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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睡是病治不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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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从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打开来,对我道:“你不是想死吗?我今天给你这个机会,我告诉你怎样死得比较快,而且死得万无一失。”
他拿着刀在我胸前比划:“你就这样捅进去,保证你捅到心脏,且不会感到太大的阻力。”
又把刀贴在我的颈间:“感受到它的跳动了吗?你挑破它,最好是割断它,血会从你脖子里面喷涌出来,要不了几十秒你就会失去意识,再过个几分钟你就会生命体征消失,叫救护车都来不及。”
“到时候,你的血会把整个地毯染红,喷溅得哪里都是,那场面是不是很美,何砚之?”
俞衡真的疯了。
被我亲手逼疯了。
“或者说,你连一点疼痛也不愿意忍受的话,你可以选择吃这个。”他又拿了一瓶安眠药,还递给我一杯水,“把这一整瓶全部吃下去,我保证你再也不会醒来。”
他把全部的东西都留给了我,随后站起身。
“你选吧,何砚之,我保证无论你选哪一样,我都不会出手救你。”
我看着水果刀和安眠药,竟然忘了动作。

他去厨房拿了两瓶白酒,坐在沙发上,整瓶地往嘴里灌。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喝酒,我也不知道他酒量有多大,我没有忍住,出言制止他。
“俞衡,你不要喝了,你会酒精中毒的。”
“用不着你管。”他没有看我,“你自你的杀,我喝我的酒,我们互不干预。”
“俞衡……”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你不是那么想死吗?你快一点死啊!我知道你很痛苦,你痛苦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被凌迟!我也很痛苦,我在看着我的爱人被凌迟!你快点死吧,这样我们就都可以解脱了。”
“俞衡……”
我快要哭了。

“你不要再喝了。”
我放下水果刀和安眠药,慢慢地向他爬去。
“你可以动了。”他注视着我。
“……是,我能动,我只是疼。”
“过来,”他拍拍沙发,“到我这里来。”

我爬到他身边,他把我捞上沙发,让我坐在他腿上。
他打开了剩下的一瓶酒,递给我。
“喝吧,喝醉了,就不会痛了。”
“俞衡……”
“喝吧。”

我接过那瓶白酒,把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
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
很痛快,好像时刻折磨我的神经痛也开始退却了。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都喝醉了。
他抱着我躺在一楼的地毯上睡了一宿。
我闻着他身上的酒气,闻着自己身上的酒气,竟出奇地觉得很是温暖。

我大概不会再寻死了。
我有勇气去死,却没有勇气伤害俞衡。
========================
大家再坚持一章就结束了!!

Chapter 59
俞衡带我离开了那栋别墅,在医院旁边租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公寓。
因为不能进食,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但是神经痛有所缓解,他坚持给我针灸,过了几个月,终于慢慢地有了成效。
身体不痛了,我便可以安心地睡觉,虽然透析的频率已经两天一次,但我反而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都被我睡过去了。
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俞衡说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都在睡觉。
剩下的那一个小时,是被噩梦惊醒,醒来的时间总和,以及洗澡。
自从出院我就开始有了这个毛病,不管什么天气,每天都必须洗澡,不然就会浑身难受。
偶尔也会跟俞衡做‘爱,虽然我常常坚持不到结束就会睡着。

大概是真的没有救了。

我没有再想过自杀,因为我发现已经不需要了,再要不了多久,老天就会替我收走我的生命。

这天晚上我难得清醒了过来。
我爬上轮椅,慢慢地靠近阳台。
四十平的小公寓居然还有阳台。
俞衡正在那里打电话,他靠在窗口,而我停在他的背后,他竟然没有发现。
他的语气不是很和善:“还没配上?这都半年了!”
电话那边好像是冯深的声音,我隐约地可以听见。
“你急什么?才半年,你要求还那么高,哪那么容易配上啊?”
“不是我要求高,是他身体确实撑不住了,万一失败不可能再做二次手术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也很想给他配上,关键是我也没办法啊!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靠运气,你觉得他有运气这种东西?”
俞衡沉默下来。
冯深又说:“要不你来做个配型试试吧,你俩血型不是一样吗?”
“我能行?我连直系亲属都算不上,能配上?”
“我哪知道,理论上配上的成功率没有亲兄弟高,不过也总比这么等着好吧?而且现在关键不是配型,是肾源质量。你自己的肾总比外边那些不明来历的强?配上三个点就差不多能做了,不管怎么说你赶紧来试试。”
“行行,我过两天……我明天就去。”
俞衡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到了我。

他明显一愣:“你怎么起来了?”
我没有去管他跟冯深说的什么配型的事,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只对他说:“俞衡,洗澡。”
“……你这生物钟真是可以啊,病成这样了还能每天坚持醒来一次洗澡。”
他叹了口气,表情非常无奈:“砚之,现在天气不热,用不着天天洗澡。”
“洗澡。”我又重复。
“好好好,洗,洗。”
他妥协了。

洗完了澡,我让他把我放在沙发上,他给我擦着身体。
我问他道:“俞衡,今天要不要做?”
他愣了一下:“前天才刚做过。”
“可我想要。”
他摸着我的头发:“你怎么了?你明明没有那么强的欲`望不是吗?干嘛要强迫自己?”
“今天不是强迫。”我说,“今天是真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视线和我的相对,那一瞬间我觉得他明白了。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你……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
“砚之,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快点告诉我,我们去医院。”
“我很好。”
他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让我在上。”我又道。
我等着他作答。

“好。”
他终于还是答应了。
我满意了,便去一边准备东西。
他坐在沙发上等我。
倦意还是很深,但尚且可以忍住。

我将他的双手绑住,分开他的腿,跪在他腿间。
我知道以他的力量可以轻易挣脱,但他不会那样做。
我的腿还勉强能用,这种姿势能够坚持一会儿。
我含住他的分身,像他曾经对我做的那样,用舌头去舔舐。
“……砚之!”
我听到他唤我,但我并没有停下动作,直到他在我口中勃‘起。
于是我松了口,慢慢地爬上沙发,坐到他腿上。
我看到他注视着我,眼里的情绪,并不如他身下的东西那样充满欲`望。
不过我不在意。
我已经给自己涂抹了润滑,抬起自己的屁股。
“何……”
他又想说话,我索性捂住了他的嘴。
等他不说了,我才继续我的动作,一手扶住他的阳器,尝试用自己的后‘穴去对准他的尖端。
我的腿还是很不灵便,尤其在这种需要力气的时候。我扭头看着,明明觉得可以对上,却怎么都不能成功。
大腿变得很酸痛,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没有什么力量了,我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休息。
我倒是不担心俞衡会因我过分缓慢而软下来,反正他很持久。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我学聪明了,我用胳膊撑住他的肩膀,将身体一部分重量压在他身上。
我终于成功了,后‘穴恢复知觉以后还是很敏感,我捕捉到他的尖端时,果断地卸下力气。
我感到他进入我的身体,熟悉的侵略感,提起了我的兴奋。
可他的眼中却现出悲伤。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他这样,这个夜晚我只想要欢愉,而摒除一切其他的东西。
于是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黑布,蒙住他的眼睛。
虽然那本来是给我自己准备的,用来提升快感,但这样给他绑上,似乎也不错。
我将自己坐到底,直肠深处传来熟悉的顶触感,甚至比平常还要明显。这大概是我包含他最深的一次,那种深度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体验,让我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甚至暂时盖过了一直缠绕我的困意。
我按着他的肩膀,借助双臂和双腿的力量,使自己的身体上下起伏,以让他在我的体内抽`插。
我让他摩擦我的敏感带,我的直肠非常饱涨,快感像过电一样让我酥麻得颤抖。虽然几次因为控制不好力道而被过分顶撞,眼前发黑险些背过气去,但我还是非常享受。

这一次的高`潮似乎比平时来得快些,毕竟我自己不会像他那样怜惜我而放轻动作。肠壁剧烈地收缩着,前列腺一阵阵痉挛,我的分身前端流出了一些透明和白浊混合的液体。
虽然被伤过,但不是什么实质性的,后来自己就慢慢长好了。
我已经没有了力气,趴在他颈边喘气。但我知道他还没有释放,便再次加紧自己的后‘穴,又来了一次抽`插。
我听到他喉中滑出变调的呻吟,灼热的液体释放在我的直肠深处,我心满意足。
喜欢听他克制不住的呻吟声,也喜欢含着他的东西,紧紧地夹着,不让它流出一丝一毫。
他的一切我都喜欢,都想要,哪怕是精`液。
我像个变态似的,一直一直地占有着他。

身体松懈下来,我轻轻啃咬着他的锁骨。
他挣开了双手,扶住我的腰身,不让我倒下。

余光扫到墙上的挂钟,这一次我整整坚持了三十分钟没有睡着。
已经很累了,由身,到心。
但因为高`潮和快感,身体又变得很轻,很舒服。
我阖上双眼,将头埋在他颈窝,冲着他微笑。
“我爱你,俞衡。”

Chapter 60
砚之。
厌之。
父亲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大概对我抱有十足的厌弃。
这世界也厌弃了我,可俞衡还没有。
偏偏我最希望俞衡厌弃我。
那样的话,即便我死了,他也不会感到难过。

他说过的,不管谁先走,另一方都要带着彼此生的希望活下去,虽然我生的希望已经所剩无几,但也还是,给予他吧。
连同我全部的爱,都给予他。
我已经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你了,请你一定要代替我,好好地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我没有那份勇气,但我相信,俞衡一定可以。

我大概不会再醒来了。
这一次,我要睡上很久,很久……

恭喜所有坚持到这里的鱼,虐的部分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以后基本上都会是糖了!!
当然偶尔会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虐怡情。
PS:骑乘那章我写了三遍真的不想再写了QAQ



…新生…

'新生'Chapter 0
我躺在手术台上。
无影灯的灯光有些刺眼。
麻醉师在一旁待命,而主刀医生站在我身边,对我说:
“你真的决定好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反悔。”
“你真的确定?如果他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你的肾还要不要?”
我皱了皱眉,有些反感他们屡次三番地来劝我。
“如果失败了,那随便你们处置,就当我给你们医院贡献一个肾源。”
他没再说话。

医院里的人真是多事。
包括他,包括冯深。
那天配型成功,姓冯的在办公室里,劝了我足足半个钟头。
既然不愿意给他做手术,又何苦叫我来配型。好不容易配上,又要说他现在的状况不能手术,玩我?
他什么情况我会不知?不过是昏迷了,不过是九死一生,于我来说不过是区区一个肾而已。到底有什么可怕,有什么让人忌惮。医学史上每一步探索,不都是用无数人的生命铺垫出来的,如果所有人都像这般畏缩不前,那么医学要几千年才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
如果他死了,我自然带着他的骨灰回家。如果他再也醒不来,那我也自然照顾他一辈子。

那个白痴哥哥,真是傻得可以,矫情又自以为是,如果不是他那天犯懒不肯跟我去地下车库,怎么会出那档子事。
明明是同一个母亲,怎么会有完全不同的我和他来,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样的人,才能把他造就出那样一种性格。
我就不相信,活生生一个大男人,还能硬是让生活给逼死了。

我不想再理会冯深的劝告,直接问他:“哪个肾更好一点。”
他看了一眼化验单:“嗯……差不多吧,右边稍好点,你摘左肾吧。”
“摘右肾。”我说。
他猛地抬起头来,好像看见九大不可思议之首似的:“你疯了?你真他妈疯了俞衡?!你把好肾摘掉你自己不活了?你就不怕以后万一……”
“没有万一。”我打断他,“是你自己说差不多,而且我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
冯深狂躁地抓着头发:“妈的你们一家子都有病吧?!尤其是你,你脑子进水了吧?你要把自己更好的那个肾,给一个,深度昏迷,还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甚至手术台都可能下不来的人?!”
“是,我有病,我疯了。只要你肯给手术,你骂我什么都可以。”
“不行!”他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右肾比左肾难度高,别给我们添麻烦了行吗?!”
“那是以前,现在技术早已经克服了,少用这种过时的借口搪塞我。”
他被我拆穿,顿时语塞:“那、那也不行!医院的制度不允许!”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死的制度可以让活人更改,而如果人死了,那还要制度何用?”
“……你!”
“如果你不同意,我让老师来跟你谈。”
他顿时抽风似的大叫:“你他妈别提他行不行?!有老教授罩了不起是吧?!他到底是你爷爷还是你祖宗,怎么就那么护着你啊?!”
“都不是。你不要管那么多,总之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这种有违制度的事情,我得跟院里上报,商讨之后才能回你。”他叹了口气,“如果批准了,那就看你的身体状况,反正他已经那个样子了,哪一天都没差。”
我站起身来:“那你尽快吧,越快越好,最迟不要超过这星期。我随时待命。”
我说罢便往门外走,又听见他道:
“俞衡,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爱他吗?”
我没有回答。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知道他已经这么苦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手让他走?”
我回转身。
“我爱不爱他,还轮不到你来过问。不过鉴于你也帮了我们很多,我可以回给你一个问题来作为答案。”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你不是也很爱你的未婚妻吗,那你也一定知道,她并不愿意你因她的死而痛苦一生。既然这样,你现在又为何坐在这里,不去完成你们伟大的事业,而放下了梦寐以求的手术刀,当起了坐诊医生呢?”
他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答不上来。
人都是如此,爱与痛,情与欲,永远是无法抉择的难题。
我从不自诩是圣人,我有我的爱法,他有他的活法。我爱他,就是要让他活着陪我,我不管他怎样难,都要让他坚持,苦痛过后总是会迎来光明。生命只有这一次,如果连生命都没有了,又谈何爱与不爱。
除非到了真正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到了真正老死的那一天,我自然会放任他离去。
可现在还不是放手的时候。
我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一个哥哥了。
请原谅我,让我再自私这最后一次。

……现在回想起来,不应该跟冯深那样说话的。
他毕竟是主治医生,我戳了他痛处,先前还险些揍了他。
最近脾气真是越发差了,都是让白痴哥哥给我逼的。
这样不行,手术之前还是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为好。

“你决定了?摘右肾,不反悔?”
主刀医生也跟冯深一样磨叽,不愧是他挑选出来的。
“不反悔。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点开始吧。”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我也一样愿意去尝试。
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失去何砚之。

真是孽障。

手术第二天我就从病房跑了出来。
虽然冯深不让我下床,但我并不想听他的。
我得去看看我那个白痴哥哥还活着没有。
他又在ICU躺着,天天在这里躺着,我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好,能够几次三番地造访,还躺那么久不愿意离开。
我向护士申请进去,蹲在他床边。
我对他重复,他昏迷的每一天我都会对他重复的话。
“何砚之,我爱你。如果你听到了,就快点给我醒来。”

身体确实很累了。
手术以后就更加明显地体现出来。
但我还不能倒下,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倒下。
如果连我也倒下了,那么等到他真正想要爬起来的那一天,会连一个支撑他爬起的拐杖也没有。

傻子。
快一点爬起来吧。
你再不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新生'Chapter 1
我睁开双眼。
首先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但明显,这里不是医院。
也不是我的别墅,或者四十平的公寓。

我死了吗?
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传来一些酸痛的感觉,我便知道我没有死。
至少我没有上天堂,据说天堂里没有病痛。
……而且我这种人也上不了天堂。

所以我到底在哪?

房间里没有人,房门关着,但窗户开着。窗帘只拉了一半,我能看到外面的树木,能感到从窗口吹进的微风。
应该是八月的天气,不那么凉快,也不那么闷热。
这是间卧室,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俞衡的卧室。
因为被子上有他的味道。
我尝试着坐起身,关节处稍有些酸涩,但一动就舒展开了,应该是我昏迷的时间里,一直在有人给我活动和按摩。
不用想也知道是俞衡。
我记得我睡着的时候,才刚刚开春,现在居然已经夏末了,难道我睡了半年?
再恐怖一点……睡了一年半?
关键是,我为什么还能醒来?

我打了个哆嗦,盘起腿梳理头绪。
等一等,我的腿……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它真的好端端地盘着,动作很自然,并没有滞涩的感觉。我完全不信,伸手在我脚腕上捏了一把,结果差点把自己疼出眼泪。又捏了捏腿肚子上的肉,一点也没有萎缩。
这不可能,莫非我真的完全好了不成,可我的肾还……
我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撩开自己的衣服。
右下腹多了一道明显是手术留下的伤疤,大概有十五公分长,呈弧形,停在我胯骨的那个窝里。
我瞬间明白了,难怪我没有感到身体的不适,我的肚子上多了一道伤疤,而我的身体里,多了一个鲜活健康的肾。
我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扯着嗓子大喊:“俞衡——!!”

俞衡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我听着脚步声,他好像是跑过来的,貌似还因为激动,中途绊了一跤。
他看见我醒了,显得如释重负,目光柔和着,声音竟有几分颤抖。
“砚之……”
我不管那些,只指着自己肚子上的疤:“怎么回事?”
他向我走来,把我压在床上,似乎想要亲吻我,被我躲开,才道:“就那么回事。”
“你从哪给我找的肾源?”
他撩开自己的衣服,我看到他身上也有类似的一道疤,不过更靠上,紧贴着肋下,弧度没我这个大,也稍稍偏向腰侧一点。
我顿时明白了,甩手就要给他一记耳光。
结果他轻易抓住了我的手,弯着眼睛笑:
“你就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吗?”
“谁他妈要你救命恩人?!”我没忍住爆了粗口,“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就给我做?!”
他完全不顾及我的反抗,继续压低身子亲我。
“你都深度昏迷了,还要同意什么,手术协议书上都没有你签字的地方。”
这人怎么这么自作主张?!
我躲避着他的亲吻,他却毫不作罢,他炙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还亲了我一脸唾沫。我没办法,只好放弃挣扎,回应了他一会儿。
我一张开嘴,他就把舌头探了进来,我很想咬他,但我又舍不得咬他。最后还是不得不像平常那样,进行完这个深长的吻。
他吻过我,又握着我的手,让我摸摸自己的疤,再摸摸他的:“好看吗?情侣款的。”
“情侣你妈!一点都不像好吗?!”我又炸了。
“哪里不像?我特意让大夫缝的相同的针脚相同的针数。”
操。
我正在气头上,真的希望他不要再提这件事来惹我。

俞衡突然把我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差点把我骨头勒断。
我听到他失了态,在我耳边呜呜咽咽地说着:
“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半年里我每一天都在乞求你快点醒来,如果你再不醒来,我都要选择陪你睡了。”
我果然昏迷了半年啊。
他抱着我哭,又扑倒我哭,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眼泪差点滴到我眼睛里。他又把头埋在我肩窝,还是哭个不停,把枕巾都打湿了一片。
他就真的这么离不开我吗,难道我的“死”,真的给他造成了这么深重的阴影?
我叹了口气,用手摸着他的头发,揉乱他的头发。
俞衡的头发一点儿也不软,还是我自己的好摸。

他还在哭,哭起来没完,我有点不耐烦了。
主要不是因为他哭,而是被他压得很难受。
于是我扳过他的头,强迫他看着我。
他顿时不哭了,表情有些疑惑。
我又将他的头按得低了些,伸出舌头舔掉他眼角的泪,再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一亲,继而滑到耳边,轻轻舔咬他的耳垂。
耳垂也是个敏感点呢,貌似我以前并没有教过他。
我看到他瞪大双眼,双颊迅速变得绯红,并很快蔓延到了耳根。
很好,就是要的这种反应。
我刚刚得意地勾起唇角,就听见他道:
“我学会了。”
……日。
这就是调戏与反调戏,套路与反套路?
真是不知不觉又作了个大死。

他轻咳一声,直起身跟我拉开距离,整理好衣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也拽着他的胳膊坐起身,道:“俞衡,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点什么?”
“嗯?”
“咱俩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能给我做移植?”
他似乎有些诧异:“你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了,让你看看我的脸,再看看自己的脸。我们是兄弟,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
我张大了嘴。
真的是这样?!
我一直以来都只是隐隐的有一点儿猜测,觉得我们可能有什么血缘关系,却从没想过竟然是真的啊?!
那这样说来,我岂不是一直在跟我亲弟弟乱伦?!
我还以为自己亲妹妹是自己亲弟弟的老婆?!
还绑架了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外甥女?!
我……操……
我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啊?!
我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笑。
他笑着说:“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亲哥,我才不会跟你这么性格恶劣、后知后觉、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矫情又自暴自弃的人在一起呢。”
……你还能说我点好吗?
他突然拉下我的手,让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缓缓开口,喉结颤动。
“哥。”



'新生'Chapter 2
我愣住了。
那是俞衡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唤我。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恋人变成了弟弟,那么现在,到底是亲情更重要,还是爱情更重要?
我居然迷茫了。
“那……俞衡,一直以来,你是把我当成哥哥照顾的,还是当成爱人照顾?”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摸我的头:“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你的脑回路是不是不带拐弯的?哥哥跟爱人难道冲突吗?”
冲、冲突吗……好像并不呢……
他握着我的左手,轻吻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恋爱果然让人智商为零啊……以前自以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结果自己真正恋爱的时候,还是患得患失得跟个傻子似的。
我一阵脸红,忍不住低下头,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事情。
“等等,俞衡,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家人啊,这半年你还一直在照顾我,没有回家吗?”
“嗯?”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这就是我家。”
啥?!
“不、不是你新租的房子吗?!”
“我租那么多房子做什么。”他看着我笑,“这就是我家,他们都在呢。”
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要去见家长吗?”
见家长?!
“等、等一等!”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着他手上的戒指,只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
既然戴着,就证明他家人已经是承认我了?可是……如果仅仅是接受我这个哥哥我还能理解,关键……我跟俞衡还不只是兄弟关系啊……
我必须得问明白,不然我这无法心安。
“俞衡,你家里人真的不介意吗?你家可就你一个儿子啊?”
虽然我自个儿的爹不反对我同性恋,可我不能保证别人的爹也不反对啊?
“嗯……我爸是没表现出介意的意思,就是当时妹妹有点抵触,不过妹夫劝了劝她,她也就没再追究了。”
我没接话,他又说:“而且我爸好像还挺喜欢你的,你昏迷的时候,还一直催我赶紧把你弄醒过来。”
“为、为什么?”
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妻子和前夫的儿子?
“大概是因为你腿脚不太方便吧……”
“哈?你们一家子都对残疾人抱有特殊的感情?”
他笑着摇头:“不是不是。是这样的。”

接下来他跟我复述了一段非常戏剧性的话。
他说我刚刚做完移植的那段时间,身体非常虚弱,又因为昏迷不醒,必须要有人照顾。在医院里还好,有护工,而出院了只能靠俞衡。偏偏俞衡自己作为供体,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不可能在照顾自己的同时还照顾我。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给他父亲打了电话。
他虽然顾忌妹妹,但相比之下把我照顾好可能更重要一些。只要父亲同意,就算妹妹反对也无济于事。于是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父亲坦白了一切。
在电话里,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爸,那个……我跟您说件事。我在外面……捡回了一个哥哥,就是母亲和她前夫的儿子。他几年前出过车祸,身体落下了残疾,而且……而且他刚刚做完换肾手术,是、是我给他捐的。我现在……我现在一个人可能照顾不了他,所以能不能……”
他复述那段话的时候,我这心都揪了起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根本都讲不出口,我不知道他是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开口向父亲坦白。
我本以为他父亲会完全不信,或者大发雷霆,事实上他自己也那样认为。毕竟全天下恐怕没有哪个父亲,可以接受自己亲儿子在外照顾一个,跟自己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妻子前夫的儿子,奔波了三年多都没怎么着家,还为此少了一个肾。
反正我觉得如果是我爹,绝对能活生生地把我给揍死。
结果接下来,俞衡父亲所说的话,直让我惊得瞪大了眼。
老爷子完美地避过了所有重点,只抓住了两个字:“残疾?哪里残疾?”
俞衡顿时愣了,不知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出于坦诚,他还是道:“他……脊椎受过伤,所以腿脚不太方便,可能……不太能走路,得需要人……”
“腿脚不方便?那太好了,快,快点带回家来!”
太、太好了?!
腿脚不方便怎么就是太好了?!
俞衡当时直接被他爹搞愣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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