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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崩人设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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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高的家属?你来的正好。”医生请她坐下,问,“你爸这么过量饮酒有多长时间了?”
“有半年了,不过平时没有喝这么多。”王莹想了想,老实答道。这医生看起来很靠谱,能看出对方眼底的重视,不由也关心起来,“老男……我爸他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给他拍了片,肝硬化现象已经很严重,”医生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给病患家属心理准备的时间,“很不幸,肝癌早期的症状已经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
王莹呆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但好歹是个读过书的人,抱着希望问:“医生,早期还是有治愈可能的吧?”
“如果病人能够戒烟戒酒、好好作息,是有一定的可能恢复健康的。”医生道,“但你爸爸的病情已经有向中期恶化的趋势,现在只有百分之四十不到的把握。”
“我知道了。”又记了一些注意事项,王莹站起来告辞,关门前她回头问:“医生,我爸知道吗?”
所有的爸爸都怕自己儿女瞧不起自己。
王建高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女儿好呢,王莹就又推门进来了。他看女儿在屋里忙忙活活清理,讷讷半天道:“莹莹,你来了啊。”
王莹叹了口气,把王建高吓了一跳。他有两个月没见过女儿了,记忆还停留在上次尖锐吵架后摔门而出的场景里,下意识缩了缩肩膀以防被炮轰,却没听到任何声响。
他抬起头,才发现女儿在哭。没有声音地在流眼泪,然后开门跑了。
“莹莹!”他手足无措地要下床,被针管扯到了,又手足无措地定在原地,“你别生气……”
“我不喝也不赌了,你别哭了……”王建高怔怔说着,良久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没写打巴掌这个情节……”编剧愣愣地说,“我都要同情他了,明明我写的是个渣爹啊。”
卜岺也没说话,自从开始拍《身临其境》,请了这么多的实力派演员之后,他就经常被他们的超常发挥给震到。
“妈的明明是个综艺为什么看了之后一点也不开心呜呜呜……”
“我爸也每天应酬喝好多酒,我明天给他预约个检查,把我妈也捎上……”
“太沉重了啊啊啊啊啊不想看了但是又想看啊要疯了!!”
一群后台工作者和一群嗷嗷哭叫的观众紧紧盯着屏幕,直到父亲悔改,父女冰释前嫌。
然而病情却是一天天恶化了。
最后的这段美好时光,给悲情的结局添上了一点温暖。
第26章 再见别红着眼
金温站在“钟情典当行”门口,踮起脚尖瞄了瞄里头高高的隔墙。
无怪他这么谨慎,实在是这家典当行相比他之前跑过的任何一家,都显得太小了。窄窄的门面只有三个自己那么宽,不看招牌还以为是修手表的呢。
不过等他今天典当了这只金表,他也没有手表可以修了。
这几天的四处奔波已经使金温不再犹豫不决,他三两步踏上台阶,敲了敲柜台的窗户。
“您好。”柜台并不大,有两个窗口,只有右侧坐着一名男柜员。他点点头,微笑着问好。
“你好你好,”金温也连连点头。见对方很有礼貌,顿时也放下了心。为了当这只表,他跑了五家典当行,其中也不乏市里派头最大的那家,但没有一个柜员看起来比这个柜员更像柜员,仅仅一个周到的姿态就让人心生信赖。
若是价钱压得不是太离谱,也就在这里当了罢。反反复复地讲价已经让金温的内心感到十分疲乏,现在已经决定好手表的去处,心里也便不再计较,反而放松了身体,“我想当这只表,还麻烦您给看看,值个什么数?”
“好的,稍等。”男柜员戴上白色棉布手套,双手接过表,仔细地看起来。
去第一家典当行的时候金温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评估自己的手表呢,那柜员说了一通表镜表壳圈口表扣表带之类的怎么怎么的,他是一句没听懂,只听出对方往死里挑刺儿呢。后来看多了这些花花架子,干脆也没心没肺地放任了。
趁男柜员检查的当口,金温随意看了看四处,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勾人的眸子。
那双眼睛似是看他很久了,直勾勾的带着一点审视的味道。因为柜台比较高,金温刚才注意力都在男柜员身上,没看到柜台靠后的地方还半躺着一个女人。乍一看吓了一跳,脚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稳住心神站稳,偷偷地抬眼去看,结果又被那双勾人的眼睛抓了个正着,一下呆住了。
那是个非常美的女人。
金温在脑海里寻找了半天,也只能找出这么个词。这不怪他,从小就背着一个小胖子的名头,被周围人嘲笑到大,以至于他胆子特别小,跟人说话也怕被嫌弃,久而久之变成了这么一副性格。偏生性格又好说话,别人看出这点,倒也总让他帮衬。这就养成了一个潜意识,凡是有人找他了看他了对他好一些,他心里就反应过来,是有人要找他帮忙了。
没有谁喜欢他这个人,人们亲近他是因为他是个好人。
仅此而已。
因为胆儿小,金温接触的女生少得可怜,自然也想不出什么好形容词来。唯一能找出来对比的那个女孩,又是他刻在心口的一道陈年伤疤,动不动就裂个口子流点血。那女孩儿在金温心里已经够美了,可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比,就成了一根营养不良的莠草。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古铜色的灯光打在身上,都遮不住一身白皙肌肤。一头黑曜石光泽的长发因为半倚的坐姿四散在她的酒红色旗袍上,还有一缕正缠在那涂着同色指甲油的素白纤指间。她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发梢,一手慵懒地半撑着下巴望过来。
眼尾细长,一对溜黑的瞳孔看人时仿佛带着钩子。那女人突然扬了扬眉梢,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直到这时金温才被惊醒。他发现自己早已屏住了呼吸,盯着人看了很久。他整个脸都涨红了,又听到一声轻笑,臊得急急忙忙去看男柜员。
好在这时男柜员也已经检查完毕,给他分析起这表的行情来。他便仔细听着,没有发现半倚着靠椅的那个女人在他转头之后换了个姿势,改为交叠着双腿靠坐。那举止仍是优雅而散漫的,双手却不自然地蜷着,直把旗袍的下摆抓出了几道显眼的皱褶。
“老板娘有情况!她从看到胖子顾客的时候就很紧张有人和我一样觉得吗?”
“我我我!她根本就认识这个胖子,赌一根黄瓜!”
“肯定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我已经脑补了一场狗血暗恋大戏了同志们!”
“话说当时蓝姐挑了一顶那么长的假发我还有疑问呢,结果黑发红裙一坐那儿,跪了……”
“对对对!我还想干嘛要穿旗袍,现在被迷得不要不要的,悠悠真是当得起风华绝代啊/口水”
“陆胖子还穿着蓝色工装呢,听说自古红蓝出……”
“哈哈哈哈妖艳老板娘X老实人顾客,这对CP我吃了!”
“先生要活当?”男柜员分析了一通,道,“恕我直言,这表虽是金的,但款式很老旧了,也没填钻,活当是当不出太好价钱的。若是死当呢,还能再赶高些。”
“不、不能死当……”金温有些着急,他这人非常单纯。有人实在对自己,他很容易就对别人掏心掏肺,“这是我爸爸的遗物……如果不是要缺路费,也不至于……”
说着说着他就想起自己来当手表的原因,眼眶红了。
男柜员在这典当行干得久,形形色色的人都见了,形形色色的故事也听得多。哪个来当东西的顾客没有一点难言之隐呢,所以他看到对方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特别反应,更别说安慰了。
可有人看不下去了,起身过来敲敲桌面,道:“今日早些闭门吧,去把账簿理理。”
男柜员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大中午就要关门,但还是脸红红地去了屋里,把外头的空间留给了自家美艳得不能直视的老板。
金温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面已经换了一个人。直到那人顺着他的话问道:“这么大一笔路费,是要去国外?”
冷不丁响起的女声吓了金温一跳,他抬起头找不到男柜员,然而秉承着有问必答的老好人习惯,还是点点头道:“要去英国参加……朋友……的婚礼……”
说到朋友两个字,他顿了一顿。再说到婚礼,又红了眼眶。
“喜欢的姑娘,要嫁人了?”那语声不似人看起来那么强势,反而带着一点安慰和疏导,令人不由吐露心声。
“你怎么知……”金温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顿了顿又接着说。像是在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和婷婷在一起快六年了,我跟你说,婷婷可漂亮了,人也特别善良……”
“大学毕业后我没出息,每个月拿死工资,婷婷想要的好多东西我都买不起,觉得很对不起她……她条件那么好,本来可以跟更优秀的男人在一起……”
“我们当初……”
“爸妈还在问我,什么时候和婷婷订婚……”
“那个男人据说是婷婷在当交换生的时候认识的,追了她好久……婷婷很动心,我知道,可我虽然觉得她值得更好的,却舍不得放手……“
“可是她突然就出了国,发消息跟我说分手,说她要结婚了……”
“她没有邀请我,但我想去看一眼。”
“就看一眼,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她说的那么好,不然我不放心……”
这个话题永远能令金温收不住口,他越说越快,越说越多,鼻涕眼泪流了满脸都是。而他对面的人默默听着,时不时给他递纸巾,还给他倒了杯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是我没出息,买个机票还凑不出钱来……工资又不能预支……”金温慢慢意识到自己的撕心裂肺,有些害臊,“对、对不起……让你听了我那么多废话……”
女人摇摇头,道:“没关系,小学弟。”
“你别这么说,我……啊??”金温眼里还夹着两颗泪珠子,闻言惊诧地瞪大了眼,一颗水珠就溢了出来,他没来得及擦呢,问,“你认识我?”
“金大傻,”老板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用指腹抹去那颗下滑的泪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带着细腻的触感,让她怔忡了半晌。她捻干指尖的水渍,抬起手腕指了指头上的招牌,又露出那种调侃的笑容,道,“我是这儿的老板呀。”
金温愣愣地随着她的示意抬头去看,然后又瞪大了双眼,失声叫:“钟……钟学姐!”
“诶。”钟情笑着点头,软软地应了一声。
第27章 唱着歌一直走
“蓝姐简直是本色出演啊……”已经录完的李伶伶坐在剧组提供的休息室里,看着电视直播。她喝了一口柠檬水,被酸的牙齿打颤,咂咂嘴感叹,“不过话说回来胖哥平时虽然是好说话,也没有那么好欺负啊,果然还是蓝姐气势太强了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杜龚随口评价了一句。
“是的吧?我看蓝姐对胖哥呼来喝去的,胖哥好像也没什么意见,可能习惯了吧。”李伶伶接口道,“两人果然私底下关系很好呢,羡慕死啦。”
杜龚不置可否,众人皆被表象所迷惑,以为打的是蓝悠挨的是陆染,而事实却截然相反。
他双手抱胸,看着电视上钟情学姐硬是忽悠着软萌小学弟,跟着他去出席前女友的婚礼。而这时,《典当》也已经收尾,钟老板慢慢强硬地当走了金温小学弟的真心,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弥补了可怜的扮演者蓝悠。
杜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陆胖子。
他还在愣神的时候,电视上已经播起了第三出戏,《无猜》。
“阿远阿远,别睡啦!”教室里头倒数第三排,小姑娘推推同桌的手臂,轻声叫着。
“吵死了……”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的男孩搡了搡,侧过头不耐烦道:“你干嘛啊!”
“老师看你好久啦……”覃玉被凶习惯了,执着地拿手指戳着对方的手臂,“你快起来啦。”
“看就看呗。”欧阳远皱着眉头起身,刚坐起来,就被一直瞄准他的一枚粉笔头砸了个正着,“啧!”
班主任撑着手站在讲台上,眉心比他皱得更厉害,听到他一脸不服还骂骂咧咧的样子,气得不行,指着后墙大声喝道:“你给我站后面去,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回来!”
欧阳远被当着全班面这么骂,也没一点羞耻心,反而大摇大摆地两只手指叼着本书就往后头走。班主任更气了:“上语文课你拿的什么书呢?!”
“语文书太小了,老师。”欧阳远站端正了认认真真地回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尊师重道的优等生,“英语好,大本,能挡太阳。”
他这么说完,也不管别人的脸色,从中间摊开往头上一盖,站着睡了起来。
全班哄地一声笑起来,班主任气得手指发抖,半天才低声安慰自己“不值得”,连说了五六遍才平静下来继续上课。
覃玉回头看了一眼右后方纤长的身影。阳光从窗边照进来,给那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人只是在装睡,看到她回头,书本下漏出来的眼睛对着人眨巴了两下。
她耳朵一红,急忙回过头来。却再听不太清老师在讲哪一段了。
“阿远阿远,回去啦!”操场边篮球架下,小姑娘向场内伸长着上半身,轻声喊着。
“你小媳妇儿来喊你回家吃饭啦,阿远!”场上的男孩儿们互相调笑着,张扬的青春、飞洒的汗水,正是童言无忌的年龄。
欧阳远拿起篮球砸了过去,边笑骂:“吃你家饭啦?话那么多!”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往场边走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般覃玉都会留在教室里自习,到来叫他的时候,天也是快要黑了。
他掀开水壶盖子牛饮一通,把整壶水都灌进肚子里。液体顺着他劲瘦的脖颈留下,跟汗液混合在一起。
覃玉看得脸红,却没移开视线。
欧阳远一把将书包甩上肩膀,手里拎着他的脏外套,大步往校门迈去。高大的少年回头摆了摆头,招呼:“走了小玉!”
两人回到居民街上,进了门脸相对的两栋楼房。覃玉吃完晚饭回到屋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欧阳远房间的灯亮起来。
她为这种简单的默契而心情愉快,打开窗户把一个橡皮泥团丢到了对面二楼的窗户上,啪一声黏住。这些都是欧阳远平日里扔过来的。
欧阳远打开窗户,就听见他的青梅小玉冲着他细细声地喊:“阿远阿远,写作业啦!”
“上次那道题我想出另一种解法来了,简单很多,你要听听吗?”课间,数学科代表拿着本子走过来,轻轻敲了敲覃玉的桌子。
“还有更简便的方法?”覃玉正检查错题,闻言抬起头,腾了腾桌上的东西,“那你快给我讲讲。”
科代表把本子摊在靠过道的欧阳远桌上,半弯下腰执起笔给她讲。覃玉听了两句,拉拉欧阳远的椅子,对他说:“你先坐一会儿吧,站着太累了。阿远他都上课铃响才回来的。”
科代表没有推辞,讲完后就坐在一边,手撑着脑袋看覃玉验算,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么看着看着,视线就从题目移到了覃玉脸上。脸蛋白白净净,尖尖的下巴因为低头的动作微微收着,美好得不可思议。
覃玉验算完毕,侧过头笑着道谢:“确实简单多了,你真厉害!”
她连夸人也是轻声细语的,一双乌溜溜的瞳仁大大地看着他,嘴角带着腼腆的笑。
科代表看呆了。
欧阳远双手插着裤袋,在后门外的走廊边半倚着身子,看到他们气氛友好地两两相望,皱了皱眉头。他走了几步进教室,用脚磕了磕最后一排靠门处的桌子,问:“这家伙待这儿多久了?”
那同学知道欧阳远的性子,还以为有人坐他位置不高兴,急忙替科代表解释:“他们下课就会一起讨论的,覃玉经常问科代表题。”
欧阳远“啧”了一声,没说话。但下个课间开始,他不再一响铃就起身出去走廊打闹望风了,而是待在位置上玩手机。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找不到他,就找到他位置上来了。
覃玉还在改错题,被他们的喧哗闹得思路一团乱,想开口说话,却看到那几个混混人物,一下又憋住了。她咬咬嘴唇,拉了一下欧阳远的衣角,说:“阿远,让我出去一下。”
欧阳远以为她要上厕所,本来侧过身要让了,却见她手上拿着笔和本子,又定住动作问:“去哪?”
“我去前面坐,这里……有点吵。”覃玉不好意思地说,又推推他的肩膀,“阿远让一下啦。”
去前面坐?欧阳远一抬头就看见科代表回头看的动作,内心一阵烦躁。他站起来把覃玉往座位上一摁,扭头对那群吵吵嚷嚷的猪队友喝了一声:“走走走上别地儿玩去。”
大家嗯嗯啊啊闹着笑着走了,周围安静下来。欧阳远刚想继续玩手机,就见被他按坐下的人又拉了拉他衣角:“阿远阿远,让我出去嘛。”
就那么想去找别人玩?!欧阳远心头更烦了,把手机往桌上一扣,不爽地问:“怎么还出去,我都把人赶走了,不是已经很安静了吗?”
“不是啦,”覃玉答,“我有不会的要问科代表啊……”
“干嘛非得问他啊!”欧阳远更不爽了,科代表看覃玉的眼神傻逼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愿意让两人接触,没过脑就堵了一句,“去办公室问老师啊!”
覃玉好声好气地跟他分析:“可是老师很忙啊,每次问题目的人好多,我都挤不进去。班里就科代表数学最好啦,不问他你说我要问谁好呀?”
难不成还问自己吗?自己成绩那么糟糕。欧阳远没话了,闷闷不乐地让位置给覃玉出去。看着两个人亲亲密密地坐在一起做题,心里憋闷不已。
出去之前,覃玉还跟他说:“阿远阿远,谢谢你啦!”
还是像平日里一样亲昵地喊他的名字,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一点享受的滋味都没有了。谢我个锤子哦,说的好像我拦着不让你们相好似的。
他越想越气,这时还看着两人头靠头你一笔我一笔划来画去,眼不见为净地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去。经过后门的时候还一脚踹翻了垃圾桶,低骂了声:“靠,成绩好了不起啊!”
“哈哈哈哈哈学渣: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想说!”
“不不不,学渣要说的应该是:我那么爱你你却只爱成绩!”
“hhh楼上的成绩才是人生赢家”
“小囡以前肯定也是学渣一枚,怎么这么逼真啊哈哈哈一副青春疼痛的非主流拽样笑死了”
“崔苧也演得好好啊啊啊啊!勾人小狐狸摇身一变居然可以这么清纯的吗!!”
“是啊是啊这个题材好好啊,真怀念我逝去的青春呢……”
”看吧我就猜到了小玉是故意的了,她之前一直担心阿远考不上大学呢,所以才这么激励他的吧……阿远为了不让她问别人题也是拼了,自己学起来了。哎呀,果然纯纯的爱情在高中生涯是最好的催化剂呀!!”
“青春校园里最美好的感情了吧两小无猜又相互爱恋,好期待他们以后的生活啊……”
“唉不要幻想得太美好了,躺我旁边抠脚底的这个死胖子曾经也是高中时期风华最茂的少年,现在变成了这幅懒样子,同学会都不好意思带过去……”
“现实给了我们致命一击hhhhhh”
第28章 寂寞深闺憔悴
“太甜了吧你们两个!”肖喃和崔苧刚进休息室,就被李伶伶调侃了好几声,“弹幕都快蛀牙了!”
“阿远阿远,”杜龚综艺脑上线,捏着嗓子叫道,“等等我呀!”
崔苧扬起细长的眼角,歪着脑袋笑了一声,柔柔的声线勾人:“老龚,你可真讨厌呢。”
杜龚闻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都抖起来了,连连摆手:“别别别,别叫这么亲,嫂子听到要打人了……”
大家都笑起来,肖喃苦着脸说:“小狐狸便宜不好占呀,瞧瞧瞧瞧……”他撩起上衣,给大家看他腰侧的淤青,“她刚在台上是真拧我,就因为我压了一下她头发!”
“下手可真重,来坐来坐。”老好人陆染招呼两人过来坐下,一群人围着电视看。这么一看都一声惊呼,几个女演员对视两眼,纷纷感叹:“潇潇这个扮相,可以啊。”
郭潇潇要演戏子,光身上这幅行头就比别人花功夫。一堆油彩加上发饰服装,亲妈都认不出来。但确实是漂亮极了,那双眼神被浓墨重彩地勾勒出线条来,看着人时光芒艳人。
她正站在搭好的舞台架子上,慢条斯理地唱着。他们这一组选这个剧本,也有唱戏这个考量在。前两年郭潇潇正好演过一出类似的戏,被声乐老师好生指导了半年。虽说还不太专业,好歹已经能让外行看看热闹了。此时一句“兀记他去年今日,花前月下笑分明”出口,弹幕都刷起了“鸡皮疙瘩”和花式的“666”。台上坐着好些群演,都在捧着场子。成义坐在二楼贵座,手持一枚古朴烟斗。待郭潇潇一曲唱罢,轻轻吐出一缕薄雾,道:“好!”
然后他伸手向身边的侍童比了个手势,那童子便机灵地高声道:“我家公子赏梨相公十金。”
众人皆叹季家公子出手大方,台上梨钿作势福了一礼,带着戏腔唱了句“公子万福”。
这圭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哪位客人是今日的头赏,这小角便要陪着他喝点小酒吃餐饭。不过也就吃饭喝酒,别的倒是不用多做。季家在这方寸土地间独大一方,季尧一出手,其他有心思的也便歇了,不再起价相争。
这位爷已经到此连连捧了一个月,众人遗憾梨相公被这人占去的同时,也无不好奇着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要知道这季家二公子的风流韵事,没个三日三夜可说不完呢。
季尧掀起袍子一角,由童子扶着下楼。他仪态孤傲,衬上一尾邪艳的眼角,举世无双。他看来是真对这戏子上心,翻手让童子退下,竟要自己去扶梨相公下台。
梨钿心里一跳,姿态却不敢怠慢,又福了身,道:“不敢劳烦公子。”
季尧没说话,只一直伸着手看她。她便也不能再拒绝,轻轻把手放到那穿着天青色丝质长袍的手臂上。甫一碰到那布料,掌下的手便一抬,贴合处传来的温度令人心悸。
她默不作声地任由季尧把她带到后台,行了礼道:“烦公子稍等。”
梨钿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着痕迹地垂下眼睛,卸起妆来。唱戏的成日浓墨重彩,台上一刻鲜亮,后台洗去铅华时也徒留平凡。
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了,要搁古时候,已是倒贴家财都没人要的老人。如今季尧不过二十光景,正是风华正茂时,如何能真的瞧上她呢。不过图个乐子罢了,世家的小公子,哪里来的切心实意。
更何况就算得以倒贴,自己又何来的家财呢。
她盯着对面那不施粉黛的容颜,将指尖掐进自己的掌心,似在提醒自己般一字一顿道:“你只是圭园的梨相公。”
季尧已经在茶厅落座多时。这厅子布置得简单精巧,层叠的乌木穹顶,古朴的桌椅茶具,就连窗门处的挡帘都舍弃了珠光宝华,而以青竹麻缕替代。
梨钿掀起卷帘,款步行至桌前,道一声“公子久等”,便替主座上的人斟茶倒酒,张罗饭菜。她正要接着伺候时,季尧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道:“不必。”
梨钿怔了一下,又拾起合适的笑意,轻声道歉:“可是服侍不周了?”
季尧却没回答,只招手让圭园服侍的仆人退下。仆人有些为难地行了礼:“公子,这不合规矩。”
“哪儿的规矩?”对着梨钿好声好气的季家二少绷起了脸,一股之前被忽视的强硬气势发散出来,把几个仆人吓得连连跪地,“小小一个戏园子,跟少爷我谈规矩,你们好大的胆子。”
圭园的角儿伺候客人,是要有人陪衬着的,免得那些客人动手动脚,也免得自己园里的角儿多话,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然而梨钿是个与世不争的好性子,季尧这一月来也没甚出格的动作,仆人怕惹恼这位爷,只得连声道歉,诺诺地退下了。
梨钿不知道季尧突然发的什么脾气,只以为是自己惹了他,又歉了一句:“公子息怒,是奴婢不周到。”
“无需道歉,不关你事。”季尧扶住要起身拘礼的梨钿,解释道,“这些狗东西爱告状,老板要知道我不让你陪酒,指不定怎么数落你。”
梨钿又愣了一瞬,说不出话来。季尧的贴心让她无所适从,心里头刚压下去的灼热情感一刹那又翻腾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她只好执起青木长筷,慢慢为他夹了几道菜。
“你的嗓子是唱曲儿的,不是来敬酒的。”季尧将她夹的菜吃了,给她也布了菜,又示意小童给她换上茶水。他顿了顿,拍拍梨钿的手,道,“我不会难为你,你也当好好保养才是。”
“我的妈!季二少真的宠!!!”
“富二代对别人冷血无情碰上戏子就深情如水的设定是我的菜没错!!”
“啊啊啊啊啊季少那个温柔的眼神不娶何撩/跪地哭号”
“吹爆这个剧本了编剧你出来我要把小花花都送给你全戳中萌点啊!!!”
“都说戏子无情,无情最体己。公子风流,风流却最专一。”
“不懂那么多高雅词汇先排楼上一个但我只会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面要送花那位先稳住,按照编剧的尿性前面有多甜后面有多不敢想。”
“楼上网友眉毛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不要啊我还想he的啊”
“可是我花已经准备好了,要么我就再买两卷刀片吧……”
编剧的确没安好心,她让季尧坚持了三个月,突然销声匿迹。
梨钿重新开始见别的客人。别人就没有季尧那么疼她,不过是个戏子,除了不能碰到底外,与青楼的□□其实差别不大。受人言语调戏,她还要咽下满口浊酒,强牵微笑。
她原是园子里最好的旦角,本就遭人红眼。当初季家二少看中了她,不知多少人背地里嫉恨。如今没有季尧护着,后台更是乌烟瘴气:
“哟,架子倒还很大嘛,不就是个失了宠的□□,装那副模样给哪个看呢?”
“不是我说,做□□就要有□□的自觉,人家少爷花了几分心思,倒还以为是真心不成?”
“听说季家二少定亲咯,要娶的可是薛家的掌上明珠,当真门当户对呢!”
凡俗之声不绝如缕,令人心头烦闷。梨钿拿着细毛笔沾上脂粉,轻轻在自己脸上雕着。那些速不可耐的客人不喜她打扮得过于寡淡,去陪个饭,也得妆点一番。
自季尧走后,她再也未曾以素颜示人。
而另一头季家公馆更是狂风暴雨前夕。外头传得似模似样,内里却乱成一团。季家主砰几声把厅里摆件扫了一地,大骂二子不孝。那不孝子长身玉立,却扑通跪地,毅然决然现出对立的决绝姿态。
劝的劝,拉的拉,季尧终抗拒不得,被只身囚禁到卧房中,迈不出大门一步。
如此半月,季尧假意妥协。恢复人身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参了军。
时值外敌入侵,沙场遍地浮尸,参军近乎送死。薛家的女儿哭闹上门,没能制止他,终于心死,一纸婚约尽毁。
季尧随军前,摸夜去了梨钿窗下,用她赠予的手帕包了自己终日把玩的那枚烟斗,放在她门前台阶上,不告而别。
直至战死,两人也未能再见上一面。
季尧的尸身被送回季家,哭声蔓延。梨钿彼时正陪着客人,听闻消息,眼前一黑便阙了过去。
醒来也一动不动,只强睁着眼睛望着床顶,似乎是怕落下泪来。
然而她早已不会落泪了。人走的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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