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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星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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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秦放问他。
刑炎低头笑了下,说:“我现在夸你的话你应该会尴尬,不说了吧。”
秦放于是又笑了。
他俩其实也没太多话能聊,刑炎能主动提起的话题太少了,说不见面这两年的事会把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远,提醒彼此他们空白两年了。跟过去有关的话就更别提了,不合时宜。
秦放一句“不是单身”,他们以后连电话都没法再打。这句话就像悬在头顶的刀落了下来,砸得人空荡荡的。
刑炎是不够坦荡的,也没能看得开。他还沉在过去,但秦放已经往前走了。
秦放甚至能坦然地笑着问他:“谈朋友了没?”
刑炎看了看他,摇头说:“没,太忙了。”
秦放点头说:“追你的不少吧?”
刑炎说:“我没注意这些。”
秦放聊起这些是在太自然了,好像他们真的仅仅是一对很久不见的朋友。他的坦荡衬得别人的内心丑陋难堪,不上台面。
刑炎从来都不是个会让人觉得相处起来不舒服的人,秦放既然不单身有朋友了,那他就是个前男友,很多事儿就不合适了。
晚上他连房间都没进,直接去了司涂的房间。
韩小功和周斯明回了各自房间,黑暗的一层又只剩下他们俩。刑炎洗澡的时候秦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刑炎洗完澡只穿了条裤子,上半身光着,他以为秦放已经睡了。结果开门出来一看见秦放愣了一下,秦放抬头看他的时候刑炎迅速关了门,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
“没睡?”刑炎问他。
“还没。”秦放说。
“那你……早点休息。”刑炎低声道。
尽管视线中还没黑透,该看的都能看见,但还是能起到些遮掩作用。秦放坐在那儿,深吸口气,突然问了句对他俩现在来说很有冲击的一句话。
“当初那道题——你想透了没有?”
刑炎站在原地,抿紧了唇,看着秦放的方向。良久之后刑炎说:“现在没用了吧。”
秦放说:“我想听听。”
刑炎沉默着走过来,坐在最右侧的沙发上,他们一人坐着一边,中间隔着长长的空。刑炎沉声道:“那些不说了。”
秦放没出声,刑炎摸了摸自己的头,跟从前摸秦放头的触感是一样的,他现在时常做这个动作。
“我现在说每一句话之前都得先想想,这话说了合不合适。后面的话说了可能不太合适,但我还是说一次。”刑炎靠着沙发,黑暗中不用再把自己端得很直,他仰着头,说话的时候喉结轻轻鼓动,“我希望你……好。答案我早就想透了,但是你如果已经放下了朝前看了,如果你现在过得好,那就都过去了,不重要。”
秦放侧头朝他看过来:“那我要是不好呢?”
“不好你告诉我。”刑炎也朝他看过去,两人的视线在模糊的月光下直直相对,“我欠你的答案,我做过的错事——我以后慢慢还。”
第70章
刑炎说他以后慢慢还。
秦放无声地笑了下; 之后站起来说:“我知道了。”
刑炎还坐在那里看着他; 秦放摆了摆手说:“睡了; 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回了房间,没再跟刑炎继续聊。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也没给个答案,客厅里只留了刑炎自己; 那晚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黑暗中一段过格的对话,更像是由于人的记忆偏差而出现的一段幻想,天亮了也就散了; 像从来没发生过。
聊过那几句之后秦放看起来跟之前是一样的; 他在面对刑炎的时候表现得既平和又自然,明天他就得走了。
周斯明一早就已经走了; 他走的时候别人还都没起。
“他给我一万块钱让我转给你,我发你微信吧。”秦放起来之后韩小功跟他说。
秦放挑眉:“周斯明?”
“嗯; 当初你给他的吧。”韩小功说。
秦放眨了眨眼:“他给我钱干什么?”
韩小功笑了下:“他说当初本来你俩就是互相扯平的事,但他那时候太穷了; 所以你给他钱他也就要了。”
秦放都忘了那点事了,过去太久了。其实秦放不想要,但是以周斯明的性格估计他也不会收回去; 也就收了。不过以前的狼狈都能直接说出口了; 这还是让人有点意外。
“他真是变了好多。”秦放收完把手机随手放在一边,“感觉变了个人。”
“总要长大的。”韩小功笑了笑,“离开我们了,身后也没债逼着,生活平平稳稳的; 渐渐也就把那些别扭的情绪都收了。”
“挺好的。”秦放说。
“嗯。”韩小功点了点头,“眼睛只要不一直盯着黑色看,都能看见色彩。”
“那你呢?看到了吗?”秦放问他。
“看到了啊,”韩小功笑着说,“我生活一直都挺有色彩的,难过的事确实不少,但我依然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
秦放点头,韩小功说:“大方向都是好的,人活着总不可能越活越糟。司涂是个例外,半路跑了。”
提起司涂心里还是伤感的,但伤感的后面剩下的就都是温暖了。提起这个名字都会让人心里变得很温和,淡淡的,又很从容。
刑炎在外面支架子,宫琪也在,有片花需要支个花架,她说司涂一直没弄好。刑炎其实也不太会弄这些,和宫琪一起弄了一早上,也算有模有样。
宫琪冲秦放摆了摆手,打了声招呼。
秦放对她笑笑,宫琪眼睛还是肿的,但看起来也没有很萎靡,挺精神的。
刑炎手上都是泥,端着手进去洗。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秦放问他:“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刑炎说,“你想吃什么?”
“干什么啊?你去给我买?”秦放笑着问他。
刑炎没说话,秦放已经往院子门口走了,边走边说:“走了,炎哥。”
刑炎抿了抿唇,还是跟上了:“来了。”
这两天刑炎怕秦放跟他单独相处不自在,多多少少都有点避着。俩人吃饭的时候秦放说:“你别躲我了,我没别扭,也不会不自在。”
刑炎看他一眼,说:“好,知道了。”
“这段时间也很忙吗?”秦放问他。
刑炎说:“嗯,这两个月都会很忙,我本来打算六月回来。”
秦放点了点头,吃了口东西,又问他:“那你六月还回吗?”
“回。”刑炎看着他,回答得很认真。
秦放笑道:“好的。”
秦放聊天的时候不跟刑炎提以后,像是以后你怎么样我怎么样都是各自的事,跟对方无关。聊天听起来好像很熟稔,但其实他也在刻意保持距离,类似昨晚那些带着点暧昧气息的话他一句都不说。
又亲密又疏离。秦放太会聊天了,这个度他把控得太好了。
刑炎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也没那么会聊天,从前他想聊只能打直球,心里想什么就直着说,可现在他心里想什么没法说,秦放也没想听。这么聊的结果就是刑炎太被动,节奏都是秦放在控制。
秦放突然想起昨天韩小功说的,从来没见炎哥这么怂。
想到这他又有点心里发酸,不舍得接着聊了。
他俩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整天。以前他们还是兄弟的时候秦放是个一根筋的直男,节奏都靠刑炎带,现在几年过去,秦放反倒变成了把握节奏的那个。
韩小功作为旁观者,到了下午也看明白了,他笑着摇了摇头,上司涂房间里躺着去了。房间里还是有这人身上的气息的,那股什么时候都散不尽的淡淡中药味。
外面那俩在沙发上坐着,偶尔说几句话,到后来秦放有点困了,仰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着了刑炎反倒能够更坦然地坐在他旁边,视线也不用收敛。
北方才刚回暖,一晒就黑的大男生这会儿还没怎么晒着,所以不黑。眉眼间那股少年气还在,安静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又英俊又踏实。这张脸是刑炎刻在心里的,几乎每晚都要在心里过一遍。现在看来其实变得不多,跟记忆里的他几乎没有差别,只是长大了一点点。
“后悔了哈?”韩小功倚着门边,问他一句。
刑炎没抬头,“嘘”了声。
“醒不了,他病着呢。”韩小功看着刑炎,斜眼睨他,“心里疼不疼?”
刑炎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秦放。屋里有点热,他耳后有一片小小的水珠。刑炎下意识朝那边吹了口气,一点凉风吹在秦放那处皮肤上。
“错过就没有了……你还是心狠。”韩小功说。
所有人都觉得刑炎心狠,一段感情说扔就扔了,现在再回头被人扔下也只能是活该。
秦放的手随意地搭在一边,小指被压在下面,刑炎伸手轻轻把他的手放平,把他压住的小指抽了出来。他用手指刮了刮秦放的手背,秦放无意识地反手一抓,刑炎也就被抓住了手。刑炎没敢再动,秦放没醒,他们静止在那里,刑炎的手被秦放抓着,两人的掌心都很烫。
骤然间的皮肤接触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刑炎心跳都快了。
好像回到了最初的阶段,每一个接触都让人激动。
秦放睡得很沉,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牵手的梦,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刑炎就这样陪秦放坐了两个小时。
秦放醒来的时候掌心微热,身边没有人。
刑炎在门口台阶上坐着看手机,估计在发消息。秦放朝他看过去,刑炎似有所觉,转过了头。俩人对上视线,刑炎冲他笑了下。
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笑都是养眼的,秦放也冲他笑了笑,站起来抻了抻腰。
因为下午睡的这一觉太舒服了,所以秦放到很晚都睡不着。他自己出去转了转,在周边随便走走。其实他一直很喜欢这里,但是刑炎不喜欢。
明天他就得走,学校还挺多事儿,当时他临时走的,什么都没交代。华桐今天还问了他什么时候回去。
秦放转回去的时候刑炎在院里坐着,韩小功上楼了,他像是故意给他们留了很多独处时间。很晚了,秦放直接去洗了澡。
刑炎是在他之后进去的,大概三分钟之后秦放敲了门。
门里水声停了,刑炎问他:“怎么了?”
秦放说:“我手机忘拿了。”
刑炎隔了几秒才问他:“等我洗完行么?”
“我有点事。”秦放说。
“好,你等一下。”刑炎在里面说。
里面又响了水声,大概十几秒水声停了。又过了半分钟,刑炎开了门,把秦放手机拿了出来,他身上衣服已经穿好了。
秦放一挑眉:“其实你开个门缝递给我就行了。”
刑炎没说话,用毛巾擦着脸上头上的水。
秦放还是看他,后来倒是把刑炎看得不自在了。抬头笑了下问:“怎么了?”
秦放叫了他一声:“炎哥。”
“嗯。”刑炎应他。
秦放转身先走,刑炎没跟着,秦放站在房间门口又叫他:“来。”
刑炎轻叹了口气,迈步跟了过去。
秦放指着刑炎的那张床,示意他坐。
刑炎手里还拿着毛巾,坐在床上个看秦放,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像个小学生。
秦放反手关了房间门。
这个气氛就有点暧昧了,一对曾经的恋人,关着门在一间房里,怎么看也过了。
秦放坐在他自己床上,遥遥看着刑炎,从唇缝里扔出个字来——
“脱。”
刑炎眨了眨眼,愣了。
秦放说:“脱衣服。”
画风太诡异了,刑炎手里拿着毛巾不知道得怎么回应。
“我帮你脱?”秦放挑眉。
刑炎看着秦放的眼睛,估计也看出秦放的意思了,他紧抿着唇,抬手脱了身上的T恤。
秦放看着刑炎光着的上半身,灯开得很足,一切都看得清楚。
秦放呼吸都屏住了,哑声问:“……怎么弄的?”
刑炎要把衣服穿回去,秦放走了过去,把他衣服抓在手里,又问了一次。
秦放声音里都带鼻音了,眼睛也红了。
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刑炎身上,那一片片不正常的白烧得秦放眼睛疼。
“烧的,我组员没调试好设备。”刑炎低声说。既然都脱了也都被看清楚了,刑炎索性不再躲,他怕看的本来也不是这个。
“……爆炸?”秦放轻声问。
“嗯,一个小事故,不严重,你别……担心。”刑炎说得轻描淡写。
刑炎身上有一片疤。从胳膊到左胸,有一片不规则的疤。刑炎皮肤本来就很白,但是疤痕比他原本的肤色更白。
秦放蹲在刑炎面前,手放在他胳膊上,摸了摸那片疤。
他摸得刑炎有点痒,其实刑炎介意的本来也不是这个。他往后缩了缩,问:“我能穿上了吗?”
秦放吸了下鼻子,没答他话,手又往上抬,按在刑炎心口。
“那这又是什么?”
——秦放掌心下是刑炎的心跳,隔着一层疤。疤痕中间有颗星星。
秦放蹲在刑炎面前,看着他眼睛,问他:“这是什么?”
他们俩现在的身份其实很不适合这样光着半身聊这些,姿势也很暧昧。秦放掌心贴在刑炎心口,他手心烫得刑炎心都发颤。如果秦放昨天没有说过他不是单身了,刑炎现在能说出很多话。他可以说得很真诚,很直白,他能把原本准备六月回来要说的话都提到现在来说。
但秦放传递给他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往前走了,他不想听刑炎说那些。
刑炎眼睛也红了。
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传到秦放手心,被他握在手里。
秦放姿势一直没变,他始终看着刑炎。
刑炎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他最后轻声叹了口气,沉声开口,垂着眼说——
“是你。”
第71章
既然都发展到这了; 衣服也脱了; 不该说的也说了; 那就痛快点吧。
刑炎心跳一下下鼓动着秦放的手,他手心下那颗星星的位置热得发烫。刑炎拨开了他的手,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埋得最深最怕人看的地方都已经看到了; 心里再有什么也藏不住了。
“不太好看,我自己弄的。”刑炎从秦放手里拿过衣服穿上了,秦放坐到他旁边去; 侧头看着他。刑炎说:“我以为挺简单的; 结果还是被我弄丑了。”
“好看,颜色很漂亮。”秦放说。
“颜色是我自己提的。”刑炎两只手搭在腿中间; 两手交握虚虚搭着,一个很随意但也有点克制的姿势; “你给我的那颗星星我开始总揣着,有两次从兜里掉出去差点丢了; 后来我就纹在这了。”
秦放声音还是有点哑,吸了吸鼻子说:“丢就丢了啊。”
刑炎看他一眼,没说话; 只是摇头。
秦放也没再说话; 刑炎身上那一大片疤和他心口蓝色的星星,这些都让秦放现在不太想说话,心都空了。
两人挨着坐在刑炎床上,老老实实谁也没碰谁,一个赛一个的沉默。
其实秦放的性格刑炎是了解的; 现在的秦放既然能把他堵在房间里让他脱衣服,还能往他身上摸。刑炎钝了两天的脑子这会儿突然就开了窍。他看着坐他旁边的秦放,某根神经瞬间就通了,有个想法在脑中闪过,刑炎迅速抓住了。
灯开得太亮了,秦放想去换个色,他刚站起来,刑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秦放低头看他,刑炎抬头看过来,突然开口问:“你身边没有人……对吧?”
秦放没说话,他轻轻甩了下手,刑炎却抓得更紧,一直看着秦放:“是吗?”
“我换个灯。”秦放笑了下,晃了晃手。
刑炎于是松了手,秦放换完灯又坐了回来,呼出口气,话也不再拐着弯说:“是,没有。”
他的回答像一把刀,割断了这两天一直吊着刑炎的绳子,终于能够落了地。
“我本来没想告诉你。”秦放慢慢说着,“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开一次口,你到底能憋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我要是真跟别人在一起了你就认了。”
秦放问他:“所以呢?如果我今天没告诉你明天我走了,你怎么办?认了?”
刑炎因为秦放刚才的答案坦然了不少,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认。”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秦放笑了,“抢?”
刑炎这会儿轻松了,也不用再考虑话怎么说才合适,也笑了下说:“总得试试吧,该说的话至少要说一次,抢不抢得回来那就看你。”
“那你这两天怎么没说?”秦放继续问。
刑炎垂着眼说:“时间太短了,不太有把握。”
秦放突然就笑了:“所以你这两天怂了吧唧的样儿都是装的,招都在后头。”
刑炎也笑了,刮了下鼻子,摇头说:“也不是装的,是真怂。”
刑炎这么说话让秦放笑了半天,笑着笑着眼睛就又红了。刑炎听他不笑了,转头去看他的脸。
秦放扭过脸来,抬起手又放在了刑炎胸前,问他:“疼吗?”
刑炎说:“还行,我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能画好看点,没太注意疼的事。”
秦放看着他:“我说疤。”
刑炎“嗯”了声,倒是没有说谎,诚实道:“疼,烧伤是最疼的。”
会示弱的娃娃招人疼,刑炎一句话就让秦放鼻酸了。他问刑炎:“为什么不说啊?”
刑炎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说:“卖惨没有用啊,你要不想理我我说了也没用。卖惨了还没起作用,更惨。”
秦放本来应该笑的,但是想想刑炎那一身疤他又笑不出来。他拿开手,问:“当时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打了。”刑炎摸了摸头,“我手机坏在实验室了,用别人电话打的。”
他俩打的电话有数的,秦放瞬间就能想起是哪一天。他闭了闭眼,当时电话接通了刑炎没说话。
秦放不想再聊了,刑炎说的每句话都让他难受。白白净净小帅哥出去的,回来带了一身疤。化工厂爆炸他失去了父母,那实验室爆炸的时候他怕不怕。
秦放转身,抬手搂了刑炎。
久违的一个拥抱,秦放胳膊很有力,肩膀带着股让人能依靠的安全感。刑炎脸埋在秦放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气。
“电话你都打了,”秦放反手摸了摸刑炎的后脑,手指轻轻划着他短短的发茬,“……受伤了怎么不说。”
当时他俩在电话里说了几分钟不咸不淡的无聊内容,现在秦放想起来只觉得胸口发闷。
刑炎声音堵在秦放肩膀上,听起来闷闷的:“说什么啊……那么久不联系,打个电话说‘我受伤了我疼’?听起来很奇怪。而且我怕你担心,也怕你……不担心。”
秦放放在他后背的手指都有些发抖,想想刑炎身上的疤当时的伤口会是什么样的。带着这一身伤给他打电话又什么都不敢说,秦放手指又抓了抓他的头:“我只是让你出去上学让你好好想,也不是就抛弃你了,你怎么怂成那样。”
刑炎把眼睛扣在秦放身上,汲取他身上的温度,他的气息也令人迷恋。刑炎不说话,确实怂,秦放当时用一张卡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头都没回过。这是个太果断干脆的人了,从那天开始刑炎好像就已经失去了。
秦放本来这次真没想跟刑炎聊这么多,但事儿赶到这了,前一天晚上刑炎洗澡出来秦放一晃眼就觉得他胳膊看着不对,加上后来刑炎一直穿长袖都没撸过袖子,秦放在他洗澡的时候一试也就试出来了。
看见那一身狼狈秦放也就绷不住了。
但他俩这两年的空白也是实实在在的,不可能因为秦放一个心疼就过去了。那也太滑稽了,仿佛这段感情和这两年的冷静期都像一场玩笑,没意义。
所以那晚秦放跟刑炎说:“我可以诚实说,就明着告诉你,从你走了到现在我没想过别的,我还是我。你给我的那段故事好得我不愿意抽身,你也值得我等。我一直相信你也还在,你在努力。”
他看着刑炎的眼睛,和他说:“但我不愿意再折腾一次,我也折腾不起。两个愣头青谈恋爱碰了一头包,还得再磕一次吗?再磕一次我也认了,磕就磕吧,可是再分一次就真分不起了。所以要不就凉着,要是续上了我就不想再分。”
刑炎听着他说,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跟刑炎的想法不谋而合,他说:“我本来打算回来重新追你,现在提前回来是个意外。话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以后慢慢看吧。”
“哈,”秦放笑了下,问刑炎,“你要追求我吗?放哥很难追啊。”
刑炎“嗯”了声,低着头说:“别人难追,我追应该能容易点……吧。”
秦放挑眉:“为什么?”
刑炎碰了碰鼻子,太久没说过不要脸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你不本来就是……我的么。”
这话说出来俩人都有点臊得慌,秦放呛得咳嗽,脸转向一边:“从哪来的结论?话说太早了吧。”
“你说你不单身,”刑炎脸看向另一边,“那你……男朋友,谁?”
“你怎么不怂了啊?我看你怂怂的都看习惯了。”秦放笑了下,“你管我男朋友谁呢。”
刑炎于是不再说话,看着另一边的墙壁,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平稳有力。秦放聊完站起来晃了晃刑炎的头,说:“我等着你追我,小哥哥。”
一段不该在这时发生的聊天,但聊了也就聊了,像是把进度条往前拉了一点点快进。
刑炎那晚没去司涂房间,就在自己床上睡的,他俩一人一床,睡得都挺安稳的。房间里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这对于两个曾经的恋人来说,又暧昧撩人又安稳踏实。
秦放的航班在下午,刑炎是明天一早。
韩小功还没定什么时候走,秦放跟他说:“你空了可以去我那边转转,反正那里你也熟。”
“去那边得等天暖,我闻够了那股烟味了。”韩小功说起那边嫌弃都挂在脸上。
秦放笑着说:“供暖已经停了。”
“那也不去,风刮得烦。”韩小功摆了摆手,“北方汉子吸引人,但是北方天气对我来说简直有毒。”
秦放让人好一顿嫌弃,哭笑不得。
宫琪开车过来,要送秦放去机场。秦放走之前去墓园看了眼司涂,他这次来这边本来就是为了看他。秦放走的时候和他摆了摆手,没说再见。
宫琪看着后座上的俩人,问:“你们一起走吗?炎哥你也今天走?”
“他不是,”秦放说,“一会儿你再给他带回去。”
“不用,”刑炎和宫琪说,“把我们扔机场你就走吧,我晚点自己打车回。”
宫琪问他们:“你们和好啦?”
秦放没说话,刑炎说:“还没有。”
“差不多就赶紧和好吧,”宫琪笑了下,“我觉得你们分开好可惜,之前我也没敢说过。”
“我也觉得可惜。”刑炎说。
秦放一下就笑了,看了眼刑炎,刑炎一本正经的,倒没个开玩笑的样子。秦放说:“你现在是酷哥人设不要了吗?”
“不要了。”刑炎说,“也没什么用。”
秦放登机了刑炎才走,秦放在座位上坐好了,手机还没关,刑炎的消息过来了。
换过手机之后这个头像还是第一次在微信里有消息。
秦放点开看,连着两条。
—谢谢你不单身。
—男朋友位置留着,等我来拿。
两句看起来有点矛盾的话,只有他俩能看懂。
秦放笑了下,回了条。
—好说。
第72章
“你可算回来了。”华桐一开门回来看到秦放; 激动坏了; “我以为你抛弃我远走高飞了。”
“我往哪儿走。”秦放躺在沙发上; 身上搭了个抱枕。
华桐坐他旁边,胳膊肘搭在秦放支起来的膝盖上,说:“我帮你写了两篇论文交了; 没我你这两科就要挂了,你打算怎么表示你的感谢。”
“桐哥就是我天使。”秦放冲他一笑,“什么论文?”
“平时作业那种小论文; 不重要; 桐哥写点这个还是非常轻松的。”华桐说。
秦放点头:“桐哥最棒。”
他走了好几天,学校一堆事都扔着了; 平时跟秦放熟悉的同学都知道有事直接找华桐,华桐能办的都帮他弄了; 华桐办不了的还都放着。
华桐问了问司涂的事,秦放简单说了两句; 其实没什么能说的,生死这么复杂的事情,描述起来也无非就是那么两句话。
华桐叹了口气说:“可惜了。”
“是; 很可惜。”秦放闭着眼睛说; “但无能为力。”
“各人有各命。”华桐拍了拍秦放的腿,“活过的那么多年不留遗憾就行了。”
“不可能不遗憾,”秦放想了想,“长大很不容易,长大了没安逸几年就走了; 这一生看起来都有些遗憾。”
华桐却摇头,华格拉底又开始表达他的思想:“不是经历过困难就是遗憾的,长大不容易不代表这一生就不好。可能因为我是个旁观者,我倒觉得这是很完整的一生。缺失的固然多,但该有的都有了,挚友那么几个,也有很爱的姑娘,苦的甜的都尝过,尽管苦难很多。如果命运就该这样,停在一切都还算舒适的节点,也很幸运不是吗?至少苦日子都过去了。”
华桐经常会有这种发言,有时候像是想得太少把一切都想得简单,有时候却觉得他说得很对。他的话秦放想了会儿,最后说:“大师说得有理。”
话是对的,但感情上未必能接受。人毕竟是情感动物。
秦放这次回来还是有些不一样了的,表面看着一切正常,但如果细致观察的话总还是有点变化。
比如他之前都不怎么摸手机,手机天天往兜里一揣就是一天,忙起来的时候碰都不碰一下。现在手机时不时得从兜里掏出来看一眼,扫扫屏幕上有没有消息。
“放哥你等消息啊?”秦放在导师办公室,等着一会儿收个东西再扫到电脑里。旁边是他同门的小伙伴,是个女生,叫刘圆。她坐在秦放对面,见他总看手机,笑着问了句。
秦放抬头,之后说:“没。”
“那你老看手机干什么?”刘圆问他。
秦放笑了下:“我看时间。”
“我等会儿订个餐,你吃吗?一起?”
“不了,”秦放跟她说,“我等会儿扫完文件就回了,你自己吃。”
秦放半趴在桌上,手机放他旁边。过会儿手机响了两声,屏幕上跳出微信提示,他点开看。
刑炎:我醒了,给你看野玫瑰。
底下是一张照片,路边草丛里钻出来的一朵大红花。
秦放不自觉就笑了,回他:这是月季。
刑炎很快回他:我知道,我就想让你回复我。
秦放看着刑炎那句话觉得有点无语,但嘴角又分明一直带着笑。
秦放:你有点幼稚。
刑炎:嗯。
可能发完觉得“嗯”这个字对方没法接话,而且显得冷漠,刑炎底下又跟了条:嗯呢。
一个“嗯呢”瞬间就让秦放崩了,趴在桌上笑了半天。太难为炎哥了,装酷不容易,真酷哥装不酷更难,这都把我们炎哥逼成什么样了。
刑炎人设没了那就是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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