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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星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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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来吧。”秦放说。
第32章
男生宿舍; 来来往往都是男生; 秦放这个操作过于吸睛; 路过的都要看两眼,男生的心都烧热了。有那么几个懂的根本迈不开步,停下来跟他聊; 可是秦放会聊什么啊,他什么都不懂。
他根本不知道他抢来的是个什么货。
“哥们儿,拍个照行不?”有人拿着手机问秦放。
秦放无所谓地说:“拍呗随意; 别带我就行。”
秦放说完往旁边站了站; 手揣在兜里低头等邢炎。
邢炎下来的时候秦放站得端端正正,带着一脸英俊的笑意; 歪着头对他笑。眼睛弯成两道温暖的弧度,配上当时的正午阳光; 热烈又晃眼。
邢炎在原地站了几秒,什么都没做; 就只是站在宿舍楼下看着秦放。
秦放一直对他笑,阳光和秋日的风知道他笑得有多好看。
后来邢炎低头吸了下鼻子,手揣着兜朝他走过去。他脸上还是不带表情; 甚至连眼神都是平静的; 但胸腔底下有没有悸动,有没有躁动,那只有他自己清楚。
邢炎朝秦放身后抬了抬下巴,问他:“谁的?”
“我截的。”秦放说起来一点不臊,理直气壮; “我从东那儿抢的,他什么都不懂,给他白瞎了。”
邢炎轻笑,说:“放哥好霸气。”
“不霸气,”秦放拍了拍身后泛着冷金属气息物件的后座,“除了它我猜不到你还喜欢什么,只有它我确定你会喜欢。只要你喜欢,我尽我所能。”
“……尽你所能啊?”邢炎眼睛含着秦放,声音低低的:“我还喜欢什么,你不知道啊?”
秦放认输,笑着对他说:“炎哥我们今天不说这个。”
刑炎也笑了,轻轻慢慢眨了眨眼。
“我靠他俩是真的。”冯哲眼睛瞪了挺大,看看程东,“……天爷。”
“我不是天爷,当不起。”程东摇头说。
“靠,靠,”冯哲震惊得都不会说话了,“这排面,放哥玩儿起来真野啊。”
“是够野的,”程东现在还一脸肉疼,“我宁可他要R,把2给我留着,他妈那个上不了牌,再稀罕也他妈用不上啊。”
“哎别絮叨了,”冯哲瞥他一眼,“再订啊,不行我给你找人订,一个摩托……”
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也不明白人家喜好,话不投机半句多。
秦放不光扣了程东的车,刚才那俩头盔也留下了。把手上挂了一个,车座上放了一个。秦放拿起一个,扣在头上,轻轻仰着头问刑炎:“跟我走吗?”
刑炎勾了勾唇,扯过另外一顶头盔,缓缓戴上。
野兽一样的H2,浑身无一处不体现着男性对重机车的终极审美,高冷、锋利,连金属反的光都透着冷感。
这个画面太勾人神经了,已经有人在录视频了。
——一辆勾着男人灵魂的车,两个185挡不住的酷帅骑手。有人吹了长长的一声口哨。
秦放先跨了上去,刑炎紧跟着他,微侧了侧头,沉声道:“抱我腰。”
他话音都没落秦放就已经上手了,两手环了刑炎劲瘦的腰,不顾周围的口哨和起哄,深吸了口气说:“走着。”
刑炎没再废话,拧了钥匙,给了油门。重机车的轰响瞬间震进耳朵,秦放闭了闭眼,这是他记忆里最自由的刑炎。
赛车级的东西,马力根本不敢加足,给个一档就够瞬间消失在视线里了。排气管的白烟还没散尽,车已经看不见了。
程东长长叹了口气:“他俩拿我车耍帅。”
“别不要脸,”冯哲看完热闹才甘心走,边走边说,“那是人家的车,没给你钱啊?”
“我摸都还没摸过,”程东还是叹气,“今早弄过来是我第一次上手。”
“所以这就不是你的车,没缘分。”冯哲不当回事,“再订一个呗,订不着吱声,我给你找渠道。”
倒也不是订不着,无非就是新款等了太久太久了,提前订了好几个月,第一批就想上手,好容易盼来了让兄弟拿去泡汉子了。
也就是秦放要,换其他任何一个人程东无论如何不能给,没这么大面子。
秦放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兄弟肉不肉疼了,所有神经都亢奋起来,肾上腺素飙升,跟着刑炎直奔外环出了市区。直行的时候像是马上要踩风飞起来,过弯道总觉得膝盖即将要贴地,连人带车一起平趟过去。
怪不得刑炎更喜欢摩托,确实比起现在这种感觉,侉子还是不够刺激。
车型的关系,两个人的身体伏得很低。车座不大,所以他们坐得很紧,完全贴在一起,秦放的小腹贴着刑炎的腰,他几乎是完完全全把刑炎扣在了怀里。
在这种绝对的亢奋中,秦放竟然很魔幻地感受到了刑炎的热度,他的温度像是隔着衣服传了出来,炽热,烫手。
摩托载人上不了高速,秦放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在往哪走,可能刑炎也不知道。他们又回到了最初那样,不问前路,不知去向。刑炎载着他在底道穿行,秦放闭上眼,此时此刻这种从灵魂深处开始的震荡和冲击,只有刑炎能给。
轰鸣响彻耳际,它把他们和这个世界隔离了,巨大的噪音下同时也是绝对的安静——
风、天空、路,和眼前的人,这就是秦放能感知到的所有,他的整个世界就仅剩这些东西,此外一无所有。
这种滋味让人享受,上瘾。
又一个弯道,膝盖好像已经刮了地,秦放闭着眼睛,胳膊紧扣刑炎的腰,在某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有根神经震颤,他的指尖无意识在刑炎腹部抽动两下。
跑了多远,跑了多久,这些都不知道,中间加了两次油,回到市区的时候天都要擦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秦放想了很多东西,但又觉得脑子里一直是空的。
市区里跑不动,车速起不来,秦放于是在身后给刑炎指路,到了路口提前指方向。刑炎不问他们要去哪,他俩从出来开始就没交流,彼此一句话都没说过。
直到最后秦放让刑炎停在了旧城区郊外的一个小院门前。
他从车上跳下来,摘了头盔,脑门上有汗,他长长地呼了口气说:“到了。”
秦放从兜里摸出钥匙开了大门,示意刑炎骑进去。刑炎滑行进去,找了空地停车,拔了钥匙。
刑炎也摘了头盔,秦放又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未散尽的光。他问秦放:“今天怕了没有?”
“没,”秦放对他笑,“信你。既然都上了你车就没什么怕的,换个人我也根本不会上。”
摩托不是谁都敢坐的,赛车上路秒杀一切机动车,跑车也跑不过他们,刺激的同时也伴随着风险,但秦放了解刑炎,也相信他。刑炎带着秦放,其实他根本不会放开了追求速度,要的不是那个。
可能太久没人来过了,小院子里的地完全荒了,荒草长得老高。
俩人一起上了台阶,秦放开了门,跟刑炎说:“我好久没来了,估计灰得挺厚。反正咱俩衣服也都不干净了,就脏着吧。”
“嗯。”刑炎不在意这个,手里拎着头盔,跟秦放一起进了门。
秦放用手机开着手电去找电闸,推了闸之后刑炎开了灯,突然来的光亮还让眼睛有些不适应。
灯开了之后秦放走过来单手环了一下刑炎,手在他肩膀上轻拍两下,和他说:“欢迎来我家。”
他说的是“我家”,秦放好几年没说过这个词了。简明涛的家对他来说是简家。
这里、这个小楼,这才是他的家。
俩人中午都没吃饭,小半天都搭在路上了,路上飞驰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饿,现在停下来了什么感觉都回来了,俩人都饿了。
秦放本来打算好的晚上去吃什么,但他俩谁都不想出去了,不想动。
“我叫点东西?”秦放问。
“好,”刑炎刚去洗手间冲了个头,头发被头盔压了一天了,刑炎冲完头发甩着水,“你看着叫吧,我都行。”
地方有点远,外卖没人送,秦放最后找了个离得不太远的火锅店,点了东西让人给他们送过来。
房子虽然没人住,但东西是全的。这毕竟是秦放长大的地方。
秦放开了院子里的灯,在小院里支了桌子,也搬了两把椅子出来,插排都扯了出来,等着一会儿插电煮火锅用。
“这季节也没什么蚊子了,”秦放坐在椅子上,隔着空桌看刑炎,“刚刚好,除了有点冷。”
“还好,”刑炎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子,跟秦放说,“不冷,刚好。”
“他为什么还不送,我要饿死了。”秦放笑着趴在桌子上,桌子他刚刚擦过了,很干净,“其实我本来订了酒店的,但到了这里我突然就不舍得走了。”
刑炎点点头,秦放继续说:“我想跟你在这儿吃饭。”
他的表情里没有难过,有的仅仅是跟好朋友分享快乐那种表情,眼里的光都是细碎柔和的,秦放说:“你是第一个来这儿的,这是我基地。”
刑炎挑了挑眉:“这么荣幸?”
秦放笑着点头:“你过生日啊。”
刑炎和他说“谢谢”。
秦放说不客气,他趴在那里看刑炎,安安静静的大男孩儿模样,挂着浅浅笑意道:“不客气,真的。这个生日我必须让你开心,小功说你们不过生日,因为你们没人情,因为你们恨世界。”
刑炎不说话,只看着他说。
秦放还是那样趴着,脸枕着自己一只胳膊,另外一只伸了过去,轻轻敲了敲刑炎的袖子:“别恨世界,世界因为你的存在,还是很高兴的。”
第33章
秦放趴在刑炎面前; 手指在他袖口点来点去; 说世界因为他的存在; 是很高兴的。
刑炎很久都没说话,已经很少会被什么触动了,心早就硬了。但此时此刻; 眼前的人,以及他说的话,还是太让人心动了。
十一月的天选择在户外吃饭; 连过来送餐的店员都看不懂他们的迷之操作了。火锅店估计没少外送; 太专业了,全都准备好的; 他们直接下锅就可以。店员同时还带了两块很小的慕斯切块蛋糕,秦放多给了不少辛苦费。
“锅的押金你们明天可以去退。”店员走之前跟他们说。
秦放冲他比了个手势示意知道了; 然后跟小哥说了拜拜。
秦放订餐的时候特意打了电话,让送餐小哥去附近甜品店蛋糕店什么带个蛋糕过来; 但这个时间已经太晚了,而且提前没有过预约,小哥能给带两个切块过来已经尽力了。
水开之前秦放先把那两小块蛋糕摆了; 说:“我刚才临时想起来咱俩没有蛋糕; 拿这个将就将就吧,总比没有强。”
刑炎笑着点头,挑眉问:“那我可以吃了吗?我饿。”
“我也饿。”秦放先把靠近他这边那块托了起来,太小了,没有他手大; 盒子里带的叉子小得都不知道怎么捏,秦放直接上嘴咬了。
蓝莓味儿,他不太爱吃的口味。晚上也没看清,本来看颜色浅浅的还以为是草莓的。他问刑炎:“你的什么味儿?”
刑炎咽下去说:“好像咖啡。”
秦放说:“我的像蓝莓。”
“不喜欢?”刑炎把他的推了过去,“换,我也不喜欢这个。”
秦放一点没客气,直接站起来把他的放对面了。俩人两三口把小小一块慕斯吃完,秦放抽了张纸擦嘴,吃完才觉得似乎不太应该,说:“咱俩这个行为好像有点暧昧了……吧。”
刑炎让他的话逗得笑了出来,说:“还行。”
秦放叹了口气:“行不行也没办法,吃都吃完了。”
“不赖你,”刑炎应该是挺开心的,还在笑,“我要换的。”
火锅是种很神奇的食物,不管外面多冷,架个锅煮上它,吃到嘴里就能让人芯儿是热的。院外黑漆漆的也没个路灯,院子里荒草丛生,久无人住的小楼,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夜晚,突然有了烟火气儿。
秦放让店员带了不少酒,他主动开了啤酒,跟刑炎碰了碰,说:“认识你之后我酒量都涨了。”
秦放发现刑炎喝酒总喜欢在口腔里过一下,含在嘴里咽下去之前下颌骨会划一道浅浅的动作弧度,挺……性感的。
秦放垂下视线喝了口酒,自己都觉得现在总盯着刑炎看,像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魔怔了。
酒足饭饱,俩人在吃饭之前都饿透了,吃完都觉得撑。把桌子收拾了搬回去,然后又出来坐着。地上还放着几听啤酒,一人一把椅子,头顶是暖色的一盏小灯。
秦放反着跨坐在椅子上,下巴抵着椅背,他看了眼跟他隔着一米远的刑炎,跟刑炎撞上视线后笑了。
喝完酒的秦放笑起来更直接,也更有感染力。
刑炎也笑,问他:“看着我傻笑什么啊?”
“没什么说的,所以就笑一下。”秦放说。
刑炎也跟秦放一样的姿势坐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
“认识你挺意外的,”刑炎平平静静地开口,声音传进耳朵里,伴着清凉的夜色,显得平和宁静,“你这人……一直让人意外。”
“哪里意外?”秦放趴在椅背上,歪头问着他。
刑炎想了想,慢慢道:“哪里都意外。”
“认识你意不意外我不知道,”秦放仔细想了想跟刑炎认识的过程,然后低低地笑了,“你和我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他们对彼此的交际圈来讲,都是很不同的存在,这是一定的。
白天的躁动疯狂随着太阳的远去而沉寂,头顶的月亮把柔光撒下来,大地泛着青白。这样的夜色适合聊天。
刑炎四顾环视眼前的小院子,又喝了口手里的酒,问秦放:“小时候一直住这里吗?”
“嗯,对。”秦放点了点头,下巴始终没离开椅背,“我和我爷。”
秦放指着左边的荒草,跟刑炎说:“那里有棵樱桃树,我不知道它还活不活着,因为它我小时候吃了很多酸樱桃,我等不到红透就都吃了。”
刑炎的视线跟着秦放的手指转,秦放指向哪儿他就跟着看过去。
“门口那里,就那儿,原来有个小棚子,我爷给我搭的雨棚。”秦放脸上挂着笑意,视线悠长,“我下雨的时候在屋子里待不住,下雨我必须在外头看,我也喜欢地上的水坑,我得光着脚踩水。不让我出来我就打滚哭,后来我爷就给我搭了个雨棚,冬天看雨,夏天看雪。”
刑炎唇边挂着温柔的弧度,秦放说:“我好像说反了,我喝酒了。”
“没关系,”刑炎看向他,“你说。”
“那时候我有个木头的小板凳,我爷司机给我做的,很小,十几厘米?反正很小。”秦放下巴一直粘在椅子上,开口的时候嘴巴张张合合,头都跟着动,“那个司机当时总扛着我骑他脖子,他长什么样我竟然记不起来了。”
刑炎始终不说话,时不时给点声音代表他在听,秦放说了很多,都是他小时候的事。
“我太淘了,有时候我爷也生气,气急了喊我两声,也就过去了。”秦放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抬起手,手指轻轻划着,“我现在想起来这些,都觉得美。”
“嗯,”刑炎点了点头,“很美。”
“这里太美了,哪怕它荒成了这样,哪怕它已经这么旧了。”秦放吸了吸鼻子,酒精让人眼热,“……它依然美得像是我的一段幻想。所以我很少来,我很久没来了。”
刑炎站了起来,把椅子挪得离秦放近了些,近到手抬起来能摸到他的头。刑炎手指在他的寸头上刮了刮,秦放侧趴着看过来,眼里的光像是刚才抬头的时候往眼睛里偷着藏了几颗星星。
“这么美的地方偷着带你来看看,”秦放笑着舔了舔嘴唇,“炎哥你赚了。”
“赚大了。”刑炎笑着说。
“所以,”秦放轻轻眨了眨眼,“以后每个生日就想想这里,我把记忆分了你一半,希望从今年开始,你的记忆里也有美的地方。”
刑炎不说话,他的手一直在秦放的头上轻轻刮着,手腕搭在他脖子上。秦放动都不动,很配合。刑炎的手指张开,指腹划着秦放的后脑,秦放趴在那里有些昏昏欲睡。
“你段位真高。”刑炎再开口的时候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这么一句。
秦放看向他,抬了抬眉毛。
“我竟然……”刑炎低头“嗤”了一声,“竟然不太想泡你了。”
秦放脸上写了问号。
“放哥厉害,”刑炎还是笑,垂着视线笑了两声,“厉害。”
“听不懂了,”秦放真没听懂,也不愿意去多想,他晃了晃头,“我喝酒了,脑子不好用。”
刑炎最后在他的头上弹了一下,挺轻的一声响。
刑炎指了指院里那辆泛着冷光的摩托,问秦放:“东不太舍得吧?”
“那肯定。”秦放笑了,“快哭了。”
“能想到。”刑炎也学着秦放的姿势,趴在椅背上,用手背垫着下巴。
秦放说:“谁管他。”
刑炎看着它,跟秦放说:“谢谢。”
他之前说过了,秦放也说过不客气了,但现在他还是又说了一次:“不客气。”
刑炎侧过头看他,看秦放的脸,看他的眼睛,笑了下说:“我不能要。”
秦放表情都没变,半闭着的眼睛又眨了一下,点点头道:“我知道。”
“你想表达的我都收到了,它能给我的快乐我也拿到了。”刑炎说,“你传递的一切我都成倍得到了,谢谢小可爱。”
“什么他妈小可爱……”秦放没忍住骂了一句,“你再这么叫我一次咱俩肯定得打一架了。”
刑炎说:“小可爱。”
“……”秦放让他气笑了,转过头去不看他了。
“我知道你不会要,非往你手里塞你可能要跟我绝交。”秦放在人际交往方面从来都很明白,他说,“换个人我也不会这么干,但是对你我有点上头。”
“上头啊?”刑炎又笑了,没忍住又在他头上弹了一下。
“嗯,”秦放也看着那辆车,说,“确实上头。兄弟嘛,好友嘛……骗鬼呢。”
刑炎再次被他的神言神语惊到,失笑着问他:“知不知道你说什么呢。”
“知道,”秦放趴着说,“我还没捋清楚,但有点头绪了。放哥也曾经是情场小霸王,不怂。”
放哥这一定是喝多了,情场小霸王至今还没有谈过超过两个月的恋爱。
秦放也知道自己喝多了,他把手揣进外套的兜里,接着说:“你对我来说太特别了,你让我都不太像我了。”
刑炎问:“不喜欢这样?”
秦放想了半天,之后摇了摇头,诚实道:“也不能说不喜欢,谈不上喜不喜欢,就是不适应,心里没底。”
刑炎看着他:“害怕?”
“不怕,怕什么啊。”秦放迷迷蒙蒙地答着话,“你总问我怕不怕,实际上我怕的东西很少。我就是……没底,踩不到实地。”
夜很深了,酒精也都混在血液里了,让人沉醉迷茫。秦放趴在那里眨了眨眼,慢慢说:“我还没捋清自己的心。”
他一只胳膊垂着,轻轻晃了晃,继续道:“但我想给你很多东西,想给你快乐,想让你高兴,想把好东西都给你。”
他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像是困了。
刑炎一声不吭,看着秦放帅气的侧脸,看他漂亮的脑壳形状。时间分分秒秒地走,不知道流过了多久,静止的空间里只有两个年轻的少年。
一个半梦半醒,一个沉默不言。
后来沉默的那个先站了起来。刑炎走过去,微微俯下身,在秦放耳边轻声道:“不捋了吧。”
他把嘴唇贴在秦放后脑上,轻轻久久碰了一下。
第34章
一夜长眠。
秦放睁眼的时候天都亮透了;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 整个房间都又亮又暖。他身上乱七八糟缠着被; 裹得他都有点热。
入眼的是他记忆里最熟悉的装修和陈设,在这个环境里醒来,倒觉得像是个梦了。
闭上眼睛又睁开; 昨天的记忆全都回笼了。秦放回头去看,刑炎正侧躺着玩手机,身上盖着外套; 见他醒了抬眼看过来:“醒了啊?”
“啊。”秦放想起昨天; 白天路上疯狂的飞驰,晚上小院里的那些对话; 一点没落全记着呢。于是这会儿看着刑炎,有点不尴不尬以及不清不楚的心态。
刑炎看起来没他那么多内心活动; 看了眼秦放身上缠的被,说:“你是真能抢啊。”
“嗯?”秦放不怎么明白。
“半夜我就冻醒了; ”刑炎扯了扯身上秦放的外套,“谢谢你穿外套了,给我续命了。”
秦放看看刑炎; 又看看他自己; 突然就笑了,笑了半天才说话:“不好意思啊,那你倒是叫醒我。”
刑炎叹了口气坐起来,身上的外套滑下来,刑炎捡起来放在床头:“夏天跟你一起出去你睡觉挺老实的。”
“废话; ”秦放还在笑,“那时候多热啊,给我被我也不能盖,再说我昨天喝酒了。”
“我知道你喝酒了,”刑炎捏了捏鼻梁说,“从昨晚开始你强调多少遍了。”
秦放又笑,一早上就这么笑决定今天一定是开心的一天,他摘了身上缠了两圈的被,也跟着坐了起来:“我就应该给你也找个被。”
昨晚他们俩从院子里回来勉强洗个漱就直接睡下了,掀了床上盖着的布,衣服都没脱直接睡的。他俩夏天一起出去骑行天天都一起住,睡一个床盖一条被是经常的事,所以秦放找了条冬天的被他俩对付着就睡了。
睡的时候挺好的,一个这头一个那头,被子平展着盖俩人,睡相都不错,老老实实的。结果一个小时以后,一个身上的被都让人扯光了,冻醒了。另外一个把被都缠身上,还觉得热,热了踢,冷了扯过来盖,过会儿再踢再扯。
刑炎穿的是个连帽的厚卫衣,他连外套都没有,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把帽子扣头上,拿了秦放外套盖着睡的。
秦放直到洗漱的时候都还在笑,刑炎把被叠了放真空袋里,床也用布盖好了,秦放洗漱完出来他已经收拾完了。
洗漱用具去年寒假秦放拿过来挺多,以防他偶尔过来住没得用。刑炎用冷水冲了个头,秦放问他:“你会不会感冒啊?”
“不会,”刑炎边擦头发边说,“不至于。”
走的时候小楼里的一切都归于原状,就像没人回来过一样。
他俩骑车来的,但是车刑炎没想骑走。秦放说:“弄回去当个交通工具,我不非塞给你,但是也别放这儿落灰吧。”
刑炎摇头:“往哪儿放?等着丢?”
秦放皱了下眉,叹了口气。
弄回去确实没地方放,放宿舍楼下乍不乍眼先不说,太招人惦记。防盗定位一拆,什么都没用,真丢了或许能找回来,但是也够麻烦的。
于是车弄进小楼里,门一锁,防盗绑秦放手机上,也算是安生了。走前秦放说:“咱俩得珍惜下雪之前的时间,下了雪它就不能上路了。”
“嗯。”秦放锁上大门之后刑炎又回头看了一眼,看了看长满荒草的院子,看了看小楼,也看看门口昨晚放了两把椅子的台阶上。
美。
秦放跟刑炎一起在外面吃完早餐才回的学校,下午还有节课,上课之前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专业的课,上课的都是同学,平时关系也都不错,但今天对他格外热情。秦放感觉他们表情不太对,问:“怎么了啊?你们这眼神让我有点发毛。”
“没事儿啊,”跟他说话的是个男生,捂着脸笑得欲盖弥彰,“没怎么。”
秦放挑了挑眉,问他前面坐的一个小姑娘:“什么情况?”
小姑娘就很沉不住气了,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星星眼的:“你火啦,你还不知道呢?”
秦放一脸莫名:“我火什么了?”
小姑娘“噗嗤”一声就笑了,指指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跟他说:“看看贴吧?或者咱们学校的微博主页?你真的火啦。”
老师进来了,小姑娘转了回去,秦放低头看手机。他不怎么看贴吧,现在贴吧页面都弄不明白了,所以直接看的微博。他跟学校主页互关的,大一校庆出节目官博就艾特过他。秦放一打开微博就有点蒙了,几百条未读消息。
—观光打卡。
—小哥哥祝你和小哥哥百年好合!
—'星星眼''星星眼'啊啊啊啊啊你们好带感啊冲鸭!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合时宜,但是还是希望你们低调点,现在学校介入针对txl的事还少么?别影响毕业啊啊啊我操碎了心。
几条评论看得秦放更蒙,顺着评论和艾特看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完除了哭笑不得之外也拿不出别的表情了。
他昨天在刑炎宿舍楼下送车的视频当时很多人拍,但那会儿秦放觉得人家是拍车的,也没在意。结果昨天有人发朋友圈了,最开始也真是发的车,但视频拍全了,除了车还有俩人呢。尤其这俩人的规格,这颜值,加上那辆车,这就有点戳人。
后来有人把视频发微博了,还艾特了学校官博,学校官博欠不兮兮地就点了转发。
那个视频拍的角度太厉害了,就站秦放旁边,刚开始拍车,后来从刑炎下来就开始拍人。俩人站对面互相笑,边笑边说话,最后一起骑着摩托走了,还搂腰,音量开全了还能听到点话音,他俩说的那几句话只言片语的联系起来,这些加一块太让小姑娘们疯狂了。
视频先是小规模转发,大部分都是学校的人,还有熟人艾特了秦放,还哈哈哈你火啦。
之后这个视频被挖热点的营销号捡走了,这就迅速热了起来。
/@:都看看吧姐妹们,有颜有钱会浪漫的都弯了,留给咱们的只有'柠檬''柠檬'
这条微博热得很快,秦放在路上感受风和天空,浑然不知他在微博上已经被扒个干净。互联网上没有秘密,本来这段视频就是在学校宿舍拍的,刑炎跟他学校姓名专业都被人放出来了。
后来韩小功那边眼尖的粉丝认出他俩,更激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炎哥!玩摩托的炎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俩竟然真是一对儿!
韩小功微博底下粉丝都在激动地啊啊啊,韩小功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转了那微博,说:你俩好浪漫哦。
他添了把柴,不少人去他微博找糖找旧照,万万没想到有一天韩小功竟然靠着他俩的热度涨了点粉。
秦放看了整整一节课微博,看得自己云里雾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把微博给刑炎发了过去,刑炎回他:什么东西
秦放:你看吧……
刑炎过了五分钟回了他一个句号。
秦放:。
刑炎:。
秦放:咱俩火了。
刑炎:。
秦放看着刑炎那一溜句号都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想笑,笑点被戳坏了一样。
秦放:哈哈哈。
刑炎:。
完,炎哥不说话,炎哥崩溃。秦放笑得停不下来,笑完问刑炎:学校会不会找咱俩谈话哈哈哈,给咱们做做心里疏通。
刑炎:没事
秦放:出道吧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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