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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入戏太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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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炽让司机在车上等,王娟笙的身影跟在他身边,语气哀怨:“我遗书中写了嘛要在教堂办葬礼,生前我叫他来看我他不来,死了到是挺听话。”
  张炽弯身把后车座的一束玫瑰花拿出来,火红刺眼让小女生见了会脸红心跳的红色玫瑰,一共四十六朵被黑色的缎带扎住,代表了王娟笙活了四十六年的人生。
  四十六朵玫瑰有点重量,张炽抱在怀中,他天不怕地不怕惯了,但现在来教堂参加葬礼也有点怵怵,觉得自己这不像来对恩人哀思,怎么看怎么有点像踢馆。
  所以果然应该不听王娟笙的话,抱一束菊花才是正确的吧?
  “我一定会被赶出来的。”离教堂越来越近,张炽一紧张就忍不住吐槽,“阿姨你活着我给你送玫瑰没问题啊,你死了我抱着这么一束玫瑰来参加你的葬礼,人家会不会以为你活着的时候和小鲜肉张炽玩夕阳恋啊,我还不想给洛长宁做后爹吗。”
  “你是明星啊。”王娟笙叹口气,“人家会以为是有钱贵妇包养小明星,意外死亡之后小明星来葬礼踢馆,妄想分得一份财产才是吧?”
  张炽脚顿住,转身要走,王娟笙伸手去拉他,手穿过张炽胳膊,只好幽幽的喊他:“是我救了你啊,你连恩人的葬礼都不出席吗?”
  张炽转过身,咬牙恨恨:“走吧!按你说的,你葬礼要玫瑰不要菊花,小的这就给您送花去。”
  进了教堂,才发现之所以那么安静不是大家正在肃穆,拉住一个正在清扫现场的修女,原来葬礼结束,众人正在去后面墓地看棺材入土。
  张炽只好在修女诧异的目光下抱着玫瑰往后面赶,这回挺好认,来参加王娟笙葬礼的人挺多,张炽加快脚步走过去,走到了人群边才止住。
  他突然口干舌燥心跳加快,眼睛使劲往里瞅,透过人群缝隙,透过好多阿玛尼和Boss黑色西装,还有女士各种黑色小礼裙,张炽认出了香奈儿还有Dior,还有些看不出有点像是高定,一个个穿着黑色却是名媛淑女气质更加卓群。
  只是女士们、绅士们看起来真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看着倒像是出席什么舞会,舞会中央本该是唯一的主角却闭口不言,没办法从棺材里跳出来,问你们穿得这么光鲜……是庆祝那个女人死了吗?
  张炽捧着一束四十二朵的玫瑰,不管不顾的往里走,葬礼像是名利场,他好像唯一一个伤心人,王娟笙跟在他身后:“你怎么了,小炽?”
  问完,王阿姨停住,眼睛深深地看着墓碑前垂头的人。
  一水儿的名媛绅士被这抱着玫瑰遮住脸的年轻人挤得避让出一条道,淑女们文雅的捂着嘴小声埋怨这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张炽突然顿住,好奇怪,周围人那么多,大家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裙,每个人的脸好像都一样,他却突然目光落在墓碑前那同样穿黑西装的人身上。
  就好像,这世上人来人往,千千万万,可我总能一眼认出你。
  洛长宁身边,许诚谦胳膊肘碰了碰洛长宁:“喂喂,那个抱着一大束玫瑰的小伙儿朝你走过来了!”
  洛长宁抬头,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盈满视线,随即捧着玫瑰的手往下落了,玫瑰也落下来,露出一张漂亮的脸,一双眼看着他,目光带着哀伤和欢喜,声音含着一股让他心惊的深情。
  张炽动了动嘴,心中大喊不好,但却忍不住满身心的对眼前人的喜爱,像是刻在了骨血之中,贯穿了他整个人生。
  他缓缓地、甚至深情的声音都点打颤,他喊他:“长……宁。”
  

  ☆、第五章 结束

  远处一群白鸽哗啦啦的展翅起飞,头顶今日阳光灿烂,但胜在葬礼举办的早,这会儿还不算热,还余留着一点晨间的清凉。
  张炽舔了舔嘴唇,他喊完,不过一瞬间,背上同时出了一层汗,喊完他就低头,想找东西遮住脸或者找个地缝钻进来。这会儿张炽到是感谢洛长宁给他妈办葬礼没请记者,否则不用到明天早上他今天下午就可以上头条了,继车祸之后来一个张炽葬礼上手持玫瑰深情告白?
  总之太不美好了!
  “我是洛长宁。”洛长宁沉默了一瞬才开口,张炽听到他说话,又忍不住偷偷去瞄他。他鼻子有点酸,活了二十一年最苦的时候心中也没有这么苦,见了这个人他就满身心的都是这个人,但除了苦还觉得开心,看到洛长宁人高腿长长得帅,就好像与有荣焉比谁都自豪。
  可这他妈的太奇怪了!
  洛长宁比他还觉得奇怪,看着张炽低着头还不忘充满感情的偷瞄他,就算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觉得今天这一出太离奇,想来想去,倒也不奇怪张炽会来葬礼,又见周围议论四起,于是整起一张礼貌距离的脸:“家母本就重疾缠身,那天能救张先生也未免不是天意,张先生能来参加家母的葬礼,想必家母在天有灵也欣慰不已。”
  这番话说出来,周围议论声都变成原来如此,许诚谦站在洛长宁身边,一直忍不住直看张炽。洛长宁那番话听着真挚礼貌但也不过是官方话,干巴巴的没什么诚意,就是说给别人听,他更好奇这个张炽到底来干嘛,拿着一束玫瑰倒也是特立独行,看着还真像是来踢馆的。
  张炽心中想,你老母就在我身边,你看不到吗?
  又想,这家伙怎么看着一点不伤心,但开口就忍不住期期艾艾的像是套近乎:“你叫我小炽就好,称呼张先生太生疏。”
  说完,张炽脸色大变比洛长宁脸色还诡异,没办法,小炽这称呼太亲昵,张炽说完一身心的感情终于被羞耻压下去,他回头怒视王娟笙,王娟笙直直的盯着洛长宁看根本不理她,到是背后一水的来客被这孩子近乎恼羞成怒的目光吓一跳。
  他来的时候那气势像是只小狮子,可现在那脸红的有点像马戏团里的猴子屁股。
  洛长宁也怒,一个快要结束的葬礼这哪冒出来的奇葩,他也知道张炽背后,金主跟的是闻苏白,这家伙圈内盛传少爷脾气不好伺候,一水的人等他失宠到时候都踩他,但洛长宁今日才知道还有套近乎套到葬礼上的?
  “张先生。”洛长宁语气发冷,全当张炽是个来捣乱的,语气加重几分,“家母好歹救了你一命,还望你对死者有几分尊重,这种场合还是严肃一些为好。”
  张炽满身心的感情暂且被羞耻感压下,这会儿恢复了点正常,但张嘴回话还是忍不住可怜巴巴的想问你怎么又喊我张先生,多生疏,好险嘴唇刚开条缝牙齿就硬生生的咬下去,舌头被咬的生疼才止住了和撒娇一样的话。
  他抬头,疼得满眼噙着泪花,肿着舌头含含糊糊的回话:“我很严肃的,就是来送个发。”
  舌头真是肿了,花发成了发。
  许诚谦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洛长宁还是冷着脸,张炽不敢看他,太邪门,羞耻感快要没了又想和他说话,只好赶紧上前把这么一束火红的玫瑰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王娟笙阿姨的照片是黑白照,看样子放得是更年轻时候的模样,一张脸笑的含蓄温敛,是个年轻漂亮的气质美人。
  他放完花,有些讪讪的站在一边,洛长宁身边大胡子的牧师小声对雇主说这不符合章程,还没到献花的章节,洛长宁冷冷看他一眼,示意他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整的牧师也很无辜,只好带着十字架捧着本圣经开始说悼词。
  他说道:“那长夜是寂静而无声的,那河流是深沉而充满暗涌的。”
  张炽献完花,没人理他,只好小心做人放轻脚步走到洛长宁身后,王娟笙也走过来与他并排站着。
  张炽好奇,王阿姨这还是基督教教徒啊?但不好开口说话,王娟笙好像看出他疑问,自己缓缓地说:“我不信教,只是觉得葬礼上有十字架有牧师很浪漫,现在才发现我做人这么失败,自己的葬礼上连一个真心伤心的人都没有。”
  牧师说:“长夜将至,长夜将逝,湍急的河流尽头,荆棘的道路已要结束,坎坷的生途上鲜花与浆果正在前方。”
  张炽抽了抽鼻子,他小声的说:“哎,你别伤心嘛,至少我伤心啊。”
  王娟笙露出一个笑:“小炽,你是个……好孩子。”
  牧师说在胸前化了个十字:“如今黎明已来,长夜已逝去,而王娟笙女士,终将与我们同在。”
  众人纷纷迈着合适的步子,尤其是淑女们,每每路过洛长宁身前,脸上的哀痛就要加上一分,这样一对比,洛长宁冷着脸倒像是死妈的不是他,你看,在场连牧师的表情都比他真诚。
  墓碑前,绅士和淑女礼貌的弯腰,将手中的白花放于碑前,可墓碑前那束火红的玫瑰花可真占地方,一只只白色的玫瑰都只能放在这一束旁边。等众人献完花,一片火红被一圈白色围绕着,怎么看众人都有点沉默,张炽伸着脖子一瞧,乐了,插上几根蜡烛这就可以splay草莓奶油蛋糕了。
  墓碑后,还未盖土的棺椁的也到了落土的时刻,工作人员开始铲土埋葬这女人,人群开始最后的肃穆,张炽并不伤感,王娟笙就站在他身边,深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儿子,他感觉有点恶寒。
  可他自己目光深情的和王娟笙一样,也在默默的注视着洛长宁的后脑勺,洛长宁看不到他,但不知为何也能想象身后一道深情视线,人称圈内中流砥柱半个大佬的洛长宁,见惯圈内妖魔鬼怪蛇鬼牛神,也觉得张炽有点渗人了,因为那深情不像作假。
  最后一捧土落下,从此这世上又一人开始了永世的长眠,活着的人唏嘘了几声开始最后一次葬礼上的社交,礼貌有风度的与洛长宁道别,最后剩下不请自来的客人张炽,洛长宁去看他,张炽眼睛一热,嘴唇发颤,突然想上前拥抱这人,就见洛长宁对他说:“助理把话带给我了。”
  张炽眨眨眼,一脸疑惑,王娟笙小声提醒:“你说……我艹你妈啊洛长宁。”
  张炽站在那不动了,像是凭空一道雷击中了这个人,他在绿草如茵的风景中,迎着风僵成了一只人棍,等苦大仇深的去喊“这都是误会”,洛长宁已经转身离去,一秒都不想和这个神经病多呆。                        
作者有话要说:  葬礼的程序大多还是瞎扯的,悼词也是瞎扯的。
悼词本来应该根据这个人的一生牧师结合着来写,但是洛长宁没有给牧师任何相关话语,所以牧师只能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隐喻死亡的尽头是天堂,王娟笙会进入天堂,那是美好的地方┑( ̄Д  ̄)┍

  ☆、第六章 耶稣

  教堂内,巨大的十字架前,被一条通道分成两列的长椅第一排,一边坐着张炽,一边坐着王娟笙,一个能被人看到,一个除了张炽谁都看不到。
  十字架上耶稣双手被钉,头颅弯曲的姿势俯视众人,满脸的悲苦与怜悯像是个殉道者。他背后,临近黄昏的日光已不像白日那般热烈刺眼,透过彩绘玻璃窗变得有些昏暗。
  “小炽?”除了张炽,谁都听不到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试探的喊出声,张炽坐在第一排,盯着受苦的耶稣,面无表情。
  王娟笙撩了撩过肩的长卷发,日光打在她身前身侧,岁月没有带走过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了几分妩媚,王娟笙去看张炽声音放柔还有点小埋怨:“哎,你就不要和阿姨生气了嘛,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控制住的呀。”
  张炽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出声回她:“阿姨,我觉得我活了二十一年,一直以为自己最囧最丢脸的事就是七岁那年,被闻苏白当众扒了裤子打屁股。但我今天才发现,人的一生要发生的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就像我以为自己的人生,不会再发生比七岁那年当众打屁股更丢脸的事了,但我现在发现,果然是我太年轻了。”
  张炽后槽牙咬紧,“我太年轻了”几个字格外加重了语气。
  “哎?”王娟笙惊讶的捂住嘴,“你哥哥可真不人道,小孩子也是有人权的。”
  张炽侧头,出声阴测测:“你捂着嘴做什么,难道以为我看不到你嘴角正扬着在笑?做人要有良心的,幸灾乐祸这种品质我们华夏可不提倡啊,娟、笙、阿、姨!”
  王娟笙轻轻咳了两声,努力把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收了回去,这才正色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你在这坐了快一天了。”
  “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坐着吗?”司机上幼儿园的小女儿出了事,张炽颇为善良的让人开着车先走了,他打电话给自己助理让来接人,助理却被张姐调走,要来接他的话大概要等到七八点左右。
  张炽自己出去溜溜达达了一圈,又问了修女,才知道这里不通车,外面太阳又晒,他只能坐在教堂里面,盯着耶稣做了大半天,幸亏修女们心地善良,中午给他送了教堂布施时发放的饼干和牛奶,要不然他连中午饭都没得吃。
  王娟笙一路跟着他,当然知道这来龙去脉,张炽倒也可以走下山,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就有去市里的公交站牌,可他一个正当红的明星连个墨镜都没有带,坐公交车肯定会引发什么……不太好的事件。
  “我说阿姨,真的和你没关系吗?”张炽心累,叹气,垂着脑袋,看手机屏幕,搜完百度又去微博搜,关键词是车祸,死人魂魄,见鬼,母爱,共情。
  完全不搭边的词汇,搜出来的就是一行字,抱歉,没有找到相关内容。
  张炽只要不见到洛长宁,对洛长宁就没有任何好感,他见搜不出东西,顿时语气充满恶意:“我一见到洛长宁,阿姨,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哎呦妈诶,这是我儿子啊,我看到他,我就觉得自己充满母爱!母爱啊!他妈的还不是父爱!我一大男人对着另一个大男人,我竟然充满了母爱!去你妹的——”
  张炽骂着抬起头,瞬间傻掉了。
  十字架不见了,受苦受难的殉道者耶稣也不见了,教堂不见了,王娟笙阿姨也不见了,四周是装修古典的墙壁,入目有沙发电视和书架。
  “妈妈?”男孩抬起脸,声音嫩嫩的对他喊。
  他手里还握着画笔,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侧和脸颊旁,一双眼睛中眸子漆黑但又剔透,像是浮着一层浅浅的光。
  张炽愣住,想开口骂人,你管谁喊妈,可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小男孩的头发柔软漆黑,摸上去感觉心都软成了一滩初春刚化掉的江水,可是又很悲伤。
  他缩回手,冷淡的“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手中的东西,一沓文件,密密麻麻的法文,还有去法国的护照,他仔细的审核了一遍,摆在最上面的是一封信,明明不认识法文却看懂了上面的法文,上面写道,亲爱的薇薇安·王女士,恭喜你被巴黎服装工会学院录取……
  男孩这时站了起来,他一直趴在自己脚边的地上,白色的画纸也摊在地上,周边散落着二十四色的蜡笔。
  张炽心想,这可真奇怪,他怎么知道是二十四色的蜡笔,那里,身高才刚刚过了沙发扶手的小男孩,一双嫩白的小手搭在法文的录取通知书上。
  他去看这孩子,孩子的表情安静并不讨人厌,只是像是见了鬼,他在这么小的孩子眼中竟然看到了悲伤。
  “妈妈。”小男孩又开口喊,声音圆润稚气,眼中的悲伤落下了些,带上了点小小的讨好,像是一只尾巴轻轻摇起来的小猎犬,讨好的小心翼翼。
  张炽的心软了下去,他问孩子:“怎么了,John?”
  “你要离开了吗,妈妈?”男孩问道,张炽沉默了一瞬,他说:“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理想的权利,我虽要离开,但我爱你,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卧槽!张炽说完,想给自己打10086个赞,这话太有逼格了!真不像他能说出来的!
  可是对于一个孩子,这样说他似乎并不能听懂,男孩只听明白了妈妈确实要离开,他小声请求:“可不可以不要离开。”
  客厅中座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张炽匆匆忙忙的去接电话,小男孩被丢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他又趴回地上,拿起蜡笔继续在白色的画纸上画着什么。
  电话那边有人在说什么,张炽听不懂,他有点愤怒,这幻象没完没了了,以为他第一次见啊,王娟笙救他的时候,他就见了一次嘛,坐在车里,小男孩在后面追——
  “妈妈!”
  “妈妈!”
  张炽受不了了,能不能别管我喊妈了!
  铁艺栅栏,大红色的蔷薇,大门前,司机带着白手套提着四方的手提箱上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张炽扶了扶头顶的宽边斜沿的女士帽,帽子上长长的缎带绕了一周在帽子正后方打了个蝴蝶结,还剩余两条长长的尾巴迎风飘荡。
  个头不过到她腰的小男孩,眼里浸满了泪水:“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弯身将孩子抱进怀里:“John,男孩子总要长大的,我很抱歉让你提前长大,但不会超过五年,我一定会把你接到身边,在此之前,请你健康的长大。”
  张炽松开了双臂,上了车,摘下帽子,他坐得端正,心中默默吐槽,娟笙阿姨你说起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这么小的孩子你这样说,他能听懂什么?
  汽车开动了起来,张炽突然觉得这一幕熟悉的令人发指,他回头,男孩追在车后面,手中扬着一张纸,他起身向后看,男孩摔在了地上,那张画纸贴在了车窗上,张炽睁大眼睛——
  漆黑的雨夜,外面闪过雷电,有壁炉的房间中,张炽看到十四五的男孩穿着西装短裤白衬衫,漆黑的头发向后整齐的梳着,还带着点未褪完稚气的脸上,表情淡漠,可却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男孩,像是从古老的英伦风油画中走出来的小绅士。
  “大人其实并不比孩子聪明,他们以为自己聪明,却不过是在自作聪明。”
  张炽坐在男孩对面的沙发上,沉默,这孩子像是在说绕口令,可他开口吐槽不出来,他在道歉也在疑问:“John,对不起,离开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我可以接你来我身边了,你不愿意吗?”
  “就像大人以为自己只是离开了五年,不过是人生中一个短暂的片段,可是对于孩子来说,童年通常也只是一到十二岁这个阶段,你以为你只是离开了五年,但其实已经离开了这个孩子一生了。”
  张炽发誓,他面前这个,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男孩说出的话,实在太有深意了,比他看过的那些矫情的不可救药的言情剧本里的句子高级太多了。
  “再见。”
  男孩转身离开。
  张炽心中闷闷的想,赶快滚吧,这幻象可以结束了吧,可他突然觉得心好痛,好像要失去了什么东西,而那件东西是那么的重要与珍贵!
  “长宁!”
  他大声喊道,窗外雷电闪过,那是个伤心的雨夜。
  大人愚蠢起来简直无可救药,当你说出离开五年这种话时,其实你已经离开这个孩子的人生了。
  张炽睁开眼,短发的女孩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你没事吧?”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长椅上,他坐直去找王娟笙,就见女孩身边站着的男人,这人低下头也在看他,只是眼神不爽,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不明显的嫌弃。
  但脸还是那么好看,张炽心中浸满了柔情,想说长宁,你比以前高了,壮了,可还是那么好看。
  洛长宁并不想理会张炽,低头随意看他一眼,顿时就被张炽眼中深沉的感情惊住,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不知想到什么,还算礼貌:“张先生,怎么还在教堂?”
  张炽有点紧张,还有股萦绕不散的愧疚,他目光越过洛长宁,看到了王娟笙,她对着十字架上的耶稣,目光安静,有些像是那个拿着蜡笔趴在地上画画的小男孩。
  “我有罪。”王娟笙对着十字架,她垂下头颅,张炽一阵恍惚,好像眼前这个女人与耶稣重叠了,充满了平静的哀伤。
  “我曾为了理想抛弃了我的孩子,又因为自尊不愿去弥合。”
  夕阳的余晖像是燃到了尽头,张炽嗓子有点哽,想去安慰她,然后便惊恐的睁大眼睛,余晖渐消,他看到王娟笙的身影也消失,这女人就好像真的只是他凭空癔想出的幻影,现在她消失了,除了张炽谁也不知道。
  张炽突然有些愤怒,他去看洛长宁:“你看不到她吗!你他妈的看不到吗!就在你身后!就在耶稣身前!那个女人说她有罪!你看不到也听不到吗!”
  洛长宁和女孩被吼得吓一跳,下意识的转身去看十字架前,可是空空如也,女孩打了寒颤,有点惊恐的去看张炽,像是见了精神病人,毕竟这年头精神病杀人不犯法,谁不害怕。
  洛长宁皱起眉:“你说,我看不到谁?”
  张炽想说你妈啊,你妈,救了我纠缠上我的美阿姨啊,可他吼完,见鬼的一看到洛长宁,心中的愧疚和柔情又开始涌出。动了动嘴,咧出一个笑,刚刚愤怒的人不见了,变成了个小怂蛋,讪讪的说:“洛总啊,我司机有事先走了,给我助理打电话又打不通,我现在是被困在这啦,能搭您个顺风车,给我送到星辉门口吗?”                        
作者有话要说:  洛总,您小时候挺悲催的啊,张炽表示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对您的怜爱值,叮——
增加了一万点。
洛长宁:这个增加点有什么用?
秋野梦:就是更加爱您啦。
洛长宁:我能问下是哪方面的更加“爱”了吗?
秋野梦:当然是母爱嘛!
洛长宁:你滚!
切┑( ̄Д  ̄)┍

  ☆、第七章 台词

  洛长宁和短发女孩被张炽前后态度的转变都惊住了。
  那女孩已经不动声色的挨到洛长宁身边,她尽量压低声音,说出的话像是从嗓子缝里挤出来的,但教堂太/安静了,张炽还是听见了女孩的话,她对洛长宁说:“长宁,张炽电视上看着挺正常的,你们圈里有传过他是神经病的传闻吗?”
  洛长宁拍了拍女孩肩膀,摇摇头,瞥了眼张炽,还算客气:“姐,不要随便开玩笑。”
  想到张炽的年龄,洛长宁又说:“别欺负小孩。”
  张炽被洛长宁这说法吓了一跳,他怎么就成小孩了,有点不服气的去看那短发女孩:“我怎么就成小孩了?她看起来年龄不是和我差不多吗?”
  话一出口,短发女孩就笑,捂着嘴眼睛笑成了弯弯的两个月牙,她这下不当张炽是神经病了,挺开心的对张炽说:“弟弟你可真会说话啊,我比长宁还大两岁呢,你的话,看起来才二十出头,我应该比你大了有将近十岁了。”
  张炽这下真惊住,心想妹妹你耍我啊,怎么看眼前的短发姑娘和他一样,都是二十来岁的年龄,大他十岁,他都可以管这位叫阿姨啦。
  “我姐姐娃娃脸。”洛长宁一手插兜,他话是真少,感觉像是能不说就不说的样子,一句话制止了自己姐姐和张炽打嘴仗的可能,转身要走,“你搭我车吧,我把你送到星辉娱乐。”
  洛长宁说完,就迈动了脚步,洛落现在感官对张炽提升了好几个点,至少不把他当神经病了。她三十岁,小孩都两岁半了,张炽的脸很显小,比实际年龄看着还嫩上两岁,洛落看着就把他当小孩,伸出手去拉他:“走吧,别在这发愣了。”
  张炽神色复杂的去看了眼十字架,夕阳的余晖像是燃到了尽头,仅剩下一点苟延残喘的透过彩绘玻璃窗,而刚刚面对耶稣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张炽没躲开女人的手,被拉着走了两步,才赶紧收回手,洛落看他:“怎么好像我占你便宜一样,你一个大男孩,这样看起来和人家小姑娘一样。”
  张炽对姑娘家最会嘴甜,他有话反驳回去,可一抬头看到前面洛长宁的背影,就说不出什么调侃的话。洛长宁肩宽腿长腰细,走路腰板挺直,一点弯腰驼背或者怂肩膀的样子都没有,这样走路的人,无端的就比别人多出几分气质,你还没看见他正脸什么样,人群中也会第一眼把目光落在这人身上。
  张炽心中一动,突然鼻尖泛酸,不合时宜的感情又袭来,其实应该早就来了,这莫名其妙的感情。你没发现,可能是因为它像是潮水,慢慢地一波接着一波,刚开始你感觉不到,等感觉到了,就已经没顶再也无法逃脱。
  “你怎么会带一束玫瑰来?还是红色的,这可真别出心裁,我觉得还挺浪漫的。”洛落这样说,话都落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回话,她去看张炽,顿时惊住,张炽的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的洛长宁,那目光专注的让她心酸又心惊。
  他眼中的感情太真,像是压着经年的重量,也像是刚刚与她说话的小青年换了个人,壳子还是那个壳子,但内里的感情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翻了天倒了海,那眼神温柔又深情。
  但心惊的就是这感情这么真,洛落若不是了解自家堂弟,也要怀疑是不是洛长宁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小孩。
  等上了车,洛长宁自带司机,司机开车,洛长宁坐在副驾驶,张炽只能和洛落一起坐后面,坐下来车启动了,洛落笑的亲切:“我想了想,婶婶能救了你,也是功德一件。”
  话拉到了王娟笙身上,张炽侧过头面对洛落,对着女孩一张看起来年轻的脸,深情模样早就没有,习惯性的有点痞痞的勾了一边嘴角,眼角边带着的都是公子哥儿的有钱少爷样子。
  有点蔫儿坏蔫儿坏的,但洛落和张姐想的一样,这小孩脸长得太好看,这样子的模样反而更容易戳中女人的心,她顿时就沦陷了。真人这样对着她,那鲜活的气息比海报和杂志硬照更有杀伤力,她顿时明白自己手下那群小姑娘怪不得那么喜欢张炽。
  女孩子嘛,她们喜欢的不是坏男孩,可她们喜欢长相好看的坏男孩啊。
  难得崽儿都两岁半,少女心还能复苏一点,洛落是从教堂到现在车上,对张炽的感官越来越好,心中想要是自己儿子能长这么好看多好。
  张炽眼神看过洛落,他说得浑不在意:“我看阿姨去世,大家都很看得开啊。”
  洛落神色不做假,磊磊落落不伤心就是不伤心,但人死长眠说起了总归还是唏嘘:“我今天有事,本该早上就来参加葬礼,最后还是只赶到这会儿,你说伤心我确实不能说是伤心的,我与婶婶就是生前,都没说过几句话。而且你不知道,婶婶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爱美又怕痛,做一次化疗什么饭都吃不下,有时候想想与其最后这样痛苦,一下子就走了也未免不是幸福。”
  张炽双手握紧,没想到洛落这样说,洛落说完也是敛起了神色,洛长宁自始至终没有加入这个话题,可她也知道自己交浅言深了,但想想张炽是王娟笙最后见到的人,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人死如灯灭,生前话后,也称不上不敬还是凉薄。
  张炽看不穿,他自己还像是个大小孩,他不喜欢洛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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