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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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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去抱他。

    “不用不用!”卫子阳拦着道。

    “什么不用?骨折怎么办?”

    “我脚能落地说明只是扭伤,大少爷,你有点常识好不好,你别又拉又拽的我就不会疼得那么厉害了。”

    周维嘉瞪着眼:“你还怪起我来了?”

    “怪我怪我!我贱命一条,出门就应该踩狗屎,一个接一个的踩。”

    周维嘉看着抓在手心里的脚,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话不太对劲。

    “我去拿点冰块冷敷。”周维嘉放下他的脚,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块,用毛巾包了,敷在他受伤的脚踝上。

    冰凉的冰块碰到温热的肌肤,卫子阳下意识地收了收脚。

    “别乱动啊!”周维嘉五指收拢,抓紧他的脚。

    “别捏!疼啊!我自己来!自己来!”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大少爷您金贵,不敢劳您大驾。”

    这不喊周总,开始喊大少爷了。周维嘉又是一怒,抬手又要扇他。

    卫子阳缩紧脖子,眼睛一闭,脚上的冰块散落在地。

    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没有打下去,视线在他脸上、脚上和冰块上徘徊,周维嘉眼神黯淡。他抱起卫子阳,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这一次没有任何邪念,不带任何欲望。

    然后把地上冰块捡起,重新包在毛巾里,扔在床上。

    “自己弄,懒得管你。”他还是一脸嫌弃,去了套房外间。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卫子阳探头探脑地看了好一会,确定他没有再进来的意思,这才放心地拿起冰块敷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冰块的作用下,疼痛缓解了一些,可脚踝还是肿得像馒头一样,手指戳上去就疼。

    但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卫子阳艰难地穿好鞋袜,一步一划地走出来“周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周维嘉以非常认真专心的态度看着电视里的卫生巾广告,头也不回一下,更不吭气。

    卫子阳摇了摇头,慢慢走向门口。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外坐着一个人,是卫子祁。

第19章

    卫子祁惨白着一张脸,望着站在门口的卫子阳,眼中有愤怒,有嫉恨,也有鄙夷。

    “子祁?你怎么会……会在这里?”卫子阳结结巴巴道,没有做贼也是会心虚的。

    下一秒,一个花瓶迎面飞来,卫子阳侧身避让,稀里哗啦地砸成了粉碎。

    脚掌落地,钻心得疼。

    “哥!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卫子祁扑了过来。

    卫子阳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疼得满头大汗。

    听到动静的周维嘉赶了出来,看到眼前这副“捉奸”的情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子祁看看周维嘉,又看看卫子阳,眼圈红了又红,最后指着哥哥道:“你不是说不知道他在哪吗?”

    卫子阳百口莫辩:“早上那会我真不知道他在哪。”

    “你不是说找到他后会给我电话的吗?”

    “我……”

    瞥到卫子阳脖子上的痕迹,卫子祁更是抓狂:“昨天晚上根本就是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还骗我说不知道?”

    “不是啊,子祁……”他想要爬起来,可脚疼得怎么都使不上力,勉强扶着墙。

    “你还在骗我!”卫子祁吼叫着冲过来,再一次把他推倒。

    周维嘉看不下去,担心他的脚再次受伤,抓住气急败坏的卫子祁:“别闹了!你想知道我跟谁睡,冲我来就是了!”

    “你还维护他!”

    周维嘉对卫子阳使眼色:“还不快走?”

    卫子阳咬着牙站起来:“子祁,我没有……”

    “滚!”卫子祁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花砸在他脸上,“滚远点!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卫子阳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跟着他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蠢货!”

    “我跟谁关你什么事?”

    “谁要管你?今天我能上他的床,明天别人也能上他床,你就等着天天在家哭吧!”

    “你滚啊!我恨你!再也不让我看到你!你让我觉得恶心!”

    卫子祁叫嚷着把人推出了房间。

    最尴尬的莫属旁边的周维嘉,听着卫子阳丝毫不顾他面子的斥骂,总算是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真实看法,惊得说不出话来。

    干脆心一横,拉住卫子祁,甩上房门,完全把两个人隔离开。

    卫子阳气得不行,扶着墙壁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可脚上的疼痛又加剧了。

    真是倒霉透顶了!

    可细一想,又觉不对劲。

    卫子祁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周维嘉在这里的?是谁告诉他的?

    当卫子阳拖着受伤的腿,走出酒店时,他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季元熙那辆豪华的车正停在酒店门口。

    江海走到他身边:“卫先生,季先生让你上车。”

    是他?他竟然没在公司,特意跑这里来了?

    是他告诉子祁的?他什么意思?让自己见周维嘉,又叫子祁来故意撞破他们?

    他什么时候来的?是一早就跟着的?还是算好时间来酒店的?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卫子阳上了车。

    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季元熙那张脸黑得吓人。

    不等卫子阳先开口问什么,季元熙锋锐的眸光已射了过来,怒火即将喷发,声音冷得刺骨:“上床了?”

    卫子阳差点吐血。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还没责问他为什么要告诉子祁,他倒先来审判自己了?

    “季总以为呢?”

    一个巴掌甩上来,这巴掌又快又狠,不留半点情面,打得卫子阳半边脸一下子肿了起来。

    “你再敢跟我顶半个字?”如同一个残暴的君王,没有丁点儿余地能商量。

    卫子阳一口气喘不过来,被他打懵了。

    “你足足浪费了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

    卫子阳松了口气,这说明他是下午才跟来的。

    “快说!你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季元熙吼道。

    尽管肿着脸,笑起来不好看,卫子阳还是努力微笑,“季总认为我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你真的跟他上床了?”季元熙拎起他的衣领,大声吼道。

    卫子阳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没有多少人能带给他压迫感,可眼前的人明显是一个例外,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他咬着牙,一个字都不想说。

    下一刻,季元熙嫌脏似的把他丢开,再也不去看他。

    车在往金水港方向开,没有人说话,气氛凝固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脚踝上撕裂般得通,卫子阳的额头上一滴滴汗水滚落。

    金水港到了,季元熙一言不发,粗暴地把卫子阳从车里拖下来。

    卫子阳疼得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季元熙不管不顾,干脆把他扔在了草坪上。前花园里正在修一个金鱼池,他拿起地上的水管,打开水龙头,就朝卫子阳身上喷去。

    “啊——”水流的力道很大,直接把他冲在地上爬不起来,“干什么!快住手!”

    “还敢问我干什么?让你好好清醒清醒!”季元熙把水往他脸上冲。

    高速的水流打在脸上,不亚于一个个耳光扇在脸上,卫子阳挥舞着手阻挡,可水流无处不在,根本挡不住,瞬间就把他淋湿。

    “说话呀!”季元熙狠狠道。

    “我……”刚一张口,水就冲到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咳咳……别喷了!”

    “不要脸的东西!”

    卫子阳又恼火又憋屈,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把他暴打一顿,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只能抱着头,狼狈地打滚躲避,活生生地被戏弄,被侮辱。

    脚踝火烧似得疼,可他已顾不了这么多了。

    “不是你让我约周维嘉的吗?”

    “我叫你约他,没叫你跟他上床!”

    “我……”

    “你很想被人操是不是?我满足不了你是不是?”

    “住手……咳咳……”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东西?我花钱买来的!胆敢背着我跟别人鬼混?”

    如果说被卫子祁误会,卫子阳更多的是为他担忧,但季元熙这番话下来,心中只有愈炼愈纯的怒火。

    “周维嘉是不是操得你很爽?”下流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所以我让你约他,你就迫不及待扑过去了?”

    “不是你让我……咳咳……一早……”

    “还敢顶嘴!”

    卫子阳沉默,疼痛和窒息烧灼着他的神经,无异于酷刑。

    季元熙逼近他,水的力量更加大了:“说话呀!”

    “说什么?”

    “认错!”

    “……”

    “快认错!”

    “对不起……”

    “说响一点!对不起什么?”

    “……”

    “说啊!”

    “对不起!”卫子阳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对不起!我不要脸!我不应该跟人上床!我是你买来的!我应该乖乖地听话!应该老老实实躺在你床上!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嘶声力竭地吼叫,直破云霄,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劈开了岩石,里面却是血淋淋的。

    卫子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趴在地上,快要动弹不了。

    季元熙的眼深得像暴风雨里的大海,狂暴汹涌,明明是自己逼他认错的,可他当说出这些话,另一股怒火在心头燃烧,比先前还要烈,还要燥。

    弄不清这火是从哪里来的,季元熙无处发泄,狠狠地把水枪扔向卫子阳,砸在他头上。

    卫子阳匍匐在地上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没有其他动静。

    无名之火烧得季元熙烦躁到了极点,他不解恨地踹了卫子阳一脚,走进屋里。

    卫子阳就这么缩在地上,累极了似的,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厚实的衣服粘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头发上衣服上不停地滴着水,活脱脱一只刚从水里捞起来的落水狗。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走出大门,再也不受这窝囊气,可他身上的使命和责任告诉他,必须要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讨好屋里那个暴君。

    他想起头狼跟他说过的话:记住你是个军人。

    军人?他忽然觉得很好笑,他的军装还在头狼那边呢,穿军装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几个小时,在集训营里结束训练后拿到军装,然后拍了一张证件照就脱了,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

    军人的意义,他并不是很明白,他只知道他之所以会在这里受罪,原因很简单:为了头狼,为了……林叔林姨……

    卫子阳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屋子。

    此时此刻,沉重不是什么艺术加工,而是真的沉重,身上的衣服吃透了水,感觉重了好几斤。

    房门紧闭,卫子阳拍了半天门,没有人来开门。

    这是不准备让他进屋了吗?

    也罢,不进就不进吧。

    卫子阳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倚靠着栏杆。

    天不是很冷,但是风很大,吹得他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裹紧衣服,却发现这样更冷了。

    几个小时过去,天色渐渐暗沉,衣服完全没有变干的迹象,午饭早就消耗光了,j□j。

    忍着吧,谁让自己命贱呢?

    卫子阳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缩得更小。

    书房里,季元熙没有开灯,他站在窗前,看着台阶上那缩在一起的一团,脸色无比阴沉。

    他一回来就在书房忙碌,可忙了几个小时却发现一点效率都没有。气恼地把文件摔在桌上,站到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

    唐嫂敲开了门:“季先生,晚饭准备好了。”

    “嗯。”季元熙低沉地应了声,放下窗帘。

    在经过唐嫂身边时,唐嫂壮着胆子问了句:“季先生,要给卫先生送点吃的吗?”

    季元熙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吓得唐嫂连忙低头。

    “死不了。”他冷声说,走向饭厅。

第20章

    夜露深重,卫子阳冷得瑟瑟发抖,确切得说是一会冷一会热,头热脚冷。

    寒风像刀子似的挂在他脸上,他反复绕着围巾,可怎么都挡不住寒意。

    头一涨一涨的,像要裂开来似的,几乎能感觉到脑门上有根筋在跳动,每跳一下就疼一下。

    饥饿折磨着他的胃,没有热量补充的他,在寒夜里更是浑身发冷。

    脚完全麻木了,可稍微挪动一点点,就疼得彻骨,隔着袜子都能看出肿得厉害。

    卫子阳搓了搓僵硬的手指,脱下鞋子,只这个动作,就疼得他差点虚脱。他摘下围巾,把受伤的脚包裹在围巾里,仔细保护好。

    可这样,脖子上就更冷了,他竖起衣领,佝偻着背。

    这一晚,季元熙的睡眠质量不太好,总是浅浅地睡着,又突然转醒,反复几次。每次醒来,他都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脑中思绪杂乱。

    那小狐狸会不会受不了就这么走了?

    忽然之间,他想到。

    别墅里中央空调一直开着,按理说是恒温的,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凉凉的?

    就这么熬着,一直熬到了天亮。

    季元熙比平时起得早了一些,脸色也比平时暗沉阴冷,他走到窗前,看了眼门口,卫子阳还在台阶上,只是姿势已经从坐着,变成趴着了。

    他还在,他没走。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季元熙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很是得意。

    他不紧不慢地吃着早点,又像平时那么从容。

    等他悠哉地吃完早饭,他才吩咐唐嫂:“叫他进来,给他弄点吃的。”

    唐嫂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马上打开门。可过了一会,又一个人回来,表情很是为难:“季先生,卫先生好像情况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这还耍上脾气了?”季元熙不悦。

    “不是,卫先生好像是……”

    “他不愿意进来那就让他在外面呆着,不许管他!”季元熙猛得推开桌子,大步上楼。

    屋里,屋外,两个世界,一个温暖如春,一个天寒地冻,一个养尊处优,一个饥寒交迫,一墙之隔,天壤之别。再升级上去,大约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直到天大亮,一辆车驶入金水港别墅,孟易然走进大门,当他看到倒在台阶上的卫子阳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天看到还是生龙活虎的人,这会脸色苍白如雪,呼吸微弱。

    “子阳?子阳!”孟易然惊慌,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脸,入手滚烫。他本来是来找季元熙谈公事的,没想到还没进屋,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岂止是心痛?

    卫子阳微微张开眼,神智不太清醒:“嗯?易然哥?你怎么来了?”

    “季元熙,你滚出来!”孟易然怒吼。

    叫了几声,没听到有人反映,孟易然等不及了,抱起卫子阳就走。

    屋里季元熙听到外面有吵声,但是听不真切:“唐嫂,什么人在外面?”

    唐嫂张望了一下:“季先生,是孟先生在外面。”

    季元熙一怔,立刻冲向门口,一开门就看到孟易然正抱着卫子阳往外走。

    “孟易然!你在干什么!”他喝道。

    孟易然顿了一下,加快脚步。

    “把他拦住!”季元熙一声令下,大门口的保镖堵住了出口。

    孟易然急道,怀里的人明显不能再耽搁:“季元熙你什么意思!子阳他不行了,你看不到吗?他必须马上去医院!你想弄死他也不是这么干的!”

    说话间,季元熙已走到面前,他看了看卫子阳,心底暗惊,原来先前唐嫂说情况不太好,是真的不太好。

    只见他唇色青紫,指甲发白,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脚,几番折腾后,他缠在脚上的围巾已掉落,那脚踝肿得都快赶上大腿了。

    “放开他!”季元熙冷冷说着,伸手去抱卫子阳。

    “别碰他!”孟易然倒退几步,把卫子阳搂得更紧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季元熙,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先送人去医院,还僵在这里抢人。

    “如果你不想他有事,你最好现在就把他放下!”季元熙警告他。

    “你没有人性!”

    “放开他!”

    卫子阳虚弱地睁开眼:“易然哥,快放我下来……”

    孟易然看着卫子阳,神情凄然:“你何必这么委曲求全?”

    季元熙大怒:“孟易然,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

    “放我下来……你吵死了……”卫子阳推着孟易然。

    孟易然无奈,只得放他下来,可卫子阳刚一着地,身子就软了。

    “小心!”孟易然连忙去扶他,可还没碰到他,人就被身后的保镖扣住,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季元熙已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差点摔倒的卫子阳圈入怀里。

    粗略看了一下他的脚伤,季元熙皱着眉头,吩咐江海:“去医院。”

    季元熙的车驶出金水港,孟易然也赶紧上了自己的车,追了上去。

    有季元熙这样的人在,人还没到,医院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各项检查一路顺畅。

    几个小时候,卫子阳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病房外,医生拿着卫子阳的检查报告:“季先生,病人总体来说没有大碍。脚部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要注意保护,否则伤势会加重留下后遗症,病人的身体有点虚弱,是由于寒冷和饥饿导致的,静养几天就可以,体温还没有恢复正常,我会让护士注意观察。”

    “谢谢医生。”一边的孟易然抢着说出这句话。

    医生冲两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季元熙扫了孟易然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走了,文件让人交到我办公室就行了,你根本就不用专程过来找我。”他那点小心思,借着谈公事的由头过来,谁看不出来呢?

    “我要在这里陪子阳。”

    “不准。”季元熙断然否决。

    “不准?你是他什么人?你凭什么不准我陪他?”

    “那你又是什么人?”

    “我……”

    季元熙从来没有输过,打嘴仗也没有。

    孟易然气极:“真搞不懂,子阳怎么会跟你的?”

    季元熙失笑:“这有什么搞不懂的?他要钱,我要人,就这么简单。”

    “他不是这样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我为什么要去了解他?”

    他的话语,他的冷漠,令孟易然哑口无言,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一下,孟易然拿起来看了眼,不由得呆了呆,是卫子阳的消息,里面说:“还不快走?”

    有点丧气地挥了挥手,孟易然不再说什么,兀自离去。

    “孟易然。”季元熙冷冷叫住他,“不要仗着倩倩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真惹火了我,不要说我不留情面。”

    孟易然回头,笑容有些苦涩:“季元熙,你不会永远那么嚣张的。”

    打法走了孟易然,季元熙进入病房,一进门就愣住了,不得不感叹野狗的生命力。

    卫子阳坐在床上,已经把唐嫂做的饭扫得一干二净,正努力地啃着一只苹果,哪里有医生所说的“身体有点虚弱”?

    “吃饱了吗?”季元熙坐在病床边上。

    卫子阳用力嚼着苹果,面不改色:“照刚才的量,再来十份。”

    季元熙微微一笑,眼中多了点暖色,可又看到卫子阳脸上明显比平日黯淡的神采,又沉下了脸。他掀开被子,看到那只水肿得非常厉害的脚,脸色更加难看。

    “你跟周维嘉在房间到底在干什么?”季元熙再次质问。

    卫子阳斜睨着他:“上床。”

    季元熙黑着脸,手掌放在他的脚踝上虚按着。

    这个动作无比轻柔,却极有杀伤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把人疼个半死。

    卫子阳僵硬着身体,瞪着季元熙,心想着他要是真敢捏下去,另一只脚马上踹上去。

    “到底在干什么?”他又问。

    卫子阳无奈:“我不小心扭了脚,拿冰块敷了会,不太疼了才出来,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那我问你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好好说?”

    “喂,季爷,你稍微讲一点道理好不好?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是你张口就在问我是不是跟他睡了。”

    “那你为什么要承认?”

    “是你逼我承认的好不好?”

    “你真的没有跟他睡?”季元熙侧目。

    卫子阳几乎想把苹果核砸过去,但还是极力忍住:“没有。”

    季元熙终于笑了,那模样就像一只高贵的狮子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然后满意地点着头。

    “小乖乖。”季元熙轻抚他的脸,“以后你好好听话,别跟我瞎闹,我会对你好的。”

    打一棍子,喂一颗甜枣,这招他使得炉火纯青。

    但是对卫子阳来说,只有深藏在心底的憎恨,不能流露在表面。

    很快会有那么一天,我要搜出你犯罪的证据,把你这张高傲的脸撕下来!

    卫子阳挑眉道:“你审问完了?我能问话了吗?”

    “你想问什么?”

    “是你告诉我弟弟,我跟周维嘉在酒店里的吗?”

    季元熙收起了笑容:“不错,是我让人告诉他。”

    “为什么啊?”卫子阳无语,完全猜不出他的目的。破坏子祁跟他的关系?破坏子祁跟周维嘉的关系?这些关系跟季元熙有半毛钱关系?

    “你跟你弟弟感情很好吗?”季元熙冷飕飕地问。

    “谈不上好不好,我跟他很多年没见过了。”

    “以后没事不要跟他见面,不要跟他打电话。”

    卫子阳傻了眼:“为什么?我连跟我弟弟见面的权利都没有了?”

    “因为我不喜欢。”

    霸道到极致的话语,他说得理直气壮。

    卫子阳生出一种无力感:“因为你不喜欢,所以你故意污蔑我,想让子祁讨厌我?”

    “是的。”

    卫子阳一阵心寒,眼前这个人,只有霸权,没有他人的尊严。

    察觉到他的变化,季元熙心里忽然也不太舒服,扣住他的下巴:“想什么?跟我说话的时候,别开小差。”

    卫子阳笑了起来,那是最为妖媚入骨的笑容,好像森林里专门勾引人,吃人魂魄的妖魅:“不见就不见了,反正有季总疼我就够了。”

    季元熙脸色骤变,阴沉地像暴风雨前夜:“别犯贱。”

    “犯贱?我本来就贱,哪里来犯贱?我可是你季大少花钱买来的。”

    季元熙心情大坏,拎起他的衣服,甩了一巴掌。

    高烧未退的卫子阳头还晕着,再一巴掌下去,立即眼冒金星。

    可他扬起脸,还是那个媚骨天成的笑。

    又是一巴掌下去,季元熙似乎狠了心了。

    还是笑脸,还是巴掌,毫不留情。

    笑脸,巴掌。

    笑脸,巴掌……

    ……

    屈辱,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屈辱感,把人踩到地狱最底层,狠狠践踏。

    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个回合。

    卫子阳的半边脸肿了起来,已经没有知觉了,一丝鲜血从口角溢出。

    谁先输在谁手上?谁先屈服于谁?

    谁先做出让步?谁先丢盔卸甲?

    倔强的人,倔强的对峙。

    一个居高临下,一个赌上性命……

    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变化。

    当那张笑脸已无法用美来形容,季元熙面色铁青,扬起的手再也落不下去。

    “季总尽兴了?”卫子阳依然挑衅。

    季元熙重重地把他推在床上,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听着那巨大的摔门声,卫子阳趴在枕头上,笑个不停。

    不一会儿就有医生冲进来给他医治。

第21章

    卫子阳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那么惨了,而且还是自找的,他坐在床上,手里捧着冰袋,捂着左脸。

    这下手可真够狠的,怕自己死得太慢吗?

    这回,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心性还不够稳重,还是沉不住气?

    卫子阳长叹了一口气,毕竟他也只有二十岁,血气方刚,真是倔强之时。

    放下冰袋,卫子阳躺倒在床上。

    季元熙愤怒的样子总是在眼前出现,像纠缠不休的厉鬼,怎么赶都赶不走。

    明明病房里的空调已经开得很暖了,可寒意还是席卷而来,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不一会儿沉沉地睡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

    季元熙出了病房直接离开了医院,他甚至都没有叫司机,自己驾车离去。

    漫无目的地在路上开,心中的燥火久久无法平息。他把车窗摇下,微风带着丝丝寒意,吹得他有点冷,他的手掌却是滚烫的,像是在火上炙烤,那一掌挥下去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上。

    那时候,脑子里那根筋抽了似的,看到他那张虚伪的笑脸,就觉得恼火,直想往死里打,一定要把这张虚伪的面具打碎。

    是的,打碎,捏在手心里毁灭……

    眼神骤然一变,季元熙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这个点的名楼是比较冷清的,就像一只蛰伏的兽,等待夜晚的降临。

    但对季元熙这样的svip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想来,只要他需要,这里随时为他服务。他的车一停在名楼门口,就有人来迎接,来人是领班徐一鸣。

    碧霄阁里,季元熙扯松了领带,扫了眼徐一鸣:“小杰呢?”

    徐一鸣愣了愣:“他最近休假,不能来为季总服务了。”他心中暗想,不会前几天刚带走卫子阳,又念着小杰了吧。

    季元熙并没有深问:“叫朝楠过来。”

    徐一鸣又是一愣,表情怪异:“对不起,季总,朝楠不在名楼了。”

    季元熙不悦地皱眉,怎今天如此不顺,叫谁谁不来?

    徐一鸣感觉到了他的不满,立刻紧张地说:“实在对不起,季总,您要不要找张露?或者我再帮您挑几个?最近来了不少新人,素质都是不错的。”

    “不用了。”季元熙不耐烦地挥手,“就叫张露过来吧。”

    “是,喝的要什么特别的吗?”

    “老样子。”

    老样子,是否拖曳时间轴,一切都能回到老样子?

    病房里,卫子阳一觉睡醒,已是日落西山。房间里冷清地没有半点人气,看来季元熙没有回来过。

    该不会,把任务搞砸了吧?

    冷静下来后,卫子阳有点懊恼。

    以为自己已在名楼练就了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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