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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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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能力与季元熙正面较量,但是他会借力打力。他好歹也是城中风云人物,招呼各大媒体过来还是不在话下的。虽然他不知道季元熙到底跟卫子阳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那么多媒体的眼睛下,量季元熙的势力再大,也不敢胡来。
季元熙狠狠捶了一下座椅,发成嘭地一声闷响。
“回去。”他冷冷下令。
在保镖们的开道下,车退回到了金水港小区内,小区外围有围墙,记者们进不来。
没有了记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他们也没法把人送出去了。
卫子阳坐在车里,虽然隐隐能听见外面吵声,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感觉到车子调头回到了金水港。
当车门一打开,还没有心理准备,一双大手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季元熙的吼声随之而来:“你是不是很得意?”
卫子阳摔在地上,莫名其妙,眼罩被扯掉,一下子亮得睁不开眼。他下车的时候重心不稳,脚踝扭了一下,受伤至今,并没有痊愈的脚踝,又钻心似的疼了起来。
季元熙憋了一肚子气:“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人救你!你他妈还真能勾引人!你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到迷魂汤,中毒最深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只是现在迷魂汤都变成了炸药。
卫子阳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反正不管他吼什么,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捂着脚。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就像刚被打了一顿的流浪狗。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叫屈,也没有叫疼,倔强得跟驴似的,可看上去就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季元熙火得不行。他怎么能装得这么像?明明就像毒蛇一样阴险,会藏在阴影里突然窜出来咬人,可为什么能装成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季元熙突然有种破坏地欲望在体内肆虐,想要把这美好,从里到外撕成碎片,让他无法再伪装。
“季先生,还是先进屋吧。”江海提醒道。
季元熙二话不说,直接把卫子阳拖在地上拎进了屋。
跌跌撞撞地试图站起来,但是身体虚弱的他根本无法完成这个动作,再加脚又开始痛,更加站立不稳。身体一路被拖着走,碰在楼梯门廊的边边角角上,撞得头破血流。
但他咬着牙,没有吭声。
“季先生,孟易然那边我们要不要……”江海追在他身后问。
季元熙把卫子阳扔进屋子,反手把门甩上,把江海关在门外。
孟易然?卫子阳听到江海的那句话,习惯性地思考了起来。为什么提到孟易然?难道刚才出门了又转回来,是因为孟易然做了什么?
可就这么微微一愣神,被季元熙看在眼里,妒火又窜了上来。
“想谁呢!一听到别的男人名字就魂不守舍了是不是!”
卫子阳还没有回神,就被他揪着衣服死命摇了摇,像是要他清醒清醒。
“嘶啦——”
身上这件受尽磨难的单衣,终于寿终就寝。从衣领到腰,扯下来一大片,露出他伤痕累累的身子。
可哪怕是这样的身体,还是让季元熙目光凝滞,瞬间点燃欲。火。
“卫子阳你听着!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你死也要死在我手心里!”季元熙把他按在桌子上,几下把他的衣服扯得精光。
完全没有想到他突然会兽性大发,卫子阳叫道:“季元熙,你干什么!”
“干什么?”季元熙冷笑,“你说我在干什么?身份暴露了就不让我操了是吗?”
他翻过卫子阳的身体,让他趴在桌子上,扒下他的裤子。
寒风掠过身体,分布清楚是身冷,还是心冷。
若是平时,只要卫子阳真不愿意,他势必不能那么顺利得逞,可现在卫子阳虚弱地只剩下半条命,连站起来都困难,哪里有力气反抗?
“我告诉你!我管你是谁?我花钱买你了!只要我想要你就得脱光了让我操!”
季元熙解开裤子,没有任何前兆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他要在他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用痛楚,用鲜血,里里外外全部都是他的痕迹,别人休想碰一根寒毛。
掌心再一次碎裂开,血抹在卫子阳的身上,绽放出妖艳的花朵。
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他。他要他,要在他身体里肆意地驰骋,撞击着他,永不停歇。
卫子阳的身体快没有了知觉。
疼?不知道?只知道身后的人把他顶得往前耸动,一直插到最深处。
“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卫子阳低声呜咽,“那晚你拉着我站到舞台上,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季元熙的动作一下子僵住,刚才还激烈冲击着,刹那间被石化。
心脏被撞击了一下,浑身上下都在疼。
“事到如今,你还有资格跟我说爱?”季元熙瞪着他,“从你别有用心接近我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会有这种下场!”
“我是没有资格,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会有人爱我。”卫子阳颤抖着,声音也跟着颤抖,“是你给了我希望。”
“可你把我对你的爱都喂狗了!”
季元熙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倒退了几步。
卫子阳瘫软着身子,滑落在地。
“卫子阳,你落在我手里,休想好过!”季元熙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匆匆穿好裤子,摔门离开。
他冲到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他头顶上浇下来。
大冬天洗冷水澡,刺激到了极点。
可季元熙不觉得,那股燥火怎么浇都浇不灭,身体还是又硬又烫。曾经被谢少青欺骗和背叛,他都没有狂暴到这种程度,这次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失控?好像整个世界都奔溃了,再也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了。
他居然还敢提爱情?他怎么还有脸提爱情?
天枰的一边是爱情,另一边是欺骗,怎么平衡得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如果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
季元熙一拳砸在墙壁上,鲜血顺着瓷砖,流到地上。
入夜了,季元熙默默地坐在书房里。他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了,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坐着,抽着烟。他是不太喜欢抽烟的,因为抽过烟闻起来气味不太好,但是此刻却让他有种充实感,仿佛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寂寞,他沉溺在这种感觉里,大概这两天把这辈子要抽的烟都抽完了。
身边的人惶恐不安,唐嫂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了,江海也是一筹莫展,他完全没有想到,真相揭露后,季元熙的反应会那么激烈,平日见惯了他早上带一个,下午带一个,晚上再睡一个,逍遥快活,可怎么这个就不同了?虽然这个时间是有点久,可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吧。
无奈,他鼓气勇气,走进书房,试图劝说一下,一进屋不禁对这烟味皱了皱眉。
“季先生,你多少先吃点东西吧?”
季元熙吸了一口烟,哑着嗓子问:“卫子阳在干什么?”
“他……他睡着了……”看到季元熙森冷的视线瞟过来,江海马上道,“我立刻让人去叫醒他!”
可季元熙没有下旨意,他也不敢乱动,站在原地等候命令。
季元熙盯着江海,那双眼像狼一样,而且是冬夜里受伤但更加凶悍的狼。
忽然,桌上的手机响了。
季元熙瞄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所以没有立刻去接。
响了一会后便没了声音,但是手机还亮着,屏幕上卫子阳的照片,他抓狂地瞪着眼,样子好玩极了,这是那天在车里逗他拍的,一直没有换,此时看来是那么的可笑。
季元熙怔怔地看着,好像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似的。
手机在暗掉的一瞬间又响了起来,打电话的人非常执着。
季元熙掐灭了烟头,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成熟稳重但透着股子凉意:“季元熙先生是吗?”
不熟悉的声音,但似乎哪里听过,但从这人沉稳的声音里能感觉到他是一个久居高位的人。
“是的,你哪位?”
通话在进行,季元熙听着听着,眼睛蓦然圆睁。
许久他放下了电话。
江海还站在门口,有点好奇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能让季元熙有这种反应。
“我知道卫子阳是谁派来的了。”季元熙沉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结束了。。恩恩。。大概是的。。
第49章
“是谁?”江海问道。
季元熙脸上没有任何得知真相后的喜悦;反而更加沉冷。
“把卫子阳给我拖起来!”季元熙咬牙,“把我耍一通还想问我要人?想得美!死都要死在我手上!”
卫子阳还在睡梦中就直接被人从床上拎起来;季元熙不由分说地拽着他走。
“你要带我去哪?”卫子阳的脚踝很痛;根本使不上力,但季元熙不管不顾地蒙头往前走。
季元熙直接把他拖到车库,扔到副驾驶;自己做到驾驶座上,把车开了出去。
认识他也算有段日子了,从来没有见他亲自开过车,他出门的排场向来是很大的;经常十几个保镖跟着;一出门就是一个车队。
可现在,三更半夜的,他要把自己载到哪去?
驾驶座上的季元熙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更不要说跟他说话了。
卫子阳也没有多问,他知道问了不会有答案,反正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白天围在外面的记者早就已经散去了,季元熙驾车一路飙着速度,才知道原来他开起车来那么野。
卫子阳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他经不起这种告诉,胃里一阵阵恶心。
“开……开慢点吧……”卫子阳的胃痉挛着。
季元熙看不看他一眼,双目紧紧盯着前方:“怎么?怕死?”
“容易……出事……”
季元熙冷笑:“出事?我就是送你去死的,你还怕出事?”
卫子阳从他语气中的凉意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车最后停在一个私人码头,季元熙下车对卫子阳冷冷吼道:“下车。”
卫子阳望了眼车外,黑影重重中他看到几艘大大小小的游艇停靠在码头,偶有几盏昏黄的灯照亮地面,远处就是海,黑压压的,沉静压抑。
“还不给我下车!”季元熙没什么耐心,粗鲁地把他拽下来。
码头上有个人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季元熙过来立刻迎了过来:“季先生,你的船准备好了。”
季元熙拿过钥匙把卫子阳推上游艇。
那人好奇地看了卫子阳一眼,季元熙回头一瞪眼:“不许乱说话。”
“知道了,季先生。”他连忙低下头。
季元熙把卫子阳锁进船舱,把船开出了码头。
宽敞的船舱里装饰地非常豪华,中间有一张大床,旁边还有吧台酒柜,可卫子阳根本没有心情看,垂着脑袋坐在床上。
有没有人知道自己被他带到码头了?有没有人知道自己被他带出海了?死亡的恐惧席卷而来。
不知道船开了多久,卫子阳感觉船停了下来。
他刚想站起来做点什么,船舱的门打开了,季元熙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冷眸朝他一瞥。这一瞥像刀一样锐,卫子阳不自觉得忘床头缩了缩。
“龙刃的兵?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的语气中满是讥讽。
卫子阳大惊,虽然诓骗是审讯的常用手段,可是连部队的名字都说出来了,显然不可能是瞎猜的。
季元熙径直走到床边的柜子上,打开抽屉。
卫子阳赫然看到里面放着一把枪。
季元熙讥讽道:“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居然没把这枪找出来自卫,太难看了啊。”
卫子阳也不知道是受伤太重,太疲倦,所以思维没有跟上的缘故,竟然真的没有想到先搜查一下船舱。
季元熙把子弹从枪里退出来,然后再一颗一颗装进去,动作悠闲,但是卫子阳知道,他是在用行动表面,这不是玩具,不是用来吓唬人的,里面是有子弹的。
“所以,你终于决定把我灭口了吗?”卫子阳心里沉沉的,心想着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了,恐怕真的难逃一死了,他又是贩毒又是贩卖军火,肯定不会允许知道他秘密的人再活在时尚。
“灭口?”季元熙冷笑,好像看到怪物似的打量他。
“你不要再做这种害人的事了,否则你就算现在把我杀掉,以后也总有人会逮捕你的。”虽然知道这话苍白,但是卫子阳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季元熙疑惑了一瞬,但很快明白他说这话的原因,笑容更加阴冷:“看来你查到了不少东西。”
卫子阳后悔没有能够把资料发送给头狼,这回全部白干了。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整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犯罪分子?不对,这应该还轮不到你们龙刃来管,这么说,你们是怀疑我通敌了?”
卫子阳低头不语。
他的反应让季元熙怒火瞬间沸腾:“回答我!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你是不是有罪,不由我来决定。”
“跟我玩官腔?”季元熙大步前,枪口顶住了他的脑门,打开保险,卫子阳几乎能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动,脑袋就会开花。
卫子阳心跳咚咚得响,并不怀疑他会开枪。
“我就问你!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卫子阳不敢动弹,额头上,枪口冰冷冰冷。
季元熙双眼薄眯,杀气透了出来:“我最恨别人背叛我,欺骗我!你犯了大忌,卫子阳!临死前我可以给你点时间忏悔一下。”
“我没有什么需要忏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看死到临头了,卫子阳反而大胆了,“我忠于龙刃,永不后悔。”
听了他的话,季元熙眸色几番变化,忽然之间联想到了很多事情,有些以前觉得有点莫名的事情,此刻都想通了。
脸色骤然变得扭曲:“那天你躲在厕所里哭,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因为萧远?”
卫子阳也随之变色,一瞬间心慌意乱,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刹那间想要堵住他的思维,让他不要再往下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天你是因为看到他带着女人来,才会哭成那样,我想你怎么可能因为被人说几句就这么失控。你喜欢萧远?”季元熙脸色先是转白,然后转红,眼中满是震惊,在那震惊之下,什么东西碎成了一片片。
卫子阳忽然痛到无法呼吸,一个最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被他猜到了。知道就知道好了,可是为什么心会疼成这样?
“你喜欢的是萧远?”季元熙喃喃地重复。
在自己对他百般付出的时候,他竟然心心念念想着别人?为别人流泪?他喜欢的竟然不是自己,是别人?
猛然见想起他受刑时吼出的那句话,他宁可为他去死?
“你宁可为他去死?”季元熙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他喜欢的人,竟然喜欢别人?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卫子阳哑然无语,季元熙扭曲的脸狰狞恐怖。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季元熙咆哮着。
“他……”卫子阳哽咽了一下,“他救过我的命。”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他!我他妈问的是你是不是喜欢他!”季元熙猛地抬脚一踹,哐当一声把床柜踹翻。
随着那声巨响,卫子阳缩了缩身子。
“你有没有跟他上过床?”季元熙吼道。
卫子阳心更痛:“你脑子里就只有上床这一件事吗?”
“可不是吗?在你眼里,我是个满脑子只想着上床,干尽坏事的恶人!而萧远是个救国救民的大英雄,是不是!”
他为他流泪,他宁愿为他去死……
那我算什么?付出真心换一场骗局的傻子?
嫉妒!作死得嫉妒!快要走到崩溃的边缘!
“你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不去死!”季元熙用枪口戳着他的额头,力气大得砸出了一个个红印。
只要他的手轻轻一滑……
“我差点忘了,他有女人了!你没戏了!你懂吗?你这辈子都没戏了!”
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卫子阳手在抖,心也在抖,眼眶一热,没能控制住,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他连忙用手背擦去。
季元熙看在眼里,更加狂暴。
一听到说他有女人了,他就哭?他就那么在乎萧远吗?
“你在哭什么!又在为萧远哭?”季元熙扯着嗓子喊。
他越是这么说,眼泪就越是涌上来,又一滴泪涌出,卫子阳忙不迭地擦去,他觉得丢脸极了。
“别哭了!他妈的你别哭了!你再敢为他掉一滴眼泪试试!”明明暴躁到不行,明明嫉妒到不行,可看到他哭,心还是皱成一团,往心窝里酸。
卫子阳深吸了一口气,收住泪水。
哭的感觉是什么,其实他并不是很清楚,妈妈把他丢给林姨的时候,他很难过,感到自己被抛弃了,但他并没有哭,收拾好行李拿了地址就走了。林叔林姨死了,他也很难过,会关爱自己的人不在了,但他也没有哭,因为他正试图做一些以他的年龄不可能办到的事,弄得差点丢掉小命。林祥颓废不堪,三天两头把家里弄得一片狼藉,好好一个栖身的窝都毁了,他还是没有哭,因为只有变得更加坚强,才能支撑起一片天空。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季元熙一步步后退,但是枪口始终对着卫子阳:“很难过是吗?你是不是很想解脱?我帮你解脱好不好?在这里我杀了你,没有人会知道。”
“你就不怕惹麻烦?”
“麻烦?你就是我最大的麻烦,解决了你就没有麻烦了!”季元熙吼道。
卫子阳盯着那个黑洞洞枪口,像宇宙黑洞一样,能把所有的东西吸进去,绞成粉末,他毫不怀疑里面会射出一颗子弹把自己打死。
“你还有没有遗言?”季元熙冷下了声音问。
遗言?卫子阳忽然笑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笑起来难看极了。
“有什么好笑的!”季元熙恼怒。
“对不起。”卫子阳的声音飘渺无依。
季元熙的眼神瞬间晃了晃,握着枪的手颤抖了一下,可愤怒又立刻取代了动摇:“装!你再继续给我装!”
卫子阳苦笑:“对不起,我已经对你说过很多谎话,不过还好……以后……不会了……”
死了,就不会了,真话假话,都不会再说了,既不用对季元熙撒谎,也不用对萧远撒谎,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后悔?卫子阳摇头:“我不后悔。”
“你说什么?”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你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季元熙嘶声力竭地吼,“我真是白瞎了眼了,为你做那么多事!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怒火烧光了理智,季元熙瞪着缩在床头的卫子阳,看上去那么弱小,实际上像一块顽石。他心一横,叩响了扳机,呯地一枪,卫子阳的身体随之一颤。
不过瘾!
呯呯呯!
连续扣动扳机,一颗颗子弹射出来。
当子弹打完,他还在机械地开枪,手枪不断发出咔咔的声响。
卫子阳吓得呆掉,蜷缩在床头,看着季元熙,似乎还能感觉到子弹擦过他身体带出的气流,炽热的,能杀人的,还能闻到一股硝烟味。
所有的子弹都打在了卫子阳身边的床上、墙上。
季元熙抡起打空的枪,砸到他额头上,疼得他头晕眼花,刚刚止血的额头又被砸得鲜血直流。
当他缓过劲来,季元熙已摔门离开。
卫子阳捂着额头,在船舱里寻找可以帮助止血的东西,但是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他只能扯起床单压住伤口,鲜血很快把床单都染湿了。
眼角瞥到被季元熙打出洞眼的床单,眼眶又不禁酸涩。
这么多枪,他终究还是没有舍得打下去……
心中五味陈杂,无法言明。
头上的伤口止住了血,可心里的血汹涌不止。
卫子阳走到门口,推了一下门,舱门被推开了,他走的时候没有锁门。
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冻得他一个哆嗦,他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季元熙。
周围全是黑沉沉的大海,什么都看不见,季元熙正背对着他,坐在甲板上,像是被定住似的纹丝不动。
卫子阳不敢过去,就倚在门上,看着他。
冬夜里的海,寒风呼啸,冷到骨子里,季元熙穿得也并不多,风吹得他短发凌乱,他这么干坐着,肯定会冻坏的。
忽然之间,季元熙动了动,双手捂住了脸,拼命揉捏。
他在哭?
躲在后面的卫子阳整颗心都揪起了。
他竟然哭了……骄傲如他,居然也会哭?
卫子阳的心里一片潮湿。
初见时,他高贵地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人,好像上天派到人间的神祗,总是居高临下地从来不正眼看人。后来,觉得他下流变态得不行,一精虫上脑不管不顾什么都做得出来,发起脾气来,就像一个暴君,不好好说话就喜欢动手打人。再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又温柔得像水,温暖得像光,把自己整个世界都点亮了,没事整天就在那里乱吃飞醋,像个大男孩一样二逼。
听上去似乎很久,但实际上也不过才短短一个月而已。
一个月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快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其实季元熙还是那个季元熙,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在悄悄变化。
卫子阳坐在台阶上,默默地看着他。
那边季元熙仰起了头,肩膀微微耸动,他的面前只有无尽的黑暗,他在看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两人惊觉时,天亮了。
季元熙忽然起身,但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再加天寒地冻,他的身体都僵硬了,他揉了揉手脚,摇摇晃晃地转身。
卫子阳看到他动了,也连忙往里面躲,可慌乱之下一下子滚进了船舱。
季元熙冷冷瞥了他一眼,径自离开。
过了一会,船开动了。
卫子阳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是喜是悲。
辗转车船,季元熙把卫子阳带回了金水港,一路上他们一句话没有说,连视线也没有交集。
季元熙把车开进车库,一下车,目光一凝,因为车库里多了一辆不属于他,而且不认识的车,这说明家里有客人。
可什么样的客人,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被允许进屋呢?
卫子阳也看到了那辆车,来不及多想,就被季元熙拽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人均是高大威武,充满了肃杀之气,有种凛凛不可侵犯之感。
他们一个冷冽如冰,一个张扬似火,一个是萧远,另一个龙刃的大队长,方豫立。
季元熙一看到他们,身形一顿,一扫颓然,整个人瞬间散发出雷霆万钧的气势,他是天生的王者,不需要任何伪装,自然而然散发着睥睨天下之气。
江海愧疚地对季元熙示意了一下,因为在季元熙不在的时候,他有义务拦住不该出现的人,但是有些人他是拦不住的。
“龙刃的两位队长齐齐驾到,真是蓬荜生辉啊。”
虽然季元熙没有那种尸山血海出来的杀气,但他有一种举重若轻的王者风范,丝毫不亚于他们,而且因为两人来这里,多多少少是有求于他的,所以季元熙隐隐还压过他们一头。
“季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方豫立沉声道。
季元熙没有拒绝,领他们去了会客室。
萧远瞥了惨不忍睹的卫子阳后,便走了过去。
卫子阳惊讶地不能自已,万万没有想到萧远会出现在这里。
对季元熙的调查还没有结束,他们两个怎么能现身呢?这还怎么继续收集证据呢?他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他们是为了救自己才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萧远从会客室里走了出来。
卫子阳看着他向自己走来,高大的身躯像山一样伟岸,他动了动唇:“远哥”
萧远蹲在他面前,撩起他额前的一缕发丝,鲜血凝固,把头发结在了伤口上,他这么一扯,又撕开了一点伤口,渗出血。
“痛!”卫子阳呲牙。
“你辛苦了,一会我就带你走。”他低声道。
原以为听到这句话应该是激动万分,欣喜若狂,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但实际上只是静静地坐着,表情木然。
“你们怎么来了?”卫子阳问。
“今天我们来是有两件事,一是把你带走,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二是我们要与季元熙谈合作。”
“合作?什么意思?”
“前天上午,季元熙向上层递交了一份报告,提供了他堂弟季元光贩毒走私军火的证据,并且指出他涉嫌勾结境外恐怖组织um,经调查证据属实。所以上层决定与军方与季元熙合作,希望他继续和季元光周旋,引诱um组织上钩。”
卫子阳听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听萧远的意思,农庄里的那些东西都不是季元熙的,而是季元光的?
“你的意思是,这一个月来,我白干了?”
“不是,你的表现非常出色。”萧远立刻否认,“没有你我们不可能把季元熙的动向掌握得那么全面,也不可能那么快分析出他那份报告的真实性,无法做出合作的决定,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会延误军机。”
“所以我查的那些东西都是没用的?季元熙也给了你们一份?”白白上了他的床,白白让他打骂侮辱,白白经受这番折磨?后面一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不是的,你不能这么想?”
那我该怎么想?这惊心动魄的一个月,这爱恨交织的一个月,这生死起伏的一个月,该如何想?
出于对萧远的尊重和仰慕,他并没有说,可心底在翻腾。
“远哥,我有点难过 。”卫子阳低着头道。
萧远捧着他的头轻轻碰了一下,安慰道:“都过去了。”
于是,当季元熙从会客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卫子阳坐在沙发上黯然欲泣,萧远举止亲昵地贴着他的脸,说着悄悄话,那个动作,再近一点就亲到嘴了。
季元熙的肺瞬间气炸,什么礼貌气度,什么优雅风范,全部丢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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