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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一路向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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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已经睡着了，插着氧气机和输液瓶，因为刚才哭的太厉害，睡着了也还一抽一抽的。
郑天扬给父亲打完电话回到住院部大楼，路过安全通道到时候听到奇怪的声音。他推开门看了一眼，刀龙正靠在角落里，把脑袋埋在已经湿漉漉的外套里哭，他哭的太投入了以至于郑天扬走到他身边都没有被发现。
刀龙坐在地上，一只腿曲起来，另一只受伤的腿放平在一边，静静多他的肩膀耸起来，两片薄薄的肩胛骨轻轻颤动着。衣服的衣角孩子往下滴水，在他的腿边汇聚成一小摊。映着他垂在一边的修长手指。
他的裤子口袋鼓鼓的，露出一角粉红色的东西来。郑天扬蹲下，把那东西抽出来。
刀龙这时候才惊觉身边有人，他像被人掐住嗓子那样停止了哭泣，抬头看。豹子一样晶亮的眼睛在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有片刻的呆滞和空白。
郑天扬看清了手里那份保险宣传单，上面还有刀龙用笔勾画的痕迹。他把它小心的折起来，放回刀龙口袋里，说：“多多不会离开你的，刀龙。”
刀龙看着他，忽然打了个嗝儿。
郑天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跪在刀龙身边，倾身抱住他，说：“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刀龙把他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说：“鬼扯……老子，信你……是，傻子。”他一边说一边抽气，郑天扬笑得更厉害了。他把头埋在刀龙颈边，嘴唇贴在他冰冷的皮肤上：“你这么好，怎么混成如今这个样子？”
“哪里好。”
“比如说，善良……”
切，刀龙打了个抖。郑天扬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贴着他：“我爱你，刀龙。我跟你说过吗？我爱你。”
这个词对于刀龙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他讷讷的回答道：“没有。”
“原来你是为这个不高兴了。”郑天扬看着他，“我早就爱你了，从你唱白月光的时候，吃牛肉面的时候，我们做爱的时候……”
刀龙难得一见的脸红了，他把团成一团的衣服抱起来抵挡在他和郑天扬之间：“多多……”
“多多也爱你。谁也不能把他从你身边带走，我不行，我父亲也不行。”
刀龙面色凝重的说：“就算你和多多都离开我了，我也能一个人过日子。”
“我知道。”郑天扬拍了拍他裤子口袋，“养老保险，重大疾病险……”他终于跪累了，在刀龙旁边坐了下来：“可是总是有人在身边才最踏实。”
刀龙没有立即接话，他不知道什么是踏实，怎么才踏实，可是他知道，即使到了如今这种局面，他的内心还叫嚣着要试一试。半晌，他低低的说：“郑天扬，对不起。”
郑天扬侧过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扶着刀龙站起来，让刀龙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肩头沉甸甸的感觉非常的好。多多应该快要醒了，他们要回到病房去，还要去骨科看一下刀龙的腿。
天已经黑的透透的了，可是不要紧。反正还有那么多个明天，他们可以慢慢的，找到踏实。
☆、小剧场之邂逅 01 我就说来这儿准没好事（二更）
R君小剧场
一路向西摄影棚里，导儿抄起喇叭刚要说话，就被郑天扬不爽的打断。
郑天扬（不耐烦的）：正片都没拍完，拍什么小剧场？这种低成本的小剧场根本没法在大屏幕上公映，收不回成本的投入有什么意思？
R导：郑总，作为专业的演员，咱不能只看收益对吧，也得挑战各种角色嘛，您看隔壁的有多远走多远剧组穿越了大半个地球，穿越了上下五千年，尝试了无数种雷人的剧本，谁就没半句怨言！
郑天扬：老子是个生意人，又不是专业演员。
坐在郑天扬身边的专业演员刀龙聚精会神的读剧本ING，不知道看到哪里，发出了不明所以的诡异笑声。
R导：（朝郑天扬摊手）您看……咱剧组还是有专业的演员嘛，正好，有读者反映您在一路向西里太霸道太独裁了，新的剧本您还是总裁，不过温文尔雅一点儿，（低声说），不过在床上您还是雄风不减，怎么样？
郑天扬（立马满意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为了满足市场的各种需求，低成本的小制作也是有必要的。
R导：就是！小清新走起来！（抄起喇叭）演员各就各位，ACTION！
第一章
被李果然拖到锦瑟年华隔壁的GAY吧的时候，郑天扬是不怎么乐意的。
本来么，出来玩，图的就是个舒心，他虽然男女不忌但还没那么随便。但是李果然说，看到的都是俩大｜奶｜子的女人多没意思，隔壁挺红火的，去瞧瞧？
要是往常郑天扬肯定就不去了，可谁叫今天是李果然的生日呢，也就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瞧瞧，郑天扬在心里腹诽，我就说来这儿准没好事儿。
里面热闹得很，不是声色犬马的热闹，是有人在闹事。大厅中间围满了人，李果然少爷是一定要去凑热闹的，就看到一小子梗着脖子站在中央，那边有人说出来卖的装什么逼，这小子就骂，我操你大爷。
郑天扬再一看，倒是认识的，在他爹的酒桌上常见的人，平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倒是在这男色倌里碰见了。他也知道有些人也不是真喜欢男人，就是个寻欢作乐的意思，大爷一样唯我独尊，哪里被这样气过。
郑天扬仔细看了看，那小子满脸怒气，就五官而言顶多算是看得顺眼，但是一双眼睛圆溜溜湿漉漉的，流光溢彩一样。眼看着要遭殃了，郑天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上前去解围。
那姓张的显然没料到郑天扬会来，怎么着也得卖他点面子，或者说是卖他爹的面子，谁也犯不着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和生意大主顾闹矛盾不是。
所以郑天扬和这个叫刀龙的小子单独在酒店包厢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是出门没看黄历——那小子裹着浴袍倚在KINGSIZE的大床上，握着半杯酒。
郑天扬不紧不慢洗完澡凑过去，他立马弹开了，那眼神，一副你要是敢干点啥我绝对要你好看的架势。郑天扬摇摇手，想了想问，你是怎么得罪那姓张的的？
刀龙才跟他讲了第一句话：操，老子又不是出来卖的。
郑天扬腹诽，不是你刚干嘛穿成那样啊大哥。
对方还在义愤填膺，说是好不容易出来和朋友玩玩，入乡随俗穿了件略有个性的衣服，结果被个变态给看上了。
郑天扬立马表明立场，自己纯粹路过，绝对是直的，绝对没有觊觎刀小哥姿色（如果有的话）的意思。
没想到那人马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问他姓名，表示万分感谢，要不要交个朋友。
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变脸如翻书，这是郑天扬对刀龙的第一印象。
☆、小剧场之邂逅 02 不看俩男的你上这来干啥？
第二次见面，就跟那天的酒吧名一样——邂逅。
那天郑天扬陪女伴逛了商场买了东西好不容易把人送进计程车，过天桥准备去取车的时候，先是遇到一个乞丐给了点钱，再就是在天桥正中央，被个卖盗版光碟的给拦着了。
刀龙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哎那谁，真是巧哈。
郑天扬想果然是人要衣装，这人裹着件棕色夹克，挺高的身板又略略缩着，一点不像第一次遇见时候那样盛气凌人。
郑天扬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刀老板好啊。
刀龙显然不记得他叫什么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热情如火地向对方推荐他所谓的精装劲爆的碟片。
郑天扬看这大冷天的，也不容易，好歹咱算熟人了，就二十块钱挑了三张。
走的时候刀龙还在后面吆喝，好看下次继续来哈，我给你打折。
结果晚上塞电脑里一看，郑天扬脸都绿了——好家伙，俩火柴棍一样的男的抱在一起滚床单。
郑天扬抱着学术性的态度仔细研究了十分钟，觉得那俩男的实在没有自己身材好，长得比刀龙差了好几条街，这种拙劣的床上技巧还敢拍出来卖，现在的奸商真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郑天扬心说臭小子，爷好歹帮过你大忙，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这样坑人，以后要是遇到了，得好好说说。
心心念念的结果就是当晚的梦里，那个眉眼灿烂狡诈圆滑的男人，光着屁股贴着自己乱啃。
郑天扬被吓的不浅，醒了一身白毛汗，但下身却诚实的起了反应。
过了阵儿，李果然跟他说在那GAY吧勾搭上一尤｜物，又骚又带劲儿，三天两头往那里跑，今天邀郑天扬一起去见识见识，他想了想，居然也跟着去了。
李果然这边还揽着他的肩和他打趣，他一扭头，就看到了混在一群人堆里的刀龙。
这次倒是穿着白衬衣牛仔裤，跟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似的，郑天扬忍不住把眼前人和梦里比较一番，发觉还是那样比较够劲。
刀龙看上去跟这店里的谁都挺熟，手指夹了根烟，和几个人勾肩搭背眉开眼笑的不知道在聊点儿什么，大概是感到背后有道热切的目光，刀龙微微侧了侧身，就看到立在圈外远远盯着他看的郑天扬。他先是愣了愣，接着，显然是不想放过任何潜在商机，赶紧把烟叼在嘴里，凑上来给郑天扬递烟：“那谁，哥们，咱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郑天扬没接刀龙递过来的烟，皱着眉看着刀龙咬着烟的嘴唇，再次强调：“我叫郑天扬。”
刀龙讪讪的把烟放自己耳朵上了，笑得眉眼开花：“得勒，记住了郑总。”
Gay吧的鼓点响得震耳欲聋，郑天扬不得不凑到刀龙耳边，语气不善的兴师问罪：“你上次卖给我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刀龙理所当然的说：“碟嘛，大家都心照的啦。”
郑天扬说：“谁和你心照，怎么是俩男的？”
刀龙振振有辞：“啊，不看俩男的你上这来干啥？”
郑天扬被噎了一下，顺手把刀龙耳朵上的烟又取了下来：“我不看俩火柴棍一样的菜鸟干那事。”
刀龙立马懂了，继续笑得谄媚：“下次，下次，记住了，下次给郑总你留身材好技术好的私藏珍品，保证看得你欲仙欲死！”
☆、小剧场之邂逅 03 那是你不行。
第三次见面就简直算是乌龙了。
其实郑天扬就是觉得，反正已经到那附近了，多走几步就是那天桥，反正自己最近挺无聊的，呃，反正这次是郑天扬主动站在了刀龙的面前。
刀龙这次总算是记得他了，很热切地招呼他，郑总。
但这次他不卖盗版光碟了，拿着郑天扬说不出是叫棕色还是灰色还是黑色的夹克在卖——五十块一件嘿，郑总您看看，正宗羊皮，绝不掺假。
郑天扬很是惊诧于这人换行比换衣服还快的速度。
刀龙从郑天扬的眼神里才想起来，像他这样的大少爷，对这样的便宜货是不会感兴趣的。但是想起旧事，依旧满脸暧昧地凑到郑天扬耳边，哦，对了，郑总你想要碟是吧，我给您留了最带劲儿的货——
话还没说完，一旁做生意的同伴正手忙脚乱收拾摊子，刀龙眼见着郑天扬拿着他的夹克迷蒙地东张西望，骂了一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干脆拉着郑天扬一起跑。
所以后来，刀龙坐在郑天扬车的副驾上，还要给他耐心解释，对于他们小摊贩来讲，最怕的生物叫做城管。
郑天扬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表示自己虚心受教。
聊了半天，看刀龙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郑天扬看看将晚的天色，客套地表达了如果下次有机会和荣幸，可以请刀老板吃饭，这就不耽误刀老板的生意了。没想到刀龙说，啊，这么晚了，正好我也饿了，不耽误不耽误。
直到把刀龙请进家门，郑天扬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干了些什么。
刀龙倒是一点不认生，换了鞋，把自己扔进那宽得令人发指的沙发里，忍不住拖长音感叹，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郑天扬问，喝什么？刀龙说，啤酒吧。等他拿了两罐啤酒出来，看到刀龙已经从客厅溜达到书房，又从废纸篓里面拎出他扔进去的那几张碟，刀龙蹙着眉，转身教育他，浪费可耻，不珍惜资源，你不喜欢可以还给我的嘛。
郑天扬又好气又好笑，想想这人的脸皮厚度，自己还真没办法计较。只好轻描淡写的说，我看不惯这个。
刀龙轻车熟路把碟放进电脑里：那是你不行。
郑天扬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出来，倒真是气乐了。
刀龙嘴里还啧啧有声，其实上次我真是给你挑的特好的，精选。
背景音是粗重的喘气声，刀龙边欣赏边评价片中俩主角的动作难度和表情真伪，郑天扬被刀龙专业的评价给逗乐了，拿了罐啤酒也走过去瞧热闹，看了会儿屏幕里的原始发泄，他的呼吸也不由得变得粗重，赶紧侧过头去看刀龙，光滑的脖颈延伸到格子衬衣里面。
郑天扬忽然就记起第一次，他碰到这人，梗着脖子，衣着长相，无一不在勾人。
刀龙突然一个回头，嘴唇无意间擦上他的唇的时候，郑天扬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小剧场之邂逅 04 郑天扬心里又有点说不上的空落落。
到底是怎么滚上床去的郑天扬已经无法用上半身来思考。
一切只凭借着下半身的本能。
办事的时候他看到刀龙漂亮的眼睛里有得意之色，哼哼着揶揄，不是说对男人不行吗？弄得他恨不得马上泄了，恨不得把身下人贯穿才好。
到了第二天上班时候还有点回味无穷的架势。
那厢刀龙显然也感觉还不错。早上睡一觉起床，床头柜上有早餐，有郑天扬的纸条，啰啰嗦嗦一大堆。
刀龙本来懒得看，但是后面写了电话号码，想着万一有用，就揣兜里了。
洗了澡，在郑天扬衣柜翻了半天，勉强找出件他穿得上的衣服，又翻了半天，一毛钱都没看到。环顾四周才想起昨晚上就顾着想这万恶的资本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但是空空洞洞，一点人气也没有。
这边郑天扬总算熬到下班时间，回来看哪里还有人影。等他开了车往天桥那边开，觉得自己脑壳有点坏掉。
一｜夜｜情郑天扬经历过很多次，后来莫不是对方缠着他甩都甩不掉，这样消失得彻彻底底，还是头一回。
天桥没有人。邂逅里面也没有人。他对刀龙一无所知。
郑天扬琢磨来琢磨去，白天上班有点不敬业，晚上梦中全是自己和他纠缠的身影。
当郑天扬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就要肾亏的时候，终于又看到刀龙了。
这次他戴着棒球帽，手上拿着黄色的小旗子，穿着运动装，又变身导游，身后领着一群老头老太太，脚步轻快笑容谄媚。
郑天扬恨不得上去揍人，咬牙切齿想要问他为什么躲着自己。刀龙首先看到他，笑｜眯｜眯打招呼，郑总，真巧。
看他脸色不善，又说，哎不就拿了件你衣服，至于这样嘛。
到了晚上郑天扬又把人狠狠办了几回。完事了觉得自己有点狠，又想着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刀龙倒是无所谓，躺在床上悠闲的抽事后烟，大方的直夸他的技术比GV里的男一号好，郑天扬正琢磨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损他呢，刀龙已经套上了裤子，把烟掐灭在郑天扬的床头柜，下次有需要还找你哈。
郑天扬的情人不少，最长不过三四个月，他向来最烦粘粘糊糊拖泥带水，刀龙这样无需无求无牵无挂，本该是最好的。
但不知道为何，郑天扬心里又有点说不上的空落落。
☆、小剧场之邂逅 05 穷人的世界你不懂
后来日子还是那样，有时候天桥见，有时候酒吧见，有时候在郑天扬家，有时候就近找酒店。
刀龙偶尔换地方摆摊，卖的东西也时常变换，高兴了和他滚床单，不高兴了懒得搭理，郑天扬也没法生气。
这阵儿郑天扬在刀龙手上买了一大堆廉价品——包括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十块钱四双的袜子，五块钱两条的毛巾，十块钱一双的拖鞋，五十块一件的羊皮夹克，一百块一套的电子针灸仪，三百块一个的女式提包，五百块一瓶的极品壮阳酒。
第七次邂逅的时候，李果然看着愁眉苦脸的郑天扬，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说郑大少，您这魂不守舍是为了哪般？
郑天扬撑着脑袋想了半天：我好像看上个人。
李果然说，看上了就赶紧上呗。
郑天扬说，这个好像和从前的不一样。
李果然说，你不是对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嘛？
郑天扬继续撑着头，喝了一口酒，想了想说，这次这个真不一样。哪儿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每次跟他上床吧，都觉得特带劲儿，上不到他吧，心里都觉得不踏实，巴不得。。。。。
李果然说巴不得什么？
郑天扬说，巴不得那玩意一直埋在他里面才好。
李果然“噗”的一声，摸他的额头：这果然是世界末日了吧。
郑天扬甩开他，说，滚蛋。
李果然说，本来我们这种人，一直都没心没肺的，你忽然狼心狗肺起来了，可不就是世界末日了。哎别打，其实吧，也许是好不容易碰上个新鲜的，图一乐子，过两天你再见着新鲜的了，自然就抛开了。
郑天扬耸耸肩，也许吧。
他是真不知道。不就是偶然邂逅吗，对方是哪里人，多少岁，甚至姓甚名谁，都不见得告诉他的就是真的。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碰上了，在一块儿，需求解决了，彼此互不相干。
真的只是这样吗？
身边人来人往，保不定哪天邂逅的，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李果然还在劝他：你和sally不是都快要订婚了么？虽然各玩各的，过个三年两载的，生个大胖小子，老爷子也放心你了，什么都交你手上了，想玩什么样的没有呢。
郑天扬哪里还听他讲，眼睛早已经发直——另一头刀龙正往这边走，端着杯酒，心情看来极好，郑天扬被那眼神勾得差点坐不住。
刀龙确实心情不错，这次办完事之后还任着郑天扬腻糊了好一阵子。
郑天扬脑子里打了几转，他从前只把过女人，都不算自己主动追，都是对方贴上来的，最开始无外乎牵手送花看电影，送衣裳送鞋子送戒指送手表送香水，这些放在刀龙身上，显然都不那么合适。
我爱你，你和我在一块儿吧。这样的话搞笑得很，别说刀龙，就是郑天扬他自己都不信。
郑天扬问一句刀龙答一句。
最近忙什么？
做生意。
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
我怎么找你？
你找我干嘛？
我，咳……
郑天扬无奈地发现，他和刀龙甚至连聊天，都是共同语言甚少。昨天今天明天，过去现在未来，刀龙的世界里就压根不会有他。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心理，现在人也在他床上，偶尔春风一度也很是美妙。
可是就是这个人，躺在他身边，隔着千山万水。起来了穿上衣服，路上遇到了，还是笑眯｜眯一句，郑老板好。
他向来不会也不屑于干涉床伴的生活。人么，不都是犯贱，巴巴凑上来的都不是好货，不给好脸色的才是迷人。
刀龙生活跟万花筒似的，郑天扬压根不知道，每隔一段日子，能翻出什么花色。
当他再次恨不得把这座城市翻遍把刀龙揪出来的时候，郑天扬觉得自己有点糟糕了，玩大发了。
他还记得那天刀龙趴在他怀里，是他问刀龙从前的日子，刀龙只说，穷人的世界你不懂。
他的确不懂这个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的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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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君小剧场
R导：郑总，觉得这个文艺清水风的本子怎么样？您还喜欢吗？
郑总：（很不满的）几句话绕来绕去的讲，看不懂你到底想讲什么？没半点靠谱的情节，拜托，我出场费很贵的，能上点实际的嘛？床戏也行啊？
R导：嘿嘿，看不懂揍对了，这就是文艺清水小清新哦，绝对不能出现脖子以下的器官，您就死了这个心吧！
郑总：（打了个痱子）来人，把这个摄影棚拆了。
R导：（跪）郑总，我错了。。。。。
小剧场邂逅 06 那就看看呗，看谁耗得过谁。End
再次见到刀龙已经要到年底。
他有好像跟没事人似的和郑天扬打招呼。
郑天扬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他很多钱。看他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又觉得挺赏心悦目。
在郑天扬要送他回家的坚持下，刀龙的脸色终于不那么好。郑天扬觉得自己挺冤，但是又决计说不出什么服软哄腻的话。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再找不到他的老窝，以后哪天他把自己蹬了，就连个人影子都摸不到了。
他也一直觉得刀龙应该是个挺会享受的人，所以看着那连转身都很艰难的屋子，忍了很久，到底觉得不可思议。
刀龙对他耸耸肩，意思是看吧。
郑天扬阻止语言，你你你了半天。刀龙说，要么怎么说咱俩是两个世界的人。
郑天扬不服气，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也是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刀龙笑笑，没说话。
郑天扬的意思他未必不懂。只不过经历过从前那些事，早没了和花花大少游戏人间的耐心经历和时间。好不容易碰上个对自己好的人，却完全是不相干的世界，让他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宣告GAMEOVER了。
所以再等到自己因为发烧没去摆摊，被郑天扬逮在家中床上的时候，刀龙觉得，这富家子看起来还真有心陪着自己耗。那就看看呗，看谁耗得过谁。
别看郑天扬出身挺好，自小也是独自一人，又一直是寄宿类学校，出国打拼也一个人。照顾自己没得说，但是还真没这么主动照顾过谁。他自己也有发烧快四十度一个人倒在出租屋的情况，那时候就觉得要是谁能给端杯温水来，得感动得痛哭流涕。
刀龙看他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觉得头越来越晕。
郑天扬也没那么温柔，给他擦脸几乎把面皮都搓破。刀龙声音嘶哑地嚎，我是病人！病人！
郑天扬给他熬粥，端来喂他喝。都不习惯这样温情的场面，刀龙老脸还没红，看着对方别别扭扭的动作和神态，感觉自己从头晕到脚，连着心底，都有点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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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终于过年那阵，公司忙的人仰马翻，等到郑天扬闲下来，已经到了除夕那天。
那时候他和刀龙的关系已经比从前好很多，是很说得上话的朋友了。刀龙高兴起来和他天南海北地神侃，绝口不提自己家人朋友，不知怎的，郑天扬琢磨来琢磨去，就觉得刀龙这大过年的，也应该是一个人，专门等着饿他的贴心安慰。
结果好嘛，等他拎着大包食材去的时候，刀龙屋里还有其他人。
看起来刀龙和那个人还极其热络，刀龙笑着拿脚踹他，郑天扬就看到那人的面瘫黑脸上，居然浮出了接近于微笑的表情。刀龙毫无自觉，就着那人……据说叫肖烨飞……的手上吃了一瓣橘子，才有空招呼郑天扬，你怎么来了？
郑天扬看着那两人的亲昵举动，心里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儿：我过来看看。
等到肖烨飞被刀龙赶回家陪老婆孩子吃团年饭，郑天扬面色才缓和下来，再怎么不想拈酸吃醋，也忍不住问一句，刚那谁啊？
刀龙面对着一大桌子菜兴致很高，就一朋友呗。
郑天扬喝一口酒，一看就不是好人。
刀龙乐，我也觉得他不是好人，可他还是那该死的警察。
郑天扬想，得，说错话了，可谁知道人民警察这么敬业啊，大过年的还来关心劳苦大众。想问些什么吧，看刀龙那意思，是一丁点都不打算给自己透露。
到了晚上，电视机所有的台都跟中了病毒似的放春节联欢晚会，刀龙嫌看着没劲，想要睡觉，明示暗示，郑天扬就是没肯走。
郑天扬躺在刀龙身边说话，刀龙侧着身子背对他睡觉。在郑天扬一个人自说自话得正HIGH的时候，刀龙忽然说，我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呢。
郑天扬对于刀龙终于和他搭话这件事十分兴奋，忙说我平常不这样，不知道怎么见到你了就这样了。
从前哄情人的时候那么多的甜言蜜语，可对着刀龙总也说不出来。大约真心喜欢一个人，再深切的话语都不足以表达，反倒内心紧张酸涩，木讷傻言。
初一初二初三，郑天扬都呆在刀龙那儿。他现在压根把那 小屋子当自己家，也不再提让刀龙搬过去的话。小房子有小房子的好处，无论在干什么，一抬眼，那个人就在身旁不远处。
到了年初五，生意上有聚会，刀龙自是不肯跟他去的，郑天扬也不强求，饭得一口一口吃不是，都登堂入室了，未来还会遥远吗？
等郑天扬在衣香鬓影间满心无聊思考着晚上夜宵是给刀龙煮汤圆还是饺子的时候，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声响，鬼使神差的，漏过不知道多少电话的郑天扬，居然接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那端传来的嘶哑打斗声让郑天扬莫名其妙心里一提，还没问出声，就听到刀龙的惊呼。
等他把刀龙安抚在病床上，自己手臂上还吊着石膏浑不在意的时候，看着他安静的脸，心底忽然有些什么破土而出，止也止不住。
刀龙醒来是第二天早上，漫天阳光，旁边床上郑天扬高兴得直哼哼。刀龙有些不好意思，皱皱眉，说我电话里就存了你和肖烨飞的号码，不知道怎么就打你那儿去了。
郑天扬说你别告诉我你本来打算找警察的，给我点幻想成不。
刀龙不说话就看着他笑，良久，才说，我其实，从前，至少，做过很多穷凶极恶的事情，昨晚上那些就是来找我报仇的。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改邪归正。
郑天扬凑过来吻他的脸，我希望你把从前的事慢慢讲给我听，至于以后，我陪你过。
刀龙说那我去摆摊呢。
郑天扬说我陪你一起卖。
刀龙说那我去当导游呢。
郑天扬说那我当VIP客人。
刀龙说我要是走了呢。
郑天扬说我和你一起。
刀龙说那行，我家里还堆了一大堆货，你先帮我销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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