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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图_伦河玫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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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律铭说,“我是实习那阵子认识她的,她是医院的前辈,我轮转到她的科室。她很厉害,又聪明又能干,我没见过比她更厉害的人了。”
  宋一几乎从顾律铭这句话里同时听出了憧憬和痛楚之意。
  宋一没想到顾律铭的恋爱历程居然这么单向性,怎么看,他都不像缺桃花的人。而他口中那个女神一般的人物,宋一也想象不出来究竟是厉害到何种程度。只是,听着顾律铭夸人,倒是惊奇。
  两个喝了点酒的男人郁郁地抽着烟,聊那些不太明快的过往,原本残存着的疏离感也在这种同病相怜里消散开。
  宋一安慰似的拍拍顾律铭的肩膀。
  抽完烟,他们纷纷进浴室洗澡。顾律铭住的主卧带着浴室,不用和宋一抢。
  今天的相亲铁定告吹,宋一只希望不要被教导主任痛骂一顿。不过和顾律铭的关系进展倒是意外收获。他庆幸顾律铭没有对他的感情追问到底,他也很贴心地没有问顾律铭既然那么憧憬女神,又为什么会跑到瑞林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小好奇,强行揭开别人的伤疤。
  那之后他和顾律铭逐渐有了好友的交往态度,顾律铭时不时在家露两手做菜,宋一总是兴奋地举着碗筷坐在餐桌前,并特地留着肚子准备把所有菜肴都解决掉。十分捧场。
  闲暇之余宋一会学着菜谱做一些爽口的凉拌菜,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球赛的时候就能拿来下酒。
  顾律铭从来不请同事回家,宋一在学校也没什么相熟的人。这个家完完全全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的窝。宋一住进来后,他存在的痕迹也逐渐遍布沙发,电视桌,茶几,阳台等等角落。
  宋一渐渐不和顾律铭客气,喊他小顾,指使他干这干那,顾律铭居然也很好脾气的一句怨言也没有,好像以前对宋一的那些怒目而视都是宋一的错觉。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宋一就开始穿棉袄。瑞林的冬天很难熬,而宋一又不耐冻。以前住学校宿舍时,每每睡觉都要把自己裹得熊一样厚。
  顾律铭却是不一样,衬衣、线衫、呢子大衣三件配备好就可以抵抗一个冬天,让宋一十分羡慕。后来有一次,宋一在沙发上抱住顾律铭,发现顾律铭就是个人形取暖器,从此只要和顾律铭在家,就要贴在他身边。
  再遇刘妍是在期末的学生家长会上。刘妍替他弟弟来开家长会,没想到教他弟弟的生物老师就是宋一。
  哦,刘妍就是宋一之前和顾律铭一起去喝过咖啡的相亲对象。
  刘妍三十岁了,居然还有个刚读高一的弟弟。
  刘妍的弟弟刘咏的生物成绩不是很好。虽然对于高一的学生来说,生物就是杂科,但他们家似乎一直想刘咏在高二分班的时候学理科,所以对于一切理科学科都很看重。刘妍带着他弟弟来找生物老师,希望下学期可以多照顾照顾刘咏。两人就这么见面了。
  这个会面很是意外。
  刘妍从那次咖啡厅见面之后就没给他打过电话,宋一不觉得这次见面会成为什么刺激。但是后来,刘妍却常给他发短信,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例如天气,例如交通。有关于他弟弟刘咏的学业她反倒不是特别关注了,恐怕不想给他留下是为了弟弟的事特意接近他这样的印象。有时候刘妍会很有礼貌地询问他当下忙不忙,有没有时间,她能给他打电话吗?
  在宋一相处过的人中,彬彬有礼的女性很多,态度这么谦卑的却很少。宋一有点不忍心拒绝刘妍,便会和他通电话。一来二去,总觉得像是延续那次相亲,开始了正常的交往一样。
  宋一开始冷静思考自己的婚姻大事。刘妍他并不讨厌,但也没有情爱上的喜欢。他对结婚没有任何准备和憧憬,也不会为了子嗣随便找个女人敷衍了事。他对这方面的事看得很淡,几乎没有正常男性该有的欲望。
  只是,他确实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而刘妍看起来也适合妻子这个位置,错过她,宋一不知道以后再被塞去相亲,能不能找到这种性格的女性了。
  宋一便试着和刘妍展开进一步的交往,刘妍欣然同意,两人时常出门逛街约会。宋一发现刘妍不止谈吐不俗,品味也不错,她大学在上海读的,成绩很好,要不是家里人不怎么支持,她或许会继续读研究生。
  宋一后来才知道,教导主任说刘妍家的背景不错是什么意思。那何止是不错,她叔叔是瑞林市二把手,舅父在赣州当厅级干部,一大家子都在政府机关工作,家境很是殷实。倒显得宋一这个领死工资的小老师像个倒插门女婿了。
  刘妍家里还是有点看不上宋一的,没钱没势,还是外地人,家焉不详,哪配得上他们家的女儿。无奈刘妍觉得合适,刘妍的那些父母亲朋就不好说什么了。女婿工作不好也不是大事,他们给他弄弄,职位也就上来了。重要的是结婚,稳定下来,再要个孩子!
  顾律铭很快察觉到宋一的日常作息变化,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宋一说没有,就是谈了个女朋友。顾律铭问是上次那个?宋一点点头。顾律铭顿了一下,才说,“她不合适。”
  宋一说,“我觉得挺合适的啊。”
  顾律铭问,“你真的喜欢她?”
  宋一说,“你这话问的。”
  顾律铭执意要宋一回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宋一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顾律铭没说话,他从顾律铭黑白分明的眼中看到焦虑和愤怒,种种。他没回答,端着茶几上那个水果盘就进了卧室。
  那之后两天,他们都没和对方说话。
  


第7章 chapter 7
  7
  宋一和刘妍交往没几个月,她家就催着结婚。说女方会把一切准备好,酒席、房子、车子,甚至宋一的职位调动。
  宋一感觉自己像是在卖身,不太乐意听从。刘妍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也想赶紧把自己嫁给宋一。
  宋一没想到在这种小县城也能碰到大龄闪婚族。
  他被邀请去刘妍家吃饭,刘妍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好在刘妍家也够大,餐厅摆两桌绰绰有余。
  席间,刘妍几个堂兄妹都是第一次见宋一,很是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宋一家庭和职业的不满意,觉得宋一的家世背景太普通,收入也太委屈刘妍。或许是看宋一一个平头老百姓,在他们这种为官家族面前怎么都不够看,没底气,他们说话也不避着宋一。他们可能以为说瑞林话,宋一听不懂。
  还给宋一下了死命令,找关系给他调到市教育局去工作,他三年五年内一定要拿出成绩来,才好往上爬。
  好像宋一和刘妍结婚一事已经铁板钉钉。
  饶是宋一这三年来养得好脾气也要给磨没了,实在吃不下去这顿饭。
  饭局近尾声时,宋一接到顾律铭给他打来的电话。宋一站起来到阳台去接电话。
  顾律铭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混混沌沌的,杂音也很多。
  宋一觉得顾律铭可能喝醉了,问他在哪里。
  顾律铭呶呶地喊他的名字,宋一,宋一……
  宋一应着声,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顾律铭现在情况不好。宋一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顾律铭说,我不知道,这里很吵,很亮……
  宋一又说,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商店之类的。
  顾律铭说,好多七彩的光啊,宋一,看不清……
  宋一彻底失语,他已经确定顾律铭喝醉了,而且醉得不轻,不找到他,这家伙今晚估计得睡大街上。
  挂了电话,宋一跟刘妍说他有点事要先离开,又跟刘妍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道歉,就赶紧拎了挂在门边衣架上的大衣,换鞋开门出去。刘妍跑出来送他,以为是家里人说话太不客气让他不高兴了才要提前走的。
  刘妍表情又露出那种怯怯的,胆战心惊的表情来,宋一之前还觉得刘妍谦逊,现在被她家人冷嘲热讽了一晚上,又急着去找顾律铭,实在没心情怜香惜玉了。
  “我真的有急事,你别想太多。”宋一说。
  “我会好好跟我爸妈说的,你别介意,反正我们婚后也是搬出去住,你不用天天和他们相处。”刘妍急急地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得走了,你回去吧。外头冷,别冻着了。”
  宋一说完,给刘妍挥了挥手,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刘妍家的别墅。
  宋一又给顾律铭打了几通电话,那边却都是通话中,不晓得顾律铭给谁一连打这么长时间醉酒电话。宋一气得不行,觉得顾律铭真是给他找事。
  他想着顾律铭说的,很吵很亮,灯光七彩的。这大寒天,晚上十点多能很吵很亮,灯光还很花,又能让他喝个烂醉的也只有那些摆在闹市区里的夜宵摊了。
  宋一裹紧了大衣和围巾,奔波在一片又一片的夜宵摊聚集地里。医院附近的没有,市中心广场那边的没有,年轻人爱去的彩虹桥那块也没有。
  冷风吹得宋一脸发僵,他没戴手套,手指冻得快要掉了。
  他想着顾律铭是不是回家去了,要是他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总有人会送他回去。
  于是宋一又往家的方向走,在住的小区附近步行街头上的夜宵摊里看到了瘫在桌上的顾律铭。
  他桌上摆满了小瓶装的四特酒,瓶子全空了。人趴在桌上,刺眼的白炽灯就在他头顶,照得顾律铭脸庞惨白惨白,嘴唇却因为酒水的关系红艳润泽。
  这□□的。宋一在心里骂了句,走过去叫醒顾律铭。
  “小顾,醒醒,回去了。”宋一拍打着顾律铭的脸,也只有这时候他能打顾大医生的脸了。
  顾律铭迷蒙地抬起头,睁开眼睛。
  宋一吃力地扶他起来,他脑袋转向宋一,怔怔看了几秒,似乎是在辨认宋一的身份,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宋一身上。宋一没做好准备,差点被砸地上去。
  宋一把顾律铭的一只手绕过自己的脖子拉住,自己的另一只手则托住他的背,让顾律铭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倚靠到自己身上来。
  宋一问夜宵摊老板顾律铭付钱了没,老板说付过了,宋一才带着顾律铭走人。
  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顾律铭运回家,宋一出了一身薄汗。扶着顾律铭在茶几边的小凳子上坐好,他去放热水给顾律铭洗澡。在卫生间里骤闻呕吐声,宋一大叫糟糕,去客厅一看,顾律铭果然吐了一地。
  宋一这会儿是骂都没力气骂了,庆幸顾律铭没吐沙发上,沙发罩可难洗了。
  把顾律铭那沾了呕吐物的大衣裤子剥掉,宋一拉着顾律铭去卫生间。莲蓬淋下来的水已经调到舒适的温度。宋一把顾律铭扒了个干净,推他进淋浴区。顾律铭像小狗似的不停晃水,浇得宋一一身湿。宋一干脆脱了衣服一起洗。
  “你怎么回事,突然喝成这样。手术失败了?被领导骂了?还是失恋了?”宋一一边给顾律铭抹沐浴露,一边喃喃自语。完全没期待顾律铭回答。
  手摸到顾律铭前胸,宋一停住了。顾律铭胸前的两点,在热水的冲刷下变得艳红艳红。顾律铭突然摸上宋一的腰,滚烫的触感让宋一狠狠抖了下,于是手掌飞快擦过□□。
  宋一拧身挤了两把沐浴露,从屁股抹到顾律铭的小兄弟。指尖触及时,顾律铭搭在他身上的手忽的掐住了他的腰。宋一倒抽口气,湿滑湿滑的手一不小心顺着那物件一撸到头。
  顾律铭难受地咕哝了声,眉头紧蹙。
  宋一突然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顾律铭的那个起来了,总不能现在给他来个冷水浴降降火气吧。
  顾律铭将头抵在宋一肩窝,难耐地蹭着,呼出的热气让宋一血液都有些热起来。毫无意识贴近人的顾律铭几乎把宋一抱了个满怀,两人身高相仿,下腹位置也差不多,这么贴过去,顾律铭的□□就靠上了宋一还软软的小兄弟。
  停!宋一连忙赶在两人一起起火之前喝住顾律铭,“算我怕你了,小狗崽子。”
  宋一唉声叹气地给顾律铭做手活,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宋一给撸得手都酸了,顾律铭才释放,并且高潮时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说你是小狗崽,你还真咬人啊。”
  顾律铭舒服地抱着他,不撒手。宋一冲干净手心手指,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顾律铭的背,摸摸他湿透的头发。
  “这下满意了吧。舒服了?开心了?”宋一轻轻地说,话语被掩盖在水流声中。
  抱了一会儿,宋一推开顾律铭,把他从头到脚洗干净,又把自己也洗干净后,拿浴袍裹住顾律铭就把他送到了卧室床上。
  调好空调,给顾律铭吹干头发,再盖好被子,再回头,他已经睡沉过去。
  出了客厅,认命般开始清理客厅的呕吐物,来来回回拖了好几遍地板,再点上檀香驱味。把顾律铭的脏衣服一股脑扔洗衣机,也忘了那件看起来就很贵的大衣是不是只能干洗。
  做完这些,宋一身心俱疲。在冬日的深夜里奔波几个小时找人的疲倦终于席卷而来,给意识不清的室友弄了手活更是让他充满罪恶感。
  他鸵鸟似的缩进被窝,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于是便有了安全感,很快入睡,连手机是否有未读讯息也没有去查看。
  第二天周六,宋一睡到日上三竿,头疼欲裂地起床后,看了眼手机。刘妍给他发了三十多条短信,基本都在道歉,最后那条是凌晨两点二十发的。宋一的头更痛了,他拿着手机思考着怎么回复刘妍,一边脚步轻浮地去厨房倒水喝。他从卧房出来,看到穿着睡袍的顾律铭正从洗衣机里拿衣服出来。
  宋一才记起他昨晚把衣服扔进去就没管了。他抓着头发,迷迷蒙蒙地给顾律铭解释,“你喝醉了,吐了一身,衣服脏了我就直接放洗衣机里洗……”
  顾律铭点了点头,“没关系,昨晚谢谢了。”
  宋一说不用谢。他没胆再看那堆从洗衣机里拖出来时全绞在一起的衣服。那件呢子大衣一定没法穿了。
  他郁郁地去喝水,一时居然忘了给刘妍回短信。
  顾律铭用个大袋子把洗衣机里的衣服装一起,宋一猜他估计要把这团东西丢掉,于是心里有些郁悴和愧疚。他该等顾律铭自己处理的。
  顾律铭问,“我昨晚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宋一说,“没有。”
  顾律铭就没再说什么。
  宋一问他今天不用去上班吗。顾律铭说他今天轮休。得了答案的宋一悻悻去卫生间洗漱。想到一整天都要面对顾律铭,宋一没由来的有点紧张。
  中午,顾律铭在家做饭。宋一有点高兴。
  十二点过几分时,家里门铃响了。在客厅看电视的宋一去开门,拉门一看,站外头的是刘妍。
  面对宋一意外的眼神,她站姿显得很局促。
  “你怎么来了?”宋一问她。
  “你没回我短信,你是不是生气了。”刘妍说。
  宋一早把短信的事忘到九霄云外,这会儿被刘妍亲自提起,只能尴尬地回她。
  抱歉,我忘记了。
  


第8章 chapter 8
  8
  是谁?
  顾律铭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是我女朋友。宋一说。
  端了菜出来的顾律铭看到他们还是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便说,怎么不请人进来坐。
  宋一于是连忙敞开门让刘妍进来,在鞋柜里找半天都没找到一双女士拖鞋。
  刘妍之前并不知道宋一和顾律铭是同居人,带着惊讶进了屋,客客气气地和顾律铭打招呼,被请去沙发上坐也只敢坐半个屁股。
  宋一给她倒水,她伸出双手接过来。
  午饭便是三个人一起吃,顾律铭只做了两人份的菜,两个男人只好少吃点。顾律铭虽然不太赞成宋一这段婚事,对刘妍的态度倒没什么不好。
  吃完饭,在家坐了一会儿,刘妍便说她常光顾的品牌门店又上了新,让宋一陪她去挑挑。宋一换了身厚实的出门装,陪刘妍去逛街。
  女人啊,不管性格如何,逛街的模样都大同小异。对于宋一来说,买东西只有三个步骤,进店,快速挑好付钱,离开。这三个步骤转移到女人身上,就要被分解成无数个进程,并且时间成倍增长。
  宋一在女装店内的沙发座椅上等,玩贪吃蛇,刘妍不管换哪套衣服出来询问他的意见,他都说好看。
  刘妍试了半天,终于挑了一件双排扣长款风衣。她人长得高挑,穿大衣很衬身材。刘妍自己刷卡付账,带着宋一转战别家。
  这种疯狂采购,宋一不是付账角色。他只送得起小东西,围巾手套之类,他从来不在刘妍面前装阔佬,不然刘妍一件大衣就得花他三分之一的月薪,装完阔他只能喝风去。刘妍十分体谅他的捉襟见肘,一律自掏腰包买喜欢的东西,感动世界的善解人意。
  血拼完,刘妍走得也累了。宋一便请她吃饭看电影,这点钱他还是舍得花的。
  老旧的电影院,上映的全是老电影,卖票的大妈告诉他们空余位置还很多,他们于是选了个中间靠后的双人连坐票。出票窗口有卖碳酸饮料和爆米花,只是爆米花的颜色看起来让人毫无食欲。
  剧情冗长的爱情文艺片,是知青下乡的故事,充满着悠远的长镜头,把那个本该贫瘠荒凉的小山村勾勒得仿佛一片世外之地。男主角和片中的两个女人产生纠葛,他爱的女人是乡村少女,爱他的女人是和他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女知青。返城之际,男主角被迫在爱情和前途之间二选一。最后,男主角当然是选择回家。他拉着女主角的手,来到他们经常幽会的梨花树下,秋天的梨树已经呈现干枯之态。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等梨树再开花时,我便回来了。
  秋去冬来,年复一年,那株梨树开花又结果,结果再凋谢,如此多次。女主角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回来。她也从豆蔻年华等到风烛残年。
  她过世的那一年,一位年轻的城市小伙来到这个偏远的山村。他询问女主角住处,得知她已先一步离世,遗憾之下,只能寻去女主角的墓地。又被告知,女主的骨灰被撒在某处的一株梨树下。
  那株梨树开着小巧的白花,年轻人从背包里套出一个小罐子,将罐子里的灰烬撒在梨树下。
  电影最后,年轻的男女主角在梨树下拥抱,男主角说着。
  我回来了。
  刘妍从电影后半场,眼泪就一直没停过,到闭幕,纸巾已经用掉一包。宋一一边安慰她,一边感叹女性确实泪腺比较发达。
  刘妍说,“女主角太惨了,到死都不知道男主角回来了。”
  宋一说,“男主选择回城市的时候,女主就该知道,他们已经没可能了。”浪费这么多年来等待,都是看不清,不甘心。后面这句话宋一没说。
  刘妍说,“后面的年轻人应该也是男主角演的吧,一模一样!要是女主角能见见他就好了。”
  宋一说,“不好,那是男主角和别人生的后代,又和男主角长成一个模子,她看了得像你一样哭死。”
  刘妍忽然抱住宋一的胳膊,说:“我们赶紧结婚吧,我总有点怕怕的。”
  宋一说,“怕什么?”
  刘妍抬起头来看宋一,眼中的泪水还未消退,带着莹莹的柔弱,她说,“怕你不要我了。”
  宋一笑着敲了下刘妍的头,“怎么会,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刘妍点点头,搂紧了宋一的胳膊。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宋一想送刘妍回家,刘妍却拉着他默默去了电影院附近的宾馆。她开了一个房间。宋一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宋一先进浴室洗的澡,出来后,坐在窗户边抽烟。耳边是浴室哗哗的水声。他抽了两根,刘妍已经洗完,穿着浴袍走出来。宋一拉开点窗户散掉烟气。再接下来的事便顺水推舟地做了下去。
  第二天,刘妍比宋一要更早起床。她已经买好早餐,笑吟吟等着宋一醒来。宋一一睁眼,看到刘妍的笑容,一瞬间被击中。
  或许他真的该结婚了。
  学校里不知谁八卦又大嘴巴,将他要和世家小姐结婚,即将登堂入室,鸡犬升天的消息散播得到处都是。同事们看向他的眼神变得不再普通,里面往往参杂着羡慕、嫉妒和厌恶,等等。
  一些人疏远了他,一些人开始接近他。
  教研组的组长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听闻之后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诫他,就算有了厉害的岳父岳母,也要踏踏实实工作。
  宋一点头称是。
  宋一这边松了口,刘妍家又迫不及待,结婚日期的选定便提上日程。两个月后,刘妍神秘兮兮又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她怀孕了。宋一嘴里叼的烟掉落下来,视线一下黏上刘妍的腹部。
  他居然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宋一没想到能这么快。
  他心里有惊喜,也有忧虑。他还没准备好成为一个父亲。
  刘妍父母把结婚日子敲定后,又让宋一去了趟他们家。宋一对风水这方面没什么讲究,全凭刘妍父母决定。
  后来,他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人他要结婚了。他已经几年没有和家人联系,父母都以为他要彻底和家里断绝关系。父母骤闻他的婚讯,又惊又怒。母亲虽有微词,倒没太大意见。父亲则暴跳如雷,问他怎么到这个时候才通知他们。之前怎么不带回家来看看。
  宋一冷酷地对父亲说,是我结婚,我自己挑人就可以了。日子就是那个,来不来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宋一有点后悔。他爸爸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这么怼他,老爷子铁定要怒上加怒了。他挂了电话,忧愁起来。虽然嘴硬让爸妈爱来不来,心里却还是希望他们能出席的。
  他又打电话给陈松林,说结婚的事。陈松林惊讶得不行,连说一定请假换班过来参加婚礼,怎么都要来。
  宋一说谢谢,不来也没关系,红包来了就可以。
  陈松林笑骂他一顿。
  顾律铭他反倒是最后才通知的,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起。
  他不想当面和顾律铭说这件事,没有由来的。
  于是便趁着两人都要上班的日子,在客厅茶几放下请柬,等顾律铭自己看到。那天,宋一特地很晚才回去,他知道这天顾律铭不用值夜,晚上能早点回家。他回去后,茶几上的请柬已经不见了。顾律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表情淡淡的。
  宋一也不知道顾律铭到底看没看到请柬,既然已经送出去,来不来就随缘吧。
  看别人结婚似乎总在为无数琐事烦恼,宋一却很轻松,因为大部分事宜都被岳父岳母包办,他几乎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提的意见也常常被无视。
  刘妍的婚纱是从香港运回来的,瑞林独此一件,说出去非常有面子。
  宋一的父母果然在结婚办酒席日子的前几天来了瑞林,不仅是他们二老,宋一的大哥大嫂连同侄子侄女也都悉数到场。
  载他们过来的两辆车车型很低调,只是车牌有些嚣张。
  母亲一和他见面,先是臭骂他一顿,再看,眼中却是噙着泪。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他这么个不孝儿子,折寿。老爷子斜着眼看他,重重哼一声,体现存在感。宋一低低喊了声,爸。
  宋一实在不想和老爷子吵,躲去大哥那。大哥拍拍他的肩,招呼儿子女儿喊宋一叔叔。大哥的两个子女都已经长到宋一腰那么高,和宋一不熟,态度拘谨。
  他们早订好了酒店,不用宋一忙活。
  过了两天,陈松林也来了。宋一安排他和家人住同一个酒店的同一层楼。串门子时,陈松林很是恭敬地给老头老太太问好。
  宋一骂他狗腿,陈松林啐一声,说,这是礼节。
  母亲给他带了几套结婚时穿的西装礼服,他近年来有些疏于健身,按照旧尺码剪裁的西服现下也有点撑不起来。所幸宋一底子还在,不会被衣服给压住。
  老太太亲自给他打扮,化妆;梳头;搭配首饰。她带了一整个箱子的东西,也不怕麻烦。
  一切弄好,从房间出来,陈松林看着他这一身,摇头晃脑地啧啧,还是更看得惯你这招蜂引蝶的模样。之前那都什么鬼。
  宋一剜他一眼,说,我从不招蜂引蝶,谢谢。
  结婚要用好几辆礼车把新娘从家里载到办酒席的酒店,充当礼车的各式豪车当然都是岳父岳父那些有权有势的亲戚借出来的车,一字排开,在瑞林街头回头率百分之百。宋一先到办酒席的酒店迎宾,西装革履的模样引起前来喝喜酒的同事们的震惊。
  其实请的同事也不算特别熟,只是请柬印了那么多,没处发的话就很尴尬了。他领着家人坐到单独的一桌去。父母和大哥他们听不懂瑞林话,被方言包围着感觉颇有不适。小侄子刚坐上桌,想要小便,大嫂便带着去卫生间。半个小时了也不见人回来。
  宋一迎宾走不开,让陈松林和大哥一起过去找找。陈松林来过这吃饭,不算陌生。等人回来,便看到陈松林强压着怒气朝他走过来。
  宋一刚笑着对道喜的人说谢,扭头低声问陈松林怎么了。陈松林扯了扯嘴角,说,待会再和你说。宋一纳闷,也在这会儿迎来了新娘子。
  豪华礼车车队停在酒店大门口,新娘子从第二辆奔驰后座上下来,娇羞又甜蜜地拎着婚纱裙摆,她的堂姐随后也下来,搀着她。宋一出门去迎,刘妍瞥见他的模样,满是惊讶神色。从各礼车上下来的新娘亲眷也都满脸不可思议表情,巴巴看向宋一。
  宋一笑着说,这就不认识了?
  刘妍有些晕乎乎地握住宋一递过来的手,时不时偷看他几眼。
  宋一把新娘领进酒店,领到父母面前。给刘妍一一介绍自己的家人。跟着,刘妍那些直系亲属,旁系亲属也都悉数到场,和宋一的父母见面。一一派红包。瑞林这边的习俗是只有新娘的女性亲眷才能领红包的。红包里塞的面额通常也不会很多。但宋一父母拿出来的红包厚度很惊人,来领红包的都是刘妍那些年纪小的妹妹,打开封口一看,欢天喜地的走了。
  刘妍拉了拉宋一手臂,低声对他说,“不用这么破费的。随便意思意思就好啦。”
  宋一拍拍刘妍的手,说,“没什么,这些都是要的。”
  他回过头,感觉到大哥大嫂强忍的怒气,小侄子躲在他妈妈的背后,怯怯的。父亲的态度自不用说,他能来已经是开恩,要他笑脸迎人几乎不可能。母亲的神色则让宋一感到不解,母亲原本应该是最好说话的一人,此前也说宋一喜欢的媳妇她也会好好对待着的。但是在面对刘妍时,宋一觉得母亲很不高兴。不止是对刘妍,似乎刘家人都不满意。
  宋一找了个机会把陈松林扯过来,到底怎么了?
  陈松林指了个人,“诺,那小王八蛋,差点非礼你嫂子。要不是我和你大哥及时赶过去……”
  宋一见陈松林指的那人坐在主桌上,打扮得很得体,眼神却邪气。这会儿正和刘妍的弟弟刘咏说话,言笑晏晏。想来应该是和刘妍很亲的兄弟。
  宋一惊怒地有些失语,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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