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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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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
白阮穿好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打算去厨房煮一锅肉粥,门刚打开一条缝,郎靖风就挤了进来。
近半个月来郎靖风小树抽条般长得飞快,一口乳牙也全换成尖锐漂亮的恒牙了,截止目前他的身体年龄已有十六岁左右,清瘦修长的身体透着满满的少年感。白阮神色郁郁地抬手比了比,感觉郎靖风好像比昨晚睡觉时又高了两三公分,明明昨天身高差还不明显,今天白阮就得稍微仰点儿头看他了。
16岁就这么高了……白阮羡慕不已。
“早啊,白老师。”郎靖风用身体挡着浴室门,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太友善的笑容。
“早,我洗完了,你用吧。”白阮有种不妙的预感,伸手扒拉郎靖风想出去,郎靖风却回手把门锁上了。
白阮:“……干什么?”
“白老师。”郎靖风把老师两个字咬得很重,上前一步贴近白阮,含笑道,“我有生活上的困难了。”
白阮脑子转得飞快,下意识地一垂眼。
郎靖风上身没穿,下面穿着一条宽松的大裤衩。
果然……白阮扫了他一眼,假装没明白,只板着脸一本正经道:“自己的困难自己解决,让让,我给你煮粥去。”
“怎么解决啊?”郎靖风少年气十足的脸上写满了纯善无辜,他牵住白阮手腕,用额头抵住白阮肩膀,嘴唇与耳畔若即若离,轻声问,“是得擦药吗?好像肿了,还有点儿疼,你说是不是蚊子咬的?”
白阮差点儿让他气乐了:“装傻有意思吗?”
郎靖风装小少年装得入戏,目露茫然,嗓音清朗:“我不知道涂什么药啊,哥哥教教我。”说着,牵着白阮手腕的手力度变大了,引着白阮的那只手往自己身上贴,边这么干还边小口咬着白阮的耳垂,撒娇道:“我刚十六岁,什么都不懂,白阮哥哥……怎么你也肿了,你也被蚊子咬了?”
“我没有!”白阮急急地拨开他的手,想出门,却被郎靖风推着一路抵到浴缸旁的墙上,百般挣扎无效后被迫给这位号称刚满十六岁的懵懂少年上了半个小时的生理卫生课,下课时腿都是软的。
——小学应用题:已知某人三分钟放飞自我一次,期间休息两分钟,求问三十分钟放飞自我几次?
3x 2x=30,x=6。
“别再弄了……”白阮挣扎着想从浴缸里爬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疯:好喝,真香。
白软软(其实很爽但是不能说):……
第五十一章 什么时候里面也能……
浴缸壁滑不溜手; 加上两条手臂又都被郎靖风箍着; 白阮试图起身的动作看起来只是在郎靖风怀里扭了几下。
“好了; 不弄了。”郎靖风用下巴抵住白阮肩膀,不大尽兴地蹭了蹭; 心想下次得给白阮系个绳,这快得简直不像话了。
然后不叫老公绳就不给解……郎靖风舔舔嘴唇,越想越来劲; 得寸进尺地把一只不怎么干净的狼爪子在白阮身上抹了抹,进一步用野兽的方式留下气味,强调占有权。
——还有两天他在白阮家就住满半个月了; 等过两天出了白阮家的门,这种亲热的机会就难找了; 所以趁着眼下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必须抓紧吃几口小白兔。
“往我身上抹什……”白阮话问到一半就闻出来了; 嘴巴一闭瞬间哑火; 全身肌肉绷紧如弓弦,一对透红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像只受惊的兔子。
“还问; ”郎靖风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刚从我身上弄出来什么了你不知道?”
白阮羞耻至极; 皮肤上被涂湿的地方明明是微凉的; 却像抹了酸液般烧灼得他发痛。
“你; ”白阮咬牙,挣扎着想出去把身上的脏污洗掉,却在挣弄中把那些湿润的东西抹得更匀了; “你变态吗!?”
郎靖风发自肺腑道:“用人类的标准看,我确实挺变态的。”
他承认得如此坦荡,且全然不以为耻,白阮竟也不知再骂点儿什么好,因羞耻和兴奋整片染上浅粉色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皱巴巴的睡衣顽强地驻守在臂弯处,说什么也不肯再往下褪。
“今天不许把我给你抹的‘药’洗掉,白阮哥哥。”郎靖风语调温温柔柔地说着,随即又如示威的恶犬般在白阮耳畔叩了叩新换的牙齿,那铮铮的音色听得白阮一阵牙酸,条件反射地一缩脖子。
语毕,郎靖风帮白阮把睡衣穿回去,双手绕到前面一枚枚系扣子,眸色暗沉地嗅闻着白阮此时此刻散发出的味道,哑声道:“白老师,你身上都是我的味了……什么时候里面也能……”
“闭嘴!”白阮扭头斥他,却被郎靖风顺势一口叼住嘴唇,把剩下的训斥堵了回去。
“白老师,”一吻终了,郎靖风保持着单手扣在白阮后颈的姿势,问,“你那么多法术,就没一个能制得住我的?”
这虽是个问句,语气却笃定,似乎并不真的需要白阮的回答。
白阮垂着眼不看他,硬邦邦道:“没有。”
郎靖风笑:“你这表情就是扯淡呢。”说着,他扣着白阮后颈的手轻轻晃了晃,带着点发狠的意思道,“等我高考完的,我非得让你……”
“不是,真没有能对付你的法术!”白阮怕他再说出什么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话,急忙打断。
其实如果仔细翻翻云清留下的古籍倒也未必找不到合用的法术,打不过还跑不了么,但白阮口风很紧,纵使已经半推半就着干了再多不该干的事,嘴上也寸步不让:“我要是有办法,我早收拾你了,还能让你……这么猖狂?”
“嗯嗯嗯,是是是,你是被迫的。”郎靖风纵容地应着声,在白阮鼻尖上亲昵地刮了一下。
又在白阮家里胡作非为了两天后,身心皆吃饱喝足且变回十八岁模样的郎靖风被白阮扫地出门。
临走前,白阮又检查了一遍郎靖风原形的四枚尖牙,见都好端端地长着,一颗颗雪亮尖锐,这才放心——自从换上恒牙后白阮没事儿就要掰开郎靖风的嘴看看牙,也是落下心病了。
白阮把郎靖风装着满满练习册和卷子的旅行箱推到门口,叮嘱道:“以后你别再那样了。”
“放心,不能。”郎靖风舔舔牙尖,“你又不怕我了。”
白阮摆摆手:“不是单说这个事,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再想做什么重要决定之前先和我商量商量,别脑袋一热就定了。”
郎靖风深深地望他一眼,没大没小地在那张板得挺可爱的脸上掐了一把,道:“记住了,以后什么事儿都和你商量。”说着,又把话题往沟里带,“我爸在家就听我妈的,我以后也听你的,算是遵循我们家传统了。”
白阮没吭声,并不反驳,显然是这两天已经被收拾得明明白白了。
“走了白老师,开学见。”郎靖风接过旅行箱的拎手,抬脚往外走。
“等下。”外面挺晒,郎靖风又不好意思打伞,白阮就抓起门边墙上挂的棒球帽给他扣上了,这一扣的力道没掌握好,帽檐压得很低,郎靖风嗤笑着把帽子一摘,俯身偷了个又轻又浅的吻,复又将帽子戴好,转身大步走出门。
五分钟后,白阮收到一条微信。
郎靖风:“看下书房桌子左边上数第一个抽屉。”
白阮去书房,拉开抽屉一看,里面躺着厚厚一沓钱。
白阮:“怎么回事?”
郎靖风:“这半个月的菜钱啊。”
白阮忙放下手机数了数,给郎靖风转回同等数目,道:“不用你给钱。”
磨牙这个事本来是因他而起,所以白阮把帮郎靖风换牙看做是自己应尽的义务,压根儿没纠结这点伙食费,他原本是这个意思,郎靖风那边却自作多情起来了:“反正是一家的,所以吃饭就不用给钱了,是这意思吗?”
白阮:“……不是。”
郎靖风:“不是不收。”
白阮一阵头疼:“那也不用给我这么多,十分之一就够了。”
郎靖风:“那你就多帮我炖几次鸡汤补给我,我爱喝,好不好?”
总之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让白阮在他身上吃着亏,白阮见这钱直接还还不回去,只好把这事先记在心上,准备留意着给郎靖风买些等价的东西还给他。
高三前最后的假期时光一晃就过去了,高二四班正式变成高三四班,新学期开始,新高三年组的教室也统一搬到了三楼。
刚开学的两天照例是摸底考,郎靖风半个暑假都处于班主任亲力亲为的监督下,学习计划完成度极高,摸底考成绩比起期末又前进了好几名,在班级前三十有了一席之地。
其实高二期末考之后郎倩一是想履行诺言,二是考虑到自己这毛躁的儿子高三前不好好玩一玩可能这一年会没后劲儿,所以才让郎靖风放飞了。她本来都做好了儿子开学摸底考被打回原形的心理准备,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浪了一暑假居然成绩不退反进,乐得恨不得提前摆场酒宴庆祝庆祝。
趁着郎倩这股高兴劲儿没过,郎靖风把蓄谋已久的计划提了出来,表示每天上放学都要在路上花一个小时太浪费时间,想在学校对面租房。郎倩其实也有这个想法,不仅痛快地把租房一事包揽下来,还想安排张婆住过去照料郎靖风的衣食起居。
“不用了妈。”郎靖风冲在一旁待命的张婆打了个眼色,道,“我也没什么要照顾的,吃饭我吃食堂,洗衣服用洗衣机。”
郎倩两道凌厉的眉一拧,不放心:“你能吃得了食堂?”
郎靖风违心道:“我们学校食堂好吃着呢,还卫生,还方便,都不用出校门。”
张婆也笑眯眯地附和道:“那我就一周去个两、三次,打扫打扫卫生。”说着,转向郎靖风,很上道地表示:“我挑你们学校上课的时候去。”
“那就这么定了吧,妈。”郎靖风暗地向张婆竖起大拇指。
郎倩执行力极强,第二天当晚郎靖风就住进了新租的房子,是二中对面小区的第一栋楼,正对学校大门,距离近得站在窗前就能看见校门口执勤的老师和学生。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卧室一书房,装修风格简单干净,书房比卧室还要宽敞明亮些,看着像是专门租给学生的。
郎靖风拿到三份钥匙,给隔两天来收拾一趟的张婆一份,自己留一份,另一份则给了白阮,表示白阮中午可以去午睡。
白阮十分感动然而并不敢去,害怕午睡会导致屁股疼。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疯: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午睡的小白老师。:)
第五十二章 我得犬瘟了。
入秋后; 气温疾速滑坡; 阴雨连绵; 寒凉水气被风卷着打在脸上,冷得像刮来了一捧冰屑。
白阮一头扎进单元门洞; 收起伞抖了抖,一地水珠淋漓。
郎靖风在学校对面租的房子就在这个单元的三楼,白阮被硬塞了一把钥匙; 却一直没来看过,这眼见都十一月了,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小区。
这是因为今天早晨郎靖风电话向他请病假; 声音听起来似乎挺严重,而且狼妖体质强悍; 轻易不会被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打倒; 所以上完两节语文课白阮就提前离校赶过来; 想看看情况。
白阮两阶两阶楼梯跑上三楼,在门口站定正要用钥匙开门; 门却自己开了; 郎靖风面露疲惫,倚着门框站着。那一张线条清俊的脸被烧得通红; 连带着眼白都泛起一抹淡淡血色; 该红润的嘴唇反倒发白; 简直是肉眼可见的高烧。
“听见你上楼了……”郎靖风一句话没说完,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通,随即侧开身子让白阮进门; 用能把人剥层皮的锐利视线把白阮打量一番,幽幽道,“终于舍得来我家了?”
“烧多长时间了?今天早晨开始的吗?”白阮没理那撩骚的后半句,抬手摸郎靖风额头,滚烫。
郎靖风声音沙哑:“昨天晚上就烧起来了。”
“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白阮抓住郎靖风胳膊,把他往卧室拖。
郎靖风懒懒地抬脚踹上门,像个人形披风似的往白阮身上一扑,用鼻尖贴着白阮颈窝狠狠做了个深呼吸补充能量,嗓音因发炎显得格外低沉,道:“白老师,你进狼窝了……”
白阮好气又好笑:“还有心情闹?我现在叫车,给你三分钟换衣服。”
郎靖风亲亲白阮耳垂:“不用去,昨晚上我去我朋友他哥的宠物诊所看了。”
白阮披着人形披风往卧室走:“医生怎么说?”
郎靖风蹭蹭白阮,撒娇道:“我得犬瘟了,难受。”
“犬瘟!?”白阮惊得一蹦,险些害郎靖风咬到舌头,“你家长知道吗?”
犬瘟是一种极度凶险的犬科动物传染病,白阮没养过狗,不了解细节,只知道犬瘟一个搞不好就能要狗命。
郎靖风嗤地笑了:“知道,一家三口全中招了。”
“那你还不紧不慢的!?快快快!”白阮急得撒开他冲进卧室翻衣服,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堆着几件昨天穿过的衣服。
郎靖风摇摇晃晃地跟过去,用一种类似于贪婪的眼神注视着白阮急三火四的模样,沉默了几秒,才道:“我们不怕犬瘟。”
白阮拿着一件反着脱下来的毛衣,翻袖子的动作一顿:“不怕?”
“普通犬科动物得上才能死。”郎靖风朝白阮走近几步,笑了,“狼妖不怕,和人得个重感冒一样。上周日我姥爷一百六十岁大寿,他是头狼,我们全家一百来号狼都去拜寿了,也不知道哪个传的。”
然后六天潜伏期过去,就发病了。
白阮的气场立刻像融化的冰激凌一样塌了下来,松了口气道:“那你不早说。”
郎靖风走到白阮边上往他身上一趴,那185的个头加上一身精悍紧实的肌肉,一下就把白阮压得重心失衡。白阮踉跄着退了几步,腿磕到床沿,膝盖一软仰面倒在床上,两人份的重量将床垫压得颤了颤。
“难得看你这么紧张我,就想多看两眼。”郎靖风胳膊肘拄着床,卸掉大半体重,怕把白阮压疼。
白阮别过脸:“早晨吃东西了吗?”
郎靖风碰碰他嘴唇:“没,但是吃药了。”
“吃完药就好好躺着休息。”唇瓣柔软滚烫的触感让白阮心脏漏跳了一拍,“家里有米吗,我给你煮粥吧。”
郎靖风不答,拽过堆在旁边的被子,手臂一扬。
四下里光线骤暗,两人都被被子罩住了,这床被大约前两天才晒过,阳光的气息在阴雨连绵的天气里闻起来格外令人惬意。
“想吃小兔子。”郎靖风扭头咳了两声,嗓音粗粝地撒着娇,“吃了你病就好了。”
开学这几个月以来郎靖风很少和白阮这么亲近,学习任务加重导致想东想西的心思少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白阮不给机会。
高三这么重要,白阮怕郎靖风分心,把被狼爪子践踏得一塌糊涂的师生界限修复了一些,只是每晚放学后和郎靖风微信聊几句打打气,其他诸如约会同居上门做客之类的要求任由郎靖风再怎么撒娇卖萌死缠烂打他也没答应。小狼崽子憋得不行,在学校好几次趁走廊上没人强行把白阮逮进杂物间亲近……害得白阮对走廊尽头的杂物间产生了条件反射。
……看见杂物间就支帐篷听起来真的相当有病。
“呃,我先把粥煮上,你喝完好睡一觉。”白阮伸手,把覆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掀开一条缝,可那只手很快被郎靖风拽了回来。
郎靖风不接话,只低头在白阮掌心亲了一下,道:“犬瘟不传染你……所以我亲你也没事。”
紧接着,是一个被高烧烧至灼热的吻。
白阮微微张着嘴,皮肤和黏膜都有种被郎靖风烫得发痛的错觉,他有些茫然地睁着眼,心想体温高成这样肯定浑身难受,就不自觉地予以回应,反复舔过郎靖风滚热的舌尖,仿佛想用自己相对较凉的舌头给他降降温。
郎靖风动作一滞,两人嘴唇贴在一起,白阮感觉他好像笑了。
“白老师,”郎靖风亲亲他的面颊,又细细地一路往下,“你也太可爱了……真要高考完再给我?”
“给你……什么?”白阮心跳得脑子都有点儿不转了。
郎靖风低笑,换了个直白的说法:“想和你做,非得等高考吗?我保证不影响学习行不行?我们两个成年人在这矜持什么呢?”
白阮在狭小的空间里把头摇到最大幅度:“这个你想都别想!你这个脑袋里怎么全都是这些,你要是能把这股劲儿用在学习上,这次期中考你进步肯定更大……”
郎靖风啧了一声,道:“十几岁的男的这样不挺正常吗,你十八的时候清心寡欲了?”
白阮小声嘟囔:“我这人是清心寡欲啊。”
“屁。”郎靖风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半个小时六次还清心寡欲呢?小淫娃还差不多。”
白阮面红耳赤,嗫嚅着说不出话。
“算了,”郎靖风捏着白阮下巴轻轻晃了晃,“听你的,攒着,攒到我高考完,你明年六月就别想下床了。”
白阮四肢都软得像被狼盯上的兔子,神经却兴奋不已,妖气紊乱导致屁股后的圆尾巴重出江湖,被郎靖风按住不由分说地揉了一气。
床上将两人罩住的被子拱来拱去地变着形状,内里时不时传出白阮的轻哼和压抑的低叫,还有郎靖风粗哑的声音——
“握着,白老师乖。”
“快点儿。”
“白老师,我的意思是你手动快点儿,没让你快点儿。”
“……行吧。”
“下次给你塞个东西堵上,我在小说里看的。”
“不许……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关键时刻白阮仍不忘搞搞教育训训学生,十分敬业。
半个小时后,白阮总算衣衫不整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下地一溜烟儿地跑去厨房给郎靖风煮粥了。
张婆隔两天来一趟,每次来收拾完屋子都给郎靖风做一顿大餐,所以厨房里食材和用具都不缺。虽说病人该吃得清淡,可郎靖风一顿不吃肉就约等于没吃饭,所以白阮从冰箱里翻出些鸡肉,微波炉解冻后拆成细细的好消化的鸡丝,又挖空几个咸鸭蛋,给郎靖风煮了一锅咸蛋黄鸡丝粥。
粥煮好了,白阮拉开柜门找碗,碗没看见,倒是看见几大包牧草,有果树草,有提摩西草,还有各式白阮常吃的兔零食,草叶与兔零食惹人馋涎的植物清香扑面而来,白阮一下就饿了。
他关上柜门,打开另一个柜子找到碗,盛出一大碗,让余下的粥在锅里温着,随即端着喷香的鸡丝粥去卧室投喂他的小狼。
郎靖风方才一通折腾也耗体力,在床上蔫蔫地躺着,白阮第二次走进卧室才发现那双人床上原本应该放第二个枕头的地方其实放着一个和他家里那个一模一样的小草窝。
“起来喝粥。”白阮招呼郎靖风。
郎靖风甩甩头,顽强地爬了起来。
白阮小心翼翼地把粥碗递给他,指指那草窝,道:“你买这个干什么?还有厨房里那些草……”
“万一你来住呢,你吃的那些不好买,得提前备着。”郎靖风舀起一勺鸡丝粥,吸溜着喝了,“这窝我抱着睡觉用的,假装你在窝里……真香。”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疯:我堂堂一个高富帅霸道校草……得犬瘟???:)
对不起,麻麻脑子有病……
第五十三章 你的生日礼物。
白阮想象了一下郎靖风抱着个空荡荡的小草窝睡觉的模样; 心尖儿像被人拧了一把; 一阵揪着的难受。
可有些事就是没办法; 高三时间这么宝贵,白阮可不想让郎靖风浪费在恋爱上; 要谈情说爱,以后……有的是时间。
郎靖风早被拒绝习惯了,并不在意; 只端起碗咕咚咕咚喝粥,倒是白阮目不转睛地望着小草窝,一脸的为难。
微烫的粥安抚了空虚的胃袋; 郎靖风一口气把粥喝光,撂下空碗; 锐利的目光扫过白阮; 琢磨片刻; 似是勘破了白阮心底内疚,忽地露出个坏笑。
白阮被他笑得一阵发毛:“怎么?”
郎靖风舔舔嘴唇:“粥还有吗?”
“还剩大半锅呢; 我给你盛。”白阮心里有愧; 忙不迭地接过碗,手腕却被郎靖风顺势握住了。
“突然想起来个事儿。”郎靖风牢牢盯着他; “还五个多月我就过生日了; 4月6号; 记得给我准备礼物。”
白阮一窘:“还小半年呢。”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提前小半年就提醒别人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的。
郎靖风慢悠悠道:“这不是给你时间慢慢准备么?我先说好,要浪漫的。”
白阮面露难色:“浪漫的?”
“不用你费心思,你随便送我点什么玫瑰花巧克力就能乐死我了……咳; 咳咳……”郎靖风扭头半真半假地咳了一通,气若游丝道,“但必须得是这一类能让人觉得浪漫的,行吗?”
白阮:“这……”
郎靖风疯狂输出:“咳咳!咳咳咳!咳……”
“行了,知道了。”白阮无奈地掐灭给郎靖风整理出一份针对薄弱点量身定做的习题大礼包当生日礼物的念头。
反正习题大礼包又不用非得等生日才能送,什么时候整理好了都可以送。
“那说好了。”目的达成,郎靖风心满意足地松开手,“到时候别反悔。”
雄兔一言,驷马难追,反悔是不可能的。白阮应着,端起空碗往厨房走,边走边思索有什么礼物是既让人觉得浪漫,又有一定教育意义,能让学生学到知识的。
一整锅热乎乎的肉粥灌进肚,郎靖风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对一个高烧的病人来说,这时显然应该闷头睡一大觉。
白阮把竖在床头的枕头放平,道:“你躺下睡会儿,我先回学校,下午自习课再来看你。”
“你回去有事?”郎靖风小孩儿似的一把抓住白阮的手,贴在自己红热的脸上,耍赖不让走,“在这陪我行吗?”
倒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白阮正犹豫着,郎靖风便小奶狗似的把脸在白阮掌心里转来转去地蹭,用低沉的嗓音强行撒娇:“跳跳哥哥,白阮哥哥——陪陪我吧,我难受,头太疼了,你不在我睡不着。”
那哥字被他刻意拉着长音,听起来格外性感撩人,白阮耳根一软,从了:“那我在书房待着。”
“你坐这。”郎靖风猛地一拉,把站在床边的白阮拉得踉跄着坐下,右手抓起枕头往白阮背后一塞让他靠着,烧得滚烫却机智不减的狼脑袋同时往白阮大腿上一滚,一秒不到的功夫已是把两人的姿势安排得明明白白——这心思要是全放在学习上,清华北大也考得了。
一套连招完成,郎靖风在白阮大腿上轻轻啄吻了一口,迅速合上眼道:“睡了,宝贝儿。”
白阮:“……”
几秒钟后,认了命的白阮默默帮郎靖风掖好被角,掏出手机玩起来。
玩了一会儿,见郎靖风一直闭着眼,白阮忍不住调出相机,对准那堪称完美的侧颜,偷偷照了一张。
小白老师也是个容易喜新厌旧的雄性生物,不能总对着一张照片撸不是?
……画面定格,新照片中的郎靖风正睁眼看着镜头,唇角微微翘着。
白阮一脸见鬼地挪开手机,两人视线正正对上。
“你是不是拍我呢?”郎靖风哑声问,“我直觉可准了。”
“听不懂你说什么,”白阮拿出班主任的威严,脸蛋一沉,屏幕一锁,“睡你的觉,不睡我走了。”
郎靖风在白阮腿上蹭蹭,含笑睡了过去。
狼妖体质强悍,郎靖风在白阮监督下按时吃饭吃药,蒙头睡了两天大觉烧便退了下去,回到学校上课了。
这天早自习,几科课代表纷纷下地收作业。
郎靖风狼似的盯着张涛,见他往门外走了,起身追上,从张涛手里抢走一半作业,一脸团结友爱道:“作业太沉了,哥帮你搬搬。”
“哦。”张涛木着脸,看看手里轻飘飘的一摞语文卷子变成半摞,由于早已习惯所以并没有提出异议。
“你看这沉的。”郎靖风拿着二十来张卷子,沉得双手一坠,以强调自己行为的正当性与合理性。
张涛:“……”
我同桌是个傻的。
白阮定下的课代表轮换规则是月考以及期中期末考试单科成绩排名第一的同学担任该科科代表直到下一次考试,所以常年稳居语文单科第一的张涛占上这职位就几乎没下来过。郎靖风看这小眼镜天天跑办公室,和他的小白老师多了那么多接触机会,有时还会被白阮称呼为“我的科代表”,心里非常不爽,就干脆厚着脸皮蹭张涛的科代表。
白阮当了这么多年学生又当了三年老师,只见过蹭课的,还从没见过蹭课代表的,不过他心知郎靖风只是独占欲作怪,便也懒得管。
两人送完作业,白阮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模样道了句:“张涛回去,郎靖风你等等。”
看着张涛走出办公室,白阮拉开抽屉,摸出一个小东西飞快塞进郎靖风手里。
郎靖风摊开手一看,是一只毛毡出来的小兔子。
“你拿回去放那草窝里吧。”白阮深呼吸,努力进行表情管理,却止不住来势汹汹的脸红,“要不挺空的……”
郎靖风轻轻在那小兔子上捏了一把,笑了:“行。”
白阮见离自己最近的两张办公桌都没人,大起胆子小声道:“我让师伯帮我毡的,和我原形一模一样。”
郎靖风把小兔子放在鼻尖狠狠闻了一口,往口袋里一揣,随手翻开本语文练习册,装成在问题的样子俯身贴近白阮,低声问:“拿你的毛毡的?”
白阮脸红得烫手,明知会被戳穿却仍嘴硬道:“没啊。”
“没啊个屁,”郎靖风咬着嘴唇忍笑,“我都闻出来了。”
白阮手足无措,拂了拂面前的练习册,好像上面沾了脏东西。
他是觉得郎靖风天天抱着个空窝也太凄楚了,像个独守空房的小媳妇儿似的,自己不能去住,好歹弄个替身过去慰藉一下。
郎靖风手抄进兜里,捏捏里面的小毛兔,轻声道:“白白软软的……你这名就这么来的吧,小白软?”
“叫白老师。”白阮红着耳朵侧过身,抬高声调道,“行了,没别的事了,你回去上自习吧。”
“知道了。”郎靖风趁没人往这边看,在白阮脸蛋上掐了一把,然后扭头就走。
高三学业压力极大,郎靖风在完成各科作业的基础上还要挤出专门的时间针对自己薄弱的部分进行专项训练,他的成绩已稳定在班级中上游水准,想再进步难度就大了,毕竟高一高二荒废了一年多,薄弱环节还是有不少的。
在这样高强度学习做题的状态下时间过得极快,常常是几套题刷完发现一天都快过去了,郎靖风浮躁的心性也被磨得一天比一天沉静,成绩进步的速度虽慢了下来,但却一直在稳步上升。三月份一模来临,郎靖风的一模分数比教育局公布的一本线高出十几分,只要保持住这个稳步上升的势头,加上高考正常发挥,他想考进本市那所重点师范大学肯定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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