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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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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理我?”
  “叽呀!”白阮在桶里怒吼着奋力扑腾,用健壮有力的后腿儿狂蹬郎靖风刚才摸自己后背的手。
  “老师别生我气,不怀小狼崽子行了吧?”郎靖风抽回手,捻了捻手指,没敢告诉白阮他被那双毛绒绒的兔子脚蹬得有点儿爽,“……我们还回不回家了?”
  白阮默不作声地趴在桶底,假装自己是只什么都听不懂的普通小白兔,兔头里早已混乱成一锅浆糊。
  自然界中的公兔子不会假孕,可兔妖和兔子在这方面却不大一样,白阮曾经听云清当笑话一样和自己提过这件事——兔妖不论公母,在与人发生亲密行为后都可能有假孕的现象发生,亲密行为过程中被抚摸后背则概率更大,且母兔妖比公兔妖更容易中招。
  最令兔头疼的是,假孕是一种不受主观意愿控制的生理现象,不是理智上知道没怀孕就能消除的,一旦大脑无理取闹地认定这个身体怀孕了,除了“肚子变大”之外的各项体征都会朝怀孕的方向变化,假孕的兔妖必须得怀满兔子的一个孕期,直到怀满孕期,大脑亲自确认该身体的肚子里确实没有兔崽子,这事儿才能算完。
  唯一令白阮稍感安慰的是,据说兔子的身体在这方面会长记性,一旦假孕过一次,往后再假孕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不可能这么倒霉,一次就中招……白阮默默插下一个巨大的FLAG,屁股后的小圆尾巴焦虑得簌簌发颤。
  郎靖风忍住摸摸圆尾巴的冲动,不敢再多刺激白阮,只转身捡起白阮散落在地的衣物,把左右裤兜里的手机钥匙钱包掏出来,拆下腰带,抽出藏在袜子里的增高垫——显然,白老师垫增高垫已经实锤了——然后才把衣裤袜子细细叠好,和这些杂物一起装进书包,地上只剩一双皮鞋和一条……
  “内裤还要吗?”郎靖风带着一点天真无辜的语气征询意见,“太暗了看不清,我摸着是脏了,不然我帮你扔了吧?”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平和,宛如覆盖在熔岩池上方的火山岩——看似厚重黑沉,可被压在下方名为“变态般灼热”的岩浆却滚沸得快从地缝里喷出来了。
  这死狼崽子摸到什么了啊啊啊啊啊!白阮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昏厥。
  “说话,白老师。”郎靖风催促。
  我听不懂人话,我是兔子……在通过常规手段已经无法消除的巨大羞耻面前,白阮干脆自我催眠着沉默不语,冷酷得就像一盘冷吃兔!
  桶外传来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郎靖风把什么东西揣进裤兜了,过了一会儿,那只大手又探进桶,轻轻拨弄了一下白阮的兔耳朵,笑道:“回家吗,白老师?挺晚的了,明天我们都得起早呢。”
  白阮不看人、不动、不吭声,脊背微微弓起,低头闭着眼,把毛绒绒的脸埋进两只前爪中,团成一块白年糕,一心当兔,不问世事。
  郎靖风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白阮细长的耳朵,一下下轻轻捋着,感受着指间的细腻温软,用略带蛊惑意味的声调道:“白老师,你其实已经不直了,还有点儿喜欢我,就是不敢承认,对不对?”
  白阮把兔脸蛋埋得更深,几乎快要埋进肚子里了。
  “……叽。”极细极微弱的一声从水桶中传出,如果不是郎靖风听力好八成听不见。
  “说什么呢?”郎靖风搔搔白阮的后颈,“承认了?不好意思用人话承认?我要不是你学生,这会儿你是不是都得管我叫老公了?说话。”
  这次白阮可是怎么追问也不吱声了,誓将装兔子进行到底。
  郎靖风心里有数,不再逼问,笑着用双手把白阮从桶底捧出来,用一条手臂将白阮托稳,另一只手拎起白阮的一双皮鞋,然后打开杂物间的门,一路悄然无声地潜行到教学楼后门。
  出了后门,郎靖风使出一个极快的助跑,借着冲势蹬蹬蹬三步生生“走”上后操场的矮墙,又鬼魅般安静地跃下,跑到马路边招手打车。
  这天晚上,白阮全程维持小白兔状,与郎靖风零交流,不管郎靖风怎么逗他他都一脸听不懂人话的傻兔子样儿。回了家,白阮趁郎靖风洗漱时偷偷钻进兔笼,与众兔宝宝打成一片。他的原形天生体态娇小,虽是成年兔,但模样却不比这些兔宝宝大出多少,除非郎靖风把二十几只兔宝宝挨个抓起来闻一遍,否则根本认不出哪只是白阮。
  “……白老师你挺有办法啊。”郎靖风腰间围着条浴巾,站在墙边的一排兔笼前,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二十多枚活泼蹦跳玩闹的白色棉花糖,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把白阮原形的模样记得一清二楚,眼睛什么形,耳朵什么形,三瓣嘴什么形,嘴边左右各几根白须子,都得记得清清楚楚的。
  一夜安稳度过。
  ……
  第二天下午,白阮上完课赶到落霞观时,几乎没认出来这个自己住过七年的地方。
  外墙破损还不算明显,可里面几乎全毁了,残垣断壁,满目疮痍,随处可见激烈战斗过的痕迹,青砖铺就的地面垮塌碎裂,泥浆外翻,隐约可见几枚足有大半个人高的巨大足印。
  师叔难道怕哥斯拉?白阮蹲下,捡起片瓦抚了抚,心里酸溜溜的。
  这次心魔脱逃祖师爷没出面,起初只有常驻观中的两位师叔和一众小徒弟负隅顽抗,奈何小徒弟们平日不好好清修尽看些有的没的,脑袋里花样儿繁多,两位师叔吃了亏,把打架不行怕东怕西的小徒弟们都撵走,才勉强支撑到另外三位师兄弟赶到救场。
  五人合力将心魔控制住,却无余力另行封印,直等到今天上午云清云真回来,才勉强将心魔重新封印。
  观内安全了,一众小弟子纷纷被自家师父召回来帮忙收拾残局,白阮也在其中。
  “师父,”白阮扯扯云清的袖子,满目茫然地望着在一片废墟中打坐的小师叔,“心魔封在哪了?小师叔干什么呢?”
  “这不是塔倒了吗。”云清摆弄着一个从威尼斯带回来的面具,洋洋得意道,“新塔建起来之前他们六个轮流当塔,心魔在你小师叔屁股下面镇着呢,他真人还原镇魔塔里面灵气运转的规律,克制下面的魔气……简单点儿说,就是从自动镇魔切换成手动镇魔了,明白没?”
  白阮望着一会儿变幻一个结印姿势的小师叔,用胳膊肘碰碰云清,道:“师父不用当塔?”
  云清啧了一声,道:“这手动镇魔的主意就是为师想的,为师都贡献智力了,还得贡献体力?”
  小师叔:“师哥,我腿酸。”
  云清和蔼道:“忍一忍,麻了就不酸了。”
  小师叔:“哦。”
  白阮:“……”
  云清围着白阮转了两圈:“你这两天没被心魔找上?”
  白阮蔫蔫道:“找上了,它还去学校找我学生,前天打狼,昨天打鬼……不知道学校里还有没有别的鬼了,我这段时间留意着。”
  云清嘿嘿一笑,满脸八卦道:“鬼是难不住你,狼谁帮你打的?”
  白阮闭严嘴巴。
  云清掐指一算:“算出来了,你那小相好。”
  白阮脸一绿:“……”
  那你还问!
  云清掐指继续算,算着算着,忽然一拍大腿:“好你个白跳跳!看不出来!”
  “我怎么了?”白阮心里直打鼓。
  “太阴星入子女宫,北斗星多,又有天府、天同吉星守值供照……”云清念叨不停,出手如风,眨眼的功夫右手手掌已覆在白阮小腹上,一脸爷爷式的慈祥望着白阮的肚子,道,“是个女孩儿。”
  白阮:“……”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疯(摸软软肚子):郎小白,爸爸对不起你,没办法让你生下来……
  白软软:……不许起名字!!!!!根本不存在好吗!!!
  软软又被师父戏耍了hhhh
  你们一定没想到……心魔这个看似重要的反派,居然几个自然段就领便当了……
  心魔:我是谁我在哪我的剧本怎么给收走了???


第四十三章 我徒孙女命苦。
  “师父!”白阮脸一沉; 抬眼对上云真护短的目光; 复又把脸一提; 小声嘟囔道,“你别乱说。”
  “为师还没说完呢。”云清收回覆在白阮小腹上的手; 面露惋惜道,“子女宫虽有吉星拱照,但三方四正却有邢煞冲破; 别说你是公兔,就真是个母兔,这胎也保准得流产。”
  白阮愠怒道:“不算也知道生不下来; 我又没那功能……”这话题耻度太大,不待云清回答; 白阮话锋匆匆一转; 道; “对了师父,上次你说有办法让我那学生把牙重长出来; 那是什么法术?”
  “连能假孕的事儿都干出来了; 还一口一个‘学生’的,也不说给人家个名分。”云清皱着鼻子撇着嘴; 下巴直往后缩; 用鄙视渣男的眼神打量着白阮; 嫌弃道,“噫——渣跳跳。”
  白阮奋起反击:“你不是也管我师伯叫‘师哥’吗?”
  云真冷冷道:“说得好。”
  云清慢吞吞地眨眨眼:“拿我和你师伯说事儿,你这不就是承认了?”
  白阮如遭雷劈。
  片刻沉默后; 白阮结巴道:“不是……那、那个……师父你说的长牙法术是怎么长的?”
  云清闹够了,敛起轻浮神色:“这个法术是我们祖师爷发明的,本来是奔着返老还童去的,结果直到今天也没成,是个不好用的残术,所以为师没教过你。”
  白阮乖乖等着师父继续说。
  云清继续道:“这残术失败就失败在,它虽然能把人的状态恢复到几十年前,但恢复之后老回去的也快。打比方说,一个五十岁的人费了好大劲儿用这法术恢复到十八岁,结果可能一个月就老回五十岁了,根本划不来,这个期间本来要生的大病也躲不过,不仅躲不过,反倒还进展得快,所以正常情况下这个残术屁用都没有。”
  白阮一点就透,眸光微亮道:“但是十八岁的人如果返老还童到几岁,在快速长大的这段时间里,会换一次乳牙?”
  “这聪明劲儿像我。”云清用胳膊肘捣捣云真,满脸写着炫耀,“你徒弟一个比一个傻。”
  云真温声道:“确实。”
  白阮思绪跑偏,忍不住幻想平时嚣张跋扈目无尊长的郎靖风变回小奶狼的场景。
  狼妖原形与普通狼的生长速度不同,倒是与人形态同步,三岁的狼是成年狼,可三岁狼妖的原形可还是不折不扣的幼狼呢。
  肯定就一小团,估计也没多大劲儿,乳牙咬人也不疼……白阮想着,眼珠贼溜溜地转了两圈,唇角不怀好意地翘着,一脸坏样儿。
  云清斜眼瞄他:“跳跳你这个表情……”
  白阮:“嗯?”
  云清:“和你那小相好特别有夫妻相,一看就特别缺德。”
  “哪有,没有。”白阮忙摆出一副不缺德的表情。
  向云清了解了残术的细节后,白阮意识到两个问题。
  一是返老还童术施术后,被施术者一天的长速约等于正常一年,换算下来郎靖风要从幼儿长回成年人需要半个月,所以他如果不想暴露这件事,就得有连续半个月在家静养不见熟人的时间;二是施术用的许多稀罕材料原本都存放在观中的一间小仓房里,而小仓房已在战斗中被毁损成一堆废墟,也不知里面的库存能抢救出多少,如果损失严重,采买材料也要耗些时间,毕竟天材地宝不比萝卜白菜随买随有,要看机缘。
  综合来看,高二结束后的暑假最适合用来施法,按照往年经验,白阮估计高二升高三的暑假能放二十来天,时间上高度契合,这一波不抓紧那估计就得等高考后了。
  白阮本打算今天忙完回去再和郎靖风商量,可这事儿已经在他心上压了太久了,每次想起都是内疚,于是他就没憋住,连昨天晚上的尴尬和郎靖风这会儿在上自习课都顾不上了,编辑了一条很长的微信把事情讲清楚就给他发了过去,询问他的意见。
  两分钟后,郎靖风回复:“好啊,暑假可以。”
  语气倒是没有白阮想象得那么兴高采烈,或许是真的没太放在心上。
  白阮:“太好了!我和我师父说!”
  郎靖风:“但是我还边有个困难,白老师能不能给解决一下?”
  白阮:“什么?你说。”
  郎靖风知道牙能长回来,也不怕白阮内疚了,倾情卖惨道:“我爸妈不知道我磨牙这事儿,他们要是知道,把我揍进医院都算轻的,我妈估计都能把我钱包手机没收衣服扒光,把我原形扔深山老林让我打猎去。”
  白阮一想也是,老一辈的狼肯定很看重狼牙,知道小狼崽子这么胡闹,还不知道要怎么罚。
  郎靖风:“那半个月我住你家行吗?我爸妈那边我想个借口。”
  白阮本来也存了趁机打击报复小奶狼的歪念头,加上心疼郎靖风受罚,也觉得能在不惊动他家人的情况下把事情解决是最好的,便一口答应下来:“行。”
  郎靖风没想到白阮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蹬鼻子上脸道:“我今天也在你家住行吗?昨天一晚上你都不理我,我真知道错了,我再住一天你理理我行吗,老婆?”
  白阮手一抖,险些把手机砸了。
  郎靖风飞快发来下一句:“对不起,打错了,老师。”
  白阮:“……”
  白阮惜字如金:“不行。”
  郎靖风:“心魔镇住了吗?”
  白阮:“嗯。”
  郎靖风:“万一分身还在外面呢?”
  白阮:“不可能,不完整的话封印不会起效。”
  郎靖风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在道观那边?”
  白阮:“嗯,我这边挺多活儿,不说了。自习课不许玩手机,再让我看到你的回复我回去就没收你的手机。'微笑'”
  郎靖风听话地没回复。
  接下来,白阮就和与自己同辈的小徒弟们一起清理观中残局,另外几个师叔师伯也都没闲着,各自用法术挪动人力搬不动的大块建筑残骸。
  唯独云清不知是从乾坤袋还是哪里弄了张躺椅,戴个墨镜躺在上面嗑瓜子喝可乐,可乐瓶壁上还贴着玄冰符,舒坦得近乎欠揍,不过看在大师兄云真一人干两人活儿的份上,这几个云字辈的师兄弟也没人说什么。
  夏天太阳落山晚,六点时天还亮得很,小仓库的废墟已经清出来了,白阮蹲在一堆砂石瓦砾中翻检着各种药材、法器、丹石,把还能用的挑出来放在附近的空地上。忽然,道观门外传来看门小徒弟说话的声音,白阮竖起耳朵,听见郎靖风的声音懒懒地隔着院墙传来:“我找一下白阮。”
  “你在这等着,我问一声。”小徒弟急急往里跑,“不许进来啊。”
  落霞观近几年已不向香客们开放,平时除了观中弟子几乎没人来,这次出事之后一直有人在观门外轮值,防止闲杂人等乱入看见不该看的,因此这个当口弟子们看见有生面孔上门难免会紧张。
  “放进来放进来,自己人。”云清头都没回,遥遥地冲跑过来的小徒弟一摆手,又招呼白阮,“跳跳啊,孩儿他爸来了。”
  “师父!”白阮气结,抹了把汗朝门口跑过去。
  他还穿着一身学校发的衬衫西裤,领带卷起塞进胸前口袋,袖子挽到手肘上方,露出线条清瘦的小臂和秀气的腕骨,白衬衫和脸蛋上都是一道道的泥灰印子,却仍然好看得不行。
  “孩儿他爸?”郎靖风斜挎着书包迈进坏了一半的大门,英俊的脸上原本挂着笑,在见到白阮的一瞬立马沉了下去,“操……白老师?”
  白阮自动忽略了第一句问话,面色严峻:“你怎么回事?晚自习逃了?”
  郎靖风抬了抬下巴,扫视了一圈破败的道观,明白过来,把站在一米开外的白阮一把扯进怀里,拿手指和手背在那张脏兮兮的脸蛋上抹了两下,老大不乐意道:“这活儿是你干的吗?”
  “所有人都干啊。”白阮不自在地转过脸,“这有什么的,你晚自习……”
  “别动。”郎靖风摸出一小包湿巾,细细揩去白阮脸上的脏污。
  “行了别擦了,一会儿还得弄脏。”两人离得这么近,白阮一阵不好意思,昨晚他没理郎靖风,今早他趁郎靖风没起床偷偷摸摸先溜了,这还是尴尬之后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郎靖风用湿巾擦完,又掏出面巾纸,像摆弄个昂贵的娃娃一样拭去白阮脸上的水和细汗,命令道:“我逃晚自习就是来帮你干活儿的,你歇着去。”
  “你……”白阮瞪着他,“逃晚自习说得这么自然?你今天作业还能写完吗?我可布置作文了……”
  “行了啊白老师,语文作业我哪天不是第一个写?午自习就写完了。”郎靖风用食指指节刮了下白阮的鼻尖,“我打车来这一路上还做完一张物理卷子呢。”说完,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白桃红茶递到白阮手上,“我记得你爱喝这个。”
  这时,云清的声音好死不死地传来:“跳跳啊,他乐意干让他干吧。”
  白阮循声望去,云清正贱兮兮地站在躺椅边上冲他招手:“你过来歇会儿,我徒孙女命苦,是个生不下来的命,在爹肚子里就让她舒坦点儿吧……”
  “师父!你、你乱说什么!?”白阮一脸惊恐,恨不得冲过去把云清那张破嘴捏上!
  郎靖风眉毛高高挑起:“徒孙女?”
  作者有话要说:  岳父女婿月下小酌图——
  云清(举杯):我徒孙女命苦,注定生不下来。
  郎靖疯(撞杯):不说伤心事了,师父,喝一个。
  云清(拍肩):孩子会有的。
  郎靖疯(斟酒):我和跳跳再努把力。
  暴怒雄兔白软软一后腿儿蹬翻了桌子。


第四十四章 不用怕,是鬼。
  “我师父开玩笑的; 你来; 我告诉你搬什么东西。”白阮忙招呼郎靖风干活; 紧张慌乱溢于言表。
  郎靖风却不动,唇畔浮起笑意——那是一个狩猎者成功勘破了猎物行踪时才会露出的微笑。
  “白老师; ”郎靖风故意把这称呼的三个字咬得很清晰,仿佛能从这字里行间嚼出什么快感来,“你假孕了?”
  白阮被浓度奇高的羞耻感刺激到演技爆发; 瞬间敛起一切表情,淡漠道:“怎么可能。”
  “真没有你就该瞪我了,”郎靖风嗤笑; “表情这么板,一看就撒谎呢。”
  这时云清又唯恐天下不乱地溜达过来; 对郎靖风道:“是闺女; 闺女好; 贴心,可惜……”
  “师父!别说了!”白阮崩溃打断; 回手按掉羞耻得发抖的圆尾巴; 他拿云清毫无办法,只好一把攥住郎靖风手腕; 把这位正拉开架势准备和云清聊育儿经的新任郎爸爸拽走。
  “我妈也说; 小女孩儿比小男孩儿懂事……”郎靖风被拽走时还扭着头拼命和云清说话。
  两人走远了; 云清也皮够了,眼见皮皮清没再追上来,白阮松了口气; 甩开手里的狼爪子,神色冷峻地下达着命令:“你把这些、还有这些,都搬那边去。”
  见白阮一副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模样,郎靖风没再逗他,只温柔地嗯了一声,丢了书包挽起袖子就开始搬砖。
  反正看今天这意思,往后的三十天里郎靖风有的是逗白阮的机会——他昨天晚上闲着无聊时查了,兔子的怀孕周期是一个月。
  忌惮着心魔可能遗留在学校的祸患,白阮这几天空闲时就在学校到处转来转去。这几天转下来,还真被他随手超度了几只弱小的鬼怪,也不知是心魔具现化的还是过路的无辜鬼。但无论如何,被超度对鬼而言是好事,所以白阮也懒得细究,逮一个就二话不说超度一个。
  但这样还不够保险,因为根据张涛身上发生的事件,白阮有理由怀疑心魔具现化了一些校园怪谈,而“被具现化的校园怪谈”与普通的鬼还不大一样,区别在于校园怪谈中的鬼是以故事为载体,因此大多数都存在条件限制,比如“周五的十二点会发生某种怪事”“穿红皮鞋的学生会成为鬼的目标”“在下雨的夜晚雕像会活过来”……在未满足条件时,白阮就算把学校翻个底朝天可能也于事无补。
  这种时候,就得想办法采集学生之间的小道消息了。
  周五下午的课间,白阮把来打小报告的郎靖风带到走廊尽头无人的角落,道:“说吧。”
  “今天午自习我听他们讲鬼故事。”小道消息采集器低声道,“还是‘自己亲身经历’那种。”
  “什么鬼故事?”白阮早有心理准备,毫不惊讶。
  “一开始是那个赵梓榕,说他昨天晚上放学走西侧楼梯下到一楼的时候最后一阶台阶怎么也走不下去,走完一阶下面就马上又长一阶……”郎靖风觉得挺有意思,嗤笑道,“他说他多走了五阶都没走下去,差点儿吓瘫痪了,结果那会儿正好刘老师路过,问他站楼梯口发呆干什么,他才走下去。”
  白阮点头,解释道:“刘老师一身正气,鬼也怕这种人……赵梓榕之前没遇过这件事吗?他平时放学是从西侧下楼吗?”
  “一直走西侧,没遇到,但是那天他走得慢,是八点四十左右才下楼的。”郎靖风含笑道,“我一直偷听着呢,他说他今天要走东侧楼梯。”
  白阮在手机备忘录记下“周四晚八点四十,西侧楼梯一楼最后一阶走不下去”的字样,道:“还有吗?”
  郎靖风继续:“有,沈嘉涵说她周二晚上大课间——就我逃课那天——去音乐教室取落在那的眼镜,听见里面有人弹琴,她没当回事儿,以为有同学在里面练琴,一推门发现钢琴盖确实是掀开的,但琴凳上没人,而且琴声马上就停了……然后她就吓跑了,周三上午和两个女生一起去把眼镜取回来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白阮在备忘录记下时间地点,确认道:“她今天才说?”
  “对,”郎靖风道,“赵梓榕要没带头聊这个,她可能就得憋着了。”
  白阮想想沈嘉涵的性格,也确实是遇事不敢吭声的类型,问:“还有吗?”
  “没了。”郎靖风一笑,“我继续留意着。”
  这时上课铃打响,白阮冲他挥挥手:“你回去上课吧。”
  郎靖风扭头望了眼走廊,学生们正匆匆涌入教室,短短十秒不到的工夫走廊已空无一人,郎靖风心念一动,轻声道:“白老师,我想你了。”
  白阮对上那双满是少年气的、亮亮的眼睛,心尖酥了一下,气势就没绷住,含糊道:“……这不是天天见吗?”
  “那不是越见越想吗?”郎靖风痞笑着回了一句,迈开一步,用身体将白阮挡住。
  他这么一挡,走廊上就算有人朝这边看,也只能看见他的后背。随即,他稍稍一躬身,轻轻捏住白阮的指尖,牵着那只手按在自己心脏搏动的那一点,问:“摸着没?”
  白阮茫然:“摸着什么?”
  “心空了。”郎靖风用煞有介事的口吻道,“学不动了,老师是不是有义务给加点儿燃料?”
  白阮被这年轻男孩子的一套套套路得昏头转向,正犹豫着该作何回应,下颌便忽然被郎靖风以一个极温柔的力道挑起,紧接着,是一个落在面颊上的浅吻。
  “你疯……”白阮万万没想到郎靖风敢光天化日地在学校走廊亲自己,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唇又被轻轻亲了一下。
  “郎……”又一下。
  “我听着呢,”郎靖风道,“后面没人。”
  白阮正欲说话,胃里猝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呕——”
  郎靖风那张英俊的脸僵了片刻:“恶心我亲你?”
  “不是不是,”白阮生怕伤人自尊,本能地否认,“是……”
  郎靖风很快回过味儿,低低笑了一声,接上白阮猛地咽回去的两个字:“孕吐了,宝贝儿?”
  “吃坏东西了。”白阮脸蛋一板,正想把郎靖风撵回教室上自习,这狼崽子却把一只手覆在他小腹上轻轻摸了摸,满脸涌动着父爱,道:“郎小白,爸爸对不起你,不能让你生下来。”
  “瞎、瞎起什么名字!?”白阮啪地抽开郎靖风的欠手,在错误激素的作用下本能地换用自己的手捂着肚子。
  “你这动作……”郎靖风垂眼瞄着白阮的手。
  怎么还捂上肚子了!?白阮倒抽一口冷气,双手啪地往裤线上一按,竟是原地站了个军姿。
  郎靖风忍笑忍到肩膀发抖。
  白阮恼羞成怒,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亮,扬手朝教室方向一指,执教三年来首次向学生爆粗:“你……给我滚进教室上课!马上!”
  “好好好——”郎靖风便宜占尽舒爽无比,小奶狗似的鼓鼓面颊,好声好气地哄道,“我错了,白老师没怀上我的小狼崽儿,别生气了。”
  这歉道得还不如不道,白阮险些气背过去,然而郎靖风已经跑回班级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正是沈嘉涵撞鬼的大课间,白阮准备好清净符和画往生阵用的粉笔,来到音乐教室。
  华丽阴郁的钢琴声透门而出,门外一个修长身影倚窗而立,是郎靖风。
  “就知道你得来看。”郎靖风朝白阮走去,手一扬,丢过去一个黑黑的小东西,白阮条件反射地接住,摊开手一看,是颗话梅糖。
  白阮:“……”
  郎靖风:“吃吧,课间翻墙出去买的,买了一大袋。”
  白阮不爱吃糖,可这会儿一看见话梅糖,想到那酸酸的滋味,就是一阵馋意翻涌。
  白阮咽了口唾沫,吞咽声之响亮以郎靖风的耳力在一百米外都能听见:“我不爱吃。”
  郎靖风笑笑:“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听见钢琴声了吗?”白阮正色道。
  “……没。”郎靖风掏掏耳朵,“你听见了?”
  “嗯。”白阮一点头,大大方方地推开音乐教室门探头进去看了一眼,扭头宽慰郎靖风道,“不用怕,不是厉鬼……就是普通的鬼。”
  郎靖风被他逗乐了:“宝贝儿你知道你这话听着有多欠揍吗?”
  白阮也有点儿想笑,走进音乐教室,十分目中无鬼地用粉笔在地上画往生阵,郎靖风也跟进去,回手关上大门用背抵住,防止有学生误入。
  坐在琴凳上的钢琴鬼满面愁容地看着白阮,心知白阮要超度自己,缩着脖子起身想溜,蹲在地上画阵的白阮却忽然起身往他面前一站,掏出一张清净符比划了一下,严厉又不失礼貌地喝令道:“请你回去坐好。”
  超级好欺负的钢琴鬼噫呜呜噫地飘回琴凳上坐好,蜷得像只皮皮虾。
  “我知道,你们鬼都天然排斥这个往生阵。”白阮职业病发,谆谆善诱道,“但往生对你来说是好事,往生意味着新的轮回,新的人生,难道你想一直过这种连个实体都没有的生活吗?往生去投个胎,真真正正活一次,不比你这样好多了?”
  郎靖风一阵脑仁疼。
  钢琴鬼点头如捣蒜,活像个不敢反驳老师的老实学生,因为点得太用力,头还滚到了钢琴凳下。
  “来,自己到阵里站好。”白阮和蔼地向钢琴鬼招招手。
  作者有话要说:  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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