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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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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程默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截的围栏,顶上还有镂刻着暗花的尖刺,简直无从下手,“爬不上去。”
应旸叹了口气,微微弯腰:“来吧小默子,朕背你。”
一个人都不好翻了,更何况是两个。程默狐疑地看着他:“能行么?”
应旸不再和他纠结行不行的问题,径直把他拉到背上:“夹紧。”为了消除他的紧张,又特意开了个玩笑,“还是你比较习惯在前面?”
“……就这样吧。”程默手脚并用地缠紧应旸,头也深深埋到他肩上,似是一只排队等待抽血的树懒。
两秒后,程默只觉身体陡然腾空,耳畔风声掠过,下方一阵闷响,紧接着悬起的心就落回实处。
睁眼一瞧,程默发现就连地上的枯枝应旸都精准避开了。
围栏内是一片清寂的小树林,从操场一路延伸至教学楼,茂密的枝叶将烈日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别说校园里的保安也要午休,就是在外围巡逻,他们也很难发现里面有人。
从前程默最爱坐在接近操场的那棵树下看应旸打球。
如今那棵树还在,应旸却被他从远处捕获到心里。
“怎么样,程小默。”把人放到地上,应旸得意地问。
“好厉害哦。”程默敷衍地鼓掌。
惹得应旸低头往他嘴上咬去,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程默睨他一眼,抿了抿唇,闷声不吭地往树林深处走。
应旸跟上去搂住他的肩:“没逛过小树林吧?”
这一片是情侣幽会圣地,每到晚自习的时候,休息铃一打,很多小鸳鸯就会一前一后地下楼,钻进来前四处张望,欲盖弥彰。
程默饶是课间都爱窝在教室里看书,最多出门上个厕所,倍儿让老师省心。应旸原本也爱往外跑,后来为了陪着程默,基本也安下心来,只在走廊上透气。
“没。”程默摇头,“你逛过?”
“不算逛吧,翻墙以后都会经过这边。”搭在程默肩上的手捏着他耳垂,应旸说,“留着和你一起走。”
程默没有轻易被他的花言巧语冲昏头脑:“我还见过隔壁班的班花约你放学来这儿见面呢。”
应旸皱眉,自己都记不清了:“什么时候?”
程默想了想:“高二……下学期吧。”
记得还挺清楚。
“那我不是没去么。”应旸可谓一点儿不心虚,“高二开始,我哪天放学不是跟你一块儿走的。”
“有几回就没一块儿。”
“靠,几回你也计较啊。”应旸表示服气,“谁让外校那帮傻逼成天没事找事,闲得他们。”
既然说到这里,程默正好趁机提出那个好奇已久的问题:“你觉得,你以前那样……傻不傻?”
领着一群小弟四处耀武扬威什么的,似乎没有多大意义。
应旸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有点。”
比起后来遭遇的那些,学校里头的争斗完全就是小打小闹。
说出去都嫌丢人。
得到真实答案,程默不禁笑出声来。
半晌,笑声仍未停止,应旸被他闹得脸上挂不住,用力一勒他脖子:“哎!笑两下得了。”
应旸用的是巧劲,程默没觉得疼,只努力憋着笑,给足了他面子。
然而走着走着,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瞥了一下,程默又像被点了穴似的,再次笑开:“嗤……”
应旸无奈地松开他,顿住脚步,准备等他笑完再走,否则怕是会引来保安。
程默心想,也许看不见应旸的脸了就能好点,于是上前半步抱住他,顺带在他肩上擦了擦眼尾的濡湿。
应旸惯会得寸进尺,程默主动投怀送抱,他也乐得消受,不仅如此,还有心治一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随便便取笑自己。
“你知道,隔壁班那人为什么要约我来小树林么。”应旸刻意压低声音,凑在程默耳边问。
程默不争气地让他撩拨得耳尖发红,只知道一个劲摇头。
“因为这里气氛不错。”应旸说。
“什么……气氛。”程默呆呆地问。
应旸卖了个关子,继而将他往树上一推。
“偷情——”
隔着单薄的棉质T恤,程默背部抵在坚砺的树干上,两人合抱的宽度足以完美遮掩住他们的身形。
此时一束光斑恰好落在程默鼻头,下巴被应旸稍稍抬起后又辗转至殷红的唇上,像是一小盏追光灯,变本加厉地使它成为应旸目光的焦点。
指腹轻轻摩挲着程默的下巴,应旸很快入了戏:“程小默,放着好好的课不上,约我出来干嘛呢,嗯?”
“偷……”险些被他带跑了思路,程默适时憋回一个字,反问,“你说干嘛。”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约我的么。”
应旸一手支在程默耳边,一手捏着他下巴,从程默的角度看去,金黄的光晕披散而下,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毛边,情不自禁就蹦出句:“觊、觊觎你的美色。”
闻言,应旸勾起唇角:“然后呢。”
程默耍赖地闭上眼睛。
喉结禁不住滑动了一下,应旸的呼吸紧了又紧,好不容易才强忍住亲过去的冲动,哑声道:“闭眼是什么意思?”
见耍赖不管用,程默忿忿然瞪着他:“就是……想你亲我!”
应旸偏了偏头,似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亲你。”
“因为你是我对象!咱们要偷情!”程默边说边拉下他的手放到腰间,自己则圈住他脖子,往下一带——
如愿以偿地亲住了。
光是这样,程默犹嫌不解气,龇着牙不住啮咬应旸下唇,小兽似的,力度不重,可也有些恼人。
而应旸就像承诺过的那样,非但毫不介怀,反倒被程默咬出一丝笑来,温柔地舔开他的牙,顺势抵着舌尖闯了进去。
渐渐地,程默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学校里的情侣总是前赴后继跑来这里。
因为真的很刺激。
心中充斥着随时被人发现的隐忧,周遭却是淡淡的青草香、和煦的日光,以及熟悉的、带有灼热体温的吻。
半晌,估计再亲下去就该擦枪走火,应旸强自分开,权当已经过足了旧时没能圆满的瘾,箍紧程默后腰,狠狠揉了一把。
程默正回味着方才的吻,同样舍不得撒手,语气里甚至满怀依恋:“只有我能亲你。”至于别的什么花花草草,通通靠边儿去。
应旸纵容道:“嗯,只给你亲,其他人都别指望。”
程默满意了。
从小树林出来,两人偷偷摸摸地溜进教学楼。
尽管明知中午不会有人留意监控,他们还是尽可能快地爬上五楼,闪入一扇并未落锁的消防门里。
那是一中除小树林外的另一处圣地,并且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由于五楼只有两间阶梯教室,如果不是碰上活动,平时根本不会有人上来,而这扇小门又位于不起眼的角落,推开它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这边理所当然地成了应旸的秘密据点,也是记载着他和程默独处回忆最多的地方。
门后铺着一小节楼梯,通往天台。
迈上台阶时,程默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紧张,交握的手心泛起细汗,以致他开始没话找话:“应旸,你原本……准备了什么。”
此情此景,料想他指得大概是当年那场无疾而终的表白,应旸愣了愣,故意吊他胃口:“不告诉你,自个儿猜去。”
程默猜不出来。
就是重逢以后,他们之间也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法呢。
程默央道:“你给我补一个呗。”
应旸看着他:“难道不该是你给我补?”
其实应旸不过是随口一说,假如程默实在好奇,他并不介意上去给他重演一遍。毕竟归根究底,他们谁也不欠谁。
可惜程默太过老实,应旸话音刚落他就当了真,犹豫着看了看上方的铁门:“……也行。”不等应旸制止,他已经自觉地松开手往上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不会偷跑吧。”
应旸失笑,掏出车钥匙,放进他兜里。
程默偷着抿了抿唇,用力一捏裤兜,转身跑了上去:“我要准备一下。”
铁门开了又关,程默的身影消失在骤然而至的光亮里。
应旸安静地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程默不知道,当年身旁的这两片墙上被他绘满涂鸦,各色的喷漆和马克笔就是他的作案工具。
并且为防程默嫌他破坏环境,他没有恶俗地瞎写什么土味情话,而是专程从茫茫题海里找出一些带有程默名字的诗词,把“程”或者“默”的部分空出来,等他自己在心里默默补全;此外,他还挑了很多相较简单的数学题,重新编写,让答案通通变成520……
组合起来,就是他想对程默敞露的心迹。
开始时他还以为程默就算要跑,也是被他的涂鸦吓得。谁知他根本连楼都没上,从摇篮里就把他的计划给扼杀了。
不过也好,现在想想,那样也挺俗气的,不比土味情话强上多少。
所以不值得可惜。
倒是程默接下来的“补偿”比较重要。
这么想着的同时,应旸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再锁屏放回兜里,带着期待的神情推开天台的门——
程默背对着应旸站在耀目的阳光里,听见声音,慢慢转过身来。
学校翻新了,但这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无怪乎程默眼睛有些发红,脸颊也透着微醺的颜色,像是热得,也似有别的原因。
程默盯着应旸看了许久,大概是从他的眼里得到鼓励,忽然一改羞赧的神色,双手拢在嘴边:“应旸——”
“哎。”
“我——程默,看上你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程默竭尽全力地喊着。
“看在我天天给你带饭,还帮你赶跑过流氓的份上——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过了一会儿,确认程默把话说完以后,应旸眯了眯恍若被风吹疼的眼,怀抱和笑容一并舒展开来:“我愿意。”
晴空下,程默含着同样的笑,热情奔向他的归宿、他的未来。
而应旸会接住他,稳稳的。
仿佛永远也不会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感谢宝贝萌两个多月以来的陪伴!!!爱你萌!咱们!明天!番!外!见!!!
第83章 番外一·温泉之旅
寒假。
向来游手好闲的杨九晖不知被挑起了哪根筋,忽然闲不住了。
听说郊区那边的温泉度假村因为老板欠债,计划无限期搁置,他破天荒地顶下了这个项目,还各种八百里加急,催得工程队紧赶慢赶地在年前完成了项目。
后来程默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急,只是为了天冷的时候能有个泡温泉的地儿。
外地太远,杨九晖懒得就跟一颗蛇蛋似的,轻易不挪窝,有时哪怕再高级的温泉山庄他也嫌脏。
还是自己的地头最好。
于是度假村刚一落成,他就给自己长期预留了位于山顶的小楼,只此一幢,四周密林环绕,干啥都不会被发现,听墙角也悬。
与此同时,杨九晖不忘便宜他的“闺中密友”,隔天就带着地图上门,让程默也挑一间。
程默怪不好意思的,再三推辞。
应旸得知以后,说他要是喜欢就挑吧。然后这头程默刚选完,那头他就给杨九晖转了一笔钱。
气得杨九晖没少奚落他,说这是他送程默的,他瞎掺和个什么劲。
应旸只回了一句:内谁知道你跑来向我的人献殷勤么。
杨九晖登时泄气,怂恿程默好好管教一下应旸就溜了。
既然莫名其妙买了栋小楼,程默总不好让它闲置在那儿,寒假刚过五天,他就盘算着和应旸过去玩上一阵。
睡醒以后,两人用过早餐,收拾了一些小玩意儿,再把蛋蛋打包带上,开着宽敞的GMC悠哉游哉出发。
阿昌做司机。
为免程默数落他无良,应旸特地给他也放了个小假。
副驾上坐着阿昌新交的女朋友,认真的那种,奔着谈婚论嫁去,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穿得规规矩矩,是林静泽供职医院里的护士。
先前为了追她,阿昌愣是把一头金毛染回了黑色,还剪了个利落的寸头,精气神登时提了上去,看着也是个帅小伙儿。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应旸和程默分别坐在豪华的真皮按摩椅上,不时撸两把蛋蛋,面前的超大屏电视将驾驶室及车厢隔开,谈话掩盖在车载音响传出的立体环绕声下,私密性得到了很好的保障。
也因为这个,要不是阿昌负责开车,程默估计都不会考虑这辆大家伙。
毕竟蛋蛋不能待在前面,即使它再乖,也难免不会乱动。但让程默和它一起坐后排,程默又不愿意。
他不想和应旸分开,也不放心蛋蛋自己在后头乱窜。
思来想去,还是现在这样最好。
阿昌得了个带薪假期,他们一家三口也能整整齐齐,何乐而不为呢。
温泉度假村建立在远郊的一座山上,从市中心过去约莫需要两小时车程,由于程默一路都没闲着,时间过得飞快,感觉眨眼的工夫就到了。
沿着开发出来的山路盘桓而上,接近山腰时,度假村大门映入眼帘,葱茏的草木间渐渐渐有了屋宇的形迹,欧式别墅、中式小楼……风格不一,任君挑选。
明面上看有些杂乱,实际却蕴含着随心所欲的自由风气。
程默他们选的小楼位于群落深处,是一幢木质结构的仿古建筑,楼外配了个院子,围着缠满青藤的篱笆,别有一番风趣。
平时钢筋水泥对得多了,偶尔体验一下新鲜事物也不错。
把车开进接待处旁的车场,应旸和阿昌拎了行李下来,程默则负责提着蛋蛋。
跟从管家的指引,他们另外坐上度假村里的专属导览车,吹着清凉的山风前往目的地。
阿昌和他的女朋友喜欢热闹,住得不算深入,很快就下了车,和他们分道扬镳。
车上顿时只剩三人一猫。
程默始终严密地护着猫箱,怕吹久了冷风,蛋蛋会感冒。应旸也担心程默着凉,拢住他的手,过阵儿就要问一下师傅还有多久能到。
程默忍不住小声说他:“师傅都要被你催烦了。”
应旸看着他通红的鼻尖:“这不是怕你冷嘛。”
程默一边把头缩进围巾里,一边往应旸那儿挤了挤,口是心非:“不冷。”
导览车驶过到达前的最后一处弯道,程默右手边疏离地排列着几户玻璃房,此时其中一间的门前站了俩男孩,像是找不到房卡,稍矮一些的那个正在摸包,旁边的同伴却半点不急,还有心思在他唇上偷袭。
怎么看怎么像是龔仝和陈景文。
程默心下一惊,掩耳盗铃般收回目光,不敢多瞧。
“怎么了?”应旸问。
“好像看见两个学生。”程默说。
“之前一起吃过饭的那俩?”应旸回头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啧,亲着呢。”
“真是他们?!”程默还以为自己眼花。
“嗯。”应旸只觉得巧合,倒不意外,“早就说过他喜欢那个乖宝宝了。”
“哎……”程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
陈景文中考发挥得很好,顺利考上了A市最顶尖的高中。龔仝努力得太晚,成绩差了一大截,只能拉下脸去求他爸,让他爸给他买了一个学位。
尽管龔爸爸已经在林静泽的影响下,接受了孩子是个同性恋,且无法进行干预治疗的事实,但面对龔仝的要求,他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他要龔仝答应他,高一结束的时候必须考进年级前百,否则就给他乖乖出国念商科去,省得留在这边祸害人好好的小男生。
龔仝二话不说就签字画押了。
他考虑得很清楚,对于陈景文,他不是只图一时的新鲜快活。
说得难听一点,凭他的条件,想找一个比陈景文乖的情人实在是太容易了。但要找一个让他光是看着,就想变得和他一样优秀的人却很难,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得是同样弯的。
忒不容易。
所以他已经很知足了,又怎么会陇望蜀。
……
程默惦记着龔仝他们的事,回过神来的时候,应旸已经谢过师傅,牵着他径直往里走了。
一段悠长的林间小路,车子无法驶入。
朝着雾气缭绕的方向步行了五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程默兴奋地加快脚步,推开扣着铜环的院门,三两下蹬上楼梯,扫描指纹开锁。
过了热恋期,程默进屋第一件事不再是转身亲吻应旸,而是放下蛋蛋四处乱晃,并自顾自发出赞叹:“哇……”
和原始的外立面不同,屋里头的装潢无疑高级许多。
将近两百平的空间采用新中式设计,前厅后院相对,中间是用以过渡的休闲区,卧室则设立在左边,温泉在右,根据不同的功能分隔开来,最大限度地方便了他们的活动。
混杂着竹木清香的山风拂过,程默发现后院也有一方露天的汤池,头回有种败家败得值的想法。
再三叮嘱蛋蛋不能乱跑后,程默将它抱了出来,埋进后颈香喷喷的茸毛里吸了两口,接着才放下它,踮脚亲了亲应旸。
末了,应旸从唇上捻下一根猫毛,深刻体会到他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都排到蛋蛋后边儿去了:“哎。”
回房冲了个澡,两人披着浴袍来到后院。
深冬时分,尽管太阳还没落山,程默依然打起哆嗦,把脚探进水里试了试温度,发觉不至于热得把人烫熟,于是脱下浴袍,迫不及待地沉了进去。
光天化日之下,为了享受,倒顾不得害羞了。
应旸无奈地拾起浴袍,和自己的一并放到藤椅上,等他跟着迈入池里时,程默已经远远地挪到另一边了。
蛋蛋正在屋里吭哧吭哧地品尝着下午茶,应旸缓步走到程默身边,盯着他浮在水上的锁骨,往那儿浇了浇:“冷不冷?”
程默摇头:“还好,水挺热的。”
应旸没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半年里,应旸开了一家名为“For Dear”的自助餐厅。
当他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程默显然是吃惊的。他万万没想到,应旸不仅把他的玩笑当了真,还郑重地放在心上琢磨。
要不是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随口问了一句,程默自己都忘了。
经过几个月的筹备,眼下餐厅的运营和他们的生活一样,渐渐步上了正轨。
应旸偶尔会和程默沟通一些生意上的细节,程默虽然不是相关的专业,却在闲时恶补了许多资料,勉强也算给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作为应旸身边最亲密的人,程默意识到他似乎在不着痕迹地从Qaeda中抽身,另外拓展切实属于自己的业务。
对于应旸的每一个决定,他都无限支持。
因为在他眼里,应旸几乎无所不能。
应旸也曾问过程默想不想继续读研深造。
程默表示暂时没有类似的打算。他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稍微有点小钱傍身,安安稳稳的。
假如真的选择了考研,毕业以后,他很大概率会去跟着师兄。
听起来好像不错,但市中医院实际上也是虞老板留下的产业之一,既然应旸已经准备撤出,他势必要和应旸共同进退,不蹚这趟浑水了。
泉水带着淡淡的硫磺味,伴随清风袭来,拂开些许热汽。冬日傍晚的云霞映透水上,一拨就是流动的奇景。
程默靠着光滑的石壁,仰头望向远处的蛋蛋,看它虎头虎脑地拱着食盆,心脏绵软得像要化在水里。
应旸发觉他有下滑的趋向,伸手把他拉到身上,自觉充当人肉坐垫,严丝合缝地搂着腰,慎防他不小心睡过去,呛着水。
程默习惯性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省得应旸硌他。
过了一会儿,蛋蛋填饱肚子,好奇地踱了过来,原本想和他们亲昵一番,结果却被蒸腾的水汽熏得眯起眼睛,气急败坏地溜回廊下洗脸。
“吆呜——”
这下再不用担心它因为贪玩而摔进水里了。
程默忍不住发笑,继而一摸肚子:“有点饿。”
应旸柔声问:“想吃什么?让他们送。”
程默大言不惭:“红烧狼爪。”
话音刚落,一截湿漉漉的指头就抵在了唇上,指腹掠过牙尖,轻轻一压,牙关就轻易失守,让它长驱直入,点着湿热的舌头来回摩挲。
“唔……”
很快,应旸又得寸进尺地加入一根手指,轻轻一夹,程默就挣脱不开了,短促地呜咽起来。
“好吃么?”
面对应旸的明知故问,程默吮着他的手一声不吭,等他似乎放松警惕了,再忽然咬住,牙齿啮着指节用力磨了磨。
应旸佯装吃痛:“嘶……”
程默狐疑了两秒,到底还是中计了,松下力度,带着两枚齿痕的手指撤了出来,黏腻的程度比方才有过之而不及。
应旸用沾满程默唾液的手扳过他的头,并趁着他未及反应,低头以唇舌取而代之。下颌染上湿意,敏感的口腔承受着强势的进犯,不知是不是对程默进门后先和蛋蛋亲近那事耿耿于怀,应旸缠着他的舌头,深入翻搅、作乱,闹腾得厉害。
半晌,程默终于招架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嗯?”应旸发出一声鼻音以示询问。
“饿。”程默含糊地说。
应旸笑了笑,为了自家乖乖的温饱着想,最后亲了一下就放过了他。
呼……程默暗自松了口气,定下心来把应旸赶去点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特别冷酷,特别无情。
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
正所谓靠山吃山,新鲜采摘下来的菌菇野味十足,禽类也是漫山放养的,肉质紧实,鲜得让人恨不得连着舌头一起吞下去。
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应旸收拾完回来就看见程默坐在摇椅上唉声叹气,腹部微微隆起,长至脚踝的纯白羽绒服把他裹得像只蚕宝宝。
同款的外套他也有一件,黑色的。入冬以后,程默刚在网上刷到就把它们买了回来,也不管好看与否,展现出汹涌澎湃的求生欲。
知道他怕冷,应旸其实早就装好了暖气,哪怕他们身在南方,没有统一供暖,但实在想舒服一些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可惜程默并不是很喜欢那种感觉,说它是假的,一点都不天然,而且在家待得好好的,一出门就又要冻跪下,不禁让他脑补起末日降临、丧尸围城的桥段。
于是出游在外,面对如此怡人的生态环境,程默更不愿意窝在暖气团里,宁愿裹着臃肿的羽绒,也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反正再不济还有应旸这个人形大火炉供他取暖。
应旸深知程默暗地里打着的小算盘,也明白他说到底还是因为不习惯,否则夏天他就不会吹空调吹得那么欢了。
和过去相比,程默现在有些挑剔,也和娇惯挨了点儿小边,但一切都是他宠出来的,他不仅不嫌弃,相反还挺乐见其成。
把他宠坏最好,这样就算有人要跟他抢,也得先掂量掂量。
“上面有个阁楼,要不要去看看?”
程默乖乖点头。
他原本就在等应旸回来,没打算一直躺着。
程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递给应旸:“拉我——”
应旸依言拉住他的手,稍一用力就把人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程默怀里传来一阵细弱的叫声:“吆呜。”
应旸这才知道,蛋蛋个鬼灵精,趁他不在就躲到程默衣服里去了:“哟,几个月了?”
程默小心翼翼地揣着蛋蛋,趿上拖鞋:“你说呢。”
应旸摸了摸他身前的隆起,装模作样想了一会儿:“唔……这大小,怕有三个月了吧,难道是在书房里的那一次?”
说起那回程默就来气。
这死人,足足折腾了他一下午,最后弄得地毯都得换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腰也酸得险些站不住,回到办公室,一摸后背发现全是冷汗。
眼看他脸色不对,应旸赶紧止住话头:“乖乖,别动气,当心伤着身体。”
要不是怕冷,又正走着楼梯,程默还真想拉开拉链把蛋蛋塞过去,自己演一回担心妻子动胎气的居家好老公,看是不是真那么过瘾。
现在只能不痛不痒地咕哝一句:“又不是玻璃做的。”
听着就没什么气势,还被应旸趁机打趣:“你是我的爱做的。”
“……”
“古装剧里不是经常有那种小妖精,用人的精血喂养。”应旸笑说,“精咱有了,还差血,你要不?”
“去,放一碗来。”
“不急,先取精吧!”说着,应旸将他打横抱起,三两下登上楼梯,放在中央那张大床上,压了过去。
“哎!蛋蛋——”
应旸当然记得他的宝贝小毛球。
只见他虚虚地撑在程默身上,捏着外套的拉链徐徐下移,脸上透着性感的期许,仿佛他脱着的并非不解风情的羽绒服,而是一件单薄而诱惑的睡袍。
床尾嵌着一方电子壁炉,仿真的火苗在铁栅后袅袅跃动,橙黄的光晕投映到应旸身上,程默仰头看他,阁楼很暖,心跳像是复苏一般不争气地急促起来。
觉察出程默的变化,应旸勾唇一笑,宽厚的手掌探进衣服里,低头……
抱出蛋蛋亲了一口。
程默顿时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应旸笑倒在一旁,双手卡着蛋蛋腋下,将它举得高高的,随后放回身上,满怀怜爱地抚着背。
蛋蛋舒爽得眯起眼睛,喉咙深处扯起一连串呼噜,两只前爪团了团,埋头趴好,一点儿也不客气。
程默有些吃味,却不知道这阵酸气究竟该冲着谁。
他想把衣服拉好,半寸皮肉也不让应旸看见,但源源不断的热意自脚下传来,再裹得严严实实不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嘛。
他才不会那么傻。
程默坐起来,很顺手地把拉链一划到底,脱了衣服,翻过来重新躺下,盖在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身体上。
还不计前嫌,勉强分了一半给应旸。
应旸笑了笑:“给你变个魔术。”
说着,不透光的三角形屋顶逐渐失色,在应旸的调控下展现出原本的样子。
“这是……玻璃?!”
“嗯。”
郊外的环境污染到底不如市区严重,幽蓝的夜空中星罗棋布,每一粒闪烁的星点都像在和他打着招呼。
程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繁星,一时看得愣在那里。
应旸乐于欣赏他所有生动的表情:“喜欢么。”
半晌,程默终于舍得扭头回应:“喜欢。”
视线在星光中对上,程默不自觉抿了抿唇,忽然迫切地想做些什么。
但应旸的目光难得沉静,似乎光是对视,他都足够魇足了。
感受到周遭若有似无的旖旎氛围,蛋蛋自觉从应旸身上下来,挤到两人中间,鸵鸟似的趴着。
不等程默纠结完,应旸径直在衣服底下握住他的手:“你说,咱们以后要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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