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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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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外补习。”
  想着早也要亲,晚也要亲,横竖都是亲,程默咬咬牙,鼓足勇气走了过去,无视应旸的暗示坐到他旁边。
  应旸足足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他这一坐,视线立马就落了下去,只能瞅见应旸的下巴,更别提要用唇部和他相互交流了。
  “老师你这样不够高啊。”
  “不要叫我老师!”黑暗里,程默不觉压低了声音。
  “乖乖?”
  “不乖!”
  “那正好,我最喜欢坏孩子。”耳语过后,应旸再次拍拍自己的腿,“到哥腿上来。”
  程默红着脸软绵绵地让他扯了过去,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不是坏孩子!”
  “怎么证明?”粗长的睫毛搔刮着他的手心,仿佛只是一个无心之举。
  由于应旸的刻意引导,此时气氛很好,程默呼吸急促地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轮廓透着暧昧的热度,哪怕遮去一双眼睛,余下的部位依然魅力十足地吸引着他。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肤浅的人。
  起初入学报道的时候,他正是因为应旸出众的长相才特别关注到他这个人。这样英俊的一张脸又有谁能视而不见呢,无论是喜欢他的人,还是不喜欢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有着一副无可挑剔的皮囊。
  程默无疑属于喜欢他的那一拨。
  但他从前没有留意到的是,原来应旸的身材也那么好。当时只晓得他比自己高,比自己壮,各方面的身体素质都远较自己强,大概也由于他成天都在外面跑,晒得还比自己黑。
  心思非常单纯。
  现在就不同了,坐在应旸健壮的大腿上,身体挨着他光裸的胸膛,程默感觉自己身体深处的某种情愫正在蠢蠢欲动,亟待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有些紧张……不,也许光是紧张都不足以形容了。幸亏他把应旸的眼睛遮了起来,否则还指不定要被他怎么笑话。
  有别于他的无措,应旸始终气定神闲地坐着,怕他不小心朝后仰倒还特意伸手扶住他的腰。此时此刻,面对程默的纠结,他也难得没有催促,任由他自行酝酿发挥,他只消享受送上门来的果实即可。
  程默磨蹭了许久,手心罕有地热出一层细汗。尽管已经亲过那么多回了,但由他主动似乎还是头一出,可见这个发起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不得不佩服应旸的厚脸皮。
  “吆呜……”
  恰在此时,溜完甲虫的蛋蛋走了进来,浑圆的眼珠在夜色中冒着绿光,毛绒绒的脑袋高高扬起,不知道他们正做着什么,眼神十分好奇。
  程默心下一紧,仿佛被孩子窥破亲热情状的家长,背着它敷衍地在应旸唇上碰了一下就算完事,随后俩手一松,准备跳下床去。
  “都干什么了你就跑。”
  看着应旸微微眯起的眼睛,程默愣愣地说:“亲、亲完啦。”
  “亲哪儿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程默戳了戳应旸下唇:“这、这儿啊。”
  “啧,我还以为是蚊子咬呢。”
  “不能吧,谁家蚊子这么大啊?!”
  “蛋蛋都比你热情。”
  似乎真是,蛋总亲人可是一连串的,胡须扫在脸上让你痒得不行。程默抓起已然爬到脚边的蛋蛋,往前一送:“那你让它亲吧。”
  应旸偏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程默:“它可没溜过我。”
  程默忽然就不乐意了。
  他希望任何一个亲昵的举动都是完完全全发自真心的,而不是出于愧疚,再加上应旸一而再再而三翻旧账的毛病让他烦不胜烦,以致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跟个小女生似的老提这些啊。”
  “……”应旸眼神一下阴郁起来,嗤笑着说,“行,我再也不提了。”
  话音刚落程默就被拎了下去,和蛋蛋一同倒在床上,眼瞅着应旸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第32章 Chapter 32
  程默看着看着就来了气,这人一副又要离家出走的样子就算了,还这样近乎裸奔地跑去开门,让邻居看见了该怎么想?!
  情急之下,程默抄起枕头就朝他扔去。
  应旸听见动静,转身把枕头拦在手里。
  程默无视他危险的眼神,气急败坏地说:“你要干嘛?!”
  应旸不理他,把枕头丢到一边的桌子上就走。
  程默当即拣起剩下那只再次朝他扔去:“你给我回来!”
  这回应旸直接抄着枕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往程默身边一摔:“你丫是不是欠…操?!”
  程默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该羞还是该气,只磕巴着回击:“操、操…你大爷!”
  “……行啊,还学会骂人了。”应旸一下跳到床上,蛋蛋被他的满身戾气吓跑了,小没良心地留下程默独自面对他自个儿惹回来的麻烦。
  不料程默这回可谓是半点不怵,翻身掀起被子往应旸身上一蒙,凭着突如其来的气性把他压到身下:“就骂你!就骂你!”边说还边抄枕头砸他,避开头脸甩在硬邦邦的胸膛上,“谁让你这么烦人!简直讨厌死了!不就是说了你一句嘛,至于嘛你!啊?!动不动就闹着要走,敢不敢先把衣服穿上!”
  “你……”
  “你什么你!不许说话!没名没分的,能让你亲就不错了!还在那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挑什么啊,有什么好挑的?!”程默憋久了,越说越来气,“还有!我说你翻旧账怎么了!难不成我还说错啦?!你这就是翻旧账!就是娘炮!成天光指着这事儿来绑架我,我要乐意就配合着让你一回,我要不乐意你就给我睡大街去吧!还想让我亲你?做梦!老子想亲就亲,不想亲就不亲!这是你丫能逼得来的吗!啊?!”
  应旸心说我还真逼得来。但程默张牙舞爪的样子太过生动,砸他的力度也跟给他按摩似的,让他登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嗤……”
  程默气喘吁吁地瞪大眼睛,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笑、笑什么笑!”
  “你怎么这么可爱。”应旸敛起些许笑容,看着再认真不过。
  大哥!拜托你看看清楚!我是在恶狠狠地教训你!才没有在和你耍花枪!程默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通,手下却揪起被子捂到他脸上,避过额角的伤口,只攫夺了他的呼吸。
  应旸的眼神渐渐沉静下来,再看不出邪火乱窜的迹象,程默发泄过后也冷静了不少,一面懊悔于自己骂了脏话的事实,一面担心把人闷坏,忧心忡忡地松了手。
  应旸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程默揭开蒙在他脸上的被子,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没事……哎!”
  身下的男人一个暴起,擎小鸡似的反用被子把他一裹,严严实实地禁锢在怀里。程默还来不及质问,应旸的呼吸就凑近了他的后颈,原以为他要张嘴咬下来,谁知他只是安分地靠在上面而已。
  以一种拧巴的姿势撅在床上,身后严丝合缝地压着个高大的成年男性,程默一时只觉自己出气多,进气少,假如做不到像佛祖那样心如止水,保不齐下一刻就要窒息休克了。
  “你想……干嘛……”要杀要剐给句准话,别这样折腾他呀。
  “想把你藏起来,只我一个人能看见。”应旸这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低低沉沉地萦绕在耳边,仿佛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陈述。
  程默正缺氧,根本无心多想:“再不放手……你就得……藏尸了……”
  闻言,应旸放松了些,半边身子滑了下去,但仍有一半压在他背上,就连脑袋也偏过去枕在程默颈窝里,粗硬的发梢搔刮着他的脸:“你嫌没名没分,这难道是我的错么?分明是你自己一回直接跑了,一回给我装听不见的。哪有像你这样赖皮的人。”
  “……”程默想了想,发觉还真是。
  “而且我也没说要走,你那样说我,我出去静静还不给了?还又是枕头砸又是被子捂的,你这是家…暴知道么。”说到这,应旸才张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我……”
  “我什么我?”应旸学着他堵话,“我还没说完呢。刚回家前才说的要给你交家用,你一发脾气就想把我赶去睡大街了,那我要真睡,你又嫌我不穿衣服丢你的人,你就说你讲不讲道理吧。”
  究竟是谁先发的脾气?!
  “你先松开……”程默拧了拧腰,试图把应旸晃下去和他当面对质,他这样撅着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应旸终于把他翻平了,但仍把他圈在怀里:“你还想操…我大爷。放着我这么个盘亮条顺的帅哥不要,跑去操一个没牙的老东西?”
  程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神里写满了“求你闭嘴”四个大字。
  “我跟你说,他和那个光把我捣鼓出来的逼货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惦记他。”
  “……”扯,再扯,我不说话,就看着你扯,看你还能扯到哪里去。
  想通了,程默也就淡定了,让出空间供应旸表演。
  似乎看出他在腹诽自己,应旸忽然低头亲了他一下,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亲完还说:“你看,也没那么难下嘴嘛。”
  前一秒还想得好好的,谁知应旸一犯规程默就破功了,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擦嘴,只可惜扭了半天都无果,只得干瞪着眼说:“……我又不像你,亲过那么多人。”
  “我还亲谁了?”
  “内什么小杨小李的,谁知道。”
  “你看,你也会翻旧账,还好意思说我?”眼看程默再次露出刚才动手砸他时的神情,应旸连忙隔着被子在他腰眼上拍了拍,“得,我就这么一说,爱翻翻呗,随便翻,没什么怕你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小李小杨。”
  既然应旸这样说了,程默也就不再掩饰:“我信了你的邪!之前都在商场里都碰见了,你还装?!”
  “哎,你这醋劲还挺大?我尝尝酸不。”说着,应旸低头在他唇上又啃了一口,然后咂咂嘴说,“不酸啊,挺甜。”
  “酸你妹!甜你妹!”
  “不巧了,我家就我一个,这回只能冲我来了。”应旸一脸无畏地看着他,“不过我都不介意,你高兴就好。”
  “走开!别压着我,”程默不跟他扯皮,“找你的小杨去!”
  “少冤枉我。”应旸语气严肃起来,面上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说话得负责,我一大龄处男被你这样诬陷,要查清楚了我可得找你落实咯。”
  “怎、怎么查?”程默从来没听说这事儿还能查。
  “试试不就知道了,你信不信我一开始就内咳啥。”
  “谁、谁要理你哦。”程默被他闹得满脸通红,想着内咳啥的说法又不由想笑。还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应旸趁机在他腰上挠了两把,让他干脆些笑了出来,省得憋坏了,接着才又诚挚地说:“说真的,这么多年我光惦记着你,哪来的心思找别人。”
  听出他话里的真诚,程默慢慢收起笑容,一时有些恍惚:“可你现在失忆了啊,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杨当时可是言之凿凿,说他喜欢A大的学生,要还是雏儿就更好。
  也许里头多少有点想刺激他的意思吧,但应该不至于全是假的。
  “总之这个就是不可能!”应旸非常笃定,“下次要再见到那人,我跟他对质!让他丫瞎说八道。”
  程默神情有些松动。
  其实应旸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又找了些什么人,统统都和他没有关系。就算他们现在在一起了,那些也都是他所触及不到的过去,当初是他自己主动退了席,根本怪不得应旸什么。他只是忍不住借题发挥一下,以宣泄心底深处无法诉之于口的小小醋意。
  “你别不信,你看你不也没找么。”应旸让他设身处地地替自己想想,“以前那事儿我不怪你,以后咱们也都别提,就让它过去,成不?”
  程默不置可否。他还有事没解释清楚呢,以后……说不定等他想通了,还要好好地和应旸说明白。
  假如他还在的话。
  毕竟这是他欠应旸,该让他知道,或许……慢慢地他自己也会发现。
  “怎么不说话?”应旸伸手摸摸他的脸,发现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于是轻笑着安慰道,“怕我打你么?放心,永远都不会的。我和我爸不一样,我不打老婆。”
  “谁、谁是你老婆。”程默伤春悲秋的情绪顿时打了岔,只顾着抬眼瞪他。
  “嗯……”应旸眨了眨眼,故作大方地说,“要做我的男朋友还是老婆,你自己选吧。”
  “不选。”
  “那就默认是老婆了。”
  “怎么就不能是老公?!”
  “你想当老公啊?也成,不就是一个称呼么,让你。”
  “……我、不、要!”
  “那是你自己不要的啊,以后可别说我霸道。”
  “应、旸!”
  “哎,老婆。”
  “……”


第33章 Chapter 33
  摊床上腻歪了半天,程默只觉被应旸糊了满脸口水。
  偏偏他整个人都束在了被条儿里,越拧巴就缠得越紧,到最后几乎费尽了所有力气,像被抽了魂似的软在应旸身下,再不挣扎了。
  应旸见他表现良好,一点点地松开了他。程默对此还一无所觉,嘴里的舌头搅得他头脑发昏,萦绕在味蕾间的薄荷气息都无法让他清醒。
  蛋蛋听着屋里没了动静,这才大着胆子慢慢挪了进来,四只爪子落在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行进。等程默发现它时,它已经跳到床上来了,窝在床头拿白花花的前爪扒拉他的头发。
  应旸也发觉了这点,抽身退开,抬手抹去程默唇边溢出的口水,半抱着他说:“下次得关门,这小混蛋真会挑时候。”
  “好样的蛋蛋。”程默下意识冲它比了个大拇指,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自由了,自然地往前一凑,用应旸的衣服抹了把脸,接着伸手把蛋蛋搂进怀里,“我蛋真乖。”
  应旸指着被他当成抹布使的衣服:“哎,你让我穿衣服就是为了干这个的?知道这多贵么你就擦。”
  “多贵啊?”
  “比不上我老婆一节小指头。”应旸完美展现了一把什么叫求生欲。
  “废话,肯定还是手指头值钱。”程默没有意识到自己间接承认了什么,晕乎乎地把头埋到蛋蛋肚皮上深吸了一口。
  爽。
  接吻不如吸猫。
  感觉瞬间就活过来了。
  “你这是被我采补完了又到猫身上找平衡啊?”
  应旸没完没了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程默不由耸了耸肩,脑袋往蛋蛋怀里埋得更紧,哼哼唧唧地说:“走开……黑山老妖。”
  “还真是?”停下动作,应旸失笑地捏着程默耳垂,“程小倩?”又戳戳蛋蛋,“蛋采臣?”
  “嗯,蛋蛋才是我的真爱。”
  “我发现你口味挺独特啊,净看上些不能人道的东西。”
  “……”丫嘴真毒,毒素不会通过唾液传播吧?程默同仇敌忾地冲应旸一指,“蛋蛋这人嘲笑你,快去挠他。”
  “吆!”我也听见了!
  程默捏着蛋蛋的爪子伸到应旸脸上,轻轻摸了他一把,非礼小狼狗似的。
  应旸趁机捉住蛋蛋把它拎开:“哎这脏爪,成天扒屎扒尿的就往我脸上放。”说完又把被摸过的那边脸凑到程默脑袋边蹭了回去。
  “哎!”程默发出一声惨叫,可见他也嫌。
  “喵呜呜……”蛋蛋伤心了,委屈了,默默蹲在枕头边舔爪子。
  程默看着有些不忍心,拨开应旸不住滋扰他的手愣是把蛋蛋抱了回来。
  蛋蛋扭捏了一下才纾尊降贵地摊软肚皮,原谅他先前的不敬,舔干净的爪子巴住他的头,一副相亲相爱的景象。
  应旸看着心软,嘴上却说:“臭烘烘的你也凑过去。”
  “才不会。”程默摸了摸蛋蛋脑袋上的软毛,自豪地说,“我蛋蛋可香了。”他专门买了桃子味的宠物香波,暖暖的果香留存在皮毛根部,嗅着很是舒爽。
  “还行。”应旸不过只是说说而已。蛋蛋一个月洗一次澡,便盆天天清理,家里也干净,根本寻不到变臭的机会,“要不你也闻闻我的?”
  “啥?”
  “‘我蛋蛋’啊。”
  “……”程默像在蛋蛋肚皮上把脸煎红了一样,气呼呼地翻了个身,把蛋蛋往应旸脸上一放,“你爹耍流氓,挠他!”
  “吆呜。”
  折腾了一通,程默手机闹铃响了,提醒他是时候去取车。
  应旸分明只是和程默躺在床上逗猫,当下却莫名有种“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错觉。
  太腐败了。
  程默这儿就是个销金窟啊。
  感慨完,就见程默懒洋洋地爬起身来,走进浴室洗脸。
  和应旸不同,程默只觉得是自己床买得好,猫养得好,所以他才不愿动弹的。至于应旸所带来的影响,全是负面的,消极的。
  比如现在他路都有些走不稳,被摁着躺久了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用凉水仔仔细细地洗了把脸,程默这才感觉好了一些,迷瞪着眼一抬头,旁边就自动递来一条毛巾:“……谢谢。”
  “不客气。”
  程默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应旸从镜子里看见了,嗤笑着说:“看,你也觉得别扭吧。”
  把脸上的水擦干,程默没好气地睨他一眼:知道还非要说出来,真讨嫌。
  应旸在他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脸上亲了一口,认错态度良好:“我错了。”
  没脸没皮的,程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把毛巾挂好就翻出车钥匙,边披着长外套边换鞋。
  “这么热的天,出去还要穿衣服啊?”
  “晚上风大,而且我不想把睡衣搞脏了。”他这件外套恰好能遮到膝弯,其实要不是之前应旸非缠着他索吻啥的,他也不至于那么早洗澡。
  唉,磨人。
  应旸磨人的功力还远不止如此。
  随意套了条长裤,他就牵着程默的手出门了,甩都甩不开。
  在楼道里还好说,一出居民楼的铁门程默就压低声音冲他嚷嚷:“撒手!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呗,没见过人谈恋爱啊。”应旸倒是满不在乎。
  且不提这“谈恋爱”一说究竟落实了没,光说这俩男的大晚上牵着手在小区里走,万一让人认出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程默有些着急:“你是无所谓,我还要在这儿住上一年呢!”
  “噢,那快了,一年以后咱们一起搬新家啊。”应旸明显没跟他活在同一个频道。
  “应旸……旸哥!”
  “哎,听见了。”一路纠缠到过了马路边,见他是真怕,应旸总算懒洋洋地松开程默,转而搭上他的肩,“这样行没。”
  程默不说话了,颇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
  应旸并不介意,反而主动向他解释:“我没有在逗你。”
  “……嗯。”他信,但也是真怕。
  “放轻松。”这是林静泽常对程默说的话,眼下应旸也这么劝他,程默不由慢慢镇定下来。过完马路,应旸又接着说,“其实我真没觉得这有什么。你看我吧,从小就是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长大的,现在不还好好地活着?也没缺胳膊少腿。他们爱说就随他们去,说不坏人,倒能把他们自个儿累死。”
  “你……为什么会被说。”
  “有个好赌的爹呗,欠了一屁股债被人闹上门泼红油,还成天打老婆,家里头没一刻安宁的。这样扰民,换我我也说,不光说,我还要跟着上手砸,早砸散了早完事。”
  “噢。”
  程默从来没听应旸说过家里的事,只知道他不爱着家,也根本不提他的父母。学校里大概有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但没人敢当着应旸的面说这些闲话,所以他也就无从得知,只通过他的种种表现得出大致的推断。
  不过他也无意探寻。听别人说一句,不如亲身和他交流半天。在他的认知里,应旸是一个很好的人。就是火气有点大,一点就着。
  后来他倒是从别的渠道里了解了些,然而当时他已经惶恐到极点,心里只剩下无尽的茫然了。
  现在应旸的说法和他所了解的片段基本对上,他不想多问,甚至意图避开这个话题:“上车吧。”
  “这么冷淡?”应旸一脸委屈地支着车门,一副要他哄好了才肯动弹的模样。
  停下往车里钻到一半的动作,程默半侧着身,无奈地隔着车顶看他,过了片刻才认真地说:“其实挺心疼的。”
  “哦——”应旸拉长了声音,“就这样?”
  “先、上、车。”
  砰。
  应旸乖乖地坐到车里,程默即时把门锁了,面对他满怀期待的眼神,先是帮他系好安全带,接着缓缓抬手,撸猫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小旸乖,小旸是最棒的孩子,不哭不哭了哦。”
  应旸愣了:和想象中不一样啊?
  然而下一刻程默就一踩油门蹬了出去,杜绝了他继续纠缠的可能。
  到家以后已经是十点了。
  整理完东西,程默就见应旸已经拿着手机躺到了床上。他默默热了一杯牛奶,坐到院子里的摇椅上边给蛋蛋梳毛边小口小口地喝着。
  小区里住着的多是老人,到了这个钟点家家户户基本都熄灯睡了,相比之下,外边的天空显得很亮,月牙弯弯地挂在树梢。程默此时心情十分平静,不知道是热牛奶抑或蛋蛋的功劳。
  大概和屋里那人也有一点点关系。
  “蛋蛋,你喜欢爸爸吗?”
  听见程默叫他,蛋蛋懒懒地掀起一眯眼皮:“喵呜。”
  “喜欢啊。”
  我也喜欢。
  程默暗自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过也是,以前他可是救过你呢,还给你买了很多猫粮。”程默喝完牛奶,把杯子放到一边,“你还记得吗?”
  蛋蛋一脸茫然地觑着他。
  “不记得了啊?”程默忽然有些惆怅,“你们都不记得了。”
  洗干净杯子,程默给蛋蛋加好晚上的食粮,回到卧室把房门锁上。
  应旸以为他终于能安安分分地上床躺着了,谁知他居然从杂物桌底下拉出一只泡脚盆来,到浴室打了半盆热水,丢了两片生姜进去,接着就美美地坐在床边像个老年人似的开始泡脚。
  泡脚盆是插电的那种,附带加热和按摩功能,应旸听着他那头咕噜咕噜地响着,似乎很舒服的样子,于是放下手机,好奇地凑过去:“你还泡脚?”
  “嗯,这样晚上能睡得好一点。”
  “平时睡不好?”
  “也不是,就偶尔。”
  应旸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看来真是亏心事做多了。”说着他又连忙补充,“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你别又怼我。”
  情况好像一下子调换了过来,程默也不知道应旸怕自己什么,他感觉自己还挺外强中干的,但凡对方强硬一点他就该站不住了。
  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好与不好,只是他自然地不好意思再反驳:“也许吧。”
  察觉出他的失落,应旸没再说话,搓了搓手,忽然给他按摩起肩膀来。
  “嗯……”应旸的手掌很大,力度也掐得很准,程默忍不住发出享受的呻…吟。和颜值不分伯仲的手艺,想给他打钱。
  某些时候程默也是一个享乐主义者。比如他总会在有限的条件范围之内尽可能地满足自己,平时穿的用的,不说多贵,起码都会挑牌子买。现下应旸捏他捏得舒服,他也就没有矫情地拒绝,而是先享受了再说。
  “嗯……再下面一点,对,嘶……”
  一通服务下来,泡脚盆定好的时间到了,程默恋恋不舍地叫停:“Tony老师,我要办卡。”
  “Tony是哪个奸夫。”
  “嗯?这不是以前英语老师给你起的名字么?”
  “靠,八百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再说,这名字也太土了。”
  确实,程默也忘了那位老师的名字,自从决心离开B市重新开始以后,很多人和事都被他有意识地淡忘了。
  只是应旸会忘……似乎不应该啊。
  毕竟对他来说,这些难道不是不久前才发生过的事吗?
  除非他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以致组块间出现了紊乱。尽管先前已经有过类似的猜想,此时此刻程默仍旧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见泡脚盆停止了运作,可程默还坐在那里半天不动,应旸当即就发觉了不妥,下床把程默的脚捞起来擦干,半蹲着看他:“哎,泡晕了?”
  “……没。”程默起身准备倒水。
  “行了你好好躺着吧。”应旸把他摁回床上,单手拎起泡脚盆,把冒着热气的姜水冲进马桶里,洗完手出来以后忍不住数落,“你这身体素质真太差了,也不知道谁才是病人。”
  “所以要开始养生了。”
  “还是算了吧,泡个脚都能晕,不运动白搭。”
  程默特别自觉地躺到应旸那边睡下,空调虽然开得不高,但也是会让人觉得凉的程度,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自然怎么熨帖怎么来。
  应旸正准备上床就被他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镇住了,慢腾腾掀开被子坐过去:“你还挺自觉。”
  “一会儿再换回来。”其实程默不是很习惯睡在这一边,这边通常是蛋蛋的位置。
  “敢情我就是个暖床的呗。”
  “反正你火气旺,正好。”程默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大龄处男能不旺么,我倒想泄泄火,你让么。”
  “要不……明天给你煲点凉茶?”程默慌忙转移话题。
  “不要,屁用没有,不如五指弟弟呢。”
  “……为什么是弟弟?”
  “那我不喜欢姑娘啊。”应旸搂着程默意有所指,“就喜欢小两岁的弟弟。”
  程默红着脸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位置换了回来,程默心里惦记着事没睡着,应旸难得这么早上床,也没有睡意,甚至是睁着眼光盯着程默看。
  程默眼皮一掀就看见两只黑幽幽的眼珠,这下唯有的一丝睡意登时也惊得没了:“你、你看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就想问问……”程默往下缩了缩,“那个,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同性的?”
  应旸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该不该和他说。半晌,程默听见对面传来低低沉沉的一声:“看见你就知道了。”
  “……”程默默默转了个身,觉得这人一点都不正经。
  “你不信?”应旸索性贴了过去,前胸贴后背,十分契合,“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默一愣。
  原来他也不正经。
  但他暂时还不能承认,只能含糊着说:“就,感觉呗。”
  “什么感觉。”
  “你什么感觉我就什么感觉。”
  “我想操…你,”应旸屈膝顶开程默的腿,暗示性地蹭了蹭,嘴上却问得直白,“你也想操…我么。”
  被他蹭得浑身发麻,耳边也像有一道电流划过似的又酥又痒,程默慌忙躲开他的动作:“我、我才不想……!”
  “那就是想被…操了。”应旸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充满对他的体贴,“改天吧,挑周末的,你不用上课。”
  “也不想!”
  “总得有个想法吧,不然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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