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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有应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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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夫和小涛在楼下买调料,他们马上就回来。”
我去意已决:“那就替我和他们道别。”
〃你,不……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你好久没回来了,是姐姐不好,好久都没去看你……爸妈也都想你了。”姐姐的眼中充满泪花。
“对不起。”我烦躁地说。“是我的错,我状态不好,不想留下来扫兴了。”
“可现在也没票啊,你总不能现在就离开。”姐姐说。
我懒得继续说话,直接快步走下楼,把呆住了的姐姐留在楼道忽明忽暗的暖黄色灯光里。
C城的回程票余票很多,次日清晨,我回到了C城。
赶车的疲惫感挥之不去。
自从上次胃痛后,我养成了按时吃东西的好习惯,附近的早餐铺歇业,我索性来到了蛋糕店里。
我在微波炉里加热了牛奶,揉好面团,准备自己的早餐。
遥远的门外响起停车声。
门旁甜腻腻的招财猫发出“欢迎光临”的叫声,看来是来顾客了。
“请稍等,饼干马上就烤好了。”我喊道。
我开始称重面粉,把它们放进容器里发酵,一边猜测哪个可怜的顾客过年还得光顾蛋糕店聊以充饥。
脚步声渐近。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我抬头,是秦淮。
他眉眼冷漠,身着驼色风衣,脚蹬黑色手工皮鞋,见我看他,便扬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沉的笑。
“好久不见,江临。”
第13章
我知道,终归会有这么一天的。
“秦……秦淮。”我结结巴巴地叫道。
秦淮还是那个秦淮,相比于以前,他更瘦了些,脸上的线条加深,到底是褪去了青年特有的气质,变得更加成熟。尽管精神不佳,脸上顶着黑眼圈,皮肤灰败。但依旧帅气逼人。
他来找我了,就在这里,在我的眼前。
“你……来了?请……请坐啊。” 我紧张地看向他。一边把手用力地在围裙下面蹭了几下,然后拖来不远处的椅子。
秦淮哼了一声,没有动。他开始地打量着我,眼神挑剔:从我的惨白的脸,沾着面粉的手,满是奶油的围裙到破旧的牛仔裤,甚至下车时被踩了一脚的皮鞋,最后到我的眼睛。在他眼中我是一个小丑。
我腾地涨红了脸,随即难堪地瞥过头,不再与他对视。
半晌,他才轻轻“啧”了一声:“我只是路过,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我小声说。
秦淮揶揄:“那可真不容易。”
我鼓起勇气:“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秦淮问,似乎觉得好笑,他上前一步,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把头转过来:“等我来捉奸吗?临佳佳蛋糕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真是可喜可贺,没想到几年后,你不仅更加无耻,而且还男女不忌起来。”
“我没有,只是凑巧。”我无力地辩驳,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来这里之前,蛋糕店就叫这个名字了,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我曾暗暗惊奇,并把它看作我与这里的缘分。“这和店主没有关系。”
秦淮看我的眼神更冷了。
我曾幻想过我们的见面好多次,在脑海中描绘我们的重逢。有时候,我觉得一切只是妄想,秦淮会直接忘掉我,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开始美好的新生活,另一些时候,我意识到,只要他东山再起,完全可以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我形容狼狈,流落街头,人人唾弃。
可是秦淮来了,他来复仇了,他出现在这里,只是言语的质问,就令我无法忍受,那么难堪地报复呢?他凭什么原谅我啊。
“你知道被养着的小废物背叛的感觉吗?嗯?我给了你一切,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我每天想起你的时候,恨不得你去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无力地说。
秦淮嗤笑:“两年的情谊,到最后我只离开了三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出卖我,为了百分之五十的财产,被玩弄了两年,你不觉得亏吗?”
“没……”我反驳。
秦淮的手掌甩开,我闭上眼睛,疼痛却迟迟没有降临,他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颤抖着说。
秦淮捏紧了我的下巴,厌烦地道:“闭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毫无诚意的道歉的。”
“对不起,”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秦淮,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好难受啊。”
眼泪滑到他的手指上,他把手从我的下巴上抽开,厌恶之情显露无疑。
我的眼圈更红了。
秦淮不再看我,他大步走开,到店里的前厅,他把蛋糕店上正在营业的木牌翻转。然后降下百叶窗。锁了门。动作一气呵成。
我绞着自己的手,指甲狠狠地陷入自己的手臂,随后被他粗暴地拿开,抽出领带,他抓起我乱糟糟的头发,钳制我的双手,我开始剧烈挣扎,一边大声叫喊,期间咬了他的一口,肚子上被他打了一拳。
片刻后,我完全屈服,双手同椅子连在一起。嘴角肿了,秦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手上有一个明显的牙印。
我们冷静下来。
他开始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尖锐而轻蔑。
方才剧烈的挣扎令我有些头晕,幸好秦淮没有堵住我的嘴:“你把领带解开好不好?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心平气和?”秦淮反问:“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论一下怎么处置你好不好?江临?”
江临,他又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再也不是 “阿林”了,真好。
“那你现在还好吗?”我傻乎乎地问。
“好极了。”秦淮倾身过来:“拜你所赐。我决定回到C城发展?是不是很开心啊。”
他掐着我的脸,揪着我的头发拉扯着我的头皮,仿佛只要我感说一个“不”字他就会吃掉我。
他好凶啊,唾液从我张开的嘴滑落,我含糊道:“开心,”
“你就那么喜欢钱吗?难道我给的不够吗?”
“嗯……”我答。
“‘嗯’是什么,喜欢的无以复加吗?”秦淮问。
“不是。”我哭着叫他的名字:“请放过我吧,秦淮,秦淮。”
我很少哭,除非秦淮欺负我狠了,或者极度伤心的时候,这时秦淮总会放过我,还会嘲笑我娘,我就会钻到他的怀抱里去。
秦淮他不为所动:“别哭,你只会装可怜,怪不得季景成不留你,又会哭又浪,连他也受不了了吧。”
我闭紧了嘴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他怎么能?
秦淮对自己话语达到的效果还算满意,他眯起眼睛,拍了拍我的脸:“那我们继续讨论你的惩罚吧。”
……
作者有话说:乱七八糟中
_(:з」∠)_ ——
江临取出烤箱里的小饼干。
秦淮冷笑道:“让开”
江临逃开。
秦淮吃了一盘:“嗯,不错,媳妇的手艺有所长进。”
逃到蛋糕店门前的江临:“……”
第14章
那天早上秦淮是如此生气,以至于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等待着他恐怖的爆发。
然而,除却前面片刻的失控,他又变得镇定如常。
不得不说,几年不见,我俩都有变化。秦淮处世更加深藏不漏了:当他收起鄙夷的眼神,垂下嘲讽弧度的嘴角以后,我无法在他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他开始漫不经心地看我,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我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我说好的“惩罚”悬在我的心头,我成了一头待宰的羔羊。只要秦淮勾一勾手指,我就可以陷入万劫不复。
秦淮坐在橱窗前的桌子旁,扫视整个房间,偶尔我们目光对视,都是我飞快地缩回。大概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没有任何交谈。
白色的天光和温暖的室温给这里造成岁月静好的假象。除了我小口吃早餐的声音,一切静谧而美好。
秦淮总会离开的,我心想。
店里突兀的铃声响起来,是个老顾客,他们家的小孩吵着要有公主裙的蛋糕。
“六寸,黑色头发,玫瑰裙子,巧克力加蓝莓果酱。”
这是余佳的拿手好戏,蛋糕店的畅销产品,她的总会配比十分好看颜色的裙子,辅助以甜美的果酱,然后摆在橱窗面前,勾走了小朋友和少女的心。”
“中午来,嗯好。电话就是这个。”我把要求一一记下。
“嗯,我们刚刚开始营业,昨天不在。”
“好的,祝你也新年快乐。”
——
终于有事可做,我忽略秦淮愈发灼人的目光,把原料准备好,忙碌起来。
只要像平常一样,把注意力凝聚在放在奶油、鸡蛋和面粉上,我可以的。我对自己说。
但我的手微微颤抖。
把糖当成了盐。
度日如年。
我想秦淮走开。
过了一会,秦淮听从我的召唤,站起身来。
他就要离开了,真好。
我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大口气,试图勾画出一朵玫瑰花,它先前总是歪歪扭扭的。
秦淮的眼睛瞥过来。
我顿时吸气,屏住呼吸。
他的嘴角挑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要笑似的:“你住在附近?”
我不明白这几年他是什么开心事,医治好了他那张缺乏面部表情的脸。让他开始学会各式各样的笑,他笑起来可真好看,令我打了个寒战。
我低下头,回避他冰冷的眼睛:“嗯。”
秦淮不满,他沉声道:“‘嗯’是什么,敷衍吗?”。
“我说,是的,我就住在楼上。”我回答,一边抬起头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考虑到秦淮先前的话,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果然,秦淮更生气了。
我几乎有些委屈,三年了,我连手都没有牵过别人的,更别提进一步的动作了。我什么时候不知廉耻又坏又浪了?听他的意思,季景成也成了我的入幕之宾,这明明是他招惹的人,还有,他竟然误会我喜欢店长。
我只有过秦淮。回头想想,五年前我迫不及待地去新月街,是多么愚蠢。我那样傻乎乎地送上前去,无端地接受他的亲吻,然后像礼物一样被他拆开,被他折腾到死去活来,精神不济地昏过去我还满心欢喜。甚至第二天一早,也是我一瘸一拐的独自离开。此后,我就被迷了心智,追逐着秦淮的影子,毫无廉耻的联系他,厚着脸皮住进他的家,为秦淮的一点点关心而心花怒放,怪不得秦淮把我当成一个玩物。
我怎么不想想,我这么差,怎么会值得他认真对待的呢?
季成林那么好,出身高贵,为人深情,有爱护他的亲人,和与秦淮竹马竹马的情谊,他们都还没修成正果。更何况我呢?我凭什么报复秦淮,干扰他的一切?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好聚好散,这样他就不会无时无刻的缠着我。
往事如烟,在我的眼前划过,从头来一遍,我发现自己的答案是“不能。”
我羡慕那些阴险狡诈,绝顶聪明,运筹帷幄的人。他们做事计划周全,毫无悔意,即使是输了,也洒脱而磊落。
哪像我一样,蜷缩在世繁华界的一角,重新开始,恬不知耻地披上面具,去欺骗那些纯真善良的人。
“我就知道是这样。”见我张口无言,呆立在那里,秦淮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听好了,江临,你过去做的那些事,还有这三年的逍遥时光,甚至是勾引他人。我们可以暂且不论,但你要是在接下来的时间还有什么动作,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我沉默不语,我还能有什么“动作”,秦淮真是高看了我的能耐。
片刻之后,秦淮恼怒:“说话。”
他大力抓住门把手,使得门吱吱作响,仿佛那是我的脖子。
“好。”我木讷地答。
“别乱跑,等我回来。”他拉开门,眼睛扫向我。逼着我回答。
“好。”
他走开了。
等他回来吗?
我盯着门前,发呆。
直到黏腻的奶油溅到我的围裙和袖口,噗的一声,红裙子的蛋糕公主偏移,裱花嘴深深戳进旋转的蛋糕里,绳索一样,逐渐勒紧,
一切无可逃脱,一如秦淮对我的猎捕。
我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一天。
傍晚的时候,我趴在收银台上刷新闻,页面一片喜庆,到处都是春节的气息,人人欢腾,除了我。
秦淮推开门,从夜幕中走来。他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抓住我的手臂。
“闭嘴,别问问题,乖乖听话。”他说。
我踉跄跟上,随后被他塞进100米外停车位上汽车的副驾驶,看他极快地给我系好安全带,关门。
随后他抽出了纸巾擦手。
哦,他可真嫌弃我,明天岂不是要洗车了。
“待在这里,把钥匙给我,我去关门。”秦淮冷声道。
我从钱包中翻出钥匙,递给他。他转身离开。
“秦淮,我还有个箱子。”我叫住他。
箱子是我中午回家装好的。
秦淮回头,他的冷脸有点起伏:“在哪?”
“储物间里。”
他大步走开。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闪烁,偶尔有车飞快驶过,我放松身体,闭上了眼睛。
第15章
秦淮把我关了起来,当我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这都是我的错,我心知肚明。对此,我没有进行任何反抗,甚至在出发前的中午,我还把换洗衣物和老游戏本塞进皮箱。
老游戏本是我与秦淮在一起的第一年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是除了钱以外我对秦淮唯一的念想,我时常用它在游戏里大杀四方,说来好笑,每当这时,秦淮才会被我忘得一干二净。离开E市时,本着物品无罪的观念把它一并带了出来。没想到几年之后,与它同组的兄弟们相比,它已经是个又大又笨的东西了。
“牢笼”位于市中一个保密性非常好的小区的楼中楼,这里环境优美,安保完善,物业服务周到,令我插翅难逃。
秦淮熟练地把车停好,我坐在楼门旁的花坛上等他,皮箱在我的脚旁,随后我们乘电梯上楼。我格外小心,因此对这些无聊的细节反常的关注。
秦淮推着我的皮箱,在一扇门前停下,开锁,开灯,随后我被推进室内。这里面积刚刚好,设施齐全,装饰与秦淮的在E市的房子大同小异:木质的地板,简约风的家具,阳台的绿色植物,柔软的布艺沙发。看样子是秦淮的固定住处。
我换好鞋,跟在秦淮身后。
“随便看看吧。”秦淮脱了外衣,带着我在屋子间走来走去。我穿着御寒的羽绒服,在温暖的室内发光发热。我们经过书房,余光中我看见里面有高大的书架、数不清的书、厚实的地毯和舒服的扶手椅。”秦淮转而用防备的眼神看我,随后当着我的面上锁:“不要试图接近这里。”
我的脸登时姹紫嫣红,却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脱下外套来解决困境。
我们经过主卧,秦淮带着我进来转了一圈:这里有超级大的床,营养不良的绿萝,宽敞的浴室,能容纳两个人我浴缸。想到他可能与别人在这里翻云覆雨,我的心立刻被嫉妒填满。对接下来的参观兴致缺缺。
秦淮依次打开主卧以外其他几个卧室的门:“你可以随便选一个。”
“那间吧。”我指着楼下最小的那间。那里离秦淮最远,又小又安全,这里除却衣柜、一个单薄的木桌子,一张单人床以外别无他物。
秦淮瞥了一眼那个角落,嘴角抽搐:“别了,换成我的隔壁吧,不然倒像是我在虐待你。”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推了进去。
这里没什么特色,除了一个大阳台,我把羽绒服扔在床上。
和秦淮来到阳台上。令人震惊的是,这里有一个沙袋,可能是某宝的神奇的定制款:上面是有一张放大的脸,很丑。
那是我的脸。在过去,我没有留下什么照片。除了应用于整个大学期间 的那一版证件照:由于像素有限,照片有些失真。
我:“……”
我开始担心,秦淮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第16章 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1
我盯着秦淮衬衫领口的口红印记,发现自己嫉妒地发狂。
我走到他对面,俯视他,装作不在意地问“你的新约会伙伴?”
秦淮装作没听见。
我生气地瞪着他又问了一遍。“你的新约会伙伴?”
秦淮对着晚间报纸头也不抬,“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才是男女通吃,来者不拒。”我讽刺道。
秦淮抬头,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我后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气,道:“男女通吃,来者不拒。朝三暮四。大、渣、攻!”
秦淮气得脸都青了,他扬起手。向前一抓,妄图抓住我的脖子。
我灵巧地躲开。
“你别跑!!!”
我又不是傻子。
我逃跑,跳到楼上,关紧门,上锁。
秦淮在门口踹门,过了片刻才消停。
楼下一个花瓶随着他的愤怒而炸裂。
我躲在阳台上,盯着自己被放大的脸,依旧嫉妒地发狂,气得打在沙袋上。
唉,真爽,要是秦淮的脸就更好了。
2
夜里,有人把我惊醒,抓着我的肩膀。
“你怎么进来的?”我迷迷糊糊地问。
秦淮狞笑:“别忘了这是我家。你刚才说什么?嗯?”
“我忘了。”我困倦地说。
秦淮开始揪我的耳朵。“回答我。”
我摇头,赶走他的手,怂道:“大渣攻,我的,小废物的大渣攻。”
秦淮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都是你的错,”我委屈道:“以后不许再有口红印。不许抛弃我。不许喜欢别人。“
秦淮松开抓住我的手,没有回答。
我伤心欲绝,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偷偷抹眼泪。
再也回不去了。
3
第二天,秦淮抛给我一个精美的礼盒,我顶着黑眼圈,接住。心里十分惊讶,他都四年没给我礼物了。
这是什么,恶作剧吗?还是对我的报复?
秦淮抬起下巴:“打开看看。”
我打开,精美的包装下是一支外壳靓丽的牛血口红。
“这是什么?”我气歪了鼻子,原来是秦淮讨好小情人的礼物。
“阿临,听话。涂上看看。”
“休想!”我让盒子从二楼坠落。
我缩回了卧室。
我又不是女人。
4
大学时期,我曾被拉入一个群聊,里面全是奇奇怪怪的小姐妹。
他们总是讨论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好,其中就包括现在我手中抓着的这支口红。
我本来没必要参与,可是那里实在好,每天消息99+,购物券就隐藏在其中,可以弄到好多打折的日用品。
我有点好奇了。
5
早上的时候,在客厅的镜子前,好奇压过恼怒。
我一横心,闭上眼睛,涂了自己一嘴。
睁开眼睛,真丑,乱七八糟,像个小妖精。
有人在我耳后轻笑,秦淮悄无声息地出现镜子里。
“转头。”他说,声音酥软,令我我外焦里嫩。
我遵从他的命令。
猝不及防,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秦淮的脸。
一个口红印,完美的印在他的脸颊。
接着是脸,下巴,锁骨,衬衫。
我变成了他的印章。
“以后不许有口红印?”头顶的秦淮威严道。
“不许。”我答。
他把我抱住,勒紧我的腰:“嗯?”
“不许。”我嘴硬。
他把我乱糟糟的头发梳向脑后强迫我抬起头来:“再说一遍。”
“不——”秦淮封住了我的嘴。
我无法呼吸。
第17章
所幸接下来的几天秦淮还算正常。
具体来说,我的生活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地点发生了变化:从C城的一角平移到另一角。
这里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除却书房和出门的禁制;这对于不爱出门的我来说形同虚设。
秦淮的家比我的出租屋更大更舒适,我也不再拘谨,堂而皇之地在这里安顿下来。只过了一天,我就恢复了本性:在秦淮的鼻子底下搬空半个书架;用万能钥匙破开不堪一击的WIFI密码;吃掉秦淮所有的储备粮。
我没心没肺,既而乐不思蜀;书籍,网游,美食纷纷就位。
秦淮一日三餐在外解决,家于他而言无足轻重,是用来休息的床垫,也是囚禁邪恶东西的牢笼。
秦淮东山再起,以一个的成功者的姿态,开展对背叛者的报复。
事实注定让他失望:我没有任何不适,白天的时候,我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所有电视台的节目被我如数家珍。这里采光很好,只要是晴天的下午,我就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对着沙袋上我那张愚蠢的脸愉快傻笑。
秦淮料定我不敢出去,他是对的。我不断折腾,有足够的时间伤春悲秋,多愁善感。我的姐姐因为春节的事情伤透了心,我的好朋友们发来公式化的问候,我一一回复,然后话题终结。
元宵节过后,我和余佳的店铺重新开始营业。
像所有大龄女青年一样,余佳被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拉上了相亲之路,竟然遇到了多年暗恋的初中同学,他们俩一拍即合,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从此以后,蛋糕店后继有人,我们找到了新的学徒——余佳的男朋友。
我再也不用在人群前披着伪善的面具装模作样了。这个结局普天同庆,皆大欢喜。对此不高兴的只有邢萱和秦淮。
邢萱每天在微信上大吵大闹,威逼利诱,她曾经觊觎球球,我便把球球托付给她照料,结果球球成了她要挟我回蛋糕店的把柄。我无动于衷。自从不用换猫砂,选购猫粮以后,我肩上的负担更轻了。
我把这些讲给秦淮听,秦淮失了面子,开始恼羞成怒。
“是我的疏忽。”秦淮说,“那只蠢猫我会让助理接走,以后房子里的所有工作都由你来做,免得你整日惹是生非。”
我被收走手机,充当起小时清洁工和厨娘的角色,尽管秦淮从来没有吃过我烹饪出来的任何东西。
我曾以为他会使用什么暴力手段,就算剥掉我的皮,我也只能会闷声不坑。结果,秦淮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准则,进行温文尔雅的报复:他只是不停的羞辱我,打断我正在做的事。
对此,我表示十分理解,毕竟,就连碰我一下,他都恶心地要吐出来。
用餐时,他会夺走我的筷子,我对着什么东西津津有味,第二天,它就会在食材清单上永久消失。
秦淮记得所有我讨厌的东西:姜片,芹菜,青椒,白菜,苹果,香蕉,豆制品,大蒜,海带……
他喜欢用筷子挑起我的下巴,看我艰难地吞下午餐,对着难吃的姜丝白菜反胃。然后大笑。
我想把东西甩到他的脸上,但碍于惧怕惹怒他的后果,我只能忍气吞声。我开始沉默寡言,一个人久了,语言最终成了不必要的东西。
我玩游戏,会被一只手按住键盘,死在胜利的前一刻。
我对着哪本书笑,书就被夺走。秦淮扫上两眼,然后开始嘲笑我的品位。
“你能看懂吗?江临?”
“这本书倒是适合你,一样的自私狡诈。”
“你在干什么,对着儿童读物傻笑吗?”
我不明白,所有这些都是他的藏品,难道秦淮在疯狂暗示自己是一个没有品位的、沽名钓誉的、志趣低级的傻瓜吗?
第18章
总得来说,事实有点挫败。秦淮阴魂不散,恶劣到令人发指。
但万物总有两面性,秦淮倒是不再侵扰我的梦了。梦里假冒伪劣的秦淮褪成了虚影,被我赶走,捏碎,再也不能引起我的恐惧了。我的睡眠情况越来越好,偶尔还能睡到日上三竿。
当新年在人们的叹息中被送走,春天姗姗来迟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活力。
我抛弃了游戏,聒噪主播大杀四方,建功立业,一统全服的豪迈言论令我瞌睡连连。
书被我扔进了杂物间,系统音的逐字朗读成了我忠实的伙伴。
难吃的东西,等秦淮走开,我就想尽办法吐出来。
秦淮对我恶语相向,我越开心他就越生气。仿佛只有痛苦才能化成复仇之剑。我不明白,只是爱上一个人,为什么会给生命带来如此多的变化。难道曾经的爱的海誓山盟到头来都是虚情假意吗?
我变得越来越无趣,忍气吞声,任凭秦淮侮辱,只要堵住耳朵,待他失了兴致,世界便能海阔天空了。
秦淮确实感到无聊,他低劣而幼稚的报复逐渐减少,我与他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
就快结束了,我想,仇恨总会有消弭的一天,也许秦淮已经厌弃这种无聊的报复。
我只要再忍受几个星期,就能重获自由。
“啧。江临,地这么脏,你真的是什么都不会。”秦淮挑剔道。
我蹲在餐桌的一角,旁边是打碎的盘子。
秦淮已经连续七天没有回来了,一见面自然是要我加倍痛苦。
我知道这只是他的例行嘲讽,但我就是没办法不受影响,我站在厨房中央,身着灰色睡衣,系着花生油赠送的蓝色围裙,衣服上还有盘子里抛出来的油渍。
“废物。”秦淮的嘴无声开合。
废物。我在心底重复。难过得手臂酸痛,双手颤抖。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他说的话,我们明明毫无关系。
我张开嘴巴,眼睛盯着地面,声音沙哑:“你可以让我离开。免得污了您的眼。”
秦淮沉默片刻,权衡利弊。
“想都别想,”随后他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脸,随抽出湿巾擦手:“明天要什么菜,我叫梁忱给你送过来。不对,这些不需要你那可怜的脑子决定。”
梁忱是秦淮的私人助理,一个肤白貌美很有手段的女强人。负责打理秦大老板的私人事务。她对于老板圈养男人的事实大惊小怪,连带着对我极为鄙视。我也不喜欢她。
我站起身,弓着腰,却眼前一黑,半途而废。多日的营养不良加上缺乏运动,让我的行动能力骤减。
秦淮看着我再度跌倒。
“看你这副丑样子。”他的嘴角翘起,笑意却未触及眼睛,“连玩物都当不成了。”
是啊。我想,我还剩下什么,不如去死算了。
我用手支撑着身体,尖利的碎瓷片的戳进我的手,我却浑然不觉。
我任由眼泪滑落,混杂着手指混杂的血,又卑微又低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呢?
“起来!”秦淮厌恶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娘了。”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闭上眼睛,眼中浮现出小江临,他坐在操场中央的草地上,膝头摊着一本书,阳光暖融融的,直叫人像睡觉。小江临嘴角翘着笑,他捂住脸,用指缝偷看不远处玩游戏的一群男孩0
他们中的一个转过脸,看到了小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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