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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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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杜逸尴尬一笑,“我今晚…去朋友家住。”
  一句话使柯睿霆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自己想要给的惊喜完全就是个惊没有喜。
  他跟杜逸算什么关系?凭什么人家就非得因为他回来而高兴?
  柯睿霆才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给自己加了太多的戏,加得他连自己在杜逸身边算个什么都看不明白。
  “那你去吧。”柯睿霆绕开他,拉着箱子走开。
  “你吃饭了吗?”杜逸心里一乱,拉住他的手臂:“我现在做给你吃行吗?”
  “没吃。”柯睿霆转身躲开了杜逸的手,语气冷冷地道:“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杜逸被他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原本因为柯睿霆回来的好心情也给搅得乱七八糟。
  他小声嘟囔道:“我问一下怎么啦?用得着这么凶么?”
  “我哪儿凶了?”柯睿霆一字不差地听进耳朵里,虽然知道自己有错,但就是心情不好想要找茬儿,“你是不是不想我回来?免得打扰你和朋友出去玩?”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杜逸瞪大眼睛,脸上全是被冤枉的无辜,还有少于的愤怒参杂在其中,他加重了语气:“你别瞎说!”
  “那个人是谁?”柯睿霆走过去,每靠近一步就像酝酿暴雨的乌云在杜逸头顶堆积,只差一个时机倾盆而下。
  “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准备去哪过夜?”
  “他家。”杜逸一脸正直,丝毫没有想要辩解。他觉得柯睿霆既不是他对象又不是他妈,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家?”柯睿霆冷笑一声,反问的语气中带着怒意,“就你跟他两个人待一块儿?”
  要说杜逸这人吧,看起来嘴甜会说话,实际上就是个被情绪操控的小霸王龙,他在柯睿霆面前就是一个五好青年,压根就没发过脾气,那也全因为柯睿霆那会儿跟他不熟,是个像神一样不可亵渎的爱豆!虽然如今他也不敢亵渎。
  但现在两个混得仿佛隔壁老王一样出门就能打个招呼。
  杜逸那层“爱豆与我不同”的隔膜也薄了许多。此刻脾气上来了就是上来了,怎么压也压不住。
  杜逸拿手撞了柯睿霆一下,梗着脖子应道:“我跟朋友住在一块儿怎么啦?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那么多?”
  “我凭什么管你?”
  “对,我就是没资格管你。”
  “你要干点儿什么跟老子屁关系都没有!”
  柯睿霆让他气笑了,眉目间暗藏的戾气让杜逸有些瑟瑟发抖,生怕柯睿霆一拳把他抡进背后的柜子里。
  他警惕地往后移了移,却被柯睿霆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难过的情绪混杂在心头,他跨前一步将杜逸圈在自己与柜子中间这块狭小的地方。
  杜逸这时候怂了,刚才的气势不复存在。
  一半是让柯睿霆吓的,一半是让柯睿霆帅的。
  杜逸的眼眶红红的,盯着柯睿霆不知所措。
  他的内心波动很大,甚至想要疯狂为柯睿霆打call。
  杜逸低下头不敢看柯睿霆,他怕按耐不住自己,疯狂上去ju柯睿霆的嘴。
  但这一举措看在柯睿霆眼里却像是抗拒。
  他捏住杜逸的下颚,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低沉的话里带了些许委屈:“飞机一到,我就马不停蹄地从机场赶过来。”
  杜逸的眼里闪过丝惊愕,紧跟着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愧疚,他张着嘴想要说话,双颊却被柯睿霆捏着,只能愣愣地看他。
  “我想见你,”柯睿霆望着他的眼睛,松开了手,失落地喃喃道:“我以为,你会像我想你一样想我。”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柯睿霆背过身,不再看他,“你走吧,这些话就当我没说过。”
  他说完,拉着箱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把自己和杜逸隔绝开来。
  “……”
  杜逸听着地板骨碌碌和柯睿霆关门的声音,站在原地仿佛五雷轰顶。
  柯睿霆刚才说,他想自己吗?
  杜逸失魂落魄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感觉自己好像得到了什么巨大的信息量,只是他一时半会儿还get不到。
  家里的视听电话响起来,把杜逸吓回了神。
  楼下的唐盟友已经等不及了,一直按电话催杜逸下去。
  杜逸小步跑过去关掉电话,依依不舍地往柯睿霆的房门那儿看了好几眼,最后打开门,走了。


第46章 。
  杜逸和唐盟友待在一块儿,整个晚上心不在焉,连自己站的那个球队赢了都吸引不起他的注意,早早就换好了睡衣滚到床上说要睡觉。
  唐盟友半夜时分回到房间,灯刚一打开,杜逸就哼哼唧唧地要他把灯关掉,他躺上床,杜逸就翻来覆去跟身上长了虱子似的。
  唐盟友就奇了怪了,平时的杜逸沾上枕头就能睡的像死猪,这会儿不睡觉,除了柯睿霆能让他这么魂牵梦萦,估计也没谁了。
  “赶紧睡觉!”唐盟友抬手往他身上拍一巴掌。
  “我睡了,被你吵醒的!”杜逸踹开被子,表达自己的愤怒。
  “吵个屁,”唐盟友翻了个身,把床边的小毯子扔到杜逸身上,“你把被子盖上,别感冒了传染我。”
  “我睡不着…”杜逸把被子卷到自己身上,裹得像条鸡肉卷在床上滚来滚去,以此充分证明他确实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唐盟友把腿压到他身上,拉起被他踹开的被子盖上,闭上眼睛说道:“明天你要敢请假我就削你。”
  “你变了,”杜逸的眼里迸出幽怨的绿光,直勾勾地望着唐盟友。
  唐盟友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后又合上,“你是不是想回去找柯睿霆了?”
  被戳中心思的杜逸立马摇头否认,“没有!”
  唐盟友在黑暗中嗤笑一声,杜逸又撒泼打滚说自己没有。
  唐盟友被他吵个不行,最后一把按住他,下达了最后通碟:“没有就睡觉。”
  而远在城市另一边的柯睿霆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气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拿起手机,翻着自己和杜逸的聊天记录,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气杜逸,气自己刚回来杜逸就要走,气杜逸不回自己的消息,气杜逸出门的时候连一句“拜拜”都不跟他讲!
  柯睿霆越想,越心惊胆颤,自己才离开了几天,在杜逸心中的地位骤降到了如此的地位,实在是令人痛心!
  他一边生气,一边难过,一边又怕自己今晚的举动吓着杜逸。
  整个夜晚辗转反侧,到了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早上七点多他要去拍摄杂志封面,下午到剧组拍摄,晚上出席某个电视台的采访活动。
  一天这么平摊下来,休息的时间可说少之又少。
  他忙得头疼,又不敢轻易闭上眼睛休息,顽强地撑起眼皮捧着手机看微信,怕自己的眼睛一眯起来,杜逸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但一天下来,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微信里除了陈航和工作室的消息就没别的了。
  杜逸的头像早被其他人顶到下面去。
  柯睿霆一看,简单粗暴地把杜逸置顶了。
  他踩着疲惫的步子走进家门,屋内仍是一片黑暗。他打开灯,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杜逸的房门前敲了敲,叫道:“杜逸。”
  但里面什么回应都没有。
  他顿时明白这又是杜逸一个不回家的夜晚。
  柯睿霆转身带上房门,表情凝重内心暗骂自己的猴急把两人的关系闹僵,他在心里算想了千百种方法去获得原谅,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不敢说了,怕自己遭到拒绝。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心不在焉地走过去接起电话,“喂。”
  “睿霆啊。”
  “李导?”柯睿霆低沉的声音带了情绪地微微上扬,使人想起他与人谈笑时的愉快,“您有事儿?”
  “嗨,也没啥,就是一个人跳票儿了,来问问你有没有谁能推荐。”
  “您的意思是?”柯睿霆逆着窗外的光走向沙发。
  “圈内人,不要演员和歌手,最好拥有一定的真实感。”李导乐呵呵地说道,“你推荐的人,我觉得肯定行。”
  “您真是抬举了,”柯睿霆爽朗地笑起来,慢慢靠到沙发上,他盯着不远处的餐桌,微眯起眼睛沉思了一下,“要是这么说,我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引荐引荐。”
  杜逸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窝在唐盟友这儿不敢走。
  他回家怕遇见柯睿霆,不回家又抓心挠肝地想着柯睿霆,可他着实摸不明白柯睿霆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像我想你一样想我…”
  他脑中又弹出了柯睿霆说这句话时的画面,顿时觉得扎心得不行,现在心里乱糟糟地烦得想撞墙。
  他喜欢柯睿霆,所以他想柯睿霆,一年365天,一个月31天,一天24小时,无时不刻都在想。
  柯睿霆想他,可是柯睿霆喜欢他吗?
  杜逸刚浮上来的想法又被他否定掉。
  那是他的爱豆!
  爱豆怎么会喜欢他啊…
  “唉…”
  杜逸点开微信看着柯睿霆的头像,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他不敢发消息找柯睿霆,认为自己把他惹生气了,简直是滔天的大罪,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来,他一定闭紧自己的嘴,啥话也不说。
  杜逸坐着坐着突然拍了两下自己的嘴。
  唐盟友看智障似的看他两眼,随后又低下头玩手机了。
  杜逸与柯睿霆如此尴尬的关系维持了两三天。
  一个导演组找到了杜逸,希望他去参加“xxx”真人秀。
  杜逸愣了一会儿,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骗子真是会开玩笑,对着那头说:“别骗我了,再打电话过来我就报警了。”
  他刚挂断,电话又“叮叮”响起来,那头的工作人员噼里啪啦和杜逸说了一大堆,杜逸依旧保持冷漠态度,甚至觉得这个工作人员比他还会编,居然告诉他,“是柯睿霆先生介绍您的。”
  杜逸听完后简直想哈哈他一脸,没给任何回复就挂了电话。
  直到下午,导演组通过唐盟友联系到他。
  杜逸才如梦初醒,
  他这是…要和柯睿霆一块儿录制了?


第47章 。
  星期天晚,杜逸乘了最晚的一班机到达羊城。
  在他签下合同以后,便有人把节目的流程都给他看了一遍,但他还觉得有些紧张,到了拍摄组的时候不知该坐还是该站。
  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伸长脑袋左顾右盼,找着柯睿霆的身影。
  柯睿霆比他早些到达了现场,正在和工作人员沟通一些事情,抬头一看,杜逸正站在不远处,双手放在衣边的样子看起来很无措。
  他身后背着器材的工作人员大着嗓门嚷道:“喂喂喂,过一下过一下,别挡路。”
  杜逸的动作急促地点了两下头,侧身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陈航。”柯睿霆叫他,冲他指指远处的杜逸。
  陈航点头,拨开人群把杜逸带到了柯睿霆身边。
  杜逸跟着陈航走过来,看见柯睿霆时,眼睛蹭地一亮,柯睿霆在说话,眼神都顾不上往杜逸那儿瞟。
  杜逸双眼放光地盯着他,又怕被柯睿霆发现似的,时不时低头摸摸椅子旁边的盆栽,假装自己没在看柯睿霆。
  柯睿霆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对话,拉开椅子坐到杜逸身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他:“给你的你都看了吧?”
  “嗯嗯嗯!”杜逸用力点头,“我看了好几遍呢。”
  “我前几天在…”
  “看了就好。”柯睿霆淡淡地应道,低下头玩手机,冷淡的态度表明了自己对他接下来的话丝毫不敢兴趣,兀自结束了话题。
  来之前的杜逸虽然觉得尴尬,但一见到柯睿霆就总有着一大堆的话想要跟他说。现在惨遭拒绝,肚子里的话全变成了嗓子眼儿里的棉花,堵得他一口气儿都上不来。
  他的笑容滞在唇边,随后慢慢收敛起来,失望地垂下眼,摸着盆栽上的叶子玩儿。
  玩着手机的柯睿霆面部表情轻轻牵动了几下,抬眼偷偷看了下杜逸,又立刻垂下眼睑。
  凌晨五点,柯睿霆,杜逸,李扬,季勤,庄艺被分往五个不同地点,按照节目提示拿取任务卡。
  太阳还没出来,黑暗的颜色渐渐褪去很多,杜逸在青灰色的天空下走动,地上的一切都尚未苏醒,背后的摄影大哥一步一步地跟着他,但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让他觉得有些紧张。
  他按照指示,拿到了任务卡,要求是到达在下午前到达民安街道,注意路牌,获得线索人物许可后,才能拿到提示卡,进行下一个任务。
  “怎么去这儿啊?”杜逸看着这地方,抓耳挠腮,他压根就不认识这儿,怎么回原来的地方都是个问题,还想让他自己找位置,简直天方夜谈!
  摄影大哥:“坐车。”
  “坐车?!”杜逸眼睛一亮,握住了这位看起来凶神恶煞,实际上心地善良的大哥的肩膀,仿佛看见了希望的光芒,“是刚才我们来的那辆车吗!”
  “不是,”摄影大哥开口把他的光芒搅碎,“车已经走了,你得自己搭乘交通工具,规定时间内没到就要接受惩罚。”
  杜逸的希望瞬间萎靡,他觉得这位大哥真是太不友好了。
  凌晨五点,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来,街上也逐渐有了叫卖的早点摊子。
  杜逸不饿,但是看着嘴馋,加上他还要向大妈们问路,便从衣兜里摸出了身上仅有的五块钱,跟大妈买了俩包子。
  “大姐,您知道这地方怎么去呢?”杜逸笑吟吟接过包子,把手里的纸条递给大妈,大妈看他笑眯起来的眼睛实在招人疼,加上后面有摄像头拍着,以为杜逸是个什么明星,于是特别热心肠地给杜逸指出了好几条路线到达目的地。
  杜逸把方法都记下来,拿出手机问着在啃包子的摄影大哥,“大哥,这地方咋走?”
  “坐公车。”
  “公车??”
  杜逸快速伸手掏自己的兜,翻遍了全部,里面一个字儿都没有,他苦着脸望向摄影大哥,“不是吧大哥…那五块钱不是零用吗?”
  摄影大哥:“零用,让你坐车用的。”
  “……”杜逸万万没想到这个节目套路那么深,此刻一脸懵逼加震惊,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咋办,眼前突然骑过了一辆小电动车,上面还架着一个滑板。
  杜逸马上奔过去,拦住电动车,“姑娘!!”
  电动车主猛地停下车,转身骂他:“你喊谁姑娘呢?!”
  杜逸这才看清楚他的脸,登时吓了一跳,这络腮胡!这长发!玩艺术的没跑了!
  杜逸讪笑道:“大哥…哈哈,跟您借个滑板行么?”
  “喊谁大哥?”络腮胡小眼一瞪。
  “小…小哥…”
  “嗯?”络腮胡看起来要打人。
  “艺术家!艺术家!”杜逸急忙改口,豪迈地拍上他肥硕得肩膀,“一看您这气质就跟别人不同,百里挑一…哦不不不,万中无一啊!”
  杜逸昧着良心侃大山,终于借到了滑板,指着身后的两个摄像头发誓自己一定会还,趁络腮胡还没反应过来跟他要联系方式,踩着滑板溜了,边踩还边问路。
  因为两个摄像头让他在街上饱受关注,但他的知名度不高,认识他的人基本上很少,愿意帮助他的人也不多。
  这一路把他累得要死,问了好几个人才终于到达了民安街。
  他坐在街口的石球上休息,热得汗流浃背。
  快要接近中午,阳光耀眼又毒辣。
  有丝丝的风吹过来,杜逸马上伸长脖子,准备迎接下一习风,他仰起头看向半空,却被刺眼的光线灼得眼酸,他把手指挡在眼前,试图睁大眼睛,没过一会儿他又酸得闭上眼睛。
  杜逸眨眨眼,眼球分泌的液体迷在他眼眶里,他看着前方模糊的路,又眨了眨眼睛,远处的单车叮铃叮铃地摇着车铃,提醒行人小心路况。
  铃声在喧嚣的街道上半点儿都不突兀,却意外地引起了杜逸的注意,他转眼看过去,柯睿霆在窄小的巷子里慢慢骑了过来,一只橘猫慵懒地走到单车旁停下,风带动他的衬衫翩飞,毒辣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都显得温柔无比。
  杜逸停下了揉眼的动作,愣愣地望着相隔几层人群的柯睿霆。
  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呼吸急促且不规律到他脸颊充血。
  杜逸的双手抓紧了裤边,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追着他的身影跑。
  柯睿霆,骑着车。
  柯睿霆,走了过来。
  柯睿霆,
  柯睿霆…


第48章 。
  民安街是条步行街,里面的商铺极多,柯睿霆骑到了石球前就没办法再前进了,拉着单车放到了墙角,抬头记下了民安街路牌下的号码。
  杜逸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身,视若无睹地从杜逸身边经过,杜逸才觉得身体被人猛敲一下,回神跟在柯睿霆身边。
  “你骑单车的呀?”杜逸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累吗?”
  “不累。”柯睿霆抬手看了眼时间,在回民街上走着,寻找其他同伴,眼角睨到杜逸失落的表情,他突然又不忍心不搭理他了,客套地问道:“你怎么来的?”
  听见柯睿霆的声音,杜逸又马上抬起头,一张脸又因为柯睿霆的一句话变得生动活泼,他笑得露出牙齿,晃晃手里的滑板:“我踩着它过来的。”
  “不错。”柯睿霆看一眼滑板,没想到杜逸还会滑滑板,不由又刷新了一下对他的看法。
  真棒!
  他默默在心底感叹一句,面上却丝毫不显,仍认真地看着手机里的地图认路。
  “嘿嘿,我小时候超爱玩,就是容易摔个鼻青脸肿,后来就被没收了。没再玩儿过。”得到回应的杜逸一张嘴又停不下来,挠了挠头发,嘴角俏皮的笑有些被柯睿霆夸奖了的小得意,“今天滑了一下觉得还行!”
  “那你多注意安全。”柯睿霆冷淡地应道,手指在地图上滑动,看见自己离任务卡上的位置愈来愈近,不由加快了步伐。
  “嗯!”杜逸又笑弯了眼睛,小步跟上柯睿霆。
  “睿霆哥!”李扬站在商铺门口冲柯睿霆挥手,看见杜逸时,愣了一下,随后又冲他笑了笑。
  “你速度也太快了吧?”柯睿霆迎上去,收起手机,“其他人你看见了吗?”
  “没有,”李扬把手里的卡递给他,“这个有用吗?”
  “我看看。”柯睿霆眯起眼睛,李扬任务卡上的是个图案,而他的那块儿是个数字,他走来时看了路牌,却没有与卡上重叠的号。
  李扬凑近他,“怎么样?你的卡上有吗?”
  杜逸看着前面两个凑在一起的脑袋,心里酸溜溜地,低头拿鞋踢石子
  “没有,”柯睿霆默默移了下位置,与他拉开距离,转头问杜逸,“你的卡呢?还放着吗?”
  “我…我找找。”杜逸翻翻外套和衣袋,拿出卡片,“是这个吗!”
  柯睿霆接过卡片,杜逸和他一样都是数字。
  季勤和庄艺也到了,五个人会合,如今就是想办法怎么到达任务地点,他们拿出卡片,零碎的图案和李扬的拼在一起,呈现出一个地方的标志,目前应该解密的就是柯睿霆和杜逸那两个数字。
  柯睿霆和杜逸被默认分成一队,其他三个人分成一队。
  五人通过图案到达任务地点。
  导演组派遣车辆来接他们五人,柯睿霆径直坐上车,杜逸站在原地踮着脚往车来的地方看。
  “过来,”柯睿霆拍拍身旁的位置,看向杜逸。
  杜逸看看周围,弯腰问他:“我们是同一辆吗?”
  “不然呢?”柯睿霆指指前方远去的车屁股,“再不走就掉队了。”
  杜逸长腿一跨把自己塞进车里。
  他总是时不时偷看柯睿霆一眼,想搭话可又不敢瞎说,总觉得柯睿霆从那天过后就不想理他。
  心痛!
  杜逸拍了拍胸口,眼睛又偷偷往身边斜,柯睿霆动一下身子,他就立马摆正脑袋直视前方,假装自己在认路。
  柯睿霆瞥他一眼,绷着的嘴角松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
  两个人沉默了一路,到达目的地。
  五人进入大厅,被引导着坐到座位上。导演组下达任务,他们要通过身后的门,依靠图片和他们目前所拥有的信息量来获取开门的答案。
  杜逸这个猪脑子,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观察,连答好几道题都哔哔哔一直错,手上拿着的数字是几都不知道,光荣地被踢出局,关在透明室里。
  他紧张地趴在玻璃前盯着柯睿霆。
  柯睿霆参加过一次,早明白节目的套路,几个回合下来勉勉强强拿到答案,第一时间跑到门前输密码。
  “杜逸!”柯睿霆输到一半,转身吼道:“你的号码是多少?”
  杜逸隔着玻璃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一脸懵逼地看他。
  “号码!!”柯睿霆翻出自己的卡片挥手。
  杜逸才反应过来,在玻璃上哈了口气,写出了一个数字。
  另一边三个人也到达门前输入密码。
  只听“叮——”一声,柯睿霆解锁失败,旁边的门却咔哒一下开了,开锁的三人欢呼着击掌。
  柯睿霆和杜逸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录制暂停,五个人得以休息,杜逸对于连累了柯睿霆这件事情感到内疚,何况还在自己把柯睿霆惹生气了的情况下!!
  杜逸尴尬得简直想要切腹自尽!
  反之,柯睿霆坐在椅子上,悠然自若,喝着水的样子完全不把接下来的惩罚当回事儿。杜逸坐在不远处看着他,自己的心也跟着静下来。
  可当他站在高高的跳台上,看着底下一池子水时,他是真的慌了,嘴唇抖如木筛,目光一直瞥向旁边的柯睿霆。
  柯睿霆面色坦荡地跨上去,杜逸跟在他身后打哆嗦,脸色发白地暴露出自己不会水的事情。
  “怎么了?”柯睿霆小声问他。
  杜逸抹了一下额头,腿控制不住地发软,他想终止,又怕被别人看不起,强撑着站稳脚跟,他拉住柯睿霆的衣角,“……没事。”
  “没事?”柯睿霆看他不断往旁边斜的样子,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搂进胸膛,“你是不是恐高?”
  杜逸震惊地瞪圆眼睛,极近地闻着柯睿霆身上的味道,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欣喜,但仍没客服对水的恐惧,紧张地揪紧了衣边。
  “嗯?”柯睿霆又问道。
  “我不恐高…我只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两个人同时掉进了水里。
  “怕…咕噜…水…咕噜咕噜…”杜逸在水里瞎扑腾,但仍顽强地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了。
  柯睿霆从水里探出头,看见杜逸在水里瞎比划,马上游过去抱住他,让他的脑袋搭在自己肩上,抱着他游上岸。
  医护人员即刻对他进行急救,一边怪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家他不会游泳。
  柯睿霆在旁边笑了笑,担忧地摸上杜逸的脸。
  隔了一会儿,杜逸把呛进去的水吐了出来。
  然后,
  怂比杜逸,又发烧了。


第49章 。
  杜逸不知道怎么到酒店的,醒来时就看见柯睿霆坐在旁边帮他掖被子。
  他的手动了一下,柯睿霆立马察觉到了,抬眼问他:“不舒服吗?”
  “不会…”杜逸眨了眨眼,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发懵。
  柯睿霆从他床边站开,解释道:
  “我不知道你住哪儿,就把你带回来了。”
  “谢谢…”杜逸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看向柯睿霆。
  他觉得自己真的又菜又弱鸡,还空有一身的臭脾气。
  “能起来吃饭吗?”柯睿霆走出房间,把刚才放在客厅桌上的袋子拎到厨房。
  杜逸听不清楚,急忙穿了拖鞋跑过来,问他:“你说啥?”
  “能吃饭吗?”柯睿霆粥盛进碗里,拿起桌上的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再给他倒了杯热水:“吃完了再吃点儿药。”
  杜逸看着他一系列动作,不知不觉又让他给迷了一下。
  柯睿霆看他目光涣散地盯着前方,轻咳一声:“可以吗?”
  “……可以!”杜逸马上拉开椅子坐下,柯睿霆把碗推到他面前,他刚拿起汤勺,后知后觉地叫道:“哎呀!”
  柯睿霆的手被他吓的一顿,放下手里的碗,紧张地托起他的脸,问:“怎么了?是不是烫着哪儿了?”
  “不是…”
  “我忘记刷牙了…”
  柯睿霆尴尬地收回手,假装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盛粥。
  杜逸则是推开椅子,像只兔子似的跳离餐桌,跑到厕所去洗漱了。
  “傻。”柯睿霆瞥了眼走廊的方向,稍稍弯了弯嘴角。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柯睿霆拿起它,看着屏幕上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皱眉,迟疑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
  “喂,你好。”
  那头沉默了半晌,问他:“你在羊城吗?”
  “是。”
  “忙吗?”
  “……”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一见你。”
  “什么时候?”柯睿霆拉开椅子坐下,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碗筷。
  时隔多年,他已经可以好好去面对自己的过往。
  “你在哪?老地方可以吗?”
  “我在中山南路。”
  “好,我过去找你。”
  “等等,”柯睿霆说道,“我现在走不开。”
  “我有事情告诉你。”
  “关于…后来的一些事情。”
  那边的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柯睿霆听着这阵忙音,心里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平静,他垂下手,随后抓起桌上的帽子和口罩,奔了出去。
  杜逸刚洗完脸,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好奇地走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柯睿霆的身影。
  ……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过来的。”坐在他对面的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下的那张脸精致又显着病态的苍白,拿着饮料笑吟吟地看着他。
  深棕色的奶茶把他的手指衬得更白,像个从冰天雪地里踏出来的雪王子。
  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柯睿霆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有事吗?”
  “我想见你。”白玉咬着吸管,弯着眼睛看他,“这不是什么事情吗?”
  “我很忙。”柯睿霆看着手表,一边在担心杜逸那个缺心眼的到底吃没吃中午饭。
  “你有谈恋爱吗?”他看着柯睿霆的瞄时间的动作,眼里起了丝丝的敌意。
  “没有。”柯睿霆如实答道,又往杯子里加了一块方糖,“你和他怎么样了?”
  他看着糖块慢慢被黑色侵蚀,沉下水面后,拿起汤勺搅了搅,“还在一起么?”
  白玉的眉眼闪过些阴霾的情绪,他低头捏着吸管,“当初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过去这么久,”柯睿霆摇头无声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大概不知道…”他抬头,眼眶骤红:“楚子航死了。”
  “死了?”柯睿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震,手在桌子底下捏成了拳头。
  “怎么死的?”
  “酒后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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