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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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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如同小扇子一般缓慢地扇动着,扇得程业鑫的心尖上又升起一缕火苗。程业鑫擦得很仓促,不敢多看杨律的身体,但又忍不住不看,火苗似乎越来越大了。
“咦?”杨律没想到程业鑫又硬起来了,惊讶地抬头。
程业鑫困窘地说:“别一直盯着看,还舔嘴唇。”
杨律没意识到自己又舔嘴唇了,懊恼地哦了一声,尴尬地把用过的纸巾递给程业鑫。看着程业鑫抽好裤子,起身丢东西去,杨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东西,确认已经擦干净了,便把裤子穿好,钻进被子里。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程业鑫回来睡觉,又疑惑地转身,发现程业鑫正站在床头叠他们脱下来的上衣。程业鑫给他递了个询问的眼神,杨律摇摇头,表示不穿了,于是程业鑫把叠好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躺进被窝里。
程业鑫刚刚躺下,杨律立即贴过来,一把将他抱住,亲着他的脸,高兴地说:“生日快乐。”
“嗯?”程业鑫反应过来,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谢谢。”
关灯以后,窗外的雨声仿佛更清楚了。尽管夜已深,但欢喜的余味仍留在他们的心里,纵然闭着双眼也难以安睡。
程业鑫搂着杨律温暖的身体,良久,轻声问:“刚才刚开始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杨律愣住,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没什么。”没有想到,程业鑫连这个也看出来了,杨律在震惊之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喜,他小心地问:“你觉得我在想事情?”
“嗯。”程业鑫当时的脑子很热,不确认自己的感觉正确与否,只能带着猜测说,“多多少少有一点儿心不在焉?似乎在考虑别的事。”
原来,他真的看出来了。杨律愧疚地说:“对不起。因为我想你已经想很久了,终于……我不太确定自己的感觉,又担心太兴奋,让你觉得我是个欲求不满的骚货……”
“不许这么说自己。”程业鑫在黑暗里不满地责备道。
杨律的声音更轻了:“而且,我有点儿怕。”
“怕?”程业鑫不解。
杨律忧虑地说:“怕自己是贪图你的身体,而不是你的人。我想了一会儿,所以让你觉得心不在焉了。”
程业鑫疑惑地问:“我的身体不也是我吗?”
听罢,杨律的心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笑着说:“嗯,后来我也这么想。”
“傻。”程业鑫把他搂紧。
杨律舒服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的胳膊不够厚实,有些硌,可杨律仍觉得舒适。他想了想,毫不遮掩自己的期待,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真的做?就是,你进来……”
闻言程业鑫怔了怔,他沉吟片刻,说:“明天?白天我去买套子和润滑。”
“好。”杨律抱着他,心想这大抵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富足的一个周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律渴望和小程发生性关系的原因,是因为他喜欢小程啦~
这孩子性启蒙的时间比较早,了解性和欲望的方式也比较特殊。但是在对小程产生爱意以前,性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不情愿也不愉快的事~而小程对他来说,代表着所有的情愿和愉快呢!
可能他自己对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还处在朦胧和摸索的阶段,不过对小程的性渴望是基于对他有爱意的亲近行为,不是基于性冲动啦!否则阿瞳可能更符合引发性冲动的标准?(大雾)反正后来也有关于他弄明白以后的描写——“他正喜欢着程业鑫”~
他第一次说想和小程上床时,态度很不耐烦,因为那时他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不想承认这个,在马路上和小程闹脾气啦!这回他就说得很坦然啦!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上床~等着你来上我~
Chap。9 … (1)
杨律在雨声中睡着,又在雨声中醒过来,望着窗外灰色的天空还有雨点斑驳的玻璃窗,他揉了揉眼睛,才确信连楼下的吵闹声也是真实的。程业鑫又是不知何时起了床,杨律的手往他睡过的那一侧摸索,发现程业鑫在起床以后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裹了,如今摸过去没留空隙,还有些凉。
他疲惫地坐起来,很想大喊一声把程业鑫叫过来,但楼下店铺的吵闹声在提醒他不能任性,他只能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律终于提起了些精神,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给程业鑫打电话。房间里虽然开了空调,可没穿上衣的杨律还是觉得凉,他迅速地重新钻回被子里,一听见电话被接通,马上问:“你在哪儿?”
“我出来送外卖了。你刚醒吗?想吃什么,我等会儿给你买回去。”清晰的雨声伴着程业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杨律再次看向窗户上的玻璃,才知道原来这雨竟然这么大。“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杨律不高兴地问。
程业鑫笑道:“生日也要送外卖啊。”
杨律皱眉,问:“生日为什么还要送外卖?”
“这……”程业鑫难以回答,索性不答,问,“那生日还要不要给你买早餐?”
他一梗,半晌答道:“要。”
“给你买个棉花蛋糕回去吧。”程业鑫笑问,“牛奶要吗?”杨律嗯了一声,程业鑫便催促他赶快起床洗漱,他很快会带着早餐回来了。
挂断电话,杨律忽然想起一件事:程业鑫怎么知道他还没起床?
每到下雨天,杨律总是提不起精神。没有人在身边催促,杨律拖拖拉拉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程业鑫的衣柜看。虽然衣柜里放着一套上回自己留下来的衣服,可是杨律依然往别处翻了翻,从程业鑫数量和款式均不多的衣服里挑出一套穿在身上。
昨晚睡觉前头发没有完全干透,又被程业鑫抓乱了,杨律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让头发变得像原本一样服帖自然。他沉了沉气,盯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发呆,双目放空着洗漱完毕。
不知这一整天程业鑫打算如何安排,总不至于一直送外卖吧?杨律饿着肚子坐在房间里出神,不禁想,如果到了晚上雨还不停,程业鑫今年的生日岂不是放不成天灯了?程业鑫答应他今天要做的事情,他们什么时候做?晚上吗?但是,按照程业鑫往常的习惯,周日的晚上得回学校了,如果他们不回去而待在家里,袁阿姨会不会说些什么?他一边等着程业鑫一边胡思乱想,打开手机里的搜索引擎,想了想,往搜索框里输入“男同之间性交前该做哪些准备”,还没按下搜索,虚掩着的房门便从外面打开了。
杨律的手指一滑,点下了搜索键,没来得及看一眼搜索结果,立即把手机收起来。看到走进来的人是程业鑫,杨律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程业鑫还披着雨衣,头发上沾着一些雨水,裤腿湿了大半。他拎着杨律的早餐进来,对他笑了笑,气还有些喘,说:“吃早餐吧!”
他说完又去把门带上了,杨律故作从容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解开塑料袋子的结,取出早餐发现完好无事,没有沾到一滴雨水。杨律拿起蛋糕吃了一口,看见程业鑫站在门边脱雨衣,才想起感谢的话,忙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回来的路上路过面包店,顺路。”程业鑫解开皮带,当着杨律的面脱掉了淋湿的牛仔裤。见状杨律连忙把脸转开,强作淡定地撕下牛奶盒子上的塑料吸管,往吸管口捅时却没能一次捅进去。他捅了第二次,捅进去了,刚把一口牛奶喝进嘴里,却瞥见程业鑫光着腿走过来,呛得他重重地咳了一声。
闻声程业鑫扭头看了他一眼,问:“没事吧?”
杨律没有回答,沉默着吃早餐。而程业鑫对着衣柜翻找片刻,最后对着杨律发出咦的声响,笑道:“原来是你穿了,难怪找不到。”
“我要脱下来给你吗?”杨律淡淡地问。
程业鑫连忙摇头,又古怪地瞅了他一眼,疑惑他怎么才起床脾气就这么差。“我穿你的就行了。”程业鑫从柜子里拿出杨律的牛仔裤,利落地套上,又蹲在抽屉前找袜子。
原来看着喜欢的人穿上自己的衣服,心里是这种感觉。杨律在程业鑫的身后打量着他,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似乎是亲切感,又仿佛是看见另一个自己那样陌生。正在他想着这件事时,程业鑫忽然问:“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闻言,杨律皱眉,问:“什么意思?”
程业鑫找到袜子以后,坐在椅子上穿,说:“如果你没有别的安排,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沄夏姐的店里打工?”
什么?杨律的眉宇皱得更紧了,而程业鑫似乎没有发现,一边穿袜子一边解释道:“今天元旦活动开始了,虽然下雨,不过商店里的客人还是很多。而且今天是店庆日,店里做活动,人手更不够了。昨天沄夏姐打算提醒我,后来忘了,早上她才给我打了电话。今天的天气这么差,我们也去不了什么地方,你和我一起去帮忙吗?”
“我不去。”杨律不假思索便淡漠地拒绝了。为什么天气差,去不了别的地方,所以去糖果店里打工?程业鑫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失忆了吗?
杨律拒绝以后,转身背对着程业鑫,继续吃早餐了。对着杨律的背影,程业鑫哑然良久,很快又说服自己,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也不代表他可以安排杨律做任何事,像让他陪自己打工这种事,对杨律来说确实是强人所难了。可是,下雨天到处都湿淋淋的,又能到哪里去?难道真的在家里待一天吗?那岂不是很无聊?还不如去帮忙。
“好吧。那么你想做什么?”程业鑫想知道杨律的意见。
想做什么?杨律吃不下剩下的半块蛋糕了。但是,真的要在早上为那种事发脾气吗?说不定程业鑫没有忘记,他只不过另有安排而已。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现在就问程业鑫打算什么时候做,岂不是显得自己精虫上脑,满脑子只有这些吗?杨律的心底又气又恼,倒是没有任何迫切要完成那件事的冲动,只不过面对着程业鑫这副仿佛失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罢了。
算了,反正他也没做好准备,他连手机的搜索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杨律从旋转椅上转身,说:“我有别的事要去做。你想去打工就去吧,我晚些时候去找你。”
程业鑫惊讶地问:“你还有别的事?什么事?”
杨律撇撇嘴,没好气地说:“你别管。”
他愕然,说:“好吧。”他看杨律还是没有好脸色,想了想,又道:“这样,我只去半天。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杨律微微地努了努嘴巴,瞥见程业鑫把蛋糕再次塞进自己的手里,勉为其难地拿起来继续吃了。
Chap。9 … (2)
虽然谢沄夏给程业鑫打了电话催他快去,但没能叫上杨律的程业鑫还是敷衍了两句,等杨律吃完早餐,两人才一起出门。
杨律说要出门办事,程业鑫的心里免不了奇怪,他要做什么事?怎么先前没听他提起过?“确认不要我送你吗?”看到杨律摇头,程业鑫好奇地问,“是要回家吗?”如果是回家,那可不顺路了。
杨律摇头,说:“你去忙吧,我等会儿去找你。”
“好吧。”程业鑫叮嘱道,“雨很大,路上滑。你走路小心一些。”
杨律点点头,对他挥手道别。望着程业鑫开着车扬长而去,杨律这才有机会取出手机看一看自己需要准备些什么。他在搜索结果里翻了好几页,对比了几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答案,站在骑楼前张望片刻,寻了一条近路走。
居民区内的游客商店不多,在雨天里更为安静,偶尔见到一两家作为民宿的别墅,连小狗也趴在台阶上垂着尾巴发呆。
墙头上的三角梅被雨水打落了好些花瓣和叶子,枝头变得十分零落,不知哪户人家传出钢琴声,杨律驻步听了片刻,正巧看见一位披着雨衣的大伯拉着板车健步地经过,他靠在墙边站,看见板车上的砖头尽管有塑料膜包着,仍有一些带着砖屑的泥水顺着车轮的轨迹在地上留了印子。
程业鑫来到牛轧糖店的后门,正要转个方向把车推进屋里,身后来了一辆板车,此刻正因为地面打滑,上坡上得十分吃力。他把车停在路边,走过去道:“阿伯,我帮您推吧!”
拉车的大伯回头见到是个小伙子,客气地笑道:“好,帮个忙。谢谢啊!”
“小事一桩。”程业鑫说着弯腰扶着板车,喊着一二三,和大伯一起用力,很快便将板车推到了坡上。
大伯松了一口气,说:“下雨天,车不好拉。”
“您得小心些。再见!”程业鑫重新回到商店后门,把车开进屋子里。
正值店庆日的牛轧糖店装饰一新,不但员工们换上了新的围裙,每一个盛满散装糖果的玻璃盆里都放着一只原创的小猫布偶,十分可爱。谢沄夏一见到程业鑫,便踮着脚尖往他的身后张望,疑惑道:“咦?小律呢?”
“他说他有事要去办,不过来了。”程业鑫耸肩,脱掉雨衣挂在门背后,又取下一件围裙系在身上。
“啊?”谢沄夏遗憾极了,嘟哝道,“我还指着他来做活招牌呢!”
她的这个想法早在电话里和程业鑫说过,所以程业鑫才问杨律要不要一起来打工。程业鑫可惜地叹气,说:“算了,就这样吧!我也可以当活招牌!”
听他大言不惭,谢沄夏鄙夷道:“你才是算了。点评软件里你的照片最多,连对着镜头笑的都有三四张,更别说那些偷拍。大家已经看腻了!得换副新面孔!”
程业鑫张了张嘴巴,半晌道:“喂,我出卖色相给你招揽生意,你居然嫌弃?游客一波接一波,能有多少回头客?谁会看腻,是你看腻吧?”
“是,是我看腻了。”谢沄夏满不在乎地承认,不管程业鑫瞪眼,把他推到店面外,“来,站在这里揽客。”话毕将一个装满牛轧糖的竹篮放在他的手里。
程业鑫龇牙道:“我死也不会让杨律来当你的牛轧糖西施,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行,我做梦去了,你乖乖揽客。”谢沄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对几个打着伞路过的游客热情地招呼道,“店内新制艾草抹茶味牛轧糖,店庆日六折出售,欢迎入内品尝!”
那几位游客扭头好奇地看了看他们,没有停步。谢沄夏撇撇嘴,正要转身入内,程业鑫捡起一颗篮子里的牛轧糖,冲其中游客喊:“喂!前面那位穿红衣服的可爱的游客!”
穿着红色小斗篷,打着白色透明雨伞的女生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只见迎面丢来一颗牛轧糖,惊得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糖没有丢到她的手上,她又手忙脚乱地缩起胳膊,险些落地的糖果掉在她的臂弯里。她的友人全诧异地看向程业鑫。
程业鑫咧嘴一笑,道:“请你吃!”
女生又羞又窘,把糖拿好以后尴尬地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快步地往前走了。其他人依然惊奇地看着程业鑫,很快又追着女生去。
“啧!”谢沄夏在旁边揶揄道,“真是会撩!”
程业鑫撇嘴,说:“又没撩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妨碍我做西施!”
谢沄夏做了一个搓鸡皮疙瘩的动作,拿起一颗糖迅速地剥开塞进他的嘴里,道:“这些糖你全丢出去,撩不进一个顾客,我要你好看!”
程业鑫嚼着嘴里的牛轧糖,心道谢沄夏的性格真是和袁素馨不相上下,难怪两人能成为忘年交。
外套的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颗牛轧糖,杨律记得自己昨天脱下外套前口袋里没有东西。他看着眼熟的包装,猜想是程业鑫偷偷放进来的,于是剥开一颗糖吃进嘴里。
还没有把糖果嚼软,杨律已经厌恶地皱眉——这是一颗抹茶味的牛轧糖,个中伴有一股不明不白的中药味,杨律很想把糖吐出来,但想到是程业鑫留给自己的,只能硬着头皮,像吃药一般随意嚼了两下,生生地吞进肚子里。
没过多久,杨律来到社区医院的门口。他稍作迟疑,收起伞,走进门内环视了一番,不知自己该从哪一步开始。
“您好,请问是看病吗?”工作站内的医导在不远处亲切地问。
杨律见到那里没有别的人,走过去以后,想了想,问:“请问灌肠要挂哪个科?”
医导听罢,几不可察地错愕了一瞬,很快摆出职业的、富有亲和力的微笑,说:“挂肛肠科就好了。”
杨律没想到这么小的社区医院也分出了肛肠科,他点头说了声谢谢,挂号去了。
其实,上回在程业鑫的家里睡,杨律也在洗澡时清洗过一次,结果后来两人没做些什么。按照网上这些人的说法,不一定非灌肠不可,但杨律不希望和程业鑫的第一次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万一场面变得尴尬,那真是太糟糕了。
他能预感到灌肠不会很舒服——有异物插进自己的身体里,还会有液体注入,怎么可能舒服?不过,这样的次数不会很多,杨律决定忍一忍。
也许是由于雨天的关系,医院里的氛围很低沉,来看病的多是老人和带着小孩的大人,像杨律这样年纪的人几乎没有。他拿着挂号单来到相应的科室,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等。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室外车棚的顶棚上,啪嗒啪嗒的声响,如同催眠。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程业鑫在糖果店的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困得直打哈欠。望着从屋檐滴下来的雨水,程业鑫心想,晚上不能放天灯了。不过杨律生日那天放过一回天灯,程业鑫只当今年的任务已经完成。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瞥见有顾客从店内走出,程业鑫当即打起精神。出来的是刚才那个穿红色小斗篷的女生还有她的朋友,几人许是在周围逛了一圈,在不久前再次晃到糖果店的门口,和程业鑫打了一个照面,他们便进店买糖了。
他们匆匆地看了看程业鑫,打着伞离开了。程业鑫把竹篮子放在一旁的台阶上,伸了一个懒腰,忽然发现有一个穿着宫廷式洛丽塔洋装的高挑女生举着一把精致的小洋伞步伐轻快地走过来,惊奇地多看了几眼。
被一层一层的花边和蕾丝妆点着的蓬蓬裙如同精美的鲜奶蛋糕,腰的两侧点缀着大蝴蝶结,衬得腰身格外纤细,这女生的身高起码有一米七,再配上那双在程业鑫的眼中堪比高跷的玛丽珍鞋,走在路上宛如模特在走秀,吸引了路上无数人的眼球。
女生的脸被洋伞遮住大半,程业鑫只隐约见到她烫成海藻般的棕色长发,还有她的尖下巴。她的衬衣领子上同样有蕾丝刺绣的设计,包裹着她纤长的颈子,酒红色的绸带在衣领处系成精美、小巧的蝴蝶结。
哪里来的洋娃娃?这念头在程业鑫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弯腰拎起放在台阶上的篮子,回头时,错愕地发现洋娃娃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看到对方化着素雅妆容的脸,还有他脸上清甜的笑容,程业鑫的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着实难以反应过来。
邓昭诃对他甜甜地笑了笑,用他中性里带着些许阴柔的声音愉快地说:“又见面了。”
Chap。9 … (3)
像离岛这样的旅游胜地,不少慕名而来的人为了拍照会盛装打扮,程业鑫以前也见过穿着类似洛丽塔洋装的女生,可是男扮女装穿成这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邓昭诃笑问:“不招待招待我吗?”
“啊?”程业鑫的手头上还有工作,面对他直接抛出来的问题,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两人不过在门前说了几句话,已经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更有人假装走进糖果店里,只为了在进门的那一刻回头看一眼邓昭诃的正脸。
程业鑫窘然,支支吾吾地说:“我今天负责在这里招揽客人。”
他不以为然地努了努嘴,说:“换别人来不就行了?”
什么?程业鑫第一次见到能够如此直接和任性的男生,一时难以理解。越来越多的路人为了看邓昭诃而走进店里,程业鑫不断地给他们开门,很快,正在店内招呼顾客的谢沄夏好奇地走出来。
一见到邓昭诃,谢沄夏便愣住了,继而惊奇地看向程业鑫,问:“是朋友吗?”
“是呀。”没等程业鑫回答,邓昭诃已经笑着回答。
谢沄夏听见他的声音,又是一愣。尽管她有意识地掩饰着,可程业鑫还是看到了她的眼中有很大的疑惑,应该是对邓昭诃的性别产生了怀疑。听见邓昭诃的回答,谢沄夏笑着接过程业鑫手里的竹篮,说:“那你招呼一下你的朋友吧,站了这么久也累了。”
程业鑫心道难道进店里不是站着?但看到邓昭诃正微笑等着自己,程业鑫只好硬着头皮推开门,说:“请进。”
店里本已人头攒动,邓昭诃这样夸张的造型走进店内,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包括店员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在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地观察他,还有人拿出手机悄悄地拍照。
程业鑫见他浑然不觉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心中称奇,而邓昭诃对他甜甜地笑着,问:“哪种口味好吃?”
“哦,这种吧。”程业鑫从试吃的盘子里拿了半颗鲜奶蜂蜜味的牛轧糖给他。
邓昭诃接过糖果放进嘴里,仔细地尝了尝,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说:“好吃!”
不知是不是穿着女装的缘故,程业鑫觉得邓昭诃的身上有一种很浓的角色扮演的意味,从神情到举止都如同一个小女生。他隐约记得上回见到邓昭诃时,邓昭诃身上的女性气息没有这么浓,难道此时真的是角色扮演?
“这是什么口味?”邓昭诃捻起另一颗墨绿色的牛轧糖,好奇地问。
程业鑫答说:“抹茶艾草味,这是新出的口味。今天打六折,你要是喜欢可以买一点儿回去。”
邓昭诃吃着糖,连连点头,神态天真,说:“我喜欢。”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琴岛画室做人体模特?程业鑫百思不得其解,他如果内心深处真当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那么愿意裸露吧?
“刚才那两种口味,我都想要。”邓昭诃四处看了看,问,“怎么包装?”
程业鑫回过神来,从柜子下方取了两个铁罐,道:“装在罐子里就行,原价是八十元一罐,新口味六折。”他把罐子递给邓昭诃,发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邓昭诃抿嘴一笑,道:“你长得真高,我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也只和你差不多。”
“还行吧。你在下雨天穿这么高的鞋,不怕摔倒吗?”程业鑫低头看了一眼,估摸着他的鞋跟怎么着也得有十厘米。
邓昭诃嗯的一声摇头否认,很信任地说:“你帮我装吧。”
顾客就是上帝,程业鑫点头,抓了一大把糖果塞进罐子里。
过了一会儿,邓昭诃忽然问:“你觉得我穿成这样好看吗?”
什么?程业鑫抓糖的手一僵,尴尬地笑道:“好看。”
“你喜欢这样吗?像个公主。”他又继续用那副天真烂漫的神情问。
程业鑫没有什么喜欢或不喜欢,只是当邓昭诃这样问起时,他隐约觉得同样的问题在哪里听过。他仔细一想,发现杨律也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后来他还问,如果自己穿成这样,他会不会喜欢。如今看来,如果相貌足够漂亮,哪怕是男生打扮成公主的样子,也可以很可爱。
“还行吧。”程业鑫说了和当时一样模棱两可的答案,反正可爱或者不可爱,和他没有多大关系。
“啊?”邓昭诃失望地说,“看来你不喜欢,那我下回不这么穿了。”
程业鑫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况他不傻。对此他只能呵呵地笑一笑,把装好的糖罐子递给邓昭诃,说:“给,装好了。”
邓昭诃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末了抿嘴一笑,拿上他的糖果去结账了。
他一走,程业鑫立刻悄然地打了一个激灵,忍不住咂嘴,心道这样的“公主”他实在难以招架。身边还有需要招呼的顾客,程业鑫马上又去向别的客人搭讪推荐了。他在货架旁忙了一段时间,几乎忘了邓昭诃的存在,直到他所招待的客人用惊奇的目光看向他的身后。程业鑫回头,见到邓昭诃拎着纸袋站在他的身后。
“我回去了。”邓昭诃笑道,“希望下个周末可以在画室见到你。”
程业鑫礼貌地还以微笑,不置可否,说:“再见。”
Chap。9 … (4)
杨律第二次来到谢沄夏的牛轧糖店,正要进门,便见到里面涌出几个嘻嘻哈哈的小女生。她们抬头看到杨律,不约而同地全没了声音。他不以为意,推开门完全关上的门往里走,在满屋子的人当中找到了正在收银台给顾客结账的程业鑫,不禁蹙眉。
“小律,你来啦?”正在向客人介绍新口味的谢沄夏发现他,亲切地笑道,“阿鑫他在忙呢,我带你去找他吧!”说完,她对客人抱歉地微微一笑,招呼着杨律往里走。
杨律莫名其妙,心道自己与她也不算熟悉到这种地步。不过,想到她以后是程业鑫的姐姐了,杨律有意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像不想搭理人。
“阿鑫,你看谁来了?”谢沄夏来到收银台后,背对杨律,冲程业鑫挤眼睛。
程业鑫早已看见杨律走过来,奈何手头上的工作一时间走不开。“先坐吧。”程业鑫对杨律笑了笑,又问面前的顾客,“您买这两罐是吗?现在我们的新口味打六折,混合装可以打八折,要不要再带一罐或者换一下?”
看着程业鑫热情洋溢的模样,杨律不禁想起了自己上回来店里买牛轧糖的时候。当时,程业鑫借口给他多装几颗糖,往他的糖罐子里塞了电话号码。如果那时的自己和程业鑫联系了,他们会不会早一点儿在一起?思及此,尽管杨律知道当时的自己绝不可能那样做,也还是有些可惜,觉得自己浪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小律,你在这边帮忙包装好了。导购的工作不太适合你,在这里帮忙也能和阿鑫处一块儿!”谢沄夏把一件店里的荷叶边围裙交给杨律。
杨律一愣,不由得看向正在忙碌的程业鑫。程业鑫忙里偷闲发现了杨律质问的目光,只得局促地笑了笑,装模作样地继续给客人结账了。
不是说好了来找他的时候,两人一起回家吗?为什么变成了两人一起留下来打工?而且,看程业鑫的表情,分明对这事早有预料。杨律念着谢沄夏是程业鑫的姐姐,不想给程业鑫添麻烦,让他尴尬,便接过围裙。
谢沄夏带着期盼等了片刻,也没见到杨律有系上围裙的意思,匆忙地给自己找台阶下,拉上原本负责包装的店员,说:“我们先去忙了,你们照顾好这里。阿鑫,你多注意些。”
等她一走,杨律把围裙丢在一旁的购物篮里,忽又见到程业鑫把四罐牛轧糖摆在自己的面前,紧接着,他的面前站了一个神情紧张的顾客,怕是被他糟糕的脸色吓怕了。杨律没理睬对方谨慎的表情,弯腰找了一个能装下四个罐子的纸袋,把糖罐放进去,面无表情地把袋子推到顾客的面前。
程业鑫看见杨律竟然没等小票便把货品给顾客了,心中大惊,忙不迭地对客人说:“您稍等,小票还在打。”
杨律不知道结账要走这样的程序,闻言心里一梗,但想着这本不是他要做的事情,故没有为此惭愧和羞恼,只是等到程业鑫再把过了条码的糖果摆在自己的面前时,他把糖装好以后,默不吭声地等着程业鑫的小票。
“你吃过午饭了吗?”好不容易有了几分钟空闲的时间,程业鑫问。
如今早已过了午餐时间,杨律的肚子饿扁了,这才听见程业鑫问,嘴巴不自觉地努起来,说:“没有,你吃了?”
程业鑫发窘,他确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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