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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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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萨有些干了,加上杨律本没有食欲,吃起来味同嚼蜡。他努了努嘴巴,回道:不是。
很快,程业鑫回复:想见外卖小哥?
杨律读罢这条信息,挑了一下眉,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笑,写道:想吃。他的手指停在发送键上,犹豫片刻,还是觉得不妥,便把这两个字删去,重新写了新的内容发送:少自恋了。

消息发送完毕,杨律正要吃完手中的最后一口披萨,余光里瞥见那个模特走进厨房里,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讶异。笑容很快从杨律的脸上褪得一干二净,他面无表情地吃完披萨,找出一只玻璃杯盛水。
“原来,你会笑。”他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律,很随意地打开柜子,同样拿出一只玻璃杯盛水。
杨律垂着眼帘,端起水杯喝水,不予理会。
模特撕下另一片披萨,倚靠在流理台旁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似乎毫不在意杨律的冷漠,像是聊天一般问:“你在市中上学?上几年级了?”
杨律回家时还穿着校服,大概是那个时候被这个人认出来了。他喝完水,洗了洗杯子,放回原处。
“我叫邓昭诃,是海大的学生。你呢?你叫什么?”他笑着问。
杨律转眸淡漠地看着他脸上的笑,不作理睬,兀自离开了。

如果那个人要继续留下来,抑或说,继续做杨准的模特,那么杨准以后是不是不需要他一直留在家里了?杨律尽管对那个人毫无兴趣,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来龙去脉,可是想到他或许能给自己带来一些轻松,又忍不住有些动摇了。
可是,那个人真的能够一直担任杨准的模特,满足他各种各样的要求吗?杨律对此疑虑重重,但他转念又想,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问题。他只要杨准不再关注着自己,就够了。
杨律不再饿了。他回房洗了澡,倚在床上一边和程业鑫发消息聊天,一边看闲书。因想着杨准画的那幅新作里没有自己,杨律偷得片刻轻松。
程业鑫正在上晚自习,不能很快地回复杨律的信息。有时候杨律需要等一等,时间或长或短,最终程业鑫说班上要做一个临时的数学小测,杨律只好结束了这段漫无目的的交谈。

他倒在床上昏昏欲睡,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闻声他立即坐起来,警惕地问:“谁?”
“小律,晚饭做好了。”宋美娟在门外说,“还做了酒酿圆子,下楼来尝一尝吧!”
这个时候才做好晚饭?杨律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到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打开房门,低头看见宋美娟面色愀然,心中不免暗暗地惊讶。可他不会出言关心,当做没有看到。

来到餐厅,杨律发现餐桌上只摆了他一个人的碗筷,而几道菜也集中摆放在那副碗筷前。杨准和那个人呢?杨律不禁困惑。
这时,宋美娟说:“杨先生他们出去了。”
出去了?杨律疑惑地皱了皱眉,因吃过披萨,对桌上的食物提不起兴趣,便问:“酒酿丸子呢?”
“我给你盛。”宋美娟听罢忙利落地找出空碗给杨律盛甜品,摆放在餐桌上,为杨律拉开椅子,小心又殷切地说,“刚煮好,有些烫,你吃的时候吹一吹。”
酒酿丸子散发着甜美的酒香,杨律搅拌着碗中的甜品,慵懒的情绪更放松了一些。他托着腮,心不在焉地搅拌着,瞥见宋美娟仍站在一旁,仿佛随时等候着他的吩咐。杨律想了想,问:“这个难做吗?”
“什么?”宋美娟先是不解,意识到杨律问的是酒酿丸子,便道,“不难,很简单的。一会儿就做好了。”说完她安闲地微微一笑,等着杨律品尝。
杨律撇撇嘴,无意再追问她怎么做,舀起一勺丸子吹了吹气,吃进肚子里,身子似乎也暖了一些。

宋美娟的双手交握在身前,来回地摩挲着手心手背,半晌,她按捺不住,恭谨地探问:“小律,那个模特,你知道是谁吗?”
杨律正要吃第二口,闻之动作停了停,将勺里的丸子倒回碗中,淡淡地说:“不知道。”
“杨先生以往从不会带模特回来,”宋美娟仍摩挲着自己的双手,焦虑地说,“而且,那模特要住在这儿了。”
杨律吃惊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宋美娟。
宋美娟的脸上写满了焦躁和怨怼,絮絮地念叨着:“杨先生让我给那个人收拾了一间房,就在你的房间隔壁。我不太乐意,毕竟那间房是后来才隔出来的,隔音效果不好,我担心他吵着你学习和休息。但没有办法,除那间房以外,只有书房和画室了。”
杨准居然让那个人住进家里来了?看来,他们的关系比杨律预想中的要亲密得多。杨律眉头紧皱,想到刚才那个人在厨房里的举止,分明没有将自己当做客人看待。
他和杨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杨律仔细一想,那个人自称是海大的学生,说明他一直住在本地,不会是杨准借由出差的机会从外地带回来的,他们说不定在更早的时候已经认识了。但如果杨准早已找到了新的模特,为什么还要求他当模特?
在杨律对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他和杨准真正的关系感到惊疑时,宋美娟依然不满地絮叨着:“怎么能让一个外人住进家里呢?而且那个模特,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一个大男人,学女人化什么妆?”


Chap。7 … (11)

隔壁的那个房间最初作为杨律的琴房被分出来,杨律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里面练琴,而杨准偶尔会在那里画画。杨律的父母离婚以后,杨准买下了离岛的那套别墅,原本放在那个房间里的三角钢琴搬了过去,房间空了出来,虽摆有一张床,作出客房的模样,但从没有用处。
杨律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突然造访自己家的人会在转眼间搬进家里,今后住在同一屋檐下,不可避免地相互遇见。而且杨准以后会安排他做什么呢?这个家尽管让杨律感到十分压抑,但忽然间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新的住客,也没有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反而让杨律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无所适从的拘束感。
吃完了夜间的甜品,杨律回房,不关心宋美娟什么时候离开。杨准他们外出已经有一段时间,他们还会不会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杨律本能地在那个模特的身上觉察出危险的气息,又不能平白无故地判断正确与否。他换了睡衣,倚在床上看书,等至深夜,突然听见隔壁的关门声。
杨律警惕地坐直了身体,凝神听隔壁的动静。这道隔断墙虽薄,可不至于一点点动静也会穿透,杨律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别的声响,只确认刚才进门的人没有再出去。他沉吟良久,最终拿定主意,放下书离开房间。

画室没有关门,走廊上透出一缕昏黄的灯光。杨律走过去,看到杨准坐在里面削铅笔,他的身旁放着一幅画,画上正是傍晚杨律在客厅见到的画面——裸体的青年坐在钢琴上,背脊挺直,双肩后压,透出一种拘谨的紧张感。
“他在某些方面的可塑性,比你要好一些。”杨准出声打断了杨律的观察,将削好的铅笔放进铅笔盒里,又拿起另一支继续削,问,“什么事?”
杨律抿了抿嘴唇,谨慎地说:“我想到学校住。”
闻言,杨准抬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在意地问:“晚上吗?”
他的疑问让杨律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表达出了问题,脑子里快速地搜索着能够表达得更加清楚的语句。
“为什么?”杨准没等他回答,又抬起头,“他住进家里,你不高兴了?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马上让他走。”
“不是。”那个人搬进家里,确实让杨律感到不舒服,可是他觉得杨准所言和他真正的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意思,连忙解释道,“最近天气冷了,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总吹风,吹得很不舒服。而且,功课变重了,我想留在学校里上晚自习,如果那样,放学后回家就太晚了,不如直接住在学校里。”
杨准放下手中的小刀和铅笔,远远地端看着儿子,不为所动地说:“去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今年比去年暖和一些吧?”
那只是杨律编出来的借口,他意识到杨准已经看出来了,心中畏惧,紧张地抿起双唇。
“在家里也可以自习,不是吗?小诃在学校里的成绩很优秀,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请教他。”说到这里,杨准温和地微微一笑。
杨律为计划的破灭而烦躁,更为那个人神秘的身份而警觉和不安。对危险的警觉最终打败了对邓昭诃的不关心,他不得不慎重地问:“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闻言,杨准挑眉,继而满意地微笑,说:“原来,你在意。”
“不是,我只是问一问。”杨律急忙否认,可看杨准的表情,分明已经认定了那才是事实,他强忍着心里的烦躁,低声道,“毕竟他住在家里。”
杨准起身,走到杨律的面前,体贴地整理着他的衣领,温热的手顺着衣领熨在杨律的胸口,又翻过手背,在衣领间那片雪白的皮肤上轻轻地滑过,轻声道:“放心,无论他是谁,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最重要。”他的手掌覆在杨律的心口,享受地闭上双眼,轻叹着,“小律,你的心跳得真快,像是小鹿的脚步。你见过小鹿吗?”
杨律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惶然地避免与那双带笑的眼睛对视。
“我看不出住在学校里能有什么好?”杨准放下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重新坐回画前削铅笔,“谁给你洗衣服、叠被子呢?还是住在家里吧。”
杨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半晌,机械地说:“我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7完毕!我继续去细化后面的大纲啦!明天不更新~
然后,大家是不是对这个模特充满了好奇呢?嗯,需要剧透吗?
需要呀?那么我来无责任地小小剧透一下,比起小律,这个模特会和小程更熟悉一丢丢呢!因为小律简直除了小程以外,不和任何人熟啊……
不知不觉写成了悬疑(不)
关于小律的妈妈,我觉得已经离开的人不需要再补充太多的设定了。在前文提过一个信息,她是那种离开以后会拿杨爸爸的画去卖了换钱的人啊,我觉得有这个信息就能脑补出她大概的轮廓了~觉得自己错过这条信息的小天使可以再回去找一找噗!

趁剧情还适合卖萌~请容我~滚~来~滚~去~

Chap。8 … (1)

中午,杨律回到寝室内,想着周日洗的衣服应该干了,得收起来。不料,等他拿着撑衣杆来到阳台,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在了。杨律疑惑地将撑衣杆放回原处,换鞋时往床上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衣服不但收回来了,而且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
不需多想,杨律便能猜到是谁干的。他不以为意地努了努嘴巴,却难掩心底那点儿得意和喜悦。没过一会儿,程业鑫从外面拎着水壶回来,杨律走上前去,正想说两句夸奖和感谢的话,谁知程业鑫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水壶以后招招手,示意杨律跟他出去。
杨律莫名其妙,跟在程业鑫的身后,一路走到走廊的尽头。瞧程业鑫这郑重其事的模样,杨律着实猜想不到他有什么重要的话和自己说。
免得等会儿程业鑫说了什么让自己生气的话,杨律先一步把值得高兴的事情说了:“谢谢你帮我把衣服收下来,还叠好了。”
闻言,程业鑫丝毫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插着腰,沉了沉气,凝重地说:“以后不能帮你做这些了。”
嗯?杨律眨了眨眼睛,心想难道程业鑫就为了说这件事才如此深沉?杨律一方面想着大可不必,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想,为什么不能帮他做这些事了?
“昨天叠衣服的时候,我被他们损了。”程业鑫说到这里,垂下胳膊,叹气道,“其实收衣服这点小事也没什么,不过大家住在一起,总被说也不大好。而且你自己收衣服,也可以锻炼锻炼生活能力,对吗?”
杨律越听越觉得蹊跷,不禁皱眉,面对程业鑫一脸真诚的模样,他忍不住冷冷地提醒:“是你自己要收的。”
呃。经杨律这么一说,程业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确实如此。他在自己收衣服的时候,顺便看了看杨律的衣服,见到已经干了,便一起收回来。他自己平时很少叠衣服,但杨律的衣服不能散乱地放在床上,否则被宿管阿姨检查了,杨律得扣生活分。既然收回来了便叠起来,程业鑫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现在他回头再想一想,杨律的确没有要求他做这些事。
杨律撇撇嘴,不耐烦地说:“我正要回来收衣服,看到你已经叠好放在我的床上了。”
对于自己一厢情愿主动完成的事情,反倒来提醒杨律以后得自己做,程业鑫也为自己这连贯又离谱的逻辑感到无语,只能呵呵地干笑。
面对他的干笑,杨律挑眉道:“我让你做了?”程业鑫听完更加语塞了,杨律接着说:“而且,那天我不是自己洗了衣服吗?”他哪有所有的事情都丢给程业鑫做?

他说完兴致全无,受不了地白了程业鑫一眼,转身走了。见状,程业鑫忙不迭地跟上去,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哄劝道:“呃,我错了我错了。圣上息怒。”
程业鑫本是好意,杨律感谢他还来不及,当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不过,他的思路实在让杨律感到无语罢了。杨律斜睨着他,问:“他们怎么说你了?”
“也没怎么说,酸呗!”程业鑫双手一摊,看杨律仍等着他说真话,便道,“说我惯着老婆。”
闻言,杨律的眉尾轻微地动了动。程业鑫很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傻笑。
杨律的嘴巴微微一努,问:“那你以后不惯了?”
“嗯?”程业鑫眨巴两下眼睛,为难地说,“疼你当然是分内的事。不过,我不太情愿他们这样称呼你。”
杨律本以为像程业鑫这样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生,会挺喜欢听见别人这样称呼自己的男朋友。他意外地问:“为什么?”
程业鑫耸肩,表示无关紧要,但说:“当人老婆要做的事情很多,可辛苦了,像我妈就是。你不用那么辛苦。”
这话听起来虽然宠溺又温暖,不过杨律心想,如果能自己做些什么抑或是为程业鑫做些什么,算不上辛苦,他也希望自己能做一些“分内的事”。何况,和程业鑫待在一块儿,对杨律来说已经是一件让他感到很轻松的事情了。

Chap。8 … (2)

那个人住进家里以后,宋美娟的情绪变得波动了许多。杨律有几次注意到她在做家务的过程中宣泄情绪,比如将熨斗重重地熨在那个人的衬衫上,又比如从来不摆放那人脱在玄关的凌乱的鞋。
实际上,那个人不常到家里来。杨律从不在吃晚饭时见到他,他们家的餐桌旁还是只坐着他和杨准两个人。每当这时,宋美娟的心情会很好,亲切又热情地向杨律介绍自己新学的菜肴,讲述它们的营养成分。杨律无心听,神情总是冷漠,宋美娟说着说着会有所收敛,而杨准偶尔会打断她的话。有一次,杨律瞥见她因被杨准指责,红了眼睛。

杨律无意打听那个人的背景,他不问,杨准也不说。一周下来,杨律除了邓昭诃坐在钢琴上当模特那天见到他以外,只见过他一次。当时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与杨准一起品尝一瓶刚开的葡萄酒,还主动地邀请杨律喝。彼时杨准出声打断了他,说杨律的年纪小,不能喝酒。
邓昭诃抿嘴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不小了,该长的都长了,该想到的也想到了。小律,你在学校里交女朋友了吗?”他顿了顿,睨了杨准一眼,改口道,“交男朋友了吗?”
杨律本就对他没有好感,闻言更是心生厌恶。他淡淡地看了邓昭诃一眼,又看向若有所思的杨准,说:“我先上楼了。”

自从父母离婚以后,杨律和杨准之间几乎不存在任何有效的实质性交流。除了对画画的要求和想法以外,杨准从不向杨律谈起其他工作上的事项,工作以外的生活也不会提;杨律之于杨准更不必说——除非有需求,否则他从不主动地和杨准说话。近来他主动和杨准说话的次数变多了,因为他开始源源不断地产生需求,那都是一些看似不重要的事,却关乎程业鑫。
而这个杨准的新模特,似乎已经从杨准那里听说了一些事,关于杨律,关于杨律和杨准。杨律不知道一般的画家和模特之间应该有怎样的关系,他猜想,现在这两人的关系说不定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关系。
想到邓昭诃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以前看杨准的眼神,杨律的心底发毛,是否杨准已经把那些事告诉他了?他又说了多少呢?

周五放学,程业鑫被他的朋友们缠着,最终决定周六留校参加“家居服派对”。他在众人散去以后,问正在收拾书包打算回家的杨律:“真的不留下来玩吗?”
杨律的目光闪烁,不太确定地低下头,指尖轻轻地刮着书包的拉链。
“那你明天回不回离岛?”程业鑫又问。杨律不知道,他抱歉地摇了摇头。程业鑫看得纳闷,沉吟片刻,打定主意,说:“你明天如果回去,告诉我一声。明晚派对结束以后我回去。”
杨律诧异,难掩惊喜地问:“真的?”
“真的。”程业鑫又想了想,说,“如果不回去,也说一声吧。那样我也留在这边,你什么时候能出门了,我去你家附近等你。”
杨律高兴地点头,说:“好。”
程业鑫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因为心里有了期盼,杨律回家的路上,心情由愉悦渐渐地转为不安。程业鑫似乎并不为自己能否过生日而紧张,反倒是尽量地迁就杨律的时间安排。杨律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想,程业鑫是不是已经感觉到自己有多么想见他了?又或者,程业鑫也很想和他在一起?
杨律对什么双旦晚会毫无兴趣,可是,如果他能和程业鑫一起去玩,程业鑫应该会非常高兴。周末,杨准要去琴岛画室教画画,杨律不知道他的学生们最近要做怎样的功课,自己还需不需要再去画室。
他回到家时,杨准不在,餐厅的餐桌上摆放着还热腾的晚餐和一副碗筷。杨律一个人默默地吃了晚饭,想给杨准打电话问一问周末究竟做怎样的安排。而他终究没有打,在他的手机里,唯一的“已拨电话”是程业鑫的电话号码。
杨律写完作业,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很快便熄灯睡觉了。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杨律在睡梦中突然被一声呻吟惊醒。
他猛地睁开双眼,望着黑暗的天花板,凝神追忆着刚才的那个声响,但是,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声高亢的、兴奋的、极乐的呻吟像是他的幻听,而他分辨不出这个陌生的声音。

早晨,杨律穿着睡衣去厨房寻觅早餐,惊愕地发现邓昭诃正倚在流理台旁煮一壶咖啡。他穿着真丝睡袍,腰带慵懒地系着,襟口散漫地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看见那些点缀在他胸口上的吻痕,杨律的心头忽然发紧,咬紧了牙关。他想到了夜里听见的呻吟声。
“早啊。”邓昭诃懒洋洋地笑着,问,“要喝咖啡吗?”
杨律置若罔闻,打开冰箱取出里面的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
“昨晚吵到你了吗?”邓昭诃呷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地问。
杨律面无表情地喝着牛奶,没有回答,心底却微颤:原来那真是他们俩,不是幻听。
邓昭诃歪着脑袋打量他,微笑着问:“小律,你很在意你的爸爸吧?”
如果再继续无视他,说不定反而会被他认为这是默认的态度,杨律淡漠地说:“你们的事,我没兴趣。”他说完,端着剩下的半杯牛奶上楼。

咖啡的香味飘荡在屋里,杨律上楼时,依然可以闻到。杨律回房间前,听见杨准房间的开门声,他迟疑片刻,转身往那里走。
迎面看见同样穿着睡袍的杨准,杨律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杯子,说:“早。”
“早上好。”杨准看起来心情愉悦,问,“有事?”
杨律从没有办法根据他的表情判断他实际的心思,只能揣测、只能猜,他定了定神,问:“今天我要去琴岛画室吗?晚上学校里有晚会,我想去看一看。”
闻言,杨准意外地看着他,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那样的晚会了?你不是最不喜欢吵闹吗?”见杨律垂着眼帘不回答,他轻轻地挑眉,说:“好吧,既然你想去,就去吧。等会儿我要和小诃一起去画室,你自己安排你的时间吧。”
让邓昭诃去做人体模特吗?杨律的心里吃惊极了,毕竟邓昭诃的身上留有痕迹,他们居然不顾忌?这样的想法在杨律的脑海里一掠而过,剩下的只有被放行的雀跃。但表面上,杨律的情绪依然稳定而淡漠,他点头,转身前又鼓起勇气说:“晚会可能会结束得很晚,今晚我想在学校的寝室里睡。”
杨准再度惊讶地看他,俄顷,他连这个也同意了,道:“好,太晚回来也不安全。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想回来,让宋嫂去接你。”
这些话杨律已经无心再听,他点点头,拿着牛奶快步地往自己的房间走了。

Chap。8 … (3)

杨律回到房间以后,很快地换好了衣服,只等着杨准他们出门以后,自己也前往学校。喝剩的牛奶放在桌上,杨律连早餐也不想吃了。他心想在房间里等着,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于是装作平常的样子,到楼下的阳台给花浇水。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杨准和邓朝诃说话的声音。杨律回头,看见两人在玄关处拥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他们吻得十分缠绵,忘乎所以,舌头在彼此的嘴巴里搅动着,隔着裤子,杨准揉搓着邓朝诃的臀,邓朝诃被揉得直哼哼,扭着腰,往杨准的裤裆摸了又摸。
一大早看见这样的画面,杨律的心跳得极快,他慌乱地转过头,蹲在地上盯着一盆花浇水。虽不再看着他们二人,一些零碎的画面依然在杨律的脑海中闪回,那些画面里只有杨准,不存在别的人。
杨准揉着不知谁人的臀,凸起的下腹不知往谁人的腿上蹭着,湿漉漉的吻凝着水做的丝淌在不知谁人的喉结上。突然,杨准掀起了那个人的裙子!杨律痛苦地捂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回到现实当中,只剩下眼前这盆被水淹没的花。他恍恍惚惚地回头,玄关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周末的公交车上满是出门逛街和玩乐的人,杨律疲惫地站在车厢里,晃动的车厢、晃动的街景让杨律的神经越来越脆弱。快下车时,杨律晕车了,他慌忙地从书包里掏出手帕捂住嘴巴,好不容易忍到下车。
他匆忙地下了车,费尽力气跑到一旁的公共厕所。看见洗手池,杨律再也忍不住,往里面呕出胃里翻搅的酸。早上他只喝了半杯牛奶,很快全吐出来,最后只能干呕,呕得眼冒金星,险些跌倒在水池旁。杨律撑着水池,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缓慢地调整呼吸,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好多了,于是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拖着没劲的身体往学校的方向走。

Chap。8 … (4)


这天的风很大,但怎样也吹不开天上厚重的云层。杨律有时逆着风而行,有时又像是被风吹着走。走到宿舍楼下时,他的双腿发软,再也走不动了,只能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坐在楼梯口休息。眼前一片晦暗,静止的建筑物、移动的人群,杨律都难以看清。
坐了好一会儿,杨律终于等到视线慢慢地变得清晰,正打算起身继续往楼上走,忽然听见了程业鑫说话的声音。他惊喜地寻着声音望去,连忙起身要找程业鑫,却在转身时看见他正和另一个人为一只抱枕推让着。
那个人就是之前杨律见过的程业鑫的好朋友,自从杨律回寝室住以后,这个男生再也没有出现过。杨律远远地望见程业鑫硬将一只抱枕塞到对方的怀里,又被对方嫌弃地丢回来,见状,程业鑫举起抱枕往男生的脸上蒙,男生扯下抱枕狠狠地往程业鑫的脸上、身上连甩了好几次,甩得程业鑫躲避着,连连求饶。
杨律张了张嘴巴,叫程业鑫的名字,发出的声音却十分微弱,正在和好友打闹中的程业鑫根本听不见。他只能无奈地重新坐下,趴在膝头默默地等。

过了一阵子,程业鑫发现了远处这道无助的目光。他大吃一惊,立即和王亮休战,跑到杨律的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杨律抬起头,目光幽冷,反问:“我要是不来呢?”
程业鑫被这虚弱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在杨律的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被他厌恶地避开。“生病了?”程业鑫看他面色惨白,额上还有冷汗,心疼地问。
杨律转头看向那个好奇地走过来的人,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他怎么了?”王亮抱着那只粉蓝色的抱枕,关心道。
程业鑫看看杨律,又看看王亮,说:“没事儿,你先回去吧。这玩意儿是限量版,花了我不少钱,你开玩笑归开玩笑,千万别真扔了!”
王亮依然对杨律充满了关切和好奇,闻言撇撇嘴,没好气地说:“知道了!”说罢,他拎着抱枕颠颠儿跑上楼了。

等王亮走了,程业鑫往杨律的身边靠近了一些,在他的近旁轻声再问了一次:“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要是不来呢?”杨律抬眸,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程业鑫讶异,努了努嘴巴,道:“那我只能和阿瞳他们打升级去了。”
听罢,杨律皱眉,心道他这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沉了沉气,又问:“那现在呢?”
“现在?”程业鑫耸肩,“看你的安排。大不了,让他们自己斗地主去。”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杨律疲惫地趴在膝头上,过了一会儿,静静地说:“今晚我留下来参加‘家居服派对’,在学校睡。”
“真的?!”程业鑫惊喜极了,他原以为杨律得回家,所以周末也想方设法地找机会和杨律见上一面,没有想到杨律居然要留在学校了。
瞧他这高兴的模样,杨律没好气地努嘴,故作无所谓地点头:“嗯。”他斜眼看向乐得傻笑的程业鑫,质问道:“为什么送那个人抱枕?”还是什么限量版。
程业鑫张嘴正要说话,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进去。他打量了杨律一番,见他态度冷淡,想了想,打着商量说:“这样。他叫王亮,我俩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了。他去年搬家到本岛来,所以不住校了,中午才会来我这里蹭床。但我们没有别的特别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程业鑫为什么要回避问题,说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杨律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所以,以后你说起他时,称呼他的名字?”程业鑫撩开杨律额头上那些被冷汗黏着的发丝,“‘那个人’听起来不太有礼貌。”
这样柔声的规劝听得杨律的心里一堵,说要惯着他,其实也没怎么惯的。他闷闷不乐地点头,仍执拗着问:“为什么送他抱枕?”
没想到说了半天,杨律只关心这个问题,程业鑫真想掐一掐他这张在无意识间鼓成包子的脸,又看他的身体虚着,不忍下手。程业鑫轻微地叹气,解释道:“他现在中午得在教室休息了。上回我和他说生日送他个抱枕,结果后来连他的生日都忘了。昨天才想起来,赶紧上街给他买的礼物。”
杨律的眼睛转了转,重新有气无力地趴在膝盖上。程业鑫猜自己已经把他说通了,再度关切地问:“怎么虚了?也不像发烧,哪里不舒服?”
“我没吃早餐,来的路上晕车了。下车以后吐了一阵。”杨律无奈地说。
听罢程业鑫一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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