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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替身[娱乐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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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傅承淮道,“怎么了?”
  真的和他睡在同一间房呢。陆也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又慢慢张开,摇摇头:“没事,就是问一下,如果睡在游轮上,晚点还可以看星星吧?”
  “嗯。”傅承淮点头。
  影视公司的庆典少不了各位公司内部的艺人要争奇斗艳一般地上台表演,不过这次舞台小,主要是以唱歌与脱口秀为主。
  台上还有一架钢琴,请了一位国内著名的钢琴表演艺术家进行表演。
  第一个音节清脆地响彻全场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弹钢琴的女士身着黑色礼服,在聚光灯下流光溢彩,伴随着指尖飞舞,动人的琴音如高山流水般倾泻而出。
  傅承淮注意到原本跟小动物一样专注进食的陆也,此刻正凝神静静地盯着舞台上的钢琴家,黑漆漆的眼神在梦幻的光彩下越发显得纯澈而真挚。
  整整五分钟的表演,陆也都一瞬不瞬地看着。
  等钢琴家朝着台下鞠躬时,陆也与其他人一起给予热烈的掌声。
  傅承淮把玩着酒杯,轻声问道:“很喜欢这首曲子?”
  陆也认真地点头:“很好听,表演的人也很好看。”
  傅承淮低眸看着他修长的双手:“阿也的手弹钢琴的话,也一定很合适。”
  “是吗?”陆也不可置信地微微抬高手,蜷了一下指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手放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是什么感觉。
  那傅承淮会喜欢自己弹钢琴的样子吗?
  有些莫名的期待。
  等整个庆典结束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傅承淮喝了一些酒,不过人还很清醒,搭着陆也的肩膀回到客房。
  傅承淮坐在沙发中,手臂随意地落在扶手上,见陆也站在自己面前,伸手为自己除掉了西装。
  西装上残留着傅承淮身体的热度,陆也一时怔忪。
  傅承淮自己解开领结递给了陆也,眼帘半阖地道:“好了,阿也你先去洗漱吧,我喝杯水静一静。”
  正眯着眼,却见身侧的男孩子弯腰去帮自己脱掉皮鞋。
  傅承淮的手掌不自觉地搭在他露出来的后颈上,齐整的发根刺着掌心,他轻声道:“不用你做这些事情。”
  房间里很安静,几乎能听到邮轮在江中行驶的声音。
  陆也瘦长的手掌握住他的脚踝:“没关系的,又没别的事情。”
  傅承淮却用力地拽住他的后颈将他提起来:“好了,我说不用。你去洗漱。”
  他喝了酒,瑞凤眼尾是墨染的红,似乎整张脸都有种绯红的意味,浑身散发着热意,有种不同寻常的吸引力。
  陆也黑亮的眼眸同他深深对视,两人似乎在较劲一般看着彼此。
  呼吸之间的热气焦灼,空气越来越干燥,而酒味愈来愈浓烈。
  此时,傅承淮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王学尔打来电话。
  陆也清晰地看到了这个名字,他将手机递给傅承淮:“我去洗澡。”
  他在浴室门后听见傅承淮简单应了一句,紧接着是他起身与出去的声音。
  陆也靠着浴室的门想:他会不会一过去就不回来了?
  仰头盯着炙热的乳白色灯光,陆也觉得眼睛有点酸涩,心里也酸胀酸胀的。
  好奇心驱使他轻轻推开观景露台的玻璃门,他挪步到了外面,贴在两间房的玻璃隔断上。
  谁知王学尔竟拉着傅承淮也来了露台,两人坐在观景沙发上。
  陆也想,夜风这么盛,傅承淮没有穿西装,会冷的吧?
  王学尔柔柔弱弱地说:“傅生,今晚陪我好不好?别过去了?”
  陆也皱眉,仰头看星。
  “半小时得回去。”傅承淮的声音淡淡的,带着酒后的微醺,格外性感迷人。
  陆也这样觉得,王学尔自然也是如此。
  陆也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王学尔笑说:“那我只有半小时咯?”
  陆也奇怪地想,傅承淮会跟王学尔聊什么呢?
  可是接下去意外地安静,只剩风声与水声。
  约莫几分钟后,王学尔嘀咕一句:“傅生喝了酒,硬得好快哦。”
  “……”
  陆也脑子一片空白。
  他们难道是在露台上……
  傅承淮的声音醇厚得似乎一杯陈酿的好酒,他轻笑着道:“你不是最喜欢吃了?”
  “讨厌死了……唔……太大了……”王学尔的呼xi声逐渐ju烈起来。
  陆也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一想到傅承淮和王学尔纠缠在一起,自己莫名其妙无法控制地产生旖旎的遐想。
  也许是过了十几分钟或者是二十几分钟,陆也才听到对面传来男人xing感的闷哼声,以及轻轻的咳嗽声。
  王学尔埋怨地道:“好多哦,都呛到了。”
  继而又是傅承淮的一阵低笑声。
  不知道说了什么,王学尔娇声道:“讨厌死了,傅生最坏了。”
  陆也一脸懵逼地心道:王学尔用嘴取悦了傅承淮吗?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幕。
  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起身走路的声音。
  陆也瞅准机会,轻手轻脚地快速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扑在烧烫的面颊上。
  他双手撑着瓷白的洗手台,盯着镜子里满脸水珠的自己,一想到傅承淮酒后的勾人模样,禁不住地咽了咽喉咙。
  一想到他们今晚还要睡在同一间房,他有些不淡定地再度拧开冷水……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BOY即将上线……

  ☆、014

  浑浊的江面,漆黑的夜空,模糊的灯影,猩红的烟头,这些组合成了一副沉默肃然的画卷。
  傅承淮坐在露台上,静静地抽烟,烟云从他双唇间呼出来,很快被吹散,毫无踪影。
  陆也走出洗手间时就看到他仰天叼着烟,房间的灯光斜斜地映照在他的面容上,影影绰绰似乎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长腿随意地架在凳上交叠,似乎有节奏地在轻轻晃动。
  陆也想起有一次去他房间,房间里在放hen的一首经典老歌,当时他也是这样躺在露台上抽烟,眼帘半阖,慵懒而逍遥自在。
  陆也的手指搭在玻璃门框上:“承淮哥,洗澡吧。外面太冷了。”
  傅承淮修长的手指捏着烟支掐灭在白瓷烟灰缸中,慢慢起身,身上衬衣的褶皱藏匿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经过陆也时,傅承淮抬手习惯性地揉他的头发,温热的,潮湿的。
  傅承淮反手将玻璃门拉上:“你先睡。”
  陆也靠在玻璃门上擦头发。
  船很稳,稳得他完全感觉不到在江面上飘着;夜色很浓,但他也没有心思看星星,眼睛里只有站在不远处脱衣服的瘦高男人。
  随着他的动作,透薄的衬衣下,背脊凸起,腰肢窄平,显出一种纤薄的柔韧感,而白腻如绸缎的肌肤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陆也知道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像傅承淮这样的,好像一尊精工细作的瓷器,每一处都散发着恰到好处的美感。
  他的视线宛若一滴水,从他平直的肩头滑下去,溜过他温热的皮肤,再狡猾地滑过腰线,而后滚烫地沿着笔直的腿滴落。
  傅承淮将衬衫和西裤丢在床尾,随手拨乱了抹着发胶的头发,走进洗手间。
  等傅承淮冲过澡出来,陆也已经躺在床上看手机。
  傅承淮掩住嘴唇打个哈欠,掀开被子道:“明早可以看日出,起不来就算了。”
  陆也看向他,轻声问道:“承淮哥,你困了?”
  傅承淮的嗓音柔和沙哑:“怎么了?”他侧过身,看向对面的男孩子,“想说什么?”
  陆也道:“我在微博看到王学尔和别人的绯闻,是真的吗?”
  傅承淮没想到他要问这件事,淡笑道:“有点复杂,可能你不能理解。”
  陆也嚯的一下坐起来,一本正经地道:“为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儿。”
  傅承淮被他直白地反应弄得眯起眼笑:“你不是小孩儿,但很多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陆也感觉他在敷衍自己,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儿。他抱着被子下床,挤上傅承淮的床,同他大眼瞪小眼地道:“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傅承淮也没说什么,主动往另一边让了让,还伸手把他的被子盖上:“是真的。”
  陆也顺势倒在他的枕头上,道:“你是说王学尔的绯闻是真的吗?那你跟王学尔是真的吗?”
  傅承淮的手指按在眼尾,抿唇笑得难以自持。
  他这边的灯已经关了,房间里只剩下陆也床头的微弱光芒,远远照过来,映得傅承淮的笑眸活色生香一般,陆也痴痴地看着。
  傅承淮收了笑意,道:“都是真的。”
  “不懂。那他同时和两个人在一起吗?”
  陆也很讨厌傅承淮暧昧的态度,这种事情不应该很生气吗?
  傅承淮抬手搭在他的眼睛上:“小孩子不要想这么多。睡觉。”
  两人距离太近,陆也贴着热乎乎的掌心蹭了一下,小声说:“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傅承淮轻叹一声,揉着他的耳朵头发,柔声道:“各取所需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也不喜欢这个答案。
  什么叫各取所需?
  这是成年人的做法吗?
  令人费解,难以接受。
  他拽上被子,将自己埋进去:“听不懂。”
  傅承淮温热的指尖点了点陆也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顶:“好了,睡吧。”见他孩子似的扭了一下,又问道,“你跟我睡一起吗?”
  男孩儿没回答他,白白如蚕蛹的被子朝他拱了拱。
  傅承淮笑了,心道今晚怎么跟带孩子似的,他扬手搭在陆也的被子上,打个哈欠道:“那就一起睡吧。晚上要是太挤了,就自己过去。”
  陆也闷在被子里一边偷笑,一边轻轻“唔”了一声。
  傅承淮按灭灯,隔着被子拍了拍陆也:“好好睡。”
  “哦。”陆也从被子里探出头,脸上都是闷出来的烧红,脑袋规规矩矩地靠在白色的软枕上,最重要的是,他和傅承淮的距离近得可以忽略不计。
  心脏不规律地砰砰跳着,陆也闭上眼,不敢乱造次。
  傅承淮也闭着眼,却在想,陆也为什么忽然关心起他和王学尔的事情?也许是看了微博上一些八卦吧。
  他没多想,脑袋昏沉地睡去。
  黎明之前的至暗时刻,邮轮已经停靠在一处港口,一切静悄悄。
  陆也抱住傅承淮,从斜飞入鬓的眉尾开始一点一点地亲到了微红的唇角,他的唇很软,气息干净,周身温暖。
  傅承淮打开他的被子,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他干燥柔软的唇碾过陆也的下巴,湿润地绵延往下,手指轻轻拨开他的衣物。
  陆也靠在枕头上,看到傅承淮靠在自己腿上,仰起面容柔笑,肌肤瓷白,凤眼湿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他抬手触摸傅承淮的脸庞,那柔软的肌肤仿佛棉花一般软糯。
  傅承淮忽的握住了他。
  陆也微挣扎了一下,眼睁睁地看他竟启唇……
  “额!”
  陆也满头薄汗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在漆黑的空气中如上了岸的鱼儿一般用力呼吸,一抬腿,却黏糊糊的。
  他极度心虚尴尬地悄悄去洗手间处理。
  等出来后,陆也抱着被子回到自己床上,鸵鸟似的埋进去。
  丢人。
  可是脑海中反反复复满是傅承淮的模样。
  陆也知道,他着魔了。
  了无睡意的深夜,陆也看向床头柜子上的黑色钱夹,想到王学尔那天对自己说过的话,陷入深思中。

  ☆、015

  第二天早上,晨风缥缈。
  傅承淮转醒后,意识到原本睡在身边的陆也不见了,扭头注意他的床,有被子,但人不在。
  他撑起身子,轻声唤道:“阿也?”
  邮轮的豪华客房也面积不大,一眼能看到尽头。
  没有人回应他,傅承淮拿起架子上的睡袍裹上,正准备去洗手间看看,却意外地注意到自己的钱夹是打开的状态。
  睡意顷刻间被一阵强烈的疾风裹挟带走,剩下的是扑面而来的凉意。
  钱夹里有周时琛的照片。
  傅承淮皱着眉头走过去,拿起钱夹,果然里面的两张照片有被抽出来再放进去的痕迹。
  一张是周时琛的大学时毕业照,带着学士帽站在学校的雕像面前;另一张是两人的合影,周时琛歪着脑袋看向照片里的傅承淮。
  想到陆也看到了周时琛的照片,一时间,傅承淮内心翻江倒海,连指尖都是冷的。
  吱嘎一声,露台的玻璃门发出响动。
  傅承淮握着钱包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陆也。
  眼下有些黑眼圈,眼睛似乎还有些泛红,傅承淮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情绪,只是有些担心地道:“阿也?你没事吧?”
  陆也摇摇头:“没事。”他低着头匆匆进来,避开了傅承淮的视线。
  傅承淮见他似乎有意躲避自己,绕到床的另一边去拿衣物坐在床沿快速换上,少年的背影孤单而凄冷,令他十分不忍。
  傅承淮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阿也,有什么话要问我吗?你问,我来回答你,好吗?不会瞒着你的。”
  陆也一只手握着裤腰的位置,猛的往上拽,摇着头冷淡地拒绝:“没有任何问题。”
  倔强而固执,这是陆也固有的姿态。
  傅承淮伸手想去按住他的肩膀,却被他快速地躲开。“阿也,我们谈谈?”
  “没什么想谈的。”陆也低眸,细细的睫毛仿佛两道帘子,阻挡了傅承淮看清他的内心。
  傅承淮弯下腰,同坐着的他对视:“阿也?你看到照片,难道没有想问的吗?”
  陆也的眼眶通红,直直地盯着他,似乎在咬牙切齿地隐忍,而后只是从齿缝间逼出两个字:“没有。”
  傅承淮又抬手想揉他,果然看他同样避开。
  陆也快速起身:“我想回去了,你回去吗?”
  傅承淮握住他的手腕:“阿也,我有话说。先不着急回去。”
  “我没有话说。”陆也甩开他的手,“我已经知道了。”
  少年挺直脊梁站在自己的身前,却倔强地始终不肯转过身来。
  傅承淮只能再度走到他面前,低眸问道:“你知道什么?”
  陆也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钱包上:“有人告诉我了,你喜欢跟他长得一样的人。”
  傅承淮皱紧眉头:“谁?”
  陆也别过眼,盯着房间地毯上的花色,静默了半晌才道:“王学尔。”他同傅承淮擦肩而过,冷漠地道,“他说他跟我也有点像。”
  说完,陆也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傅承淮唤住他:“阿也!”
  陆也在门边定住身体,执拗地没转过身来,他自己都害怕和傅承淮对视,害怕看到面有难色的傅承淮。
  但是这事儿又不得不做,陆也内心焦灼,非常不安。
  傅承淮盯着他的背影,问道:“你愿意听王学尔告诉你这些事情,也不愿意听我说?”
  陆也无奈地仰头,用手抹了一把脸孔,对着身后的男人无奈地道:“我现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离开前站在门外道:“我在楼下餐厅吃东西,走的时候联系我。”
  话音堪堪落下,门就被合上,仿佛一道闸门,彻底隔开他与傅承淮。
  傅承淮阴沉的眼眸盯着这扇门,阳光从他背后一点一点地蔓延进整个房间,但他心里却一片昏暗。
  王学尔什么时候跟陆也说过这件事?
  王学尔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钱包里周时琛的照片?
  *
  邮轮一层,餐厅靠窗的一张方桌,陆也静静地吃完一顿差强人意的西式早餐。
  溏心鸡蛋火候不对,他要了两个,一个太老一个太生,没有傅承淮做的嫩。
  咖啡的味道很一般,远远不如傅承淮煮的咖啡醇厚香甜。
  陆也意识到傅承淮对自己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对如今的他而言,好像世界里只有一个傅承淮,或者说傅承淮成为了他生活里的唯一。
  他托着下巴看窗外的江水浮动,再远处有白色的帆船点点,阳光倾泻在水面上,反射着奇妙的光芒,令人目眩。
  傅承淮多像是眼花缭乱的光芒,令陆也迷醉,乃至于迷失。
  约莫半小时后,傅承淮出现在餐厅,同海承影视的其他员工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向陆也的餐桌。
  “阿也?”傅承淮唤了一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入座。
  陆也曲起手臂搭在白色餐布上,脸朝窗外地斜靠在臂弯,轻声道:“我不想谈,你吃早饭吧。”
  “嗯。那回去再说。”傅承淮扬手先让侍应生送一份简餐,“再来一杯咖啡。”
  此时,陆也却忽然道:“咖啡很难喝,你不会喜欢的。”
  傅承淮见他头也没抬,只是这样说,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剧烈疼痛起来。
  隐约竟然有种辜负了陆也信任的自责和负疚感,傅承淮抬手轻揉了下陆也的脑袋:“嗯,谢谢。”
  侍应生问道:“那先生,咖啡还需要吗?”
  “换一杯鲜榨橙汁。”傅承淮道。
  等侍应生走后,傅承淮道:“我跟王学尔谈过了,阿也,如果你……”
  他的话没说完,陆也就直起身子,黑亮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不说可以吗?我不想听。”
  傅承淮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面对一个青春期闹叛逆的孩子,当然现在责任方是自己,他只能颔首:“好,我不说了。但……”
  “那我走了。”陆也说着就要推开一起起来,被傅承淮起身按住肩膀,重新按回去。
  傅承淮抱歉地道:“好,我什么也不说,那你陪我吃早饭。”
  “嗯。”陆也扭头托着下巴继续看向玻璃窗外,阳光越来越炽烈,内心反而平和起来。
  傅承淮捉摸不清陆也的状态,他怕说了什么令他更加难过,但现在缄口不言,又令他内心负疚感更强烈。
  回去的路上,傅承淮开车,原本想让陆也坐在副驾驶,两人路上可以聊聊,谁知陆也径直拽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
  傅承淮只能作罢。
  回到家后,陆也彻底消失在傅承淮面前。
  傅承淮去找他吃饭,陆也推说不饿;傅承淮让他下来一起看电影,陆也说要赶作业。
  傅承淮靠在他房门外,明白陆也可能是伤了心,但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弥合这道裂缝。
  不过他仍旧是敲门提醒道:“阿也,如果你想跟我谈谈,我随时都在,可以吗?”
  躺在床上的陆也“嗯”了一声。
  他望着飘飘荡荡的窗帘想:我可真是个坏心眼的人。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傅承淮这几天都没有离开小别墅。
  陆也看得出来,他想找时机跟自己谈谈。
  但陆也每天都胡乱吃了早饭就往外面走,并没有给傅承淮“谈话”的机会。
  陆也同样在担忧,他怕傅承淮让自己选择去留。
  他没有想过要走,哪怕从王学尔口中得知自己长得像另一个人,哪怕亲眼看到钱夹里那张照片,哪怕知道那个人和傅承淮亲密无间……陆也始终都没有起过念头要离开傅承淮。
  老天爷既然让他们遇见彼此,必然有其缘由。
  既如此,陆也绝对不做先离开的人。
  陆也一直在关注王学尔的新闻,似乎也没有特别的,直到十二月初,才陆陆续续传出王学尔同海承影视早已解约的新闻,而他接下去的去向以及和柳鸣的绯闻再度成为八卦话题。
  看到解约消息时,陆也正在教室里参加班会。他没什么兴致,在桌下刷手机,耳中飘过班长在宣布什么圣诞活动之类的安排,没注意具体的内容。
  等同学们热烈地开始讨论起来,陆也才拉回神思,听到有人说什么“圣诞舞会”“舞伴挑选”,他转过头悄声问同桌廖亮:“什么舞伴?什么事情啊?”
  廖亮兴致高昂地道:“跳舞呗,平安夜当天高中部开舞会,要自己选舞伴。舞蹈的话,接下去两周的班会课有老师教的。”
  陆也一想到班里的女生才没几个,他下意识地问:“选不到舞伴怎么办呢?”
  廖亮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吗?不知道多少人对着你虎视眈眈呢,你还怕选不到舞伴?我才可怜好吗?谁选我?哎!”
  陆也:……
  他环视班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默默地收回视线,自己既不会跳舞也不想和女孩子跳舞好么。他问廖亮:“那可以不参加舞会吗?一定要参加吗?”
  “不知道,可以吧,选不到舞伴怎么办呢?”廖亮唉声叹气,“不过你要是不参加的话,好多人都要心碎了吧。啧。”
  陆也闷头靠在桌上,他才不想跟什么女孩子跳舞。
  脑子里乱糟糟地想,自己想跟傅承淮跳舞呢。
  可是两个男人跳舞吗?
  陆也既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想到如果对象是傅承淮的话,好像又没什么。
  说起来,最近他跟傅承淮连话都不说,跟陌生人似的。
  好吧,是陆也自己在故意闹别扭。
  一想到傅承淮现在每天给自己准备早餐,对自己关怀备至,陆也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怎么办呢?
  陆也看向黑板上“圣诞舞会”的字样,瞎琢磨起来。
  

  ☆、016

  暮色四合,冬夜寒冷。
  傅承淮坐在二楼露台接电话,视线中出现一道骑着城市自行车的人影。
  人影刷开大门,推着车进来,车把手一边还挂着一个篮球袋,此刻晃荡晃荡地摇着。
  是陆也。
  傅承淮前几天送他父亲去澳洲过冬,今天才回国,有一周没见陆也。发微信给他,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即便回复多半也是只有一个字,“嗯”。
  今天回来,傅承淮从澳洲带了点东西,想着等他回家当面同他再聊聊,谁知道人现在才回家。
  从上次在邮轮上发生那件事后,陆也总是很晚回家,说是去打球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傅承淮觉着自己越来越像是学生家长,操心他的功课、还要操心他会不会学坏。
  楼下的男孩将车随手搁在花园篱笆边,走进别墅,傅承淮也匆匆挂断电话下楼。
  但是等傅承淮走到一楼,不见陆也的踪影。他走进餐厅去找阿姨,得知陆也拿了点吃的刚出去。
  “吃的?他没吃晚饭?”傅承淮抬起手腕,赫然已是七点半。
  阿姨解释道:“喂猫去了,前几天让我买的小鱼干。”
  喂猫?
  傅承淮走出客厅,取了一件厚开司米上衣搭在肩上,走出别墅。
  经过花园时,看那骨架纤薄的自行车就随手丢着,他伸手将车子架好。
  别墅绿化实在是做的太好,冬天虽不萧条但格外的幽静寒冷,天上的星星也毫无温度,闪烁在天际,越发孤冷。
  傅承淮抱着双臂循着大门的方向左右看了看,遥遥注意到一道人影蹲在远处马路拐角的花坛边,他慢慢地踱步过去。
  夜色中,只有偶尔开过一辆车,毫无人迹,安静地可以清晰地听到树叶被风吹响的声音。
  傅承淮听见蹲着的男孩儿在嘀咕:“……慢点吃,还有很多。”
  “喵~”
  奶声奶气的一声猫叫,傅承淮心道,这附近哪里来的野猫?还是谁家的小猫走丢了?
  “喵喵~”陆也回应了一声,伸手揉揉花白小猫的脑袋,“是不是太干了?你要喝水吗?”
  小猫儿蹭了一下陆也的手指头:“喵呜~”
  傅承淮走到陆也身后时就看到这小猫儿在同他撒娇,绕着手指头扭来扭去。他轻声唤道:“阿也。”
  熟悉的嗓音让陆也的身形一顿,心里也跟着热乎乎的。
  其实陆也刚才就听阿姨说傅承淮回国了,但还没准备好见他,愣是没上楼,找着小鱼干跑出来缓解一下心情。
  然而,现在乍一听到他的声音,陆也的心脏就砰砰砰地毫无章法地肆意乱跳。
  不过,陆也强忍住要回过头去看傅承淮一眼的冲动,愣是一动不动地低声道:“我一会儿就回家。”
  声音听上去也别扭极了。
  傅承淮走过去,看到那小猫立刻警惕地盯着自己,他停住步伐:“哪里来的猫?”
  “不知道。”陆也也注意到小猫的反应,他挠着它的下巴逗弄,试图转移它的注意力,“好几天没人找,估计不要了吧。”
  傅承淮左右看看间隔较远的别墅,伸手揉了揉陆也的脑袋:“带回家去喂吧,太冷了。”
  陆也别别扭扭地避开他的手,半晌又嘀咕道:“可以吗?她会抓坏沙发地毯的。”
  “没事。”傅承淮也弯腰,对着小猫“喵”了一声,“走吧,家里还有热牛奶,看它喝不喝。让阿姨明天去准备点猫粮之类的。”
  陆也盯着圆溜溜的小猫眼睛,反问道:“万一它是别墅谁家弄丢的呢?”
  的确是一只精巧可爱的折耳猫,不像是一般的野猫,极有可能是跑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傅承淮道:“那就联系物业,让他们了解下情况,找到主人再送回去,先在我们家呆几天。”
  谁知,陆也闷声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往家里捡东西。”
  声音低低柔柔的,却像是冰刀一样刺向傅承淮柔软的内心。北北
  傅承淮低眸,静静地盯着陆也的后脑勺,两个旋儿,他忍不住伸手想揉一下,但想到刚才他的躲避,只能收回手,他道:“抱上回去吧,天冷,容易生病。”
  “喵呜~”小猫对着傅承淮叫唤一声,仰着脖子,溜圆的眼睛直直地在打量他。
  陆也瞪瞪它,心道:喂,你看谁呢?!不许你看他!
  他一伸手,将装着小鱼干的小袋子和柔软的猫儿一块捞起来,起身对身后的男人道:“那走吧。”
  傅承淮双手插兜地走在一边,看向两人斜长的影子,淡淡道:“明早让阿姨送去附近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陆也将小鱼干袋子塞进外套的兜里,双手举着小猫咪,将它托高,皱着鼻梁跟它玩儿,抬杠似的问:“那要是找到主人家了呢?”
  他的眼尾忍不住地往傅承淮身上飘,手指尖是软软的猫儿,心里却痒痒得厉害。
  傅承淮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也仰头看向被举高的小猫。这猫儿倒是胆子很大,也不怕。他道:“你要是喜欢养猫,就去宠物店看看,挑一只回家?”
  “不要。”陆也反手让小猫咪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呵护地揉着他背脊的毛发,“找到就送回去好了。”
  家里阿姨照顾过宠物,看到陆也带着猫回来,便先让陆也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毛发和脚掌,临时在储物间安顿了个地方给猫儿住。
  陆也喂过这只猫好多天了,猫也不认生,有个暖融融的窝就乖乖呆着了,时不时探头喝点水吃点东西,立刻惬意地在窝里翻身打滚。
  傅承淮靠在门边看陆也逗了好一会儿猫,才先离开去客厅等着。
  陆也注意到门边的身影消失,对着猫儿嘟嘴:“小傅,你说他怎么这样。”
  猫儿“喵呜”一声,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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