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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替身[娱乐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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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工人阶级
☆、001
傅承淮二十九岁生日那天,倾盆大雨。
他一生中很多大事都发生在雨天。
他痛恨雨天。
不管是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的阴霾小雨,还是畅快淋漓、磅礴如倾的雷阵大雨。
当晚的大雨中,他开着新购置的奔驰跑车在某个不知名的路口被一辆银白色马自达追尾。
追尾的一瞬间,人被撞得整个砸在方向盘上时,一个念头如流星般闪过傅承淮的脑际。
阿琛,你死的时候,想起我了吗?
想过我一个人如何在这世上形影相吊、踽踽独行吗?
真自私啊!阿琛。
现在,我来见你好吗?阿琛。
*
陆也刚送完一份外卖,正在滂沱大雨中返回时,遇到了一场车祸。
马自达撞进了奔驰跑车的屁股,发动机在大雨中也肉眼可见的冒烟。马自达的车主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倒下车时,奔驰车的司机却一直没出来。
大雨中惊叫声四起。
这条并不宽敞的马路上,有人开始驻住停留,还有人在喊——冒烟了会不会爆炸啊?
爆炸倒不一定,着火倒是有可能。
陆也脱下身上的雨衣,冲向了奔驰。
惊慌失措中,他的视线闯过破碎的车窗看到了一张精致得叫人屏息的侧脸。
名贵跑车、衬衣西装,鲜血淋漓也掩不住的棱角分明且具有成熟男性魅力的容颜。
这是傅承淮给陆也的第一印象。
而后,陆也的行为开始错乱恍惚起来,以至于后面他每次回忆这第一次相逢,都觉得傅承淮是上天给他送来的一份大礼。
是的,傅承淮是陆也贫穷、卑微、毫无任何亮点的人生中,唯一的、不可取代的、纵然人世沧桑也都无法磨灭的恩赐。
而此时,陆也神经绷紧,在极度紧张中,仍旧小心翼翼地轻柔地将这个英俊修长的男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在雨中奔跑时,依稀听到怀里的男人在叫一个名字——
他听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他知道,当一个人遭遇重大的危难,生死不明神志不清时,仍旧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毫无疑问,那人很重要,至少在他生命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
傅承淮醒来时,周围有人在说话。
有人在询问医生他为何还不行来,有人在提醒这个询问的人,请他小声一些。
嗓音着急的人是傅承淮的新宠,娱乐圈当红的流量小鲜肉,王学尔。
提醒王学尔的是傅承淮的助理,Andy。“王生,傅生没大事,请你让他安静修养即可。”
王学尔不易不闹:“我要在这里陪着他,我要第一个看到他醒来。”
Andy深知,王学尔跟着傅承淮一年,可能把自己当做了傅承淮的掌中肉、心尖宠。
不过也不怪王学尔,傅承淮那宠人的劲儿,的确容易叫人误会是一眼万年的真爱。
傅承淮听了一会儿王学尔的抽噎声,费劲地掀开眼皮子,头疼,他声音柔和、嗓音低沉地道:“乖一点,第一眼就看你。”
说完苍白失血的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王学尔惊喜万分地扑过去,几乎是半跪在床边,握住他完好的右手:“傅生!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看到傅承淮还在笑,王学尔揉着他消瘦的手指关节,心痛说:“还好没出事,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傅承淮睁开眼,朝他淡淡笑着,说得轻轻松松:“改嫁呗。”
他微微上挑的瑞凤眼瞥过不远处站着的Andy。
Andy立刻会意,默默地后退,将空间留给他们。
王学尔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而是埋头在他臂弯间,咕哝道:“听说你出事,我推了今天的剧本会,匆忙赶来的。一路上都胆战心惊的。”
傅承淮抬手揉捏他软嫩的脸颊:“逢九是个大关,可能老天爷要试试我,迈不迈得过去,好了我没事,你叫Andy安排车,送你回去。”
“不嘛!”王学尔手臂往他被子里摸,在他身上揉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松松筋骨,好么?”
傅承淮笑了,曲起手指在他鼻梁上刮过:“好了,去吧。”
“哦。”王学尔只能听他的。
虽然说他们在一起,但傅承淮终究还是他的老板,这位老板又一向说一不二,自然要听。
王学尔不情不愿地起身,确认明天来送汤,弯腰又在傅承淮的手背落个亲吻,猫儿似的在他肌肤上蹭蹭,眯着眼道:“傅生,你今日比往常还要温柔,真好。”
傅承淮笑笑,不语,抬抬手,目送他离去。
几分钟后,Andy进来,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同傅承淮说起昨晚车祸的现场情况。
Andy有些犹豫地道:“当时有个人搭救了你。”
Andy跟着傅承淮多年,两人可谓是极为了解彼此。此刻他脸上的神色,让傅承淮看出端倪。
琥珀色的眼眸瞥向Andy:“有话直说。”
Andy从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中,翻出一张照片:“傅生,可能是缘分。”
傅承淮没看到照片,只听着这话,面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整张脸显现出一种不同于年龄的飞扬神采,只是下一秒,他苦笑:“我这辈子还有什么缘分?”
不过都随一扑黄土,随周时琛埋在了巴伐利亚而已。
然而当Andy将照片递到他面前时,傅承淮怔忪了。
他人生那场漫无边际的雨,似乎刹那间停歇,而后阳光与彩虹齐齐出现……
“阿琛?!”傅承淮夺过这张照片。
多少年了,Andy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亦惊亦喜,亦悲亦痛的神色。
瑞凤眼的眼尾染上凄冷的红。
傅承淮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那个阳光俊朗、笑得傻乎乎的年轻人:
“带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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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娱乐圈'》
文案
娱乐圈蒙尘明珠,天才演员顾兰生的演技到底有多好?
身为两岸三地最有名的年轻影帝,秦亦诚都看不出顾兰生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玩真的。
*
开拍前,顾兰生对秦亦诚说:小秦,别爱上哥哥,会哭的
秦亦诚冷脸皱眉:前辈,你恐怕误会了,我是直男
拍戏中,顾兰生感觉到秦亦诚身体有异,挑着眼尾冷笑:说好的直男呢?
秦亦诚眼眸晦涩地靠在顾兰生的耳边,气音低沉:明明是前辈叫得这么骚,怎么能怪我定力不够呢?
杀青后,顾兰生的家里多了个年轻男人,天天逼问他:你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演的?
顾兰生挑着眼眸耍无赖:冤枉啊,演技好怪我咯?
秦亦诚将他压在沙发中,握住他的手腕压过头顶,薄唇贴在他粉嫩透明的唇边,语调深沉地道:前辈,你把我掰弯了,得负责到底吧?
*弟弟教哥哥做人,哥哥教弟弟做…的故事吧~
品学兼优学院派出身前途无量的影帝年下攻VS天纵奇才风评垃圾任性妄为十八线流氓诱受
☆、002
但是这个叫做陆也的年轻人,拒绝了前来见傅承淮的请求。
Andy在病床前对傅承淮道:“我说你想当面感谢他。他说他是举手之劳,没必要感谢。而且他的态度很抗拒,我如果强行带他来,恐怕会令他误会。”
傅承淮眼帘半阖,静静地望着Andy的脸,淡淡道:“我以为,已经没有任何事情是你办不好的了。”
“Sorry,傅生。”Andy老老实实接住老板的指责。
傅承淮轻叹一声:“山不来就我,我就山。一样的。”他的手指尖点在被子上,“准备轮椅。”
文城的雨季没有尽头。
黑色迈巴赫在马路上飞驰,雨点打在车窗上,傅承淮想:这么多年了,说要换个城市生活,可是从来没有成功。
到底有什么牵绊?
连他自己都已经恍惚起来。
但是当他坐在车里,远远看着名为陆也的年轻人坐在低矮的车库门边吃泡面时,被雨帘冲刷的视线中,他的面容恍惚间与当年的周时琛合二为一。
傅承淮猛的意识到:难道我在等他吗?
等另一个周时琛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多么荒诞而又令人莫名心悸的念头。
*
黑色的大伞,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轮椅,黑色的眼神,黑色的发丝。
唯有白得惊心动魄的肌肤。
这是傅承淮给陆也的第二眼冲击力。
陆也局促地站起来,手里是不知道要放下还是怎么处理的泡面,眼神和动作都有一种不和谐的滑稽。
他想在这个看上去极为矜贵的人面前,展现得稍微体面一些,但他一贯蝼蚁般地生存方式令他忘了如何体面。
这人是来找自己的,陆也知道。
他的旁边还有一同住在车库的孙星,面前还有乱糟糟的几个打包盒,一个盒子里有两种以上的菜色,胡乱地堆在一起。
陆也想把这一切都掩藏起来。
但他做不到。
他只能这样直直、傻傻地站着,令面前冷峻出尘的男人静静地打量。
这感觉难受极了。
仿佛自己的一切不堪都被他一眼看尽。
陆也不自觉地低头。
身旁的孙星也跟着站起来,他在餐厅工作,见过有钱人,更知道面前这位有助理撑伞有保镖护送的人不一般。孙星用手肘推推陆也的手臂,小声问:“阿也,找你的?”
陆也呆呆点头,又摇摇头,快速对着门外的人道:“不用谢我,你回去吧。下雨……雨很大,早点回去。”
他甚至从始至终都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琥珀色的眼眸在车库门边的梨形灯泡照耀下,泛着不真切的淡金色。
如果陆也可以直视傅承淮,那他一定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惊讶、怜悯,乃至于还有一抹哀痛。
傅承淮对着面前始终低眸的男孩子,顺着他的话,柔声道:“是的,雨很大,所以我可以进来说话吗?”
好像没有什么逻辑问题。
陆也看看傅承淮身侧撑伞的男人,他见过,来找过他,叫Andy。
这些人都看上去像是精英,而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人,更是精英中最高级的那一类。
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来这里。
陆也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你不用来,我不要你的钱。”
孙星比陆也机灵,知道傅承淮一定不简单,单单凭借他助理撑伞的手上露出来的高级手表就可以判断。
孙星推了一把傻不愣登的陆也:“啊呀,先进来吧。都到了。这么说话不方便。”
陆也只能捧着泡面盒,看傅承淮和其他人走进来。
车库本来就低矮潮湿,加上是夜晚雨天,一切都阴霾而破陋、黏腻。
陆也第一次觉出莫名的无地自容。
他知道自己活得卑微,但不想被人比较得更渺小。
孙星推着他坐在高一点的破椅子里,自己则端着泡面识趣地走开。
傅承淮微微抬手,Andy和其他人都走出车库。
一时间,这个并不宽敞的阴暗处,只剩下了闷头盯着泡面的陆也与傅承淮。
傅承淮柔声问:“为什么不抬头?”
陆也想,他的声音真温柔,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拥有这么温柔的嗓音,像是沙沙的雨丝落在耳边,如泣如诉。
“我……我不要你感谢我,我跟你的……你的……说过了。”他不知道Andy是傅承淮的什么人,只是指了指不远处Andy的背影。
傅承淮看到他瘦削的手指。
这个年轻人目测只有一米七的身高,皮肤白净,眼下似乎有一些小雀斑,寸短头发看上去也不凶悍,反而配合着他有些迟疑的动作和腼腆而奶声奶气的语调,整个人显得这样稚嫩而青涩。
傅承淮问道:“你多大了?”
陆也老老实实回答:“十八。”
手里的泡面一点点地冷下去,他还饿着,有些想赶走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人。
在昏黄灯光下,傅承淮看清破旧小圆桌上的菜色,酱菜与清炒混在一起,几片酱牛肉则和一部分油炸腰果混在一起。
“这是哪里来的?”
陆也头也没抬地指了指车库另一头:“阿星,阿星带回家的。”
声音都低到听不清,傅承淮看到他青涩的面颊上出现了红痕。
他也有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意气时代,已经意识到自己来的时机不对。
但是事已至此,傅承淮不会轻易地离开。
“为什么不要我感谢你?”
陆也英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嗫嚅道:“没什么……没什么要感谢的。”
这时候,一道声音闯入两人的耳朵。
孙星跑出来道:“阿也,你怎么傻乎乎的,你告诉他呀,你为了帮他丢了餐厅电瓶车的电瓶,不仅被老板骂了一顿,又被开掉,还要赔电瓶的钱。”
傅承淮始终没有看向孙星,而是继续问陆也:“是你朋友说的这样吗?”
陆也踌躇着摇头:“不关你的事情,你……你可以走了。”
孙星不仅仅看不过去,他更看到傅承淮的“财力”,便道:“这位先生,他就这样的。你要是想谢谢他,意思意思就行。”
“不用!”陆也猛的抬头,看向孙星,“你别说话!”
傅承淮这一下看清楚了他的眼眸,又黑又亮,惊人的有神。
陆也说完这“重话”,声音又弱下去,对傅承淮说:“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情。请你……请你离开。”
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矜持贵重的男人,好像说点什么都不合适。
局促地想挖各地缝钻进去。
“十八岁?”傅承淮再度问道。
“嗯。”陆也静静地应下,泡面要冷透了,还有几口没吃完呢,他有些着急。
傅承淮道:“我让人安排你去上学。”
陆也猛的扬起浓黑的剑眉看向他:“上学?”
傅承淮慢慢地颔首:“好么?”
陆也觉得他的眼神宛若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的脸一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似乎努力在思考什么,最后摇摇头:“我没有钱上学。”
孙星这会儿道:“这位先生你愿意资助他上学吗?阿也你告诉人家以前成绩很好的,你说啊!”他推着陆也,“怎么哑巴了你?”
傅承淮看得出他的犹豫与为难,他道:“不用今天就回答我,考虑几天,好吗?”
陆也讷讷地点头,又摇头:“不用了,不用你出钱。我要……我要打工。”
孙星拍他的肩膀:“哎呀你小子才多大打什么啊,哪个正经单位要你?又去送外卖啊?傻不傻!”他笑呵呵地对傅承淮点头哈腰,“这位先生,别听他的,他其实很喜欢念书的。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就说他特能念书的。”
“我没有!”陆也气恼地推孙星,“你别管我的事情!”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重,情绪也太激烈,在人前这样失礼,显得很难堪,脸也跟着涨得通红。
陆也不希望自己的破事被人知道,尤其是面前年长而温柔的男人。
他觉得被他这样静静的、柔和的凝视着,浑身都不自在。
在他第三次赶人之前,傅承淮开口道:“不着急,我等你明天回复我。”
陆也觉得他终于要走了,松了一口气。
傅承淮看得出来他的紧张与莫名的抗拒,看了他几秒后,伸出手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傅承淮。”
陆也盯着面前修长的手,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男人的手。
白、收、骨骼匀称,皮肤有一种温润的光泽。
陆也满手泡面味,他完全没有要伸出手去的意思,只道:“你好,我叫陆也。”
他的失礼没有令傅承淮不悦,反而傅承淮抬手揉揉他寸短的头发,温声道:“你的发型很适合你,很帅气。”
陆也被他摸过耳朵上面的头发,感觉麻酥酥的。他不懂这种感觉,只是茫然地抬头看向傅承淮,却撞见了他如星芒一般的温柔笑眸。
听着他的话,陆也定定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本能地道:“谢谢。”
这是人生第一次,有人告诉他,发型很适合他,他也很帅气。
他想告诉对方:你也很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最温柔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求收藏《冤家路窄》
*
最近,文安广告公司内部有个大新闻
他们的合伙人之一、广告总监,江若安在会议室向甲方爸爸泼了一整杯醇厚的黑咖啡
听说是因为这位甲方爸爸要求江若安别装逼,说人话
*
文安众人立刻划分为两派:
江总的确喜欢装逼,甲方爸爸说的对,以及,我们江江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装逼怎么了?甲方爸爸欺负人,江江泼的对。
*
谁也不知道,被泼了一身咖啡的甲方爸爸一挥手,让所有人滚出会议室
当大门合上的刹那,甲方爸爸靠近冷若冰霜的男人,抬手摘掉他脸上的无边眼镜,两指ai昧地捏住他的下巴:喝咖啡就好好喝,干嘛泼到老公身上?还是,你想tian干净?
江若安:……
*
脱衣热情穿衣冷漠翻脸无情受VS要人不要脸年下攻
☆、003
毫无意外,陆也第二次拒绝了傅承淮。
用Andy的话说就是,可能有缘无分。
是夜,傅承淮坐在书房黑色的沙发椅里,黑色的缎面睡袍裹在白皙精瘦的身体上,锁骨上还有几道被人嗦红的痕迹。
瑞凤眼半阖,傅承淮的薄唇含着烟,琥珀眸色盯着手里的打火机。
“吧嗒”一声,火苗蹿出来。
烟头点燃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尼古丁混合焦油的味道令人清醒,也令人麻木。
夜已经深了,但他久久无眠。
他想,Andy说的不对,这世上没有什么有缘无分,只有错失遗憾。
周时琛已经永远的走了,老天爷送来一个陆也,没道理再度让他从指缝间溜走。
烟头的猩红忽明忽暗,傅承淮仰头陷入长久的静默之中。
半月后,傅承淮坐在黑色的迈巴赫上,静静地看着城郊一家工厂的蓝色铁皮大门。
几天前,陆也进入这家工厂做流水线的包装工人。
Andy在副驾驶扭头看向神色不明的男人:“傅生,我去请陆先生过来?”
“陆先生?”傅承淮眯着眼睛淡笑,这个称呼愉悦了他。
Andy问道:“不合适?”
“合适。”傅承淮笑笑,抬手拍在真皮车椅上,“走吧,下去看看这位倔脾气的陆先生。”
*
工厂里,陆也正在挨训。
他是刚来这家制衣厂,工作内容是在服装成品上装吊牌,一百张五毛钱。
同样的服装要装不同的吊牌,上下午的牌子不是同一家,陆也搞错了。
其实他自己觉得没搞错,因为交代他的师傅就是这么说的,他自己记得清清楚楚,非但如此还记在了手机里,所以组长来骂他的时候,他就解释了一番。
不仅如此,陆也将手机也给他看:“师傅是跟我说,让我装这个英文牌子,不是这个中文的。”
组长骂道:“你给我看你的手机有什么用?现在一下午,就差你手上的三千个吊牌,你现在给我全拆了重新做过!”
“可是……”陆也也很恼,他反应过来是师傅作弄他了,但他不明白,怎么突然要做弄他?
他不是干的好好的?
工厂里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中年阿姨,以及一些年纪同陆也差不多的女孩子。
听见陆也被组长骂,就有人一边装吊牌一边同身边人小声嘀咕:“他师傅坑他吧?昨天他师傅想给他做介绍认识个姑娘,他不要,说自己年纪还小。他师傅就让他去见见怎么了,他不给面子。”
“那是活该,他这种年纪出来打工的,家里条件指不定差成什么样子,他师傅张姐好歹认识不少有钱的人家呢,给他脸他还不要呢。”
“不过那小孩,脸是长得真俊呢。我这老阿姨看了,也怪欢喜的。”
几个中年人凑在一起说笑,这会儿却见厂里管事儿的经理带着一个个子特高挑的西装男人往这儿走。
大家伙儿立刻被吸引了眼神。
那男人肩宽腿长腰身窄,极贴身的灰白格子西装,站在矮冬瓜似的经理身旁有种诡异的戏剧化效果。
尤其是那张脸,白得过分了些,更显得眉目深邃,微抿的薄唇唇角特别上挑,连同瑞凤眼的眼尾一起飞上去,有种女人都没有的精致感。
“哟,这是谁呀?来咱工厂做什么的?跟大明星似的。”
不少工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厂房里只有机器的噪音。
陆也面对着组长又低着头,没看到傅承淮。
组长正逮着人骂得激情四射,也没注意:“你说你才来几天,就不好好干活,还要推卸责任?你师傅辛苦带你,还要连累她?你好意思么你?!”
“我没有!”陆也恼了,他既然知道是师傅坑他,他心里更气,只是想不明白,这会儿瞪着组长,解释不清楚。
忽的一只手软软地揉上自己的脑袋,他一愣,随后听见一道声音,温柔如春风般拂来。
“我弟弟做错什么事情了?”
“你弟弟?”
“弟弟?”
陆也和组长同时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后噙着淡笑的男人。
陆也注意到他站起来后比自己高半个头,手搭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暖而热。
他有点别扭地咬唇。
低眸时看到傅承淮身上精良的西装衬衣,再看自己破旧的T恤牛仔裤,他再度无地自容。
工厂经理道:“既然找到你弟弟,那你们聊吧,傅先生。”他跟组长眨眨眼,让他赶紧闪一边儿去。
傅承淮抬抬手,拦住这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你跟我说说,我弟弟做错什么事情了?”
组长看看工厂经理,有些举棋不定。
陆也别别扭扭地躲开他搭在自己头上的手。
傅承淮也没在意,松松地落下。
陆也看他的手垂落在一旁,白净有力的手指、单薄窄瘦的手掌、修长的小臂,每一处都精致得仿佛是精工细作的名贵白瓷。
忽然,被他揉过的脑袋热乎乎的。
工厂经理对组长说道:“你给傅先生解释一下!”他也没看出来这个新来的男孩子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呢?上面还是大老板的秘书来电话让他招待一下,别惹了人不高兴。
组长就拿起吊牌如实道来:“就是一下午白干了,还耽误我们组的进度。他还不承认,非说他师傅不是这么交代的。”
傅承淮看陆也蠕动嘴唇似乎要解释,可欲言又止,他问道:“阿也,你说呢。”
陆也抬起眼睛,看向他,这一声“阿也”叫得格外亲密。
傅承淮看这倔强的男孩子黑漆漆的眼眸里满是亮闪闪的光彩。
年轻真好,眼神怎么可以这么清澈,这么明亮,连委屈时都这么坦荡真实。
陆也不做声,他分不清傅承淮是来做什么的。
傅承淮轻咳一声,问道:“现在经理在,你说说清楚?是你的错,还是别人的问题?”
陆也瘪瘪嘴,掏出手机打开便签:“我师傅就是这么交代的,我还记在手机里了。我怕记错,还拍了照片的。”
组长又道:“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老实?你师傅在我厂里多久了?这么点事情还分不清楚呢?!”
傅承淮说拿过手机看一眼,便对经理道:“你去了解下具体情况。我相信我弟弟不会骗人的。”
陆也有些意外地看他——他相信自己没有骗人吗?
经理点头,拽着组长:“去问问他师傅不就完了?!”他又对傅承淮点头哈腰,“傅先生,那你跟你弟弟聊,我们先去搞清楚情况。”
其他人都盯着呢,组长和经理都赶紧叫他们继续工作。
陆也不安地低着头,盯着傅承淮黑色的皮鞋:“你相信我吗?”
傅承淮将手机递给他,站定看着他圆圆的脑袋。
“嗯,相信。”
“为什么?”陆也不解地看他,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
傅承淮耐心道:“因为没必要撒谎,对不对?”
陆也抿着唇点头。
的确没必要撒谎,撒谎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组长不相信他,虽然不是大事,但他仍旧觉得莫名委屈。
陆也纠结了一会儿,又问:“你来找我的吗?”
“对,找你。”
“有什么事情?”陆也仰头看他,语气不自觉地加重,“我说了我不要你感谢我!”
想要对他凶一点,但又凶不起来,陆也自己都觉得懊恼。
对着傅承淮这模样的男人,陆也本能地想表现得像是个体面的人。
陆也就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五官精致的男人勾着薄唇唇角,笑意从嘴角开始蔓延到面庞上,最后连瑞凤眼的眼尾都染上了笑。
一刹那的光风霁月,如艳阳盛夏的凤凰花开般惊艳。
陆也看着傅承淮,大庭广众之下,走了神,失了魂。
傅承淮则道:“你是个固执的小孩儿,我是个固执的大人。你不要我的感谢,我偏要感谢你。”
陆也回过神,咕哝一句,抹了下耳朵上的头发:“我不是小孩儿。”
他的头型圆得周正,两个耳朵微有些招风,耳垂肉呼呼的,傅承淮看他这模样,便想:谁生了这么可爱的儿子能扔进孤儿院?
傅承淮单手斜插在西装裤口袋中,淡淡道:“去上学,或者,给我打工,你选一个。”
陆也皱皱剑眉,摇头:“这儿挺好的,这里管吃。”
傅承淮低首,微微靠在他的肩上,侧过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刚才跟经理说,你是我离家出走的弟弟,你猜他还敢不敢要你给他打工?”
热气熏在耳朵上,陆也紧张地瑟了一下肩膀,耳根立刻通红。
“你怎么骗人呢?我不是你弟弟。我们……我们长得也不像。”
真是可爱。
傅承淮揉他圆圆的脑袋:“还不许是表兄弟呢?”
他愉悦地笑着,曲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好了,不想上学就跟着我,有的是事儿让你干。”
陆也捂着被他弹过的位置,小声咕哝一声:“我不会做怎么办?我很笨的。”
这会儿Andy走过来在傅承淮耳边轻声解释了下陆也的事情。
傅承淮一听,笑着揽住陆也的肩膀道:“你连个标牌都能弄错,是很笨。”
“……”陆也抗议道,“我没有弄错!你刚才说你相信我的!你骗我的吗?”
成年人计较得失,小孩子计较对错。
傅承淮用力揉他的肩头:“我相信你没弄错,骗人的是你师傅,但你傻不愣登地上当受骗,是不是很笨呢?”
“可是我师傅为什么要骗我呢?”陆也不理解地皱眉,看看远处直直望向自己的师傅和其他人。
傅承淮扫他一眼,压着笑意道:“可能看你傻乎乎的,骗起来好玩吧。”
陆也皱了下鼻尖,没做声。
话里话外都说自己傻,他有点不高兴。
工厂经理走过来,对傅承淮道:“那傅先生,你现在带着陆少爷回家吗?”
陆少爷?
陆也震惊一秒,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经理大叔。
傅承淮点头:“对。”他亲昵地揉着陆也的脑袋,对经理语气淡漠地道,“我弟弟在你这里赚了多少钱?你去算好,一分不少地给他。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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