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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不是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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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的时候,裴皓宇竟然想用公主/抱,抱着俞允下楼。
    俞允气得又想扁他了。
    在俞允的严正抗议下,终于改成了背。
    虽说食堂就在隔壁大楼,但是要从六楼下去,进过一块空地,再上个四楼,加一起也是挺长的距离。
    再说,爬楼梯本来就是力气活。
    晋鹏和夏宇提出轮换着背俞允,被裴皓宇呵呵笑着拒绝了:“没事儿,没事儿,我家是农村的,打小干惯了农活,什么割稻子扛柴禾……我哥都没我能干,体力好着呢。”
    他们见他的确不像是吃力的样子,也就随他了。
    既然一起来了,当然吃饭也要在一桌了。
    裴皓宇自动自发地挨着俞允坐,不停帮他夹菜,那副谄媚的嘴脸简直让人看不下去:“我妈常说吃什么补什么,你尝尝红焖猪手,今天的猪手炖得很烂……多吃点鱼籽,我妈说吃鱼籽补脑……猪肝不能不吃,我妈说受伤的人吃猪肝最好了,补血的,还能舒肝明目……”
    整张桌子就看他一人忙活了,俞允被他碎碎念得头大,满脸阴云密布。
    夏宇看在眼里,故意笑嘻嘻地问:“你妈懂得挺多啊。”
    没注意到他调侃的语气,裴皓宇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妈是赤脚医生,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有个头痛脑热啥的,都愿意找她看,她懂得是挺多的。”
    “哦?你妈妈还懂啥,给我们讲讲呗。”夏宇笑着说。
    “好啊,你们想听什么?”裴皓宇瞅着旁边的俞允,小声问,“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讲村子里流传的鬼故事好不好?”
    除了心不在焉戳饭的叶析,其他人集体偷笑。
    姜凯瑞轻声道:“皓哥,允哥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他说影响消化。”
    裴皓宇脸上的笑容僵住,尴尬地抓抓头发:“这样啊……”
    “叶析。”晋鹏突然叫。
    叶析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戳着饭。
    “叶析,鹏哥在叫你。”旁边的姜凯瑞捅了下他胳膊。
    “嗯?”叶析愣楞地抬眼,对上大伙关切的视线。
    “你脸色很难看,怎么啦?”晋鹏问。
    “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叶析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两天气温有点低,你是不是睡觉又蹬被子了?”俞允顾不得搭理裴皓宇,立刻伸手过来探探他额头,嘀咕,“还好,没发烧。”
    “他从前两天开始就不对劲,我都说不要玩什么……”姜凯瑞刚开口,被夏宇狠瞪一眼,忙低头大口大口喝汤。
    晋鹏警觉地问:“怎么?”
    “没什么啦,”夏宇打哈哈,“那天我们不是躲在602看小电影吗?叶析可能是欲求不满、发春了。”
    你才欲求不满!叶析恶狠狠飞给他一记眼刀。
    “咳咳……”因为走神,鱼刺不小心卡在喉咙处,叶析拼命咳嗽,憋得脸红脖子粗。
    “叶析!”俞允忙跳起来,又惨叫一声,重重跌回椅子上,裴皓宇慌忙检查他脚踝,紧张兮兮地:“又扭到了吗?!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俞允狠狠拍开他撩起自己裤脚的毛手,盯着叶析:“叶析……”

  ☆、第17章 四俞允之死(2)

骆柯淡定地放下汤匙,慢悠悠开口:“凯瑞。”
    姜凯瑞身体反射神经比大脑快多了,马上跳起来往食堂窗口跑。
    “他干什么去了?”裴皓宇大惑不解地看他一溜烟的背影。
    没人搭理裴皓宇,要想弄懂603室友之间的默契,他还需要漫长的磨合期。
    夏宇转过身来给叶析敲背,唉声叹气地埋怨:“干嘛吃那么急?又没人跟你抢。”
    “咳咳咳……”叶析被卡得根本说不出话,拼命捶打着胸口。
    很快,姜凯瑞端着碗黑乎乎的东西回来:“叶析,张嘴,把醋喝了。”
    叶析拼命摇头,闭着嘴,说啥也不肯张开,上次卡到鸡骨头,喝了半碗醋,鸡骨头没下去,他差点被醋熏死。
    姜凯瑞为难地看向晋鹏:“老大……”
    还没等晋鹏搭腔,骆柯利落地站起身,一手托起叶析后脑勺,另一手捏紧他鼻子,叶析立刻变成脱水的鱼,只能张大嘴巴拼命吸气,骆柯淡定地吩咐姜凯瑞:“灌!”
    鼻子被捏得生疼,叶析这两天刚刚对他涌起的一丝好感,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他。
    酸酸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淌,好难受,呛到气管里了……
    那家伙当他是死人,还在不停地灌。
    好容易等骆柯松开手,叶析咳嗽得更凶,眼泪狂飙,肺叶都快被咳出来了,半天才止住,喘着粗气,泪眼朦胧地使劲瞪着元凶:“骆,骆柯!你这个混蛋!”
    真想暴打他一顿,就是打不过。
    这一开口,叶析才发现,喉咙处那根该死的鱼刺已经不见了,但他当然不会因此对骆柯心存感激。
    毫不理会他的正义控诉,骆柯若无其事地坐下,慢条斯理继续吃他的素餐。
    “你别怪骆哥啦,”姜凯瑞温声细语地劝叶析,“他也是为了帮你。”
    这个小混蛋,他整天——“骆哥、宇哥、老大”叫个不停,对自己就直呼其名,叶析更加郁闷。
    ***
    吃完饭,大家纷纷去各自的教室上课。
    因为心情不好,叶析整整一天都浑浑噩噩的,晚饭也没吃。俞允行动不方便,早早被裴皓宇带回了寝室,他只好拖着姜凯瑞,一起在图书室看书。
    当然,他什么都没看进去。
    呆到九点多,俩人才磨磨蹭蹭回公寓楼。
    刚拐过楼梯口,就看到晋鹏和夏宇、骆柯站在寝室门前,正在嘭嘭嘭敲门:“……俞允!你是不是在里面?俞允!开门!”
    难得看到他露出焦躁不安的神情,叶析奇怪地问:“老大,怎么啦?”
    晋鹏皱眉:“不知道俞允在里面搞什么鬼,我敲了半天,他都不开门。”
    “睡着了吧?”叶析不在意地摸口袋,“你们没带钥匙啊?”
    “从里面反锁上了。”晋鹏眉头皱得更紧。
    “这家伙,都残障人士了,还搞什么飞机……”夏宇配合地晃晃手里的一串钥匙,嘟囔了两句,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嚷嚷,“俞允!俞允!开门!”
    旁边寝室的人听到动静,好奇地探出脑袋来看:“出什么事啦……”
    没人有心情搭理他们,面前的门关得紧紧的,里面悄无声息。
    隐隐约约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铁锈味,一直没出声的骆柯,心里蓦然涌起股强烈的不安,还有熟悉的兴奋感,他微拧起好看的眉毛。
    “难道他不在?”夏宇猜度,又马上摇头,“可是如果没人,门怎么可能被反锁?”
    “裴皓宇呢?他不是说要照顾允哥吗?”姜凯瑞说。
    夏宇立刻掏出手机按号码:“姜涛,知不知道裴皓宇的手机号?”
    他不知道裴皓宇的手机号码,但跟裴皓宇的室友姜涛关系挺好的,便直接拨了对方的手机,“什么?裴皓宇跟你在一起?让他接电话。”
    对面的姜涛应了一声,喊道:“裴皓宇!夏宇找你!”
    裴皓宇忙颠颠地从上铺跳下来,接电话:“夏宇,什么事儿?
    是不是俞允又不舒服了?”
    夏宇没空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们寝室的?
    俞允怎么把门反锁上了,害得我们都进不去。”
    裴皓宇诧异地说:“我刚回寝室一会儿,我离开的时候,俞允在睡觉。”
    掐断手机,夏宇把裴皓宇的话复述了一遍。
    “允哥又不是叶析,这么吵,他早就该醒了吧?”姜凯瑞纳闷地说。
    笨宝宝脑筋回路就是不正常!换做平时,叶析一定会狠狠扁他一顿,现在一门心思挂念着俞允,当然不会搭理他。走到门前使劲捶门:“俞允!俞允!你在里面吗?!说话!”
    还是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寝室内死一般的沉寂。
    “你们看……”骆柯突然凝声问,“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叶析看向地面,当即僵住。
    一缕殷红的液体正顺着门缝,缓缓地流淌出来,在亮白的地砖上蔓延,像铺陈开的红绸子。
    红得令人怵目惊心,那是……鲜血的颜色……
    “刺啦——刺啦——”
    门里面传来细弱的、微不可闻的抓挠声,好像指甲用力划过木板,一下又一下……
    几个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叶析拼命拽门把手,喊出的字都带了颤音:“俞允!俞允!你说话啊?!”
    这栋宿舍楼其实已经很老旧了,4。5厘米厚的门板相当脆弱,至于门锁,早就脱落了两颗螺丝钉,里面住着的,都是粗枝大叶的男孩子,也没有特意修理,平时摇摇欲坠,摆设的功用更多些。可此时,任凭叶析使上吃奶的力气,竟然纹丝不动……
    “刺啦——刺啦——”里面还在抓挠着,一声接着一声……
    夏宇铁青着脸,掏出一枚回纹针递给骆柯,低声说:“用这个吧。”
    骆柯脸色也很难看,摇头:“没用的。”他沉声,“你们都让开!”
    叶析愣怔的功夫,已经被他大力推开。
    骆柯后退两步,猛地用力向门撞去,一下、两下、三下……
    整层楼的人都被他们弄出来的动静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夏宇也帮他撞门,平时踹一脚就会裂开道大口子的门板,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生拼尽全力袭击了半天,还是毫无反应。
    叶析呆呆地望着地面上蜿蜒流淌的红色液体,只觉得恐惧就像滚动的雪球,越滚越大。
    心则一点点沉下去,嘴巴里涩涩的发苦,双手无法抑制地发抖,不会是俞允的血……不会的……也许他不小心打翻了颜料……也许……
    晋鹏果断地说:“我去叫管理员。”
    “来不及了……”骆柯轻喃,死死盯着紧闭的门扉,退后一步,双手凌空画了个八卦阴阳图,嘴里默念:“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诛邪!”扬手在门锁上轻轻一拍,不可思议的,门,竟然悄无声息地打开。
    室内空荡荡的,没有俞允,谁都没有。
    地面上,一道蜿蜒流淌的血痕,还在蔓延着,顺着血痕看过去,是窗下的储物柜,鲜血就从柜子底下,慢慢淌出来。
    叶析猛地打了个哆嗦,不期然想起雾夜中操场上那道长长的血痕,那辆货柜车……他死死盯着柜子,冷汗从额头一颗一颗泌出来。
    大家都僵住,一时间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沉滞。
    “刺啦——刺啦——”
    这回听得清楚了,声音是从储物柜里传出来的。
    叶析咬牙,那里面不会是俞允,当然不可能是他……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木质储物柜,长50厘米、宽20厘米、高40厘米,绝对塞不下一个身高一米八二的壮硕男生!
    一定是那些生物系同学的恶作剧!一定是的!
    里面放着的,估计是做实验用的小白鼠……他刚迈开步子,骆柯就伸手拦住他:“我来!”
    骆柯向储物柜走去,一步、两步、三步……不过七八米的距离,很快就走到了,手握在储物柜的环形把手上,他猛地拉开……
    里面的景像毫无预警地闯入视线,姜凯瑞猝然声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叶析趔趄着,几乎瘫在地上,幸好身后的夏宇扶住他,晋鹏也霎时变了脸色。
    骆柯身子晃动,挡住柜子,也隔断所有人的视线,语气平静地对晋鹏说:“打电话通知保安。”
    他悲悯地望着柜子内的俞允,阖上眼睑,喃喃默念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
    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
    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难为女,自身承担。
    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ps:1)
    没有人看到,柜子内,一道虚无缥缈的白影,凄然不舍地凝视着他们,在骆柯唇齿开合间,越来越淡,终于消弭不见。

  ☆、第18章 四俞允之死(3)

保安和校领导很快赶到,二十几分钟后,警车呜呜嘶叫着驶进学校,整个b大顷刻间笼罩进一片愁云惨雾中。
    接下来的一切,只能用混乱不堪来形容。
    603寝室的几个人和其他平日跟俞允交好的同学都被警察分别问话:俞允最近的行为有没有异常、是否和人结怨、家庭状况等等……
    叶析机械地回答问题,满脑子都是俞允死时的惨状,和自己在雾夜里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身上满是晕染开来的大朵大朵血花,简直要生生刺瞎人的眼睛。
    屈膝蜷坐在柜子内,脑袋被齐整整切下来,捧在胸前,幸福的笑意溢满眉梢嘴角,好像他临终前,面对的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某个非常幸福的场景,怎么会……这样?
    他当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谁?
    为什么会幸福的微笑?
    叶析既困惑不解,又满心惶恐。自己在雾夜里的经历,难道不是幻觉而是某种预兆?死亡的预兆?
    曾经听到的抓挠声,又该怎么解释?
    警察说,他起码死了两个小时,绝对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而柜子里和门板上,也的确没有任何抓挠过的痕迹……
    以俞允的体型,根本不可能被塞进储物柜里,可是,他在里面,看起来却没有丝毫拘束勉强……法医对这一点,也没法作出合理的解释。
    裴皓宇也被找来,除了凶手,他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俞允活着的人,他的证词无疑很重要。
    五大三粗的男孩子,哭得一塌糊涂,他一口咬定,离开603寝室时,俞允还好好的。
    甚至约好了,他明天一早就过来照顾俞允……而从他离开到晋鹏他们回到寝室,仅仅间隔二十分钟左右,他的两个室友证实见到裴皓宇的时间,的确和他所说的相符。
    叶析脑子里完全搅成了浆糊,乱糟糟的,根本没法思考,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俞允是独生子,他的父母要怎么面对他的惨死?
    他们会有多难受?
    亢长的询问之后,班主任老师、校长和心理辅导员,分别给大家讲话。
    有志一同的先是安慰后是警告,让所有同学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不要对外界胡说八道,尤其是那些听到抓挠声和死亡时间的疑点,等等匪夷所思的言论。
    会在学生中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也会给学校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
    。
    俞允死了!而他们首先关心的,居然是会不会有流言蜚语,会不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
    叶析迁怒地瞪着他们,仿佛面前侃侃而谈的人,都是害死俞允的帮凶。
    校长他们也看出学生们的不悦,只好把没说完的废话,省略了不少。
    等到终于可以离开,几个人神情萎靡地跟随寝室管理员来到临时安置他们的501寝室。
    几年前,曾经有个学长因为和导师发生冲突,在这间寝室内割腕自杀,从那以后,501就一直空着。
    可现在学校的其他寝室,都住着人,晋鹏他们几个又不肯分开,只能住进这里。
    考虑到学生的心情,寝室管理员招呼了两个男同学,帮他们把各自的东西整理拿上来,还帮忙清理了房间。
    等管理员离开以后,叶析呆呆坐在铺好的床铺上,只觉得浑浑噩噩的,刚才的一切仿佛只不过是场太过真实的梦境,明天早晨醒来,又会恢复原状,俞允依然会拽着他胳膊,带着无奈和纵容的笑容,催促:“快起来!要迟到了!”
    “到底……是谁杀了允哥?”姜凯瑞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膝,蜷着身子,哭哭啼啼地呜咽,“谁会那么残忍?”
    警察说,除非用砂轮,否则即使是最专业的外科医生,也不可能那么干净利落地斩下人的脑袋,断裂处非常齐整……但,在学校寝室里,被人用砂轮锯掉脑袋,有比这更离奇、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门被反锁……”夏宇恍若在自言自语,“没有任何外人强行进入的痕迹……”
    “从裴皓宇离开,到我们回去,前后不过二十分钟,”晋鹏喃喃,“法医还说他已经死了两个多小时,太诡异了!
    还有,我们听到的抓挠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凶手又是怎么把他放进储物柜里的……”
    这些问题,连经验老道的警察都诧异莫名。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玩了那个游戏……”姜凯瑞惨白的小脸上爬满了湿漉漉的泪,哆哆嗦嗦开口。
    “什么游戏?”晋鹏一愣,随即逼紧嗓音,“难道你们玩了那个灵异游戏?!”
    “那又怎样?”夏宇疲惫不堪地说,“只是个游戏!”
    “我早就说过灵异游戏不能随便玩,可惜没人愿意相信我的话。”骆柯淡淡开口,“你们也看到了,这整件事的确很诡异,绝对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你别危言耸听,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夏宇瞪着他。
    “当然有鬼,你要是不相信,我马上可以叫一个出来。”骆柯轻描淡写地说。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不是告诉过你们,我家是天师道的传人吗?”骆柯面无表情地解释,望向夏宇,慢条斯理地说,“你不相信有鬼吗?
    那你想看吊死鬼还是无头鬼?
    车祸后的新鬼也不错,有那种被碾压得像肉酱似的、肠肚都分不出来的……”
    “骆哥,求你别说了。”姜凯瑞煞白着小脸哀求。
    夏宇嘴角抽搐,终于什么都没敢说。
    晋鹏头痛地按压着太阳穴,脸色苍白:“你们没跟警察乱说话吧?”
    几个人都齐刷刷摇头,夏宇嘀咕:“我们又不想被当成神经病,关进青山医院。”
    青山医院是所专门收治精神病患者的医院。
    “不止这样,”晋鹏低声说,“现在俞允出事了,玩灵异游戏的事更不能说出去,如果被学校知道,你们会有□□烦,说不定会直接被劝退。”
    b大一向以校风严谨著称,不用他说,其他人也知道在学校玩灵异游戏,随之发生命案,万一传扬出去,后果会有多严重。
    就算不被劝退,也会上了校方的黑名单,毕业之前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骆柯,你说自己是天师的传人,还会招鬼……”晋鹏思索着,视线转向骆柯,“那现在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你想怎样?”骆柯反问。
    “我要知道,谁杀了俞允,为什么要杀他。”晋鹏干脆地说。
    骆柯沉默了半晌,才说:“要跟鬼魅通灵,只有一个办法。很简单,再玩一次灵异游戏。”
    他的话像重磅鱼雷砸进平静的海面,倏地掀起惊涛骇浪。
    “骆哥?!”姜凯瑞重重打了个哆嗦,无法按捺地惊叫,“你你你还要玩?!”
    “你们不想知道真相吗?真相只有凶手能给我们。”骆柯语气很平静。
    “可是……鬼……”姜凯瑞嗫嚅。
    “都说我是天师了,收拾个把小鬼还不在话下,你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短暂的沉默后,夏宇深吸口气,缓缓道:“好,我同意再玩一次,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
    “宇哥……”姜凯瑞哆哆嗦嗦地叫。
    “你害怕,不参加也没关系。”夏宇努力地冲他笑笑,“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是我提议玩游戏的。”他脸上,写满了懊恼。
    姜凯瑞咬了咬牙,双手攥得紧紧地:“我,我陪你们玩,我也想帮允哥找出真凶……”
    晋鹏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这次算我一个。”
    “不行!”夏宇皱眉。
    “那你们去哪里找第五个人代替俞允?”晋鹏反问。
    夏宇咬牙:“反正你不能参加,不能把你也扯进来。”
    “俞允也是我的兄弟!”
    夏宇铁青着脸不吭声。
    晋鹏又说,“难道要让我看着你们有事,自己却置身事外?”
    “我说不行……”没等夏宇说完,骆柯打断他的话:“别吵了,我们这次不玩镜子游戏。”
    “咦?”夏宇难掩惊讶地低呼。
    骆柯懒懒地道:“就算在镜子里看到鬼魅,它也不可能回答我们任何问题,所以再玩一次镜子游戏没有意义。”
    晋鹏挑眉:“那你说玩什么?”
    “要问话,当然要玩碟仙。”骆柯说,“只要四个人,我和夏宇、老大……”
    “我!”叶析打断他的话,“我要参加。”
    虽然很害怕,可俞允的事,他绝不能不理。
    “好,那就我们四个玩,今晚午夜请碟仙,”骆柯转向姜凯瑞,“凯瑞,你去隔壁借宿。”
    “不,我不去……”姜凯瑞怯怯地说,“我也要参加。”
    骆柯轻轻柔柔地微笑,他这样笑的时候,很有蛊惑的意味,温声说:“你知道每个人都有气场吧?
    按照道家的说法,有些人气场强些,有的人很弱,就是所谓的阴气很重,易招鬼魅上身。
    老大为人正气凛然,所谓邪不压正,一般的鬼魅都不会近他的身,其实他比你更适合玩灵异游戏。”

  ☆、第19章 四俞允之死(4)

“那,那我留下来陪你们……”
    骆柯继续温言软语地说:“你留下来也没用啊,万一真的招来什么东西,吓到你,我们还要照顾你……听话,去隔壁。”
    姜凯瑞象是不甘又象是松了口气,揉揉红通通的眼角。
    ***
    夜静更深,乌云蔽月。
    窗外狂风骤起,呼啸作响,犹如厉鬼在声声哭嚎,拖着呜呜咽咽的调子。
    午夜十一点五十分,叶析、骆柯、晋鹏和夏宇端坐在书桌前,一个纯白的碟子,骆柯用黑墨水给它添了个类似指针的线条。
    两根白蜡烛,还有一张写满拼音字母的格子纸,中间是八卦阴阳鱼图形……这几样简单的道具,骆柯都已经准备妥当。
    现在早已过了熄灯时间,寝室内漆黑如泼墨。
    将近十二点,骆柯点燃了白蜡烛。
    蓝色的烛火无风而抖,室内昏暗暗、青幽幽的。
    四个少年黑乎乎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摇摇晃晃、飘飘忽忽。像一个个狰狞、可怖的鬼怪。
    “好了,现在开始。”随着骆柯的话音落下,四人同时把食指抵在碟子边缘,骆柯轻轻念叨,“碟仙,碟仙,请出来。”
    碟子安安静静地,纹丝不动。
    “碟仙,碟仙,请出来,离开死神的家园,碟仙,碟仙,请出来,飞离黑暗的地底,碟仙,碟仙,请出来,越过寒冷的彼岸……”
    一股疾风猛地扫过,蜡烛火焰急剧地摇摆。
    叶析惊惶地看向骆柯,实在太诡异了,门窗都紧闭,室内怎么会……突然有风呢?
    骆柯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叶析低头,碟子——他瞪大眼睛,呼吸差点停滞,惊讶地看着,碟子,正在缓慢地移动……在写满一圈圈拼音字母的格子纸上,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不规则地移动着。
    风刮得更急,阴冷笼罩在狭小的室内,寒意从骨子里丝丝渗出来,没人敢动,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幻觉还是现实,抵着盘子的手指移动也不敢动,绷得笔直,僵硬得发麻,头皮也阵阵发麻。
    碟子像失控了般,越转越快,除了骆柯,其他三人都露出惊惶的神色。
    不约而同地想,是不是谁在搞恶作剧,偷偷施力操控它?
    但是,现在不是无聊时玩游戏,而是要探明俞允死亡的真相,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所以,这个揣测刚一冒头,就被掐死在“设想”阶段了。
    也因此,心里更加惶恐不安。
    不是恶作剧,那么,就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骆柯轻轻开口:“你是男是女?”
    碟子缓慢地转动着,指针先后停在“n”、“a”、“n”上。
    “难道你不是曾经出现在镜子中的女鬼?”骆柯又问,叶析他们三个不由得屏住呼吸。
    碟子缓缓移动,指针慢慢依次停在“b”、“u”、“s”、“h”、“i”上。
    “你是谁?”
    碟子慢慢转着,指针最后定格在“l”、“u”上。
    “l”、“u”“f”、“e”、“i”——路,路飞!
    叶析咬紧下唇,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克制住拔脚逃跑的冲动。
    “俞允是你杀死的吗?”骆柯继续问,这个问题令大家的神经再度绷紧。
    指针在“s”、“h”、“i”之间徘徊。
    “为什么?”
    随着“么”字尾音的结束,碟子突然狂躁起来,发疯似的旋转,叶析只觉得指尖被它飞旋的速度,磨蹭得生疼,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抽离不开,犹如被水蛭牢牢吸住。
    好半天,碟子才放缓速度,指针不停歇地在“s”和“i”之间来回移动。
    “s”、“i”——死吗?是死吗?!
    “你的意思是,你杀死了他,”骆柯拧紧眉头,声音依旧平静,“还会继续杀人?”
    碟子渐渐安静下来,极慢地转动着,叶析的眼光紧紧跟随着它,见它在经过“s”、“h”时顿了一下,最后停在“i”上。
    “为什么?”
    又是一阵疾风扑过,“噗”的一声,毫无预兆的,蜡烛骤然熄灭,周围顷刻间陷入浓浓的黑暗中。
    叶析咬紧牙关,勉强止住快要溢出喉咙口的惊呼。
    “碟仙碟仙,请回去,回到自由的彼岸,回到暗夜的国度,回到潮湿的地底……”骆柯淡定地念叨着,“那里有曼珠沙华诱惑的馨香,那里有亡者最后的眼泪,那里有忘川河寒冷的白雾……”
    指端骤然一空,叶析虚弱地坐在椅子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晋鹏和夏宇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骆柯再度点燃蜡烛,眼前的景像猝然闯入眼中,桌子上的碟子粉碎,面粉般细腻。
    几个人默默看着,相顾骇然,骆柯的心也沉下去。
    阴风呼啸着,仿佛没头苍蝇似的,在室内打转。散落在各处的书本,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烛火摇摇晃晃,沁入骨髓的森冷。
    “时间不早了,都睡吧,有事儿明天再说。”骆柯说着,把桌子上的碟子沫扫进垃圾桶,收起了拼音格子纸。
    另外三个人想问什么,最后又都没问出口,悄无声息地上床,其实是都被吓到了,脑袋有点发木。
    骆柯吹熄了蜡烛,瞬间风止。
    最近经历的事太多,叶析胆子也大了很多,这时躺在床上,反而渐渐冷静下来,整件事一点一滴在脑海里浮现……死亡突然如此迫近,他是如此恐慌,如此混乱。
    他才十八岁,不想死,更不想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死。
    可是,他能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骆柯也没睡,睁着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发呆,半晌,他摸出手机,斟酌着词句写短信,找到熟悉的联系人,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滴”的一声,他忙打开手机,看到回覆内容,才安心地阖上眼睛,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有点累了,很快进入梦乡。
    时间一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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