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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不是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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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长长的、透明的手臂,朝骆柯抓过来。
骆柯扬扬眉毛,顺手一掌劈下,水凝结而成的手臂,轻易被劈成两半。
然而,完全是无用功。
随着他的手掌落下,那断开的手臂,就再度凝结到一起,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受损的迹象。
人们常说:“抽刀断水水更流。”眼前的情形,也是差不多的。
这时候,昏暗的光线中,叶析模模糊糊看到,抓着自己的,也是一只透明的手。
顺着手看过去,是只透明的胳膊、是个透明的人。
透明人就用那双透明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叶析紧张得浑身都开始瑟瑟发抖。
骆柯双指并拢,凌空画了道祈火符,口中默念祈火咒,随着他手指移动,一道火焰蓦地自他指尖腾起,瞬间袭上伸向自己的水手。
那手碰到火焰,滋啦啦爆响,冒出一股蒸汽,猛地缩了回去。
他松了口气,扭头一看,抓着叶析手掌的透明人,另一只水臂,已经缠上了叶析的脖颈。
犹如一条柔软的蛇,绕了好几圈。
叶析被勒得根本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嘴巴张得大大的。
漂亮的丹凤眼微眯,骆柯冷哼一声,刷刷刷,手指接连画了数道祈火符。
一片熊熊烈焰猛扑向叶析,缠着他的透明人瞬间被逼退走。
叶析捂着脖子,趴在梯阶上,干咳不止。
骆柯忙走上去,轻抚他的背部。
随着符咒熄灭,周围又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摸索着,抓住骆柯的胳膊,这回叶析摸了半天,一直摸到他的脉搏,才按下心来:“那,那是什么怪物?怎么是水做的?”
他想起曹雪芹说:“女人是水做的。”
没想到,没见到水做的女人,倒是见到了水做的怪物。
“应该是有懂得驭水术的人,在操纵那些水,把它们幻化为人形,袭击我们。”骆柯解释道,“你看过驱鬼的电影吧?其实跟道术里操纵稻草人什么的,是一个道理,都是傀儡术的一种。”
“我,我哥,失踪会不会跟,跟这些怪物有关系?”叶析又问道,他喉咙疼得厉害,嗓音都嘶哑了。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骆柯还是习惯性点了点头:“程哥到过这里,所以我猜,会有关系。”
☆、第133章 五十六
“……”叶析沉默了。
拍拍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臂,骆柯叹了口气,抽出还被他攥着的胳膊,双指并起,直指向头顶的洞口。
凌空画了道符篆,他低声念道:“八方寻路,广耀灵台。魑魅魍魉,速速退散。开!”
如同一道利刃劈开乌云,头顶笼罩的浓浓黑暗,陡然间散去,光线从洞口直泻下来。
虽然说不上多么亮堂,起码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了。
“骆柯,你早点玩这手,我就不会跟怪物手牵手了。”叶析埋怨道。
刚才这里阴气太盛,不把那些水傀儡击退,就算画符念咒语也没用。
骆柯懒得跟他解释,掏出几枚玉石卦符,蹲下,往台阶上随意一丢,卦符哗啦一声散开。
歪着头,骆柯边看边解释道,“履卦,如履虎尾之象,意为大凶。坎上干下,坎为水,干为天,水在上而天在下,即阴阳颠倒,异地而处。”
叶析越听,心里越发慌:“大凶之卦,我哥哥岂不是很危险?”
“凶险是有的,大概也会吃点苦头,但是,还不是绝境,所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阴阳颠倒,易地而处,表示他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水在上而天在下,表示他在水里。”
一听说哥哥会吃苦头,叶析心脏都缩紧了,脱口问道:“在水里,难道被人关进了水牢?”
他想起学近代史时,老师讲过的,鸦片战争后英国人在梅州建立的“梅园监狱”,里面就设有水牢。
数以百计对英国侵略、残暴行径不满的中*人,在水牢中被活活折磨致死。
看叶析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骆柯无力地耸耸肩,对他的理解能力和智商,再次暗暗翻白眼。
但现在叶析是自己的恋人了,游程还在失踪当中,这种时候,骆柯当然不会傻了吧唧地刺激他,自讨不痛快。
于是,柔和地说道:“我倒觉得,是在海里。”
“海里?”叶析瞪大了眼睛,陆地上是水牢房,海里的是什么?海牢房?
看他茫茫然地望着自己,漆黑的眸子水汪汪的,骆柯心里一软,揉揉他的脑袋,慢条斯理地说道:“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归墟吧?”
叶析立刻想起了那颗血骷髅头:“我记得,你还说那个噬魂煞,就是归墟出来的怪物。”
“嗯,”骆柯点了点头,“如果《山海经》中的记叙,是根据某些事实写出来的话。那么,就是真的有归墟,而归墟中也真的有人类存在。
我怀疑,罗修就是归墟里出来的。”
“怎么可能?”叶析本能地反驳,他感到,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山海经》不过是神话传说而已。即使有归墟,它既然是海底最深的地方,人类怎么可能在那里生存?”
“在没有亲眼看见噬魂煞之前,假如有人告诉你,这世上有那种怪物的存在,你会相信吗?”骆柯反问。
叶析一时间语塞了,想了想,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罗修和噬魂煞是一伙的,把我哥抓进了归墟?”
“根据卦象显示,这个可能性最大。”
叶析抽搭抽搭鼻子,恨恨地骂道:“我早就觉得那个洋鬼子不像好人,不知道怎么把我哥给骗了。”
骆柯心说,你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被人骗也得他肯被人骗才行,面上却一点也没敢显露出来,好言好语哄道:“万事皆有因果,可能程哥前世或者今生,曾经欠下什么冤孽债,所以注定有这一番劫难。”
叶析立刻无比悲愤地怒瞪他:“你的意思,是说我哥活该?!”
骆柯绝对不敢说“是”,他敢保证,自己现在要是给叶析讲生死轮回,讲天道法则,叶析一定会跟他玩命的。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叶析变成自己的恋人呢?果然窝边草不应该吃,这还没吃到嘴,脾气已经开始见涨了。
假设,现在他和叶析还是普通同学兼室友,叶析一定会泪眼巴巴地哀求他,你帮我算算我哥哥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拜托你啦,palapalapala……
现在,自己纯粹是吃力不讨好啊。
此一时彼一时,他只好无奈地、违心地说:“怎么会呢?程哥是多好的人,老天爷也常常弄错的,所以才有‘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的说法。”
谁知道,话音刚落,叶析瞪他瞪得更狠,更愤怒,更大声音地指责道:“你说我哥是好人,你接着就说‘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诅咒我哥哥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吗?
骆柯哀怨地收拾起玉石卦符,直起身子,习惯性靠着身后的楼梯扶手,无可奈何地说道:“叶析,你冷静点,不能不讲道理吧?”
叶析眼巴巴瞅着他,突然间就软化了,小小声说:“你答应过我,会保护我哥的。”
骆柯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叶析为什么跟他胡搅蛮缠了,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我知道,你很厉害的。”叶析继续眼巴巴瞅着他,小脸上写满了期待。
听听,大帽子都扣上来了,骆柯感到头痛,试图跟他讲道理:“叶析,那是归墟,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是11034米。
而归墟,起码深达十几万米,绝对是地球上最深的地方。
以人类现在的技术,是不可能抵达那么深的海底的。”
“可是,你不是普通人啊,你是天师正一道的传人。
你驱邪捉鬼,靠的从来都不是科技。
你连那颗吓死人的骷髅头,都打跑了。”叶析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低低的,带着鼻音说,“这世界上,我最亲近的人只有你和哥哥。
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骆柯头更痛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叶析也挺聪明的,还懂得用哀兵政策。偏偏,现在的自己,还挺吃这一套的。
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骆柯只好宣布投降:“好啦好啦,那是归墟,不是普通的地方。
你让我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好不好?”
“哦,”叶析答应着,又补充了一句,“你要快点哦,一分钟见不到哥哥,我就会担心一分钟,吃不下睡不着……”
骆柯郁闷地直想撞墙,他是天师,不是超人也不是蛙人好吧?
就算是蛙人,也不可能潜入那么深的海底,潜水艇都下不去的。
***
此时此刻。
归墟中。
游程临时的卧室。
“阿程,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
“阿程,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吗?”
“阿程,愿意每天陪我迎接朝霞,目送夕阳吗?”
……
曾经那么那么温柔的话语,曾经那么那么亲昵的爱抚,怎么能全都是假的呢?
……
好的,我也想有个人,陪我一起生活。
我也想有个人,每天陪我一起迎接朝霞,目送夕阳。
让我感到,不那么寂寞。
所以,我们一起生活吧。
我的父亲、我的继母,他们都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没有真心守护过一个人。
作为他们的家人,感到很辛苦,很难过。
所以,我坚决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我会好好爱我的爱人,我会好好的守护我的爱人。
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沉浸在梦境中的游程,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句什么,轻轻翻了个身。
床边站着的男人,阴沉着脸,端详着他熟睡的脸孔。
心里恨恨地想,还是睡着了乖巧,起码嘴里不会吐出,让自己恨不得掐死他的、那些难听的话。
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游程明显的憔悴了。
皮肤黯淡了不少,看起来都没有光泽了。
那些高蛋白的鱼虾,似乎并没有能给他补充多少营养。
紧紧皱拢的眉头,显示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是不愉快的。
大大的黑眼圈,表明他睡眠质量也不怎么样。
罗修越看,心里越烦,他的视线,移到了游程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上,琢磨着再给他吃点什么,骨头才能愈合得快一点。
正想着,游程忽然小声嘟哝道:“罗修,我们一起去看夕阳吧。”
罗修陡然僵住了。
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捶了一拳,钝钝的疼痛。
视线再次落到那张精致的、漂亮的脸孔上,他感到一阵眩晕。
睡梦中,游程似乎也感觉到了手腕的疼痛。
然而,比起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奇痒感。那是因为断骨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模模糊糊地感到,一群蚂蚁在皮肉里啃咬着,啃咬着,不停地啃咬着。
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挠,指尖刚刚要碰到纱布,就被一把攥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游程一下子惊醒了,惊惶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花了足足有四五秒钟,才认出对方,游程猛地一抡胳膊,甩脱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罗修担心把他另一只手腕也捏碎,倒是不敢强硬地跟他对抗,乖乖地松手了。
无论表现得有多么强悍,陆地上的人类,跟归墟中的人相比,其实都太脆弱了。
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罗修恢复了漠然的表情:“刚才,在睡梦中,你叫了我的名字。你说,想跟我一起去看夕阳。”
游程慢慢坐起身,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应道:“是吗?”
“你是爱我的。”罗修肯定地说道,如果先前他还有所怀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游程的感情,“我找人,重新调查了你的身世,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了。”
他轻轻吐出一个名字,一个常常在新闻联播中,出现的名字。
以罗修的能量,他要调查清楚一个人的身世,其实很容易。
只不过,他当初完全没有想到,游程的履历会是假的,所以没有多下功夫罢了。
他现在也知道了,当初把游程介绍给他的红顶商人张皓霆,为什么要诋毁游程。
因为在俩人父辈的权利争夺战中,游程的父亲胜利了,而张皓霆的父亲却失败了。
毫无疑问,张皓霆是少数知道游程真实身份的人,他在刻意误导罗修!
而一向自负的罗修,的确被他骗了。
想到这一点,罗修就暗暗恼火,当然啦,张皓霆现在已经为他的信口雌黄,付出了代价,很沉重的代价。
轻轻吐出口气,罗修又说道,“我还知道了,你那天为什么没有赴于婉的约会,因为叶析被绑架了。
你父亲表现得很大义凛然,不肯出动国家机器去救他,你只好自己想办法。”
游程沉默了几秒种,忽然抬眼,冲他微微一笑:“你不用替我开脱,不管叶析那天有没有出事,我都不会去赴于婉的约会。
我对你说过,我这个人很固执,我若是喜欢,便是全心全意的。
我要是决定放手,谁也不能令我回头。”
罗修如当头挨了一棒,脸色铁青,看了他半天,咬牙说道:“你不要故意激怒我。”
游程讥讽地一笑,冷淡地说道:“对于于婉的死,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负责。
你要是因此恨我,那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别说得好像你多无情。”罗修沉吟着,缓缓开口说道,“我这次不会犯错了,我调查得很清楚,我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不在乎叶析的生死。”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嗓音。
游程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漠的,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他能全部调查出来。
“叶析,并不是你的亲生弟弟。”罗修得意地说,“他是叶慕青和别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你父亲其实早就知道了。
他之所以不说破,也没有跟叶慕青离婚,是为了他自己的形象,为了他的仕途。”
他说出几乎是石破天惊的话,游程依然淡然地沉默着。
☆、第134章 五十七
“那次绑架,你父亲事先已经得到消息了。
于是,他顺水推舟,让绑匪把叶析带走。
希望借他们的手,杀掉叶析。”罗修别有深意地瞧着游程,加重了语气,“结果,却被你发现了。
所以你才会拼了小命地,着急要救回叶析,把他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
你一直提防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父亲。
你没有从政,却选择进入娱乐圈,也是为了摆脱你父亲的控制。
两年前,叶慕青威胁你,结果被你杀死了。
她用来威胁你的,也不是你和她之间不/伦的关系,而是叶析的身世。
虽然没人听到,但是我猜,她说的应该是,如果你不肯帮她保住x夫人的头衔,她就告诉你父亲,叶析的身世。
你很了解你的父亲,没有人说破,他兴许还会克制、会忍耐,假装叶析不存在。
但是,如果叶慕青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出来,叶析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保护叶析,你只好杀了她。”
说到这里,罗修慢慢俯下身子,盯着游程漂亮的钢印蓝眼瞳,慢条斯理地说,“对于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你能做到这种程度,连我都有点感动呢。
阿程,你不是无情,而是太重感情。”
短暂的静默之后,游程忽然呵呵笑了,笑得那么开怀,那么爽朗。
看着他灿若晨曦的笑靥,罗修蓦地有种不详的感觉。
游程歪着头,饶有兴致地反问道:“罗修,你调查得很详细。没错,我对叶析有很深厚的感情。
那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为了他,不惜跟我父亲作对,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瞧着眼前精致漂亮的脸孔,罗修一阵心痒难耐,待听到他坦言可以为了叶析连命都不要,虽然知道他们只是兄弟情深,心肝还是仿佛被人猛地拽了几下,直接拧成了麻花。
游程却没在意他神情的变化,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因为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对我来说,他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
我父亲也好,叶慕青也好,叶析的亲生父亲也罢,他们随便丢了颗种子,就什么都不管了。
他们不知道,叶析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是‘哥哥’。
他们不知道,叶析两个半月就会翻身了,却一直都不肯爬,手掌撑着地,用小屁股蹭啊蹭地挪动。”游程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回想起圆圆滚滚的小叶析,软软地扑倒在他怀里的情形,嘴角的笑容扩大了。
这笑容看在罗修眼里,简直跟尖针一样,令他觉得很是刺眼。
稍微停顿了一下,游程继续说道,“叶析成长的每一天,我都在。
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我每天给他浇水、施肥、除虫、剪枝……终于把他养成了一株漂漂亮亮的小树。
他们,有什么权利砍掉他的枝桠?拔出他的根?
我所有的宠爱、耐心、宽容,都给了叶析,给了我最疼爱的弟弟。
你明白吗?我不是重感情,而是我把最深沉的感情,都给了那个孩子。”
罗修皱紧眉头,冷冷地道:“都给了他,是什么意思?”
游程看到了他眼中腾起的两小簇怒火,依然若无其事地轻轻笑道:“人的感情,是有限的。既然给了他,我对别人,就没什么耐心了。
所以,抛弃你妹妹的时候,我才表现得那么决绝。”
罗修低头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于婉的事,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答应我,像以前一样爱我,和我在一起。”
“你错了,”游程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摇头,“我们彼此的观念,有很大的分歧。罗修,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需要任何人的原谅。”
“但是你爱我!”罗修叫道。
“我的确爱过你,我并不否认。只不过,我也跟你说得很清楚,我最恨的,就是欺骗我的人,伤害我的人。”游程敛了笑容,淡淡地说,“想要我再接受那样一个人,是万万不能。”
“我的确骗了你,可是,你也骗了我,难道不是吗?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身世。
你也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不是孤儿。”罗修沉着脸说道。
对于他的强词夺理,游程简直感到无语,而且很好笑,他也真的笑了,慢条斯理地说:“罗修,我从来没骗过你。
我从没告诉过你,我是孤儿,也没告诉过你,关于我个人的任何资料。
是你别有居心地找人,调查我的身世、我的过去。
你的调查人员,很敷衍地完成了你交托的任务,给了你虚假的答案。
而你,从来没有向我求证过。所以,
不管你的认知,错得有多离谱,都不是我欺骗了你。”
罗修不禁有点语塞,随即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第二,你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你还是要和我在一起。”
游程慢慢抬起头,他漠然的目光,竟然令罗修感到一丝深深的寒意。
然而,他的唇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罗修,我从来不需要,别人让我来选择。
我的命,我做主。我的人生,也是我做主。”
罗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阿程!我还是挺喜欢你的,要不然,我早就像杀死罗凯奇他们那样,杀了你。
于婉的事,我也不再怪你了,我们两个,可以重新来过。”
“喜欢?你真的喜欢过我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哪里?
你根据假的履历,认定我是看上你财势的攀龙附凤之徒。
你出于替于婉复仇的目的,接近了我。”游程连珠炮似的质问后,近乎是惨然地一笑,“你从来没了解过真正的我,居然跟我说喜欢?!”
无言以对的罗修,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手,作势要抚摸他的脸颊。
游程偏过脸,避开了,淡淡地说,“是喜欢这张脸吗?”
“是,谁叫你这副皮囊长得还不错呢?”罗修本来不想说得如此刻薄,但是游程刚才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句句戳中他的心窝。
于是,故意冷冷地笑了一声,“你牙齿里藏着毒针,我要是强要碰你的话,你会自杀的是吧?”
游程没看他,也没吭声,默认的神态。
“但是,你长得这么可人,我实在舍不得不碰,怎么办呢?”罗修作势为难地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我就是要碰你,你大可以自杀。
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宝贝弟弟抓来代替你。
不但我要玩他,还要让这里所有的男人挨个玩他。”
罗修恶毒地微笑着,慢悠悠伏在游程身上,直视着他的眼睛,“反正,我看上的,只是这副漂亮的皮囊而已。”
说着,见游程没有什么反应,他放心大胆地俯下头,亲吻游程的额头、脸颊、嘴唇、锁骨……
游程任他亲着,像是毫无感觉似的,静静地说:“罗修,我讨厌有人欺骗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罗修一怔。
游程慢慢说道,“我四/五岁的时候,妈妈生病了,成天躺在床上。
有一天,来了几个大人,把她带走了。
临走之前,妈妈亲了亲我的脸颊,对我说,她很快就回来,但是她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她罹患的是绝症,当然没办法回来了。”
罗修静静地听着。
游程接着说道,“我讨厌有人伤害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在我刚刚懂得男女情/事的时候,叶慕青诱/惑了我。
后来她以此要挟我,让我听她的话,还说我只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需要她的教导,怎么在这个诡谲的世界里生存。”
罗修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父亲常年不着家,我这位继母,直到叶析出生之前,其实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叶慕青,”轻轻吐出这个名字,游程眼中浮现迷惘的神色,“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我现在还能想起来,她盘着漂亮的发髻,斜插着一支银白色的簪子,穿着压金边的改良旗袍,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样子。
她是我的初恋,你明白吗?
我是真的喜欢过她,而她却以此为砝码,让我帮她向父亲隐瞒,她跟别的男人幽会,彻夜不归的事实。”
罗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从叶析被绑架,父亲拒绝救他的那一刻起,我也开始,讨厌有人用我弟弟威胁我。”游程抬起眼帘,纤长的睫毛缓缓撩起,犹如帷幕拉开,露出漂亮得令人惊心动魄的眸子,然而,却是那么的冰冷,毫无温度,“你喜欢我的皮囊吗?罗修。”
话音未落,他突然抬起拳头,在脸上飞快地划过。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长长的伤口陡然出现,从眼角直接划到下颚。
显然划得很深,两边的皮肉,向外翻翘着,恍惚看见那白森森的颧骨,瞬间就被疯狂溢出的鲜血,遮盖住了。
“你疯了!”罗修心脏剧颤,震惊地抓住游程的手腕,这才发现,他的戒指居然也是有机关的。
平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蓝宝石戒指,居然有夹层,探出一枚图钉般的、一厘米左右的尖刺。
狠狠地撸下那枚戒指,罗修劈手扔出窗外。
脸上不停不停地淌着血,染红了枕巾,染红了床单。
游程还是淡淡地笑着:“你以为只有叶析被绑架过吗?我也经历过,所以我习惯了带各种各样防身的武器。
就算杀不死别人,受到凌辱的时候,起码能杀死我自己,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罗修木然地看着他,看着他的伤口。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游程虽然竭力保持镇定,弧线优美的嘴唇还是微微颤抖着:“你喜欢的,不过是这副皮囊。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喜欢的了吧?
既然,你已经不再记恨于婉的事了,请你放我回去。
这里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你也不是我的良人,我并没有意愿做你的玩物。”
罗修兀自盯着他血淋淋的脸颊,沉默着,长久的沉默着。
一时间,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罗修认真地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第135章 五十八
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游程没再看他,闭上了眼睛,低声说:“这样的脸,你还有兴趣吗?你想继续就来吧。”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趁它没有变得更可怕之前。”
没有再说话,罗修沉默着,盯着血淋淋的半边脸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似乎想要帮游程擦拭一下。
然而,指尖刚刚碰触到黏稠的鲜红液体,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他一向骄傲自负,笃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左右为难。也没有几件事儿,是他做不到的。
然而,此时此刻,对着游程那不停不停流淌的血,竟感到莫名的惶恐。
胸口闷闷的,像堵了块石头,浑然是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
默不作声地跳下床,他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听着门外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游程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于是,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脸上的伤口很痛,跟它比起来,手腕的奇痒感,都弱化了不少。
游程想,如果被父亲看到,一定会很愤怒的。
愤怒的理由,不是自己的儿子受了伤,而是儿子的“形象”被破坏了。
析析呢?析析当然会很难过。
但是,现在烦恼那些,其实都是多余的。
既然是海底归墟,自己恐怕没有办法回去了。
游程想起容恺说过的话,归墟的版块,要比陆地表面积大得多。
即使回不去陆地,他也不想再和罗修掺和在一起,别说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都觉得无法忍受,逃走是必然的。
前提条件是,先养好自己的伤。
他可不想落下残疾,或者因为伤口感染,而莫名其妙地死掉。
一点也不了解这里的环境,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冒险。
前思后想的候,突然传来象征性的敲门声。
那人没有等他回答,就径自拎着医药箱进来了。
不必抬眼看,游程也猜到,应该是容恺。
至于是谁把他找来的,也是显而易见的。
容恺踢踏踢踏走到床边,伸手抬起游程的下巴。
饶有兴味地,盯着他脸上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啧啧叹息:“可惜了,挺漂亮的脸孔。听说,你还是个大明星?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呢?”
游程一声没吭。
把太师椅拖近点儿,容恺一屁/股坐下。
打开医药箱,拿出小镊子、酒精棉和消毒水,一边给游程清理伤口,一边唠唠叨叨:“下手够狠的,伤口太深了,恐怕会留下疤痕的。等好利索以后,再做磨皮手术吧。”
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动作很轻柔,游程还是痛得直皱眉。
容恺瞥见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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