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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在撩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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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嫣然扭头呆呆地看了眼远航,从他眸光也发现了不理解的眸光,两人疑惑不已。

这些草寇不会是刚刚就业的吧!

那后来说话的草寇,让人拍了一巴掌,委委屈屈地道:“我真不知道嘛!”

有草寇解释给他听:“捉人当然是为了让他们干活,如此我们就不用干了。”

傻呆呆的草寇大喜:“好好好,如此定不能让他们跑了,把第二寨的活儿都给他们,那我们就能清闲几日了。”

几只草寇大步流星地走远了,伴随着他们走过草丛的沙沙声也一并消失得无踪了。远航与柴嫣然才出来,他们继续从水里走去,心里想的却是:如今的草寇真是越发地单蠢了。

虽然层层叠叠的山交集在一起,可两人稀里糊涂地顺着水路走,倒也没有走错,反正水路也就一条。远航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生下的腰包,发现藏在腰包里的东西与水混合在一起,傻呆呆地扯了扯柴嫣然的袖子。

柴嫣然身体虽没大病大灾过,可终究是个弱女子,长泡了小半个时辰水,头有些发晕,她以为远航与如她一般,便让两人都上岸歇息。

水路漫不过头,他们把贴身的包袱举到头顶,包袱里的干粮衣服和银丝炭都好好地保存着。柴嫣然吃了些干粮,见远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干粮发呆,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远航呆呆地转头看向柴嫣然,扯了扯嘴皮子道:“我荷包里有蒙汗药!”

柴嫣然呆了呆。

远航继续道:“那蒙汗药药效猛,一点点粉末就足以药倒一头猛虎。”

柴嫣然眨了眨眸子,所以呢?

远航轻飘飘地道:“也不知前几座大山有没有草寇被药倒。”

两人见周围没有草寇,休息了片刻,大着胆子走了小土路,一路上难得遇到了两个草寇窝,竟然就这般让他们遇上了。而那两草寇窝的草寇通通睡得跟死猪般,还打着呼噜。柴嫣然和远航怕他们随时醒过来,吓得一连翻过了两座山。

天蒙蒙亮时,柴嫣然和远航一前一后奔跑在充满杂草的山道间,身后的草寇渐渐追近,他们闪身入另一旁的灌木丛,大腿和小腿累得直打哆嗦,仿佛那腿不是他们的一般。一群草寇追来里,左右观看皆无人在,呐呐道:“难道跑去第五寨了?”

因第五寨不是他们第四寨的地盘,草寇们渐渐地便散了。

柴嫣然和远航休息了几个时辰,两人渐渐意识到这‘八仙过海’就是一个大大的草寇窝,每一座山都有一群草寇驻守,他们如今身在第五座山,也就是说还有三窝草寇在他们前面等着他们。

远航起了退意,可后方的五窝草寇比前方的三窝多,便哭丧着脸问:“嫣然小姐,我们可怎么办?”

柴嫣然咬咬牙道:“走,我们去苏虞县。”

远航惨白着脸,如丧考妣,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退路了。

两人坚持地又走了一段路,发现倒在路边一个大口喘着粗气的读书人。柴嫣然凑近那读书人跟前看了看,见他獐眉鼠目的五官变得漆黑,一身湿哒哒的白衣染上了黄泥土,面容有些苍白,惊疑道:“容凌公子?”

容凌先是被吓了一吓,随即发现柴嫣然和远航,惊恐地看了看四周:“你们怎么在这儿?这儿是草寇窝,危险!”

远航心道:哼!我们都到这儿了,还用得着你说。

容凌一番简单的诉说下,柴嫣然得知他是路过八仙过海,跟他们的境况差不多,心里同情道:“我们三人不如彼此做个伴吧!”

容凌大喜过望,远航小声哼哼了几声也就没了异议。

夜深露重,容凌提议他们趁着夜色赶紧走,不然到了白日,草寇人多势众,他们三人就危险了。柴嫣然点点头:“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

虽然远航心里觉得容凌这人跟草寇一样危险,可小姐主意已定,他也只能默默地把不同意的话压着心底。

在容凌的带领下,三人走了一小会儿,便发现了溪流。远航疑心:“容凌公子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容凌是一脸的我十分幸运的模样:“被草寇追赶时发现的。”

“哼,你可真是有闲工夫?逃跑还注意这么多?” 远航斜睨了他一眼。

柴嫣然道:“定是容凌公子被草寇追赶得走投无路,发现了水路,从水里离开时发现的。”

远航见容凌一身湿哒哒的白色衣衫,默默地把张开的嘴合了起来。

三人沿着水路只走了一小会儿,一道粗狂的草寇嗓门惊喜道:“老子就知道,哪儿都找不到人,定是从水里溜走的。”

此刻夜色正好,银纱照到淙淙的流水上,把水面三个狼狈不堪的人照得一清二楚。溪水两岸的嘈杂越来也近,稀稀疏疏的火把慢慢地照了过来。一个草寇看着入了瓮的三只鳖,笑得肆意张狂:“哈哈哈哈,你们以为同样的段数对我们第五寨还有用吗?”

柴嫣然三人面色惨白,浑身冰冷,还未来得及逃跑,一个草寇喝道:“起。”

水路的两旁的草丛里一下子蹿出了两拨草寇,皆拿着渔网绳索往头顶用力一拉扯,柴嫣然三人平稳的脚底瞬间出现一张巨大的捕渔网,三人连同着河里的大鱼一块儿被捕捉起,高高举起到半空。

清冷的风吹得浸水的三人浑身哇凉哇凉。容凌眉头一皱,当机立断,从袖子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渔网上划破了一道口子,一脚把远航踹了出去,喝道:“走。”

远航被草寇捉了,又被容凌踹了一脚,如同一个沙袋般掉下溪水,溅起一片水花,他仰起头眸光复杂地看了眼柴嫣然:“小姐,等我!”顺着水路,呼呼呼地跑远了。

草寇蹙眉,沉声道:“算了,不过是一条小虾米罢了!”他并不打算追赶。

容凌和柴嫣然来不及逃跑,被草寇带回了第五寨。第五寨虽是草寇窝,可日子简朴平实,也算得上平稳,但女子实在是诡异地缺少。容凌入乡随俗,一入寨子便对一众草寇们好一通奉承,还说两人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如此说确实是省了不少麻烦事。







第29章 引蛇七
柴子然心有不屑道:“阿姐,这厮哪里是为了你,分明是自己贪生怕死才奉承草寇的。”但容凌顺道帮了阿姐这事儿不假,柴子然勉勉强强对他态度好了些,拱手道:“这段日子,多谢容凌公子照顾我家阿姐了。”

容凌受宠若惊的话还未开口,柴子然便拉着柴嫣然退后了数步,警告的眸光犀利地瞪着容凌小人。容凌拱起的手讪讪地放下,道:“你们姐弟重逢定是有许多话要说,我去喂鸡了。”

柴子然目光仍是不善:“这小子还挺上道的。”

柴嫣然无奈道:“阿然,容凌公子是好人。”目光闪亮地道:“而且他不喜欢雨泽公子。”欣喜异常:“阿弟,你少了一个劲敌了。”

柴子然翻了翻白眼:“阿姐,我不喜欢楼雨泽,而且我看墨九君倒是挺喜欢他的。”

柴嫣然拍拍他脑袋:“阿然又在说胡话了,九君公子明明喜欢的是你。”

柴子然拉起了袖子,露出洁白如玉的胳膊,笑嘻嘻地问:“阿姐,你看这是什么?”

柴嫣然替他贴心地挽好袖子,笑道:“是我家阿弟的如玉胳膊,比姐姐的胳膊还好看。”

“错。”柴子然摇头道:“是我手臂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柴嫣然:“……”

午后的太阳像长在头顶,圆圆的红红的就像一只大大的圆鸡蛋。容凌和柴嫣然住的那间棚子空间虽格外地大,却很是简陋。而容凌与柴嫣然睡觉的地方更是简陋,仅仅是打扫干净的地面上铺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又在破破烂烂的草席上横着一张垂挂的破烂草席,均挡住了男女两人的视线。若是男女双方睡在悬挂的草席两旁,严格来说,也算得上是同床共枕。

柴子然抱着容凌“好心”分给他的草席,往柴嫣然身旁铺了铺,把柴嫣然赶去睡自己的地方。他枕着手,轻轻掀开垂挂的草席,侧头看向容凌的后脑勺,恨得咬牙切齿,谁知道容凌这厮是否是装正经,他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趁机占阿姐便宜。

柴子然清了清嗓子,喊了句:“容哥哥。”

容凌浑身一震,枕着后脑勺的手转去环住自己的胳膊,明显是被柴子然恶心到。

柴子然继续恶心他:“听说容哥哥喜欢花,喜欢草,喜欢马粪,喜欢牛屎,还喜欢男人和女人。”

容凌依旧背着柴子然,留给他一个孤高冷傲的后脑勺。

柴嫣然道:“阿弟,你别胡说。”

柴子然不愿意对着臭烘烘的容凌小人,转身对着自己美丽温柔的阿姐,笑嘻嘻道:“我可没有说错,容哥哥不喜欢花,不喜欢草,不喜欢马粪牛屎,不喜欢男人女人,难道喜欢畜生,不喜欢人?”柴子然话音刚落,便转头看了眼容凌。

容凌的后脑勺仍是黑兮兮的,依旧没有说话。

柴嫣然道:“阿然,你不要欺负容凌公子,他是个好人。”

柴子然瞥瞥嘴:“该让他照照镜子。”

“阿然!”柴嫣然略略责怪地看了眼柴子然,胳膊撑着地面,支起半个头看了看被撩开草席后的容凌,见他没有动作,想必是睡着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道:“容凌公子并非愿意长成什么样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视。”压低了声音:“容凌公子不喜别人拿他外貌说事儿,你别再说了。”

柴子然不屑道:“长那样子还不许别人说,真真是没道理。”见柴嫣然面色不愉,柴子然只好撇撇嘴,讨好道:“阿姐不喜,我不说就是了。”

柴嫣然一笑:“这才乖。”

简陋大棚外传来锣鼓敲响的打更声,更夫喊道:“午睡!午睡!午睡!”

柴子然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道:“阿姐……”

柴嫣然把食指放在嫣红水嫩的嘴瓣,轻轻嘘了声。打更夫在帐篷外敲了几下重重的锣鼓,喝道:“午睡时间,不得私语。”

柴子然蹙眉,这群草寇还挺自律的。见柴嫣然轻瞌了眼眸已经习惯了草寇生活正要睡午觉,便轻轻翻身看了看容凌的后脑勺,这厮还是不肯回头。他便瞪大了眼睛盯着这厮,一动不动。

一刻钟过去了,容凌小人没回头。

两刻钟过去了,容凌小人没回头。

三刻钟过去了,容凌小人还是没回头。

四刻钟过去了,容凌轻侧了侧僵硬的四肢,慢慢地转头,与柴子然目光四对,恶寒地转头继续恢复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柴子然心里冷哼,这厮倒是挺能装的,那食指戳了戳他的胳膊,见他不理人,又戳了戳。大棚外催人午睡的更夫那健硕的身影消失后,容凌才回头,无奈地笑了笑:“不知子然公子想作甚?”

柴子然欠扁地抽动着嘴角,道:“你猜。”

容凌张了张嘴,丝毫想说些什么,但顾忌到柴子然身后的柴嫣然,面色讪讪地还是闭嘴不语,转头继续枕着胳膊睡觉。

柴子然压低音量警告道:“你可别打我阿姐的主意啊!”

半响,容凌瓮声瓮气地“嗯”了声。

柴子然提高了警惕,这厮定是不怀好意。

一众草寇午睡时间过后,柴子然拉着容凌出大棚四处转转。草寇窝虽为草寇窝,除了劫人却也不干别的草寇干的事情,反而还有隐居高人的三分淡薄之意,居然开荒种地,一条淙淙流水缓缓从高山灌出,流水两旁均是青葱小稻,三三两两从水田里冒出来,风景煞是美丽。

柴子然瞥了眼身旁的容凌:“你们草寇还挺有兴致的。”

柴嫣然提着蔬果篮子的手掐了掐阿弟的胳膊,佯怒道:“阿然不许胡说,容凌公子是读书人,日后是要做大官的。”

“大官我已不奢望了。”容凌目露祥和:“若是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那也不错。”

柴嫣然会意一笑,脸色有淡淡的粉色爬过:“我也愿意。”

容凌獐眉鼠目的脸满是期盼:“真的吗?”

“假的,你想都不要想。”柴子然冷冷地插足在两人中间,看看阿姐,看看容凌小人,觉得两人越看越是不般配,再三告诫容凌:“我阿姐日后就算不嫁个大富大贵之人,也绝不是那种到处满地爬的死耗子可以痴心妄想的。”

柴嫣然鼓起腮帮子:“阿然,你别乱说。”

“阿姐,难道你喜欢容凌?”柴子然大惊,从前阿姐虽也不许他处处说人混话,可也没有像如今这般处处替姓容的着想。

柴嫣然脸上的桃花粉越来越红,轻捶了捶柴子然的胸膛:“你就知道胡说八道。”抓起蔬果篮子就跑。柴子然摸摸如被棉花拱了拱胸膛,气闷地瞪着容凌:“你喜欢我阿姐?”

容凌愣了半刻,随后目光越发地黯淡,轻轻地道:“……不、喜。”

柴子然点头:“算你有自知之明。”






第30章 引蛇八
容凌浑身僵硬,被柴子然无意中轻撞了撞胳膊退后了两步,脚步微踉,低下的头颅猛地抬头,不甘心地问他:“你不过是因为我编排了你才记恨于我,若是我……”

“若是你没有编排我,我也不喜你,更不喜你追求我阿姐。”柴子然冷冷地打断了他,回头目光凌厉地戳中他心窝:“你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喜欢我阿姐。”

容凌张嘴想辩驳什么,最终只能看柴子然的身影逐渐淡出自己视线。清风徐徐而来,吹得稻田弯了腰,容凌不禁也弯了弯腰。少年成名的人不仅是楼雨泽,还有他容凌。他出口成章,才华横溢,吟诗作对,聪明绝顶,立志为官,报效朝廷。虽有一身的牢骚和才学,可他不过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没有功名利禄,只有一颗上进的心。

稚子在玩泥巴时,他在研墨;孩童在摸虾捉鱼时,他在练字;少年在爬树逗鸟时,他在背诵文章;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的,负着这般的信念,他千辛万苦入考堂答题考取功名时,考官却说:“俗话说,相由心生,你生得獐眉鼠目,定是那作弊之人。”他大声辩解:“我没有。”所有的学子皆在起哄嘲讽。

笑什么,无非是笑他生得目不端,心大罢了。

生得不好看,写得一手好看的字又何用?三年前,容凌推倒了毕生所练的字,通通扔入一场大火里,火光冲天如吃人的猛兽,吞噬的不仅是他曾经努力熬夜写的一张张字帖,一本本诗集,还有他多年的期盼和信念。

毒辣的日头在头顶晒得他几近晕厥,一把粉色的油纸伞撑着他头顶,清丽脱俗的容貌俯身在他面上,如黄莺般歌唱的女子笑道:“这么好看的字烧了岂不可惜了。”她一手撑伞,一手拿着一张字帖,字帖上的“君子”二字,让他看了觉得无比讽刺。

“无用的东西,烧了也就烧了。”当时,他是如此说的。

女子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公子是个有大志的人,总有一日会舜、傅说。胶鬲、管夷吾、孙叔、百里奚一般成为闻名天下的大英雄。”

女子的几缕发丝轻轻随风飘扬着,酷热的夏暑还是很热,容凌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他问:“你可知我是谁?”考取科举当场被考官点名赶出,虽三年不得再考,可在任何人心里都已经替他钉上了耻辱桩。

恐怕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华横溢的容凌是如何出名的。

女子认真地点点头:“知道啊!你是容凌。”

容凌浑身一震,木讷道:“你认识我?”

女子的笑如夏荷,出于莲而不染,继续扬了扬手里的字帖,“君子”二字随风飘扬,她道:“君子之意,不在于别人如何去说,而在于自己如何去做。”她把手里的帖子塞到紫色的水云袖里头,往后退了两步,道:“我等你功成名就那日,我手里的‘君子之帖’价值万金之时。”调皮地眨眨眼:“到时卖了与你一人一半可好。”

女子淡淡地转头就走,即使她没有回头,那个美丽安静的倩影始终萦绕在容凌心里,整整三年。

三年前美丽女子的倩影和今日柴子然淡漠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容凌暗暗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柴嫣然虽是庶女,他并非不可高攀,可信悟侯府乃是庶子当家,柴嫣然虽招人话柄,可她却是信悟侯的亲妹妹,日后嫁得无论如何也必定是个富贵显赫之人。他容凌出身寒门,无论容貌还是家世,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

入夜的春风很凉快,站在稻田田埂上的容凌却感觉有些冷,抬眼看了看漫天的星辰,心有无限惆怅,只有夜间才不会有人注意他的容貌,也不会说他是天下第一丑才子。

“容凌公子。”

微暗的灯光照到一道窈窕的身影上,她笑容甜美:“吃饭了。”

被吹冷了四肢百骸的容凌瞬间觉得浑身都是热血,憨厚地点头:“好。”

柴子然从柴嫣然身后冒出一个头,阴阳怪气道:“容凌公子可真是有空啊!看了一下午的春苗,也不来帮忙做饭。”

“阿然。”柴嫣然略责怪地看了眼柴子然:“案桌上的菜就是容凌公子种的,他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哦?”柴子然讶异道:“怪不得那菜特别丑。”

“阿然,莫要胡说。”

容凌道:“子然公子没有胡说,我经验不够老道,种的菜确实丑了些。我明日就跟山民们取取经,把菜种得好看些。”

柴嫣然噗嗤一笑,手里的旧灯笼如萤火虫般一闪一闪:“菜是用来吃的,要那么好看作甚。回去吧!”柴嫣然主动走到前面,用发着微光的灯笼照亮了一条小道。

柴子然道:“那盆青菜是阿姐特意抄给你吃的,虽然卖相不是太好看,可真是用了心,你回去得一条不剩全吃了。”

“阿然……”柴嫣然回眸看了他一眼:“不要胡说。”

容凌本就不平静的心泛起了几片涟漪:“我吃,我全部都吃光,保证一条都不剩。”

柴嫣然默了一会儿,才道:“不要勉强。”

仅仅四字,便如暖风吹入容凌的心坎,他如洁白的鹅毛一般浑身轻飘,荡在空中。

第五寨是一堆棚子搭建而起的临时住所,地方大,人多,像一个临时避难的难民窟。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一堆柴火供以照明,像灯笼这样的普通玩意,在这里显得有些奢侈。柴嫣然身穿粗衣麻布,却挡不住美丽的风采,提着破旧的灯笼一路走来,仿佛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一般,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容凌和柴嫣然住的大棚,面积不算最大的,可门口却堆了一堆最大的柴火,照亮了周围几个大棚。小萝卜赤脚呼哧呼哧地跑来,舔了舔嘴唇,道:“容凌哥哥,可以吃饭了吗?”

柴子然弯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倒是准时。”

小萝卜咧嘴大笑:“我饿了。”说着拍拍自己的小腹,煞有其事道:“我要吃饭才可以长高。”

柴嫣然已在大棚里张罗好了饭菜,大棚内没有桌子,就摆了一张草席在地上,充当桌案。草席上全是普通小老百姓的粗茶淡饭,今日因为柴子然的到来,柴嫣然让附近的草寇帮忙杀了一只鸡庆祝。

柴子然中午吃的都被混账随风颠得一路狂吐,早就饿了,拿起制作粗糙的筷子毫不客气地捡了一条鸡腿扒白米饭吃,眼睛死死地盯着几人中间的那一盘发黄发绿发黑的青菜,催促容凌道:“容兄弟,你倒是快吃啊。”

小萝卜身为土生土长的小草寇,没有那么多讲究,拿手轻捻一条明显制工不及格的产品,被柴子然一筷子又拍到了碗里。

小萝卜头瞪他:“你作甚?”

柴子然反瞪他:“你个小屁孩吃什么青菜,吃白饭去。”说着把自己碗里的白饭夹了一点点到小萝卜碗里,催促他快吃。

小萝卜头心不甘情不愿,可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吃白饭。柴子然笑看容凌,用手指轻推青菜碟子到容凌面前,笑得和蔼可亲:“大人不用长高,快吃青菜吧!”

容凌毫不犹豫把一整盘青菜倒在自己碗面上,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青菜饭,荡出了一个大笑容:“多谢嫣然姑娘。”

柴嫣然喉咙梗了梗:“容凌公子,你不必……”

“哎呦、哎呦、哎呦……”隔音效果很不好的大棚外响起了呼喊声,随之大棚外的火堆上几颗火星子炸裂了开来。

柴子然看着容凌碗里的青菜山,笑容森森道:“容凌公子管那些弃子作甚?还是吃饭是正经。”

柴嫣然蹙眉,觉得柴子然话里有话,着急地问道:“阿然,是出什么事儿了吗?”眼看大棚外响起了更多与众不同的哀痛喊声,心里有些着急。

柴子然扒了几口白饭道:“这就得问容凌公子了。”

柴嫣然目光不明地看向容凌:“容凌公子?这……”

“难道就因为我容貌不端,不仅是科举考试的考官欺辱我,连子然公子也……”容凌神色暗沉,脸有疑惑,声音轻颤,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

柴嫣然面上有几分铁青,知晓容凌心里这道过不去的坎儿,让他受了更大的伤害,语气微哽:“阿然,他……没有这个意思。”

柴子然拿筷子轻敲了敲手中的碗,见隆起的大棚外有人深陷于入大棚,不知何种材质的大棚布料鼓起一个大大的人形,随后他被棚外一人粗鲁拉开,火光照亮了棚外的人影,来者是一个彪悍的大汉,身形魁梧,非是居住大棚里的“瘦弱草寇”可比。

阿达猛地掀起大棚的“布门”,匆匆跑到容凌跟前,惊慌失措:“京都的鸿门将军攻打过来了。”






第31章 引蛇九
“鸿门将军?”柴子然浑身一震,这可是个棘手的大人物,他哆嗦着腿,准备逃跑下山。柴嫣然慌乱中拉住他的袖子:“阿弟莫要惊慌,如今外面人荒马乱,你若是乱跑,刀剑无眼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柴子然把提到喉咙的心放了下来,淡定地坐到草席边,笑问:“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阿达和柴嫣然如火烧眉毛般着急,柴子然与容凌定如佛憎。容凌答:“说到你怀疑我与草寇是一窝。”

“哦!”柴子然点头,盯着他的五官,笑道:“不错。”

“哎呦,哎呦。”大棚外又一声悲鸣,一人被按倒在大棚里。从柴子然等人的角度看,可以看见他瘦弱的身板,从大棚外被挤出,仿佛要把大棚压倒半边。那人挣扎地摇晃,大棚也随之晃动。一道粗鄙的大嗓门喊道:“你奶奶的,再跑官爷砍断你的腿。”他话音刚落,半边大棚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摇摇晃晃地仿佛如秋日的落叶般。

被按住的草寇哭嚎道:“饶命啊!官爷!饶命啊!饶命啊!”

缩到柴嫣然怀里的小萝卜头双目忽然睁开,仿佛遇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哇地一声哭喊出来:“呜呜呜呜,阿爹!”

棚外的草寇可不管棚里传来小孩儿的哭音,锵地一声响,利剑出鞘抵达草寇脖颈,双目充红,狰狞一笑:“你去死吧!”

“住手!”

“住手!”

柴子然与容凌不约而同走出大棚大喊了一声后,两人双目对视一眼,齐齐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的“防备”二字。柴子然不屑道:“老子还以为你多淡定呢!也不过如此!”侧头看向想砍人脑袋的军官,一身铠甲穿得威武凛凛,浑身散发出杀缪之气,怒道:“身为鸿门将军的将领下属竟敢在俘敌后,欲砍人脑袋,你是把我朝当今圣上亲自订下‘不可妄杀俘虏’这条军规,当做屁一样放了吗?”

大棚外的火堆还是燃烧,火红的光亮照亮了柴子然的脸色,军官哆嗦了一下,拱手道:“子然公子。”

柴子然还欲讽刺他什么,忽闻前方有洪亮的嗓门道:“阿然果然有乃父之风,十年前一士兵也曾违背过这条军规,被你父亲拿着一根长鞭子狠狠一挥,手肿了三个月都未好,哈哈哈哈。”

柴子然恭敬地向大步迈来的彪悍将军行礼:“小侄拜见鸿门将军。”他相信,若是鸿门将军抽那士兵一鞭子,那士兵定是半年都未好。

鸿门将军的脸笑得如同捡了几万两黄金,大大的熊掌拍到柴子然背脊,郎朗大笑道:“好,我以前道你小子是个孬种,白白玷污了你爹的名头,不曾想你竟有如此出息,连我儿都打,好,好,好,好样的。”

柴子然被鸿门将军这一拍,差点没拍得口吐白沫,胃里刚吃的那点白饭在翻腾,他使劲压下心中的翻腾饭气,作揖道:“多谢鸿门将军夸奖。”他每次见到这位阿爹的义弟,总会觉得五腹六脏都得受重伤。

伤不起啊!伤不起啊!

鸿门将军脸色的喜意更大:“好小子,不错不错不错不错。”

柴子然悄悄趁鸿门将军去啾那个想砍人头的嚣张军官时,偷偷摸了额头一把冷汗。鸿门将军双眼微眯,明显是动了怒气,军官吓得满头冷汗,噗通地跪倒在地。鸿门将军威严的虎眸看了那军官一刻,便往容凌身旁走了几步,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就是你通知本将军剿的匪,还自动留在草寇窝当线人,不错不错不错。”

鸿门将军熊掌一出,容凌瘦弱的身板踉踉跄跄地退后了几步,身后的柴嫣然扶住他的臂膀,他扭头感激一笑。柴嫣然对他也笑了笑,随即从暗处慢慢走出,朝鸿门将军行了一个大礼。

鸿门将军大熊掌又一出,本差点拍到柴嫣然的小身板上,脑门一顿,想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大事实,便把手收了起来。侧头看向拉着他手的柴子然,给了他一个板栗,笑道:“你当我是莽夫吗?”

柴子然连声说不敢,心里暗暗腹叽,莽夫打人尚且不会太疼,被您老一个铁砂掌盖了一下,可是得贴几个膏药的。

鸿门将军把目光投向挡在柴嫣然身前的容凌,大力地拍了怕他肩膀:“不错不错不错,你真是个爷们。”大手捋了捋络腮胡问:“你有没有兴趣当兵?我可以招你做火头军。我听几个被捕的草寇说,你做饭很不错。”

柴子然一脸真诚地劝道:“容凌公子,你赶紧答应吧!天大的好事儿。”

鸿门将军见容凌那生硬的獐眉鼠目在火光照耀下有几分狭促,便不愿意勉强他,拍了拍柴子然的肩膀,呵呵一笑:“走走走,我们去苏虞县住一晚,我听说墨九君那小子在那里当县令,我们去蹭吃蹭喝。”

“好好好,这主意甚好!”柴子然悄悄往容凌身旁挪了挪,欲祸水东引,谁知鸿门将军压根不买账,揪起柴子然的后领子把他提到身前,一个大大的铁砂掌欲往他肩头盖。

“鸿门将军。”柴嫣然着急地开口:“阿然身体瘦弱。”若是被你多拍几下,恐怕小命难保。

鸿门将军却道:“年纪轻轻如此瘦弱,将来如何保家卫国?”话音刚落,顿时想起柴子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指望他拿起兵器去战场,跟他阿爹一样出征打仗,简直跟送死无两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失望地拍了两下柴子然的臂膀,怅然道:“竖子不足。”

失望越大,鸿门将军拍得越重。

柴子然越不成器,鸿门将军越是失望。

这两下拍在他肩膀,肩甲骨骼传来咔恰咔恰的脆响,柴子然那痛得仿佛没了自己手臂垂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鸿门将军,见他丝毫没有察觉什么,忍痛道:“我胳膊好像断了。”

鸿门将军不满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娇气?”大手又雪上加霜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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