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他们为什么仍在相爱-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岳则章抖了抖报纸,依着折痕合上了它。
  “馥媛上初中之后我就没牵过她的手了。”


第五十五章 
  肖池甯在车上等了十五分钟才等到肖照山。
  肖照山坐进驾驶座后,第一个动作便是关掉车厢前排的照明灯。
  “以后你一个人待在我车上的时候,”他系上安全带,看着后视镜流畅地倒好车,叮嘱肖池甯,“不要开灯,不要玩手机,不要抽烟,最好连窗子都别开。”
  肖池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肖照山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五十元人民币递给岗亭里的停车场职工,道闸升起,没等人找零他就猛踩油门,加速驶上主路。
  他频繁变道超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元旦过后我每天接送你上下学,如果我没空,我会提前和你说,你记得给手机充好电。”
  “你们一节课多少分钟?”他自问自答,“四十分钟是吧。那你收到消息必须在四十分钟内回复我。”
  下一个十字路口本该直走,但因为遇上了直行红灯,他想都没想就提前右转了:“我以后尽量把工作带回家做,你晚上出门买菜必须等我,听到了吗?”
  肖池甯却答:“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问你听到了吗!”肖照山神经紧绷,直到现在才终于肯看他一眼,“肖池甯,回答我,刚刚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没有。”肖池甯转开脸,对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说,“你再重复一遍吧。”
  路两侧的楼宇越来越少,路灯越来越稀疏昏暗,肖照山宛若不察,真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次记住了吗。”他问。
  肖池甯敷衍道:“没有,你再重复一遍。”
  肖照山回过味来,一打方向盘在无人的非机动车道来了个急刹。
  他二话不说解开安全带,握住了肖池甯的肩膀,让他不得不回身看着自己:“肖池甯,我没开玩笑,这是最后一次,你给我听好。”
  他列出一二三,像是要把每个字嚼碎了掰烂了喂进肖池甯的肚子里。
  肖池甯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他用力到泛白的指节上,等他说完,才沉声道:“你弄痛我了。”
  肖照山没有松开手,反倒把他抓得更紧了。
  肖池甯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肯定地说:“爸爸,你在害怕。”
  肖照山眉头似川,双眼血红,诚实依旧:“嗯,我在害怕。”
  肖池甯倏忽缓和了神色。
  他把住肖照山的小臂,突然伸长脖子亲了亲他的鼻尖:“没事,我们都没事。”
  他又向上亲了亲肖照山的眉心,呢喃着问:“爸爸,到底怎么了,你不要瞒我。”
  肖照山错开他的吻,将他一把拉入怀中,暂时无话。
  片刻后,他似是无处可躲,只能把脸埋在肖池甯的脖颈上,用嘴唇去感受他的脉搏,感受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颤栗。
  “肖池甯。”他叫他。
  肖池甯靠在他肩上,应了一声:“嗯。”
  “肖池甯。”肖照山极轻极慨地呼唤他,“肖池甯。”
  “嗯,爸爸。”肖池甯拍了拍他的背。
  肖照山不再说话,径直按开他的安全带锁扣,把他捞到自己身上,从他耳后一路啄吻到他的嘴唇。
  肖池甯动了情,渐渐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轻飘飘的月光,垂下头与他缠绵地共吻。
  肖照山腾出一只手去拔车钥匙,另一只手去剥肖池甯的校服和外套。他把手从肖池甯的驼色毛衣里探进去,难耐地抚摸他温暖的脊背和腰腹,像划亮最后一根火柴。
  方才从街头走回停车场的途中,他曾克制不住地想,如果那柄锋利的飞镖瞄准的不是他的腿,而是肖池甯的心脏,一切将会变成什么样。
  他将看着肖池甯在自己眼前倒下,变成了无生机的一具尸体,变成他抓不住的胡颖雪,变成躺在地上被人围观、指点的小少年,变成一张板上钉钉的死亡证明和销户证明。
  只是想象了一秒钟,他就再也完全无法忍受。仿佛此情此景终会应验一般,他感到了深刻的自责和愧疚。
  “肖池甯。”
  “肖池甯,肖池甯。”
  他想,今晚不是死里逃生,今晚是失而复得。
  肖池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成为一种致命的催情药。
  他听见肖照山无意的低语、示弱的珍惜,胸中封锁许久的情愫便豁然冲开了围堤,裹挟着成千上万的渴望与希冀,奔涌进他的血液,流经他的周身。
  他分开腿跨坐在肖照山膝上,捧住他的脸吻得愈来愈深,吻得车内空气越来越稀薄。
  “爸爸,我在。”他把自己融化了在肖照山的唇舌间,仍不忘告诉他,“我在这儿,在你身边。”
  肖照山近乎感恩地回吻他、揉弄他,要让他在冰冷的冬夜里为活着而燃烧。
  车上没有润滑和套子,肖池甯见他下|身胀得紧,便想缩到方向盘下面帮他口出来。
  肖照山却眼疾手快地把他拉了起来,抱着他说:“不用,我们回家。”
  从郊区回去即使不堵车也要开半小时以上,更何况他们一度绕了远路。肖照山一路疾驰,到小区地下停车场时,距离新的一年只剩六分钟。
  没有时间再能浪费,他们甫一踏入电梯,就心照不宣地热烈拥吻起来。
  肖照山把肖池甯抵在监控画面的边缘,用后背挡住镜头外可能存在的窥伺,把他吻至双颊通红。
  电梯门打开,两人仍不愿分开哪怕一秒。他们胸口贴胸口、脚尖对脚尖地走出轿厢,情急到输了四次密码才把家门打开。
  家里温暖如春,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褪下彼此的衣衫,不管不顾地扔到地上。肖池甯由此想起了几个月前肖照山也曾与陈渝和池凊这般缠绵过。
  他气不过,猝不及防咬了一口肖照山的下巴。
  肖照山并不觉得痛。他把肖池甯压在主卧的房门上,掐了掐他的屁股,好笑地问:“小混蛋干什么呢?”
  肖池甯不答。
  他按下门把手,用肩膀撞开了门,然后一个转身把肖照山推了进去。肖照山反应迅速地拉住他的手,利用惯性让他倒在自己怀中,随即收紧手臂后退几步,同他一起摔进床里。
  过去他为了迁就池凊,睡了二十年的软床垫和软枕头,现在肖池甯为了迁就他,特地选了硬床垫和硬枕头。两个大男人天旋地转扑通一摔,后背俱是痛到发麻。
  “老东西!床要塌了!”肖池甯大叫。
  肖照山翻了个身格住他的喉咙,凶狠道:“你是不是欠揍。”
  肖池甯仰着头呼吸,在他身下兴奋地拍起了床:“对对对!就是这样,爸爸快操|我!”
  肖照山被他发|骚的样子逗笑了,硬是变了脸色窜起来捂紧他的嘴,拒绝道:“我不操小混蛋,只操高中小男生。”
  小混蛋立刻入戏,在他的桎梏下奋力挣扎,唔唔唔地喊救命。
  肖照山第一次玩这种花样,顿时被他挑逗得欲|望高涨。
  他三下五除二地扒了肖池甯的校裤,轻舔着他的脖子说:“老实点,叔叔疼你。”
  肖池甯趁他情酣,猛地打掉覆在自己唇上的大掌,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头,一掀被子遮住了自己接近全裸的身体,瑟瑟发抖地求饶:“叔叔你放过我吧,我爸爸有很多钱……我给你钱,你不要操|我……”
  肖照山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而易举就握住他白袜包裹下的脚踝,把他拖到自己身下,不屑地笑道:“钱算什么,不如跟叔叔好,叔叔让你舒服。”
  肖池甯拿手挡住他不断下压的胸膛,毫无说服力地威胁他:“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肖照山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你以为你爸爸是谁,有多大的本事?”
  “我爸爸什么都会。”肖池甯装作稚气地呛声,“他无所不能。不信你等着!”
  肖照山闻言,停了动作敛了笑容,在冷冽的月色中久久地凝望他。
  他抬手一遍遍抚摸肖池甯的额头,突然说:“小朋友,你该剪头发了。”
  肖池甯有点接不上台词:“什么?”
  “比你刚来北京的时候长了好多。”肖照山解释。
  肖池甯扶着他结实的臂膀,不得不为自己澄清:“我剪过,又长长了。”
  肖照山用拇指指腹轻轻刮着他的眉骨,感慨地说:“那就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怎么了?”肖池甯不懂他为何在本应干柴烈火的情景下生出这样的感叹。
  “没什么。”肖照山抓起他的手,举到唇边珍惜地吻了吻,“只是突然发觉,你挺了不起的,像个天才。”
  能不知不觉改变一个人的一生,的那种天才。
  肖池甯愣了:“……你再说一遍?”
  肖照山把他的内裤脱到膝盖下,勾着他的腰,不打招呼地将手绕到下方为他扩张。
  “啊……”后穴的异物感过于强烈,肖池甯下意识挺起腰身往上躲。
  “我说,”肖照山贴着他正急促起伏的小腹,像在冰天雪地里依偎着一个小暖炉,“你很了不起,是个小天才。”
  小肖池甯立刻变得更雄赳赳气昂昂了。他揪着脑袋旁边的被角,渴求地嘤咛:“爸爸,我要,我要你。”
  “爸爸?”肖照山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设定里,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想被你爸爸上。”
  后面的一根手指变成了三根,肖池甯皱着眉头呻|吟:“嗯,我想被我爸爸上……”
  “可惜现在要上你的是我。”肖照山说。
  肖池甯用大腿内侧去蹭他的腰线:“没关系,叔叔别告诉他就好。”
  肖照山握住他的性|器来回撸动,故意问:“怎么一下这么听话了?刚才不是还不让操么?”
  肖池甯开始享受起来了,他眯着眼,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听话的话,待会儿可以……可以轻一点吗?”
  肖照山向来在扩张上没什么耐心,加之肖池甯总是能用各种手段激发出潜藏在他体内的兽欲,因此过往的每次性爱他从不留劲,只顾埋头苦干,肖池甯叫得越大声,哭得越可怜,他就越亢奋。
  “记住你说的话,别到时候又求我用力。”
  他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套子和剩的最后一点润滑剂,把樱桃味的黏稠液体统统挤进了肖池甯的后穴。
  瓶口是奶嘴型的,不少气体随着润滑凝露长驱直入。肖照山不过是怕他受伤多按压了几次瓶身,肖池甯的肠道便先被凉丝丝的空气捅了个透。
  “啊!好爽……”他失声尖叫。
  肖照山把空掉的瓶子扔到地板上,熟练地给自己戴上套子,然后惩罚性地掴了两下肖池甯的胯,示意他提腰:“小朋友,倒个润滑都能骚成这样,装的高中生吧?”
  肖池甯抬高屁股,摇着头说:“叔叔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我的学生证。”
  肖照山扶着性器缓缓挺入他的身体,随口问了一句:“学生不好好学习,怎么这个点儿了出现在我床上?”
  “因为想气一气我爸。”肖池甯答。
  肖照山浅浅地摩擦着他的穴口:“气他做什么?”
  “他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接吻,和别人好。”
  “和谁?”
  “他的助理,他的前妻。说不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
  肖照山折起他的腿,俯身去吻他雪白的脖颈和胸膛:“但现在没有了,他只有你一个。”
  肖池甯前面被亲得发烫,后面被磨得发痒,咬着牙才没丢脸地叫出声:“你、你怎么知道?”
  肖照山的动作和语气都温柔得不能再温柔:“叔叔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肖池甯脑海里的花苞瞬间舒张开了所有紧闭的花瓣。
  他扒着肖照山的肩膀,主动向下沉:“叔叔好厉害,再深一点……”
  肖照山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频率:“我说了,明天不用上班,我会慢慢来。”
  肖池甯闭了嘴,打定主意要一声不吭以示不满。但没一会儿,肖照山就得心应手地找到了他的前列腺,开始精准地对着那里摆动腰肢。
  快感一层叠一层地从尾椎传送到大脑,肖池甯第一次知道温和如此的性爱也能产生巨大的刺激。
  呻|吟不自觉地从鼻腔和嘴角溢了出去,他跟着床垫轻轻摇晃,挂在脚踝的内裤跟着他摇晃。
  肖照山确认他得了趣,不会再有任何不适,这才翻过他的身子,跪在他背后坚定地插了进去。
  他握着肖池甯纤细的腰,皮肉相贴地罩在他的上方,一边九浅一深地挺动下|身,一边轻轻地亲吻他的后颈。
  屋子里已经够热了,肖照山的体温更是烫得他沸腾不已,肖池甯忘情道:“好舒服……爸爸,好舒服……”
  肖照山凑到他耳边,用气音沉沉地问:“你爸爸也是这样操你的吗?”
  “嗯……”肖池甯胡乱地点了个头,就扭过脸找到他的嘴唇,主动亲了上去。
  肖照山不停后仰,用自己的舌尖引诱他起身。肖池甯被他做得不知今夕何夕,只知道追随他的步伐和他纠缠下去。
  慢慢地,他解放了双手,笔直地跪坐在肖照山的腿间。肖照山计划得逞,坏心眼地攥住他分开的脚踝,紧接着就是毫无预告地用力向上一撞。
  “啊!”
  肖池甯的下颌划出了一道惊心动魄、无与伦比的线条。
  他仰着脖子,四肢条件反射地发软,整个人又被重力驱使着向肖照山身上坠落。
  炽热勃发的性|器宛如顶进了肠道尽头,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肚子,肚子要被捅穿了……”
  肖照山为他失神的样子乱了心跳,不住重复起这个动作,将他频频抛向高空,再将他稳稳接住。
  “你爸爸会进到这么深吗?”
  “会把你操得这么爽吗?”
  “会操哭你吗?嗯?”
  肖池甯沉浸在快感中,一个劲儿地流生理眼泪。他摸到肖照山的手,带着他由上至下地把玩自己的凸起的乳尖和平坦的小腹。
  “会,他会……”他喘息着说,“我爸爸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唔——”
  话音未落,肖照山就短暂地离开了他滚烫的肠道,拥着他躺倒在枕头上。
  他把肖池甯调了个个儿,让他面朝自己,然后逮着他的手腕,迫使他的双臂移到脸侧。
  肖照山急切地分开了肖池甯的手指,不容拒绝地将自己的十指并入他的指缝,把他紧紧地扣在身下同他接吻。
  肖池甯被他吻得头昏脑涨,偏偏后面还有根粗壮的东西正一下下地钉着他脆弱不堪的穴道,使他两张嘴都塞得满满当当。
  肖照山蓦地生出了一种自己在“打造”肖池甯的错觉。
  他把性器全部退出来,再坚决地楔入肖池甯的身体,过程一次比一次顺畅,配合一次比一次严密。
  “宝贝,你被操成我的形状了。”
  肖池甯好不容易解放了上面那张嘴,忙着大口呼吸和叫床还不够,实在没空附和他惊喜的发现。
  肖照山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突然更兴奋地问他:“你爸爸对你那么好,他叫过你宝贝吗?”
  肖池甯太喜欢这样全出全入、回回到底的抽|插了。他舒爽到额发湿透,舌尖微翘,除了从体内传来的“咕叽咕叽”的水声,根本听不见其他的话。
  肖照山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进一步收紧指尖,把他的手牢牢攥在掌心,不厌其烦地叫他宝贝。
  肖池甯没想到老东西来真的,说不上班就真撒丫子弄了他一晚。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肖照山抱他去洗澡的时候,低头亲了亲他的眉心。
  然后他便昏昏沉沉地睡到了现在。
  昨晚没拉窗帘,透亮的日光刺得他不得不醒来。他原本以为是出太阳了,结果睁开眼才发现,那白晃晃的,竟然是雪。
  今年冬天北京的初雪在十一月,他们搬家前。不过那次是雨夹雪,不如今天这般洋洋洒洒,这般清晰可见。
  肖池甯虚眼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一只手不期然地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终于醒了。”肖照山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也看向了外面的雪。
  “几点了?”肖池甯哑着嗓子问。
  肖照山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一点三十七。”
  肖池甯翻身拱进他的怀里,指控道:“等放完假看你起不起得来。”
  肖照山用长出胡茬的下颌在他头顶蹭了蹭:“我们中老年人觉都挺少的。倒是你,上学别迟到了。”
  “我不管,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艺体生了。爸爸你快给我找一对一辅导,我要在家里恶补专业知识,不去学校。”
  “好啊,我给你找。”
  肖照山睡醒之后就在考虑这件事,他试着提议:“不过,还是报国外的艺术院校吧。等你准备好作品集、考到语言水平证明,我们就出国。”
  肖池甯立马安静下来。
  肖照山怕他又误会,便补充道:“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出去。要是有机会,我们干脆就在国外定居下来。”
  肖池甯问:“你不要你的画廊了吗?”
  肖照山用手指梳理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轻声说:“转手给别人也挺好的。”
  “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肖池甯从他胸口抬起头来,“你还没告诉我。”
  肖照山不想在新年第一天就用这种糟心事让他担忧。
  “我就快处理好了,没事。”他说。
  肖池甯不问了:“好,我尊重你,像你说的那样。”
  肖照山笑了笑:“谢谢宝贝。”
  刚醒来,心就咚咚咚地狂跳,肖池甯还有点吃不消:“嘁,宝什么贝,有种你下了床也这么叫我。”
  肖照山顿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交代他:“拿好被子。”
  “干嘛。”肖池甯不明就里地抓住了被角。
  于是肖照山连人带被子地把他抱到了飘窗上:“嗯,现在下床了。”
  下一秒,他也钻进被子,把同样赤裸的肖池甯圈在自己身前。
  “宝贝,新年快乐。”肖照山抬头看着窗外洁白的大雪,珍而重之地对肖池甯说。


第五十六章 
  过了元旦,眼看着就要过春节。肖照山算了算日子,准备提前一个月把建成的放映室处理掉。
  既然岳则章已经对他起了疑心,那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明晃晃地把“欲|望”摆上台面。
  本来默认每周至少入账一百万,他直接把数目砍了一半;不仅如此,他还装作遗憾地向媒体透露,复出作是他从业以来最失败的作品之一,意在引导公众去主动探究那位花了二百三十一万人民币收藏作品的冤大头是何方神圣。
  董欣觉得他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肖照山却不怎么在乎:“如果名和命只能选一个,那我当然选命,你的命,我的命,肖池甯的命。”
  “哎,老祖宗说得太对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董欣自己也遇到了麻烦,“房山的工程我脱手了,折了四百万,全他妈从我自己腰包里掏出去的。”
  肖照山完全不心疼:“我当初怎么劝你的。活该。”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了个岳则章?”董欣用肩膀夹着电话,旋开钢笔帽在一份合同上签了字,“反正我拿他没辙,我认栽,这垃圾钱谁爱挣谁挣去吧。”
  肖照山大手一挥,也在一份担保书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认什么栽。你信不信,他明天就会给我打电话,跟我聊人生、谈条件。”
  “你大胆和他谈。”董欣把签好的合同传真给肖照山,“新公司的法人我托关系给你改好了,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下文书。虽然费了点儿工夫,细查起来依旧不光彩,但只要你没碰毒,到时候就算瞿成指着你鼻子说你和他是一伙儿的,也没那么容易就把你弄进去。”
  这是上回两人一起吃东南亚菜的时候,肖照山拜托她的两项要事其中之一。另一件则是——
  “认领股份的合同传过来了,三千万,你看一眼,没问题就签字。”董欣煞有介事地说,“老肖,我现在可真不欠你一分钱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你欠我钱了?”肖照山接收了文件,拿在手里大致翻了翻,“当年我是看准了房地产这个行业,看准了你的能力才投的钱,不是发善心搞扶贫。”
  “嗯嗯嗯,你特别有眼光,我非常地荣幸。”董欣从转椅里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说正经的。董事会那边我能瞒到年前股东大会,你藏好三千万,赶快把岳则章给我解决了,不然我连觉都睡不踏实。”
  “你再等等,等我把出国的事安排好了,我就公开账本,要不了多久。”肖照山在一式两份的合同上签完字,给董欣传回去了一份。
  “池甯同意出国了?”董欣问。
  “元旦最后一天带他咨询了留学机构的老师,他没意见。”肖照山把合同锁进了保险柜。
  “去哪儿确定了吗?”
  “英国。选了三所学校,考上哪儿就是哪儿吧。”
  “你也去?”
  “嗯,我也去。”肖照山答,“已经选好房子签好担保书了。”
  董欣皱起眉头:“这么快?你是打算去那边常住,不要画廊了?”
  肖照山叹息道:“画了二十多年祖国的大好河山,也想画画资本主义的腐败风光。”
  董欣心头不安,并未顺着他的玩笑讲下去:“你确定你那儿的账本能砸出水花?”
  肖照山笑了笑:“前两天我跟肖池甯去商场里买菜的时候,还有小女生找我要签名,你说能不能砸出水花。”
  “啧,还小女生。”董欣不屑,“哪家一线媒体和你有过命的交情,乐意跟你趟这汪浑水?说来听听。”
  “微博。”
  肖照山低头看了看手表,他该去接肖池甯放学了。
  “岳则章在法国的这几天就是揭发他的最好时机,只要时差利用得好,他再快也不可能快过网络信息流。我不信上亿网民都是他的眼线。”
  董欣忍不住再次提醒他:“老肖,务必慎重。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况他是头不折不扣的疯老虎,小心他和你玉石俱焚。”
  肖照山起身穿上大衣,反过来宽慰她:“那我就带肖池甯去你家避避风头,看他敢不敢往北京常住人口数量第一的朝阳区投导弹。”
  “再不济,我们还有日料店里的录音。这么多证据,总有一个能留下来。”他拿上车钥匙走出办公室,“我下班了,什么事儿都明天再说。”
  秘书室里的瞿成闻声,连忙起立致意:“肖总。”
  肖照山揣起手机,站在秘书室门口交代他:“明天办公室可能会来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如果那时候我不在,就你来接,让他第二天再来。”
  瞿成在日历上画了个圈,问:“我该怎么称呼对方呢?”
  肖照山说:“中井岳总。卖酒的中井,上丘下山的岳。”
  瞿成笔尖一顿,脸上却毫无破绽,仍尽职尽责:“好的,我记下了。肖总慢走。”
  肖照山点了点头:“你也赶紧下班儿吧,过几天有得忙,回去好好养精蓄锐。”
  瞿成镜片后的丹凤眼谨慎地弯了弯:“快过年了嘛,忙才正常,不碍事的。”
  肖照山坐上车后还在回味这句话。
  他拍掉肩上的雪,想起了曾经度过的春节们。
  不忙,不惊心动魄,不生死攸关。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亮点,始终平淡、乏味、千篇一律。
  他的母亲会拉着他在家里做大扫除,池凊会订两晚上的酒店套房,邀请他在不属于任何一家人的餐桌上,吃不属于东方人的西式“年夜饭”。
  肖池甯或许也是这样,被裘因拉着在家里做大扫除,然后同她在没有暖气的房子里吃一顿跟平常几乎没有差别的晚餐,看一场只会唱颂歌的春节联欢晚会。
  肖照山猜测,中国人之所以对“一家三口”的家庭形态如此执着,原因便在于“一家两口”大概算不得团圆。
  如此看来,有一个孩子其实也很好。起码他能让除夕的餐桌上多添两道不常做的大菜,能让家里的长辈和晚辈有理由相聚且不冷场。
  还能让一个离异老父亲不至于在万家灯火中独自举杯空对月。
  肖照山想到这儿,颇为不可思议。他竟然和世间大部分父母一样,开始下意识地把肖池甯划作了自己的附属品。很实用的那种附属品。
  果然,没有人能免俗。即使这“俗”是他以往所深恶痛绝的。
  肖照山决定了,处理好岳则章之后,春节他要带肖池甯去南方写生,帮他筹备作品集。他不想被同化成那种让孩子厌恶的俗气爸爸。
  发动机预热好了,他发动车子,把手机连上蓝牙给肖池甯打电话。
  肖池甯似乎正站在窗边,他听到了呼啸的风声。
  “我在做值日。”他微喘着说。
  肖照山皱了皱眉:“你们班有多少人,怎么又轮到你做值日?”
  肖池甯毫不羞愧:“今天没交作业,被班主任罚了。”
  “你没和她说你马上要准备出国吗?”肖照山失去了原则。
  “说了啊。”肖池甯吸了吸鼻子,把围巾往上拉遮住下半张脸,“她说,哪怕我明天就飞英国,今天也必须交作业。”
  “那你大概多久能做完?”肖照山问。
  “起码得等到他们上晚自习了吧,有点久。”肖池甯说,“爸爸你不用来接我了,待会儿我自己回去。”
  “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肖照山道。
  “这样啊。”肖池甯有些犹豫,“不然我把值日翘了?”
  肖照山很饿,他想吃肖池甯做的饭。但作为一名大人,这点理由实在不足以驱使他让孩子打破规则。
  “你做你的,我在校门口等你,我还有半个小时到。”
  肖池甯乖巧道:“那我去扫地了,争取早点做完。”
  “嗯。家里的菜好像吃完了,待会儿还得去买菜。”
  “好啊,买颗白菜回去做醋溜白菜吧。”
  “我不吃白菜。”肖照山拒绝。
  肖池甯数落他:“这个季节白菜最便宜最好保存,买一颗能吃一周,爸爸你会不会过日子啊?”
  刚拿到三千万的肖照山说:“我不差这个钱。”
  肖池甯冷笑一声:“行,待会儿给你买牛肉,十斤澳洲牛肉囤着养冬膘。”
  肖照山不介意:“你正好长点肉。”
  “我已经长回来了,老东西你还想怎样,抱个肥宅睡觉你就开心了是吧!”肖池甯烦得想立马挂电话,“你开你的车吧,我去扫地了!”
  挂断前他还不忘低声骂一句“老东西”。
  斗完嘴肖照山神清气爽,饿意都消退了不少。他心满意足地摘下耳机,打算利用肖池甯做值日的时间自己先去把牛肉买了。
  然而还没到下一个路口,车里便又响起了来电铃声。
  他重新戴上蓝牙耳机,抽空瞥了眼中控台,屏幕中央赫然显出一个“妈”字。
  是裘因,他还没改备注。
  肖照山脸色一沉,已经有所预感。他按下接听键,仍是恭敬地叫了她一声妈。
  “我不是你妈!”
  但裘因上来就抛弃体面破口大骂。
  “凊凊做错了什么你要跟她离婚?啊?!还拿了我们家凊凊两套房子,你这婚离得可真有水平!我以前怎么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