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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的报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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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桐木飞快地把手机屏幕调暗,抬起头看向安平平。
  “桐木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刚刚我听说节目组安排搭档两两睡一个套间,我、可我身上发疹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性,不敢冒险,我等下跟王导说,请他给我俩单独安排,你看行吗。”
  说着还生怕郑桐木不相信,撸起了袖子,胳膊上当真红了一片。
  郑桐木的心情经历了:还有搭档睡一屋这种傻逼安排?→好好好太好了请去说我毫不介意→这发疹子敢情还是真的?我还以为就是个借口,这样跌宕起伏的过程。
  他忙不迭点头,拍拍安平平的肩膀:“我没问题,王导也一定会理解这个情况。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呀,别太拼了你还年轻。”
  “嗯嗯。”说着安平平就站起来去找王越乐了。
  拜安平平所赐,他们又享受了一回特殊待遇,和两个住单人间的工作人员交换了房间。虽然单人间也就是个拿大储藏室隔出来的简陋房间,远不如平分套间来的舒服,但是更隐私了啊!
  然而郑桐木还是很不爽,他沉着脸坐在床边,瞪着沙发上的王越乐。
  “我没办法啊老弟!你不知道,前天是想往我怀里靠,昨天是拽着我的手要碰他,今天我说什么也不敢搭理他了,结果他助理咋咋呼呼地打电话给我,我怕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跑去小孩房间看。结果没什么嘛,安平平就拉着我要说话,我心想我好歹也是个慈爱的长辈,待三分钟我找个机会开溜就行了。要我说,你们这些小孩也挺不容易的,我还没安慰两句呢眼睛都红了,我就说,你注意身体,别因此耽误节目,那小孩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要脱衣服给我看他身上的疹子。脱,衣,服啊!”
  “……”
  “吓死爹了好吗,这个太瓜田李下了,我是弯的这圈子里哪个人不知道?”
  “……”
  “看疹子撸袖子就行了,他脱衣服,你知道吗我脑门上的警报器都快冒烟了——现在冒烟的是喉咙,有水吗?”
  郑桐木面无表情地一指他身后。
  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王越乐叹了一口气。
  “你说这位小少爷是要干嘛?”
  “……”
  “哎,别不说话呀。你们都是星空的对吧,他什么背景,你快给我说说。”
  “我不知道。”这是真话,郑桐木自己和他平素没什么交集不说,貌似两个经纪人之间还曾经有过什么过节,团队几乎零交流。
  “我是真想不通,我婚戒都戴了二十年了,他是不是瞎啊?”
  郑桐木沉吟片刻,答道:“你非要这么说……他可能是找干爹,总之不是找老公,关你婚戒什么事?”
  王越乐一脸震惊:“……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啊……我靠等等我/*+&,不对!!!干什么爹,我有那么老吗????给我重说!!!!”
  说着躺倒在沙发上,就要开始闹了。郑桐木一个头变两个头大,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单手解开身上衬衫的第一个纽扣,居高临下道:“您倾诉完了,可以走了吧,再不走我也要脱衣服了。”
  “……”王导目瞪口呆。


第12章 书信
  好不容易把王导这尊大佛送走,郑桐木终于得空了。
  白天忙得团团转,手机都被经纪人拿走了,搞得他一整天都从身体到精神地远离了现代生活。
  地理的距离似乎也影响到了心理的距离,桐木觉得,虽然这个念头浮现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小女儿的扭捏,他也很坦率地承认,他有点想杨秦了。
  收到桐木的信息,杨秦几乎是秒回,跟他说今天和设计师敲定了什么内容,明天要谈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要求?”
  有啊,我想看看你。
  他直接发起了视频通话邀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郑桐木已然感觉白云苍狗,以至于看到杨秦的脸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杨秦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湿地耷拉着,看着特别乖巧。热气熏蒸起的粉色也还没从皮肤上褪去,他弯腰低头去拿资料,后颈的弧度在郑桐木的手机屏幕上划出优美的曲线。
  郑桐木不禁伸手去描画。
  没见到的时候还好,见了之后,就上瘾了。越见越想,不见更想,俨然瘾入膏肓,无力抵抗。
  杨秦打开资料想拿给他看,又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突然皱起眉头,凑近了一些,疑惑道:“你是不是……瘦了一点?”
  郑桐木眨了两下眼,突然砰一下脑袋砸在了桌子上,把杨秦吓了好大一跳,几乎蹦了起来,连声喊:“喂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郑桐木把头支起来,嗡嗡地说,“你刚刚在关心我呢,我太开心,太激动了。你不知道这个节目多坑,哇,还有一个碎嘴导演和一个不省心的后辈,每天身体累心也累,黑眼圈,喏,你看这黑眼圈。”
  说着他歪过一边脸蛋,用手指着眼睛下边凑向手机镜头。
  屏幕上,连桐木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杨秦连退了三步。
  “我……”
  “你……”
  看到郑桐木因为他的动作在离屏幕十公分的极近距离愣住,杨秦捂住了自己的脸:“我靠!你别凑这么近啊!你那张脸太好看了谁顶得住啊!”
  捂不住的耳朵尖露出一点红来。
  郑桐木反应过来,也捂住了自己的脸,露出同样红红的耳朵来。
  不讲究的王导推门直接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第二天,连着第三天、第四天晚上,王越乐都准时准点出现在郑桐木的房间门口。
  无语地看着他,郑桐木就杵在门边,满脸写着“不招待”三个字。
  “你这样让本导很受伤啊。”
  “……”
  “半小时,绝不超过半小时。我刚刚想回屋就看见安平平在我那层溜达,等他走就行了,好不好~~”
  王越乐捧着心口看他,看的郑桐木无语问苍天,侧过身子让他进门。
  一关上门,王导就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眉毛都垮了下来:“哎,你知道不,我真要被安平平害死,今天连道具组老吴都来问我了!你谢老师和他是老相识,你说这万一谢老师知道了……哎。”
  对于王越乐来说,这当真是一场无妄之灾,每天见到安平平他就神经过敏,跑得比兔子还快,虽然郑桐木相信这点小事还是不至于影响到他俩的感情,也不免有些心软。他坐下来拍了拍王导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谢老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不啊,他是,”王越乐满面愁容,抓住郑桐木的手哭诉道,“他肯定会冲过来打断安平平的腿的,天呐这肯定要上新闻头条!”
  呵呵。
  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郑桐木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唉唉唉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来来来我补偿你。你知不知道我师从那个,著名的占星学家克莱维大师,看手相非常准的。”
  “……”
  郑桐木已经翻看起了杨秦发给他的设计方案,还是没有搭理王导。
  “那看面相也一样,”王越乐的兴致丝毫不受影响,“观你面部,双颊泛红,艳若桃李,一看就知道你桃花运来了,真命天子降临,红鸾星动呀。”
  这番胡扯终于换来了郑桐木的一个抬眸。
  王导一脸了然,调皮地冲他挤眉弄眼,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跳。最后终于接了个不知道什么人打来的电话,说了句警报解除,这就走了。
  在小山村蹲了一个星期,录制进入尾声,节目组终于良心发现,安排了一天据说是田园诗意、比较不费体力的项目。
  可惜好运气不属于郑桐木这一组。早上的抽签是安平平去的,结果和另一组的两位小花都抽到了邮递员的角色。目测又是一天汗流浃背啊,两男两女苦笑着对视了一眼,一起跟着村干部往村里唯一的邮局走去。
  邮局就在村口,平时停放着邮车的院子里此时空空如也,门口还挂着锁。村干部上前敲了敲门,看所里没人,说道:“估计老刘头上城里去了。”
  那,这个邮局就只有一个员工吗?
  还真只有一个。村干部解释说,现在村里常住的村民不多,邮局里有老刘头一个人也足够了,他干了二十多年,熟悉这个村子的每一个人。
  正说着,村口水泥路上就来了一辆墨绿色的邮车,稳稳地一路开进了邮局的大院里。一个精神矍铄的大爷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准确地点了郑桐木和安平平两个:“来,小伙子过来帮帮忙。”他拉开车后门,示意两人过来,自己则大踏步到邮局门口,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邮件包裹堆满了车子的后半部分。小花们也过来帮忙拿了些小件,剩下的郑桐木和安平平足足跑了五六趟才搬完。老刘头告诉他们,现在村子里留守的多数是老人和孩子,青年劳动力在外打工,赚的钱就经常网购些生活用品回家,也给自己的亲人寄些小物什儿,所以收到的件还不少,一周至少要去乡里取一趟。
  为什么不让乡里的邮递员来村里派件?哎,乡里也没人呐,要等他们安排过来,指不定十天半个月就过去了,村民们不得急死,还不如他开着车去一趟呢。
  顺便还能给各家带些东西。说着老刘头还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展开来,是各家托他进城采买的米面粮油。
  喏,也全都拿进来了,等下也需要这些一日快递员们连同信件包裹一起分发下去。
  接下来怎么干,全听老刘头的指挥。摄影小哥安静地蹲在邮局角落里,看老邮递员把小花和男生两两拆开,重新成组。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这个村子里有三个生产队,他们只要把信件和包裹按照这三个生产队分拣开,拉去队里的旧食堂一放,再广播通知村民们来取就行。
  说着,老刘头已经利索地洗好了杯子,给众人泡上茶,看着几个城里来的年轻人忙活起来。一封封的信件,一个个的快递,今天将从他们的手里走向小山村的家家户户;这其中,有银行寄来的账单,父母买来的玩具,儿子送来的新棉袄,网络学校快递的教材;是窗口,是纽带,是温暖,是希望。
  老刘头呷了一口茶,说工作无聊,就给他们讲讲故事吧。和书信打了一辈子交道,肚子里自然装满了关于书信的故事。人与人唯一的缘分,千百年来就书写在这一张张一撕就碎一揉就烂的信纸上,像飘摇在风里的孤帆。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也只够爱一个人。
  但远方的姑娘,在慢慢的岁月中慢慢地杳无音信,像蒲公英不知落在哪片土地盛放,却再等不来一同长大的那只蝴蝶。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绵绵寒雨,在老刘头讲完这一封封信里承载的百味人生之后,屋里安静的只剩下指尖擦过纸张的窸窣声。
  手工分拣很快完成,趁着镜头去跟安平平,郑桐木连忙抓住老刘头问道:“今天还能寄信吗?”
  “能。”
  这个邮局虽然很小,应有的一样也不少。郑桐木撑着伞缩着脖子进来的时候,桌上已经码放好了信纸、信封和邮票。老刘头问了他目的地,替他把邮票贴上,又好奇地多问了一句:“寄给谁啊?”
  “喜欢的人。”
  老刘头点点头,拉开抽屉抽出了一张粉红色的卡片,递给郑桐木:“不嫌弃的话,送你了。”
  卡片的边角有些褪色,但是看得出来保存非常好,打开来,里面是一支压干了的玫瑰花。
  他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忙把卡片推出去:“我不能拿。”
  “收件人不在了,这朵花我已经永远无法寄出去,还留着干什么呢?你也不要的话,就扔掉吧。”
  推拒再三未果,郑桐木只好默默地接了过来,老刘头最后看了一眼,站起身走到窗前。他远眺着村外青山,神情落寞,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岁。郑桐木看着他的背景,合上卡片,把它塞进了刚刚贴好邮票的信封里。
  “杨秦:”他在信纸上写下了收信人的名字。
  信写好,天也擦擦黑了。吃完饭,回到招待所,他在一楼的电梯口正巧撞见老脸通红的王越乐和泫然若泣的安平平。
  ……太不巧了,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在转身离开还是默默走过之间犹豫片段,桐木还是选择了后者,他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眼见就要安全逃脱。
  结果被王导长手一捞,一把拖住手臂。
  “平平呀,我还要找你家前辈说点事,你早点休息,拜拜。”
  他紧紧拽着郑桐木,而桐木面无表情地保持着自己的步伐走进电梯,就仿佛屁股后面没有多个人一样。但是他感受到了后背针刺一般的目光,心里把王越乐骂得狗血淋头。
  “王导,”他压低声音,说,“你别害我,找别人行不行。”
  “我家谢老师肯定有拜托你照顾我吧,对不对?我太了解他了,所以你得救我啊,见死不救我要抑郁的。”
  “你再来找我我也要抑郁了。”
  “知情人越少越好嘛,你是我家谢老师的学生,我信任你哟~”
  “……你老抓着我,倒是也不怕别人误会。”
  王越乐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坏笑道:“谁误会?哦~~我知道了,别担心嘛,我会替你跟你视频对象解释的。”
  “……”郑桐木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往旁边挪了两步。
  岂料王导倒是兴奋了起来,刚刚的窘态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八卦的姨母笑:“哇哦,我拉着你你没反应,我提视频对象你就跟我闹,有情况有情况。”
  “不是,我……”
  “嘘——我到了。”王越乐欢快地踏出去,在电梯门徐徐关闭之际对里面的郑桐木丢下最后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拜拜。”
  郑桐木看到走廊里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把差点脱口而出“滚”字咽回肚子里。


第13章 碰面
  一周的拍摄终于结束,裹得严严实实走出机舱,郑桐木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给杨秦报告:我回来了!
  叮铃铃的消息提示音同一时间从某部随手扔在地毯上的手机里传出,尽职地唤醒了他的主人。
  杨秦昨天又有些失眠。
  之前星空传媒的招标结果据说这两天就发通知了。就像是考试,做考卷的当时没太觉得,临到发成绩单却在漫长的等待中自己把自己逼到心跳180。消息的提示把他从浅眠中直接挖起来,倒不是来自重要的事,而是来自重要的人。
  桐木回来了啊。
  在小山村的那几天,桐木反而是难得清闲,晚上有大把时间,没事就给他打打视频电话,吐槽吐槽戏精嘉宾,讨论讨论家装方案。
  和杨秦一起讨论如何来布置他的房子,郑桐木从中找到了巨大的满足感。沙发要放在什么地方,杨秦就站起来给他比划:这里要让空,不然挡光了;那里不能背对,不然白天电视屏幕会反光看不清,等等等等。他的眼前甚至浮现出了画面:一个沙发,摆放位置是他和杨秦一起决定的,式样风格是他和杨秦一起看中的,他和杨秦并肩坐在沙发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舒服极了,一躺下去就不想再起来;这个家里,充满了杨秦的气息。
  桐木想得很美,不过可真是把杨秦给累惨了。他趴在床上正睡眼朦胧,听见手机又响了一声。怕不是郑桐木又发消息来了,他这样想着,打了个哈欠,隔着一层泪雾眯起眼睛去看;消息的发送人却是张一格。
  张一格说,他们落选了。
  他麻木地放下了手机,一动也没动,半晌,才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此时空气才重新与肺泡互动起来。
  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就是……有点白费了郑桐木当时的一番安排。
  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把看完信息就迷迷糊糊又睡着的杨秦叫醒。揉着一头乱发去开门,他看见张一格站在门外。
  张一格的视线从眼前人胡乱翘起的头发,扫到飞羽遮掩的双眼,再到身上睡得皱皱巴巴的睡衣。他伸出一只手,刚一碰到杨秦的脖颈,就听见软软的一声:“嘶,好冰”,杨秦条件反射地一缩肩膀,让开了他的触碰。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刚从室外进来,手指温度很低,连忙合起手掌使劲搓了搓。“别动”,他低声道,压住杨秦的肩膀,手心陷进睡衣毛茸茸的布料里,一片温软。他伸手抚过杨秦睡衣的领子,把折进去的尖角翻出来,掩住眼前人无意间露出的纤细锁骨。
  “……我还怕你落选了难过呢,看来我白担心了。”张一格一边说,一边收回手,笑了下,举起手里的外卖。
  回了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杨秦闪去了卫生间洗漱。
  张一格熟门熟路去厨房洗了手烧上水,这时,门铃又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谁啊?”张一格扬声问道。
  门外却没有回答。
  片刻,倒是杨秦抓着手机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正撞见张一格站在门口。他咬着下唇,看了看老同学,又看了看门,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怎么了?”张一格问道。门外……是来了什么人吗?那请门外的人进来就是。
  可是杨秦在玄关处转了小半圈,不停地挠头,既没有开门也没有离开,不知道在为难什么。
  张一格看他转圈,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杨秦看起来对开不开门这么犹豫?
  难道,门外是他张一格不能见的人吗?
  不能见的?谁?他想不出杨秦身边还有这样的人。
  张一格胡思乱想着,心一下子翻涌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杨秦最亲密的朋友。对这个窝在家里画画的宅男来说,杨秦的社交关系很简单,基本就定格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张一格认识这些年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每一个人。
  “呃……格子……”
  在杨秦终于开口的同时,他的手机也应声震动了两下。他忙低头看了一眼,张一格敏锐地瞟到了信息的内容,就四个字:我先走了。
  杨秦立马慌乱了起来,他一边按住语音输入喊了一嗓子“别走!”,一边拉住张一格的手腕。还带着刚刷完牙的湿气,他的嘴唇看上去水润而饱满,沾着他自己咬出的痕迹,一片嫣红。
  这两瓣红唇为了门外人叮嘱着他:“拜托你件事好不好,等下不管看到了谁,也别说出去啊。”
  门在眼前缓缓打开,郑桐木看见杨秦表情复杂地出现在面前。他的头上支棱着几根呆毛,脸蛋儿粉扑扑的,眉目还透着刚睡醒的温顺,毛茸茸的格子睡衣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团成一团。如果不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郑桐木几乎就要情不自禁地上前拥抱杨秦了。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温暖和柔软。
  站在旁边的陌生男人比杨秦高出了半个头,穿戴齐整,一丝丝屋外的寒气附着在他的毛衣上缓缓蒸腾,和旁边的杨秦完全不是一个温度。看来同他一样,也是刚到不久的来客啊。郑桐木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男人。他看上去有点眼熟,虎着一张脸也正在打量自己。也许一般人察觉不到,但是娱乐圈里察言观色了好些年的郑桐木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对自己的出现非常不爽。
  在记忆里搜寻了片刻,郑桐木想起来了,自己和杨秦在星空传媒“偶遇”时,这个人跟着杨秦一起来的。既然杨秦是为了工作去星空,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是杨秦工作室的同事。或者更亲密的,比如说——“介绍一下,这,这是我的朋友,我工作室的老板,大学同学,张一格。”
  杨秦站在两人中间,向他们介绍彼此。他指着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帅气脸庞的偶像歌手本尊,对张一格苦笑,道:“这位,晋晋的朋友圈天天都发的,不用我介绍了吧。”
  虽然地址早就知道了,但这还是郑桐木第一次来杨秦家。他进了屋,一边好奇地四下张望,一边听杨秦一叠声地念叨他:“不打招呼就来你是要吓死我。你不是早上刚下飞机吗?怎么不回自己家,跑我这儿来干嘛?你倒也不怕被人拍到……”
  来到了令他安心的人身边,车马劳顿终于一股脑发作出来,桐木几乎是立刻就有点困了。他拖长了语调回答杨秦的提问:“我家空荡荡的不想回,又难得有半天假,来看看你。没人拍,你放心,我反侦察经验丰富着呢。”
  他摸进厨房把手上的外带放下,又站在卫生间门口,看杨秦洗脸。一开始杨秦还以为他是等自己洗好要上厕所,想先给他挪位置他却又摇头不应。最后杨秦搞明白了,这人没什么事要干,就是站那儿看自己,好像没看过人洗脸一样就站那儿看。顶着偶像的目光杨秦压力山大,小猫洗脸一样随便糊了两下就把毛巾晾了起来。
  “唉唉,这么快就洗好了?洗干净了没啊。”
  “……你坐客厅里去行不行?”眼见桐木还要尾随他进厨房,杨秦忍无可忍,“别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我啊。”
  桐木噗嗤一声笑了,举手投降,退回客厅。
  坐在客厅的张一格听着他们笑闹,喝了一口杯里的水,隔夜的冰冷顺着食管流入胃里,泡着他的心也一片冰冷。杨秦……杨秦在用这么亲昵的方式和这个大明星说话。上次去星空传媒的时候,他们也遇到了他。那时,杨秦分明和他一脸不熟的样子,脸上只有见到了偶像的那种喜悦,那种喜悦很虔诚,但其实也很遥远。距离那时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吧,这两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会认识,怎么会熟悉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一个还算知名的明星、偶像,在这个世界上就有成千上万的少男少女喜欢他,痴迷他,甚至把他当做自己的情感支撑。粉丝的爱如此盛大,把偶像高高捧在天上;他们在云端看任何一个粉丝,都面目模糊而渺小。就这样一个被万千人狂热喜欢着的人,听杨秦话里的意思,是一下飞机自己家也不回就跑到杨秦的家里来;试问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偶像一下飞机就到粉丝的家里来?
  有的人追星到了痴狂的地步,甚至可以为了偶像做任何事都不求回报,只求偶像能够多看自己一眼。杨秦没有这么不理智,比起他妹妹来要好些。但他给他画画,买他的杂志和代言,去看他的演出;他内心里的喜欢其实并不比杨晋少,这些张一格都知道。自己喜欢着的人走下云端,回应他亲近他……恐怕换任何一个人,这都是无法拒绝的。
  他未战便输了吗?
  这一大早过来俩人都没空着手,桐木买了豆浆和曲奇,与张一格带的奶茶和包子放在一起。杨秦一边拿杯子碗碟把食物盛起来,一边还啧啧称奇:“你们买早餐还都是东西混搭的,真默契啊。”
  郑桐木抬起头望向厨房,正撞上张一格也投向他的,沉沉的目光。早餐算什么,他们俩最默契的,还是在得知杨秦作品落选之后,在同样的时刻过来。恐怕,两个人也都是怀揣着同样的心情,想第一时间陪伴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说这次复健更多的是找写文的状态,作品还是有很多问题的。


第14章 心事
  杨秦不知道身后有什么暗流涌动,他把碗碟搬上桌,招呼两位客人坐下,犯难道:“你们每个人都带了双人份的早餐,所以现在桌上总共有四人份……”
  “你多吃点。”张一格把包子往他那边推了推,“你都瘦了。”
  “啊?有吗?我还觉得我胖了呢。”郑桐木时不时会寄些零嘴小吃给他,虽然分掉了好些给杨晋,但杨秦的肚子里还是装了不少。
  罪魁祸首在旁边笑了一下,说:“放心啦,你没胖,不就跟上个星期你去我家的时候一样嘛。”
  张一格瞳孔巨震。上个星期……你去我家……
  吃到嘴里的鲜肉包子顿时味同嚼蜡。
  说这干嘛?杨秦终于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抬起头,看张一格眉头紧皱,神情古怪,不停地搅动着剩下的一点奶茶却也不喝。这是怎么了,有心事吗,他伸出筷子敲了敲张一格的碗,唤道:“哎,格子。”
  “格子。”喊了两声,张一格才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应他。
  “你怎么了?看你魂不舍守的,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事……啊,我就是在想,”张一格顿了一下,还是选择闭口不谈,“没事了,真的。”
  杨秦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正色道:“是在想星空的事吗?”
  对,他落选了,他们失败了。张一格正是为此事而来的不是吗。
  张一格抬起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他其实并没有在想星空的事,在想这件事的反而是问出这句话来的杨秦。从进门到刚才,所有人都没提星空半个字,杨秦似乎也一切如常,看起来并没有很在意。但这只是一种假象,星空招标的落选一直在他脑内徘徊不去。
  早上醒来张一格看到邮件之后,犹豫再三还是给杨秦发了消息,却一直没有收到回信。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中标可能性很小,但是杨秦怀抱着七分工作上的抱负还有三分情怀,其实骨子里很看重这个项目。他没有回消息,是不是很伤心,很沮丧?会不会不好好吃饭,发一整天呆?张一格越想越坐不住,这种时候,他应该陪在他身边。
  所以张一格和郑桐木会同时出现在他家门口,都是因为收到了消息,担心杨秦。这些他自己也都很清楚,但是他利用了这份来自朋友的理解和关心。他们闭口不提,他就真的顺势装起了鸵鸟,假装无事发生。因为失败的感觉太糟糕了,他想要逃避;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不要再想起。可是,这毕竟是不行的。
  杨秦说想看看通知。短暂地抛开七零八落的情绪,张一格打开手机,把落选的通知邮件给他看。
  没有。杨秦接过手机,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连通知下面,“活动圆满结束”的通稿也逐字逐句地读了过去。没有,他们彻彻底底地落选了。
  哎,杨秦叹了口气,低下头又慢悠悠地吸了两口豆浆。终究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尝试了,失败了,就这么回事。
  “你也别太沮丧,在我心里你已经很棒了。”
  “没错。”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桐木突然出声附和道,“在我心里你也已经很棒了。所以……我可以看一下你的作品吗?”
  嗯?
  杨秦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你的设计。你看,我家不是正在搞软装吗?”郑桐木解释道,“其实,我早就看我家白花花的墙壁不爽了,只是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布置而已。”
  嗯?
  “所以,我的大画家,请问我可以用你的作品来装饰我的房子吗?”
  两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郑桐木的脸上。郑桐木歪歪头,回看他们二人,补充道:“我是认真的。”
  张一格跳了起来:“大明星,这不合适吧。落选了的作品,我们可以再投稿的。”
  “对呀,你们还可以继续投稿,我会付钱的,而且我没有买断,不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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