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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光,飞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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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又跟那玩意儿在一起,你得盯着点啊,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钰朝雅座那边扬了扬下巴。
“谁?那个严莘?”倪炎伸头望了一眼,见陆溟肃跟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他身边那个有点眼熟,突然想起来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人,大概就是严莘了,严莘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男孩,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
“没事,跟我备过案了。”倪炎笑着,转身往他唱歌的角落走去。
陆溟肃正跟严莘聊着市场前景,突然听见了倪炎的歌声,他猛的一转头,看见倪炎正坐在角落里抱着吉他唱歌,只是,今天没有戴面具。
昏暗的灯光把倪炎苍白的脸映成了暖暖的鹅黄色,配着轻柔的歌声,就像是一只纤细的手轻抚着陆溟肃的心脏。陆溟肃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一时间晃了神。
“陆总!陆总!”严莘见陆溟肃一看到那个歌手就傻了,不禁想笑。
“啊?”陆溟肃回过头,“刚才说到哪了?”
“陆总,那视频我看了,”严莘一脸崇拜,“不得不说,真心佩服!你不会这次是玩真的了吧?”
“你不明白,他是我初恋。”陆溟肃想到了倪炎在花灯下的影子,心里一股甜蜜泛了上来。
“卧槽,真的假的?”严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么一个小歌手,一抓一大把,居然能栓住你陆总的心?”
“这就是命,”陆溟肃笑道,“命中注定。”
“不过也是……”严莘举起杯子,往陆溟肃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你说这唱歌好听的,就是招人喜欢,没辙啊,人就是有那能耐,你能咋地?!”
陆溟肃也端起杯子喝光了杯里的酒,随即就看到严莘身边的男孩往两个杯子都又倒满了:“怎么着,严大少也在会唱歌的孩子那里……栽过跟头?”
“嗨,我哪有那闲情雅致,”严莘不屑的说,“我叔叔,好多年前了,在外地,包了一个情儿,据说那歌唱的能把鸟儿招来,他就是在一个校园音乐会上勾搭上的。”
“校园音乐会?”陆溟肃疑惑的问,“人民教师觉悟都挺高的,应该不会甘心当三儿吧?!”
“谁说是老师,是个学生,高中生,据说长的还挺美,”严莘就当个八卦说着,开了头就收不住了,又碰了下陆溟肃的杯子,喝完继续说,“我叔不是教音乐的么,这不,撞枪口上了。那妈的叫我叔爱的死去活来啊,给他们家闹的,非要离婚跟那小浪蹄子私奔。”
“后来呢,奔了吗?”陆溟肃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哪能啊,”严莘说的兴起,一杯一杯的碰着就往嘴里灌,“我婶跑云山来了,在我家又哭又嚎好几天,要我爸给她做主,那时候我正高三,我怀疑,我没考上好大学,就是给她吵的。”
“唉……感情这种事,没了就好聚好散呗。”陆溟肃跟着严莘也一杯杯的喝着,完全忘了倪炎让他少喝酒的嘱咐,他一直觉得这种死缠烂打真的是伤人伤己。
“我也是这么说,上哪找不着人啊?!”严莘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但我婶儿不干啊,最后我爸给她闹得没辙,找人给她解决了。”
“解决了?”陆溟肃疑惑道,“这能怎么解决,给了那姑娘一笔钱?”
“给个屁,”严莘笑道,“我爸找了个人,给那小浪蹄子扒光了扔大街上游街去了,然后找人把我叔绑回了云山。”
“卧槽,你们也太狠了,”陆溟肃一愣,他没想到那个年代还有这么彪悍的事情,“没人报警吗?”
“报什么警,”严莘得意的笑着,喝着酒,“当时我爸找了个壮汉,本来说好的扒了就行,结果那个臭流氓,见人姑娘长的美,还把人给强了,之后才扒光了扔到了个巷子里。我爸当时都气疯了,这妈的那是刑事罪啊,都准备安排那家伙跑路了,谁知道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小情儿……居然连警都没报,硬忍了。”
“这也能忍?”陆溟肃惊讶的喝着酒,“怎么的也得去报案吧?!”
“谁说不是呢,”严莘也不解,“大概是觉得自己也不要脸,也就没脸去报案了吧。”
陆溟肃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还是你们家牛逼,以后,我可不敢招惹你,别分分钟把我扒光了游街去。”
“看你说的,那哪能呢,”严莘又碰了碰陆溟肃的杯子,“我还能毁了财神爷么?!”
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正事聊完了就开始聊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陆溟肃喝的有点多,也越来越放的开,跟严莘也聊起了他和倪炎的事。
没说两句,突然头上挨了一巴掌,陆溟肃猛的一抬头,看见倪炎站在他身后。
“到点了?”陆溟肃伸手搂住倪炎的腰,把倪炎拉到了身边,“来,亲一个。”
“滚!”倪炎冷冷的看着陆溟肃,老远就闻到他一身酒气,“把老子的话当放屁是吧?”
“我没喝多,”陆溟肃腆着笑脸昂着头看着倪炎,撒着娇,“乖,就亲一下。”
“亲你大爷!”倪炎一点面子都没给陆溟肃留,阴沉着脸,“我要走了,你回不回家?”
“我这还没谈完呢,”陆溟肃在倪炎的腰上轻轻的揉着,“你坐下来陪我。”
“我没那闲工夫,”倪炎用力的扯掉了陆溟肃的手,“你不走我走了,成天跟这些不三不四的瞎混,老子的房门十二点准时锁,到时候不回来,滚去给加特林当被子去!”说完,倪炎转身就离开了,陆溟肃在他身后喊了两声,他都没理,径直出了酒吧。他想起来严莘了,就是那次他带的那个男孩在陆溟肃腿上又摸又蹭的,这才没几个月,又换了个男孩,这种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唉……”陆溟肃无奈的叹了口气,“完犊子,回去就要给我脸色看了。”
“陆总,没听说你这……还惧内啊?”严莘笑道,“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嘛。”
“说多了都是泪啊,”陆溟肃苦笑道,“你看他这弱不禁风那要死不活的样,身手厉害着呢,我爸那几个保镖,加一块都被他干趴下了。”
严莘一愣,随即好奇的低声问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到手?!”
“到手是到手了,”陆溟肃摇了摇头,猛灌了一杯酒,“就是到手的方式不对。”
“啊?”严莘疑惑道,“什么意思?”
“我……这……”陆溟肃实在是觉得难以启齿,“的确是干不过他。”
严莘瞬间恍然大悟,一口酒差点没笑喷出来:“陆总,你说你……造的什么孽啊这是……我有个招,你要听吗?”
陆溟肃突然眼前一亮,赶忙把头凑了过去:“什么招,管用吗?我跟你说,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心黑手毒。”
“就是刚我跟你说的,我爸找的那流氓,”严莘碰了碰陆溟肃的杯子,“他教我的招,百试不爽,干了多少次了都。”
“真的?”陆溟肃心中大喜,“你不知道,我都求了他多少次了,宁死不屈。你这招要是有用,回头我多介绍几单生意给你!”
严莘贼贼的笑着,把嘴凑到了陆溟肃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倪炎回到家就洗澡睡觉了,他也没真的打算十二点锁房门,毕竟陆溟肃应酬也是正常的,吼两句也就算了。正睡的迷迷糊糊,倪炎觉得身边的床往下陷了一点,又是一阵酒气传来,就知道是陆溟肃回来了。
“洗澡去,一身酒气。”倪炎闭着眼睛,软软的推了他两下。
“我不,我想你,我现在就要……”陆溟肃贴在倪炎的身上,两只手不停的到处摸着,在倪炎的颈侧断断续续的落着吻。
“干什么,洗澡去,回来再疯!”倪炎用手抵在陆溟肃的胸口,想把他掀翻出去,但他发现今晚陆溟肃不太对劲。陆溟肃把腿压在了倪炎的小腿上,突然一手攥住了倪炎抵在他胸口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根红绳,飞快的往倪炎的手腕上绕了几圈,倪炎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只手就被紧紧的绑住,随即就被陆溟肃举过了头顶,用枕头和被子压住了。
“陆溟肃,你要干什么?你他妈放开我!”倪炎吼着,他瞪大了眼睛,心里一惊,突然一阵惊恐从心里传出来,载着血液流遍了全身……
第61章 第 61 章
“你说我要干什么?!”陆溟肃笑着,完全没有要停下手上动作的意思,“乖,就让我一次,哥一定好好疼你。”
“陆溟肃!你要死啊,我再说一次,你把老子放开!”倪炎的眼里全是惊恐的神色,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中的陆溟肃。
陆溟肃压在倪炎的身上,锁住了他的手和脚,用手在他的腰间揉搓着,缓缓向下挪去:“宝贝儿,乖,咱不犟了,听话。”一边说着,陆溟肃在倪炎的腿间轻轻揉着,然而倪炎一点享受的感觉都没有,他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所有的神经仿佛在一根根的排着队崩断。
“你放开我!别碰我!”满屋子的黑暗,下身传来的刺激,心里升起的恐惧,正在一点点的撕开倪炎的心,“放开我!放开!不要!”倪炎开始拼命的挣扎,然而手使不上劲,整个人又被陆溟肃压在身下,他挣脱不开。脑海里的画面一点一点的在回来,同样的黑暗,同样的刺激,同样的恐惧……
陆溟肃的确是喝多了,以往他若听见倪炎这般的嘶吼,肯定会猛的跳起来,一边道歉一边安抚,然而今天,陆溟肃听着耳边的叫声,却越来越兴奋。他环住了倪炎的腰,把手向后蹭去,一点点的往里轻轻的按着。为了让倪炎能够放松,他不停的在倪炎的颈侧和胸口落着密密麻麻的吻,可倪炎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放开!你放开我!”就在陆溟肃的手指进去的一瞬间,倪炎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放开我!不要……别碰我,别碰我,我求你了,求你了!救我!”被绳子绑住的手腕已经渗出了血,倪炎突然就像疯了一样,猛烈的颤抖着。
陆溟肃终于察觉到了倪炎的抗拒,他本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自己再坚持一下就能换来倪炎的主动迎合,然而倪炎拼死的反抗让他心里一惊,酒醒了一大半。
“别碰我!求你了,你放开我,我求求你了,哥,我求你了,不要……”倪炎不停的反复哭喊着这几个字,陆溟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拧开了床头灯,看见倪炎紧闭着眼睛,满脸都是泪,长长的睫毛都被浸湿,无精打采的搭在眼睫下。倪炎的表情痛苦,陆溟肃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能让倪炎痛成这样的,他这个时候才真的害怕了。
陆溟肃翻身跪在倪炎的身边,一把掀开了压着倪炎双手的被子枕头,赫然看见那两只手腕已经满是鲜血,他赶忙就要伸手去解开那红绳。谁知倪炎在感觉到身上的束缚退去的一瞬间,猛的一脚就把陆溟肃踹下了床,然后抱着腿蜷缩成一团窝在床头,把头埋在臂弯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陆溟肃脑子里“嗡”的一下,他突然后悔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爬到了床上,想要抱住倪炎安抚他的情绪,然而自己根本就近不了倪炎的身。倪炎的双手还被绑在一起,但他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而是警惕着身边发生的一切,但凡陆溟肃敢靠近一点点,他都会一脚踹过去,然后继续哭着。
陆溟肃看到倪炎这个样子,心都要碎了,他咬了咬牙,直接扑倒了倪炎的身边,硬生生的扛了倪炎两脚,紧紧的抱住了他:“我错了,我该死,我喝多了,你别这样,乖,我再也不会了。没事了,倪炎,没事了,我不碰你了,我这辈子都不要你让我了,没事了,别怕了。”
然而他越是抱着倪炎,越是在倪炎耳边轻声的安抚,倪炎抖的越厉害,轻声的低语突然又变成了哭喊:“走开!你走开,别过来,别碰我!”陆溟肃傻傻的看着他,倪炎的脚死命的乱踹,眼里不停的涌着泪,嘴里重复嘶吼着那几句,叫声连客厅的张沐辰都惊动了。
张沐辰经常能听见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的哀嚎声,原本也没太在意,但她今晚正准备睡觉,突然觉得房内的喊声不太对劲。四哥在哭,在呼救,不太像是调情了……张沐辰心里一惊,别是陆溟肃太猛,伤了四哥?!
“四哥!四哥!”张沐辰猛拍着房门,“你没事吧,你开门啊,开开门,那王八蛋把你怎么了?”
“倪炎,你怎么了,”陆溟肃也急得眼眶都红了,“我求你了,我错了,你别这样,你过来打我,别哭了……”
“臭不要脸的,你给老娘把门开开!”张沐辰在门外砸着房门,“你把他怎么了,你再不开门,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陆溟肃突然反应过来门外的喊声,蹿到门边把门猛的拉开,一个拳头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胸口。
“滚!”张沐辰把陆溟肃往旁边一推,突然看到倪炎蜷缩在床头哭喊着,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她爬上床,蹿到倪炎身边,刚想伸手,冷不丁的就被倪炎一脚踹下了床,倪炎瞥了她一眼,似乎根本没认出来她是谁:“走开!别碰我!你别碰我!”
倪炎那一脚连陆溟肃都扛不住,张沐辰摔在床下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凉了,她缓了好一阵才勉强爬了起来。看到身边的陆溟肃,张沐辰眼里冒着火,一把就攥住了陆溟肃的衣襟:“你他妈的要干什么,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想死,想死你就从这跳下去,别拉着我四哥给你陪葬!”
陆溟肃在见到倪炎连张沐辰都踹下了床之后,就彻底的傻了,他本以为倪炎是生自己的气,现在看来,他真的是疯了,已经不认人了。
突然,陆溟肃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人,他一把攥住张沐辰的手,把她往客厅拖去。
“你干什么?!”张沐辰被拖的跌跌撞撞的倒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的瞪着陆溟肃。
“打电话,叫白凛!快!”陆溟肃满脸慌张的吼着。
“啊?哦,好好好……”张沐辰突然反应过来,她还认识一个治神经病的医生。
白凛接到张沐辰电话的时候正在整理他的案卷资料,听到张沐辰在电话里断断续续的说她四哥不行了,心里一惊:“什么?你说清楚,倪炎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张沐辰也急得声音都开始颤抖,“我把门砸开的时候就看到他疯了,你快来吧,不然这次遗体告别你就能赶上了!”
“闭上你那乌鸦嘴!”白凛吼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外套一拿就冲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白凛敲开了倪炎家的门,来不及跟张沐辰和陆溟肃打招呼,径直就跑进了卧室。一看到倪炎此时的状态,白凛心头一沉,他直觉好像知道倪炎这是怎么了。他一个箭步就想跨上床,却被陆溟肃一手扯住了胳膊:“别过去,他现在见人就踹,老七都被他踹下来了。”
白凛回头愤恨的瞪了一眼,冷冷的说:“滚,从外面把门带上!”
陆溟肃还在发愣,就被张沐辰拖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张沐辰坐在沙发上,抱着一脸茫然的加特林,陆溟肃则在客厅里来回的踱着步,他现在后悔的想把时间倒回去两个小时,他一定老老实实的洗澡睡觉,什么也不干。不对,他应该把时间倒回去五六个小时,他一定跟着倪炎一起回家,倪炎说的对,严莘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个小时后,白凛终于出来了,但是看样子战况不是很乐观,白凛的衬衫已经皱了,头发也有些凌乱。陆溟肃焦急的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白凛没有理他,转头问张沐辰:“你四哥的药在哪?”
“啊?……哦!”张沐辰跳下沙发,从柜子里抽出药箱递给了白凛,就见白凛又回了房间,“砰”的一声,门重重的关上。
陆溟肃跑了过去,趴在门上想要听清楚屋内的动静,但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倪炎家的房间隔音效果都很好。突然,他的心一阵刺痛,倪炎刚才是哭成什么样了,才能惊动沙发上的张沐辰。
“行了,别趴了!”张沐辰没好气的冲陆溟肃吼了一声,“现在知道着急了,你他妈作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我……”陆溟肃现在自己都想抽死他自己,但是倪炎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无能为力……“陆班长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倪炎的声音还回响在他的脑海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混蛋。
“你说的对,我是王八蛋!”陆溟肃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默默的流着泪,“他……不会有事吧?”
“你问谁?”张沐辰突然跳了起来,“你他妈问谁?!四哥要是没事,我暂且先饶了你,他要是……老娘要你陪葬你他妈信不信?!”
张沐辰指着陆溟肃一通吼完,就跑进了厕所,狠狠的把门一关。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后悔药,陆溟肃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买来吃下去,在沙发上等待的这段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失去概念了,他只知道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擦了擦眼里的泪,见是白凛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样了?”陆溟肃猛的站起身,紧张的看着白凛的眼睛。
“睡了。”白凛冷冷的说,随手拿起倪炎的杯子就倒了杯水,仰头往嘴里灌了进去。
陆溟肃瞬间舒了口气:“他……没事了吧?”
“有没有事,现在说了不算,”白凛放下杯子,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陆溟肃,“你是不是碰他了?”
“我……”陆溟肃皱着眉,“我喝多了。”
白凛沉默了几秒,突然揪住了陆溟肃的衣领往前一推,就把他抵在了墙上,一脸凶狠的说:“你凭什么碰他?你不了解他的过去,凭什么擅自主张试图染指??你知不知道,他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我真的是喝多了。”陆溟肃第一次被白凛这么暴力的对待而没有想着还手,打死他都活该,“我是不了解他的过去,他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了解,他自己都忘了,要我怎么了解?”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忘吗?”白凛突然松开了手,回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陆溟肃一愣,跟了过来就坐在白凛的身边,一脸期待的看着白凛,他心里知道,现在唯一可能知道倪炎过去的人,就是白凛了,他不敢让倪炎再揭开伤疤,只能从白凛这里了解。
“我知道他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你也的确让他改变了很多,他已经开始考虑把催眠停下接受治疗了。”白凛面无表情的说着,“这是你的功劳,所以我才想要告诉你一些往事,希望你能帮我……治好他。”
“治疗?”陆溟肃心里一惊,他一直以为倪炎每隔一段时间去一次白日心只是为了缓解心里的压力,怎么会严重到要接受治疗了?!
“你注意到他的表了吗?”白凛侧过头看着陆溟肃。
“两万多的那只?”陆溟肃又想到了刚开学的时候。
“你没有发现,不管是洗澡还是睡觉,他从不把手表摘下来吗?”白凛说。
陆溟肃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的,他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进去,把他手表摘了!”白凛又倒了一杯水,若无其事的说了句。
陆溟肃跑进房间,看见倪炎正沉沉的睡着,安静平和,完全没了几个小时前疯癫的状态。陆溟肃轻手轻脚的走到倪炎身边,生怕惊醒了他,看着那张苍白的脸,陆溟肃的心里升起一阵酸楚。
“我真的知道错了。”陆溟肃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倪炎的侧脸,慢慢的抬起了他的左手腕,把表扣拨开,缓缓的退下了那只手表。
就在手表离开手腕的那一瞬间,陆溟肃猛的瞪大了眼睛——倪炎的腕上,就在表链覆盖下的位置,有一条蚯蚓一样的伤疤。
陆溟肃愣了半晌,突然跑回了客厅的沙发边,惊讶的看着白凛:“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的一共三次,那是第一次,被林震救了,第二次吞了一整瓶安眠药,也被林震救了,第三次跳河,我救的,”白凛淡然的说着,好像是在转述新闻联播里的三方会谈一样面无表情,“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那次我听说他掉湖里了,会那么紧张了吧。”
“到底是为什么?”陆溟肃的脑子里全都空了,他没想到倪炎会是这样,“所以,他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白凛往沙发上一靠,淡定的说了起来:“你知道他的童年生活吗?”
“知道一点,我们是初中同学,”陆溟肃仔细的回忆着,“他家那时候……好像挺困难。”
“他爸妈离婚前,倪炎每天都过的心惊胆战,他爸爱喝酒,每天晚上都喝的烂醉,回来不管多晚,都会把他拎起来一顿毒打,就算房门锁上了,他爸也会一脚踹开。”白凛面无表情的说着别人的故事,“他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因为哪怕考了99分,回家就是一顿揍,在他的世界里,一百分是理所应当的。”
“他爸……这么暴力?”陆溟肃想到了陆栎,陆栎虽然打他也狠,但不至于这么不讲理。
“暴力也就算了,他从小身体不好,冷不丁夜里就吐一地血,不管多晚,从来都是自己半死不活的跑去医院。”白凛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疼惜。
“那他爸妈呢?”陆溟肃惊讶的问。
“他妈经常上夜班,他爸……”白凛看了一眼陆溟肃,“有烟吗?”
“有!”陆溟肃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抽了根烟递给白凛,又帮他点上。
白凛吸了两口,继续说着:“他爸好女色。”
陆溟肃一愣,瞬间明白了白凛的意思:“那也不能儿子都不管了吧?”
“那个时候,都年轻气盛,只顾自己玩的开心,哪还能管的了其他,”白凛笑道,“倪炎那暴戾的性子,估计就是遗传的。”
“可是他们家那时候那么困难,他爸哪来的钱吃喝嫖赌?”陆溟肃惊讶道。
“所以,他根本一天安宁日子都没过过,那个时候,每顿都是稀粥,有时候连碗咸菜都吃不上,家里所有的钱都被他爸拿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白凛说着,不笑的时候就只剩下冷漠,“但倪炎喜欢他爸把家里的钱都拿光,因为那样,家里起码可以安静两天,哪怕没饭吃,他也不想过那种疲惫的生活。”
“就因为这个……他就……”陆溟肃一脸惊恐的看着白凛。
“这……只是伏笔而已……”白凛恢复了笑容。
第62章 第 62 章
“伏笔?”陆溟肃茫然道。
“正是因为这样过了十几年,他的心理上有了很大的情感缺失,”白凛把烟夹在指尖,“但凡有人对他好一点,他就会整颗心陷进去,不管对方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他都会全身心的为那个人付出。”
陆溟肃突然想到初三那年,自己不过是陪他爬了几次山看了几次日出,之后不管提什么要求,倪炎都会一口答应,帮他写作业,考试给他抄,被老师抓了还替他顶包。
“高二那年,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坎,”白凛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再来一根……有天在学校参加音乐会,他上台唱歌,那个时候,他唱歌还是不用戴面具的,他喜欢舞台,喜欢唱歌给别人听,结果……因为那首歌,他遇到了一个人……”
“谁?”陆溟肃心里一惊,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白凛说,“倪炎下台之后,那个男人找到了他,说自己是音乐老师,想教倪炎。倪炎直言说家里没钱,就拒绝了,但那个男人一直纠缠着,说自己惜才,不收任何费用。倪炎开始半信半疑,警惕心很重,但他后来发现这人的确是个很有名的音乐教师,而且对他特别好,就像爸爸一样,教他弹钢琴,弹吉他,吹笛子,打鼓,只要是自己会的,全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了倪炎。”
“他那些乐器……不是天生就会的?”陆溟肃终于知道,为什么倪炎可以把悲怆弹的那么激昂了。
“陆总,他的话你要自己先过滤一遍,才能决定信还是不信,”白凛鄙视的瞥了他一眼,“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认识我的时候不是……那个老师不光费心的教导倪炎,生活上也是无微不至。那时候倪炎爸妈已经离婚了,他妈来了云山,倪炎跟着他爸,你可以想象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晚上睡在猪圈边,每天起早贪黑骑一个小时的车上下学。是那个老师,让他觉得生活有了光……”
“猪圈?”陆溟肃惊讶的张大了嘴。
“但是谁知道老天就是看不惯他过上好日子,也许是相处时间长了,倪炎的警惕心渐渐淡去,跟那老师也越来越亲近,结果……那人起了别的心思。”白凛将第二根烟熄灭在了烟灰缸里,又朝陆溟肃晃了晃手指,“倪炎没有拒绝,他从来没见过那老师有家里人,更不知道那是个有老婆孩子的人渣。他应承了所有的要求,相信了所有的谎言,甚至傻到真的去期待能跟对方有个美好的未来。”
白凛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只是默默的抽着烟,陆溟肃看了却着急万分:“然后呢?”
“就这么过了将近一年吧,高二期末考试结束,学校又弄了小型的音乐节,倪炎还是像以往一样上去唱歌,结果唱到一半,突然冲上去几个中年妇女,揪着他的衣服就把他拖了下来,几个人把他推倒在地上踹的半死,”白凛猛吸了一口陆溟肃递过来的烟,“一边踹还一边拿着话筒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声音回荡在了整个操场上,倪炎这才知道,带头的那个中年妇女是那老师的老婆。”
“老婆?”陆溟肃也点了根烟冷静了一眼。
“从那以后,倪炎每天上学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所有人都忘了他是学校的骄傲,转脸都骂他不要脸,变态,贱货,可他都忍了,”白凛说着,又是一声冷笑,“最奇葩的是,那个老师依然纠缠不清,他哄倪炎,说自己要离婚跟倪炎在一起,倪炎才是他最爱的人,这个傻子……又他妈信了!”
陆溟肃一愣,他第一次听到白凛说粗话,他惊讶的看着白凛,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突然变得有些不和谐。
“整个暑假,他都泡在了那个老师家里,当然,他以为那是老师的家,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但是……应该不能猜吧,”白凛掸了掸烟灰,“高三开学没几天,可能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终于来了一个人,在倪炎放学路上,从他背后一棍子敲在了他头上,把他打晕了之后拖进了一个废弃的房子里。”
“啊?”陆溟肃心里一惊,“谁干的?”
“不知道,倪炎是被一盆水泼醒的,醒了之后眼前一片黑暗,他猜那可能是个仓库,密不透光。紧接着第二个感觉就是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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