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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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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一起,身材对比明显,齐琛浑身都是肌肉,没有半分多余的赘肉,而肖勇肤色白嫩,身上也有肌肉,但略显松垮,尤其肚子上明显能看出一点赘肉感。
他在原地跳了跳,目光飞快在齐琛身上找寻破绽,双手挡在脸前,微微躬身,趁着齐琛靠近立刻抬腿一个回扫,原地转了半圈,被齐琛从背后勾了下腿,差点摔倒。
肖勇没戴牙套,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声,转头时齐琛当胸一拳,拳速快且准,肖勇往后靠到八角笼上,抬手抱头,被齐琛狠狠打在手臂、肚子上。
“我操你……”肖勇低声道,“钱不想要了是吗?!”
小张在下面看得一头冷汗,跑到他们这一边拍笼子,小声喊:“收着点!收着点!”
齐琛抿了下唇,将人压在笼子上顶膝,力量放缓,肖勇趁机将人踹开,一拳揍在齐琛脸上,然后飞起一脚将齐琛踹倒在地,扑过去狠狠压在齐琛身上。
齐琛抬手抱头,屈膝挡住肖勇往下压的膝盖,肖勇狠狠几拳揍在他格挡的手臂上,又去拉齐琛的脚踝,往反方向扭去。
齐琛猛地踹开,肖勇立刻下压,膝盖压上齐琛胸口,居高临下笑着,逮着齐琛一顿暴揍。
“你牛啊,你再牛啊!”他一边打一边骂,唾沫横飞,享受着这一刻,“得过奖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被我压在地上揍!你起得来吗?起来一个给我看看!钱把你的脊椎骨都压弯了吧?”
“瞧瞧你这德行!我操你。”肖勇一个肘击,将齐琛格挡的手臂打开,两人刹那四目相对。
台下的狂吼和骂声震耳欲聋,哪怕肖勇的力量不够,被这么压着打了多下,齐琛脑子也有些发晕发闷。
肖勇志得意满,抬手做了个挑衅的手势,惹得观众发出阵阵嘘声。
他道:“一回合搞定怎么样?来个TKO?”
齐琛闭了闭眼,嘴里戴着牙套,含糊不清地道:“你多余动作太多。”
肖勇没听清:“什么?”
齐琛脚下发力,一手拖住了肖勇手臂,瞬间翻转过去。
肖勇被压在下方,一脸懵逼,刚要抬手撑住地面,齐琛狠狠几拳打在他的背上,膝盖下压,顶得他气都差点上不来,肘击回击,正中肖勇太阳穴。
齐琛伏低身子,将肖勇压得动弹不得,嘴里含糊道:“肘击要这么用。”
肖勇晕得不行,耳朵里全是嗡鸣声,根本没听清齐琛在说什么。
小张在赛场边快要尖叫起来了:“老齐!收着点!”
叮——
三分钟比赛时间到,第一回合结束,裁判将齐琛拉开,肖勇被助理和教练慌忙拉了起来。
齐琛坐到角落的椅子上,小张提着冰桶上来,一边帮他冰敷一边拧了帕子给他擦身,嘴里急急道:“你怎么回事?下手那么重做什么?照你这打法,他撑不过第二回合!”
齐琛取了牙套,灌下半瓶冰水,喘着气道:“就他那花孔雀似地打法,我怎么放水?”
“他要是打得好,还跑这儿来做什么?”小张帮他放松肌肉,狠命地搓他的腿和手臂,道,“我知道这种对手委屈你了,但咱们钱都收了对吧?你得讲点职业道德。”
齐琛下颚紧了紧,听到背后大片的骂声,还有人扔瓜子壳,冲着他比中指。
小张尴尬道:“不要理他们,他们才赌几元钱?不是你的老板,你用不着往心里去。”
那一头,肖勇因为没戴牙套,嘴唇里破了口子,不断流出血来。
他用冰水漱口,靠在八角笼上怒道:“妈的,他下手也太重了,我背上是不是紫了?是不是紫了!”
助理弱弱道:“这好歹也是比赛,你就算要让对方放水,那也不能太明显了。把牙套戴上吧,别小看他,那可是齐琛。”
教练抱着手臂沉着脸,一言不发,肖勇看了他一眼,冷哼:“怎么?心疼啊?知道你以前一直看好齐琛,在这里遇上了,是不是很失望啊?”
肖勇想到这些日子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却赢不了,周围的人又总跟他提齐琛有多可惜,他心里就不甘不服,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诡异快感,讥讽道:“再有天赋又怎么了?还不是在这不见天日的破地方打假拳,我看那些报道也没说错什么……”
教练忍无可忍,骂道:“就算是假的,你也给我尊重一下对手!你那是什么打法?我有教过吗?你是来娱乐表演的?WWE看太多了?”
肖勇闭嘴了,吃痛地揉了揉腮帮子,接过牙套戴上。
举牌宝贝扭着细腰绕了一圈,挺翘的屁股在肖勇面前晃过,肖勇嘿嘿笑了两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道:“放心,第二回合一举拿下。”
叮——
比赛铃声响起,双方就位,齐琛目光沉沉。
纪星在下面有些紧张,因为不太懂打法和规则,他看不太懂,只听旁边人一边嗑瓜子一边骂:“那肖勇打得什么几把东西?破绽多得一逼,齐琛这样还能输,那真的无话可说了。”
“你看他转那半圈,还扫腿,什么鬼玩意?后背全露给对手了,下盘还不稳。”
“齐琛最擅长地面技,这都不下狠手,说不过去啊。”
大灯下,赛场上两人浑身是汗,豆大的汗珠落在地面,皮肤微微反着光。
纪星看得身上发疼,肖勇一拳打来,他也忍不住跟着往旁边躲,肩膀抖着,动作有些滑稽。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嘴里咕哝:“还手啊!还手!打他!”
“锁他!锁住了!”旁边的人突然站了起来狂吼,嗓子都喊劈叉了。
纪星被惊了一跳,就见齐琛将肖勇抱摔在地,双**叉锁住了肖勇的一只手臂,双手正将对方的手往外掰。
这个姿势,如果对方不投降,很容易直接将手臂掰折,是MMA里常用的地面技。
纪星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胜局已定,却见肖勇猛地将手抽了回来,然后一脚踹在齐琛侧腰上,齐琛微微躬身,肖勇立刻扑压过去,从后方锁住齐琛手臂,两腿夹住齐琛的腰,一手扣住齐琛手腕,反方向扭转,一手从臂下穿过形成支撑点——地面技,木村锁成型。
“我操!我操!”旁边的人气得大骂,“这样都能挣脱?什么鬼?!”
后方的人也纷纷往前丢捏扁的啤酒罐、瓜子壳,嘘声阵阵。
肖勇毫不在意观众的嘘声,得意笑道:“你演得还不错啊?在这儿打了两年,演技倒是提升不少?佩服佩服。”
齐琛没说话,脸贴在地上,看着场下闹哄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
小张趴在笼边喊着什么,他这会儿也听不清,汗水从眼睫上滑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肖勇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慢悠悠地晃着,嘲讽道:“我看你是回不了赛场了,倒不如发展一下娱乐精神,这行当还他妈挺适合你?指不定以后还能当个黑拳明星?”
肖勇扣着齐琛的手松了一些,他并没有打算真的将齐琛的手腕掰折,演戏而已,不至于。
他低低道:“行了,投降吧,差不多得了。”
话没说完,齐琛猛地将手抽了出来,翻身回摔,然后压抱住肖勇,他抱着肖勇的头狠狠打了几拳,随后提膝顶上肖勇腹部,肖勇为了躲避不断后撤,身后教练大吼:“抱他腿!抱他腿!”
肖勇看不清齐琛的拳头在哪儿,只觉得鼻子上、嘴边、太阳穴都被狠狠一顿猛击,他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齐琛用手臂勒住脖子,头朝下,额头顶在了地上,心里轰地一声——完了!
“断头台!”纪星身边的人又大吼起来,“断他!断他妈的!!”
齐琛深呼吸,肱二头肌绷出紧致的弧线,肌肉结实地鼓着,看上去甚至有点狰狞。
他牢牢锁住了肖勇的脖子,肖勇双腿在地上猛踹,却再无反抗之力。
三秒、五秒、七秒……
肖勇感觉自己开始缺氧。
这人要做什么?要做什么?收了钱不办事?操!
第二回合还有最后10秒。
裁判趴在地上,肖勇的脸已经涨得紫红,嘴里的伤口再次崩裂,流出血来。
他撑不住了。
肖勇手脚发软,脑袋一阵昏沉,感觉一口气上不来,慌张地抬手拍了下地面。
裁判吹哨,两手一挥,大喊:“OUT!”
肖勇投降,齐琛赢了。
第10章 10。似曾相识
四周的欢呼声响起时,纪星还没回过神来。齐琛最后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战局,那模样太帅了,他的心脏到现在还被刺激得砰砰狂跳。
纪星跟着人群一起站了起来,手圈在嘴边吼了一声:“漂亮!哟吼!”
齐琛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被裁判拉着一只手举起,肖勇趴在地上,被教练和助理扶到角落,给他冰敷擦汗。
人群欢呼,声浪久久不歇,纪星挤到前面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穿着长裙挎着小包,手里夹着一根女士细烟的漂亮女人优雅地朝齐琛走去。
只看那身穿着和限量版的包,纪星就知道对方身份不一般。
女人一头乌黑卷发,戴着成套的珍珠首饰,指甲上也用细小的珍珠做了装饰,看起来优雅中透着一股奇异的妩媚感。
她靠在八角笼边,看着走下台的齐琛,齐琛头上盖了毛巾,正在摘拳套。
“嗨。”她吐出烟气,微微眯眼,红润的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道,“我叫箫少茵,你这次比赛的雇主,交个朋友好吗?”
正是肖勇攀上的那个小富婆,这次的比赛也是对方找了主办方提前谈好的条件。
纪星跟在后头听得清楚,眉头一挑——雇主?等等,箫少茵?这名字有点耳熟?
齐琛头也没抬:“钱我会退给你。”
“钱你拿着。”箫少茵毫不在意,抖了抖烟灰,“看了你的打法,我才知道肖勇平时尽会吹牛了。我很欣赏你,这买卖不亏。”
既然雇主不要钱,齐琛也没那么高尚非得把钱退回去不可。
他点了下头,转身要走,助理小张跟了过来,紧张地搓着手对箫少茵道:“箫小姐,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箫少茵拍了拍小张的肩,踩着细高跟追了上去,道:“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齐琛淡淡道:“不必了。”
“别啊,给我点面子?”箫少茵笑道,“你让我输了钱,还不能陪我吃顿饭了?”
齐琛拿下毛巾,转头看她。他满脸汗水,豆大的汗珠顺着硬朗的轮廓滑下,粗黑的眉毛挑起,毫无愧疚地道:“是你不让我退钱的。”
箫少茵:“……”
齐琛目光越过她,看见了后方的纪星,纪星抱着手臂,两人四目相对,纪星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无声地用口型道:“打假拳?”
齐琛脸色阴沉,眉头皱着,转身回了休息室。
箫少茵还挺喜欢齐琛这款的,人狠话不多,每一滴汗都仿佛散发着野性的荷尔蒙。她舔了舔嘴角,余光看到教练扶着肖勇走来,顿时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茵茵。”肖勇捂着脸,浑身青紫,可怜兮兮道,“茵茵,那小子说话不算话……”
箫少茵啧了一声,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转身要朝楼梯走去,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笑眯眯的“少年”。
这男孩儿目测看着十分年轻,说是大学生也是信的,只是这么一个气质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纪星看着干净体面,笑容阳光,和箫少茵四目相对后隐约有种熟悉感,但想不太起来了。
纪星收敛笑容,担心自己会被对方认出来,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箫少茵走到他身边,奇怪地看着他,“你是做什么的?”
纪星抬眼看见刘婶挎着木盒子叫卖,立刻道:“卖杂货的。”
“卖杂货?”箫少茵眼里带着审视,眯了眯细长的眼睛,“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纪星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想好借口,休息室方向又传来了齐琛的声音。
“喂,你等等我。”齐琛看了眼箫少茵,又看纪星,“一会儿跟我一起回去。”
纪星
立刻窜到了齐琛旁边:“好。”
纪星不等齐琛再说,直接钻进了休息室里。
箫少茵狐疑地看着少年人的背影,想再说点什么,齐琛却直接关了门。
肖勇怒气冲冲道:“他这什么态度!”
箫少茵瞪了他一眼:“闭嘴。”
休息室里还有很多做准备的选手,雄性荷尔蒙迎面扑来,对纪星而言简直像大型肌肉男选美现场。
纪星忍不住捏了捏裤子里的手机——这场面要是拍下来发给苏长玉,啧啧。
纪星目光不断从各式肌肉男身上扫过,齐琛走在前头,道:“这里闲人免进。”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纪星道,“我找个地方等你就行。”
齐琛回头:“……”
齐琛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拉回了某人的注意力:“你在看什么?”
纪星眨巴两下眼,一脸纯良无辜,道:“好奇啊。”
齐琛双目沉沉地看着他,心里有种预感:将这小子单独留下来一定没什么好事。于是只得带着对方往自己单独的休息间走去。
纪星小声道:“哎,你打假拳啊?这是违规的吧?”
齐琛不喜欢听人提这个,沉着脸没说话。
纪星又道:“刚才那个女人应该是买你输的吧?你赢了不要紧么?”
齐琛大步流星走在前头,他个头很高,被灯光在墙上拉出长长的虚影,纪星只得小跑着跟在旁边,道:“你这是违反合约吗?会被打吗?”
齐琛猛地停了下来,纪星差点一头撞在他胳膊上,忙站住了。
齐琛指了指前面的休息间:“去那里等我。”
然后他也不搭理纪星,径直拐弯去了淋浴房。
场馆内条件还可以,有淋浴房有空调,但即使如此地下室憋闷的环境依然让人热出了一身的汗,下了比赛的齐琛活似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他冲了个澡,沾湿的短发刺般立着,水珠沿着刚硬的轮廓滴落在地,一身强健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绷出性感的线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他关了水,一手撑在墙上,视线落在地上,盯着水流漩出的小漩涡发呆。
“老齐?”淋浴间外小张敲门,语气严肃道,“老齐我们得谈谈。”
齐琛没回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光着身子推门出去,随手从门后的架子上扯了浴巾围上,然后从包里摸出刮胡刀,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慢条斯理地刮胡子。
镜面上蒙了一层水雾,他随手抹开,看见了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以及身后矮自己一头的助理。
小张换了身不合身的西装,肩线往下挎着,像是套了人类衣服的瘦猴。他尖嘴猴腮,刻意在头发上抹了发蜡,将发丝捋得一丝不苟。虽然他极力想彰显自己的身份,但眼神和嘴角的笑却十分没有说服力,看起来如同菜市场上搭个台子举着喇叭卖菜刀的销售员——还是买两把送一把,再送一张砧板一小捆葱的那种。
小张看着齐琛光裸结实的肌肤,羡慕地啧啧道:“老齐你这身材,不是我说,金三角里就找不出第二个你这么完美的男人来,前几天按摩店的小妹还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齐琛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眼神毫无波澜,小张立刻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想了想又忍不住道:“老齐,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的……”
齐琛拿水冲了刮胡刀,在浴巾上随意擦了一下,转头看他。
淋浴间里的光线昏暗,加上水蒸气围绕,将齐琛的气势衬托得更加骇人。小张识趣地转了话题:“箫小姐的车在外面等着了,一起吃个饭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你让人家输了钱,人家也不计较了,你总得做出点样子来吧?”
齐琛扯开浴巾,从包里抽出干净的衣服三两下套上,小张往下看了一眼,忍不住夹紧了自己的腿,表情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齐琛拉好包的拉链,将包甩到肩膀上:“快凌晨1点了,吃什么?”
小张嘿嘿笑了两声,凑近过来道:“你知我知,就不用明说了吧?”
齐琛开门出去:“我退她钱。”
“你……”小张皱起眉,“这是你退钱就能解决的事吗?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了,还不清楚吗?不仅是人箫小姐,还有其他客人,还有主办方,你怎么摆平?你这是违约!主办方最讨厌不讲信用的人……”
在黑拳赛上说“信用”似乎过于可笑了,齐琛嘲讽地勾了下嘴角。
但齐琛心里也清楚,这次确实是他违规了。
别的不说,这事一出,主办方必定找自己麻烦。这就不是退钱能解决得事了。
“……改天再约,今天我有事。”齐琛退了一步。
小张生怕他后悔似的,立刻道:“你说的啊!我去跟箫小姐谈,你别让我下不来台!”
齐琛低低地叹了口气,胸中的郁结仿佛一直从心尖上堵到了喉咙口,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敲开了休息间的门,纪星正在台灯下看着手心,活像是要现场摆个算命摊子出来。他走过去道:“看什么呢?”
“喏。”纪星摊开白嫩的手心,那里有一道发红发肿的伤口,正是之前齐琛抢椅子的时候给他划伤的。
齐琛从包里掏出创可贴,又在柜子里翻出一瓶酒精来,面无表情道:“忍着点。”
纪星:“……”
纪星怕疼,自小也没什么机会受伤,酒精一上来立刻就红了眼圈。但他脾气很硬,始终一声不吭。
齐琛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躲,低头吹了吹伤口,纪星目光落在男人眉骨的一道陈旧伤疤上,台灯晕黄的光仿佛在男人脸侧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让他看着没有那么凶了,连带神情似乎也被晕染得柔和了一些。
齐琛刚洗了澡,身上带着沐浴液的味道,浑身蒸腾着热气;他只随意套了件薄衫,敞着衣服,露出里面结实的平坦肌肤,这样低头拉着纪星手的样子,莫名有几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煽情感。
纪星看着他给自己手心贴上创可贴,对方手指粗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圆润好看,明明是刚才在拳台上能挥出风来的双手,此刻却动作小心,贴好之后还拽着他的手腕左右看了看。
纪星勾了勾嘴角,道:“谢谢。”
齐琛抬眼,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没说话。
小张在外头敲门:“老齐?你在里面吗?箫小姐定了这个周末吃晚饭,说定了啊!”
齐琛眉头微蹙,直起身来:“嗯。”
第11章 11。你是好人
黑拳赛会一直闹腾到凌晨3、4点,刘婶还要多做一会儿生意,于是纪星和她告辞,跟着齐琛回家。
离开了富三有一带,喧闹的人群就少了许多,巷子里安安静静的,横穿头顶而过的晾衣绳上挂着颜色不一的花被单,在路灯下像是迎风起舞的大蝴蝶,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纪星想起临走前刘婶不放心地叮嘱:“帮我跟小齐说一声,回去可得好好冰敷一下。否则明天身上可痛了,还会肿的啊。”
纪星笑起来,将这事告诉了齐琛,又感慨道:“刘婶真是我在这里见过唯一的正常人了。”
齐琛点头:“刘婶是个好人。”
纪星好奇道:“你跟她怎么认识的?”在他看来,齐琛不像是个轻易信任别人的人。
齐琛道:“我刚来的时候也受了她不少照顾。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纪星立刻来劲了:“你来这里两年了?”
“嗯。”
“为什么来这里?我看你打拳很厉害啊,受过专业训练吗?”
齐琛看了纪星一眼,冷淡道:“无可奉告。”
纪星偷偷做了个鬼脸,小小声道:“小气。”
逼仄的小巷里没有旁人,这里没有物管,没有像样的小区,房子都是临街而建,间距很窄,若是从上往下看,各巷子、小街就像穿房而过的细绳,绕着金三角一带弯弯曲曲,还要被各种广告招牌、晾衣绳分割得七零八落。
人在其中,仿佛要被挤压得不见天日,就算抬头,也望不见多少星空,时间久了,或许真会以为世界就这么大,这么窄,没有什么出路可言。
而金三角的人,或许连抬头看看星星的想法也没有。
初秋的凉风吹拂在身上,因为有了新的落脚地,纪星心里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他背着手和齐琛肩并肩走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开始我觉得你挺凶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人很好嘛。”
齐琛挑了下眉。
纪星道:“知道我没地方去愿意收留我,谢谢啊。”
齐琛不咸不淡地道:“互惠互利而已。”
两人此时走到了单元楼下,齐琛抬头,看着楼顶那扇小小的窗口。
窗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像齐琛的内心,也是一片漆黑,不见半点亮光。
齐琛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好一会儿才道:“打扫和做饭我们轮流来。”
“好!”
“不要进我的房间,不要碰我的东西,尤其是比赛用的东西。”
“好说!”
“垃圾每天都要丢,自己的房间自己打扫,洗完澡后要清洁浴室。”
“可以!”
齐琛暂时没想出其他需要注意的事情,点了点头:“那就先这样吧。”
纪星跟着他进了楼道,下面几层楼的灯早就坏了,两人摸黑上楼,纪星在他身后道:“既然是合租,我也提一些要求可以吗?”
齐琛嗯了一声。
纪星道:“如果你早起,我还在睡觉,不准吵着我!”
“好。”
“不准进我房间!不准动我东西!”立个规矩而已,谁还不会了?
“好。”
纪星清了清嗓子:“还有,我不会做饭。”
齐琛转头看了他一眼,楼道里昏暗,看不太清,纪星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笑——还是他看花眼了?
齐琛道:“我不挑食,你可以慢慢学。”
纪星:“……”
纪星好奇道:“这里的人这么多,为什么选我?”
齐琛走到顶楼,拍了下手,顶楼的灯还是好的,应声颤颤巍巍地亮了起来。他掏钥匙开门,道:“两年
前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大通铺睡过仓库也睡过,也跟别人合租过,但被偷了钱和行李,还没有证据。”
纪星感同身受,拍他肩膀,满脸凝重:“我懂我懂。”
齐琛侧头看了他一眼,纪星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苦的人,齐琛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来这儿不可,但他能理解对方难以适应的感觉。
自己当年尚且如此,更何况纪星?他并非那么高尚,什么人都愿意收留,只是纪星在街边打架时那倔强又不服输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高傲执拗,永不低头的少年,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却始终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让他投降认输。
齐琛走了下神,侧身拉开门让出路来,道:“而你不是那种人,我见你第一眼时就知道了。”
纪星愣了一下,只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戳破了似的,缓缓地满溢出来,有些酸仔细品又有一丝浅淡的甜味。
纪星只觉这一日犹如坐过山车,情绪跌宕起伏,这会儿放松了就有些犯困起来。
齐琛脱了衣服搭在门后的挂钩上,转身去冰箱里拿了冰袋,熟练地往自己身上慢慢揉按。
“你的房间是那一间。”他指了指主卧旁边的小卧室,道。
纪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小卧室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别的什么也没有。夜半三更,对街不知哪家传来幼儿的啼哭,纪星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虽然困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打算去洗个澡。
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很多平日生活的小细节纪星是注意不到的,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后知后觉——譬如他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有些东西吃了会过敏,会拉肚子;床铺不是理所当然的软,枕头也不是理所当然的香等等。
又好比现在,他洗完澡浑身湿哒哒地站在门内,表情凝重:他忘了自己行李没了,没浴巾,没换洗的衣服裤子,连条内裤都没有——没有人会提前为他准备好需要的东西。
真是操了。
他环顾四周,这狭小的浴室里摆着洗手台、淋浴和马桶,干湿分离是不要想了,淋浴前连个浴帘也没有,他没将卫生纸先拿出去,此时马桶边的卫生纸已经全湿透了,正往下滴着水。而四周除了新拆开的毛巾,没有任何可以擦身的东西。
洗脸的毛巾怎么能擦身呢?
纪小少爷一脸为难,盯着毛巾看了片刻,实在下不去手,只得将门拉开一条缝,探出湿哒哒的头,道:“喂?”
沙发上的人好像睡着了,电视屏幕的光映照在男人脸上,带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喂!”纪星提高了音调,喊,“齐琛!”
齐琛醒了过来,揉着眉心看他。
纪星又往门后躲了躲,道:“那个,我行李没了……”
齐琛反应过来,进屋去翻找片刻,找出一条旧浴巾和自己的衣物,走过来道:“你是用我的浴巾?还是这条?干净的,只是很久没用了。”
纪星目光在那条破破烂烂,活似被猫爪子撕开又缝合的浴巾上看了片刻,觉得还不如自己擦脸的毛巾呢。
他接过衣物,摆摆手:“算了,我用毛巾。谢了啊。”
毛巾很小一张,擦全身加头发显然有些费力,浴室里的通风不太好,被热气蒸腾了半天,纪星简直头昏脑涨,刚洗完澡身上便又热出了汗。
他将毛巾翻来覆去拧了无数次水,才勉强将头发和身上擦干了,随即套上齐琛的衣服走了出去。
没有内裤,纪星觉得下身轻飘飘的没什么安全感,齐琛的衣服裤子很大,腰围也比自己大得多,好在裤子是松紧的,还有条细腰带,他便将那腰带狠狠系紧了。
齐琛将冰袋重新灌上水扔回了冰箱,
回头的时候就见纪星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T恤的肩线往下挎着,他不时就要拉一下,一头短毛乱七八糟地翘着,正朝自己看过来:“有吹风机吗?”
齐琛指了指洗手台下的抽屉。
纪星又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往里走——拖鞋也是齐琛的,大了许多,不太跟脚。他肩头的衣服再度滑下,露出圆润白嫩的肩膀,刚洗完澡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肩头和脖颈都带着一点绯红,十分可爱。
齐琛别开视线,走进洗手间将吹头发的人往旁边挤了挤,拿了牙刷准备刷牙睡觉。
不大的方镜里,右上角还破了口子,此时正照出两张脸来:一个英武高大,眉眼深邃,正满嘴泡沫面无表情地刷牙;一个朝气蓬勃,面色红润,正闭着眼皱着眉动作滑稽地拿着吹风机往脑袋上一阵乱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举了个炸弹。
平日只有齐琛一个人的小浴室,此时挤着两个人,这感觉还挺新鲜。
齐琛吐了满嘴泡沫,捧着水洗了脸,转头看他:“你干什么呢?”
嗡嗡嗡——轰轰轰——
杂货摊十几元的吹风机,发出了雷鸣般的轰声,整个浴室自带回声效果,更加震撼。
纪星闭着眼举着吹风机,扯着嗓门大吼:“啊——?!你说啥?!”
齐琛:“……”
纪星继续大吼:“你这什么吹风机——!不会炸吧——?手柄这里好烫啊——!”
齐琛:“……”
齐琛离他远了点,否则怕是要被当场震聋,然后他转身走了,关了电视回房睡觉。
纪星闭着眼,完全不知道面前已经没人了,这小破吹风机不能调风速,也不能调温度,挨近了就烫,只得一直高高举着,还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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