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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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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当日最愤怒的,其实并非是调查他被陷害这事,他怕得是别人查到他的老家,这才是他真正想隐藏的秘密。
“我就亲了他那一次,但被我弟弟看见了。”齐琛道,“他告诉了家里人,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骂我变态,占一个病人的便宜。他被他的家人带走锁起来了,我……被我爸毒打了一顿,从家里赶了出去。”
他们受不了有一个比疯子还疯的儿子,受不了这样一个变态和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
村支书得知此事,暂时将他收留在家,但情况却越来越恶劣,村里的人吆喝着要赶走他,他去上学,也被同校的人欺负。
那时候他还没有长得这么高大,加上家里穷吃不饱饭,大风一刮就像会被吹走似的,连着几天他都带着伤回了村支书家。可被欺负,被蔑视,也只是命运的雪山崩塌前的小小警告,几天后,他就听说了青年在家自杀的消息。
拳馆里安静下来,四周寂静极了,纪星几乎屏住了呼吸。
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似乎双双不合时宜地走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齐琛才沙哑着嗓子道:“是我害死了他。”
第54章 54。往前走
仿佛是回应齐琛这句藏了多年不敢说的话,窗外突然打起了闷雷,闪电在云层里穿梭,大雨转瞬倾盆而下。
金三角的房子修建得都不高,远远能看见天边划过电光,刹那如同白昼,眨眼功夫又归于黑暗。大雨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咚咚地撞击声,凉意从窗缝里挤进来,裹住了拥抱的二人。
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发霉般的味道,仿佛连带齐琛的记忆一起,从某个久远的回忆里苏醒,咆哮在耳边,将血淋淋的一幕彻底拉开,露出了男人一直深藏心底的伤口。
纪星眼眶发酸,鼻子里堵得发痛,还没回过神,就落下了泪来。
他心疼齐琛,疼得连呼吸都发出了钝痛感,无数情绪一下一下敲打在心房,令他耳鸣、失声,他有很多话想说,却找不到最合适的词来安抚面前的人。
他想说: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害死他,你不是故意的。可他知道这样的说辞苍白无力。
他只能无声地抱着齐琛,一下下轻轻抚摸他的背,就像小时候他害怕打雷,做了恶梦,家人为他做得那样。
他侧头亲吻齐琛的耳朵,脸侧,心酸的泪水滴落在齐琛手背上。齐琛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一笑,抬手擦掉纪星的眼泪,温声道:“别哭。”
纪星听他这么说,反而更想哭了。
齐琛长长吁出口气,道:“那之后我被停了课,对方家里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找我爸妈要求赔偿。我……爸妈公开和我断绝子女关系,村支书见事情闹大收不住,为了保护我,将我送去了县上他一位亲戚家里。”
少年齐琛被家人抛弃,又得知初恋的噩耗,连着发了三天的高烧。
他在怀着忐忑、不安、心酸又喜爱的心情亲吻那个青年时,从未想过后来会发生这些变故。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他死,他还没有兑现那些承诺。
他也不敢去想,对方为什么死。
他浑浑噩噩,被村支书帮着转了学,自此再没回过家。
那之后他的性格变得阴沉,常在学校打架斗殴,而且出手总是非常狠辣,带着嗜血的绝望味道。
他想,该死的那个人是他。
村支书在这期间一直帮忙劝说他的父母,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拿法律威胁,齐家人都无动于衷。两方吵起来,齐父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吼:“你有本事就把我抓了!送牢里去!我倒是要看看!亲儿子把老子送进监狱,他还有没有脸继续活着!”
村支书终于想明白了,这样的家庭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再给孩子伤口上撒把盐罢了,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下去,好好的孩子指不定就毁了。
倒不如走得越远越好。
村支书劝不动齐家人,转过头来劝齐琛,让他好好学习,好好活着。
可少年齐琛那时候横遭此事,哪里承受得住?心态崩了,状态一路下滑,眼看着就要拉不回来。
正在此时,那位照顾齐琛的村支书亲戚倒是另辟蹊径,跟村支书商量:“我看这孩子打架挺有章法,不是乱打,脑子还挺机灵,知道保护脑袋和肚子。我看不如这样,他心里有气就想个办法发泄出来,我有个朋友在市里开拳馆,送过去磨炼磨炼,也能长长见识。”
村支书对拳击没啥概念,那位亲戚却刚好是拳击爱好者,平日没事也喜欢去县城的小武馆里玩玩。
他是无意中在街头看见齐琛跟人打架,一个打四个,还没怎么吃着亏。他就眼睛一亮,拍案想了这么个主意。
村支书也没其他办法,跟齐琛商量,齐琛也无所谓,于是趁着假期,干脆就将孩子送过去了。
就这么的,齐琛在拳馆学习,慢慢地反而喜欢上了这一行,他愤怒、阴暗、疯狂的念头都能在这里找到出口,酣畅淋漓地打完一场,心里总能
舒服许多。
小小年纪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会打,抗揍,因为心里有股劲儿让他出拳快准狠,像头不服管的猛兽,亮出了獠牙。
拳馆有心培养他,初中毕业后齐琛就正式进了拳馆训练,后来得了奖,又被当时还毫无名气的小俱乐部“黑狮”看上,加入了俱乐部。
那之后他为“黑狮”带来了数不清的投资和赞助,令黑狮快速发展壮大,签约的拳手也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他的利用价值被榨了个干净,被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我后来赚得钱,一半自己存着,一半给了村支书。”齐琛道,“他一直不收,我便都转到了他亲戚那里,也就是你查到的那个账户。要不是他们,不会有现在的我。他们都是好人。”
纪星抿了抿唇,哑着嗓子道:“你说拳击是你的第二个家……”
“人没有归属感会很可怕,尤其周围的人都不接受你,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看不到未来时,那种感觉能把人逼疯。”齐琛道,“我被断绝了子女关系,被赶出家门,已经失去了能回去的地方,没有了归属,是拳击让我再次安定下来。我把这个职业当做了我的精神寄托,我唯一的避风港,可以说拳馆、俱乐部就是我的‘家’。但后来,这个家也舍弃了我。”
连着两次被认定的“家”抛弃,这种打击是无法形容的。
纪星无法想象提着行李孤身一人,连要去哪儿都不知道的齐琛,最终来到金三角时是怎样的心情。
留在黑拳赛,哪怕是打假拳,或许是他当时最后的“救命稻草”。
“对不起,我一直不想说这事。”齐琛和纪星额头相抵,闭着眼道,“我怕你觉得我是个……变态。”
“你不是。”纪星抖着手捧住男人的脸,“你睁开眼睛,你看着我。”
齐琛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眼睛,他眼底带着虚弱,那双总是坚定的,充满了攻击性的,时而也会充满笑意温柔的眼睛,此时却带着强烈的不安和怯懦。
这是纪星第一次看见对方示弱,让他只想宠着齐琛,抱着他,哄着他,只要他开心,让自己做什么都行。
他从未这么心疼过一个人,恨不能将最好的都捧到他眼前。
纪星和他对视:“你只是喜欢他,不要回避你原本的心情。你喜欢他,对他有好感,你想让他开心。不要……”
纪星声音有些哽咽,稳住了情绪才道:“不要因为自责愧疚,不要因为别人骂你,就认定这份喜欢丑陋不堪。不要为这份喜欢自卑,不要逃避,不要觉得羞耻。”
纪星不知该怎么说,他本就不会安慰人,他只是很难过:“如果是我,如果被你喜欢的人是我,我知道你为这份喜欢而难堪,你为亲了我而觉得羞耻,我只会更难受。没有人想被视为‘难堪和耻辱’。”
齐琛整个人一抖,他看着纪星,呼吸逐渐粗重,眼眶猛地红了。
喜欢本是最简单、最纯粹的事情,喜欢本身很美好,它不选择性别、年纪、身份、权势;它不看美丑、不看强弱。
可世人却会在“喜欢”上贴满无数标签,它被压得太沉太重,失去了原本的光芒。
齐琛喜欢上一个不普通的人,加上年龄差,加上性别问题,就让整件事陷入了“猎奇”之中。它不符合人们认定的价值观,它带着不确定,带着令人恐惧的未知。
于是连他自己也将这一切当做了“错误”。
哪怕他后来长大,看了很多人很多事,懂得了许多,这个念头却始终无法更改——他亲吻了一个疯子,他们还是同性,他是个“变态”。
他为这份感情羞耻、难堪,对自己带着隐秘的愤怒、失望、悲哀,就这么形成了一个无法切割的“肿瘤”,包裹在血肉下,随着他的生命沉重跳
动。
“如果他真像你所说,是个知识渊博的老师。”纪星道,“他正常的时候温柔耐心,看清了许多人事。那我认为他不是因你而死。”
纪星有这种直觉,他觉得青年的死更多是因为家人的冷漠和后来的拘禁,那让他看不到活着的希望和价值。
他希望齐琛能解开这个心结,但他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他犹豫道:“你想知道他的死因吗?我可以帮你查。”
齐琛摇头:“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是导火索。”
“你不是。”纪星纠正他,“导火索是他的病,是他家人的态度,你只是……”只是那只点燃导火索的火柴。
齐琛捏了捏纪星的手:“不要去查,让他过去吧。”
时间一晃而过,他已经比当年喜欢的青年还大了几岁,对方却永远定格在了最美好的年华里。
纪星点头,外面的雨还在下,齐琛站起身拿了休息室里的雨伞,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他:“吓着你了吗?”
纪星摇头:“没有。”
齐琛疲惫地笑了笑,若有所思,伸手拉着纪星回家。
他们在大雨里合撑一把伞,搂着紧贴在一起,仿佛汹涌波涛里彼此唯一的依靠。但雨太大了,还是沾湿了他们的衣服和裤脚。
冷风里,纪星的鞋袜都湿透了,他突然清醒了不少。他终于明白齐琛总不让他多管闲事,不让他插手刘婶私事的原因,也明白了他所说的,有些伤注定好不了。
这路上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他笑着的背后,发生过什么。
纪星当日评价刘婶的事,说:“只要往前走,总会好的。”
他现在也想对齐琛说同样的话,不同的是,他会一直陪着他。
两个人一起往前走吧,总会好的。
第55章 55。爱你
黑暗里,钥匙开门的轻响淹没在大雨的嘈杂声中。
房间里没开灯,齐琛搂着纪星先将人推进了洗手间,帮他打开热水,又拿了浴巾将他裹着。
“别感冒了,都湿透了。”齐琛搓着纪星的手臂,狭窄的空间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纪星身上冰凉,齐琛却似个小火炉,浑身滚烫。
衣服贴在身上,纪星轻微地发抖,拿了毛巾帮齐琛擦脸。齐琛火急火燎地,看着水热了赶忙将纪星衣服脱掉,将人塞到了花洒下头,自己也麻利地脱了衣裤。
湿哒哒的衣服裤子皱成一团躺在地板上,纪星抹了下脸,热水冲刷在身上驱赶了寒意,因为冷而紧绷的肌肤慢慢放松,他钻进齐琛怀里,光裸的肌肤相贴,带来温暖适宜的惬意感,齐琛将他搂在身前,大手还在他身体上搓揉着,想让他尽快暖和起来。
浴室里暖黄的灯光和蒸腾的雾气冲散了先前阴暗的回忆。
齐琛似乎调整了过来,再没提之前的事,他帮纪星洗头,又随手拿了放在架子上的浴球塞进纪星手里,让他自己擦洗身体。
纪星心不在焉地擦了几下,抬头看齐琛,他顶着满头泡泡一抬头就蹭在了齐琛身上,齐琛想让他开心些,故作轻松道:“这样舒服吗?少爷?”
齐琛帮他洗头,顺便按摩,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
纪星唔了一声,转过身去和齐琛面对面地站着,拿浴球帮齐琛洗身体。
齐琛看了眼他的神情,也没再多话,两人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安静地洗澡,气氛有些温馨,但也有些古怪。
齐琛心里叹气,有点后悔说了这件事。
纪星在蜜罐子里长大,很少听闻这种事情,估计心里一时承受不了。他有些后怕,怕纪星碍于刚才的形势安慰他,这会儿回神了,不知道心里琢磨什么呢。
万一是想分手……
齐琛越想越胆颤心惊,揉着纪星发顶的手也慢了下来,不时打量纪星的脸色。
但他完全误会了,纪星只是在烦恼不会安慰人而已。
遇到这种事该说什么呢?好像说什么都很苍白,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可如果不说点什么,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冷漠无情?
纪星皱着眉,将齐琛的身体来来回回擦拭了一遍,小脑瓜第一次这么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想显得体贴一些,温柔一些,善解人意一些。
可这好像比他创业还要难。
该怎么办呢?
纪星张了张口,试探着道:“你……”
齐琛顾不上洗不洗头的问题了,将人搂着,口不择言地道:“忘了刚才的事吧。”
纪星:“啊?”
“你不用在意这个,而且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齐琛道,“人嘛,活这么一遭谁没有一点秘密?总会过去的,你看我现在也过得很好,还遇见了你和苏长玉这样的好人。我会走出来的,你等我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纪星后知后觉,不悦地捏了齐琛的胸肌一下,这一下使了力,齐琛嘴角抽了一下,倒抽了口气。
纪星哼唧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齐琛苦笑:“我怕你接受不了……”
“你也说了,谁没有小秘密了?我也有啊。”
齐琛帮他冲脑袋,闻言挑眉:“公平起见,我们秘密换秘密。”
纪星一顿,想起自己瞒着对方的事,脸色僵了一下。
齐琛对他坦诚了一切,但他却没有,这让他有些心虚。
可越是深陷其中,他越是不敢赌,齐琛在努力走出来,努力振作重新面对赛场,他做好了准备,他的每一步其实都走得不容易;相比之下,他和苏长玉不过是动动钱,动动人脉关系,他不想让齐琛觉得这
一切都像是他和苏长玉毫不费力的“有钱人的游戏”。
也许他可以坦诚自己创业的初衷是为了帮助对方,他不是高高在上什么都没做,他也付出了努力。可一旦齐琛知道他的身份,在纪家的光芒下,他所有的努力就都会变得无足轻重。
他有些怕,在权利和金钱之下,很少有人能看见纪家少爷的头衔下那个真实普通的纪星。
这其实挺矛盾的。
他想帮齐琛的时候,庆幸过自己不是普通人,他能为齐琛做得有很多,甚至将对方重新推回赛场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在齐琛面前,他又想当那个普通的纪星——是需要齐琛照顾,欠着齐琛的钱,会耍赖任性,喜欢为爱鼓掌,会坐在刘婶的小摊子前穿着一身廉价衣服,喝着酸奶的,无足轻重的真实又普通的人。
纪星有些走神,全身的泡泡都洗干净了,齐琛见他没说话,也不再提秘密的事,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洗好了,你先出去吧。”
纪星难得患得患失,心中不安得很,搂着齐琛不说话只瞎蹭,齐琛不明所以,拍拍他的背道:“怎么了?”
“我喜欢你。”纪星道。
齐琛一愣。
纪星开了这个口,就像是停不住了似的,一连串地道:“我喜欢你,齐琛,我很喜欢你。”
齐琛也不知怎么搞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喉咙动了动,拿下巴蹭了蹭小男友的头顶:“我也喜欢你。你怎么抢我的台词啊?”
纪星恼火道:“谁让你一直不说?!”
他们一直没有说过“喜欢”,两人都像是带着一点回避的心态,纪星因为挑男人眼光不好的问题,几乎不会主动说喜欢,而后来则又带了点赌气的成分——怎么着也该齐琛先说呀,先喜欢的那个不就输了嘛?
但现在他觉得,其实那些都不重要。
“喜欢你”这三个字像是有魔力,将内心的颓丧、黑暗、阴冷都驱散了,让人有了一些振作的勇气。
齐琛挑起纪星的下颚,四目相对,纪星的眼底带着一点水光。
齐琛以为他还在难过自己少年时代的往事,心里动容,温柔地吻了过去:“对不起,应该我先说的。纪星,我喜欢你。”
纪星搂住齐琛的脖子,心里涨涨地发疼,使劲摇头——其实谁先说都无所谓,这一点都不重要。
两人缠绵地接吻,起先还带着些温柔之意,颇有几分温馨,细碎地吻里夹杂着纪星小声重复地“喜欢,最喜欢你了”,齐琛内心软得不成样子,哄着对方伸出舌头来,慢慢纠缠舔吻,像哄着某种可爱柔软的小动物般,宠溺纵容道:“我也最喜欢你了,我爱你。”
纪星顿了一下,甜蜜的吻便激烈热情起来,小少爷喘着气道:“叫我星星,齐琛,叫我的名字。”
齐琛心底一动,嗓子有些哑:“星星。”
“嗯,再多叫几声。”
“星星,宝贝儿,”齐琛将人抱起来压在墙上,他顺着纪星脖颈吻下去,落下一个个吻痕,“星星,我爱你,星星。”
你是我世界里最亮的星星。
纪星喘着粗气,推开齐琛的脑袋,摸着他结实的肌肉半跪下去。
齐琛一手撑在墙上,茫然了一下后瞪大眼睛:“哎,别……”
纪星挡开齐琛阻止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
纪星虽然交过不少男友,但帮人口还是第一次。
他不太喜欢这种事,心里总觉得膈应,但对着齐琛,他半点这种不满的情绪也没有。齐琛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他觉得喜欢,越看越喜欢,对方的一言一行总会轻易让他心动不已。
齐琛给不了他什么刻骨铭心的恋爱,没有高档餐厅的约会,没有限量版的礼物,不
会为他一掷千金拍下喜欢的收藏品,不会闹得人尽皆知,高调地宣布和他在一起。
没有那些花里胡哨,活在世界中心般的热闹感,比起以前的男友们,他的学历、薪资、品味都算不得有多好。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平凡的生活里一点一滴将认真灌注进他的心里。
不浮夸,不虚伪,朴实得像是空气,像是流水,一刻也不能失去。
也许以后会有太多人觉得他们不相配,但爱情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相信齐琛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
纪星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人如此傻乎乎又满足的热恋。
起床时依然有齐琛温柔的亲吻,却又多了几个字:“早,爱你。”
纪星嘿嘿笑起来,鼻尖带着一点红晕,凑过去抱了抱齐琛,回应道:“早,爱你!”
如果让苏长玉听见,肯定要翻白眼外加一句“笨蛋情侣”。
吃过早饭,齐琛提着包要去李馆长那儿训练,他有些紧张,纪星喝着稀饭凑过来,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道:“帅!去吧男人!”
齐琛便笑起来,感觉又有了些勇气。
李馆长早早就等在门口了,见齐琛是一个人来的还往他身后看了看:“苏少爷没来?”
齐琛看了他一眼:“没有。”
李馆长呵呵笑了笑,请齐琛进门,一边为他介绍拳馆的各项设施,又招手叫来了最好的陪练,齐琛不动声色地看着,这里的设施和工作人员果然是金三角那地方比不上的。
齐琛在金三角出名,是因为他打黑拳赛以及和金三角的混混老大认识。
而他在各个拳馆、俱乐部里出名,则是因为他本身的实力以及圈内无人不知的“假拳”新闻。
有人怀疑,当然也有人相信。
李馆长离开后,齐琛正和陪练说着话,旁边就有拳手围了过来。
这些人大部分还没和俱乐部签约,年纪都很轻,一般是打打业余组织的相关比赛,小部分签约了的,因为年轻气盛,显出几分狂妄嚣张来。
拳馆和俱乐部不同,除了部分培养自己的拳手外,大部分时候是对外开放,类似健身房般,接受有兴趣爱好或者单纯为了锻炼身体的客人。
遇到好苗子,又有发展意向,拳馆会帮俱乐部推荐,当年齐琛就是这样被黑狮发现的。
可以说,拳馆和俱乐部之间是互相依赖的关系,有的俱乐部资金不够就会同拳馆合作,划出一个地界来,专门用作拳手培训训练。
而大一些的俱乐部,则有自己的培训基地,工作人员也都十分专业。
齐琛最早在黑狮的时候,黑狮就只有一个小办公室,主要负责签约、发工资、对外宣传等等工作,基本是做后勤为主,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教练、营养师等工作人员。
黑狮和某拳馆有合作,齐琛和当时签约的拳手就都在对方拳馆训练,其实和金三角的环境也差不了多少。
一直到他赢了几场比赛,因为拳法狠辣,观赏性十足,慢慢引起了圈内爱好者的注意,黑狮也才有了名气,之后扩大了办公室,招揽了专门的经理人、教练、营养师和随队医生。
黑狮一直没有自己的培训地,但愿意同黑狮合作的拳馆越来越多,李馆长也曾是其中的一个,只是合作没成,倒成了冤家——黑狮成名之后太过嚣张,树敌不少。
李馆长会做人,对着齐琛半点不悦也没有,还让他把这里当家,随时都可以来训练。
但拳馆里的其他人显然不这么想。
此时时间尚早,大部分的客人不会选择在这时候来,这些拳手都是李馆长培养的苗子,有的穿着黑色背心运动裤,有的则穿着白色太极服,裤脚和袖口都用红绳系
了,看着十分干练,像早几年武馆里的学生。
为首一人是一年前刚同某俱乐部签约的拳手,打过几次比赛,自以为有些成就,说话十分不客气:“这里不欢迎打假拳的人!”
陪练忙劝阻道:“哎,这是馆长请来的客人……”
“他这样的还能回来打比赛,让我们这些辛苦训练的人怎么想?”为首的人道,“馆长这么做,不是寒了师兄弟的心吗?”
陪练表情尴尬,想让齐琛去房间里面训练,齐琛却站着没动。
他个头在这些拳手里算高的,臂展也长,这是他的一大优势,他板着脸看人时自带一股凶相,眉头微微蹙着,眼神不耐:“我没打假拳。”
“新闻都这么说,”为首的人道,“你要是没做,怎么会被赶走?”
齐琛换了裤子,拿出分指套来戴上,一边做热身一边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其他几人不乐意了:“杨师兄!咱们把他丢出去!”
“对!丢出去!他不配来这儿,脏了我们的地!”
齐琛活动了一下手腕,扭了扭脖子,发出“咔”的脆响,他目光落到那为首被称为“杨师兄”的男人身上,道:“按规矩办事,不服就打一场。怎么的?现在拳馆流行以多欺少了?”
杨师兄立刻道:“打就打!一局定输赢!输了就给我滚出这里,别让我再看见你!”
“行。”齐琛脱了衣服,露出一身肌肉,胸肌动了动,慢慢走近男人。陪练看见齐琛背后的指印和脖颈一侧的吻痕,同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围有凑热闹者有之,看戏者有之,起哄者有之,轻视不屑者也有之。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热血沸腾。
“一局定输赢,你说的。”齐琛走近了,浑身阴郁凶悍的气魄逼得对方后退几步,“输了的话,给我道歉,以后也不准提假拳的事。”
男人梗着脖子仰头看他,咬牙:“行。”
第56章 56。一局定输赢
拳馆里自然有拳台,还有好几个,比金三角的拳馆“富裕”多了。
拳台下铺着地垫,不远处还吊着沙袋,靠窗边的位置摆着很多运动器械,齐琛抬手在护栏上拉了拉,然后翻身钻了进去,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换了短裤,身材高大气势逼人,一头短刺似的头发立着,看人时带着几分凶狠。
被叫做杨师兄的男人个头和身材都比齐琛矮一些,弱一些,但肌肉练得很紧绷,浑身上下毫无赘肉,因为年轻又正在气头上,浑身充满了热血劲,仿佛一个独自对抗黑暗势力的无名英雄,胸中自有一股浩然正气,想着定要给这不知廉耻,公开“打假拳”给拳击丢人的男人一个下马威。
他踮着脚在拳台边跳了跳,挑衅地做了个手势,齐琛没理他。
虽然都是拳馆,但金三角那破破烂烂的地儿和这里还是不一样的,尤其周围都可算是正儿八经的“同行”,他已经离开这个圈子太久了,突然被这些后辈围观,还是有些紧张。
他越紧张,面色绷得越沉,看着更凶悍了。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陪练无法只得充当一回裁判,先是给两人打了招呼只能点到为止,切磋为主,又拉着杨师兄去了边上,小声道:“你这搞什么?万一把人弄伤了,怎么跟馆长解释?”
“拳脚无眼,这不是正常的吗?”杨师兄毫不在意,“他要是输了,就得离开这儿,我和他约好了。”
“什么就约好了!”陪练瞪他,“你知道他背后是谁吗?你知道馆长把他请过来是为什么?做慈善啊?你这个脑子——!”
杨师兄自认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大丈夫,同齐琛不是一路人,闻言眼睛瞪圆了,扬着下巴拿鼻孔看人,鄙夷道:“馆长堕落了,什么人都拉拢。这家伙是能拉拢的吗?他就是咱们的耻辱!纵容他,就是纵容不公!以后让兄弟们还拿什么去拼?金腰带是不能被玷污的!”
陪练指了指他,这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但年轻人最好的就是这点冲劲了,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齐琛不管他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台下不时有人开他玩笑,趁着他做热身,嘘他道:“哎?你这两年去哪儿了?听说你被包养了?”
“这一身肌肉不会是在女人身上练出来的吧?哈哈哈哈——”
“你收了那么多钱,都花哪儿去了?”
“我有问题!打假拳有那么爽吗?你当初为什么进这个圈子?”
“靠挨揍赚钱,一般人做不来!”
台下的人笑得肆无忌惮,齐琛全当耳旁风,拉筋热身一个不落地认真做着,目光盯着脚下的拳台,按捺着自己一颗激动紧张的心。
旁人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回来了,只是站在这里,他就无法抑制这种汹涌的情绪。
他忍不住去想不久后他可以站在真正的赛场上,同人酣畅淋漓地较量。
他不怕别人误会,也不怕别人讥讽,他只是舍不得这个赛场。
最后一战时,他一定要赢得漂亮。
等微微有些气喘了,他停了下来,靠在护栏上平复呼吸,调整状态。
台下的人一边倒地给杨师兄加油助威,吼得场馆的天花板都要被震塌了似的。杨师兄拍了下陪练的肩膀,陪练走过来询问齐琛,得到准备好的答复后,拆了一套新的牙套给他。
齐琛含进嘴里,扭了扭脖子,杨师兄像只小豹子般在角落蹦跶了几下,跳得还挺高,齐琛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陪练找了口哨来,比了个手势让两人站在中间,互相行礼,杨师兄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食指勾了勾,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样子。
齐琛举起双拳,深深呼吸,腹肌的肌肉绷出性感线条,双腿肌肉绷紧,能看出肌肉的形
状。
陪练左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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