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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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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自欺欺人的逃避是他无法说出口的痛,是他的困境,他并不希望有谁来提醒他,揭穿他,敲醒他。

至少现在还不想。

可纪星却用这种方式,强行撕开了他的伤疤。

他心里涌起无法言喻的报复冲动,他觉得该让眼前的小孩儿尝点苦头,让他知道世界不是围着他一个人转的,他必须学会尊重别人的意愿。

于是他听到自己无法控制似地开口:“我确实有一个前男友,小苏没查错。”

纪星不知他的话题怎么跳得这么快,一时没回神,呆呆地看着他。

齐琛站直了身体,朝纪星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本就生得高大,肌肉结实又带着慑人的气质,此时往纪星身前一站,遮挡了洗手间里的光,表情莫测,纪星顿时感觉到了危险。

难道,难道他要揍自己?

纪星一时不知该坦然面对,还是转头就跑。

齐琛低头道:“他和你是差不多的类型,我一直就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纪星:“……?”

齐琛伸手,捏住了纪星的肩膀,也没见他使多大力气,纪星却动弹不得。

“你不是要查他吗?我主动说明,也省了你们的力气。”齐琛深邃的目光看着纪星,眼里涌动着某种野性的攻击欲,“他比你高一点,和你差不多瘦,差不多的身材,长相也是差不多的清秀。”

纪星感觉被冒犯了,还没来得及生气,齐琛的另一只手就抚上了他的脸侧,手指摸过他的眉眼,暧昧地从他嘴角蹭过:“他笑起来也像你一样好看,有酒窝,小鼻子小嘴巴……我一直就喜欢这样的类型,让我有保护欲。”

还有无法言说的破坏欲。

他越说越靠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纪星脸侧,纪星头皮发麻,手下意识抵在齐琛胸前:“你,你干什么……”

“你们查他做什么?想知道什么?我是GAY怎么了?你不也是吗?你还想知道什么?”齐琛边说边顶开了纪星的腿,将人压上了墙面。

纪星的双腿无法合拢,站得

十分吃力,后脖颈被男人捏住,被迫仰起头来,四目相对,他看到了齐琛眼里汹涌的欲望。

纪星心头一颤,终于害怕起来:“不……”

齐琛见他眼眶红了,嘴唇发抖,曾经有过的“想将他弄哭”的冲动再次席卷了他,合着无法言说的愤怒、不堪、欲望等等情绪冲击着他的大脑,令他一时无法自拔。

纪星想挣开齐琛的手,惊慌道:“你冷静点!”

齐琛仿佛被蛊惑了,膝盖轻轻顶弄纪星的腿根,想起纪星曾几度夸他——你是个好人!

他眼神黯然,抓着纪星的手压在胸前,几不可闻地低叹道:“你错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他低头吻了上去。

第34章 34。喜欢他

吻下去的瞬间,齐琛才恍然原来自己早就想这样做了。

纪星刚洗了澡,嘴唇湿润柔软,被齐琛压在身前的手不断颤抖,带着弱小的无力反抗的脆弱感。这种掌控感能让人上瘾。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谁产生过这种感觉了,掌控欲、独占欲、想看他笑但也想看他哭。

想将对方的所有情绪把握在手里,想征服什么,但又潜意识地知道这样不对。

齐琛的眼前闪过许多久远的回忆,那些后来只出现在梦境里的并不如何清晰的回忆,偶尔想起来会让人觉得不堪,却又带着某种隐秘的疯狂。

他会喜欢上拳击,喜欢上这种肉搏的、热血的、原始野性的东西,可能也和他骨子里就带有的疯狂有关吧。

辗转的热吻没有遭到激烈的拒绝,这让齐琛有些诧异,他捏着纪星的后脖颈,逼迫对方仰头迎合,本以为会看到对方愤怒屈辱的眼神,可意料之外的什么也没有。

纪星脸颊发红,睫毛剧烈颤抖,来不及吞咽的银丝顺着嘴角滑下,急促的呼吸里带着闷哼,令人血脉偾张。

齐琛微微后退,喘着气看着他:“原来你喜欢这样?”

纪星动了动喉咙。

齐琛同他长久地对视,慢慢地靠近,舌尖舔过纪星的下唇,引来对方轻微的颤抖。

那并不是恐惧,齐琛能感觉出来。

原来被掌控的不是他,是我吗?齐琛模糊又不确定地想,无法自控地重新将饱满的唇含进嘴里,他轻咬下唇,哄着纪星张开了嘴,舌尖试探触碰,带着颤栗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唔嗯……”纪星主动吻了上来,纠缠住他的唇舌不放。

两人身上的气息仿佛在这一瞬交缠在一起,彼此互换,齐琛不由放开了禁锢着纪星的手,没了限制,纪星扑进齐琛怀里,揽过他的脖颈和他激烈接吻,齐琛头晕目眩,搂着纪星转了个圈,两人边吻边互相推搡,谁也说不清原本的吵架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

齐琛先碰到了沙发边缘,被纪星一推便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

纪星跨坐在他身上,单纯的亲吻仿佛已经不够了似的,柔软的小舌模仿着某种双人舞曲,互相不退让地攻击彼此。舌尖扫过口腔里的每一处***,令人后背酥麻,几乎陷入无法自拔的疯狂。

舌尖传来轻微刺痛,齐琛被纪星毫无防备地咬了一口,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从不真实感里回过了神。

纪星气喘吁吁,双手撑在他胸口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道:“我只是不相信你会打假拳。”

齐琛一时还懵着,没反应过来。

纪星扯着他的领口,两人身体紧贴,稍微一动便摩擦出折磨人的快感。

纪星的肩膀微微颤抖,手也在抖,说话却咬字清晰,一字一句地道:“王八蛋。”

齐琛呼吸一窒,漫长的反射弧终于绕过了所有情绪后的假象,窥到了那一丝柔软的真心。

“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纪星已经推开他爬下沙发,抬起手背狠狠抹了把嘴,道:“虽然你现在真的在打假拳,但我不认为你以前也做过。我怀疑你是被陷害的,想帮你才去调查。”

齐琛一颗心咚咚狂跳,一手撑在沙发上,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纪星平复呼吸,扯了扯被拉开的领口,“私自调查你是我不对,现在你亲也亲了……够了吧?”

齐琛坐了起来,掩饰地挡了下裤子:“……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扯平了。”纪星抿了下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什么,就当没发生过。”

纪星看起来平静镇定,气势还挺足,但实则内心乱成了一团。

他几乎是落

荒而逃,冲进门里后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唇,齐琛沾染在身上的味道挥之不去,是他特有的野性的气息,令人无法彻底平静下来。

他一时又气不过,拿着枕头冲出门去,将还坐在沙发上的齐琛狠狠抽了一通,随即又跑回了房间。

片刻后,齐琛卧室的门也响了一声。

四下安静,这是无法仅用“混乱”来形容的一夜。

纪星在床上睡不着,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被挑起的邪火下不去,只得起来自己发泄了一通,背靠墙喘息时,隐约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他也懒得去想那是什么,他都听过齐琛的“直播版”了,让对方听一次也没差。

谁怕谁啊?

这么想着,声音不由大了几分,生理感觉并不顾及纪星复杂又沮丧的心情,它像是存在于身体里的独立系统,完事后纪星倒在枕头上,狠狠地踹了墙面一脚。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不安宁,一会儿是齐琛温柔做饭的样子,一会儿是齐琛提着零食接他下班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齐琛将他压在沙发里,狠狠亲吻的样子。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矛盾,这么煎熬,他骨子里隐秘的疯狂和黑暗,平日被隐藏得太好,直到这一夜,才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一夜辗转,中途惊醒几次,翌日一早纪星起床洗漱,无精打采。

齐琛难得一见的没有早起,纪星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也没去叫他,洗漱之后下楼去买了早饭,提着包子花卷回来自己吃了,剩下的放在桌上用餐罩盖住,独自出了门。

纪星常年在国外,也不止有过一个男友,倒不会觉得接个吻就一定怎么样了。

他接受了齐琛的道歉,两方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纪星并不会在这种事上纠结,要说占便宜,他也一样占了齐琛的便宜,他烦恼得只是齐琛为什么要吻他。

是在发泄?报复?还是有好感?

昨天那种情况又不方便问,总觉得时机不对。

纪星一路上心不在焉,等快到拳馆时才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个跟屁虫。

纪星:“???”

小左提着个收破烂的编织口袋,面无表情地跟了他一路。

纪星一头问号:“你干嘛?”

小左并不出声,只看着他。

纪星:“……”

纪星想了想:“找人吗?找齐琛?”

小左摇头。

纪星叹气,本来就焦头烂额,此时可没心思跟小左玩你猜我猜。他抱着手臂站到墙根下,还没说话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道:“饿了?”

小左摇头。

纪星道:“好了,我猜不到,你要么说清楚要么我就走了。”

小左皱眉,脏兮兮的手在身上擦了擦,从兜里掏出几张身份证,朝纪星眼前晃了晃。

纪星:“???我不卖身份证。”

小左不耐地指了指身份证,又指纪星。

纪星也不耐烦了,凶道:“你又不是哑巴!开口说话!”

小左发出愤怒的类似兽吼似的声音,两人就这么“话不投机”的吵起架来,看起来格外滑稽。

纪星终于福至心灵,突然道:“你找苏长玉?昨天被你抢了身份证的那个,是吧?”

小左点头,不耐地踹了下墙。

纪星道:“他回家了。”

小左疑惑地看他。

纪星解释:“他不是这儿的人,昨天只是过来玩,已经离开了。”

小左先是愣了愣,随即眼神黯淡下来,似乎很失望的,拖着编织口袋转身要走。

纪星觉得挺稀奇,跟了上去:“喂,你找他做什么?”

小左不搭理他。

纪星想了想:“我心情也不好,你陪陪我,我下次再约他来玩,如何?”

小左站住了,迟疑地看他,像是在斟酌他是不是骗人。

纪星抬手:“我发誓。”

纪星其实并不需要别人安慰,小左只会听不会说,倒是满足了他倾述的欲望。

两人出了金三角,在一个天桥上坐了下来,周围坐满了批发衣服、手机贴膜、卖手工布鞋、鞋垫的人,两人坐在编织口袋上倒不显得突兀。

正是早高峰,马路上车水马龙,堵车时焦躁的车喇叭声不绝于耳,到处都闹哄哄的。

纪星开门见山地说:“齐琛是个傻逼。”

小左百无聊赖,拿出口袋里的饮料罐,一个一个地踩扁。

于是纪星说起话来还自带了BGM,还挺有节奏。

“他是傻逼。”

“砰——”

“你说他为什么?”

“砰——”

“他是不是喜欢我?”

“砰——砰——”

纪星:“……”

纪星像是突然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也去拿饮料罐,学着小左的样子踩扁。

这倒是个发泄负面情绪的好办法,用力踩,使劲踩,把它当做齐琛的脸。

……还是算了,齐琛的脸挺好看的,舍不得。

“喜欢一个人,当然想知道对方的一切,很正常吧?”纪星边踩边道,“况且我是想帮他,好吧,他不一定需要我帮忙,可能是我自作多情。那他拿我和他前男友比又是几个意思?”

纪星愤愤道:“这有的比吗?我这么可爱!谁有我可爱?”

小左:“……”

“遇到我算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纪星踩扁一个饮料罐,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纪星碎碎念了一早上,从自己少年时期的恋爱故事讲到最近,从各方面证明了自己是个好恋人。

能不好吗?他从来跟人好聚好散,对方要分手他也不会纠缠,感情上的事他还算看得挺开。

就拿盛言杰来说,对方要去相亲还劝他要懂事,他也顶多是骂了几句为了世界和平去对方相亲对象那儿揭了他的老底,连揍人出气这种事都是苏长玉帮他做的,他已经够心软,够好说话了吧?

“我这样的人哪儿不好了?要什么有什么。是,我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太自我了,我也察觉到了,毕竟习惯使然,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这跟尊不尊重是两码事,这只是我的思维习惯而已,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我以后注意嘛。”纪星道,“可他呢?什么都藏着掖着,明明有事不明说,非让我从别人那儿听来就很好吗?也不是我非要调查什么,黑拳赛里总有人提他的事,那我总得知道是真是假吧?”

纪星滔滔不绝,小左左耳进右耳出,已经靠在栏杆上打起了瞌睡。

纪星:“……”

突然又不想说下去了,没什么意思,说了一上午口干舌燥的心里压抑的情绪却始终没有好起来。

兜里的电话响起,是齐琛打来的。

纪星没接,握着手机发了会儿愣,终于确定了自己可能是个隐藏的“受虐狂”。

“我喜欢他。”他沮丧地道,“比我以为的还要喜欢,操。”

第35章 35。往事

一上午不见纪星,齐琛也没心思训练了,可找遍了整个金三角也没找到人,刘婶也说没见过纪星。

齐琛皱着眉给纪星打电话,打了几次都被挂断了,沮丧又恼火地坐在刘婶的摊位前狠狠扒了下头发。

他昨天真是疯了,齐琛简直想不通:明明自己也没喝酒,但昨晚上却像醉了似的,一直在做不受控制的事。

由此证明,夜晚真的会放大人内心的阴暗面和某些隐秘的情绪。

齐琛其实一早就醒了,但想到昨夜种种近一米九的大汉居然难得怂了。尤其他想清楚了纪星那句“不相信你会打假拳”,就更是惭愧地抬不起头来。

于是只得在卧室里装死,竖耳听着纪星在外头悉悉索索的动静,等人走了才出来洗漱,看着纪星的卧室蹙眉叹了口气。

经过这一夜,之前还隔着纱似的暧昧感情顿时都清明起来,齐琛活了二十好几的人了,自然清楚这代表什么。

他喜欢上纪星了,说不好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情根落地早已生根发芽却被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或许是觉得两人不配,主要是他自觉配不上纪星,又或许是觉得纪星年纪不大,新鲜感总会过去,所以他一直没有正视这份朦胧的感情。

现在细想起来,从他第一眼看到大男生出现在金三角时,心里就已经产生了好感——对方和金三角格格不入,又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会合眼缘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之后纪星咋咋呼呼的鲜活气,委屈却又倔强的模样,早已吸引了他,他们从里到外完全不同,所经历的一切也毫无瓜葛,可以说前小半生完全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可也许正是因为毫无关系,对方过于天真纯粹的乐观才会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留了对方,一再地纵容。

刘婶观察着齐琛阴郁的表情,迟疑道:“又吵架啦?小纪又跑了?”

齐琛对这个“又”字竟然有些好笑的无力感。

见齐琛不语,刘婶碎碎念道:“哎哟,他年纪比你小,你让着他点怎么了?小纪脾气是大,但心地是真的好啊,很温柔的。你不要总惹他生气。”

齐琛瞄了刘婶一眼:“您倒是向着他,怎么就不想想,可能是他惹我生气了呢?”

“你跟他说清楚不就好了嘛。”刘婶道,“年轻人犯错难免啊,看他那样子嘛,社会经验也不是很足,你比他大自然要让着他点啊。”

说来说去,不管谁错,他都得让着纪星啊。

刘婶仿佛看出他所想,嗨了一声:“有些事你心里清楚就好了呀,跟他计较什么?你刚来的时候不也一样毛毛躁躁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齐琛抬手比了个投降的姿势:“如果他来找您,请通知我一声。”

刘婶点头:“放心放心,我会帮你哄他。”

齐琛撑着膝盖站起来,又重重叹了口气——他今天叹气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让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晚上他还有比赛,看了眼时间,他再找一会儿就得去训练了。

仿佛老天爷也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刚走出路口,就看到纪星和小左拖着编织口袋回来了。

编织口袋里的罐头又多了不少,快装满了,一路拖得叮叮当当响,两人还一边走一边闲聊——主要是纪星在单方面尬聊。

齐琛一下停了步子,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

见不到纪星紧张,一见到纪星他又想起昨夜的事了,两人接吻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回荡,还有他半夜听到纪星在DIY,那种冲击感刺激得他头皮发麻,尾椎像是升起一股电流,目光无意识就盯着纪星的脸、嘴唇、锁骨不断打量,那种隐秘的亢奋又开始蠢蠢欲动。

齐琛觉得自己仿佛有什么毛病——大约也是这两年禁

欲禁得太凶狠了,所以一朝失控就有些收不住,仿佛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伙子似的,情欲的浪潮在胸口奔流,完全无法停止。

小左率先看见了齐琛,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竟然吼出了声音:“啊——!”

虽然只一个单音,还是将旁边的纪星吓了一跳:“我去,你终于肯开口了?”

小左看也不看他,忙不迭朝齐琛跑去:这一个白天他要被吵死了!

纪星这才看见了齐琛,顿时有些尴尬,小左哪里管这些,甚至主动拖着他往齐琛方向跑去。

齐琛看了小左一眼,又看编织口袋,对纪星道:“找了份新工作?”

纪星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就抽了,等回过神时已经帮着小左在垃圾堆里捡了一上午的罐头,这会儿身上都臭烘烘的了。

他无语道:“没工资,这叫自主参加公益环保活动,小爷思想觉悟高。”

齐琛本还不知道怎么跟纪星说话才自然,被这么一打岔倒是松了口气,神情也不再僵硬了,帮着提了口袋道:“去哪儿?送你。”

纪星转头看小左,哪知小左十分识趣——也或许是烦不胜烦了,将口袋抢过来,一句话不说转头就跑。

等纪星反应过来,对方用抢劫练出的逃跑速度早已奔过路口消失在人群里了,远处还能听到哐当作响的罐头声。

纪星:“……”

齐琛挑眉:“你怎么他了?”

纪星不敢置信,感觉一上午建立的“友情”瞬间碎了一地。

齐琛见他不说话,又问他:“吃午饭了吗?我请你。”

纪星看了他一眼,没打算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点了点头。

两人在面馆一人点了碗面,安静地吃着,齐琛吃得快,吃完了像往常一样等着他,也不催促。

等纪星吃完了,他才道:“对不起。”

纪星看了他一眼:“昨天你说过了。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咱们扯平了。”

齐琛一时有些佩服,纪星真不愧是“天然乐观”什么事都能揭过去,但也可能是对方确实不在意。不过一个吻,也许根本就不值得纪星上心。

齐琛顿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片刻才道:“我来这里之前,确实从未打过假拳。”

纪星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选在这时候愿意说真话了。

齐琛思索了一下,才慢慢道:“我十五岁正式练拳,十六岁进入俱乐部,十九岁第一次拿奖。当时我很被俱乐部看好,我的教练,王教练也教了我很多,我很尊敬他,我跟他的关系……更像父子。那天你见到的那几个人,是王教练的同事,也是我前俱乐部里的教练。”

纪星一时忘了尴尬,认真地听了起来。

齐琛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起往事,感觉挺奇怪的,他之所以没有选在家里,是因为家里太安静了让他反而开不了口,总觉得别扭;而这里四下吵闹,吃饭的人络绎不绝,饭菜的香味,吆喝声将他们“隐藏”了起来,有些话反而更容易说出口了。

“我的目标是UFC,那是非常专业的世界级职业比赛,”齐琛道,“王教练很看好我,他觉得我可以,说不定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还能拿到UFC的金腰带。但这一切在我24岁时全毁了。”

纪星紧张起来,齐琛就是在那一年被投诉打假拳,后来甚至被发现了所谓的证据,职业生涯就此凋零。

“一次常规比赛后,输给我的人向组委会举报了我。”这件事齐琛一直不愿多提,每次提起,就像是在重复经历一场恶梦,“一开始我没有当真,我没有做过,我不怕调查,当时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但事情并没有很快平息,这其实是场早有计划的预谋。

齐琛是黑狮的明星

选手不假,在圈里也有一大批的粉丝,影响力不说大但也算不得小,这一次的常规赛齐琛一路零负局打到现在,眼看即将进入头衔争夺赛,看好他的人不少,连齐琛也觉得自己状态极佳,已经做好了拿下今年国内赛金腰带的准备了。

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举报事件不出两天在网上被炒得沸沸扬扬,甚至炒出了圈,这就很奇怪了。

圈子里不乏年轻优秀的选手,老一辈的强者也尚有一战之力,再怎么有噱头也不至于闹成这样,更何况在齐琛看来这事根本子虚乌有。但事情发展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显然有一双手——或者好几双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将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连不懂行的人也掺和了进来。

闹到这种地步,虽然主办方本也会彻查,但态度就严肃凝重了许多,压力也变得极大,同时也影响了这一届的比赛,其他选手也被相继牵连,对齐琛自然没了好脸色。

后续比赛被迫延期,齐琛更是被暂停了比赛,王教练敏锐地发现事情不对,开始走关系暗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还没等他们查出个所以然来,黑狮俱乐部就收到了一封举报信,信里不仅详细说明了齐琛打假拳的事,还列出了银行账单明细。

齐琛名下的信用卡、银行卡不止一两张,而这张银行卡他不常拿来用,只偶尔转点钱放着,有一定规律的进账转账记录,被转账方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地址在某个外地偏远的小镇上。

纪星莫名其妙:“这跟你受贿有什么关系?”

齐琛沉默了片刻,手指敲着膝盖,道:“那些钱我会定期转给镇里的一位长辈,本来是没什么的,但也不知是谁煽风点火,说我家欠下巨额赌债,我一直在打拳还钱,再加上账户里多出一笔来历不明的巨款,两者联系起来,就证明了我……受贿。”

纪星万万没想到,之前苏长玉调查的所谓“受贿证据”居然是这么来的,一时目瞪口呆:“等等!这破绽也太多了吧?这事只要去你家查实就很清楚了啊?”

纪星一呆:“不会你家刚好真的欠了钱吧?”

“没有。”齐琛摇头,“但巨额款项进账确实是不争的事实,我也说不清那笔钱是从哪儿来的,也没法解释,这么真真假假的一掺和,谁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所以就算了吗?”纪星顿时心头火气,“你被冤枉了,就这么算了?”

“这事不简单。抛开我是不是冤枉的暂且不提,我给黑狮俱乐部带来了负面影响,甚至连带影响了俱乐部里其他成员,按合同来说我得支付很大一笔违约赔偿金,这笔钱我给不起。”齐琛沉重道,“连带我的比赛也得进行罚款和停赛,投资我的赞助商也会向我索赔,你知道这些钱加起来有多少吗?”

“我没有人脉关系,教练想通过俱乐部帮我请律师,但认识的律师没人接这个活。我们当时怀疑有人暗中交代过了,但没有证据。对方的目标很明确,我这样的小角色,挣扎不了也承受不起。我是不是被冤枉的,我到底做没做过,这种时候已经不重要了,光是赔偿金额就足以压垮我。”

就算之后请到律师,对方还有什么手段齐琛是无法预料的,在真相判决下来之前,他要花很多精力和时间在法院和俱乐部等之间来回折腾,他是不是打了假拳和俱乐部、赞助商要求的赔款是两码事,所以他要背负两方、三方甚至更多的诉讼,在这期间他被停赛,没有任何收入,入不敷出,怎么扛得起?

纪星一时语塞,他习惯了站在纪家的高度之上看待事情,许多事花钱就能办好,对他来说人生模式就是简单版,所以完全没料到事情放在齐琛身上,竟就轻易逼得他离开了那个圈子。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就是那么残酷又简单得不可思议。

第36章 36。心知肚明

面碗里的汤已经彻底凉了,老板收拾旁边桌子时看了他们几次,但也没催促。

过了中午最热闹的时间,人群渐渐散去,午后的日光正好,斑驳地洒在小店前的阶梯上,四周开始安静下来了,没人在意齐琛二人在聊什么。

“当时我也抱着一点侥幸,去找过组委会和俱乐部老板解释这个事情。”齐琛道,“我不知道那笔钱从哪儿来的,可组委会告诉我,除了账单的事他们还有另外的证据,但为了保护匿名举报者,详细的证据不能让我查看。”

“他们这是违规的!”纪星拍桌,旁边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纪星视若无睹,气道:“他们这是蛇鼠一窝!我操了,他们是一伙的!”

齐琛见纪星气成这样,心底的冷意反而散了一些,道:“我和教练也明白过来了,所以后来找俱乐部老板想办法,本以为老板会站在我这边,但……老板说不用我赔偿,赞助商的事他代表俱乐部去承担,给我的路只有一条:识趣点自己离开。”

纪星倒抽了一口气,说得好听不用“赔钱”,其实就是息事宁人啊!

齐琛想到王教练,心有愧疚:“事情已成定局,我不走不行。只是教练……黑狮的条件资源很好,对拳手和教练都很有发展潜力,但为了我的事王教练跟老板撕破了脸,之后也辞职了,带走了一批他亲手培养的助理。我听说后来他自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具体是做什么的不清楚。”

“那你该去找他啊!为什么要来这里?”纪星有些心疼。

“这事显然是有人盯上我了,我不想给教练惹麻烦。”齐琛摇头道,“本来我打算收拾东西回老家,或者换一个城市再试试,临走前却在车站看到了金三角的采访新闻。”

两年前,正是纪家买下金三角地皮,金三角土著人因为不满拆迁合同和纪家闹得正凶的时候,金三角历史遗留问题太多,到目前也只有临河的工厂开始了正式拆迁。

齐琛那时候心灰意冷,未来的前路亮起红灯,他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什么也没有,被踢出了他当成“归属”的职业圈,前头几年的奋斗全都白费了,一瞬间失去了人生的意义,整个人颓丧极了,眼下带着浓浓的黑眼圈,提着不多的行李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看见了闹事的新闻。

金三角?

他在裕城待的这几年也听说过那个地方,据说是个灰色地带,他还听说过,那里有一个隐秘的地下黑拳赛。

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想要发泄,齐琛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取消了回程的计划,提着行李找去了金三角。

这一待,就是两年。

桌前的二人都沉默了下来,纪星还沉浸在这个充满了不公的故事里久久不能自拔,而齐琛则在思考,自己就这样说出来了,到底合不合适?

他来了金三角后,就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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