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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先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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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小姑娘叫得更凶了,简直跟要掀了房顶似的。
  小姑娘一边尖叫一边往屋里冲:“啊啊啊啊,小舅有男人了!”
  一个外国小姑娘却吐出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简直堪比播音员。
  鹤西朗听出了声音,告诉金浔峰:“那是我家小侄女,带她进来吧。”
  小姑娘跟个炮弹似的冲进来,急忙要投入小舅的怀抱,结果看到鹤西朗的样子,一个急停,又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小舅残废了!”
  “乖,我只是腿摔了,没有残废。”鹤西朗摸摸女孩儿的脑袋,笑得很温柔。
  小女孩儿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举起了双手:“那我要抱抱。”
  鹤西朗摇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残废了。”
  小姑娘叫鹤南桂,是鹤西朗二哥的孩子,妈妈是美国人。这娃娃明明只有五岁,却长成了一个四十来斤的小胖子,别说鹤西朗现在腿断了,就算是好好的一个人抱着都费劲儿。
  鹤南桂瘪了瘪嘴,从黄色的小鸭子背包里摸摸摸,摸出一个棒棒糖开始舔。舔了两下又送到鹤西朗面前:“小舅你也吃。”
  鹤西朗看了看那个口水巴巴的棒棒糖,耐着性子问:“还有别的吗?”
  “没呢,妈咪只给了我一个。”
  “你都只有一个,我怎么舍得吃呢?” 鹤西朗捏了下鹤南桂的脸蛋,肉嘟嘟的,他又捏了下,这才说,“乖,你自己吃吧。”
  “可是你都残废了,” 鹤南桂皱眉,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有些悲伤,“你会死掉吗?”
  鹤西朗笑眯眯地说:“不会哦,只是有些不方便而已。”
  鹤南桂放心了,开始安心的吃她的棒棒糖。
  金浔峰看了半天,问了一个叔侄两似乎都没有发现的问题。
  “她一个人来的?”
  鹤西朗似乎这才想起来了,问:“小南你一个人来的?”
  鹤南桂点点头,黏糊糊的嘴巴凑过来要亲亲,被鹤西朗一把推开,又问:“你怎么来的?”
  鹤南桂又从那个小鸭子背包里掏掏掏,掏出一个手机,奶声奶气道:“滴滴一下,马上出发。”
  “不可能,你们那个小区不让滴滴进去。”
  鹤南桂笑嘻嘻的,也不回答鹤西朗的问题,只是撅起嘴巴要亲要抱要举高高。
  鹤西朗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给二嫂打了个电话,那边说没事儿,她正在楼下。很快,鹤南桂的妈妈进来了,她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金发碧眼,皮肤白皙,颇有气质。
  她本来有个特文艺的中文名字——苏氤氲,据说是自己瞎取的,但因为三个字都是阴平声调,连续起来发音颇显诡异,不少美国朋友和中国朋友都叫得不好听,跟有蚊子飞似的。
  后来有人建议她改名字,取了一个苏芸,获得大家一致好评。据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这才决定要嫁给鹤西朗二哥。
  “妈咪!”见苏芸过来,鹤南桂眼睛都亮了,伸出手要抱抱。
  苏云中文说得贼溜,一把抱起鹤南桂就开骂:“谁让你撒谎骗小叔的?”
  “嘿嘿嘿……”鹤南桂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说着,“我这是给小叔叔一个惊喜。”
  “少看那些有的没的垃圾剧。”苏云边说边掏出湿纸巾,给鹤南桂擦嘴巴。
  “可那是爸爸的呢。”鹤南桂眨巴着眼睛。
  苏芸告诫:“你爸投的电视剧的大多数都是垃圾,不准跟着那些剧学坏了。”
  鹤南桂又舔了舔棒棒糖,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开始趴到地上开始找猫咪。
  “小咪咪,你在哪里?快出来和我玩呀。”
  黑胡子动了动耳朵,它记得这个声音,是个熊孩子,于是假装没听到。
  鹤西朗在一旁纠正:“小南乖,别叫它小咪咪。”
  鹤南桂点头,似乎是懂了,顿了顿,她又开口:“大咪咪,快出来和我玩呀!”
  鹤西朗:“……”
  苏芸让小孩儿一边玩,这才看到了鹤西朗打石膏的脚,有些惊讶:“你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
  鹤南桂插话插得很快:“小舅残废了。”
  苏芸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嗨,没多大问题,只是骨裂,一个月就好了。”鹤西朗说完,指了指金浔峰,“这是我学生,当时就是他帮忙把我送到医院的,我暂时请他照顾我。”
  “怪不得你这些天都没回家。”苏云恍然大悟,又冲金浔峰说了一堆客气话。
  紧接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请帖,说:“这是西峻生日宴会的请帖,这段时间也没碰到你,再加上孩子想你得厉害,我就直接过来了。”
  鹤西朗点头:“这周日吧,我记着呢,干嘛还特意跑一趟,不说我也会去的。”
  苏芸摆摆手:“不碍事,我就顺道过来一下,主要是小南想来找你,没想到你受伤了。”
  “没事儿,让她玩玩吧,我也挺想她了。”鹤西朗道,“你晚上过来把她领走就成。”
  苏芸走后,鹤南桂开始缠着鹤西朗。鹤西朗陪侄女玩一阵子后就疲了,躲在书房里美其名曰工作,开始把孩子丢给金浔峰。金浔峰从来没带过小孩儿,看着面前的鹤南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喂,你是小舅的情人吗?”鹤南桂坐在椅子上,甩着两只小短腿问。
  “咳咳……”金浔峰有些脸红,“我看起来很像你小舅的情人吗?”
  “像啊,”鹤南桂一本正经的点头,“你长得这么好看,如果是我,我也让你当我的情人。”
  金浔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许久,才问:“你小舅之前有情人吗?”
  “有啊,多着呢,”鹤南桂完全继承了鹤西朗胡说八道的才能,她还补充了一句,“但你是最帅的。”
  金浔峰:“……”
  竟然有些心酸。
  鹤西朗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鹤南桂你为什么要毁我名誉?”
  鹤南桂没听懂这句话,只是听到小舅的声音,又甩着小短腿跑过去,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鹤西朗开门,抱着小孩儿亲了亲。
  金浔峰站在门口,欲言又止:“老师你……”
  从鹤南桂的话中,他似乎得到了一个巨大的信息,他不敢相信,但又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嗯?怎么了?”鹤西朗抬头,没发现金浔峰的纠结。
  “你……”
  你喜欢男人吗?
  金浔峰很想这么问,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今晚想吃什么。
  “我要吃炸鸡!”鹤南桂很会抢答。
  金浔峰最终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准备完饭时心不在焉的,不料切鸡肉时手一滑,陶瓷刀直接往手招呼。
  鹤南桂那时正在客厅里玩乐高,看到金浔峰打开急救箱时好奇的凑了过来,看到酒精和绷带玩心大起,自告奋勇要帮忙包扎。
  “乖,我自己来就行了。”金浔峰不动声色把人挡开。
  鹤南桂不乐意,抓了半天只够得到金浔峰大腿,一瘪嘴就哭了出来。
  鹤西朗被哭声吸引了过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拿红笔在自己脚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请求鹤南桂帮他包扎。鹤南桂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开始有模有样的玩鹤西朗的脚。
  鹤西朗这才有精力处理金浔峰手上的伤,当他看到金浔峰食指上一道鲜红的口子时,忍不住吸了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挺疼的吧?”
  对金浔峰来说,这点儿痛根本不算什么。但看老师焦急的表情,他又忍不住皱眉,做出一副快要昏厥的表情来,却故作镇定:“还……还行,也不算很痛……”
  鹤西朗道:“我先给你包扎吧。”
  金浔峰乖乖坐下,表现得很温顺。
  只是随着鹤西朗的动作,他的心跳不知不觉变得急促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干净白皙,青筋微微凸起,骨节分明却不显女气。此时,这双手正托着他的手,温热的,痒痒的,活生生的。
  金浔峰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老师的手上挪开,可是一转眼又落到了对方脸上去了。
  鹤西朗低着头,专心包扎着金浔峰受伤的手,而受伤的那位却有些心猿意马。从金浔峰的角度,能看到鹤西朗饱满的额头和挺立的鼻梁,老师睫毛很长,唇色很淡,嘴唇想必也很软……从家居服里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那诱人的弧度让金浔峰神情恍惚。
  金浔峰这边看得出神,那边鹤南桂却在挠鹤西朗脚板心,鹤西朗忍不住笑:“别闹。”
  金浔峰的思维越发发散了,他忍不住幻想,当他挠老师脚板心的时候,当老师在他怀里打滚,当老师仰起头对他索吻的时候……
  糟了……!金浔峰尴尬地夹紧了腿,低骂一声禽兽,他竟然这么想想就硬了。
  金浔峰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老师,好了吗?”
  “嗯……马上……”鹤西朗低头,开始给绷带打结。
  金浔峰简直处在水深火热中,老师的呼吸喷洒在他手心,带来一阵要命的酥麻。偏偏鹤南桂又在挠鹤西朗脚板心,鹤西朗失去平衡,直接跌进了他怀里。
  金浔峰:“!!”
  “鹤南桂,别闹了!我真的生气了!” 鹤西朗边笑边骂,没有一点说服力。
  鹤南桂才不怕他,抱着鹤西朗的脚一阵咯咯笑,鹤西朗为了报复,伸脚去挠鹤南桂,鹤南桂笑得更大声了。
  两叔侄玩得不亦乐乎,金浔峰心中却充满了绝望。


第19章 第十九章
  当晚,苏芸过来时,鹤南桂还又哭又闹不想走,可惜无论她怎么挣扎,鹤西朗都跟没看见似的,非常狠心的把人送走了。
  鹤西朗一直很受小朋友欢迎,鹤南桂更小的时候,也经常赖在他家不走,当时鹤西朗还很高兴的把人留下来了。结果鹤南桂到半夜就哭着要妈妈,直到鹤西朗半夜把她送回去才罢休。至此以后,鹤西朗就决定不单独留小朋友过夜。因为无论孩子白天表示多喜欢他,一到睡觉时,喊的永远是妈妈。
  鹤西峻生日宴会订在雁栖酒店举行,鹤家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市区内的酒店鹤西峻只看得上钓鱼台,他认为别的酒店都太过逼仄显示不出他的气派,无奈秘书告诉他钓鱼台当天有重大外事活动,不对外开放餐饮宴会。
  鹤西峻不得已退而求其次,选了交通和规格都略次了好多等的雁栖酒店。当然,因为离市区距离太远,受到了不少人吐槽,但鹤西峻身份摆在这里,大家都很给面子。
  华夏娱乐集团作为国内著名的娱乐公司,鹤西峻作为集团CEO,这次活动与其说是生日宴会,倒是更像一场商业活动。交际才是主要目的,庆生只是顺带。
  鹤西峻邀请了业界众多艺人明星参会,还将在宴会上宣布一个海外并购重大项目。因为身份敏感,他父亲鹤忠并未到场,大哥鹤珉在外地出差,也缺席宴会。
  鹤西朗这边自然是金浔峰陪同前往,全场影帝影后各种商业大佬,全都不如坐在轮椅上的鹤西朗来得抢眼。
  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推着轮椅的金浔峰,这次金浔峰罕见地穿上了西服,裁剪得体的西服勾勒出他健壮挺拔的身姿,引得现场不少人侧目。
  鹤南桂今天穿着蓬蓬的白色纱裙,一见鹤西朗来就伸手要抱抱,还要让小叔挨着她一起坐。
  鹤西朗坐下后,鹤南桂脆生生的叫了声:“小叔叔,我要看你的大咪咪。”
  鹤西朗:“……”
  在众人尴尬的视线中,苏芸低下头,一脸严肃的教训鹤南桂:“你不能这么叫,在中文里,咪咪也是□□的意思。你叔叔不是女人,没有大咪咪,你知道了吗?”
  众人:“……”
  怎么感觉越解释越混乱?
  鹤南桂小小的脸皱成一团,似乎在很努力的理解大人的意思,她想了想,又问:“可叔叔也说不能叫小咪咪,那我叫咪咪可以吗?”
  鹤西朗忍不下去了:“我家那只猫有名字的,你可以叫它黑胡子。”
  见鹤南桂没有说话,鹤西朗又补充道:“如果你记不住,叫小猫也行。”
  不料鹤南桂却摇头:“不行啊,世界上有那么多小猫,可是陪我玩的都是黑胡子。”
  鹤西朗微笑:“可你为什么之前都叫它咪咪呢?所有的猫都能叫咪咪呢。”
  鹤南桂被问住了,想了半天都得不出答案,急得快要哭了。
  鹤西朗还在一边看好戏,谁也没注意到,此时一个巴掌就飞了过来,打得他眉毛鼻子皱成一团。
  “妈?你干嘛呢?”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美艳的富人,身穿旗袍,带着珍珠项链,那身姿那眉眼,是鹤家人一贯的高颜值。
  鹤家妈妈叫华夏,名字相当大气,也是个实打实的女强人。她年轻时一手创办了华夏娱乐,经过三十余年的时间,华夏娱乐集团已经文娱产业行业前三,她个人更是数十年位列白手起家女富豪榜前十。
  工作出色之余,华夏膝下还育有三子,她几乎是以一种令人惊叹的能力,把工作家庭都维持得妥妥当当。自从三年前把公司CEO让给次子鹤西峻后,华夏就从高位退居二线,只是偶尔参与公司重大决策。
  此时,看到小儿子逗小孙女,鹤妈妈绷着一张脸数落鹤西朗:“你都多大了,小南又才多大,你好意思欺负她吗?”
  鹤西朗大呼冤枉:“我只是和她讨论问题而已。”
  鹤妈妈无动于衷。
  鹤西朗开始撒娇,脑袋凑过去拱了拱:“我还是病人呢,您舍得对病患下手呀?”
  “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你这腿,这是又去哪儿见义勇为了啊?”鹤妈妈这下终于心疼了,又担忧又埋怨。
  这个曾经叱咤商场的女强人,现在和任何一个担忧儿子的妈妈一样,开始用唠叨表达自己的关心:“不是小云说我还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既然不愿意搬回来,也不愿意配保镖,那就少管闲事,好好照顾自己。”
  鹤西朗一本正经的点头:“是是是,您说的都是圣旨,儿臣全都记下了。”
  “就知道贫嘴。”鹤妈妈骂,眉头却舒展了开来,又开始关系鹤西朗的生活琐事。
  母子在这边打岔,鹤南桂却还在想那个问题,过了许久,她终于想通了,认真道:“……那……那我以后都叫它黑胡子……”
  鹤西朗笑眯眯的,夸小侄女真厉害。
  晚宴是分餐,鹤西朗向来不喜这种吃法,再加上酒店菜品不算出色,不一会儿他就停了筷子。
  台上还有一轮接着一轮的讲话,这种场合也没多少人是真的冲着吃来的,都是社交需求。偏偏鹤西朗没什么交际需求,他没有打扰金浔峰,自己推着轮椅出去,开始慢悠悠围着小路转悠。
  深秋的雁栖湖好山好水,绚烂的灯光点亮了湖光山色,对面的日出东方流光溢彩,像是一轮明月垂落湖面。
  不多时,一双手抚上了他的轮椅。鹤西朗回头一看,是一张帅气得有些邪气的面庞,还有那标志性的上翘眼,赫然是之前和苏元在一起的季长华。
  季长华搭话: “鹤少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鹤西朗随口胡诌:“一屋子俊男靓女太耀眼,我出来冷静冷静。”
  “鹤少真爱说笑,今晚谁能有你耀眼?”季长华指了指鹤西朗那只打石膏的腿,“你这腿怎么回事儿呢?”
  “小事情,”鹤西朗摆摆手,“一时间见义勇为了。”
  鹤西朗毫不脸红的给自己戴高帽,他挺身而出胖揍色狼,可不是见义勇为吗?
  季长华过来跟鹤西朗搭话,其实是因为苏元,他之前一直以为苏元就是一个任人捏圆搓扁的穷小子,但没想到居然和鹤西朗认识,而且似乎关系还不错。
  季长华出来玩根本没个真心,身边一大堆排着号要上他床的人,他从来没把苏元放在眼中。然而不知不觉,他竟然连续两周只和苏元一个人发生关系,季长华觉得自己这种状态有些危险,他开始主动疏远对方。
  不料他这边疏远,苏元竟然再也没找过他。
  今天在这里遇到鹤西朗,突然间又想起了苏元,季长华心痒痒的。想要知道苏元的消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季长华纠结了半天才开口,却问了句废话。
  “鹤少和苏元认识?”
  “别叫鹤少了,叫名字吧,”鹤西朗对季长华有所改观,态度不服之前那般冷淡,他解释,“我和苏元是本科同学,毕业后也一直有联系,关系还挺好。”
  季长华问得很委婉:“苏元……他最近还好吧?”
  “你这问题怎么问得这么奇怪,我怎么知道他还不好?”鹤西朗很困惑,“他好不好你不会去问他吗?”
  虽然鹤西朗和苏元关系不错,但联系并不算密切。近十年的友谊,早已不需要每天嘘寒问暖来维持。
  季长华被怼得无话可说,却更加好奇了。
  “怎么?你很关心他?”
  “怎么可能!”季长华连忙否认,“我就随口问问。”
  季长华一直看不上苏元,在过去那几天里,他不停地对自己暗示,不过是玩玩而已,要不是苏元在床上着实对他胃口,他早就把长得这么寒碜的床伴踢了。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想要了解对方更多的事情,当他看到苏元那双眼睛里藏着的忧郁时,内心就忍不住一颤,简直陌生得不像他自己。
  最终还是抵不过那个念头,季长华给苏元发了一条消息:今晚来我家。他以为自己想得很明白,在这段关系中,他一直都是主动方,由他开始,要结束他也随时能结束,无论如何,他季长华永远是季长华。
  他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只是他还不知晓……
  另一头,金浔峰正被一个刚出道的十八线女明星拦下,他不大出入这种场合,身上的西服还是鹤西朗买的,没了鹤西朗在身边,多多少少显得一有些拘谨。他越拘谨越严肃,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副高冷的姿态了。
  金浔峰本就长得好看,再加上一身裁剪合体的西服,冷漠的神情,不少人把他当成了哪家的富家公子哥。
  晚宴已经结束,众人移步到酒会私下交流。金浔峰一个人,很快就有人过来搭讪了,看上去和他同龄,是个相当年轻的小姑娘。
  “觉得无聊么?”
  “还好。”金浔峰回答,语气淡淡的。
  小姑娘笑了笑,递给了他一杯香槟:“介意陪我喝一杯吗?”
  “抱歉,我酒精过敏。”
  “哎,那真是可惜了,其实酒也挺好喝的。”小姑娘有些遗憾,又继续道,“我叫吴梦玲,能认识一下吗?”
  “我叫金浔峰。”
  吴梦玲今年拍了一个低成本网剧出道了,实际上本人还在念大三,年轻得要命,笑起来甜甜的,完全是被金浔峰的颜吸引过来了。
  她在金浔峰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他了,虽然他们影视学校有很多长得好看的人,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像金浔峰这样的人。冷着脸很酷,笑起来很甜,比专业里那些油腻腻的男生简直不要好看更多。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金浔峰不放心鹤西朗一个人在外面,找个借口先离开了。
  一出大厅,很快就安静了起来。很快,他在湖边找到了鹤西朗,后面还有一个男人帮他推着轮椅。
  夜幕低垂,湖面微波荡漾,夜风吹得芦苇轻轻飘摇,游人远了,欢声笑语远了,昏暗的灯光营造出一种静谧感来。男人推着鹤西朗的轮椅,在小道上缓缓走着,因为前方鹤西朗说了什么,男人微微低头,随即又笑出声来。
  金浔峰心里猛地一跳,他仿佛看到了一只被束缚的狼,龇牙咧嘴,口水滴答。此时,那只恶狼正疯狂咆哮,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来咬破他的喉咙。毫无由来的,一阵害怕的情绪侵袭了他。然而视线一转,金浔峰却又觉得,自己就是那头狼,是他自己想要撕裂什么。
  鹤西朗的笑,那个跟在老师身后的男人——
  金浔峰猛地叫出声。
  “老师!我来接你回去。”


第20章 第二十章
  “你过来啦。”鹤西朗回头,远远就冲金浔峰伸出了手。
  金浔峰很自然的接过鹤西朗的轮椅,用几乎是温柔的声音问:“回去吗?”
  鹤西朗摇头:“不急,再陪我待一会儿吧。”
  季长华看了一眼二人的互动,眼神颇为玩味。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金浔峰推着轮椅往前,离湖边更近,更完美的是离季长华更远了。
  看着老师白皙的脖颈,金浔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微不可闻地埋下头,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充斥着草木枯萎的味道,还夹杂着微弱的麝香,他很熟悉这个气味,这是老师最近常用的一款沙龙香,明明是男香,此刻闻起来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金浔峰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就在他嘴唇快要碰到鹤西朗脖子时,一道声音突然惊醒了他。
  “西朗,我先走了。”季长华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虽然他这句话是叫的鹤西朗,但看的却是金浔峰,露出了一个几乎是挑衅的笑容。
  金浔峰微笑着,握着轮椅的双手隐隐爆出青筋。
  鹤西朗没注意二人的互动,还傻乎乎的笑着,像地主家傻儿子似的,冲这个新朋友挥了挥手。
  季长华微不可闻地摇头,鹤西朗还没发现自己身边潜伏着一头小狼狗呢。
  他知道那种眼神代表什么,那是猎人带着欲望捕猎的神态。只是看样子,那人平日里都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了,仿佛还是一个单纯的好学生。季长华没打算提醒鹤西朗,有钱人的癖好总是千奇百怪的,他这边好心多嘴,说不定当事人还怪他坏了情趣呢。
  晚会一直进行到了深夜,季长华早早离开,去幽会他的苏元了。鹤西朗也没多逗留,不多时就和金浔峰一道离去。
  车刚使出雁栖湖,金浔峰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没理人。过了十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被金浔峰按掉了。
  鹤西朗看了眼:“不接吗?万一有急事呢?”
  金浔峰摇头:“不会有什么事的。”
  再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金浔峰眉头皱得紧紧的,在鹤西朗的视线下,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浔峰,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是姜华年的声音。
  “你又怎么了?”金浔峰皱眉,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耐烦。
  姜华年迟疑:“我……我摔倒了,爬不起来。”
  金浔峰皱眉:“……你在哪里?给我发个定位。”
  那边很快就发了过来,金浔峰一看地址就来气,深夜出没酒吧街,还走路摔倒爬不起来?指不定是被别人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努力用平稳的声音说:“不好意思,老师我等会儿有点事,我先送您回去,车可以再借我一下吗?”
  鹤西朗倒是不在意,说:“着急吗?直接开过去也行。”
  金浔峰却摇头,说不着急,只是逐渐变快的车速出卖了他的焦急。
  一个小时后,金浔峰在他之前打工的苏夏酒吧外捡到了姜华年。他到时,姜华年正坐在马路牙子上,穿着一条短裙,露出白花花的两条大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别提多可怜了。
  金浔峰沉着脸:“你这是摔倒了?”
  姜华年抬头,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她嗫嚅着:“就……不小心的……”
  金浔峰:“哪个混蛋打的你?”
  “我都说了,是我摔倒的……”
  “好好好,你摔倒的,”金浔峰大笑,“你倒是有本事,能把自己脸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姜华年知道装不下去了,干脆什么都不说。反正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状态,她自己闯祸被欺负,然后一次次等着儿子给她收拾烂摊子。
  金浔峰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情绪。
  他一把拉起姜华年往停车场走,一边喋喋不休:“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招蜂引蝶,不要再来这些地方,不要再跟那些人渣鬼混。你都当耳边风吗?我给你租的房子你为什么不回去住?非得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才开心吗?”
  “可是你又不在家,”姜华年委屈起来,“我一个人好寂寞……”
  “你已经四十几了!一个人有什么好寂寞的?”金浔峰暴躁。
  “……”姜华年抬头看着他,本来想说,四十几又怎么啦?四十几就不陪拥有爱情了吗?结果被金浔峰一瞪,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快哭了。
  金浔峰本来气得不行,可是一看姜华年委屈的表情又一阵焦躁,苦口婆心的劝告:“你是我妈,你知道我很担心你,这个世界除了你我就没有别的亲人了,你能不能让我放心点儿?”
  姜华年抬头,一个四十几的人了,竟然还能露出一个娇滴滴的表情,他对金浔峰保证:“我……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
  金浔峰不敢信,只是叹着气,把人领上了车。
  姜华年一上车就忍不住打量起来,想要说什么,接触到金浔峰警告的目光后,又咽了回来。
  她的手在真皮椅套上摸了又摸,还是没忍住,有些感叹:“这就是你老师的车啊?”
  金浔峰“嗯”了一声。
  姜华年明显高兴了起来:“他可真有钱,你说他结婚了吗?有没有女朋友呀?”
  金浔峰警告:“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妈呢,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姜华年有些失落,“我都41岁,已经老啦,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你们老师还可能会喜欢我。”
  金浔峰翻白眼:“你可拉倒吧,就算你年龄倒过来写,我们老师都不可能喜欢你。”
  “瞎说什么大实话,”姜华年被逗笑了,金浔峰这句话似乎勾起了了她辉煌时期的记忆,她突然自信起来,“就凭我14岁时的长相,什么男人拿不下?”
  金浔峰不接这茬,沉默着把人送到了家。
  其实金浔峰记忆中没有“家”这个概念,他从小漂泊不定,辗转过的一个个地方,全是他不愿回去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说,几乎是姜华年在哪里,他金浔峰的家就在哪里。
  第二天晚上,金浔峰去了趟苏夏酒吧。这还是他离开后第一次回来,大家反响激烈。徐晨递给他一杯酒,说老板请的,金浔峰接过酒放在一旁,自己掏钱买了杯苏打水。
  最兴奋的是章留,见他过来,工作都丢一边了,问他新染的粉毛好不好看,又缠着他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废话。还说他把头发染成粉色后,就成了苏夏酒吧的头牌,还没有被老板潜规则。
  章留得口干舌燥的,突然看到了桌上那杯酒,他记得金浔峰是不喝酒的,于是开始旁敲侧击:“峰哥,你怎么都不喝啊,老板给你免单呢!”
  金浔峰很上道:“我请你吧,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一点儿消息。”
  章留点点头,神秘兮兮的:“峰哥你想知道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金浔峰很配合压低了声音:“昨晚我妈来过这里,我想知道她和谁在一起。”
  “你妈?”章留惊讶,“你妈挺潮的啊,都老年人了还来蹦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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