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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先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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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我的错,”苏元恨不得跪下来,“都给我,您看不上的那些稿费都给我!”
“都给你?想得美,最多给你一半。”鹤西朗不爽,又补充了一句,“顺便今晚让我请。”
苏元:“……”
所以说这才是终极目的吗?怪不得会选择这个地方吃饭,刚进来时苏元还非常忐忑,别说一首诗的稿费,这地方能吃掉他10首诗的稿费。还在心里一阵诽谤,别家川菜馆都是路边摊,就这家要走高端路线。
鹤西朗手段太蹩脚,苏元忍不住翻白眼:“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来这套?”
鹤西朗不服:“我90后啊,我□□点钟的太阳,我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
“你怎么会是90后!你哪里配叫90后!”苏元嗤笑,“90年出生的人也配叫90后?你最多只是个90,而不是90后……”
鹤西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单从词义上说貌似挺有道理。
但想来想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鹤西朗掏出手机,偷偷摸摸查了一下90后的学术定义,“90后是指1990年1月1日至1999年12月31日出生的一代中国公民。”
鹤西朗把手机屏幕对着苏元,一脸得意:“刚刚是谁说90年出生的不是90后来着?”
苏元一脸鄙夷:“百度百科你也信?”
鹤西朗惊讶:“你不信?”
苏元摇头:“一半一半吧,主要是这玩意儿人人都能编辑,而且有些文献都没出处。”
鹤西朗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之前当财经记者时,发现了百度的什么黑料?”
“没啊,”苏元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百度那么多黑料不早被扒得底朝天了?还要记者发掘?”
鹤西朗:“……”
为了扳回一城,鹤西朗又提起了刚才那个话题:“你还没告诉我,90年出生的人为什么就不是90后。”
“这很简单啊,”苏元自信道,“从构词法上来说,‘90后’这个词是个略缩词,完整的表述是‘1990年以后出生的这一代人’,那么问题就来了!都说1990年以后了,那你们1990年出生的人还能叫90后吗?不,当然不行。”
鹤西朗很配合的追问:“那我们应该叫什么?”
苏元一本正经:“应该叫在时代的夹缝中生存的一批人。”
“啊?原来是这样?”边上的服务员听得一愣一愣的,以为自己打开了新世界。
“你再瞎扯,小朋友都信以为真了。”苏元一通瞎扯,鹤西朗听不下去了,“如果非要按照你这种解释,那‘90’指的是1990年1月1日1点1分1秒这一个时间点,这之后出生的人都叫‘90后’。”
这次换苏元无言以对,确实无法反驳。
边上的服务员拉拢着脑袋,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刚理解了一个知识点就被证明是错误。其实他觉得挺有道理的啊,90后90后,90年出生的人怎么能叫90后?
在二人说得口干舌燥之际,终于上菜了。鹤西朗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暂时没了空闲,等吃得半饱后,他又忍不住开口:“你最近一有作品吗?要不要我拿去给编辑看一下?”
鹤西朗当老师,自己也出了一些书,路子比苏元要广得多。
说起这个,苏元终于来了兴致。他兴奋道:“写了一些了,最近灵感比较多,诗集到年底估计就能完成。”
别人没看过苏元的诗,但鹤西朗却知道,苏元诗行间有掩饰不住的灵气在跳动。但是苏元一直被某种东西困着,隐隐约约在寻找着什么,却一直突破不了。以至于这些年来一直不上不下。
鹤西朗当即应下,说诗集出来了一定要第一个拿给他看。苏元没客气,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鹤西朗,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读他的诗了。
二人又扯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重复的工作,不咸不淡的一天又一天,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没啥区别。
酒饱饭足,正打算打道回府,鹤西朗突然发现苏元眼神有点儿不对劲。抬头一看,只见走廊里拐过来两个手挽着手的男人,一个高高大大带着墨镜,一身黑,帅得有些邪气。另一个染着栗色头发,长着一张娃娃脸。
鹤西朗嗅到了非常浓厚的八卦气息,忍不住问:“你认识?”
苏元摇头:“不认识……看错了。”
苏元话音一落,墨镜男就看了过来,苏元吓了一跳,心情弯弯绕绕百转千回,纠结得要命,一时间僵得连筷子都要握不住了。
鹤西朗看了又看,突然发现高个子有些眼熟。当对方取下墨镜后,鹤西朗头疼了,这不是季家老三季长华么,比他还要小两岁,飙车泡妞去夜店,二代的坏习惯学了个彻底,活脱脱一纨绔子弟。
鹤西朗心道,苏元可别和他有什么瓜葛才好,不然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假装没看到,不料季长华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
“鹤少也在?”季长华没看苏元这个老相好,倒是先和鹤西朗打招呼了。
季长华边上那个娃娃脸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个金主儿身份不简单,能被金主儿用这么恭敬的态度叫“鹤少”的,想必也不简单,于是也跟着甜甜的叫了一声。
“鹤少?”鹤西朗抬眉,他本就心气儿高,对不认识的人更没一点好脸色,“知道我是谁么,人都不认识就瞎叫。”
娃娃脸吐了吐舌头,显得有些害怕,季长华骂了娃娃脸一句,态度倒也不算恶劣。他知道鹤西朗的性子,在B城都是很扎眼的出生,却不混圈子不扎堆,跑车不爱美女不爱,一贯冷冷清清的,完全不像是他们这一挂的人。
季长华也就过来刷个脸,随后就带着娃娃脸离开了。从苏元身边走过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拔屌无情。
这一通下来,轮到苏元意外了,他张了张嘴:“你们认识?”
鹤西朗点头:“算认识,不过不怎么熟,只在聚会上见过几次。”
苏元“哦”了一声,这才想起鹤西朗那金光闪闪的背景。主要是鹤西朗在他面前太平易近人了,就很容易让他忽视掉,在世俗眼中,他们实际上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元又侧过头去看季长华,只见对方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对面的娃娃脸被他看得脸颊泛红,一副诱人可口的模样,苏元看得莫名有些难受。正好这时,季长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冲他舔了舔嘴角。苏元吓了一跳,催促鹤西朗赶紧走人。
鹤西朗算是看明白了,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季长华那小子就是让你到达酒神境界的人?”
苏元一张脸红了又白,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看你那表情就明白了,”鹤西朗觉得有些头疼,苏元跟谁在一起不好,偏偏遇上了季长华,他婆婆妈妈道,“我跟他不怎么熟,但是听说他玩得比较疯,你如果和他交往,自己注意分寸,别被搞得太惨。”
“你怎么知道是我被他搞!”苏元不服气,“看他那副小白脸长相,怎么看也是被我搞。”
鹤西朗有些意外:“你是通过颜值来判断谁搞谁?”
“难道不是吗?”苏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肯定是颜值低的搞颜值高的啊!”
鹤西朗:“……”
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
不一会儿,苏元接到了季长华发来的短,内容异常简洁,“今晚来找我。”
苏元握着手机,半分钟后回了个“嗯。”
其实谁搞谁还真不好说,他们第一次做时,苏元的手就被绑了起来,第二次做时,眼睛被蒙了起来,第三次做时,竟然被打屁股了……季长华有一点儿施虐倾向,每次都让他觉得好疼,然而更可怕的是,他又有些期待这种略显粗暴的□□。
苏元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半天,最后骂了句脏话,千里送炮他都愿意了,果然还是季长华搞他的可能性大些。
第7章 第七章
几天后,鹤西朗带着自己的作品去见黄珂介绍的那个编辑,此时的鹤西朗还不知道,他即将和苏元遭遇一样的套路。
这次的作品是他过去一年在网上断断续续连载的故事,描写的是人类进入科技时代的新奇与迷失。
一个故事是讲社交软件谋杀了一个宅男,却继续假装人类在互联网上活动,并在活动的过程中,引诱一个又一个女性来到公寓并杀害的故事。
一个故事是一只长得像希特勒的猫不满现任主人,选择出走地球,不料在流浪宇宙中被外星人捕获,最后这只猫杀光了所有外星人成为宇宙霸主的故事。
还有一个故事是讲人工智能和克隆技术发达到一定程度后,某一公司开展了定制伴侣业务,定制伴侣哪儿都好,唯一的缺点是不会自主产生感情。
定制伴侣是最受欢迎的一个故事,大概是戳中了现代人恋爱难的痛点。越来越多人开始选择不将就,人人都希望有个完美的伴侣,可现实中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既然谁也看不起谁,那不如捏个假人。这个故事被营销号转发到微博,博得了好几万转发。
鹤西朗和那个主编约的是下午两点,来人中等体型,轻微发福,头发健在,看到鹤西朗长得这么俊俏,眼睛有些发直。
鹤西朗被看看得不自在,不动声色拉开距离:“主编您好,我是鹤西朗。”
“您好您好,我是四全出版社文艺部副主编徐贺年,真是看不出,你这么年轻有为。” 这位主编见色起意,握手时,小拇指在鹤西朗手心勾了勾。
鹤西朗抬头,发现对方神色自然,他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也没放在心上。
主编继续说:“鹤作家很厉害啊,我看了你的小说,写得特别好,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很了不起啊。”
鹤西朗端着一张脸,笑得很客气:“哪里哪里,您谬赞了。”
“鹤作家您成家了吗?”
鹤西朗不喜欢被打听隐私,随口胡诌:“托福,响应国家号召,二胎都一岁了。”
“真看不出来啊,”男人被噎住,随即尴尬一笑,“你知道的,知道作家的生平可以帮我们更好的了解作品,然后做到更好的推荐和宣传。”
鹤西朗:“要我生平?这个简单啊,回头我给你个人物小传。”
徐贺年沉默了,他接触过大大小小的作家,只有非常有名气的作家才敢用这种态度跟出版编辑讲话。眼前这人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网络写手,竟然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来,真是不知好歹。
“您作品好是好,不过啊……”说道这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这年头纸质书确实不怎么受欢迎了,快餐文学出版是制造垃圾,可是稍微有点儿深度的内容又没人看。您的作品恰好在二者之间,”徐贺年笑得有些油滑,“不好办啊……”
“所以呢?”鹤西朗冷笑,在心里已经把这人狠狠骂了一通。说要出书的是你,说书籍市场情况不好的也是你,既然不好,你还出个屁?
徐贺年没在意鹤西朗态度不好,反而就爱他这幅高冷模样,被弄到手了指不定浪成什么样子。
他眼睛几乎是黏在了鹤西朗身上,此时,他竟然俯身凑了过去说:“这地方太闹腾,咋找个安静的酒店吧,要是讨论好了,出版绝对没问题,我还可以找余华、芳芳这类作家给你写推荐语。”
语气中的暗示不言而喻,不料他话音刚落,脸上就中了一拳,抬眼对上了鹤西朗硬邦邦的拳头。
徐贺年怒了:“你干什么!怎么还打起人来了!”
“你说得没错,你真该了解了解我的生平,不知道到时候你还说不说得出这些话来。”鹤西朗冷冷道,“要是等别人处理,可不是挨个拳头就行了。”
“神经病啊,不答应就不答应,犯得着打人吗?”这个副主编也被逼急了,张口就道,“不让我睡还指不定让谁睡呢!”
鹤西朗冷笑,轮着拳头就上,可惜他脾气和武力值成反比。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两下就把他打趴了,混乱中还摸了他一把屁股。鹤西朗抬起脚就踹,对方也不甘示弱推了他一把。
倒霉如鹤西朗,打架从来都是输的那个,这次也没有出现奇迹,他踹的那脚没起到什么作用,他自己反而被别人推下了台阶。小腿在台阶上磕了好几下,然后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鹤西朗抱着小腿□□,心道这次亏大了。
当金浔峰端着盘子出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那个他并不怎么熟悉的老师被人摁在地上打,要多惨有多惨,而那个殴打他的男人还还有停手得到趋势。
金浔峰眉头一皱,想也没想就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领,仅仅这一个动作,那个一百多斤的男人就被他丢在了一边。紧接着,金浔峰硬邦邦的皮鞋往男人小腹上狠狠一踢。
等他揍得那男人和鹤西朗一样在地上嗷嗷叫时,这才不甘心的收了手。前后整套动作不超过十秒,托盘里的咖啡和蛋糕都是纹丝不动。
之前被揍得睁不开眼的鹤西朗这才找到空荡,看到金浔峰时,他第一反应竟是这人又在打工。
鹤西朗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觉得学校的课程还可以更紧一点儿。”
“老师您就别贫了,”金浔峰苦笑,蹲下身问,“还能站吗?”
“站不起来……”鹤西朗痛得直吸气,“小腿好像折了。”
金浔峰有些担心,要请假把人送到医院。老板不太高兴,这员工先是打了客人,现在又要旷工,他不同意批假,冷冷道:“你要是走了就别来了。”
金浔峰只是把围裙解了放在一边,留下了一个沉默的背影。
到了医院后送了急诊,拍了X光,又上上下下做了检查,医生最后大手一挥:“小事情,就是一裂纹骨折,打个石膏,过一个月就长好了。”
检查完后,医生又开了一些药,金浔峰让鹤西朗坐在一旁,他拿过单子去一楼缴费拿药。不料在一楼碰到了一个夹着屁股的肌肉男。
那人穿着一套灰色运动服,薄薄的面料下是鼓鼓的肌肉,本来挺唬人的一小伙,只是走路姿势着实别扭,双腿夹紧一拐一拐,像是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受到了不可描述的对待。
“北普?”金浔峰有些意外,喊了一声, “你怎么了?”
“嗨呀,别提了,”北普转头,一脸便秘的表情,他对金浔峰招招手,等人到了跟前才小声道,“我不是痔疮吗?来做手术。”
他刚在健身房搞到了一个人,未免重蹈覆辙,北普准备把痔疮治好后再进一步发展关系。
“啧啧,”金浔峰眯起眼睛,视线在北普下三路转了又转,忍不住奚落,“怕不是那个部位太操劳了吧。”
“去去去,我都半个月没有性生活了。”
“在我面前说性生活合适吗?”金浔峰翻白眼,“你峰哥从来就没有过好吗?”
“哎哟喂,那是您金贵,”北普笑得不怀好意,“要您愿意,不一堆人排着队等着爬你的床啊?”
金浔峰一阵冷笑后,突然关心起了发小:“你有钱交医药费吗?”
北普没反应过来,老老实实的点头:“有啊,怎么了?”
金浔峰一本正经:“你不是贫困户吗?”
“我哪里是贫困户?” 北普一脸莫名其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三套房我贫啥?”
金浔峰点头:“对啊,你贫啥?”
北普:“………………”
我去,原来是这茬。
北普又气又笑:“你这么厉害,你咋不去说相声呢?”
金浔峰很严肃:“我怕自己长得太帅,大家光顾着看我的脸了。”
北普:“……”
骚不过,骚不过。
北普彻底落败,也没心情继续唠嗑了,他拍了拍金浔峰就肩膀:“我先上楼了,你去陪阿姨吧。”
“什么阿姨?”金浔峰收敛了笑容。
北普惊讶:“你不是陪你妈来医院的吗?”
“没啊,我老师受伤了,我送他来治疗。”金浔峰说完才反应过来,皱起了眉头,“你看到我妈了?”
“嗯,刚进来时碰到的,”北普压低了声音,“峰哥你控制下你那臭脾气啊,我看阿姨身上有伤,你别太过分了。”
操,金浔峰骂了声,转身两大步跨上了楼梯。
姜华年在外科,明明四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还像是三十好几。金浔峰从小到大换女朋友跟玩儿似的,全靠他老妈赐的这张脸。来时金浔峰告诉自己别生气,可一看到那画面,他心里的火就蹭蹭地冒。都伤成那样儿了,还他妈对着医生聊骚!
只见女人姿态妖娆的坐在凳子上,对着中年男医生念念叨叨:“医生呀~你多大啦?想没想过找个我这样女朋友啊?”
孩子都九岁大的医生:“……”
“姜华年!”金浔峰沉着脸站在门口。
没想到自己儿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姜华年慌张了起来,不由自主端坐起来,那只搭在医生手臂上的手也迅速缩了回来。
金浔峰走进去:“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就是看着吓人,问题不大,护士都包扎过了,拿着这个单子去缴费拿药吧。”医生很干脆开了单子,巴不得这个麻烦的病人早点走。
姜年华伸手去接单子,还在琢磨着自己钱包里的钱够不够。她本来打算让医生卖个人情,最好能少收点儿医疗费,不料被金浔峰打断了。
“给我。”金浔峰恶狠狠的拖过缴费单。
“我可以自己交……”
“你有钱吗?”金浔峰沉着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去找那个人渣,你偏不信,这次是进医院,下次是不是要我跟你收尸?”
姜华年委屈巴巴的:“是他来找我的……”
“你还敢让他进屋?”金浔峰气得不行,他大学后疯狂打工,就是希望把姜年华彻底带离渣男身边。不料姜年华人搬出去了,心却一直留在那些男人身上。姜年华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让他更烦了,他狠狠道,“再让我知道你和那些男人藕断丝连,我就一个个打断他们的腿。”
姜华年沉默了,似乎是在评估儿子这句话的可行性。金浔峰拿着单子去缴费,姜华年也不休息,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等到交了费,拿了药,姜华年终于犹豫着开口:“浔峰,你今晚回家吗?”
“不回。”金浔峰冷冰冰的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姜华年站在一楼大厅,显得有些失落。
第8章 第八章
这边把鹤西朗送回家后,金浔峰却是有些不放心姜年华,虽然刚刚医生说没多严重,但姜年华那种娇花一样的人,指不定又要一通哭哭啼啼。
金浔峰有些头疼,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老师,我先走了啊,您自己注意点儿。”
鹤西朗点头,又问:“店里的工作还能继续做吗?”
金浔峰:“……下午已经被辞退了。”
鹤西朗圣母心发作:“要不这样,你看我现在腿也断了,一个人住工作生活都不方便,我请你来照顾我怎么样?工资跟正规看护一个价。”
金浔峰算了一笔账,很干脆接了这活。
“但我有个条件,你那些杂七杂八的打工都得辞了,安心去学校上课。”
金浔峰同意了,他现在就打两份工,一份白天在餐厅已经被辞退,一份晚上在酒吧,他有些舍不得,但最近临近实习期,他也打算辞了。家教课鹤西朗没有干预,反正离家近,时间也不长。
鹤西朗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金浔峰一一应下后,这才出门回了趟家。
高中毕业后,金浔峰靠着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收入,再沾了些小时候街坊邻居的交情,在他小时候住的那个老胡同里租了一间房,随后就把姜华年接过来了。再用木板从中间割开,勉强算两个房间。
金浔峰进门时,姜华年正坐在床上看视频,听到开门声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男朋友又过来了。直到看清楚是金浔峰,她这才高兴起来,连忙接过金浔峰手上的食材,高兴极了,说要去做饭。
“你那手艺,可拉倒吧。”金浔峰不乐意,“都受伤了还做什么做。”
姜华年被拒绝了也不恼,依旧喜滋滋的:“好呀,那我给你打下手。”
“打什么下手,别耽误我,一边儿去歇着。”金浔峰皱着眉头赶人,然后挽起衣袖处理鸡胸肉——他本来想买牛肉,但是一看那个价格,还是转身去了冷冻柜,要了两块儿鸡胸。
因为摊上了一个不会做饭的妈,金浔峰本人厨艺相当了得。速冻鸡胸肉被他处理得又滑又嫩,汁水饱满,配上豌豆和甜玉米,再洒上一点儿小米辣,下饭神器。而另一边,烧的紫菜鸡蛋汤已经沸腾,事先上锅的清蒸鱼可以出锅。
今晚姜华年相当高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吃饭了,美中不足的是金浔峰始终没有了留下来,晚饭后就离开了。
别人家里一片欢声笑语,她这个小屋却冷冷清清的。姜华年用手机看了一会儿视频,又开始想念她那些男朋友了。
从姜华年那里离开后,金浔峰转向去了趟苏夏酒。下午他就跟老板说,说他妈的断腿了,他要辞职照顾老人家。老板没拦他,还多给了他1000的奖金。今晚金浔峰就是过去收拾东西的,顺便再跟大家道个别。
“峰哥你怎么才来啊,我忙得手都快断了。”看到金浔峰进来,章留忍不住抱怨。
“那你的手估计得断了,”金浔峰有些同情,“我是来办离职的。”
“峰哥你要走了?”章留很意外。
金浔峰点头:“别太想我。”
“滚,巴不得你走,你走了我就是苏夏的头牌了。”
金浔峰指了指徐晨:“当苏夏头牌,你问过徐晨的意见吗?”
章留伸长了脖子:“徐晨,我要当苏夏头牌,你有意见吗?”
徐晨抬头:“你不是异性恋吗?”
章留:“异性恋怎么了?异性恋就不能当头牌啊?”
徐晨摇头:“我是说,你既然是异性恋,爬上老板的床后硬的起来吗?”
章留:“……我们不是在讨论头牌吗?为什么要爬老板的床?”
徐晨:“你不和苏夏睡怎么当头牌?”
章留:“……”
我去,原来这家酒吧已经黑暗成这样了吗?章留瑟瑟发抖:“峰哥,我不想跟老板困觉,你带我一起走了吧?”
金浔峰翻白眼:“你们两个是脑残吗?”
“哇,你什么意思?”章留很受伤,突然又很惊恐,“难道峰哥你也爬过老板的床?”
“白痴。”
他才懒得解释。
徐晨冷笑,随后递给金浔峰一杯酒:“来,这是践行酒,我请你。”
金浔峰摇头:“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徐晨推眼镜,“你放心,里面不是40°伏特加。”
不过是75°的苦艾酒而已。
金浔峰接过酒,顺手递给了的章留:“峰哥赏你的。”
章留有些馋,但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他把杯子递给徐晨:“晨哥,你先帮我放着,下班时我来喝。”
徐晨接过酒,板着脸:“爱喝喝,不喝拉倒。”
“那我偷偷抿一小口,你们帮我看着,别让老板发现了。”章留敌不过,吞着口水小声说着。
“我还没死呢,你就怂恿我员工上班饮酒?”老板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虽然是责骂的话,但语气还是慢悠悠的,听不出来有多大的情绪。
可能因为年纪大了,老板开始变得佛系,虽然他自己开酒吧,但是本人滴酒不沾,天天带着保温杯泡枸杞,讲究的是养身调理。
徐晨淡淡道:“我这叫钓鱼执法,他要是喝了我帮你弄死他。”
章留捧着酒杯,一脸难以置信:“晨哥你陷害我?”
徐晨指了指金浔峰:“是你峰哥陷害你,他明知道你还在上班,还要把酒给你。”
章留看了一眼徐晨,又看了一眼金浔峰,最后哇的一声哭了。
现场没一个人理他,徐晨继续调酒,老板拍了拍金浔峰肩膀:“有空回来玩,我给你免单。”
金浔峰有些意外:“老板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一向这么大方。”
员工们报以一阵嘘声。
而实际上老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金浔峰一杯倒,一个人去酒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要去必然是和别人一起去,既然他能给他带来客人,而自己又不能喝酒,免单完全是比合算的买卖。
章留怕了,这对话一听就是有问题。按照往常的尿性,他肯定会凑过来说,“老板也给我免单呗。”
但是今天,想到他们这个酒吧背后的种种黑暗,章留萎了。抱着金浔峰大腿痛哭流涕,跟着一路走到了门口,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他的S系大姐姐,一转身再次进了酒吧。
金浔峰回来时,已经快十点了。鹤西朗本来一直萎靡不振,听到开门声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书房里喊,说自己要吃止痛片。
金浔峰找了半天才在医疗箱里找到一板快要过期的止痛片,然后又倒了一杯水才进去。
对鹤西朗这类注重精神建设的人来说,和卧室相比,书房是更加私密的场所。
这是金浔峰第一次进鹤西朗的书房,书房面积很大,房屋两侧各安放置一个巨大的书架,中间摆了一张又长又宽的书桌,一头摆着笔墨纸砚,一头堆着各种资料书外加一台电脑,现在鹤西朗就坐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
金浔峰把水杯和药放到桌上,鹤西朗抬头说了声谢谢,又指挥金浔峰找书,一本是艾布拉姆斯的《镜与灯》,还有一本是兰塞姆的《纯属推理的思考的文学批评》。
鹤西朗书架堆得太满了,又不像是图书馆那样有索引,金浔峰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回头问,“老师,书大致放在哪一处?”
不料他这一回头就愣住了,鹤西朗身后是一面贴满了照片的墙。金浔峰相信,任何一个喜欢摄影的人,看到这些作品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那是阿勒泰的晨雾与炊烟,玻利维亚的星空和盐湖;羚羊谷的光,江南的雨,漠河的雪,色达的火……然而更多的是金浔峰不认识的地方。这些作品有的构图出众,有的色彩的丰富,有的情感动人,然而更多的是景物传递出的各式各样的美。
随着近年来手机摄像头的普及,照片的获得难度大大降低,这几乎成为了一个全民摄影的时代。然而热爱拍照的人千千万,却只有一小部分人能被称为摄影师。
金浔峰也是个摄影爱好者,但是因为时间和金钱所限,这些年来他只用那台2年前入手的二手佳能60D。偶尔朋友圈发了一些当时还比较满意的图,但后来又觉得不好统统删掉。
这些作品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仿佛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儿突然看见了一座巍峨大山。过了许久,金浔峰才听到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老师,这些都是你拍的吗?”
“啊,没事儿的时候拍着玩玩。”鹤西朗指了指,“那两本书在靠窗那边,那一排都是放的文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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