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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受]新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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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喝那副中药。
何振轩这天到家的时间比较晚,房间里一股浓烈的中医味,客厅的电视开着,但李锦成和芳姐都不在那里。
后来直至他走到厨房的门口,就看见两人一人端了一碗中药站在那里对喝。
“都生病了吗?”
“振轩!”
李锦成眼神发亮,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才说:“是芳姐用来调理身体的药,我陪她一起喝!”
“胡闹!”
何振轩刚吼完,厨房里的两个人也随之愣住。
就像两个笨蛋,何振轩额角抽痛,总觉得自己再放任他们这般自由,这两个人迟早会有被人卖掉的那一天。
“西药治标,中药治本,再说中药没有任何毒副作用,喝了也不会有事的。”
听到李锦成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躺在床上的何振轩背对着他强忍着自己的怒意不吭声。
“振轩……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话间,李锦成将他抱住,同时左手小心翼翼一路下滑。
每次都来这一招,何振轩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李锦成忍笑,将他半抬头的下身握住后,他又凑到何振轩的耳旁,用一种甜腻的声音说:“走了这么久,你就不想念我……的身体吗?”
说完这句,他还不忘轻舔一下何振轩的脖子。
那里是何振轩的敏感带,一时之间,怒火和欲望一起翻腾,转身将李锦成大力压住后,何振轩才恶狠狠的说:“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找四五个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跟着你!”
“嗯嗯嗯,我错了,以后一定改。”
道歉毫无诚意,何振轩还想说话,可惜他的嘴巴已经被李锦成的堵住。
恰好第二天是周末,带着两个人去看了港岛一个很出名的中医,又为他们各自开了一副中药,何振轩才带着两人回家。
见旁边的李锦成偷偷给坐在后座上的芳姐比了一个你放心,已经没事了的手势,何振轩的脸上也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周末的时候李锦成和芳姐都会在家里做大扫除。
何振轩将李锦成的手机递给他时,他正戴着耳机擦玻璃。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惬意放松。
何振轩忍不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说:“国际长途,已经打了几次。”
李锦成点头,刚接通电话任宇森那把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宇森!”
听到李锦成的声音,原本打算去书房的何振轩再度转身。
李锦成毫无知觉,只握着手机激动的说:“宇森,在那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长高?有没有长胖。”
任宇森似乎在那边很认真的想,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长高了三厘米,胖了四公斤。”
“怎么胖了这么多,你天天在那边吃汉堡吗?”
“也不是,徐阿姨会做中餐。”
“那就好,还有,多吃一点,只有吃的多你以后才会长得更高知不知道?”
“嗯!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听到他突然提起任宇乔,李锦成愣了愣,才说:“你哥哥好吗?”
他刚说完这句,整个人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何振轩冷不防的搂住。
李锦成被他吓了一跳,随后丢给他一个略显鄙视的眼神。
“哥哥很好,你要和他说话吗?”
李锦成还没说话,他的肩膀就被何振轩轻咬了一口,很快的,电话那头的任宇森又说:“哦,李老师!哥哥说他不在!”
童真的话让李锦成忍俊不禁,加上他一早就已经知道任宇乔是那种一旦做出决定就永不会回头的人,因此听到任宇森这么说了以后,他也不是很介意。
反倒是何振轩,似乎觉得自己刚刚咬狠了,此时又心疼的揉着李锦成的肩膀。
李锦成觉得他很烦,因此一脚踩在何振轩才右脚上,听到他闷哼,他才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给了任宇森何皓茵的手机号,又借机取笑了他几句,最后答应他他放假可以来港岛这边找自己玩以后,李锦成才挂断电话。
“锦成,痛不痛?”
李锦成冷笑,说:“你的脚呢?”
何振轩故作虚弱,说:“有点……”
“活该!”
“锦成……”
“锦成!药凉了,可以喝了!”
见芳姐端了一碗中药走过来,李锦成快步走过去将碗接在手中。
“不苦吗?”
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何振轩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锦成喜欢喝的东西总显得有些奇怪,比如有股腥味的牛奶,还有味道又苦又涩的中药。
而且喝中药的时候,他神色如常,就好像他喝的不过是一碗白开水。
何振轩曾经因为好奇被李锦成骗着喝下一大口,几天后,他始终觉得口腔充斥着那种奇怪的味道。
除此之外,如今这套公寓里也弥漫着这种味道,这让何振轩觉得有些痛苦。
见李锦成眼神发亮的放下嘴边的碗,何振轩聪明的选择在他开口前转身。
后来又过去半个月,李锦成和芳姐的中药才总算喝完。
两人喝完药的那一天,何振轩找人在家里做清洁,甚至不惜换掉客厅的某些家具。
可即使如此,他总觉得房间里的中药味始终没有消失。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急切的想要搬家。
可惜李锦成和芳姐都喜欢住在这里,所以他一次都不敢提。
六月初的时候,李锦成开始准备自己的论文。
这天一大早刚走进学校,他就听见有人频繁的提到廖长远三个字。
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以廖长远走红的程度,部分媒体已经将今年定为廖长远年。
虽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艺人走红,但能红到廖长远这种程度,大概二三十年才会出现一个。
李锦成一路往前走,但渐渐的,他察觉到某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比如以前身边的这些女生提到廖长远时,脸上都是兴奋激动的表情,但是今天,她们看上去都很难过。
李锦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他拉住附近一个双眼通红的女生,说:“廖长远怎么了?”
那个女生露出更加难过的表情,说:“今天凌晨,他的保姆车在郊区与一部大货车迎面撞上……他因为没有系安全带……当场死亡……”
说完这一句,那个女生再度痛哭失声。
李锦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匆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新闻。
廖长远确实死了,整个人迎面撞上挡风玻璃,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玻璃出现裂痕,他随即被甩出去,又被货车的车轮碾压……
廖长远死无全尸,死相凄惨。
只是为什么?他不是已经重生?他才重生了几个月,为什么还会死?
想到报道上说他的司机和助理都没有生命危险,李锦成无意识的松开自己的手。
手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多久,他感觉到一阵蚀骨的寒意。
第60章 恐惧
问过许家明,李锦成立即开车去了如今停放廖长远尸体的那家殡仪馆。
虽然听到别人这么说,也已经看过新闻,但他始终不相信廖长远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过世。
殡仪馆前人山人海,记者长枪短炮,旁边抱在一起小声哭泣的年轻女孩子。
人群的对面站着数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两边形成一种无声的对峙。
李锦成走向最正中的那个,说:“我是廖长远的朋友,我要进去看他。”
“今天所有人都这么说。”
那个保镖戴着墨镜,语气平缓,李锦成无意识的握紧自己的双手,说:“告诉你们老板,说我是李锦成。”
李锦成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似乎正在强烈压抑着自己的某种情绪,想着他可能真的是廖先生的好朋友,那个保镖再度戴上自己的墨镜,同时挥手招来另一个人。
不多久,那个人去而反复,态度恭敬的说:“李先生,我们老板请你进去。”
这是李锦成第一次进殡仪馆,空荡清冷,鼻尖徘徊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奇怪的味道。
那人带着李锦成进入大厅,大厅的正中放着一辆推车,车上蒙着一块白布。
关子标坐在一旁,低着头,双手交叉,此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锦成看着白布下的那个轮廓,有好一会儿,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不动,关子标也不动,最后李锦成声音沙哑的开口,说:“他真的死了?”
“是。”
“为什么?意外?又或者是被你的那些仇家害死的?”
“意外,等……”
关子标想要阻止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李锦成已经揭开那块蒙在廖长远尸体上的白布。
廖长远右侧的脸颊完好无损,可是他的左边……从脸颊到暴露在外的肩膀,手臂,全都已经残破不堪。
廖长远真的死了。
李锦成呆立不动,脸色因为心中的那个猜想变得更加惨白。
“吓到了?”
关子标轻笑一声,随即将白布盖在廖长远的尸体上,又说:“所以你应该记住他以前的样子,而不是现在的……”
语气如常,动作却轻柔无比。
李锦成静静的看着他,只觉得廖长远的死带给他的打击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很多。
虽然已经不再与这两个人接触,但李锦成依旧在网上看到过不少八卦记者以及廖长远狂热粉偷拍到的他们的照片。
片场,餐厅的门口,又或者深夜的地下停车库。
不管是关子标逼迫廖长远的,又或者出于廖长远本人的意味,两人显然都不再是从前那种简单的上下属的关系。
李锦成走出那家殡仪馆,就好像那种失眠已久,却依旧没有睡意的人。
他清楚的知道周围发生的事,听见众人发出的喧哗,记者拿着话筒摄像机跟了他一路,但他无心应付。
此时他脑袋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一群年轻人从一场意外事故中侥幸逃脱,就在他们以为自己相安无事的时候,他们又一个个离奇的死去。
剩下最后的那一个,似乎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编剧是一个华裔,套用一句中国的古话,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李锦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廖长远和他情况类似。
可是现在,他却以一种极度凄惨的方式死去。
李锦成觉得自己可能是杯弓蛇影,但为什么廖长远身边的那两个人都没事?还有,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愿意相信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死过一次?
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李锦成无意识的按下接听键,何振轩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说:“锦成,你在哪里?”
“外面。”
“具体的位置,我过来接你。”
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李锦成终于回过神。
握紧自己的手机,他才说:“没事,我现在就回家。”
到家的时候,何振轩已经等在那里,虽然看上去神色如常,但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他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家。
“锦成……”
“我很困,想先睡一觉。”
“好……”
“咦,锦成不是去上课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头看见刚买完菜回来的芳姐,何振轩摇头,说:“身体有点不舒服……”
“那要不要为他请个医生?”
“不用,他睡一觉就会好。”
想着从自己回到港岛李锦成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芳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把那些菜提去厨房。
和关子标一样,何振轩始终觉得李锦成和廖长远之间有一种隐秘的联系。
一开始的时候,李锦成对廖长远既厌恶又不屑,可是廖长远失去意识躺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他却出钱为他请了看护,除此之外,等到廖长远再次清醒,他似乎已经对这人再无任何的感觉。
只是不管何振轩怎么想,怎么查,他始终猜不到原因。
李锦成躺在床上了无睡意,一方面,他觉得害怕,另一方面,他又不断的鼓励自己,觉得是自己多想。
就在他感觉头痛欲裂的时候,他听见房门被打开又阖上,不多久,何振轩在他的身边躺下。
“锦成,不怕,有我。”
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真正害怕的原因,相比较死亡,他最怕的,其实是以后都不能再和何振轩在一起。
不过他的安慰很管用,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握紧后,李锦成才低声应了句:“好。”
第二天中午,李锦成因芳姐的一通电话赶回家中。
家里几个律师打扮的人,看见李锦成,为首的那个中年人与他握手,又说:“我是廖长远廖先生的律师,他死前写了遗嘱,指定由你继承他全部的财产。”
听到那个律师这么说了以后,李锦成不由得想起从前他和廖长远之间的对话。
“你重生的意义在哪里?”
“大概就只是为了补偿你。”
他倒是说话算话,现在却只剩下自己……
又或者说如果廖长远还是从前的廖长远,那么不管他做什么,他大概都不能引起自己任何的感想。
可是现在,他变了,还变得如此的彻底……
“李先生?李先生!”
李锦成回过神,与那几个律师一同走向餐厅。
当李锦成看到他将要从廖长远那里继承到的全部财产的数额时,他有些诧异的抬头,说:“怎么会这么多?”
“接拍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时,廖先生不仅无偿演出,还给予部分投资,当时他提出的唯一条件,是等到电影上映时,他要参与票房分成。”
那部电影如今已经位列港岛影史第三,加上当时制片人和导演都没对它抱太大的期待,因此廖长远借此分走近一半的钱。
“廖先生走红的程度超出很多人的想象,仅凭他走红的这几个月,他已经接拍三十七支广告,其中不乏一些国际知名的奢侈品牌……”
说完那个律师抽出李锦成手中的几张纸,说:“最后的这部分,廖先生生前买了很多的意外保险,保险的受益人同样是你。”
李锦成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那些文件,好像自从他重生,他就总在不停的签署这种类似的文件,同时获得别人赠予的财产,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令他心情沉重。
晚上何振轩回来,李锦成同他说了这件事。
何振轩看着手中的那些文件,说:“数额比我想象中的多。”
“还不止,他第二部电影同样参与票房分成,如今电影拍完,等到上映,恐怕还会有上千万的收益。”
“你准备怎么做?”
李锦成犹豫片刻,说:“我想先给关子标打一个电话。”
何振轩也知道关子标和廖长远的事,点了点头,他又让人找到关子标的私人手机号,才将手机递给李锦成。
关子标隔了很久才接电话,对于李锦成想将廖长远的遗产转交给他的提议,他只是轻笑了一声,说:“人都不在了,我拿那些钱又有什么用?”
说完这句,他挂断手中的电话,李锦成站在那里发呆时,何振轩从身后抱住他,说:“廖长远过世,最难过的人就是他。”
“我知道。”
沉默了片刻后,李锦成又说:“我要以廖长远的名义将那些钱全部捐出去。”
“可以。”
第四天,关子标为廖长远举办葬礼,他邀请了李锦成,何振轩又执意与他同去。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原因,李锦成总觉得整个港岛都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和廖长远有关的报道,他的死讯,他即将上映的电影,他出众的才华演技,以及他让人折服的人格魅力。
人们将他比作詹姆斯迪恩,那个生前只拍了三部电影,却和梦露,猫王一起入选美国十大文化偶像,仅二十四岁就因一场车祸过世的超级巨星。
没有人说他半句不好,文章也写的声情并茂,催人泪下。
只是李锦成知道,这是关子标所能为廖长远做的最后一件事。
李锦成和何振轩赶到那个公共墓园时,廖长远已经下葬,远远的,李锦成看见关子标的身影。
一动不动,就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墓碑上廖长远的照片。
李锦成和何振轩慢慢的走过去,想此时关子标的眼神,大概也是平静无澜的。
随后他又想到自己和何振轩,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何振轩比他有勇气很多。
他不能承受失去何振轩的痛苦,何振轩却会选择与这份痛苦一起努力的活下去。
一如此时的关子标。
大概是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关子标回头看了李锦成一眼,说:“以前聊天的时候他同我说过,说他想葬在公共墓园,这样比较热闹……”
说完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墓穴,嘴角一点点的上扬,又说:“那是我留给自己的,以后我会和他葬在一起。”
说完这句,他转身,低声说:“你们和他聊,我先走了。”
外表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可就因为他这样,才会让别人更加难受并心酸。
“锦成,你和他聊,我在旁边等你。”
李锦成点头,只是等到他抬头看向廖长远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时,他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晕眩。
“锦成!”
李锦成的眼前一片空白,身体随即向后栽倒。
昏迷前的那一刻,他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有一次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去逛庙会,后来在无意中,他看见一张纯白的面具。
他形容不出自己那时候的感受,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被那两个黑漆漆的眼洞抽去一半。
而他此时的感觉,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第61章 高烧
此后几天李锦成一直陷入昏迷。
除了昏迷,他还伴随高烧,医生找不出原因,即使用药,也不能让他过高的体温降下去。
“振轩,你告诉我,锦成为什么会这样?他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什么只是去参加了个葬礼,他就一直昏迷不醒?”
芳姐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声音沙哑,何振轩搀扶着她,只是低声安慰,说:“芳姐,你别急,锦成会醒的,还有,你年龄这么大了,不要一直哭,这样对你的眼睛和身体都不好,你知道你在锦成心里的位置……到时候他要是醒了,你又病了,他恐怕会更难受……”
何振轩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轻言细语的说过话,只是他此时说的就是他心里所想的。
他坚信李锦成会醒过来,也不想他因为芳姐的原因再难受。
他看起来神色如常,语气平缓,但他其实并没有比芳姐好多少。
这几天因为李锦成,何振轩已经将荣盛的事务全权交给何其峰和何其宣处理,除此之外,他几天没合过眼,如今已经胡子拉碴,一脸憔悴。
又朝病床上的李锦成看了一眼,他才说:“我已经让人在国外替锦成联系了几个不错的医生,再过两三个小时,他们就会到达这里。”
何振轩的安慰多少让芳姐平静了一些,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不行,锦成是在葬礼上昏倒的,说不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魇住,振轩,你看着他,我去寺庙里为他拜拜……”
芳姐的话让何振轩猛然回过神,无意识将她的手臂握住后,他才说:“芳姐,你留下,我去为锦成找个人!”
“找人?”
何振轩没有回答她,只等到他走到病房的门口,他才回头,说:“锦成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回来。”
说完这句,他已经加快脚步离开那里。
留下一脸茫然的魏春芳,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口,又看了眼病床上依旧昏迷的李锦成,最后她只是神色悲戚的走向李锦成。
“不不……廖长远你走开,我不跟你走,振轩?何振轩,你在哪里?”
见他昏迷中都不忘找自己,何振轩既难受又心酸,将病床上李锦成的手握紧后,他才低声说:“不怕,锦成,我在这里。”
眼见李锦成的神情逐渐放松,他才回头,说:“黄……大师,你知不知道锦成昏迷的原因?”
黄翌青看着病床上的李锦成神色莫辨,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向何振轩,说:“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你什么意思?”
李锦成已经昏迷三天,按照医生的原话,是他再这么烧下去,即使有天他清醒,到时候他的脑子说不定已经烧坏。
换句话来说,李锦成有变成傻子的可能。
何振轩此时已经将自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黄翌青的身上,因此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他脸上的神情很快冷了下来。
黄翌青神色不变,只说:“他不属于这里,离开也是早晚的事,只是……”
李锦成的八字呈中和,这种人不适合大富大贵,但也不是短命之相。
不过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又看了眼一副想要扑过来将自己吞裹入腹的何振轩,黄翌青摇了摇头,最终只是一言不发的离开那里。
“黄翌青!你给我站住!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何振轩很想走过去拉住黄翌青,但此时李锦成却有所感应般将他的手紧紧握住。
何振轩左右为难,又因为太过着急,因此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血气上涌。
尝到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时,听见他叫声的魏春芳也急急推门走了进来。
只是等到她看见正盯着自己手心发呆的何振轩,她不由得掩住自己的嘴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振轩……你怎么了?你吐血了对不对?”
说完这句,魏春芳的眼泪也瞬间流了下来。
“我没事。”
面无表情的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何振轩只是转身看着病床上的李锦成发呆。
何振轩吐血的事震惊何家所有的人,当天晚上,不仅在港岛的石音岚何其峰他们,就连远在国外的何宗彤和邵叔,也陆续抵达李锦成如今所在的那家医院。
比他们更早到达的是何振轩在国外替李锦成联系的那几个医生,不过他们的说法和这里的医生一致,找不出李锦成昏迷并发烧的确切病因。
大概是觉得何振轩太可怜,其中一个医生建议他将李锦成送去国外检查。
一家医院的知名度往往和院内的设备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你只有找出病因,才能真正对症下药。
何振轩点头,将那些人送走后,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
何家的人都等在那里,那几个医生说的话他们也都听见。
一群人中最感性的是肖佩婷,又加上她是真的很喜欢李锦成,因此那几个人一离开,她立刻扑进何宁然的怀里痛哭失声。
旁边小声安慰她的石音岚表现的比她镇定,但看得出来,她也很难过。
走廊里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最后是何宗彤拍了拍何振轩的肩膀,说:“振轩,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明天早上我带锦成去美国。”
何宗彤点头,又说:“说锦成不会有事的……还有,有需要就和我们说一声,别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何宗彤以前曾经强烈的希望李锦成可以离开何振轩,但真正到了这一天,等到他看见何振轩的样子,他才明白相爱二字究竟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那一刻,他为以前的自以为是感到羞愧,同时他真心希望李锦成能度过这次难关。
何宗彤的脸上明显写着担心,又看了一眼何家的其他人,何振轩点头,低声说:“好。”
三天了,深夜何振轩一如既往的坐在李锦成的病床边,他握着李锦成的手亲了一下,才说:“那时候我也许应该感动……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变得像一家人,可是锦成,当我想到你还处于昏迷中,我就什么心情都没有。”
“你其实是被吓到了对不对?因为廖长远对你太好,不仅把赚的钱全部给你,还买这么多的保险……可是锦成,你值得任何人对你好,就像我家里的那些人……他们都很担心你,还有芳姐,当然……最担心你的人还是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何振轩似乎是轻声笑了一下,可是等到他说完,这几天执意留在病房,此时正睡在另一张看护床上的魏春芳就听见了他压抑的哭声。
她从来没想到何振轩这样的人也会哭,在她的印象中,除了面对李锦成的那点时间,他几乎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魏春芳怕他,那是一种对强者不自觉产生的畏惧,她也从来没有试图想要了解过他,可是就在刚刚,她好像看见了何振轩内心最脆弱的那一面。
又想到李锦成可能真的会烧成一个傻子,魏春芳不由得悲从中来,咬住自己的嘴唇小心翻身,她才任由自己的眼泪流下。
李锦成醒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满目的白,他口渴的厉害,正准备起身找水,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睡在床旁的何振轩紧紧的握住。
想到自己白天在廖长远的葬礼上昏过去,李锦成既尴尬又觉得有些丢脸,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中暑又或者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魇住,但不管怎么说,他在别人的葬礼上昏过去是不争的事实。
见病房里还睡着芳姐,李锦成只得小声叫醒何振轩。
“我就知道你会醒。”
何振轩看起来有些奇怪,就好像梦游,神情不自然,笑容也是,还有,他此时显得很憔悴。
李锦成还想说你的胡子怎么会长的这么快,何振轩已经起身在他的身边躺下,又将他抱紧,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后,他才类似梦呓般的说:“锦成,我好累,我们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绝对是在梦游,又或者是因为他照顾自己照顾太累?
仰头看了眼窗外的夜空,想着已经过去一天,何振轩平时的工作又太忙,因此李锦成决定先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好在床旁的柜子上放了一杯水,李锦成喝下半杯,才翻身将怀中的何振轩抱紧并与他一起入睡。
即使睡了一天,但他还是觉得很累。
第二天一大早,李锦成如常清醒,只是他刚叫了一声何振轩,就看见病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的何振轩和芳姐见鬼般朝他看了过来。
“锦成?!”
何振轩看上去既惊又喜,李锦成诧异的看着他,说:“说你昨晚不是就看见我醒了?而且你还和我说过话……”
李锦成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一旁的芳姐掩着脸痛哭失声。
“怎么回事?”
见他看向自己,何振轩耐心与他解释,随后他又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锦成点头。
“你有没有梦到过廖长远?”
“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李锦成努力的想了想,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见他略显茫然的看向自己,何振轩立刻走过去将他抱住,说:“不要紧,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顿了顿,同时更用力的将他抱紧后,他才小声的说:“只要你醒过来就好……”
他好像很累,李锦成还想说话,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还在抹眼泪的芳姐跑去开门,门外站着斯凯林,见病床上的李锦成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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