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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躲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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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嫌弃我……”江遇之突转画风,前一刻还有理有据地逼问,下一秒竟装起可怜来。
方海粟自愧不如,泄气道:“我就觉得没意义。”
江遇之道:“照你这么说,人活一世,有意义的事有几件?”
方海粟默了片刻,轻轻笑了一声:“是啊,没有几件。”
江遇之觉得他的思想很危险,准备开启谈心模式,电话却被挂了。
又失利了,诶,小目标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嘛?江遇之郁闷地看着手机,怀念起从前,那时候的方海粟多热情,恋爱的时候整天对着自己笑,“遇之遇之”喊得酥到骨头里。
江遇之还是拍下了自己的手,发给了方海粟,他特意找了个角度,让伤处看起来十分严重。
过了十分钟,方海粟发了一个五百块的红包过来,什么也没说。
江遇之有点儿烦躁,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乱发去上班,刚进办公室,就看见高宁站在他办公桌前打电话,眉梢眼角都是风骚。
高宁朝他抬抬眉算是打过招呼,江遇之敷衍地扯了下嘴角坐到办公桌后。
“啊,你还晨跑呀?我突然想起,我好像上了年纪,该锻炼锻炼了,要不以后我们一起?好,那就说定了,嗯,你去吧,注意安全啊,拜拜,嗯,拜拜。”高宁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高兴地亲了手机一口。
江遇之看不下去,瞥了一眼立马把视线放到电脑上,道:“尾音不要这么荡漾,影响公司形象。”
“啧,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多计较。”他拍拍手机,展示给江遇之看,“主唱,你高哥能耐吧?”
江遇之眼都没抬:“菜鸟的人生信条是不能得意忘形。”
高宁贱笑:“一大早火气这么重,有过的就是不一样啊。”
江遇之听懂了潜台词,忽而想起曾经的一次旅行。
“喂喂喂,说你火气重你还来真的啊!”高宁一边喊一边扯了几张纸过去。
江遇之摸了摸唇上位置,流鼻血了。
高宁见他在鼻子里塞了两小团纸,笑道:“这造型挺酷的。”他去饮水机那儿接了杯水,“诶,你说我几天搞得定主唱?”
江遇之抬眼看他:“你这么快?”
高宁狂点头:“男人间的爱情,迅猛如虎啊。”
对方显然是没接上自己的梗,江遇之不免慈悲地瞥了他一眼:“你在我办公室干嘛?”
“哦,差点儿忘了,我妈给我寄了几箱土特产,你下班带两箱回去。”高宁吐槽,“你是有多可爱,她就见过你一次,还指名道姓要给你。”
“也就那样吧,”江遇之适时谦虚道,“替我谢谢阿姨。”
07重逢七
自方海粟挂掉电话那天起,江遇之再打过去就从来没人接过,微信上一句很尬的“你知不知道我没收你红包啊”也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回音也无。特别是高宁这段时间招摇得像只开屏的孔雀,总在他眼前晃悠,让他很是受挫。
江遇之擦了擦嘴,看着还在吃的高宁,问道:“如果那个主唱拒绝见你,不接你电话,你要怎么办?”
高宁饭还没咽下去就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江遇之起身走动,道:“我是说如果,大哥你听不听得懂人话的?”
高宁想了一会儿:“总得先弄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吧,然后对症下药,解决问题。”
江遇之回头看他,随意问道:“你要怎么弄明白?”
“吾日三省吾身?”他反应出不对来,“你不是谈过一次恋爱吗,这你还要问我这只菜鸟?”
江遇之鄙夷道:“什么叫问你,我这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打个预防针。”
高宁撇了撇嘴,一边收拾外卖盒一边道:“得,俺谢谢您。”
看他出去,江遇之在那琢磨许久,发了条朋友圈,屏蔽了高宁:一,长得丑;二,不够有钱;三,没爱心;四,可能有点懒;五,可能有点蠢;六,……九,允许你不充;十,请客观评价我,绝不提刀见。
很快就有了第一条评论:“相信我,江哥,你绝对不丑,严肃脸!”
江遇之看了,在心中默默划掉了第一条。
江清风从卧室出来倒水喝,把手机丢给了江母:“妈,你看哥的朋友圈,是不是有猫腻?”
江母放下手中的十字绣,看手机。
江清风倒完水在她旁边坐下,江母把手机还了过去,道:“你跟他说,他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单身。”
江清风“噗”地一笑,一边打字一边道:“妈,我哥和海粟哥现在到底是什么程度啊?”
江母反问道:“你和海粟相亲的时候你哥不也在吗,你觉得这两个人关系如何?”
江清风回忆了一下:“他们俩就很平淡地打了个招呼啊。”
江母提示:“请回想细节。”
江清风就把那天的情况如实说了,江母一脸平静地听完,微微一笑,道:“你没看出海粟他在避开与你哥有关的话题吗?”
“哈?”江清风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啊,我的妈。”
江母换了一种颜色的线,低头穿针,道:“如果一件事情过去了,事后说起的反应该是心如止水,可海粟避而不谈,那就是十有八九没过去,知道吗?”
江清风似懂非懂,点头“哦”了一声,江母接着道:“既然没过去,何不继续下去?反正你哥喜欢他,我也喜欢他。”
江清风附和道:“我也是。”
江母抬头看她:“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人生导师规划规划即将来临的大学四年?”
江清风好像听懂了,目瞪口呆:“妈,你段位真高。”
江母宠辱不惊,江清风又问:“那我具体说些什么?”
“当然是问问他一个人在外求学的日子,从中吸取人生经验。”江母见江清风后知后觉地点头,好心地提醒道,“清宝,他们分开的这些年就是两人之间最大的沟壑,你懂?”
“好像懂了,”江清风若有所思地喝了口水,脑袋上好像挂了条刺了奋斗二字的额带,随风飞扬,“了解海粟哥的过去,抓紧海粟哥的现在,期待海粟哥的未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哥!”
“大体是这么个意思。”
江遇之一下午工作都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朋友圈的事儿,一有空就点进微信看评论,瞧来瞧去也找不到一条有用的。
下班的最后一刻,有了一条新评论:“你再这样就是不够爱我!!!”
莫名其妙,江遇之却好像摸出了一点儿道理,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便回复了一句:“如果一个人时时刻刻不想见你怎么办?”
前台小姑娘收到这条回复的时候实在是一脸懵逼,她来回看了两遍,惊呼看岔,评错人了,再给她一张脸她也不会这样对老板说话啊……可老板回复得这么快……她做出难办的表情,慢吞吞敲了几个字:“到那个人眼前多晃晃,让那个人习惯你?”
“咦,终于有个聪明人了。”江遇之觉得这建议简直是说到了他心底,他去洗了把脸,一身清爽地下班了。
江遇之只谈过一次恋爱,说不上多么刻苦铭心,就是和许多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大部分时候都是甜的。
他第一次见到方海粟,就背着人去了宿舍,平时他可能没这么好心,可那人抬头的一瞬间,大概就是不一样的。
也许就是因为那次帮忙,方海粟对他格外亲一些。一般江遇之不去上课,他就帮忙答到,江遇之英语不行,他就帮忙抓四六级,江遇之考试前临时抱佛脚,他就帮忙划重点,甚至江遇之懒得不想晒被子,他也能帮人挂阳台上。
一个开车的功夫就想到这么多琐碎的事情,江遇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底有点虚,总觉得过去接受方海粟这么多帮助,有些过于心安理得了。可他又不妥协地想,还是以前好。
自重逢那天起,他这大半个月一门心思都扑在方海粟身上,思来想去,目的早就明了,说到底就是想复合。五年之内,见过的人和风景也不少,可总掀不起波澜,恐怕也是因为曾经的太好,每遇一个,对比一下,落差明显,不愿将就。那种好,哪怕只是偶尔想起,都能感叹个天气真他妈合心意。
人嘛,总是失去后才知道自己到底拥有过什么。
包厢中飘着淡淡的香味,方海粟点完菜,服务员便拿着菜单出去了。
方母看了一眼四周,道:“在哪儿吃不是吃,我还想给你多做一餐饭呢。”
方海粟眯了眯眼,笑了下,把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不辛苦妈了,这里环境好,离机场也近,到时候吃完饭我直接送你们过去。”
方父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一看便是个寡言的人,他终究没将沉默进行到底,道:“自己在外,注意身体。”
“嗯。”方海粟笑笑没多说,方母面上无所现,心里却是叹了声气。
七点半的飞机,延了一个多小时,等方海粟送走父母回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
开门黑漆漆一片,只窗户处透了点稀疏月光进来,方海粟瞧着地板上那丁点儿月光顿了下,没开灯,换了鞋就慢吞吞过去直接趴在了沙发上。
江遇之的电话就是这时打过来的,震了好一会儿,方海粟才反应过来,他不想动,脑袋埋在靠枕上,闭眼就接上了电话。
江遇之没听到那边有声音,疑惑地“喂”了好几声。
“粟粟?在吗?怎么不说话?粟粟?”
方海粟眼皮动了动,耳边只有这声音。
江遇之拿远了点手机:“奇怪,通了呀,我听筒坏了?”他自言自语了小半会儿,还拍了拍手机,“粟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手机没坏吧?”
方海粟听他嘀咕了半晌,下意识扯了扯嘴角,最终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诶!终于连上信号了,”江遇之声音突然鲜活起来,“刚才怎么回事儿?”
方海粟懒得理他:“有事?”
江遇之:“你怎么声音闷闷的?感冒了?”
方海粟动了动身体,侧躺在沙发上:“有事?”声音清亮了许多。
江遇之没把他的冷淡放在心上:“家里有没有感冒药?咳不咳嗽?感冒看着事小,也得放在心上,严重会引起肺炎,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了?要不,我买点药送过去吧……”
“我没感冒。”方海粟越听越不对头,连忙打断了他。
江遇之调了调空调温度,道:“我刚才问你你就应该这样告诉我。”
“……”方海粟捏了捏额角,“你下次不用打过来了。”
“我想见你!”江遇之急了,对方这一言不合挂电话的毛病到底该怎么治嘛,“就现在!”
方海粟睁开眼睛,声音冷淡了几分:“你发什么神经。”
江遇之觉得幸好没将真实目的说出来,那在方海粟眼里就可能不是发神经,而是直接判死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挺想你的,就算不看以前那些深层次关系,我们也应该是室友吧,五年不见的室友,想一想,见一见怎么了?搞得谁规定了脑子里有人犯法似的。”
这理都歪都轨道外了,方海粟冷哼了一声:“当初你不要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陌路的这天,什么分手后还是朋友,放他妈的千秋大屁,矫不矫情。”
江遇之惊讶了:“你怎么还会说脏话了呢?”
“嘟嘟嘟……”回应他的是一连串节奏欢快的忙音。
与郁闷的江遇之不同,方海粟骂出那几个词,心情意外地好转了些,开灯去洗澡了。
怎么会说脏话了?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量变最终引起质变。方海粟自嘲地在心底默默回答。
“有人送了两箱东北土特产给我,我一个人吃不完,我家里人不爱吃,我没什么朋友,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又是不能浪费粮食,辗转反侧,想来想去……所以粟粟你要吗?”
江遇之敲了十分钟短信,按了发送。
08刷脸一
方海粟没收到那条短信,江遇之是第二天早上发现的。他醒时看到手机提示灯一闪一闪,满心欢喜地以为收到了回复,点开却是欠费的信息,再看,昨晚上那条送特产的压根就没发出去。日个仙人板板,江遇之内心暗骂一声,充分发挥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精神,将信息截了个屏,从微信上发给方海粟,打下“欠费了”三个字,看了看觉得少了点什么,又添了个委屈兮兮的颜文字,一气呵成。
等他洗漱完准备出门,看到放在玄关的特产,临时做了个决定,将其搬到了车上,这样粟粟要了的话他随时可以送货上门。
等了一天,没有回复,江遇之都快把手机盯出花来了。
“咚咚咚。”车窗被敲响,江遇之抬头,是高宁。
他降下车窗,嫌弃道:“干嘛?”
高宁举了举手里的鱼竿和水桶,道:“开下后备箱。”
“你自己没车?”江遇之没动。
“喂,交情要不要这么塑料,”高宁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只能好声好气道,“我车没油了,送我去下正德广场呗,我约了人。”
江遇之也就是单纯发泄发泄刚才的怨气,发泄完之后就把后备箱打开了,高宁到后面走了一圈又回来:“不是,你这特产还没放家里去啊?”
江遇之倒忘了这事儿,又不想跟他实话实说,干脆打开后面车门:“都是新的?”
“新的,不脏。”高宁说完就把鱼竿和水桶放在了后面座位上,自己坐在了副驾驶,刚关门就掏手机发信息。
江遇之瞥了一眼:“勾搭上了?”
高宁一边打字一边回他,脸上春光灿烂:“正在进行时,我约他钓鱼,今儿给人送鱼竿和桶去。”
想起自己后备箱那两箱孤苦伶仃、无枝可依的特产,江遇之内心“哧”了一声:“你车真没油?”
“你懂的。”高宁朝他挤眼神儿,那眉飞色舞在江遇之眼中就是油腻,“追人哪能没点儿套路。”
江遇之不舒坦:“我不想送你了。”
高宁立马劝住他这种危险的思想:“诶,你别啊,你忍心看你哥我再单身三十年?三十年,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啊?”
江遇之垂眼,觉得他确实好像有点儿可怜,最终还是将人送到了目的地。
高宁下车抛了个飞吻,一手拿竿一手提桶,往一身黑衣的主唱那边去,背影都透着一股牛逼哄哄的气息。
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睡前江遇之又作妖,发了两张表情包过去。一张是小人兴高采烈地发射爱心,代表他自己,一张是小人一脸冷漠地把爱心劈成两半,代表方海粟,把两人的单箭头互动体现得淋漓尽致。
方海粟不像江遇之随时随地都能挂在微信上,看到消息时,日升月落,已经过了两天。那些颜文字和表情包生动形象,可爱得似乎能让人隔屏透视江遇之没正形的委屈,他又觉好笑又觉无奈。
不过,江遇之没再发消息,应该是觉得自己没理他,没意思了吧?想到这儿,方海粟不自觉要打字解释的手指又停了下来,这时,江清风正好有事找他。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八月逐渐到了尾声,江清风过几天便要开学,于是听江母所言,准备抓着暑假的尾巴干件好事儿。
“海粟哥,我要开学了(涕泗横流),可是对大学生活没有一点儿规划,说实话我有点方啊,你能不能指导指导我(星星眼)?”
方海粟对着江遇之藏起来的笑倒是丝毫不吝啬给予他妹妹,他觉得江清风这种自带表情的打字风格蛮有意思的,敲了个“好”发过去。
对方像是守着他的回答似的,立马又抛过来一串,文字和表情包齐发:“谢谢海粟哥,那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谈?我随时有空等待你爱的召唤!么么哒!”
真热情,方海粟笑着想:“那周六上午九点,之前那个咖啡馆见。”
江清风往后看了看厨房,凑到江母面前道:“妈,约了周六上午。”
本在按遥控换台的江母闻言放下遥控,嘱咐她:“好好说话。”得到女儿点头保证后,去了厨房。
浅绿色缀着黄色小花的围裙对于江遇之一米八几的个子来说显然有点小,江母一边想着家里得备一条大点儿的,一边走到他背后,提醒道:“煮十五分钟就够了。”
江遇之“哦”了一声,将锅里的肉盛了出来,江母瞧着还算满意,盛了饭,拿了筷子出去。
江遇之前两天被江母叫回来做饭,说是他一个人住总是吃外卖不行,得做习惯了,顺便磨磨手艺。江遇之本来不想这么麻烦,可江母又以他再吃外卖她就送饭给他为威胁,愣是让江遇之妥协了。
今天,江母和江清风照例各个菜先品一遍,点评一番。
“我觉得哥这两天有进步,比以前做的好吃。”江清风如实道。
江母喝了口玉米排骨汤,细细回味了一下,道:“简单的素菜基本没问题,肉类汤类还得注意火候,调味也要上点心,有人喜欢吃清淡的那就不能做得油腻。”
江遇之对这两天接收到的点评有点儿无语:“能吃不就行了,哪来这么多讲究。”
江母显然不同意他这番言论,拍下他端饭的手,江遇之只得放下,江清风得到江母一瞥,也坐正了身子。
“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生活,你如果不上心,你过的日子可见一般。要知道,国人重吃,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吃出回忆、吃出幸福感、吃出家的味道,确实是存在且合理的。”江母可惜地摇了摇头,“然而你们并没注意到。”
江清风点头如捣蒜:“我哥就是这么粗线条。”她使了个眼色,“哥你学着点。”
江遇之嫌弃地看她:“说得好像你有大感悟似的。”
江清风还待反驳,江母又道:“清宝,你也别在一旁幸灾乐祸,以后你结婚了,也不能全靠对方给你做饭吧?”
江清风尴尬地抠了抠脸颊:“妈,这不是在调教哥的厨艺和思想吗,怎么又突然说到我头上了……”
江母看她,又看江遇之:“遇宝,听进去了?”
“啊。”江遇之应了一声。
江母眯着眼笑:“那吃饭吧,今天的能打个八十分,儿子挺优秀的嘛,不怕找不到儿婿了,以后继续加油。”
怎么总有种这句话才是重点的错觉,江遇之疑惑两秒,突然想到什么,默默吃起了饭。
江清风收拾碗的时候听到新闻联播谈到东北的事儿,脑子里闪过一个场景,朝坐在客厅的江遇之喊道:“哥,我去公司找你的时候碰到高宁哥了,他问我特产味道怎么样,所以特产呢?”她确实想吃。
在客厅走着消食的江母闻言偏头看他们。
江遇之眼睛一眨:“我吃完了。”
江清风惊讶了:“什么?高宁哥给我比了箱子大小的,那么大两箱,你是猪吗!?”
“我是猪你是什么?”江遇之站起身,把手机揣进裤兜,“妈,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江母朝他抬了抬手:“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江遇之到家后,把路上买的菜谱扔在了茶几上,又将各类食材放进冰箱,看样子是把江母的话放在了心上。
靠一个手机搭起来的联系太脆弱了,对方不理会就能断个一干二净,十分不保险,这就是江遇之洗澡时得出来的结论。他想着自己还是得去方海粟面前刷刷脸,不然未来不可期啊。
第二天中午,江遇之懒得出去,便和高宁在公司食堂吃饭。隔壁桌坐着几个策划部的实习生,一边吃一边聊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偶像剧,那些个经典的恋爱桥段被他们俩听了不少。
高宁见那边聊得忘我,对江遇之道:“年轻人的浪漫,拿着扩音喇叭在楼下表白什么的,真不影响周围住民?”
江遇之想也不想就答道:“影响啊。”
“嗯,我也觉得,编剧也就骗骗妹子们了。”高宁抽了墙上卷筒的纸,撕了一截给江遇之,自己擦了嘴,催道,“吃完了没?下午那个临时会议,我们去办公室再聊聊。”
江遇之回家逛了一次商场,找了好久才找到那种老式的黄盖白身的扩音喇叭。
09刷脸二
“海粟哥,这里!”江清风坐在窗边,早就看到窗外的方海粟了,见他进门,立马招手。
方海粟快步到她对面坐了下来:“又让你等,真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也就来一会儿,况且你也没迟到啊,是我麻烦你了。”江清风展开一个笑,又问他想喝什么。
两人点好各自要喝的,才谈起所谓的正事来。
方海粟听她语气正经,笑道:“指导什么的压根算不上,顶多是我一个过来人拿着自己的经验,解一解你对接下来四年的疑惑,未必管用的。”
江清风实在是喜欢他的这份温柔,看着他的眼睛道:“海粟哥,我听我妈说大学里要走的路得早打算,是这样吗?”
方海粟点点头:“阿姨的话挺有道理的,早做决定能让人消除后期的摇摆不定,我见过很多大三大四还不明方向的学长学姐,这种迷茫在当时还挺折磨人的。”
方海粟慢慢地讲考研保研、出国、工作等选择,耐心十足,江清风不时应两声,竟觉得自己听进去不少,这对她来说不可谓不神奇。
当然,她并未忘记身上重任,等他总结完了这些选择之间的不同之处,各自分析了利弊,便随着话题道:“那海粟哥当初选择出国也是很早就做了决定?中间有犹豫过吗?我觉得坚持这个过程太寂寞了,好难的。”
“嗯,是进大学就决定了的,”方海粟默了两秒,停顿并不明显,“后来也有过犹豫。”
江清风好奇:“那怎么还能一条路走到底呢?”
方海粟垂眼看着桌上的咖啡,窗外毒烈的阳光洒落在上头,经过咖啡馆的冷空气,已经是虚有其表,杯中漾起浅浅的柔和的光圈。他笑了笑,道:“其实也不算走到底吧,毕竟当初我想的是不再回来。”
“啊?为什么?”
方海粟的家离乐水市很远,他当初选择这里的大学,一来是因为学校专业过硬,机会多,二来就是看中了距离远这点。
高中毕业的人选择远距离的学校,可能是想脱离束缚寻求自由,或者想磨炼自己当个英雄,又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
方海粟突然跑这么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完成了他一个藏匿于心不为人知的愿望,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以至于他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激动得手都有些抖。可当他踏入校园,就发现这种快乐太短暂了,所以想跑得更远——越过国界。
出国是刚入学就做好的决定,由于目标明确,他从不吝啬花时间学英语,听说读写一个都没落下。江遇之见他一点儿都不抗拒英语,还以为是自己没找到学习的乐趣,跟着他看了一段时间的剧,最终也就是看故事情节去了,完全不能接受重复四五次只为了听台词或者找翻译技巧。
当然,就如方海粟对江清风所说的那样,他的态度后来动摇过。而这份犹豫,从来就只关乎江遇之一个人。恋爱的时候曾经想过要不还是留在国内算了,可又不甘心放掉机会,思来想去,便想着先留学再回国,就当是经历一次异地的考验。可还没等他说出口,自己先接到了江遇之说分手的电话。
有些事他自然不可能跟江清风说,只以性格为由模糊带过让江清风好奇来源的犹豫。
江清风“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道:“那海粟哥,国外生活怎么样?到了一个新地方应该有很多需要适应的吧?”
方海粟回想起那段时间,道:“挺难的。”他看着江清风求知的眼神,笑了笑,“刚到那会儿,很不习惯那种超越国界的陌生,眼前的人变了样,耳边的语言也不同,有一种自己似乎没地儿去的错觉。”
江清风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道:“我有时候一个人出门就感觉自己是异类,路上总有人盯着我,可是我又知道谁也没理会我,而且像我这样独行的人还有很多,作为他们的旁观者,我也不觉得他们奇怪。虽然我能自己单独去哪儿去哪儿,但无论我怎么进行自我暗示,都克服不了那种感觉,还是会想拉个人一起出门。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在本地都这样了,更何况你孤身在外啊。”
方海粟点头,笑着说:“能理解,听我姨妈说你比较不爱出门。”
“啊?你姨妈还认识我啊?”江清风问完的同时也反应过来,“哦!相亲的时候肯定有些个人信息了。”
方海粟“嗯”了一声,看她对自己在英国的生活蛮感兴趣的样子,继续说了下去。
“你还打工啊?”
“嗯,既能赚钱还能融入真正的生活,语言、文化等各方面都能照顾到。”
江清风叹了声气:“那也一定很辛苦了。”
方海粟不置可否,只道:“有时候会因为不懂他们文化里的梗,给对方和自己都造成很多困扰。”
他讲了很多打工时期的事儿,有难迈的坎,也有趣闻,江清风可谓是完全入了戏,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
两人中午一起吃了饭,又聊了许多,才在傍晚来临前各自回家。
江清风听了好几个钟头,跟方海粟告别后一转身就打电话给了江母,她迫不及待想找个人分享了。
“妈,我跟你讲,海粟哥简直极品,你要把我一个人放国外,我第二天就能给你丢了,他不但能过得好好的,还时时刻刻持有一颗上进心。可是,这也就算了,今天我问了那么多问题,也许还有蛮多废话,可他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事无巨细地给我讲,跟我分析,整个人的气质也很成熟温柔。我还从他的叙述中推敲出他其实可以很幽默,听他讲趣闻我腮帮子都笑疼了,可他偏要走内敛稳重风!哎呀,其实只要是他,什么风都好。”江清风一口气讲了很多,最终装模做样地感叹道,“此人相处起来太舒服了,心必柔软。”
江母静静地听着,怎么听怎么满意,女儿能在短时间内感受到这种地步,想必方海粟那些好都是刻进骨子里的,她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道:“回来跟我细讲,注意安全。”
当然还没来得及细讲,江遇之就上门做饭来了,还带了本菜谱。
江清风翻开,看着上头色泽极好的各类食物,生生忍住流口水的冲动,看向江遇之,期待地问道:“哥,带菜谱是让我们点菜吗?”
“当然不是。”江遇之一句话把她名为期望的泡泡给戳破了,江清风似乎还能听到令人心碎的声音。
饭后,江清风在洗碗,江遇之坐在江母身边,拿着本菜谱提问,他把有疑问的地方记下来了,带过来就是求解惑的。
江母平时就很喜欢研究吃食,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事,她就是有些好奇:“遇宝,怎么之前还不耐烦,今天就主动钻研了,难不成被我一番话敲醒了?”
江遇之今天的问题都被解决了,把菜谱合上,道:“妈,你不知道你很会说话吗?”
江母若有所思:“是吗?”
江遇之点头,表情再认真不过:“今天的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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