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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交[出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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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也看了他一眼。
  曲同秋被他双眼一望,瞬间就起了羞惭的感觉,不由推推眼镜。
  任宁远瞧了地上神情倔强的美人一会儿,又朝他示意:「那麻烦你送他回去了。」曲同秋想不到任宁远会这么礼貌,一时受宠若惊,没等他点头哈腰完,那两人就走远了。

  第二章

    然而此后曲同秋是再也没有和任宁远说话的机会。
  因为学生组织内部仍然等级森严。他若要把任宁远当成什么正义的新秀,那就大错特错了。任宁远照样不是什么善类,只不过把混乱的勒索压榨变成极有组织纪律性的收费罢了。
  给不出钱的,一律照扁。
  不过优劣是靠对比而生的。比起之前一天可能会被不同的人勒索两三次的悲惨境遇,固定交一些费用就可以保证一段时间无麻烦的做法,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像曲同秋这种得过且过只求安稳的软骨头,只要现状比以前好,就会心满意足。
  即便日后仍然会因为时而缺钱而被扁,或因为尊容惹人发怒而被扁,甚至因为把缺席名单完整地报给老师而被扁,他也没对作为管理者的任宁远生出什么恶感。
  庄维很讨厌他,骂他「奴性」、「没骨气」,他也照样能在骂声中安然地吃下两碗面。
  虽然也为自己的没出息而唉声叹气,无论哪个男生都是有当英雄的梦想的。但毕竟能成就者寥寥。
  这个世上要有庄维那样独树一帜个性鲜明的反骨,也要有在夹缝里求生存的窝囊稀泥存在,不然人与人之间因为骄傲个性而生出的沟壑,又要怎么填补呢?
  他又不害人。在庄维的怒骂中喝着面汤的时候曲同秋心想。起码他问心无愧。
  事实上曲同秋不止不讨厌任宁远,对他还有些模糊的好感。
  只见了一面,却对那人印象深刻。有些人的气质的确是出类拔萃的,曲同秋一连几天做梦都梦见任宁远,梦里就是日常的学校生活,任宁远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和其它人交谈,或者出现在路上的人群里。
  并不是刻意要去想什么,而是那一瞬间大脑的记忆太强烈了。
  一个人的魅力、磁场,往往未必会因为他的善恶而增值或打折扣。即使像楚漠那样扁起人来毫不手软的家伙,还不是照样许多女生暗恋他。
  曲同秋当然不是同性恋,但他也会被磁场影响,对气质才干堪称偶像典范的任宁远起了亲近仰慕之心。
  屡屡观看学院比赛活动,只要见了场上有任宁远,他不自觉就堆出一脸的笑来。
  同学都说他:「我的娘啊,你那笑都快满出来了,怪恶心的,快收收!」曲同秋渐渐发现任宁远常和人去附近的网球场打网球。
  他便也时常晃过去,探头探脑的。
  为了不表现得太像个怪人,他省吃俭用去买了个不好不坏的拍子,偶尔下场乱打一气。
  等他的存在变得不那么突兀了,任宁远他们也发现有一个根本谈不上球技的小胖子会来打球,拿来当笑话看还是不错的。
  再过个几天,他就可以凑过去,殷勤地为任宁远捡球了。
  当了一段时间的模范球童,曲同秋又省下早饭钱,自己去买了一袋网球,每次都拎过去,让任宁远他们玩,结束了他再收拾,带回去。
  这种殷勤,他们自然是不客气地笑纳。曲同秋边为自己能名正言顺和他们一同「玩球」而高兴,一边更加受到嘲笑和讥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被楚漠取笑多了也会尴尬和难受,但就是鬼迷心窍了一般,想接近任宁远。
  幸好任宁远态度客气,举止比楚漠绅士得多。任何人,只要没激怒他,他都是报以斯文温和的好人面孔,还会对曲同秋说谢谢。
  有一天曲同秋发现前来打球的,除了任宁远和楚漠之外,还有庄维。
  庄维明明一开始是被强烈排挤的对象,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和他们走得那么近了。看楚漠还相当明显地在讨好庄维,和最初的肆意欺凌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曲同秋很是惊奇。
  但结合常理一想也醒悟了。
  他这种曲意逢迎,专门和稀泥的类型,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反而是铁骨铮铮的那些人,尽管一开始容易吃苦头,但时日久了,连对手都会钦佩,乃至于赏识,与之主动交好。何况庄维的样貌风骨,确有梅竹之姿。
  曲同秋虽然心生羡慕,但要他现在开始修炼那种傲霜斗雪的质量,又如天方夜谭。一样米养百样人,强求不来的。
  于是曲同秋在球场伺候的对象又多了个庄维。庄维发现他的存在,以及功用之后,更是勃然大怒,当场摔了拍子,扭头就要走。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楚漠竟然是有些慌乱的姿态,连说:「当然不是!」「你这不就是杀鸡给我看吗?」庄维气得手抖地指着那边狗腿不已的曲同秋,「想让我跟他一样?做那种事讨好你们?你做梦去吧!」「你怎么会跟他一样!」楚漠又是劝又是哄,「你是谁,他又是谁?看他什么德性!如果你跟他一样,我也不会这么努力要跟你作朋友了。」曲同秋置若罔闻,挥汗如雨地继续在场边观看,然后跑动。
  反正他左耳进,右耳出,不管楚漠和庄维在那怎么彼此别扭吵闹,他只继续专心去当任宁远的小跟班,乐颠颠的。
  幸而任宁远不是轻易会露出厌烦表情的人,一直都神情温和,对卖力跑来跑去捡球的他微笑,说「辛苦了」。
  只要这样他就觉得很幸福。
  连月来曲同秋运动量大增,吃得又俭省,原本嗜好的零食都戒了。能保证三餐就好,肚子饿的时候忍一忍,也就能挨过去。
  至于钱,几乎全用在争取接近任宁远的努力上了。
  曲同秋在洗澡的时候留意到,自己似乎瘦了些,原本低头就能看到的肚腩,尺寸缩小了很多。穿那些衣服感觉变得没那么紧,也有长高的预感。
  不过少掉几公斤肉,多了几公分个子,宽大痴肥的衣服穿起来还是差不多。
  但他对形象早已经懒得去管了,有洗干净就可以,再怎么收拾打扮,石头上也不会开出花来啊。
  何况他除了给任宁远当球童之外,又多了一个自找的差事──替任宁远买早点。
  事情起源于一次早起在学院外边的草地上晨读的时候,他在边掰干面包边背单词,抬头却看到任宁远远远地迎面走来。
  他还在紧张口吃,不知该不该贸然打招呼,任宁远已经先点点头,微笑道:「早。」曲同秋一下子高兴起来:「你也来晨读啊?」「没有,随便走走,这个时间空气好。」「吃过饭了吗?」「没,」任宁远笑道,「实在太挤了,我不喜欢。」早餐的供应时间不够长,大家都在那个时间段蜂拥而去,若不想留下来吃最不受欢迎的那几样糕点,就得抢破头。
  不过以任宁远的人气,替他跑腿顺手带个三餐的小弟也不至于没有。
  「哦,他们买的我不喜欢。那个蒸出来的鸡蛋糕还不错,但每次一眨眼就没了,除非起得最早,不然也买不到。」曲同秋惊讶于他肯和自己说这么多话,还会把喜欢吃什么说给他听,顿时受宠若惊。
  曲同秋本来也怕挤,而且懒惰,所以常备耐储存的干面包和饼干,或者干脆就睡得晚点去,买点剩下的馒头吃。
  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比以往起得更早,打破头也要硬抢到那种鸡蛋糕,再抢同样热销的花生煮牛奶,热腾腾地捧着去找任宁远。
  收到一个男生送来的早点,任宁远平静的脸上也多出一丝惊愕,但很快平复下来,说:「谢谢。」而后真的开始吃。
  那场景是十分可笑的,一个愣头愣脑的小胖子,端正坐热切地着看一个英俊男生吃早点,即使隔了镜片也能感受到那发射出来的炽热殷切光芒。
  如果把任宁远换成个美少女,那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追求场面了。既然任宁远是个男人,还是相当有男人味让人不敢觊觎的类型,那这就是赤裸裸的拍马屁场面。
  曲同秋没想那么多,别人的说法他也不介意。虽然意识到竟会忘了给自己买一份,也会觉得有点蠢。
  但起码看着任宁远吃的那一刻,他是幸福的。
  做这些,他完全是本能行事。谁不想对自己仰慕的人好呢?粉丝还不是狂热到一天到晚送礼物给偶像,一点回报都没有,还能十年如一日地坚持。
  任宁远好歹会温和地朝他笑呢。
  若是任宁远不想吃,露出不想接受的意思,他也就会不敢再买。但任宁远从未拒绝,不论吃的是什么都会道谢并夸奖味道,他便高高兴兴每日一趟地送下去。
  只是可怜他自己更要节衣缩食,每日早起。除了钱包,小肚腩也一点点瘪下去了。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曲同秋比往年任何一次都更早地意识到凉意,身上的脂肪厚度不再足以抵御寒冷似的。
  睡在上铺的吕阳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曲同秋正踩着双层床的中间踏脚,试图爬到他床上。
  「你干什么!」吕阳一步上前,一把将他扯了下来,「靠,搞什么啊,弄得我一床都是灰!」曲同秋知道他爱干净,有洁癖,忙解释道:「天冷了,我要上去拿棉被。我洗了澡了,还穿了干净袜子,不会弄脏你的床的。」宿舍里供大家存放棉被之类物品的储物柜设在上方,横向,比双层床略高些,无梯子可用,踩桌子也够不着,唯有睡在上铺的人开启收拾会很方便。
  「你拖被子出来的时候怎么可能没灰!」「还好吧,锁在里面不会有脏东西啊。」「你敢保证一点灰也没有?」曲同秋想了想:「他们之前拿出来的时候,都很干净的,我也会小心……」「那是你肉眼看不见而已!」曲同秋嗫嚅了一会儿:「可晚上降温了,我要盖被子。」「那我刚洗过床单啊!你这么爬上去一踩,我晚上要怎么睡得着?」「我脚是干净的……」「再干净的脚,也是要踩在我放枕头的那个方位!你受得了吗?有人在你头的周围踩过?」曲同秋想说他一点也不介意啊。但吕阳仅仅描绘那虚拟场景,就似乎已是满身难受的模样。
  「你、你别激动啊。」吕阳声音高八度:「我哪有激动?!」曲同秋吓得只得噤声。
  过了有一会儿,吕阳似乎镇定下来,口气宽容,慈眉善目地拍拍他肩膀:「冲你发火不好意思啊。你过两天再拿被子吧,趁我要换新床单的时候。我到时候会提醒你的。放心。」被他这么一说,曲同秋觉得他似乎也不是不讲理,还挺有礼貌的。事实上吕阳平时相处都还可以,就是洁癖厉害了点。
  可晚上不盖被子,还是不行,他受冻怎么睡得着呢?
  曲同秋正在思来想去,忽然听得庄维说:「啊,不好意思吕阳,我踩了你的拖鞋。」宿舍面积不大,这种事故常有之,错脚踩到掉地上的枕头都不稀奇,男生个性大大咧咧,不以为意,谁会记得为这种芝麻事道歉。但吕阳的洁癖众所皆知,庄维便又补了一句:「对不起了,我等下拿去冲冲。」吕阳一看清那双鞋,就勃然变色:「有没搞错?这是我上床睡觉之前穿的鞋!」「所以说我会刷一遍啊。」「刷就有用吗?你的脚底踩过哪里啊?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你以为刷得掉?」庄维也失去耐心,冷下脸,笑道:「嗯,我刚从厕所回来。」「你用进了厕所的鞋踩我的拖鞋?!」吕阳已经整个抓狂了,「这鞋让我怎么穿啊!」庄维冷笑道:「我不仅进了厕所,脚还放进便池里戏水了呢。」吕阳快疯了:「啊啊啊,你这个变态,我不会放过你!」「那你是要怎样?」「你说要怎么样?啊?你踩了我的鞋。用你的脏脚踩了我的鞋!」庄维放下手里的东西,镇定道:「你有病就赶快去医院治,在这里撒什么野?想要王子待遇你就别住宿舍,五星级饭店没拦着不让你进啊,你怎么不去?这里何止有上过厕所的脚,还有蟑螂蚊子和老鼠呢,说不定牠们都从你床上爬过……「什么?你没见过?笑死人了,肉眼哪看得见啊,在你枕头里拉一堆卵你也看不见。」吕阳的反应激烈到让曲同秋都不敢去看,一时简直有抱头捂耳朵的冲动,只觉得宿舍里顿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而庄维不为所动,继续道:「你再撒泼,再撒泼就试看看,信不信我现在就穿着鞋去你床上踩。
  「这样对你?我怎样对你了?踩了你的鞋,你用得着要死要活吗?是个男人就别作女人都不屑干的事啊。集体生活,大家住一起是要互相迁就,不是都得供祖宗一样万事迁就你。
  「你有洁癖就了不起啊?有洁癖就能撒泼了?有洁癖就能不让人盖被子?我还有神经病呢,神经病杀人不犯法,你要不要试试?」再闹下去这两人就该动手了,曲同秋吓得忙上前拉劝:「别打别打,一个宿舍的,何必呢,都消消火,消消火啊……」其它目瞪口呆的观众们也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劝架。七手八脚之下,总算免了一场恶战。
  庄维「切」了一声走开的时候,又看曲同秋一眼,骂道:「你就孬种到死吧。」虽然挨了骂,也觉得被气得两眼血红的吕阳有些可怜和无辜,但曲同秋平生头一次对庄维生出一丝敬佩来。
  这种什么都敢的性格,比起他的什么都不敢,是要有种得多。
  而且伶牙俐齿的,一下就能找到反击点。不像他,尽管隐约觉得逻辑不对,却死活也想不出要怎么争辩。
  一对比就高低立见。所以庄维可以不用再去管那拖鞋的鸟事,他却仍然没有被子可盖。
  曲同秋边思索边上了床,卷在被单里入睡。
  夜深露重,渐渐降温了,但他也无法可想,只能哆嗦着熬了一夜。
  第二天被起床铃惊醒,曲同秋就知道自己睡过头了,不要想能替任宁远买到早点了。心下暗叫糟糕,但晕头晕脑的,爬不起来。
  结果那一早上的课都旷掉了,不管其它舍友怎么叫他催他,他都动不了。大家只当他嗜睡,也便各自纷纷出门。
  睡到下午他才觉得状态好了些,慢慢爬起床,晕沉着洗漱,拿水壶装了白开水,带了一些干粮,背好书包,打算出去上课。
  下午修的是公共课,整个科系的新生聚在大型教室一同上课。曲同秋晃晃悠悠地进去,教室已经差不多满了,但仍然能一眼就在人群里发现那醒目的三人组。
  庄维旁边紧挨着坐着一脸殷勤的楚漠,楚漠旁边是神情悠然地翻杂志的任宁远,再旁边还有个空位。
  任宁远也看见他,朝他笑了笑。曲同秋不自觉地就像颗被磁铁吸住的图钉一样,一步一挪靠了过去。
  任宁远抬起眼睛,微笑:「要坐这里?」曲同秋简直受宠若惊,应了一声便赶紧在他身边坐下。
  「早上怎么没看到你。」曲同秋越发受宠若惊,在回答之前便点头哈腰的,半天才恭敬道:「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任宁远笑了笑:「听说你感冒了?」曲同秋一迭声的:「是是是……」任宁远被他的紧张模样逗乐了:「你不用怕,我没吃到早点也不会打你的。还有,感冒也不要掉以轻心,这个药给你吃。」曲同秋的受宠若惊指数在本日达到最高点,双手接过药,几乎都要哆嗦了。
  这种不胜惶恐的气场太过强大,连庄维都隔着两个男人朝他抛来一个受不了的白眼。

  第三章

    曲同秋开始叫任宁远「老大」。
  因为若要直呼其名,他没那个胆,更会被楚漠猛K说「谁准你这么叫」;要随众小弟一起叫「任哥」,感觉不知怎么的就很肉麻,何况任宁远根本没把他收入旗下。
  还是「老大」能真实反应他对任宁远的感想。
  任宁远对此只笑笑,不置可否,不过曲同秋坚定地觉得他实在很适合。
  虽然样貌斯文,神情多是宽容和气,但谁规定帮派老大就要是满脸杀猪般的横肉呢?大佬只是一种气质。
  曲同秋当跟班跑腿也能当得很高兴,而备受他们赏识的庄维却不知做了什么,又得罪了楚漠。
  这天本是楚漠过生日的大好日子,一行人在楚漠校外的公寓里替他庆祝。庄维必然是在受邀请之列。而曲同秋因为近来当跟班小弟当得委实尽职,也托了任宁远的福,可以跟去凑热闹。
  曲同秋好久没吃饱过了,难得有这种面对充足食物的机会,便努力大吃特吃。招来楚漠嫌恶的数眼之后,便转移到无人角落去专心致志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庄维那边的事态是如何进展的,在角落里一心向吃的曲同秋完全没觉察到,直到听见骚乱动静,才发现其它人已经如鸟兽散。
  曲同秋一片茫然,不知自己到底错过什么,却惊恐地看见楚漠一脸煞气,从卧室出来。而庄维不见了。
  正在疑惑,便听见卧室门被踹得砰砰响,还夹杂着叫骂。
  曲同秋吓了一跳,但已经错过了跟随大流逃亡的最佳时机,屋子里只剩他们几个人,他手里还抓着块蛋糕,不停偷眼看正和楚漠说话的任宁远,走也不是,留又不敢。
  「任……老大……」「叫什么叫?吃你的,」楚漠骂道,「然后闭嘴!」任宁远见他吓得真的赶紧把蛋糕往嘴里塞,不禁莞尔:「你先回去吧。」楚漠扯散了自己的衣领,暴躁道:「你们都可以走了!」「我劝你别那么做比较好。」「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做不做有什么差别!」任宁远笑道:「话不是这么说,撕破脸也分大破和小破。」「我不管,」楚漠说得咬牙切齿,「我是势在必得。」「你现在太不冷静,等下多半要后悔的,到时要说什么『悔不该』就来不及了,」任宁远笑道,「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去外面绕一圈。我教你个法子,你等心跳低于一分钟七十了,再做决定。如果还是像现在这么想,那你就去吧。反正他一样都在你手心里。」楚漠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喘着气,瞪起眼睛:「他要是趁机跑了怎么办?」两人对视两秒,一起把眼光投向战战兢兢的曲同秋。
  「喂,你!留下来看着,别让他跑了,知道吗?你不是最爱吃吗?把这一屋子东西吃光之前不许走!」曲同秋忙把求助目光投向任宁远:「老大……」「你照着做就好了,」任宁远温和道,「别多嘴,更别多事。」听两人关上外面大门离去的声音,屋里只剩他一人守着卧室内的庄维。曲同秋心下惶恐,又断然不敢走,只得害怕地在客厅里吃起来。
  原本庄维还在踹门、怒骂,渐渐的也没了声音。
  这让曲同秋更觉可怕。
  以庄维那种个性,让他装作给保护费,充充场面,他都不肯配合。绿豆芝麻大的事,他都能搞到以被群殴海扁收场。
  那如果是西瓜大的事……被惹的又是楚漠,那庄维的最后下场会是……曲同秋打了个寒战。
  惹毛了楚漠会被修理得暴惨,这在他最害怕的东西名单上起码排前三甲。
  但同宿舍的人惨遭修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面孔,突然横尸在他面前,这也绝对榜上有名。
  哪个更令他心脏不胜负荷,似乎还有待争议。
  他从来不敢逞英雄,他胆子只有绿豆大。
  曲同秋惶恐地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得连头发都痛了。楚漠交代下来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守着庄维,另一个是把东西全吃掉。
  反正后面那个命令是绝对没法完成了。
  曲同秋硬着头皮挪到门口,试探着叫了一声:「庄维?」里面没动静,曲同秋心惊胆颤又敲了敲门:「庄维?」一直没响应,曲同秋慌张起来,不知道楚漠走之前对庄维做了什么,万一庄维是被捅了一刀,现在正躺着不断流血呢?
  曲同秋心下害怕,尽量放轻动作,从外面转动把手,开了门。卧室没开灯,借着客厅的光,一时也看不清室内是什么情况,曲同秋走了两步,在墙上摸索着寻找灯的开关。
  灯一亮就看到庄维正躺在床上,十分难受的模样。
  曲同秋伸手刚碰了碰他肩膀,手腕就被一把抓住。那力度把他吓了一跳,但意识到庄维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孔武有力,那就应该是没被怎么样,于是松了口气。
  一口气没松完,只觉得手上一紧,被扯得一个踉跄,整个扑摔在床上。
  没来得及反应,嘴唇就被堵住了。
  曲同秋「嘎」的一声,惊得声音都噎在喉咙口,顿时四肢乱挣,好容易透过一口气,扯着嗓子喊:「庄维,是我啊……」喊了一半,就又被堵回去了。
  没想到庄维会兽变,曲同秋被按在床上,眼前发黑,简直要怀疑庄维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只得拼命挣扎鬼叫。
  「救命啊救命啊……」「吵死了!」「是我啊是我啊,你认错人了!我是曲……哇啊啊,救命啊……」徒劳无功地挣扎了半天,被庄维当猪蹄一样左亲右啃,曲同秋总算意识到,庄维才不在乎啃的是人还是鬼。
  多半是楚漠给他吃了什么药,他才会整个发情,男女美丑都不分了。
  曲同秋心下大骇,偏偏庄维还摆出强暴无辜少女的架式,一把撕开他衬衫,在脖颈一带又舔又咬,还硬把膝盖挤进他两腿之间。
  并没有真的咬下去,但被那膝盖一顶,曲同秋已经吓得快出不了声了。
  「庄、庄维,我不是女的啊……」庄维三下五除二,把他裤子也扒了。
  曲同秋几时见过这阵仗,吓得要命,欲哭无泪:「救命啊……救命啊……你脱也没用,我没有那个啊……」庄维两眼血红,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紧压着他,在他下身摸索了一会儿,果然是不得其门而入。庄维越发急躁,随便找个地方,就要往里挺进。
  曲同秋原本以为他发现压的是个男的就会放弃,这下大惊失色,差点没晕过去,又踢又打道:「那里不可能的啊!会死人的,救命啊……」幸好庄维也无法成功,折腾了半天,焦躁难耐,只得把他翻过去,逼他把大腿夹紧,而后在他腿间狂乱地动作起来。
  曲同秋被抱得紧紧的,庄维压在他背上律动,大腿皮肤感觉到那种粗糙的摩擦,顿时起了一身厚厚的鸡皮疙瘩,听见庄维的粗重喘息,耳际就似有响雷不断滚过。
  幸好这样的发泄方式,没弄痛他哪里,曲同秋虽然觉得又恐怖又恶心,但动弹不得,害怕地想着就当牺牲两条腿帮他夹一夹好了,于是咬紧牙关,眉头紧皱,度日如年地等庄维结束。
  腿间突然感觉到一阵黏湿。曲同秋只觉得鸡皮疙瘩又争先恐后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委屈地心想这下总算完事了。哪知道庄维越战越勇,又把他翻过来,喘着气,对着他吃惊地张大的嘴就又亲了下去。
  这回还吻了很久,而且不只是之前嘴唇相贴那么简单,因为舌头不小心探了进去,就变成真正唇舌交缠,深入口腔的那种级别。
  这就未免太严重了。曲同秋拼命挣扎,却被压得紧紧的。在自己嘴里乱来的舌头就不用说了,下身也紧贴在一起。
  再次清晰接触到那坚硬的勃起,曲同秋觉得这辈子的鸡皮疙瘩都在这一晚上掉光了。
  就算知道庄维是因为吃了药才反应如此高亢,如此直接面对同性勃发的欲望,还是诡异得让人寒毛倒竖,脸上表情变成了「囧」。
  庄维虽然长得漂亮,但一点也不像女人,他可从来没把庄维往同志或者娘娘腔那方面想,更别提曲同秋他这辈子完全不想跟人搞 GAY。
  「庄维,你醒醒啊!要不然你自己用手解决吧,唔!」两人的性器被握在一起摩擦,曲同秋震惊得眼前都黑了。
  怕影响到记忆力,他连自慰都很少,这种事更是超出想象范围。贴着庄维被反复套弄,顿时大脑刷地空白,整个人僵成石块。
  是、是男人也行?
  不知僵了多久,突然只觉得释放的快感直冲脑门,小腹也一阵湿润,是庄维喷射在他身上的黏腻液体。
  曲同秋吓呆了,等怔了几分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哇地一声惨叫,推开庄维,跳起来拉上裤子,夺门而出。
  里面终于清醒镇定下来的庄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逮着的是谁,做了什么事,顿时发出踩到大便一般的惨叫。
  曲同秋自从晚上回去以后,就缩头缩脑的,走路也顺着墙根,犹如过街老鼠。
  做了一晚上恶梦,翻来覆去惊出好几身的冷汗。
  第二天又旷掉了早上的课,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出来,想把那不堪的记忆片段活活闷死在脑子里。
  到中午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终于到食堂,买了盘便宜饭菜,心惊胆颤的,坐在角落里吃。
  正在低头吃饭,突然就被人揪住领子拉起来,而后狠狠踹翻在地。
  曲同秋莫名其妙,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连串拳打脚踢打得只能抱头在地上翻滚。椅子桌子也劈里啪啦地倒下来。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但食堂还是有一些学生,只是众人都只围观,没有一个上前阻挡的。
  「别打了……别打了……」感觉到自己鼻血都流出来了,曲同秋边护着后脑勺,边虚弱求饶。
  楚漠恼怒不已,用力又踢了他一脚:「死肥猪!你还敢下来吃饭?哈?我让你吃!」其实这相当冤枉,那个时候曲同秋已经瘦了好十几公斤了。生活不容易,更不如意,成日担惊受怕,跑腿挨骂,吃得又俭省,加上他那连发育都比一般人迟钝的身体终于开始拔高,骨骼一伸展,剩余不多的赘肉更加分散得可怜,连普通的「肥」都算不上。
  被打得太厉害,曲同秋出于求生本能,拼命爬到附近的桌子底下躲着,嘴巴都快被淌下来的血糊住了,只能哀求:「饶、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他知道把庄维给放走了,楚漠一定会发火,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楚漠一把掀翻桌子,看他吓得拼命往后缩,叫人把他按住,抬腿又卯足力气踢了他两脚。正中心口,踢得他叫都叫不出来。
  「妈的我让你占现成便宜!」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阻止,众人只是围观着议论纷纷。
  大家都好事,争先恐后探着脑袋看热闹,唯恐错过一个细节,事后与人八卦分享也定然不会有所遗漏。但又怕事,在学校查证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口径一致说没看见,记不清。
  就算有人觉得不满,他也不会有勇气说什么。即使像庄维那样个性耿直,他却又没能力做什么。
  曲同秋被打得太惨,觉得自己牙齿都要掉了。只能缩成一团,希望早一点晕过去,晕过去就不知道痛了。然而却一直清醒着,每一下踢打,都让耳朵痛得嗡嗡响。
  痛得全身都发烫,那些拳脚似乎带着火似的。脸上已经又是血又是眼泪鼻涕,狼狈不堪,殴打在一个瞬间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停止了,四周也安静了许多。
  曲同秋脸朝下趴着,缩着不敢动,听见一个声音在冷冰冰地说:「你够了吧。」人群里起了一阵惊呼声。曲同秋抬起发肿的眼皮,看见那个声音的主人在自己眼前站着,抬手揍了楚漠,一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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