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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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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真没那玩意,明天你陪我去买个?”
  “我看你挺有精神,不然再让我摸摸小尾巴,我用手指头也能干射你。”
  司寂笑得直咳嗽:“行了,说点正经的。”
  在被子里弹了下他的小蛋蛋,左言问:“我哪句说得不正经?”
  “操……”
  “不操了,睡。明天中午起来陪我去买礼物。”
  “不用买啊,我家就缺个儿子,你人去就行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抬杠,最后还是司寂先睡了过去。他只依稀记得左言似乎点了支烟,鼻子嘴半掩在蓝灰色的烟雾里,帅炸。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司寂先给老司夫妇挂了个电话,接着便去洗手间冲澡。左言正在刮胡子,满下巴都是白色泡泡。司寂打开风暖后小小撞了他一下,说你平时就爱扎我,今天倒是舍得刮掉了?
  他语气太贱了,左言拉过他耳朵把泡泡糊了他一嘴。司寂看镜子,感觉自己跟被颜射了似的,特别淫荡。闹了半天终于打扮好,左言带着他去老高的酒行取酒。老高见到左言时抱怨好半天,说这两瓶红酒很难找,本来是留给一个熟客的,他都快卖屁眼了才说服对方再多等几天。完了他又打量左言,打趣说:左老板你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容光焕发啊!
  又从他店里顺了两条烟,两人紧接着便去到商业街给司妈妈买围巾。这个情报是司寂提供的,司妈妈是围巾控,夏天时天天盼着秋冬,一天能换好几次丝巾围脖。司寂挑选,左言刷卡,眼都不眨。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街上,司寂手还是酸,抱怨说自己要是个女孩儿就好了,左言什么都不用买,去到家里直接告诉老司他们要当外公外婆了,保准效果比什么都好。
  左言嗤笑:“那就不是一顿鸡毛掸子能解决的问题了。”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老司催促的电话打了好几个,走到地下停车场,司寂推着左言上车:“好啦,什么都齐活了,这次你可再也跑不掉了。”
  
  第100章
  
  天气偏暖,雪积不住。金红色的烟霞下,小区里柳树的枝桠滴答往下落着水。两人走过时,几个小少年在花坛背阴里找到一大堆白生生的雪,惊喜的尖叫此起彼伏。司寂怜惜地看着他们,说真是没见识,我小时候的雪可比现在大多了。
  他脸上发红,比小学第一次考双百分拿着考卷进家门那刻还雀跃。提着一大堆东西上到六楼,防盗门虚掩着,饭菜香扑了满脸。没手,司寂直接用脚把门顶开,然后用下巴示意左言先上。
  左言从上楼时就开始调整表情,司寂想笑他,可又怕他真的紧张起来。端庄又英俊的左园长在门外迎宾毯上再次把干净的皮鞋蹭了蹭,随即进到门内,而后转头问司寂:“要换鞋吗?”
  眼前的地板砖比上次来还要干净得多,亮得能照见脸上的痘痘。司寂看得发怵:“天,你这是贵宾级待遇啊……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换了……”左言笑,正要敲门,司寂却先他一步喊起来:“爸,妈,我们来啦!”
  厨房里老司夫妇闻声而出,连声说着快进来。司妈妈一身包括围裙都是新买的,老司头发也特别打理过,精准地遮住了头皮上毛发稀少的部位。司寂拉着左言,说我爸就不用介绍了,这个漂亮阿姨就是我妈!
  左言同两位长辈握手,将手中的礼物放在茶几边。司妈妈炙热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左言大方地任她打量,司寂则挽着她的胳膊,特别自豪:“怎么样,是不是比照片上还帅?”老司看不过眼,招呼左言喝茶吃瓜子;茶几上摆满了小零食,比过年还丰盛。餐桌上菜也已经码了大半,都用盖碗遮着保温。司妈妈拉着司寂进厨房,用比说相声还快的语速跟他报了遍菜名,然后问:“没问题吧,都是小左爱吃的吧?”
  司寂看她脸上的汗,说妈,你妆花了。她脸色立刻变了,交代一句看着火就往卧室里奔去。司寂从厨房露个头,说老左,你来下。左言会意,进来后看着灶台上还有一个牛肚没炒,卷起袖子便干起活来。
  司妈妈回来时果然补了妆,看左言正帮忙拿碗筷,司寂却抄手站着,简直怒不可遏。她让小左出去歇歇,出去陪老司说说话,暗地里把手伸到司寂背后狠狠揪了一把头毛。司寂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嚷嚷说您心里其实高兴着美着呢吧,太口是心非了!司妈妈轻轻带上门,教育他,说你不懂事就会显得我们待客不周,懂不懂?司寂安抚她:“您别紧张啊,还记得您跟我讲过的择婿标准吧,他哪条都特别符合,真的。”
  “看出来了,”司妈妈突然笑了,“炒的菜挺像模像样的。还有,谁说我紧张了,你爸早上刷牙把我洗面奶当牙膏挤了你知道吗?”司寂两手拿着菜和碗,笑得手抖,出去后他特地凑到老司边上闻闻,说爸,你今天嘴巴好香啊。老司正拿着左言买给他的战国竹简影印本传道授业,听到这话愣了一瞬,赶紧灌了一大口铁观音。
  吃饭时,老司先跟左言干了小半杯红酒,大家才正式开动。老司看起来很高兴,笑得皱纹都多了几根;司妈妈则忙着用公筷劝吃劝喝。实心实意的热情很能感染人,左言喝了不少,原本还有些局促的表情也彻底放开,笑得开心。吃到一半,司寂按捺不住,边吃边在桌子底下用狗爪挠他大腿,左言不为所动,只是话锋一转;他原本还在和老司谈幼儿教育,现下却说:“伯父,司寂小时侯什么样,是不是特别皮?”
  “调皮!”老司喝得也多,有些上脸,“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爱打滚,他妈天天晚上睡不好觉,人家怀孕变胖,她倒是瘦了好几圈。”
  司寂凑到左言耳边说:“来了来了,革命家史。”
  “小司在家里几个孩子里是老小,长得又像小丫头,去他爷爷家玩的时候就老是被欺负。后来,他读幼儿园大班那年,有天被他哥偷偷带到江边去,我们打了一圈麻将发现他们跑丢了,都快急死了。”
  “小丫头。”左言捏捏司寂的手,悄声说。司寂兀自磨牙。
  “结果他人没事,他哥倒是哭着跟他后头回来了,”老司放声大笑,“江边上俩孩子打架,小司抓了把沙子往他哥眼睛里塞,还把他鞋子扔到了江里。”
  “解气是解气,”司寂冲司妈妈挤挤眼,“就是后来我妈花了小半个月工资给我哥买了双新鞋和一个旺旺大礼包。我哭着喊着要吃,被我爸揍了。”
  左言起身替老司倒酒,说:“揍得好。”
  老司颇有同感地拍拍左言的肩:“我揍他还因为他老是偷着去江边,一看不住就跑没影了,太危险了。做父母的真不图他多有出息,最主要还是要健康,快乐。这两样看起来简单,其实是最难办到的。”
  司妈妈斜瞥他一眼,说了句又要开始上课,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反驳。司寂知道重点来了,拉住左言的手,正襟危坐想要继续听课,可老司却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说。等吃好喝好,两个小辈帮忙整理残局,老司又提着酒,说要找左言去阳台上坐坐。司寂则去洗了个澡,看样子今天是要在家住了。
  洗好出来时,他好奇地往阳台上瞟,依稀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和碰杯声。司妈妈看见他时不自然地转过了眼,匆匆把睡衣塞给他就去看电视了。穿着秋衣秋裤的司寂一时找不到哪里不对,蹬蹬蹬跑到厕所把玻璃上水汽抹掉,一看:锁骨上好深一个吻痕。
  有点拧巴,他没好意思去和妈妈抢沙发,就顺着墙角进到老司卧室,往阳台上蹭。晚上天晴,有星星,隔着纱窗还能闻到几缕淡薄的烟味。站在老司床角,他有意想要出声提醒下,却正听到左言带笑的说话声:“……那您当时为什么要给他取名叫司寂?”
  提到这个老司叹了口气:“渊思寂虑,这个成语很合适,意思是深入而冷静地思考。‘寂’在一般人看来也许并不算个好字,容易联想到孤单。但和司这个姓却很相合。”
  “确实。”
  “哈哈哈,你也信了?”老司声音陡然变得像个老顽童,司寂诧异地竖起耳朵,“其实那段时间楼上正装修,吵得要命,小司还爱哭,你伯母也天天唠叨。我总是犯头疼,就想着这个世界清静下来多好啊……”
  左言噗嗤笑了起来。司寂心里酸酸的:凭什么你天天给我炖鸡汤,跟老左就能开玩笑?于是他捏着嗓子,模仿司妈妈的语气冷不丁喊出三个字:“司卫国!”
  
  第101章
  
  阳台上传来老司剧烈的咳嗽声,给吓的。司寂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他拉开门道:“爸,您没事吧,我就是逗您玩!”
  左言站起来替老司顺气,烟斜斜叼在嘴边,目光似笑非笑,看得司寂脸蓦地一红。老司握住他胳膊,说你别忙活了,替我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司寂拔腿就跑,去到厨房倒了杯温水要给老司送过去,转身却看到左言堵在身前。他身上的凉意刺得司寂打了个喷嚏,司寂推他胸,说让让,我爸正咳着呢。
  左言不让他走。他脸上微红,嗓音嘶哑,低声说,伯父让我教训你。还好外面电视声音大,司寂摸摸他冰凉的脸,笑道:“老左,你喝醉了?”“那你确定一下。”左言低头吻住他,舌尖在他唇上打了个圈,留下一串醉人的酒味;接着又咬咬他鼻头,说:“好了,教训完了。”司寂举着杯子回吻一下:“我看出来了,你不仅醉了,还很高兴。”
  笑笑,左言说我去洗澡,你赶紧把水送过去,回来告诉我注意事项。司寂说洗个澡还注意什么,你把这里当你自己家就好了,随意。左言想了想,又说我没带换洗衣服。司寂回道本来就都是新的,再穿一天没事的。还想再说什么,左言顿了几秒却又住了嘴。隔了一会儿,司寂闭着眼把睡衣送到洗手间,在爹妈目光的洗礼下躲进被窝玩手机。左言进来时,他撩开被角,说快上来,电热毯热烘烘的。
  回身锁上门,左言说好,而后开始脱裤子。司寂张大嘴看着他:“我操,你居然不穿内裤!”
  “说了没有换洗衣服。我洗好晾在你裤子边上了。”左言不以为意地爬进被窝,腿和司寂光溜溜的下半身贴在一起。一米五的床,两个大男人睡有点挤;被单是崭新的,深灰的水墨底色上开出几束星星点点的梅花,无端带点喜庆。厚重的棉被压得人舒坦又温暖,司寂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问:“我爸都跟你讲什么小秘密了啊?”
  “他很疼你,说你小时候虽然调皮,但心软又善良。”
  “具体的呢?”
  左言打量着这间温馨的小卧室,墙上贴着动画画报、奖状,间隙里还涂了好多小人:“他说了你爷爷的狗。”
  是件很简单的事。司寂爷爷是个老党员,年轻时候扛过枪的。晚年身体硬朗但稍觉孤单,便自己从宠物市场买了只白色狮子狗。小狗不太好看,但特别听话黏人,从司寂幼儿园起一直养到他快小学毕业。那时小狗成了老狗,身体不太好了,爷爷每天带它遛弯的时间从一小时减到了二十分钟。直到有天,小狗在遛弯时消失了,爷爷发动全家人找了许多天都没见踪影。启事贴了,电视台游走字幕打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后来爷爷让大家别忙活了,自己却还是每天出去转上几个小时。最后他终于放弃,说,大概是它知道将死,不愿意让大家伤心,所以宁愿死在没人见到的地方。这时司寂的堂兄发话了,他说怎么可能,狗就是狗,不会那么通人性的。
  一直在边上偷偷看爷爷表情的司寂瞬间炸了。他反驳几句,可堂兄的话越说越难听,里头全是未省世的少年特有的坚硬和残酷。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司寂扑上去和他打得鸡飞狗跳,几个叔伯拉都拉不开。
  “哎,是这个啊。”司寂揉揉脸,“别说,现在想起来我还生气。”
  “所以,伯父说,让我不要辜负你。”
  “噢,他肯定是联想起来上次的事来了。”
  “什么?”
  司寂踢开被子,将秋衣拉到最高指着胸口:“你故意掐我那次,被我爸发现了。”
  “……你怎么不跟我提?”
  “那时候哪敢啊,”司寂笑起来,“不过他确实生气,当着你的面让我跟我妈说买鸡爪,其实他最烦啃那玩意了。”
  “我现在写检查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昨天你啃我脖子又被我妈发现了。”
  “……还好伯母没让你去买鸭舌头。”
  司寂抱着被子笑得更加开怀:“又是鸡又是鸭的,真是难为你了。算了,我给你个补偿的机会。”他变戏法似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套套:“给你,好好表现。”
  左言看他的目光十分难以描述:“伯父伯母就在外面。”
  “所以说是对你的考验啊,又要让我舒服又不能让我叫太大声。”司寂摸着他的腿毛,“再说,你不穿内裤,难道不是故意勾引我?”
  “行,润滑剂有吗?”左言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问。“都扩张好了。”司寂说着,把湿漉漉的小菊花露给他看。左言点头,盘腿坐床上戴上套子,然后拉过被子,压住司寂,两人瞬间便藏在了被子里。他挤到司寂腿间,龟头对准肛口缓缓插了进去,说了声我慢点动,便开始了有节奏的抽插。司寂脸憋得通红,掀开被角猛喘几口气又缩回来,在黑暗里骂:“我操,你不行啊……我还是想叫……”左言闷声笑起来,动了两三分钟便低头吻住他,顺便解放了两人的脑袋。司寂被亲得迷迷糊糊,下半身又太爽,喉咙里便抑制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越想憋越憋不住,吓得他肛口一个劲的收缩。“两张嘴都堵住了你还能出声,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左言咬着他的耳垂,逐渐放慢了速度。司寂软绵绵地哼着,伸手掐他硬邦邦的屁股肉,说那你拔出来。左言说进去了就出不来,你夹得太紧。肉穴被操得发麻,司寂其实也舍不得;他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确定夫妇俩还在看晚间新闻,便把腿分到最开,让左言干到最深:“那你快点射,我不会笑话你的。”
  左言不再出声,也不再有别的小动作,只闷头在他身上律动。司寂咬住他的肩膀,忽然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体温,他的重量。闭上眼,他想到左言和父母相处时的模样,想到他今晚嘴角从未消失的笑意和温和,哼着哼着就傻笑起来。体内的阴茎变得越发滚烫,舒缓的节奏却一点也未减少快感。十多分钟,司寂就被干得满头大汗。手伸到肛口,他摩挲着左言阴茎的根部,沾了一手滑腻的淫水;接着便握住阴茎,贴住左言的腹肌手淫起来。耳边,左言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带着酒味的鼻息烫得司寂浑身发抖。很快,两人几乎同时射了出来。
  左言歇了一会儿,趴在司寂耳边,问:“舒服吗?”
  司寂懒懒地点头。
  “那就好。我答应伯父,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任何方面都是。”
  说着,他亲亲司寂胸口,半硬的阴茎又在肉穴深处顶了顶。
  简直无耻。
  
  第102章
  
  第二天睡到老俩口出门司寂才敢爬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司还好,他是真受不了自家老妈调侃又八卦的眼神。中间其实醒了好几次,窗户外边小麻雀一直叽叽喳喳地叫,雪水滴落的声音也一点都不小。但他一直被左言搂着,一动就被拍着哄着让继续睡。于是他秒懂:左言也害臊了。
  刷牙,洗脸,准备早饭,然后目送左言去阳台上晒被子,司寂盯着客厅中央两个大纸箱一头雾水。犹豫半天他才给司妈妈打电话,好在对方语气如常。他说妈,您把我上学时候那堆破烂翻出来干嘛?司妈妈说你也知道是破烂,那干嘛一直不让我扔?正好趁小左在,你收拾收拾那些宝贝,把它们拿走。司寂说您这是彻底把我交出去了?司妈妈说我只是顺手而已,别罗嗦了,中午等我回来做饭,你俩一头钻屋里不出来,我和你爸还有好些事没交代呢。
  挂掉电话,司寂暴力地把箱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了地板上。他坐在一堆杂物里一件一件地翻,都是些有年头的小玩意了,课本,同学录,七七八八的玩具和漫画。看左言进来,他招呼他一起挑拣,边看边说着少年时的趣事。翻来捣去,他突然跟发现宝贝似的举起一个信封:“老左,快看,是老司写给我妈的信!”
  也许是司妈妈早年整理时误打误撞跟司寂的东西混在了一起。老式的暗黄色信封上贴着一张端正的邮票,看得出主人很爱惜,纸面平整,还散发着一缕缕香气。司寂跟遇到宝贝似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而后毫不客气地抽出里头的信纸,左言想阻止都来不及。司寂看着他贼笑,说既然放到我东西里了那就是我的,看看也不过分吧?说着他举起信纸,对着上头的蓝黑色钢笔字念了起来:“这是我爸写的情书哎,还马芳芳同志,哈哈哈哈……‘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这个老司还挺浪漫。‘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槛’……”
  左言凑过来。这些诗句边上都用另一种稍显笨拙的字体写着注释,应该是司妈妈的。“伯母看见这几句表白肯定很高兴。”
  “嗯,那时候文学青年吃香嘛。我爸直到现在都可黏我妈了,他说我妈年轻时漂亮得很,在工厂时追她的小流氓太多了……哎,现在想起来他这话真不地道,说得就跟他自己不流氓似的。”
  左言打他的头:“不许这么说你爸。”
  “喂,才一个晚上你就被他收买了?给你许了什么好处啊?”司寂笑着来回躲,草草把信看完,小心地原样塞回信封。想想,又跑到老司卧室,把它放到了梳妆台上。站在门边,他见左言低着头,翻看着一本被涂成漫画的英语书,但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想什么。怔住,心有些疼,他好半天说不出话。左言转身点烟的时候瞟到他,问:“怎么了?过来啊。”
  司寂讷讷走到他身边,蹲下,抱抱他的脑袋又松开,犹豫道:“老左,我说这些……你会难过吗?”
  左言也愣住,隔了好几秒才说:“不会。”他敛住笑意,捏捏司寂的腮帮:“倒是你。我不希望我的经历,或者说我的哪句话,会成为你的负担。”
  他们之间不需要。
  看着他的眼,司寂郑重地点头:“你放心。”左言嗯了一声,亲亲他嘴角:“……我刚才只是在想,抛开父母的身份,他们真的就只是普通人而已。并不是我们童年时所认为的那样无所不能。像我妈,不想牵连外公外婆还有左叶,那几年硬是忍住不和他们联系……她会有多痛苦呢?”
  司寂无从安慰,便道:“说起左叶,他跟我说下周,要和小泽一起过来。”
  “他也跟我说了。”
  “……老左,我们一起往前看。”
  左言点头,从地上一本《军事天地》杂志里掏出一样怪东西:“……刚才就想问你了,这又是什么?”
  司寂盯着看了半天,才爆笑起来,说你不拿出来我都忘了;那时候生物老师让我们做标本,同学都用小蝴蝶啊小花瓣啊,我觉得没意思,就从楼底下王奶奶那里摘了一朵巨型向日葵夹书里……我操,都发霉了……
  黑黢黢的葵花被左言用两根手指夹着甩进了垃圾桶,两人继续慢悠悠地淘宝。老司他们回来时,两箱子东西依旧还剩下大半。司妈妈噗嗤笑了出来,说我就知道会这样,跟你爸一模一样;老司则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俩,说:“醒酒了?”
  做贼心虚,司寂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殷勤地从他手里接过两大袋菜拉着左言进了厨房,说要亲手做饭给两老吃。左言做大厨,他打下手,四菜一汤很快出炉。席间司妈妈不吝赞美之词,把左言快要夸到天上去。饭毕,老司郑重其事地交给左言一个大红包,说是生日礼物;司妈妈则不知从哪儿变出几个纸袋,司寂凑过去一看,羊绒大衣、毛衣、休闲裤和一双皮鞋。左言接过来,结结巴巴地道谢。司寂并排和他站在一起,两人的脸都有些发红。
  下楼时,司妈妈和抱着破烂的左言走在前头。老司大包小包替他们拎着东西,心情好得很,悄声对司寂说小左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不骄不躁,为人处事也没什么可指摘,让他多学着点。司寂嗯嗯直点头,眼神一直未曾离开前头左言的背影。“这次你总算是眼光不错,”老司重重拍他的肩,“儿子,好好过日子吧。相爱容易相处难,现在你们才刚刚开始。”
  “这个您就别操心了,”司寂反搂住老司的肩,笑容甜得很,“我们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毕竟光看着他,我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老司被他冷不丁这么一恶心,大声咳嗽起来。司妈妈停下脚步,回头瞪他,说起了让他戒烟的事;戒烟说完不解气,又数落起他种种坏习惯,总而言之都是亲近的埋怨,都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的关切。
  她絮絮叨叨的话语和老司的讪笑在楼道里回荡,世俗而温暖。
  
  第103章
  
  周五的时候沈洛深说要给左言庆生,其实就是招呼了一大帮朋友去空山玩。从前他都去司寂家接他,这次直接到了左言小区,说是一定要上楼考察考察。他和左言熟,但绝没熟到可以互相去对方家里串门,这还真是他第一次过来。进门之后他看了半天,指着客厅墙角工艺架上的玻璃匣子问这里头的玫瑰哪里弄来的,这么丑还摆那么显眼的地方。司寂呵呵,拽住他胳膊想给他一个过肩摔,忽然想起来他这只手受过伤,便放开他,伸出两只手在他头上乱揉,直到他的脑袋变成鸡窝为止。
  沈洛深在洗手间整理头发用了半小时,出来时让左言帮忙看看哪里有不对劲,说是司寂邋遢,一点都靠不住。左言说让我帮你看可以呀,但有个条件,以后不许你叫司寂宝贝儿了。沈洛深被噎住,而后狂笑起来:“我操,老左你也会吃醋啊?”
  “吃不吃醋另说,你那语气太淫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管谁都喊宝贝儿,不这么喊他反而会显得他特殊,你愿意?”
  左言弯腰换鞋:“十分愿意。”
  “那好,左宝贝儿,就这么说定了。小鸡鸡还不快过来谢恩?”
  司寂服了他俩,为了转移话题他指着沈洛深衣襟下摆大声说:“喂,老沈,你衣服上有个小白点。”
  沈洛深捞起来瞅瞅,眉头紧锁:“操,不会是精斑吧?不对啊,今天我明明脱了衣服干的。”
  “也有可能是牛奶或者牙膏。”司寂抽出一张湿巾扔他脸上,“赶紧擦擦,滚。”
  空山今天人多,沈洛深让人在最角落拼了两张桌,上头摆满了各种酒、骰子和扑克,一点儿也不像是要给谁过生日的样子。司寂去到的时候边上只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看侧脸约莫四十来岁。他低头看着手机,一头短发白了小半;边上那人穿着件暗蓝色毛衣,正靠在他肩上打盹。大概是听见了沈洛深的皮靴声,那人动了动,喃喃喊了声“哥”。
  司寂一愣:声音很耳熟。
  中年男人抬头望向他,眼神锐利且满是戾气;司寂心里咯噔一下,但对方很快笑了,竟然瞬间变得和善起来:“……老左的小朋友?”
  “是,”先前睡觉那人没骨头似的躺在他胸口,果然是徐悯言,“哥,上次左言逼我摸的就是他。”
  “好摸吗?”
  “没你好摸。”说着,徐悯言哈哈笑起来。
  左言给他们做了介绍,中年男人就是他曾经提过的扆宣,徐悯言的老公。落座后,人陆陆续续来齐了,别人还好,秦总竟然也带着周琨过来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周琨被围在七八个基佬身边欲哭无泪,偷摸着给司寂发短信,说早知道不来凑热闹了,简直乱他性向,他这个直的不会被掰弯吧?司寂半天才看到手机,一边吆喝着点数一边跑到他身边,挤挤坐下,说不会的,我觉得如果你入圈了,倒会掰直几个。周琨被打击得不行,敢怒不敢言,委屈得要命;何况秦总还盯着他,不许他喝酒。司寂见他可怜,便丢下手里的牌陪他扯淡。两人快活地聊着近况,直到沈洛深和边上一个挺漂亮的年轻人亲到一起,才同时住了嘴。
  年轻人姓李,刚才沈洛深介绍时说是自己新交的男朋友,司寂还以为他闹着玩。
  “你表哥跟老沈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默了半晌,司寂才问。小李神情羞涩,看沈洛深的目光也不太对劲,很明显是动真格的了。
  “这种问题你问我这个处男?”周琨撇撇嘴,挠着下巴上的肥肉,“我只知道,我哥是真的喜欢沈师兄。总公司那边催了好几次他都不肯回去。不妙啊。”
  司寂默默看秦桥送。他穿着黑色大衣坐在角落,夹在手里的烟燃了半截,烟灰马上就要落在裤子上。沈洛深注意到他俩的眼神,大声喊道:“怎么,没见过秀恩爱的啊?”
  周琨迅速摇头,觉得不对,又拼命点头,傻得没边。司寂则扯起半边嘴角,用嘴型说出两个字:“禽兽。”沈洛深不乐意了,看样子就要拍案而起,扆宣这时却突然站起来,拿起一瓶洋酒给左言倒上,说:“你前几天忙,我们没来得及替你庆祝,这杯我敬你。”左言起身同他干杯,而徐悯言则拿起一直踩在脚底下的吉他,说要送给他们一首歌。沈洛深曾提过,他以前是空山的驻唱歌手,店里许多熟客看见他上台都喊着他名字,热闹得很。徐悯言施施然坐到台上,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少年般爽朗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全场:“这首歌献给左老板和他的小男友。”
  底下一片哗然。而徐悯言则拨着吉他,唱起一首《无与伦比的美丽》。哼唱,温柔而浪漫。司寂不懂吉他,只觉得徐悯言断掉的那根小拇指似乎并未对他造成多大影响。四周许多探寻的目光往他身上飘,他抬头挺胸翘着腿,一点都没有不适的模样。早就坐到边上的左言见状搂住他的肩;周琨识相地往边上挪了挪。托住司寂后脑,左言重重吻了上去,司寂猝不及防被啃了一嘴口水,眼睛都笑弯了。徐悯言眼神好,唱着唱着笑场了:“看来我唱得不错,那边都亲上了……左老板,你拿什么谢我啊?”
  左言挑挑眉,放开司寂,招来一个服务生说了几句;服务生小跑到台上,拿了个话筒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说今天开心,每桌都给大家送酒。”
  闹腾到半夜,酒吧里仍旧有新客过来,这边的人倒已经散得差不多。司寂打着哈欠说困,要回家。沈洛深说行,宝宝你滚,我和宝贝儿去开房。小李脸涨得通红,双手搓着裤腿,但也没反驳。秦桥送和左言招呼一声,说有点晚了,明天还有许多公务。他坐在里头,出来时沈洛深故意用脚绊了他一下,还好他腿长,没出什么洋相,只是脸色比方才更加沉郁。司寂看左言,左言摇摇头,表示没办法。离开空山,司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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