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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霜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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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你。”周永冷冷地看向常钦,煽风点火道,“常总监,关在拘留所里那几晚,很不好受吧?可悲的是,你到现在都没有看清,是谁把你送进那里,又是谁害的你背负一身罪名。”

常钦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放下听筒,扶住墙壁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出看守所。

周永在他身后冷笑不止。

好在,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他什么都听不到。

常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看守所大门的,当他坐进驾驶室时,手脚早就一片冰凉。

当他一路开回市区,早已是漫天繁星的时刻。

常钦把车停在郗苓家楼下,摇开车顶天窗,怔怔地望向某一处亮着光的窗户,满心的惆怅。

透过那扇泛出微光的窗子,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郗苓那张精雕玉琢的脸,他想起对方那时常冷若冰霜的表情,见到小孩子时,又一秒变得温和,两个人在一起后,他喊着闹着说想要自己时,就会露出孩子气十足的笑容。

统统都已成了过往云烟。

下午,他之所以会跑去见周永,确实是为了确定一些事儿。

关于郗苓在私吞公款这件事儿上,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至于为何会突然想到周永,完全是因为上午的剪彩仪式给了他突如其来的念头,郗苓说过,他为了能搜集到张名远的黑料,用尽一切手段混进文化村项目,既然他已经跟这个项目扯上了关系,按照他的性格,绝不可能风平浪静什么都不做,而在这个项目上,所发生过最重大的事情,便是周永的私吞公款案。

现在,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他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去面对郗苓,事到如今,难道他还能若无其事地,跟对方微笑着说我可以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荒唐!常钦自嘲地哼了一声。

他回想着郗苓那张看似不谙世事的脸,再结合周永说的那些话,只觉得胃里一阵接一阵地恶心。

他强压下这股恶心,缓了好一阵,忽然顿悟。

这就是当初你不辞而别,跑去英国的原因么?为了,避免让周永发现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掏出手机,待对方接通后,脱口而出道:“你在哪儿?”


“今晚怎么突然想到找我?”付圣谕在电话那头喊道,背景声音听上去嘈杂异常,不用问也知道对方铁定又泡在酒吧。

“你在老地方么?我过去找你。”常钦说道。

“好,你来吧。”

挂了电话,常钦发动车子,直奔付圣谕常去的那家pub。

走进人声鼎沸的pub里,他没有打听付圣谕在哪里,也懒得去乌烟瘴气的舞池里找他,直接朝角落里一张小圆桌走过去。

他在长椅上坐下,跟服务员要了几瓶啤酒。

半个小时后,付圣谕大汗淋漓地从舞池里走过来,找到独自坐在小圆桌旁的常钦。

“什么情况?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闷酒,发生了什么事?”付圣谕径直在常钦身旁的空位上坐下,看了眼满桌东倒西歪的空酒瓶,疑惑地皱紧眉头。

常钦抓着喝了一半的酒瓶,浅浅一笑。

付圣谕叹了口气,也跟着抓起一瓶啤酒陪他喝,喝了一半,突然问道:“你吃晚饭了么?”

常钦摇摇头。

付圣谕又叹了口气,挥手喊来服务生,点了几份零食,回头严肃地看向常钦:“空腹喝酒,你不想要你的胃了。”

常钦叹口气:“我没什么食欲。”

付圣谕凑向前,仔细端详了对方的脸色,问道:“你跟郗律师吵架了?”

常钦苦涩地笑笑:“都这把年纪了,至于吵个架就出来喝闷酒么?”说罢,仰头灌了口冰凉的啤酒。

“那是怎么了?”付圣谕皱眉道。

常钦看向他,双颊因摄入过多酒精而微微泛红:“圣谕,如果你知道你被人利用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谁利用你了?郗律师?”付圣谕问。

常钦摇晃着手里的啤酒瓶,喉间像堵了一团棉花般难受:“一直以来,我不过是他报复张名远的一颗棋子而已,我也根本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只是牺牲自己想继续利用我而已。”

付圣谕劝慰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常钦摇摇头,喝了口酒,感叹道:“一言难尽啊。”

付圣谕担忧地看了对方许久,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也问不出什么前因后果,正好这时服务员端来几份小菜,他把盘子推到常钦面前,柔声说道:“先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很难受的。”

常钦低头扫了眼满桌的事物,顿觉一阵反胃,他急忙推开碟子,面露苦色:“我不想吃。”

付圣谕无奈地叹口气,拍拍他的手背:“我先去打个电话。”

常钦点点头,自顾闷声喝酒。

付圣谕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pub外,他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旁,掏出手机,不停翻阅手机里的联系人名单,找到郗律师这个名字。自从上次一起约过打篮球,他便存了郗苓跟Vincent的号码。

他拨通号码,在“嘟嘟”声中等待了片刻,跟着对方接起手机,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那头传来:“付总,你好。”

“是郗律师么?”付圣谕问道,不知为何,一听到郗苓那冷冰冰却谦恭得体的声音,他就莫名有些紧张,他跟郗苓的交集很少,总共只有打篮球和一起在Vincent家的餐厅里吃饭这么两次,对方留给他印象,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味道。

“没错,是我,请问付总找我有什么事儿么?”郗苓礼貌周全地问道,口气听上去完全不如付圣谕那般紧张。

“你就叫我圣谕吧,付总听起来太生疏了。”付圣谕笑笑,跟着说,“是这样的,那个,常钦喝多了,就在我们上次来过的那家pub,不知道郗律师现在有没有时间来把他接回去,倒不是我不愿意送他回去,只是,我看他心情好像很低落,如果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的话,最好能趁此机会当面把话说清楚。”

郗苓安静地听付圣谕说完,回答道:“谢谢圣谕,还麻烦你替我再照顾常钦一会儿,我这就过来接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chuang戏,老地方见





第75章 七十五
当郗苓匆匆开车赶到pub里时,常钦已经倒在小圆桌上不省人事,付圣谕则一直坐在旁边守着他,一脸的忧心忡忡。

见到郗苓,他终于舒了口气:“你总算来了。”

郗苓冲付圣谕点了点头算打招呼,然后绕过圆桌径直走到常钦旁边,俯下|身看了眼对方发红的面颊,在他耳边轻轻喊了句:“常钦,你还好么?”

常钦难受地“唔”了一声,转过头,把后脑勺对向郗苓。

“……”郗苓无奈地看了眼付圣谕。

付圣谕笑了两声,上下扫了眼郗苓,“你这么瘦,估计一个人够呛,我帮你一起把他扛到车上吧。”

郗苓也没拒绝,跟付圣谕一人一只胳膊,把常钦拖出pub,扔进车后座。

常钦的身型看起来挺瘦,只是因为常年健身,身上的肌肉练得又壮又实,如果让郗苓一个人扛回家,确实有些够呛,付圣谕也是考虑到这点,两个人把常钦安顿在后座上躺好后,他对郗苓说:“我开车跟着你,我怕你一个人没办法把他弄上楼。”

“你能开车么?不是喝了酒么?”郗苓问道。

“一点点没事的。”付圣谕摆摆手,二话不说走到自己车旁,摁响开锁键。

郗苓来不及阻拦,对方就已经坐进驾驶座里启动了车子,他叹口气,只好转动方向盘,在前面带路。

开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时,郗苓犹豫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朝右边路口拐进去,那是回他自己家的路。

从pub到郗苓住的地方路途很远,期间还得经过无数个红绿灯,郗苓每踩刹车,后座上的常钦就难受地直“哼哼”,郗苓听闻急忙转过头,借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勉强看清常钦的脸,见后者并未明显的异样,他放下心来,低声哄道:“再忍忍,马上就到家了。”

郗苓一路领着付圣谕开到自己家楼下,付圣谕停好车,跑上来帮郗苓把后座里的醉鬼扶出来,像来时那样,一人一边,将这个大高个醉汉费力地扛进楼里。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在电梯里,郗苓让常钦把头搭在自己肩上,问道。

付圣谕耸耸肩:“不知道,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说。”

郗苓担心地看了眼常钦神志不清的醉容,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听他的口气,好像挺难受的”付圣谕看着郗苓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用沟通解决的,这辈子遇到一段真爱不容易,你们应该好好珍惜。”

郗苓审视了付圣谕半晌,黑亮的眼眸内闪现一丝柔和:“谢谢。”他真诚地说。

待把常钦扛进卧室的大床上安顿好,两个人都已累得气喘吁吁。

“我走了。”付圣谕用手背抹了把满头的汗,看了眼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常钦,跟郗苓道别。

“先喝口水吧。”郗苓急忙从厨房里倒了杯白开水递到他手上,付圣谕也没客气,接过来咕噜噜灌了几大口,然后冲他咧嘴一笑,把杯子还给对方,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今天真的谢谢你了。”郗苓冲对方直挺的后背感激地说。

付圣谕背对着他挥挥手,侧过头无所谓道:“不用客气了,你们早点休息。”

待付圣谕彻底消失在楼道拐弯角,郗苓才关上门,先去洗手间拧了把热毛巾出来,然后爬上大床,细心地替常钦擦脸。

“郗苓?”常钦被热毛巾一抹,神智瞬间清醒了几分,他睁大双眼,眼球骨碌碌地直打转,不可置信地紧盯着眼前人。

郗苓却置若罔闻,一只手解开对方的衬衣纽扣,小麦色的胸膛立马裸|露在灯光下,随着常钦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着,郗苓的视线在那片日思夜想的肌肤上停留了片刻,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从常钦出差开始,两个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碰过对方,这对于刚刚得到手的郗苓来说,确实是极其痛苦的折磨。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毛巾往床头柜上一丢,两只手费力地去脱常钦的衬衣。

孰料指尖刚一触碰那轻薄的棉质布料,手腕就被一股大力一扯,郗苓整个人趴倒在身下那片光滑的胸膛上,紧跟着,后脑勺就被人狠狠抵住,蓄满酒味的唇驾轻就熟地贴上他的唇。

“常钦!”郗苓刚要反抗,常钦反扣他后脑的手便用了狠力,他探出舌尖,毫不犹豫地撬开郗苓的牙床,直直地伸进去,与躲在里面的湿热舌头纠缠在一起。

常钦粗重的气息喷在郗苓白皙的脸上,呼吸之间全是浓重的酒精味,郗苓直觉光闻着这股味道都能昏昏醉去,在酒精的迷惑下,他的防线一秒就断了,他放松手中的力道,干脆趴在常钦宽厚的胸膛上,感受对方狂乱的心跳,舌头疯狂地与对方纠缠。

吻得太狠,舌尖不小心又被常钦咬出血。

郗苓:“……”

他疼得浑身一颤,直起身子推开常钦,抓起丢在床头柜上的毛巾狠狠拍在对方身上,咬牙切齿道:“你是野兽么,每次都要把人咬出血!”他拿手背抹了把溢出血的嘴唇,冷声说,“你自己擦吧,我去洗澡了。”

说完,径直从常钦身上爬起来,在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也不管依旧不省人事的常钦,直接跑向洗手间。

而醉鬼常钦,伴着洗手间里传出的哗哗水声,重又沉沉睡去,甚至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把人给咬伤了。

郗苓很快地冲完澡出来,见常钦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姿势一点儿没变过,毛巾依旧一动不动地挂在他半裸的胸膛上,正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郗苓无语地败下阵来,他爬上床跨坐在常钦腰上,继续替他清理身子。

这次常钦没有醒过来,直到郗苓把他全身脱光只剩条内裤,他依旧昏睡着。

期间郗苓换了三四次毛巾,好不容易才把常钦打理干净,也懒得给他换睡衣,直接把棉被往他身上一盖,便由他睡去了。他自己则半坐在床的另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在台灯下仔细地翻阅起来。

常钦乖乖睡了一阵,突然不安分地左右翻身。

“要喝水么?”郗苓看了他一眼,问道。

常钦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面颊在暖黄的灯光下泛出浅浅的粉色。

郗苓拿过早已准备好的白开水,一只手从常钦后颈下穿过去,让对方半仰起头,对准他的嘴喂了口水。

常钦吞下白开水,不小心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郗苓急忙放下水杯,轻抚他的胸脯。

他又小心地喂了几口水,待常钦再次睡去后,郗苓这才放开他,拿起反盖在桌上的书,继续读着。

“郗苓……郗苓……”常钦不再左右翻滚,而是改成了闷哼,他一直不停地叫着郗苓的名字。

郗苓听见他的喊声,心里涌过一股暖流,面色却丝毫未变,仍旧无动于衷地看着书。

“郗苓,不要离开我……”常钦喃喃道。

“郗苓,不要,不要离开我,我想你……”常钦闭着眼,一只手往旁边乱摸,突然摸到一只温暖的手臂,便不管不顾地拉到自己嘴边,不停地亲吻。

“郗苓,我想你,我很想你……”他边亲吻边说。

郗苓偏过头,任由常钦亲吻自己的手臂,借台灯投射出的暧昧光线,视线在对方五官柔和的面庞上描摹了一遍又一遍,苦苦压抑许久的身体一秒就起了反应。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了一圈,直直地看向常钦,低吟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说完,把手里的书往桌上大力一拍,整个人便向常钦欺过去。

他掰正常钦的下巴,双唇在对方火热的唇上碾磨,趁他张口呼吸的同时,直接探进舌尖。

感受到那阵熟悉的味道,常钦拢紧手臂,把人紧紧困在自己怀中。

郗苓一边用力吻他,一边摸索着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他单手打开盖子,挤出一些啫喱,抹在指尖上。

…………

折腾了大半宿,常钦终于支撑不足,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郗苓拖着几近麻木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到洗手间,爬进浴缸里,强忍住羞耻,把手指伸进里面,一点点掏出残留在体内的白浊,白色的液体掺着鲜红的血水,一点点滴在浴缸冰冷的白瓷面上。

然后他打开花洒,又把自己全身上下冲洗了一遍,常钦的□□和着点点红色的血液慢慢混进白色的泡沫里,悉数卷进下水道孔内。

他并不排斥跟常钦刚才那般行为,毕竟,他深爱着对方。

只是,刚才常钦看向他的眼神,和身下毫无半分怜惜的动作,都让他绝望。

他已经,这样恨我了么?郗苓把脸对准温热的水柱,在汩汩而下的水流中,悲伤地想道。

回到卧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染了血的床单,在白色床罩的映衬下,特别触目惊心。

郗苓疲惫地抚住额头,只好拖着半残的身子,扯起床单一角,用尽全身力气从常钦身下抽出来,床上的大块头顺势滚向一边,毫无知觉地继续熟睡。

郗苓气呼呼地朝那光裸的背脊瞪了许久,恨不得把那个肇事者一脚踹下床。

他从柜子里翻出新床单,费力地铺回床上,又从洗手间拧出一条热毛巾,洁癖十足地把常钦全身上下又擦了一遍,擦干净他大腿根部残留的血迹,这才躺回床上,关灯睡觉。

刚一沾上枕头,郗苓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有一只手揽过来,然后他整个人就被箍进一个温暖的怀里,郗苓觉得热,推着对方的胸膛想要挣开些,结果那只手反而将他搂地更紧,占有欲十足地宣示主权。

郗苓累得不想再动弹,便安分地躺在那个人怀里,沉沉地睡去。

一夜好梦。

第二天,常钦难得能够自然醒,他在松软的床上滚了一圈,用手背揉揉惺忪的睡眼,盯着白色的天花吊顶愣了半晌,待意识慢慢回笼,他才发现原来这不是自己家。

不用转头看四周的摆设,他也知道自己躺在哪里。

笑容,便不由自主地溢出嘴角。

他把身上的棉被拉到鼻翼下,深深嗅了一口,只觉得整个鼻腔都充满了郗苓的味道,对方身上特有的清香,是让他熟悉又痴迷的味道。

在床上傻愣了片刻,常钦爬起来,光着身子走出卧室,四处找寻了一番都不见郗苓身影。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其中一份只剩下一半,看样子是郗苓赶着要上班,只吃了一半并且来不及收拾。

常钦简单洗漱了一番,坐在餐桌旁一边啃着吐司,一边回味前一晚的点点滴滴。

酒醉三分醒,对昨晚的种种行为,他全都有意识,他承认,自己昨晚确实借着酒劲儿做了一件挺荒唐的事儿,其实对于跟郗苓之间的相处,谁在上谁在下他都无所谓,只要能跟对方冰释前嫌,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明明在车里还自怨自艾地认为,怎么都没办法原谅对方,短短一夜过去,又变成了怎么样都可以。

真是没原则啊。常钦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嘴角却扬得更高。

下午,他们跟叶氏集团有场会议要开。

待常钦慢悠悠地吃完早(午)饭,也差不多到了开会的时间,他冲了个澡,换回昨天的衣服,拦下一辆车直奔叶氏集团大楼。

这次,会议厅里不再只有他跟郗苓两个人,长长的会议桌边几乎围满了人,而正中间的主席位上却空着。

常钦在蒋立达边上坐下,后者面有愠色地瞪了他一眼,伴随着嘈杂的背景音问了句:“怎么这么晚?”

常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抱歉蒋总,起晚了。”说完,忍不住朝郗苓的方向瞟了一眼,后者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正低头翻阅文件,好像对自己的到来全然不知。

常钦失望地心一沉。

蒋立达对常钦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对于常钦早上的无故旷工,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常钦只觉得自己刚一落座,又跟着全会议室的人站了起来,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庄严无比。原来是叶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叶世兆出现在了会议室里,叶总风流倜傥,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衬得他威严无比,Vincent继承了他老爸一大半的优良基因,才生得如今这般英俊帅气,只见叶世兆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下走向空着的主席位前,Vincent紧跟在身后,那张永远面带笑容的脸上,难得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叶总,你好。”张明远第一个伸出手,礼貌周全地与叶世兆握了握。

跟着是蒋立达。

“你好,这个项目让你们费心了。”叶世兆用一口流利的国语与他们对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开口,气场尽显。

“哪里哪里,能跟鼎鼎有名的叶氏集团合作,是弊公司的福气!”蒋立达恭维道,说着,拉过一旁的常钦,跟叶世兆介绍说,“这就是负责此次项目的主案设计师常钦,叶总别看他年轻,但在业内已是声名鹊起,曾经拿下过两岸四地建筑金奖。”

蒋立达笑呵呵地跟叶世兆介绍自己的得意门生,出乎意料的是,叶世兆听闻非但没多大兴趣,反倒用一张意味深长的眼神仔细审视了常钦几眼。

常钦世故圆滑,也不管叶世兆拿什么眼神看自己,急忙伸手道:“叶总您好,我是常钦,还望叶总多多指教。”

叶世兆伸手与他握了握,礼仪性地笑了笑。

就在俩人交谈时,对面一直有双幽深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这边,当俩人刚一放下相握的手时,那人及时收回了视线。

叶世兆在主席位上坐下,官腔十足地开口道:“感谢大家一直对叶氏集团酒店项目的支持和努力,谢谢张局,谢谢蒋总,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对酒店项目的初步方案有个大概了解,在会议召开之前,有件事情,我们想要提前宣布。”说完,他看向郗苓,示意对方开口。

此全场的人统统看向郗苓,每人都是一脸困惑。

郗苓站起身,冲所有人鞠了一躬,从桌上拿起一份红头文件,口齿清晰地说道:“首先感谢张局,还有‘晨曦’建筑对叶氏集团的大力支持,对你们的辛勤付出,我们深表谢意。”郗苓停顿片刻,跟着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一字一句地念道,“现在,我以叶氏集团中国分公司代理律师的身份,要求你们更换设计师。”





第76章 七十六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其中最震惊的,自然非当事人常钦莫属,他呆若木鸡地看向笔直站在正对面的郗苓,而后者,在口齿清晰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也不躲不避地,与常钦四目相对。

意外、愤怒、不甘、隐忍,通通在这两双明亮目光相交的一瞬间,一触即发。

常钦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重得浑身跟着忍不住颤抖,连心脏撞击胸膛的节奏都能感受地一清二楚。相比常钦显而易见的情绪爆发,郗苓却淡定许多,或者说,这对他来说似乎跟自己压根无半点关系,他面无表情地与常钦对视了片刻,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坐回原位。独剩下常钦那双由不解转为凶狠的目光,仍然一眨不眨地黏在原处,执着地不肯收回,看向那张线条分明的侧脸,心脏一点一点地抽搐。

坐在常钦身旁的蒋立达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刚刚在会议前跟叶世兆把常钦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这一刻就被狠狠打了脸。

“是这样的,”见众人一脸困惑,叶世兆面带微笑,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常总监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设计师,但是,叶氏集团的建筑和室内设计有我们自己独特的标准,公司也有专门指定的设计师,所以,我们非常高兴能跟‘晨曦’公司合作,但是在设计方面,我还是希望能够沿用以往的传统,望蒋总能够见谅。”

说完,冲蒋立达充满歉意地点点头。

话已至此,蒋立达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微笑着表示支持叶总的决定。

后面的时间里,只剩常钦一个人全程黑脸到会议结束,叶世兆的一句话,让他从一个站在焦点中心的设计师瞬间跌落为无关紧要的看客,个中冷暖,只有他自知。

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散会后,大家都忙着整理满桌的文件,常钦觉得尴尬异常,走得早显得自己没肚量,走得晚生生被路过的人笑话,只好埋头收拾手上的东西,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好在人人都在专注自己的事儿,对叶世兆的决定,除了常钦自己,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蒋立达,临走之前,他在常钦的肩膀上重重地摁了一下,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在车上等你。” 

常钦点点头,这才抬起眼皮,眼睁睁地看着郗苓与叶世兆边走边谈,并肩走出会议室,Vincent则乖顺地跟在俩人身后。

叶世兆日理万机,参加完下午的会议,他就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应酬,郗苓和Vincent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外,待叶世兆所乘坐的专车开走后,他背手揉了揉发酸的后腰,与Vincent一道走回公司大楼里,每迈出一步,他都微微皱一下眉头,为避免被人看出异常,他只能强忍住疼痛,走得若无其事。

他与Vincent站在透明的观光电梯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电梯到达方才开会的楼层,“叮”地一声响,光可鉴人的不锈钢门向两边缩进,Vincent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容,一转头,突然对上一张戾气十足的脸,一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杀人,Vincent急忙收回笑脸,怔怔地说了句:“常钦,你还没走?”

常钦却自始至终都未看向他,目光越过Vincent挺拔的身型,一寸不差地钉在后面那个身着白衬衣的男人身上。

气氛瞬间凝固,原本萦绕在这四方空间里的和谐氛围荡然无存,电光火石间,气压降至冰点。

Vincent受够了总是夹在俩人间无法进退的尴尬处境,识趣地越过常钦,一脚迈出电梯外,冲仍旧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的郗苓说道:“我先回办公室,等会儿再去找你。”

郗苓轻微地点了点头,双唇抿得死紧。

电梯门缓缓合上,门外的人大力拍向摁钮,“啪”地一声,门再次开启,常钦一声不吭,视线牢牢地黏在郗苓苍白的脸上,抬腿埋进电梯里。

想也没想,他直接摁了顶层的数字。

电梯马不停蹄地带着俩人一路往上,身后的陈设在透明的玻璃外向下飞驰。

常钦久久地叹了口气,凶狠的眸子有了些许缓和,他尽量压住脾气,冲郗苓柔声道:“我们聊聊吧。”

郗苓想了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空无一人的宽敞平台上,风刮得肆虐,两个人身上的衬衣西裤都被吹得鼓胀如帆,一头黑发被立马变成乱毛。

鬼使神差地,常钦竟然想起刚和郗苓重逢那会儿,对方要求自己带他去工地,刚一到达那荒凉的茫茫废墟上,也是这样的状态,满头乱发,被风沙迷了眼。

一眨眼,竟然已是三年之前。

那时候,他跟郗苓还不熟,交谈之间都带着彬彬有礼的恭敬,那时候,他压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对眼前的这个人动心,不仅赔上爱情,还赔上了所有抓不住的可能。

“你究竟想怎么样?”在呜咽的北风中,常钦开口问道,话一出口,就被风吹得四分五裂。

“这是叶总的决定,你也听到了。”郗苓平静地说。

“别跟我装腔作势,就算是叶总的决定,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出现在这个项目里,还不是你郗律师一句话的事儿。”常钦恨恨地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又痛定思痛道,“一样的道理,你想把我撇开,同样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事实太过残酷,常钦说着这几个字,尾音甚至带上了轻微的颤抖。

郗苓经不住他如利刃般的视线,别开目光,把焦点对向不远处一座高楼顶端的避雷针上。

“常钦,你为什么一定要掺和进来?”半晌,他挫败似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常钦皱眉道。

“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避开你,可是你为什么?”郗苓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重又看向常钦,泄愤般地怒道,“为什么,你要死抓着我不放?”

“……”常钦久久不能言语。

为了得到这个项目,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拜托蒋立达,让蒋立达替他在股东面前说好话,又跟蒋立达一起出差与张名远交易,甚至不惜放弃黄堪特意留给他的高薪职位,他费劲千辛万苦,所做的一切,不过想给对方一个惊喜,他不求郗苓能多崇拜自己,只希望他听到这个结果,能够讨得他一笑就够了,可倒头来,什么都没得到不说,竟然白白招致这莫须有的厌恶。

“你知不知道之前我费了多少力气,避免把你卷进来,可你倒好,我越躲,你越要闯,你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咱们每天住在一起还不够么?非得要把工作也牵扯到一起,抬头低头全是我这个人,你不厌么?”郗苓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同时,常钦的双拳也攥得越来越紧,骨节间,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想在心爱的人面前证明自己,这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脾性,不否认,他一心要把自己卷进来,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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