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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霜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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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张局周末还得开会,真是辛苦。”常钦赔笑道。
“唉,没办法。”张局无奈地摇摇头,苦不堪言道:“现在公务员都不好当啊,上头一个指示下来,就算加班到凌晨,也不得有半句怨言。”
常钦深有感悟,点头如捣蒜,跟着又礼貌周全地说:“那就不打扰张局了,我们先走了。”
张局点点头,挥手跟俩人道别。
肖钰一踩油门,直奔向杂志社。
一个月后,正是郗苓将杂志买回家的那天,Vincent端着做好的晚餐走出厨房,见郗苓窝在沙发里,埋头认真地阅读手里的杂志,只见他神态专注,一个字一个字品着杂志上的内容,看上去恨不得整个人能钻进书里。
Vincent放下手里的碟子,三步两步走上前,揶揄道:“这书你都看了一下午了,有那么好看么?”
郗苓抬头扫了他一眼,不爽之意显而易见。
Vincent撇撇嘴,抽过对方手里的书,曲指弹了弹五彩缤纷的封面,不屑道:“常钦为什么会跟这个家伙站一起拍照,这人谁啊?”
“一个香港的设计师,是去年建筑设计大赛的金奖。”郗苓淡淡地回答。
Vincent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显然没料到对方竟大有来头,于是收回原先不削一顾的神情,把杂志举到眼前,不由自主地多瞄了两眼:“看起来……好像长得还不错,不过看他俩这勾肩搭背亲密的样子,这个人不会是gay吧。”说着居高临下地瞟了眼郗苓,好奇道,“你不吃醋?”
郗苓却难得直截了当,冰冷地回敬道:“吃啊,每一个靠近他的人,我都恨不得杀了。”
Vincent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一阵哆嗦,俯身偷偷觑了郗苓一眼,见后者竟然面露凶光,眼神凌厉而阴狠,不由啧了一声,丢下杂志跑回餐桌前,自顾吃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快饿死了,不管你了,我先开动。”
郗苓无语地摇摇头,收好被Vincent甩在一旁的杂志,这时,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拿过来,划开锁屏,只见明晃晃的屏幕上方写着一行简单的话:事已办成,请放心。
郗苓舒展眉头,露出久违的轻松笑容。
第49章 四十九
年底是结婚的好时节,这边肖钰刚传出喜讯,那边又有人要结婚了。
这晚,正在公司加班的常钦突然接到一个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号码,他对着闪烁的手机屏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不可置信地接起来。
“常钦。”一个久违的女声从听筒里飘出来,口气中略带着几分兴奋,“最近好么?”
常钦顿了顿,平静地回答:“谢容儿……”
隔天,常钦与谢容儿约在一家情调雅致的咖啡馆见面,多年不见,谢容儿较当年成熟了许多,也端庄了许多,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幸福女人味道。
常钦微笑着审视了她几眼,忽觉得这样的笑容,在自己与她交往的那一长段时间里,竟然从未见过。
“听说你刚刚拿下了两岸四地建筑大赛的金奖,恭喜你啊。”刚一落座,谢容儿就大方地称赞道。
“谢谢。”常钦谦虚地回答,继而祝贺说,“同样也要恭喜你,下周就要结婚了。”说着,瞟了眼谢容儿指间明晃晃的钻戒。
常钦早就听郗茯说谢容儿要结婚,本以为去年就已经结了,没想到对方刚刚才举行完订婚仪式。
“泽军家里临时出了点事儿,才把婚期延误到了今年。”像是看穿了常钦的疑问,谢容儿解释说。
常钦点点头,由衷地感叹道:“你总算遇见了真心待你的好男人。”
谢容儿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其实,你也挺好的。”
“哦?”常钦没料到谢容儿竟然会给他褒奖,扬眉奇道,“我一直以为,以前的事儿,你会对我耿耿于怀。”
谢容儿低下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幽幽地说:“如果我恨你,今天就不会特意跑来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了。”
常钦尴尬地调整了下坐姿:“不管怎么说,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
谢容儿顿了顿,悠长地叹了口气:“那时候,我确实因为你,而弄得心力交瘁。毕竟,”她抬头,深深地看了常钦一眼,“我那么认真地爱过你。”
常钦干咳两声,堪堪避开对方灼热的目光。
谢容儿自嘲地笑笑,移开视线:“可惜,一切的歇斯底里全是徒劳无功。”
“蓉儿。”常钦突然抬起头,认真地问道,“以前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真的一点都不好么?”
谢容儿转动眼珠 ,思索了片刻才回答:“也没有,也有幸福的时候,可总归都是提心吊胆的时候居多,因为你那么耀眼,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招致无数倾羡的目光,做你的女朋友,确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时时刻刻都要担心你会被人抢走。”
常钦晃了晃神,在心里自问:这就是你执意要离开我的原因么?
他的脑海中出现郗苓那总是紧蹙在一起,好像永远都抚不平的眉角,心尖被细细地刺痛。
他想起郗茯说过,郗苓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是疑似“出轨”的糟糕印象,而谢容儿当年为他流过的所有眼泪,也被郗苓一一悉数,看来,他这段苍白的自我辩驳之路,确实绵长得望不到头。
“常钦?”见对面的人走神,谢容儿忍不住喊了一声。
常钦顿时回过神来:“什么?”
“听郗茯说,你现在还是单身,怎么,围绕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那么多,依然没有能入你的眼的么?”
常钦苦涩地笑笑:“有的,只是……”
“嗯?只是什么?”谢容儿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不瞒你说。”常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前段时间我甚至特意跑了趟英国,为了他。”
“真没想到,向来我行我素的常大设计师,竟然也会为了一个人做这样的事儿,可是,你都这么拼了,她竟然不为所动?”谢容儿诧异道。
常钦嘴角勾了勾:“他和你们一样,都对我没信心。”
谢容儿扑哧一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道轮回。”
“确实,郗茯也这么说。”常钦自嘲地笑笑。
谢容儿越发诧异:“怎么,那个人郗茯也认识?”
“他是……”常钦摸摸鼻子,支支吾吾地回答,“他是郗茯的弟弟。”
“……”谢容儿足足呆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下巴张得都快掉到餐桌上,“你是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常钦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能接受谢容儿这样的描述方式。
对面的谢容儿倒并未察觉他的小动作,自顾继续说:“郗茯的弟弟是个同性恋我知道,可是你……你不是一直都只喜欢女人的么?”
常钦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他这突变的性取向,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觉得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吧。”
“我可没看出哪里不一样,除了皮肤白了点儿,五官清秀了点儿。”谢容儿抬头,发现常钦越来越黑的脸,赶忙赔笑道,“当然,这些都是正常的,我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常钦尴尬地笑笑:“我理解你,这事儿换谁都没法接受。”
“郗茯的弟弟……”谢容儿独自品味道,“我见他的次数不多,只是跟你在一起时,在郗茯家里见过几次,对了,”她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曾经假扮过他的男友,上他家去见他爸爸来着。”
常钦模糊地嗯了一声。
谢容儿眨眨眼,不怀好意道:“这么说,你俩那时候就已经……”
“绝对没有。”常钦连忙举双手保证,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蓉儿,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真的没有跟第三个人纠缠不清。”
谢容儿撇撇嘴,干笑一声:“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郗茯的弟弟,他真的能接受你么?那个时候,我可没少在他面前,因为你的事儿流眼泪。”
常钦摇摇头,苦着脸道:“我知道。”
谢容儿拍拍他的肩,安慰着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你真的认定了这条路,就得预想到前方的重重困难,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儿么?印象中,他们两个观念都挺传统的,未必肯接受你把一个男人带回家。”
“我没跟他们说。”常钦回答,“正好,郗苓也拒绝了我。”他将视线移向车水马龙的窗外,面上的表情平淡如水,“一了百了。”
谢容儿忧心地望着他,沉默不语。
收到谢容儿的邀请函没多久,常钦就以伴郎的身份出现在肖钰的婚礼上,巧合的是,肖露也是伴娘之一。
两个身着华丽礼服的人站在一起,笑容分外灿烂。
“听说你有男朋友了。”常钦笑着说。
肖露羞涩地点点头,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恭喜你。”常钦说道,想起前几天刚刚见到谢容儿,对方同样也是一脸幸福洋溢,忍不住加了句,“曾经跟我在一起过的人,最终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也包括郗苓。
“嗯,什么意思?”肖露未反应过来。
“没什么。”常钦摆摆手,跟着四处张望:“对了,你的男朋友呢?他来了么?”
肖露笑了笑,指向不远处的一桌嘉宾席。
常钦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坐在圆桌一角,正低头聚精会神地看手机,这人外表看上去不是太年轻,但浑身散发着一种欧美人特有的魅力,他意外道:“没想到,竟然是个老外”。
肖钰望向不远处那垂头的身影,眼神蓄满了柔情:“他是我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为了我千里迢迢跑来中国,追求了我很多年,可我不想找个外国人做男朋友,所以一直没答应,要不是……”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常钦,“郗律师开解我。”
听到这个名字,常钦的心尖不由自主地一颤,迷惑道:“这跟郗苓又有什么关系?”
肖露回忆说:“是郗律师劝我不要将自己困在这四方天井内,要把握住真正的幸福,所以,我才决定彻底放开你,接受对我好的人。”
常钦愧疚不堪,避开肖露的眼睛,嗫嚅道:“统统都是我,对不起你们。”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肖露的声音幽幽地从身侧传来,让常钦再次陷入沉思。
没多久,音响里传出隆重的结婚进行曲,一身笔挺西装的肖钰出现在星光熠熠的舞台上,含笑等待着那个,走向他的新娘。
紧跟着,轰鸣的掌声四起,所有人都牢牢盯向那布置地极度温馨的长长走道,等待漂亮的新娘一露芳容,大门缓缓打开,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的新娘在父亲搀扶下,缓步走到新郎面前,待年迈的父亲将女儿的手亲自交由新郎后,肖钰深深地向岳父鞠了一躬,牵引着新娘回到舞台中央。
这时,伴郎常钦款款走上舞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婚戒递到两个人手上,亲眼见证这对新人交换结婚戒指,然后,拥抱、接吻,待一切做完后,常钦主动给了肖钰一个大大的拥抱,嘴贴在对方耳畔,发自内心地说:“祝福你,好兄弟。”
容光满面的肖钰拍着他宽厚的背脊,微笑道:“也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重现光明后,来宾们坐下就餐,付圣谕的位置就安排在常钦边上,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肖露,见对方正跟一个一头金发的老外俯首帖耳,姿势十分地暧昧,不禁困惑道:“那不是你女朋友么?”
常钦笑着解释说:“其实,我们两个早就分手了。”
付圣谕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悟道:“难怪……”
“难怪什么?”常钦皱皱眉,不解地问。
“难怪,那晚在台上,你说你已经有主的时候,看的方向却完全不是你女朋友坐的位置,我当时还奇怪来着,这么说起来,那晚你其实是另有所指,而那个人也在现场,对么?”
常钦愣了一下,无语地摇了摇头:“想不到付老师的副业也是侦探啊。”
“那倒不是。”付圣谕笑笑说,“是我离你近,所以看得更清楚。我只是好奇,既然你已经当面承认了,那个人当时也在台下,可是,她为什么不上台呢?”
“你觉得呢?”像是有意要考考对方,常钦抿了口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付圣谕。
付圣谕把下巴抵在指尖上,思索了一阵:“难道说,那个人是男的?”
常钦含笑移开视线,不置可否。
付圣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拍拍常钦的手背,像是安慰道:“其实,我完全理解。”
常钦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付圣谕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继续说:“在国外甚至在香港,这都不算什么,不瞒你说,曾经的我,也跟一两个男人在一起过。不过那时的我只是尝新鲜罢了,根本没有放入真感情。”
常钦无语凝噎,奇道:“你怎么会……那晚在pub,明明看你跟一圈女人玩得很开。”
付圣谕抿嘴一笑:“越想把一些秘密藏起来,越需要刻意的伪装。不过,感情玩多了,确实很累。”付圣谕将视线对准不远处,正忙着一桌接一桌敬酒的新人,感叹道,“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寻,那个能让我真正心甘情愿的人。”
常钦看向对方深沉的侧面,意外地说:“你的条件这么好,还担心找不到么?”
付圣谕轻笑一声:“这条路真的很可怕。”他收回目光,神色突然黯淡下来,“一旦踏上,就再也没法回头了。”说着,他重又看向常钦,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常钦,你真的想好了么?”
常钦知道对方暗指的是同性恋这条路,一旦选择了,就很难再回头重新喜欢女人,他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他是头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付圣谕的眼眸内闪过一阵错愕的光,半晌,突然感触般点点头:“那就好。”
磕磕绊绊长到三十岁,终于第一次,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又怎么可能,说放就能放。
连着参加完两场婚礼后,新年眨眼降临,今年,常钦找了个借口没有回家过年,他一个人留在大房子里,趁年十三放假这天,里里外外将屋子好好打扫了个遍。
他从郗苓曾经住过的客房桌子下翻出一堆被废弃的白色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全是郗苓练的字。
常钦盘腿坐在地上,一张张地翻阅这堆废纸,过往的记忆呼啸而来,一层接一层地撞击他的脑仁。
那个光线暧昧的傍晚,那个正伏案练字的年轻人,那逆光中完美无缺的侧脸。
他说,晏几道写的诗,字里行间都透着彻骨悲凉,他说,每个人,生来都要经历八苦,他还说,人总是这样,信手拈来时理所当然,怅然若失时追悔莫及。
常钦摊开其中一张粗糙的纸面,‘试写离声入旧弦’,七个苍劲有力的行书顿时映入眼帘。
他想起来,郗苓正是在那个时候,紧紧捏着手中的毛笔,一板一眼地临摹着这几个字,他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认清了自己的心。
晏几道有求不得之苦。
原来我也走到了这一步。
常钦放任自己的思绪漂浮了好一阵,然后弹掉落在纸面的灰尘,出门找到一家专门负责裱字的商店。
晚上,常钦简单地替自己弄了一桌年夜饭,他天生缺乏做菜细胞,这一大桌的美味多半都是超市买来的半成品。他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慢慢品着红酒,独自享用完这顿年夜饭。
他没有开电视,本就空旷的房间此时显得越发冷清,客厅里飘扬着轻柔的音乐,不知不觉,他喝得有些上头,竟然感觉整个人都晃晃悠悠地在飘。
好不容易捱到十二点,他匆忙走到阳台上,拿起几支早就准备好的仙女棒,用打火机点燃。
看着手中四处飞溅的花火,他忍不住自嘲地笑笑,心想自己确实是个善变的家伙,去年,明明还嘲笑郗苓竟然爱玩这种小女孩才玩的东西,眨眼一年后,自己却举着仙女棒,傻乎乎地等待新年钟声敲响。
此时,音响里传出熟悉的歌声,柔和的旋律回荡在房间内的每个角落,常钦屏气凝听,正是他去伦敦飞机上,反复循环的那首歌。
“属于我们的夜,如今随风都已成灰,听你的声音听不见,已听不见。”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他深深地看了眼那幅摆放在客厅角落里,被镶嵌在玻璃框内的书法字,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远在世界另一头的号码。
听筒里传出富有节奏的嘟嘟声,常钦一声声地听着,心跳乱得离谱。
“喂?”短暂的等待后,一个久违的低沉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常钦头脑一懵,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他急忙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新年快乐,郗苓。”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前女友的见面会,希望这些前女友们都能获得幸福╮(╯▽╰)╭
ps:本来不想说,看到有人留言就解释一下吧,郗苓之所以拒绝常钦,一是觉得他花心,二是遵循跟父亲的誓言,三是无法跟常钦父母交代,四是自己刚好失业,面子上下不来,五是受了那晚肖露公开女友身份的打击。
郗苓不是没有试过,四年后再见常钦时,他就主动送那人回家,本想试探对方的态度,结果常钦第一反应竟然是捂被子,他深受打击,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之后他住进常钦家里,也想过要跟对方在一起,结果半路杀出一个肖露,他只能依然沉默,所以才会说出那句放下。
再之后常钦父母来,他主动讨好对方,并且跨年那晚主动亲了常钦,见对方并未排斥,本打算再进一步,结果常钦父母跟肖露讨论结婚的事儿……
等常钦主动表白后,郗苓自己又遇到一堆不开心的事儿,再加上颁奖那晚肖露以女友的身份现身,他就算再理智,也会在感情上受到打击,所以连道别都没有就走了。
当然,不喜欢这篇文的人一定觉得我在强词夺理,没关系,朋友,优秀的好文千千万,你也不必困在我这四方天井里,白白折腾了自己,不是么?
祝开心!
第50章 五十
电话那头顿了顿,跟着,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也是,新年快乐。”
听见郗苓难得露出一丝温柔,常钦只觉得心头如涂了层蜜般甜意蔓延,他看了看手表,问道:“你那儿正是下午吧。”
“嗯。”
“打算怎么过年?”
郗苓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道:“我……”
未等郗苓回答,常钦突然自嘲地笑起来:“我真傻,居然问这种问题,你当然是跟Vincent一起过了。”
郗苓沉默片刻,半晌,“嗯”了一声,忽而问道:“你呢?”
“我?”常钦尴尬地抓抓头发,讪笑道,“我今年没回家,怕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围着我问各种烦人的问题,所以找了个借口避开了。”
“这么说来,你一个人过?”郗苓惊愕道。
“嗯。”常钦想了想,又说,“我妈妈本让我带你回家,我没有告诉她你在英国,只说你有重要的事儿去不了,我妈妈听完之后,失望了很久。”
常钦说这些话时,尾音里是带着笑意的,可就算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郗苓还是听出了那字里行间的哀伤。
“常钦……”他担忧地喊了一句。
“郗苓,”常钦说道,“我一直想告诉你,那天在伦敦,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不是任性,也不是耍脾气,我是真的很想你,郗茯都跟我说了,我知道,我给你的第一印象非常糟糕,而之后谢容儿的事儿,包括肖露的事儿,对你而言都是不大不小的阴影,我……我知道不管怎么保证,你都会觉得我在强词夺理,一个有过数次前科的人,又哪来的底气确保以后对你一定会一心一意,我本打算拉下脸,无论如何也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证明……可是……既然你已经选择了Vincent,我……我当然要祝福你,谢容儿已经结婚了,肖露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们都过得很好,希望你,也……也可以过得好一些,不要像和我在一起时那样,总爱皱着眉头,眉头皱久了,就抚不平了……”
郗苓坐在飘窗上,安静地听着,心却越来越沉,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只听电话那头继续说:“对不起,我今晚喝得有些上头,刚才那些话,你听完,就忘了吧,不要觉得有压力,我只是,憋得太久……太久……想找个机会发泄出来而已……好了,不打扰你过年了,新年快乐,再见。”
没多久,听筒里便传来富有节奏的嘟嘟声,一连响了许久许久,郗苓才缓缓地放下手机,嘴里低声沉吟:“再见。”
刚才他撒了个谎,他没有跟Vincent一起过年,Vincent回家了,年前,Vincent软磨硬泡,什么招数都用了,就是没办法说服郗苓跟他一起回去,正如郗茯所说,郗苓这个人,原则性强得可怕,平常的日子没关系,遇上过年这种全家团圆的时刻,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同意跑到人家家里,跟一群不熟悉的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为此,Vincent气得好几天没搭理他,郗苓也懒得安抚对方,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耗着,直到逼得Vincent实在撑不下去,提前缴械投降,临走之前,仍旧不甘心地又哀求了半天,见郗苓依然固执己见,最后只好彻底放弃努力,悻悻然地跑回自己家过年。
听到Vincent大力的关门声,郗苓终于松了口气,又来到他总爱待的飘窗上,怔怔地望向窗外阴沉沉的天,新年本就不是英国人的节日,楼下的街道冷冷清清,毫无半点喜庆气氛,郗苓冷漠地看着楼下的这一切,突然有种非常强烈的冲动,想立马买张回国的机票,此时就打包行李,不管不顾地跑回去。
可是他不能。
Vincent请来的几个电脑专家终于把被删除的文件原原本本地复原,学历事件总算一波三折地解决了,郗苓被诬告的罪名也跟着洗清了。第二天,他就跟Vincent的爸爸签了合约,从此成为叶氏集团在中国分公司的代理律师,签完合约后,他却不能立马回国,而必须在英国的总部培训一年,待熟识了整个集团的运营机构,方才能够去中国的分部上班。
叶父也终于松口,同意等郗苓在英国的培训结束后,就让Vincent跟他一起回国。
这对Vincent来说,简直如天上掉馅饼般开心,乐得几天都合不拢嘴,可对郗苓来说,却痛苦不堪。
“还要等一年啊。”他对着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雨的天空,心灰意冷道。
常钦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来的电话。
要不是电话那头那个人过于急躁,一股脑儿般倒出他所有想说的话,又不等自己回复就把电话挂了,郗苓差一点,就要妥协了。
“再等一阵吧。”结束通话后,郗苓捏着不知不觉又紧紧蹙成一团的眉心,自我安慰道。
这边,房间里的音乐依然轻柔地在四处回荡。
“挥霍的生命中,那时光追不回,留下的究竟是什么,已无所谓。”
常钦借着酒劲儿,一口气说完憋闷了许久的话,却没有勇气听郗苓作何回应,便匆匆挂了电话。
爱情再刻骨铭心,可总归还要面对现实。
生活中的任何波折一旦遇上金钱,都会变得脆弱不堪。
郗苓没办法说回头就回头,大半年的失业,将他本就不算丰盈的积蓄花得所剩无几,好在还有Vincent收留他,不需要担心房租和水电费,但身处异地,不可能不花钱,每当看到银|行|卡上越来越尴尬的存款数额,他就越发焦头烂额,叶氏集团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也是薪酬最高的工作,虽然餐饮业并非他感兴趣的领域,但他已然没办法挑选,再不喜欢,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常钦同样不敢怠慢自己的工作,文化村项目几近尾声,凌乱不堪的收尾工作错综复杂,此时他更加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岁月无痕,光阴似箭,转眼又过了一年,原本废墟一片的荒地上,悄然列起一座座巍峨的古建筑,常钦按照当初展现给领导们看的概念视频方位顺序,将中国最具代表性质的古迹一一还原。
终于,外墙装饰好了,室内的硬装也完工了,软装依旧交于肖露负责,而她也不负众望地将原本了无生趣的宫庭院落恍然一新,园林布置好了,室外蜿蜒的小径两旁,也逐渐冒出了嫩绿的新草,春天将至,花就要开了。
收工的那一天,常钦独自漫步在曲径幽深的亭台楼阁间,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他第一次自主操刀设计如此大型的商业项目,个中所经历的种种千辛万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相比刚接手项目时的忐忑不安,此时的他,已然淡定成熟了许多,自从在两岸四地大奖赛上获得最高荣誉后,前来找他合作的开发商不胜枚举,开出的设计费也较从前高出了几成,但最终都被常钦一一谢绝了,当前手头的项目还未竣工,出于责任感,他实在不能够一心二用,认真做完一个项目,再展开另一个项目,这是他的工作原则,急功近利的结果,往往只会是功败垂成。
当这片土地还是片草不生的时候,他曾经带郗苓跑来实地探访,那天的风特别大,太阳却依旧毒辣,地上坑坑洼洼。两个人的头发都被吹成一团乱毛,T恤被汗水浸得湿透,裤腿上沾满厚重的泥土,郗苓却毫无怨言,一处一处地仔细探察,手里拿着卷尺四处量尺寸,动作娴熟地比常钦这个建筑师还专业,这是常钦第一次见到如此尽心尽责的律师,细致到连排水系统都不放过……
常钦闭了闭眼,初春的北方,风力丝毫不减,一不小心就会有细小的粉尘吹进他的大眼睛里,硬生生逼出几滴泪。
三天后,文化村项目正式竣工,包括蒋立达在内的高层们个个喜出望外,整个公司张灯结彩,内内外外都被装扮地喜气洋洋,以此庆祝这重中之重的大项目得以顺利完成。蒋立达跟董事会们挑选出一个黄道吉日,决定那一天,所有开发商、工程队以及住建局领导们统统集聚一堂,为文化村项目举行隆重的剪彩仪式,宣布此项目正式投入营业。
就在所有人踌躇满志,等着亮出这长达三年的压箱底之作,接受四方好评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幸的消息意外降临。
文化村失窃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惊讶地面面相觑,大家都闹不明白,一个偏僻地连鬼都懒得去的大型景点场所,尚未投入运营,怎么就突然失窃了。
这事儿还得从前一晚说起,虽然相关部门已在各处大门外安排保安把守,但由于还未运营,安保系统多少有些松懈,这个无名小贼也不知从哪打探来的消息,听说文化村的内部装饰都是花重金打造而成,单单一把小叶紫檀的太师椅都贵达十几万,当然,这些昂贵的软装饰品早被人看护好,牢牢地锁在仓库里,但是墙面上的硬装卸不下来,小偷正是看重了那座仿造汉高祖时期所建的未央宫,在其内大肆破坏,未央宫的建筑外立面虽严格尊重历史遗迹还原,但在内部装饰上,又较真正的未央宫华丽了几十倍,正殿一侧的内墙上,镶嵌了一整块色泽剔透的天然大理石,在巨石与木饰面的相交处,甚至用昂贵的玉石来收边。
偷偷溜进宫殿内的小偷直看得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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