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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人格分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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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紧张的,所不安的,只是萧禾的选择。
  倘若萧禾真的做了这一切,但他真的愿意尝试相信他了。
  但同时,他又怕这又是他的一场局。
  一场不惜自断羽翼也要让他放松警惕的局。
  樊深在紧张,萧禾更紧张。
  眼看着治愈之路有希望了,萧禾恨不得快一些更快一些,别说他不负责任,实在是没什么必要负责。
  别说现在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了,即便是在真实世界,他可能没法为了樊深舍弃自己的父母家人,但他绝对可以为了他而换一份工作。
  两人相爱本就该有所付出和退让,他心甘情愿。
  在嘴中授权的时候,萧禾又猛地顿了一下。
  他这丝犹豫,樊深看在眼中,只觉得心脏都凝滞了。
  但很快,萧禾就开口了,他看着樊深,眼睛都不眨地问道:“那李流云当真是你的伴侣?”他的音调有些冷。
  樊深微微皱眉,萧禾再度逼问道:“你们真的马上要结婚了?你喜欢他?爱他?”
  接二连三的追问让樊深醒悟过来,接着他那颗几欲停止跳动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了。
  “樊深,我虽然愿意为你舍弃一切,但你至少得给我一个公平的身份和环境,假如我只能当一个私底下的情人,那我宁愿去死也绝不同意。”
  一天之中听过太多美妙的言语,樊深竟有种不切实际地感觉。
  但他这丝恍惚却让萧禾紧张了。
  马蛋!樊深你不会真的出轨了吧!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和一个精神碎片出轨,你到底要搞毛啊!
  萧禾气得肝疼,直勾勾地瞪着樊深,大有他不交代清楚就要和他干架的气势。
  可下一瞬,樊深就胳膊一挥,握着他的腰将他拉了过来,随后垂首,用力地吻了上去。
  萧禾蓦地睁大眼。
  樊深却已经分开他的牙关,舌尖长驱直入,激烈地热切地迫不及待地亲吻着他。
  胸腔里的喜悦已经没法用语言去描述,心脏处的激烈跳动已经没法用理智去控制。
  樊深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萧禾的情意,真正的,不含任何虚假的。
  奢望多年,绝望已久,可那片土壤上竟又霍然开满了浓艳花朵。
  樊深只想好好亲吻他,只想不停歇地品尝他甜美的味道。
  一吻结束,萧禾被亲的晕头转向,但他还是很有原则的,所以他回过神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快点告诉我你们的关系。”
  樊深的嗓音低低的,因为情起而沙哑,额外的性感惑人:“他救了我,是我的好友,仅此而已。”
  萧禾不甘心:“可他说他马上要和你结婚了。”
  樊深连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温声道:“流云知道我们之前的事,他只是怕我……”
  无须再说下去,萧禾也明白了。
  虽然还有点生气,但也不是很难理解。
  李流云当时只是为了激他,并非真的和樊深有什么。
  只要知道这一点儿,萧禾就放开心了。
  “行,我信你。”萧禾说完,就麻利地开始继续授权。
  交出自己的兵权,交出自己的地位,这过程对正常人来说该有些不甘心的,可萧禾只觉得无比痛快。
  一场死局有了眉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开心的呢!
  萧禾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把所有事务都交接完毕。
  回到樊深的居所,萧禾累的动都不想动。
  没多时,樊深回来了。
  萧禾恰好从浴室走出来,见到他扬眉笑道:“晚上想吃什么?”
  樊深没出声,只大步走过去,将他抱住就垂首吻上去。
  沐浴过后的味道清新净爽,就像雨露春雨后的翠竹,修长笔直,但却美丽纤细。
  只有两个人的屋子,亲着亲着气氛就有些热腾了。
  萧禾本就只披了一件浴袍,不知不觉间早已领口大开,松松垮垮了。
  樊深探手进去,触碰到温暖如玉的肌肤,只觉得连移动手掌都舍不得了。
  萧禾被弄得情起,双腿不自觉地环上去,声音轻柔难耐:“樊……深……”
  只是轻唤名字,便已经是在邀请。
  樊深亲吻他脖颈,一般用手给他弄着,一边说道:“等我去冲个凉。”
  萧禾却有些急不可耐了:“先……先进来……”
  “不用冲凉?”
  萧禾环住了他的脖颈,凑在他耳边轻哼:“等下一起……嗯……啊……”
  最后一声是被填满后的满足闷哼。
  闲来没事勾引人的下场就是——下不了床了。
  萧禾满足到一动都不想动了。
  之前两人虽然也夜夜缠绵,但不能亲吻一直是萧禾心中的遗憾。
  可现在没这些顾忌了,他想亲就亲,想使劲亲就使劲亲,想轻一点儿就轻一点儿,想边动边亲就边动边亲,想动一下亲一下就动一下亲一下……
  总之呢……萧兔子的待遇从被欺负被奴役的‘玩物’分分钟变身,成了得意洋洋的挟皇帝’了。
  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嗨到底的下场就是……腰酸的要死要死的了。
  两人错过了晚饭时间,但在接近九点多钟的时候,樊深又命人送来了夜宵。
  萧禾想起身下床,樊深已经将他拦腰抱起。
  直接抱到餐桌前,怕他疼,还在椅子上垫了软绵绵的坐垫。
  这前前后后的差别待遇,萧禾简直都没法回忆了。
  两人吃着饭,等到快结束的时候,樊深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现在扔下了一切,如果我选择报复你的话,你该怎么办?”
  樊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萧禾心头一跳。
  这话里的意思……
  是啊,现在的萧禾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如果樊深记仇,想要报复他的话,这会儿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推向无底深渊了。
  毕竟萧禾以前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毕竟他曾经如此残忍地对待过他,假如……
  可是,他连死都不怕。
  萧禾蓦地沉下心来,他抬眼看着樊深,一字一顿地说说:“如果你现在抛弃我,那么我就死在这里。”
  反正任务没法成功了,既然交出一切都无法让樊深释怀,那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再大的仇怨,他用命去抵,也足够了吧。
  如此决绝的话,让樊深瞳孔紧缩。
  而萧禾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十分认真十分坚持地看着他。
  樊深感觉到从心脏处涌动的热流,让他不禁目光放柔,声音也舒缓多了:“我舍不得,萧禾,我只想要你。”
  萧禾起身,隔着餐桌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也是……樊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互诉衷肠之后是甜蜜到会让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的幸福生活。
  萧禾又开始了悠闲自在的休闲时光,没了顾忌没了心防,他又可以做回自己,轻轻松松的和樊深相处。
  约莫又是两个月的时间,一直风平浪静,再没起任何冲突和矛盾。
  萧禾琢磨着自己和樊深的感情也越发稳定了,再过一阵子,他应该就可以把实情都交代出来了。
  正在考虑着比较恰当的时机,萧禾却忽地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这是怎么了?
  不等萧禾有所反应,他已经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可是却已经换了个地方。
  萧禾经历了整整三个世界了,但是却从未被秦肃唤醒过。
  这次是为什么?
  萧禾尚且在茫然之中。
  秦肃的声音已经响起:“萧先生,实在是事情太过紧急,不得已我才将您唤醒。”
  萧禾看向他:“怎么了?”
  “监测仪器上显示,你所在的精神世界中少主的人格碎片正处于极为虚弱的状态。”
  “什么?”萧禾惊讶地反问。
  “这不可能,樊深状态很好的,他……”
  “可是仪器不会出错。”秦肃推了推眼镜,虽然无法让人看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他微颤的手指却显示他十分紧张和焦急,“再疏忽下去,这个人格碎片便会消失不见!到时候哪怕少主能够清醒,也会永远失去一项感知。”
  听到这话,萧禾浑身紧绷,凝神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告诉我!”
  “人格碎片皆承载着少主的一部分精神,我们的治愈办法是让人格碎片苏醒,主动融于主人格,但这次的精神世界里,人格碎片极为虚弱,已经是濒临毁灭的状态。倘若被摧毁,那么少主的人格便会永远的丧失一部分……永远都无法完整。”
  “但这不可能啊,我一直待在樊深身边,他的状态很好的,没有丝毫异样,怎么可能会虚弱?”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萧禾的心底却有一阵阵的凉气疯涌上来。
  一个糟糕的念头在逐渐成型,可萧禾压根不敢去相信。
  但秦肃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萧先生,您确定那是少主吗?”
  一句话,让萧禾的心脏坠入了海底深渊。
  
  第72章 chapter72
  
  “萧先生,您能确定那就是少主吗?”秦肃再度问了一遍。
  萧禾如同惊弓之鸟,猛然回神后急声道:“肯定是,一定是的!不可能不是……”他嘴上说着,面色却白成了一张纸。
  “他名字是樊深,他的容貌也分毫没差,就连性情也……”萧禾一边说着,紧绷的心脏又舒缓了一些,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他不可能认错樊深。
  在上一个世界,他会将红清和云清分开,最大的原因是他失忆了。可这次他没失忆,他很清醒,他能分辨得出来。
  秦肃微微皱眉,继续说道:“但是仪器不会出错,这一天的警报声都没停歇过,只有在人格碎片接近毁灭的时候才会响起的警报。”
  萧禾实在没法相信那不是樊深,可是他又解释不了秦肃的问题,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能告诉我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吗?”
  秦肃说道:“四个小时。”
  萧禾的心脏猛地一揪。
  现实世界与精神世界的时间差约莫为一比三十,一天等于一个月,这样换算的话,四个小时约莫也就只有五天时间!
  五天他能干什么?
  不……不管能干什么,他都得去做!
  萧禾咬牙道:“好,我会控制好时间,查明白事情原委的。”
  秦肃点头应道:“萧先生,麻烦你了。”
  如此争分夺秒的时候,萧禾也来不及说什么客套话了,他赶紧躺下,链接了仪器之后,麻利地回到了精神世界。
  萧禾实在不愿意相信樊深不是樊深,所以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也许樊深身体有不适的地方?也许樊深只是表面上健健康康,但其实暗藏着什么疾病?
  说实话这理由十分牵强,但萧禾真的不愿意放弃这个可能。
  假如樊深真的不是樊深,那么他到底要怎么办?
  根本没法想象!
  倒吸一口冷气,萧禾找出了光脑,他首先想到的是去搜寻原萧禾的资料,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只是他刚刚找出了光脑,还未链接,便传来了门禁请求。
  谁会过来?难道是林斐?
  想到那个小哭包子,萧禾眼中一亮,和他聊聊,肯定能套出什么消息。
  因为太着急了,再加上被这消息给震得心头慌乱,所以他没怎么思考就开了门,以至于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让他想赶紧关门。
  但李流云却不给他机会,微微闪身,就晃了进来。
  萧禾冷眼看他:“有什么?没事请离开,我这儿很忙。”
  他不只是忙,而是忙到了争分夺秒的程度!
  李流云本来就是来找茬的,此刻被萧禾冷言冷语了,他瞬间炸毛:“萧禾你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我这辈子能见识到你这样的人渣,我也真的是长见识了!”
  他骂的欢乐,萧禾不为所动:“说完了?说完我就关门了。”
  “你!你!”李流云气得肝都碎了,“你装,使劲装,我告诉你,樊琛快死了,樊琛马上就要下地狱了,你辛辛苦苦推上去的男人马上要进坟墓……”
  李流云的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在萧禾的脑袋里炸开了。
  樊琛……樊琛?
  怎么会这么耳熟……
  是了,当时李流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曾提到过这个名字,他曾说过你与樊琛……但因为樊深的回来而被打断,而琛和深字,在发音不标准又十分不经意的情况下,并不好辨认。
  当时萧禾根本没多想一分,可此刻,却着急地心中恐慌了。
  “樊琛……他怎么了?”
  眼见着萧禾面上变色,李流云得意了:“你还管他?你现在不是爬上了樊深的床?对这个前任你还在乎?反正他马上就不是皇帝了,他马上就要死了,而你又重新得到了樊深的欢喜,你还管樊琛做什么?”
  李流云满是讽刺的声音并没惹怒了萧禾,但这话中的内容去让他脑袋嗡嗡直响。
  前任……皇帝……樊琛……樊深……
  难道说之前那个登上皇位的新帝是樊琛吗?
  当初萧禾利用了樊深,背叛了樊深,就是为了让樊琛登位吗?
  樊深和樊琛……
  难道后者才是人格碎片?
  萧禾的思绪乱成了一团,简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李流云厌恶他到了极点,一想到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最后竟然还被原谅,他就愤恨的无法自已。
  樊深一定是被他骗了!
  李流云暗自握握拳头,他要帮樊深,他要戳穿这个男人的假面目。
  “萧禾,樊琛快死了,你想不想去救他?”
  李流云说的话让萧禾猛地一怔。
  他转头看向眼前的青年。
  其实李流云的心思,萧禾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这青年并不坏,只是一个正常人罢了。
  毕竟萧禾的定位实在太渣,任何一个算得上樊深朋友的人都会这么着急,都会这么渴望他露出马脚。
  萧禾不喜欢他,但也算不上讨厌,若是之前的话,他理都不会理李流云,但现在……他却十分感谢他。
  李流云想利用樊琛来让萧禾破功,进而揭穿他的做戏,可现在的萧禾,只想快点见到樊琛,只想快点救他一命。
  无论怎样……樊琛不能死,他死了的话,这个人格会崩毁,那么……现实中的樊深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将计就计!
  萧禾看向李流云:“你知道他在哪儿?”
  李流云眼底有讽刺和嗤笑,他冷哼道:“我当然知道!”
  萧禾蓦地上前,手指微动,一个极细的刀尖抵在了李流云的腰间:“带我过去!”
  李流云猛地睁大了眼:“萧禾你!”
  萧禾在他身后,轻声说道:“别乱动,把你的通讯器拿出来。”
  李流云咬牙切齿,打死不肯。
  萧禾到底继承了原萧禾的记忆,轻松摸进他腰间,将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捏在手中,然后放入光脑的凹槽,让其失去了作用。
  李流云蓦地睁大了眼,脸上已经满是恐慌之色。
  他竟然忘了他身后男人的身份。
  这个心如蛇蝎的男人可是傲然屹立于整个银河最顶端的第一元帅。
  他……他太轻敌了……
  萧禾根据光脑中的资料,将李流云身上所有有威胁的东西尽数销毁,随后才说道:“你带我去找到樊琛,我不会伤害你。”
  李流云太过年轻,他被仇恨蒙了眼,此刻又觉得十分羞辱,气得不行,哪里会顺从:“你杀了我,我不会带你去找他!”
  萧禾并不意外,他靠在李流云耳边,低声道:“为什么不呢?你不是想拆穿我的真面目吗?你不是想让樊深看清我吗?带我去见樊琛,见到了他,我自然会让你得偿所愿。”
  一句轻声提醒让李流云猛然一怔。
  他气蒙了,竟忘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
  对啊,只要让萧禾去找了樊琛,只要萧禾去救了樊琛,那么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萧禾是在欺骗樊深,萧禾是在麻痹樊深,萧禾在意的从来都只有那个樊琛!
  这样的话,樊深就不会再被他欺骗了!
  而且,萧禾去见了樊琛也没用,他救不了他,他只能和他一起死!
  李流云想通之后,咬牙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人了。”
  萧禾没理会。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李流云并未食言,上了飞行器,便带他去见樊琛了。
  一路上,萧禾心慌到了极点。
  一方面他十分希望樊琛并不是人格碎片,一方面他又认为樊琛肯定就是。
  他焦急于到底该如何救他,可更加让他内心苦涩的是,他到底要如何面对这里的那位樊深。
  十年前的背叛,让那个男人摔进了地狱深渊,化为复仇的恶魔归来。
  如今,他好不容易再度亲近了他,又一次给了他希望。
  可是……他又要重蹈覆辙了。
  在同一个人身上,摔下去两次,萧禾根本不敢想后果会如何。
  这不仅仅是绝望,这根本会让人从此精神崩塌啊!
  但是……他没办法。
  萧禾一路上都在忐忑紧张,越怕靠近,可现实就来得越快。
  李流云带着萧禾去了一处地牢。
  阴冷潮湿的环境,戒备森严的牢笼,当萧禾在晦暗阴影中看着那满身是伤的男人时,心脏被重击了。
  完全一模一样的容貌,完全相同无二的气息,完全……完全的……感觉不出任何差异。
  萧禾曾在第二个世界见到过假的艾尔。
  可那时候的萧禾非常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樊深,那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
  但这一切,他没有办法辨别。
  他觉得……那受伤的濒临死亡的男人就是樊深,毫无疑问。
  钻心的疼痛在胸腔里蔓延,萧禾的步伐都有些踉跄。
  “樊……樊……”
  连名字都没呼唤出来,那鲜血淋漓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
  一双黑眸如鹰似隼,哪怕伤痕累累,却仍旧暗沉如夜,广袤如星,似能容纳了这磅礴天地。
  萧禾心中猛地一震。
  樊琛已经低哑开口:“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
  
  第73章 chapter73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萧禾的脑袋嗡了一声,紧接着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秘匣一般,数不清的回忆都涌了出来。
  萧禾知道这是光脑里储存的记忆找到了钥匙,所以一涌而出,他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有些头晕目眩,但好在他还记得李流云在身边,生怕李流云趁机逃走,萧禾在关键时刻推送了一剂麻醉剂,让他身体软倒,失了意识。
  而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萧禾的整个大脑都被那些纷乱复杂的记忆给全全入侵了。
  萧禾……那个帝国第一元帅的萧禾,原来并没有萧禾想象中那么的不堪。
  他的确是背叛了樊深,但这其中却有数不清的误会。
  樊深有个兄弟,只比他大了一岁,名字也起的很像,叫做樊琛。
  与樊深从小到大的精心培养不同,樊琛自幼体弱,几乎从不出现在人前,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按理说,同为皇子,不该有这样的差别待遇。
  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却大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
  这其中的缘由,对外宣称是樊琛孱弱,不易露面,但其实这里面却有一桩不可言说的内幕。
  樊深的父母伉俪情深,恩爱非常。
  但樊深的父亲却做了一件错事,不过这件事也许也算不得是他错。
  樊深的母亲是萧禾的姑母,名唤萧晴。
  萧晴有个孪生姐妹,叫萧雪。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皆是倾国倾城之姿,打小便没人能分辨得出来。
  在长大之后,萧家在于皇族联姻的时候,选择了更加稳重大方的萧晴,而放弃了萧雪。
  然而萧雪却一直不甘心,她仰慕于樊青的帝王威名,也敬爱他的英雄气魄,在一次鬼迷心窍之时,趁着樊青醉酒,她穿了萧晴的衣服,同樊青睡在了一起。
  事后,她醒过神来,生怕被问罪指责,竟落荒而逃,将这事给隐了下来。
  而樊青当时醉的厉害,只当是与爱妻一度春宵,根本就没多想。
  这般又过了十个月,在萧晴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萧雪竟先一步生下了一个孩子。
  那时候的萧雪已经嫁为人妇,谁都没有多想,只当是萧雪同丈夫有了后代。
  当时萧晴也去探望了妹妹,看着那襁褓里的婴儿,只觉得眉眼间有些熟悉之感,但却并未多想。
  直到萧晴产子,随着两个孩子慢慢长大,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发现了。
  樊深的五官像极了父亲,而萧雪的儿子竟与樊深长得一模一样。
  倘若樊深的样貌随了母亲,那还可以解释,毕竟萧晴和萧雪是双胞胎姐妹。
  可是……樊深并不像母亲,或者该说,连一丁点儿像的地方都没有。
  在两个孩子周岁的时候,彻底瞒不住了,萧雪痛哭流涕地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萧晴几乎崩溃。
  萧雪的婚姻破裂,她被禁足于家中,而樊青得知后也对妻子百般道歉,懊恼不止。
  萧晴愤怒于妹妹的背叛,但木已成舟,孩子都已经生下,她总不能将樊青的血脉扔在外面。
  于是……樊琛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但却从仅仅一周岁两个月的孩子变成了两岁多。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眼看着两个孩子如此相似,萧晴却无法释怀了。
  她美好的婚姻被自己的亲妹妹毁掉,她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
  同样是皇子,同样有继承权,萧晴不可避免地多想了。
  而无需萧晴做什么,自觉愧疚的樊青主动出手,将这个私生子禁锢了。
  所以才会有了樊琛身体孱弱,无法出门的借口。
  在这样情况下长大的樊琛,会有什么样的心思,都是未从可知的。
  接着是一段属于萧禾自己的记忆。
  从小被当成家族支柱培养起来的萧禾过得并不开心。
  他生存就是为了给家族争光,他活着就是为了不断地活得荣耀。
  参军、杀敌、荣登将位,皆不是他心中所愿。
  只是家族需要,他就去做。
  这样一步步走来,萧禾整整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没有一个朋友,将孤单视为了生活常态。
  直到……他被樊青大帝钦点,成了皇子的老师。
  刚刚遇上樊深,萧禾是有些妒忌的。
  这个皇子同样是全天下的支柱,可是陛下却没有硬逼着他去学什么去做什么去夺得什么。
  同萧禾的孤僻不同,樊深热烈的就像夏日阳光,让人想要忽视都难以做到。
  萧禾没有朋友,可有了这样一个学生,他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樊深带给他的快乐,是他之前二十七年都没享受到过的。
  樊深给予他的陪伴,是他之前二十七年连想都没敢想的。
  卸去了包袱,不再去追名逐利,萧禾在樊深身边,体会到了真正的生活。
  日久生情,萧禾骨子里是个极度缺爱的人,他将樊深当成了自己的学生,自己的朋友……但慢慢地他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唯一。
  所以在他旧疾复发,十分脆弱的时候,樊深对他的十分好,他都放大到了百分。
  夜朦胧,情思起。
  其实分不清是谁先主动地,只能说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
  他们发生了关系,且一发不可收拾。
  樊深深爱着萧禾,但萧禾又何尝不是如此。
  爱得越深,爱得越浓,不仅会让人心生喜悦和满足,同时也会萌生了不安和忐忑。
  萧禾比樊深年长整整十岁,樊深只有十七岁,他还是他的学生,可他却……引诱了他。
  男人和男人之间,会有稳固的感情吗?
  更不要提,樊深以后还要登上帝位。
  他们之间……有未来吗?
  这些在樊深这个年纪可能连想都不会去想的事,但萧禾却被它们折磨的日夜难眠。
  然后萧禾害怕了。
  他萌生了逃走的意念,但他只稍微表露出一点,樊深便会将他追回来,用炽热到恨不得燃烧一切的热情来将他俘获。
  萧禾怕着怕着,最后反倒不怕了。
  既然樊深如此待他,那他还有什么可想的?
  他爱樊深,势必是一生一世。
  若樊深负了他……那他……那他……
  后面的萧禾下意识的不敢想,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估计,假如那一天到来,他能做出什么。
  他只期望着,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
  可事与愿违,越是害怕的,越是想要躲避的,它便就越是急匆匆地赶到他眼前了。
  樊深终于厌烦了。
  樊深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樊深不要他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抱着另外一个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互许终身。
  萧禾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看不清前路,辨不明方向,钻心蚀骨的滋味,是他久经战场,在最凶猛的怪物手下都未曾尝过的痛苦。
  既然注定不能走到最后,那为什么要向他许诺那么多。
  既然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为什么当初不让他离开……
  萧禾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英俊的少年,看着那甜美的少女,看着他们像一幅画一样相拥,看着他们甜蜜的像是能将整个天地都染了色。
  他应该离开,他应该清醒,他应该就此明悟了。
  可是……不甘心。
  萧禾不甘心!
  他没有一个朋友,他没体会到过一丝温暖,他已经将他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萧禾的一颗心,之前有多火热,现在就有多么的冰冷,他无法相信,无法接受,大步走出,闯进了他们的世界。
  接着……萧禾看到了樊深眼中的不安。
  不安?为什么要不安啊。
  萧禾静静地看着他,开口说的话一如往常般清冷安静:“跟我走,好不好?”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樊深,我知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可是这一点儿都不好笑,我们回去吧,好吗?”
  萧禾这一生都没如此卑微过。
  可是如果樊深愿意回来,他真的可以不计较这一切,不在意眼前发生的,甚至连丁点儿都不去过问。
  毕竟樊深还年轻,这个年纪容易冲动,他会包容他的,会原谅他的,只要他能回到他身边。
  只要他们能像以前那样,只要他还爱他,那么……他甘愿说出这般近乎于放弃尊严的话。
  可是……萧禾等到的,只有少年的冷情绝情。
  “萧禾,我腻了,男人间再怎样也比不过男女之间的,你很漂亮很好看,可你到底是个男人,你怎么能比得过这位像花儿般鲜嫩的女孩?”
  “萧禾……也可以了吧,我陪你这么久,也够了吧。”
  “本来我们之间就不可能有未来,你不是都很清楚吗?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我的确是迷恋你,但我也只是喜欢你的身体,等我长大了,你也就老了,到时候你还有什么?”
  一字一句,字句诛心。
  萧禾站在那儿看着他,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气息,可是却绝然陌生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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