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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艳人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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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大想和林展一块去派对,那是给他践行的,而我则对他的朋友是全然陌生,只是林展兴致匆匆的为我挑选衣服,还带我去理发,我整个人被妥帖打理,像一枚精美包装好的礼物。
林展这般,我也不想拂他扫兴,暮色四合的时候,我与他出门,他换了一辆宝蓝色跑车,当天下着小雨,跑车引擎轰鸣,在路灯雨幕下,亮蓝色的光像是火焰下的深蓝,把细雨击碎,落下一段段惹人艳羡的侧影。
抵达会所,林展停车,他从一侧下来,随意的把钥匙丢给了跑过来的服务生。
他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他的掌心微热,我侧头看他,会所灯牌下,他的脸被镀成了一抹艳丽的红,眉梢的冰雪融化开了,面颊的轮廓是严谨的冷峻。
那又仿佛是另外一个林展,如一段冰刃的林展,只是这样的林展,在看向我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他攥着我的一根手指,晃了晃。说,小然,怎么了,发呆呢?
我回了神,摇头,没事,进去吧。
派对是在会所第二层,还未进去,便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林展在我耳边笑了笑,他抬起手,环住我的肩膀。
推开那扇门,走廊上的光线被丢在脑后,我往前一步,便见到交错的光线在空中飞舞,一个高台上有人在打碟,另外一处又是舞池,酒水就摆在台边,所有人都在摇晃。
我从未看过这般阵仗,林展也愣了愣,他对我说,没想到他们直接把夜店给搬了过来。
我听不大懂他的语气是喜欢还是讨厌,只是对他说,我觉得好吵。
林展便说,去那边。
他是今天的主角,当他刚刚露面,那震耳的音乐便停了,一束光在他身上落下,我扭头看他,不止是我,整个厅内的人都看向了他,林展眨了眨眼,随后抬起手,朝他们象征性的摆了摆。
接着就是没头没脑的鼓掌尖叫,我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热烈欢迎的感觉吧。
有人来同林展说话,把我们带到了三楼,我被震到心颤的心总算是能歇息了。
来人只是与林展交谈,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没走两步,林展便停了下来,他眉头微蹙,朝我伸出手,他说了一句,你怎么走那么慢?快跟上。
我把手交给他,他便紧紧攥住。
刚才一直同他讲话的人这才朝我投来探究的目光,问及我,林展说,这是徐立然,我对象。
我吞咽着唾沫,而那人则露出灿灿的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吧。
他快走了几步,便到了三楼房间,推开门,里面很宽大,放了几张台球桌,还有打保龄球的地方,另外一些零散的娱乐设施都有。
进去的时候,有三两个人正在打台球,见我们进来,便停下了动作。
带着我们的人用十分夸张的声音喊道,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那人的脸被台球杆抵开,一个瘦高皮肤苍白的男人缓缓走过来,笑盈盈的瞧着林展,他说,林展你可以啊,回了国那么久,直到要回英国了,我才有个借口见到你。
林展淡笑,那笑容就在嘴边一晃而过,我听到他的声音里裹着厌烦,他是不善伪装的,果然就听他说,谁让你过来的,不知道我烦你吗?
他这么说,对方竟然也没生气,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都是朋友,当年的误会早就过去了,来,今天是特地给你准备的派对,到这边来,我想你自罚三杯,行不行?
林展没应,反而是转过身看向我,他问我,小然,要不要玩保龄球?
他这么忽略那人,又转而与我说话,旁人的目光都朝我投来,林展还伸手替我把脸上的发丝捋开,我抿了抿嘴,说好。
他便径直拉着我去往丢保龄球那边,我在沙发上坐下,看他拿了保龄球去丢,一个瓶子都没中。
他站在电子牌下看着那明晃晃的零分,眉头紧锁,我刚想上去同他说话,肩膀却被人按了一下,身边一左一右坐下两个人,是刚才带路和说话的两人。
他们看着我,同我说话,自报家门介绍,带路的人叫王远,另外一个则姓林名安,是林家一个旁支的旁支,从小寄养在林展家。
林安看着我,笑眯眯的说,没想到小展谈会谈恋爱,我还从没看到他身边有过伴。
我敷衍应了一声,不太喜欢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打量探究,似乎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考量我能值多少钱?
他又问了我几句,都是稀疏平常的话,倒是说话间,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
有上次去山庄时见到的几人,我还看到了吴静,而吴静身边,则还跟着之前与林朝堂回林家吃饭,见到的小姑娘媛媛。
他们应该是刚从二楼跳完舞上来的,媛媛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穿着短裙,和之前那般乖孩子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看到了我,朝我这边跑来,她走到我这边时,就听林安向旁人介绍我的身份,这是林展的对象,他可宝贝着呢。
我心里一惊,抿着嘴紧张的看向媛媛,媛媛则缓缓皱起眉,困惑地看着我,她问,你不是上次和大哥在一块的吗?怎么又和林展哥哥在一起了?
她问完这句话,便听吴静一声冷笑。
林安也诧异的看着我,那几秒的诧异就变成了似笑非笑的打量,我如坐针毡,我被他们注视着,好似被包围在团团嘲讽讥笑里,言语间的转换,眼神中的交流,定然已经坐实了我的身份。
一个玩物,一个在林家兄弟间勾‘引人的下贱胚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离开,可林安的手压在我的肩膀上,他笑着,漫不经心道,别急着走啊,和我们再聊聊呗。
我张了张嘴,还未说话时,突然一只手横插进入这个包围圈,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狠拽出来,而后一枚保龄球直接丢了过去,砸在林安的腿上,他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揪成了一团,捂着自己的小腿,那枚球跌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展居高临下看着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抬起脚就是一踹,他指着林安,他看着周旁的人,斥道,我说了,有我在的地方,容不了他,谁他妈还把他找过来。
王远小跑出来,弯腰哈背,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和林安已经好了。
林展笑了,笑容让人如履薄冰,他说,这人吸粉,你们谁想和他玩,我第一个拉电报警。
那蜷在地上的林安动了动,林展走过去,踩在他背上,咬着牙说,徐立然就是我的徐立然,和谁都没关系,谁还嘴碎,我让他滚着出去。
没人敢置喙,气氛沉寂,林展松了腿,过来攥住我的手,王远过去把林安扶起,打着哆嗦送他出门。
林展发了一通火,气氛尴尬,却是媛媛先走了过来,喊了一声林展哥哥。
林展见是媛媛,拧着眉看她,问,你怎么也来了?
媛媛委委屈屈说,今天是给你践行,我当然要来啊,年夜饭的时候,都没见你来吃。
林展说,那会儿生病了,也不能吃东西。
媛媛点点头,我知道,听舅舅提了,哥哥,年夜饭的时候,大哥哥也过来了,还带了男朋友给大家看,你怎么和大哥哥的男朋友在一起了啊?
她这么直白,还真的让人……措不及防。
林媛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我,她也不过是区区十七八岁吧,却是威慑力十足,我不禁抓紧了林展的手,掌心都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汗液。
林展听她这么说,歪着脑袋竟笑了笑,他说,还能怎么样?比起大哥,小然更喜欢我呗。
林媛微微睁大眼,她惊讶道,还能这样?
林展没应,转而点了一下林媛的额头,他说,你个小孩快回去吧,别回头你爸妈又要埋怨我带坏你了。
林媛眼睛四处转,往后退了几步,她支支吾吾几声,我才不会去呢,我去和吴静姐姐玩啦。
说着,她便一溜烟的跑了,林展瞧着她的背影,一阵好笑,对我说,别在意,这小孩就这样,被家里人宠坏了,说话特别直。
我摇摇头,心里不敢在意,本来就是事实,被说出来,也是我自作自受。
林安那小风波很快就过去,爱热闹的人吆喝着要玩喝酒游戏,四散着各玩各的人便都聚在了一起,王远倒酒,明黄色的酒水混合着冰块晃荡。
林展坐在我身边,黑色的衬衫衬着冷白色的脸颊如雪雕,眉梢凌厉,嘴角轻抿,他表情淡淡又懒散,捏着骰盅的姿势娴熟,他们很快就玩开了,我是看不大懂的,坐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
林展拉住我的手,我对他说,我去个洗手间。
林展说,我和你一块去。
我笑了笑,晃了一下他的手,我说,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去就行啦。
这时,有人来叫林展,让他快些下注,林展一愣,我便放开了他的手,往外走去。
我走到外头,询问了服务员,便朝左侧走去,拐过一个转弯,便看到了厕所标志,刚要过去,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看去,林媛仰着头,神情冷漠看着我。
我一愣,林媛却先把东西丢了过来,凌厉的纸片划过我的脸,散落在地上,我低头看去,便能瞧见自己的脸,一行行文字,媒体记者的报道被打印成了黑白资料,拓在纸张上,往朝我张牙舞爪。
我听到林媛冷冰冰的声音,她说,徐立然,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有脸待在我大哥和林展身边?真是恶心。
…………
十一假期缘更
第42章
我想笑来着的,而我也的的确确笑了出来,我捡起地上的纸,把它们细心理好,又紧紧的攥在手里,单薄的纸页被我捏成了一团的褶皱,林媛诧异地看着我,问,你怎么还有脸笑?
高光之下,我低头打量她,我说,我为什么不能笑,这些事又不是我的错,而被你现在这般指责,我也就觉得好笑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的这番话离开林展的。
你也太不要脸了。
林媛涨红了脸,匪夷所思看着我。
我轻轻点头,我说,我的确是不要脸,你那么讨厌我也没错,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这个人。
我指着自己的心口,手指狠狠的戳着。
林媛似乎是被我吓到了,后退一步,我则往前,与她擦肩而过,她呆呆站立,突然似回过神来。
她拉住我的胳膊,手掌是颤抖的,她声音哽咽,对我说,四月祭祖的时候,大哥哥也来了,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后来一起吃过了饭,我出去找他,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抽烟,我从来没见过大哥哥这么难受过。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再动弹,林媛松开了手,我却也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我听到她带有哭腔的声音,她说,徐立然,他是为什么而难过,我想你最清楚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不要大哥哥后又和林展哥哥在一起。
我……
我说不出话来,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林朝堂从未做错过,他对我这么好,是我……是我一直在辜负他的感情。
我不知林媛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在那晃眼的灯光下站了许久,才放佛是酒醒人一般,恍恍惚惚走进厕所,趴在洗手池前,打开龙头,把水浇在自己湿润的脸上。
我一边哭一边干呕,觉得自己实在是恶心,厌恶这般姿态的自己,我逃出来后,都做了些什么?只除了不停的去伤害,去索取,我什么好事都没做。
我不懂的如何去爱,我只会自私自利的求被爱,似乎谁对我好,我就会如飞蛾扑火一般贴上去,我不管不顾没有章法甚至有违道理一般在这称为爱的名词里横冲直撞。
我让林朝堂受伤了,自己却安然无恙,的确是恶心透了。
我从镜中看到自己惨白的脸,伸手去碰镜面,留下一个湿漉的水渍,面孔变为狰狞,像是从水而出的丑陋水妖。
徐先生?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撑开眼皮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徐助理。
我一愣,从挂在墙壁上的纸巾箱里抽出一张,胡乱快速的抹去脸上的水渍 我转过身看向徐助理,尴尬应了一声。
徐助理轻咳,他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徐先生,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愣了几秒,徐助理又唤了我一声,我便说,你是不是要来告诉我,你其实是林展的人,上次林展劫持我,中间有你的周旋安排。
徐助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缓缓点头,手指指向外面,他道,其实还有一些事情,但是这是不方便,徐先生你能否和我去外面听我说说。
究竟是什么事?我没有动,眉毛皱起。
他叹气,眼镜下的双眸闪烁,他对我说,是关于林总的事情。
我心中愧疚又不安,几乎没多想,就被说动了。
我随他拐过两个转角,来到一处房间内,与林展他们聚会的房间毗邻。
我随他进去,首先投影的便是一块大屏幕,似乎是播放暂停着一段影像,看不大真切,十分模糊。
我的后背慢慢停直僵硬,似乎是直接作祟,我开始不安,我问,那是什么?你想和我说什么?
徐助理走近幕布,拿起放置在边旁的遥控,我听到他说,其实在你和林展去冰岛之后,林总他收到了一段录像,只有十五秒,却让他把整个办公室都砸光了,随后连夜去冰岛与你分手。
那份录像本该是被立刻销毁的,但我从播放过的电脑残骸中找到了缓存,备份下来,现在唯一一份就在这里。
我背脊开始发凉,说不出的恐惧涌来,类似于灵长类动物对于危险的先知,我下意识的不想去看,不想去听,反身要离开,耳边却听到一个熟悉低喘的声音。
这样呢?力度可以吗?
回应的是愕然断开的呼声,沉浮之间,如被顶到尽头。
我咬牙,背对着那泛光的幕布,全身的皮肉似乎都剥离脱落,只剩下一具骨架,可随着另外一声揉着甜腻的喘息,那一身骨头也都如数被敲碎,一寸不留。
我哥也是这样操`你的吗?
林展的声音,像是如深渊传来。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全身都在疼,揉碎碾压的疼。
压抑的恨与耻辱在心口涌起,我猛然扭头看去,双目猩红,狠狠的盯着那幕布上被顶穿撞击的白晃肉`体。
那是我,我在那块荧幕之上,我被刻录进了线条方程之中,被传输被窥探被放大成了宣告胜利的彩旗,一如以往,夺旗的那位洋洋得意锣鼓宣扬。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我问,你不是林展的人吗?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徐助理笑了笑,他对我说,我不是替林展做事,我是林展父亲的人,他不喜欢你,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所以咯,你们能分开是最好,如果不分开,自然还有其他法子。
我扯开嘴角,我说,看来林家人都不喜欢我。
徐助理一愣,他望着我,缓缓道,他们只喜欢自己。
我真心提醒你一句,别淌这浑水了,林展能回来是他爹的赏赐,他爹不乐意,还是可以继续把他丢出去,反正林展父亲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
这算是什么啊。
我心里恍惚是站在悬崖绝壁,谁撞了我一下,我掉了下去。
我看着他关了投影,拔下凹槽的小方块,递给我。
我的手掌握紧蜷开,僵硬成了五指张开绷紧的弧度,小方块落进我的手心里,我狠狠捏紧,方块棱角刺破了掌心。
徐助理打开门,我浑身颤抖,缓慢呼吸,让自己镇定,我看他要离开,突然起身,扣住他的肩膀,我用了大力,喉咙艰涩,我问他,这个还有备份吗?
徐助理一顿,随即笑了,他说,这要看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按在u盘边缘,指腹发白发痛。
回到相邻房间,林展他们还在玩,空酒瓶堆在桌上,几人已然喝高,趴在一侧沙发上,不省人事。
我绕过几簇人,走到林展身前,林展靠在沙发里,因为酒精,面色红润,他的胸膛均匀起伏,我朝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脸,林展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看着我。
他唔了一声,像是在撒娇,说,小然,你怎么那么久?
周遭都是人,每一寸目光都能看到我们,我知道,我此刻不该莽撞,我要忍耐我要克制,可理智被怒火和羞耻覆盖,冷静被撕成碎片,我什么都管不了,我捏紧了那枚载着我的u盘,丢在了林展的身上。
林展惊讶地看着我,他捡起滚落在沙发上的u盘,疑惑问,小然,怎么了?这是什么?
我抿着嘴,突然伸出手,揪起他的衣领,狠狠拽起,我盯着他,看清了他的神态,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说,这就是你录的,你不知道?
林展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化清晰可见,想是机械钟表细小齿轮损坏卡壳,他微微一滞,近乎无措呆愣看着我。
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烟火消逝。
一声作响,拳头敲击脸部骨骼的沉闷声。
不再是当初医院时轻飘飘的一掌,而是用尽全力,似乎要把半个身体都甩过去的一拳,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撇向一边,颧骨瞬间泛红,呆钝地看着我,又是那湿漉漉的被丢弃的犬类眼神。
可这次,我没有心软。
我说,林展,这是最后一次,我这么喊你,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永远不要见面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们,看着我挥拳看着他一动未动看着他流露出脆弱不敢置信伤心欲绝的神情。
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他们觉得林展必然会狠狠收拾我,可他没动,他只是抬起手,怔怔扶着自己的脸。
他低下头,又抬起头,恍惚急促眨着眼,漂亮的眼睛瞬间通红,他的喉咙里溢出呜咽恳求,他颤抖着拽住我的衣袖,他向我认错,我却说不用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整屋如刀注视下,一步一颤的走出门。
走廊外似乎多了一半空气,我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缓缓停下,我扶着墙壁,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很疼很疼。
打了林展的那一拳像是掴在我心上,我其实能明白能知道,他只是爱我,只是喜欢我,可这方式,让人心疲。
怎么这里有只落单的小羊在哭?
耳后是一串鸡皮疙瘩,肩颈被爬过,我一震,扭头看去,是林安苍白虚浮的脸,他朝我笑,望着我的羊脸,流露阴狠如毒蛇般笑。
我浑身战栗,想要离开,他却捋了过来,手攀着我的后颈,狠狠掐住。
第43章
暴雨将至,云层覆盖整个天际,雷声轰鸣时,投掷摔下的玻璃碎开一道惊雷,脸上横肉丛生,眉眼戾气攀过整个脸面,高壮的男人走向跪在床边,赤身裸`体的消瘦男孩。
那稚嫩的身体,怯懦的眼神,张宛如初生羔羊的脸,在风暴,在欲`火,在磨灭了的人性面前,被狠狠撕裂。
男孩被拽起,宽厚的手掌掐住后颈,纤细的放佛一掐便断掉的脖子弯折成了一个凄惨弧度,他呜咽尖叫挣扎,羊羔的脸上落下可怜的泪。
突然,抓紧的手猛地松开,他跌落,膝盖敲碎在一地的玻璃上,鲜血横流。
男孩抬头,雪白的脸染上恐惧惊慌与痛苦,他看着如山一般矗立在自己跟前的伟岸。
他喃喃唤着,像狗一样,轻轻晃动光裸臀尖,他说,大伯,我错了。
抬起的脸,在窗边划过一道响雷时,变得分明清晰,那带泪的眼睛,那惨白的唇,那一整个的惊恐,都是我。
我猛地的深喘一口气,睁开眼,看着林安凑近的脸。
他掐着我的后颈,指甲一寸寸嵌入,皮肉绽开的痛。
类似的记忆涌入脑中,像是一台割草机收割着我大脑里仅剩的一点清醒冷静。
我开始疯狂挣扎,他却显出更深的兴致,那眼里的欲`望如惊涛骇浪,他卷过狂虐的气息,像极了我那已被丢入牢笼的某位长辈。
我没法挣扎,入骨的恐惧类似于拘束衣一般,捆扎束缚着我的四肢,他的手从我的后颈上移,挪至后脑勺。
掌心轻轻摩擦过柔软的发丝,猛然收拢攥紧,我的头发被他揪起,头无助上扬,他拽着我往走廊尽头的小间走去。
我以前,被关着的时候,总想着逃出去。
因为想着能逃出去,能看到天空,能照进日光,能与父母陪伴,能收获快乐,便一直都是存着希望。
我其实已经把事情看得很开了,十年监禁虐待轻易不去想不去思。
可直到如今,我看到林安,这只是此次一面之后的人,因与林展嫌隙,便把怒火施加在我的身上,他丑陋恶毒的嘴脸,我必然会永远记得。
林安把我拖进房内,那房间阴沉暗红色调,他拽着我的头发像是揪着地上一堆杂草,我被他狠狠摔在床上,一声闷哼,像极了昔日地下室内的阴郁业障。
我拖着颤栗的身体不停挣扎,我虽然似乎入了臆,可却还是留有几番清醒的余地,我的手在胡乱挣动时,甩在林安脸上。
林安苍白的脸露出阴狠的笑,一巴掌狠狠朝我挥来,我的脸撇在一边,左脸火辣辣的麻木,我听到他的声音,讥笑,他说,你装什么矜持,不就是林展的玩物。
他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撕开我的衣服,衣摆从下往上被扯开,他双目通红,不知为何,刚才还未看清,此刻我只觉得他整个人都似乎在疯癫边缘,魔怔一般,重复着那几句狠毒的话,手却开始打哆嗦。
我突然想到,林展刚才说过他吃粉这一事,而他此刻精神亢奋,那症状真的就如吸食了兴奋剂一般。
他抚摸我的掌心滚烫,我瑟缩着,他便越发兴奋,抚摸我已经光裸了的背脊,掐着臀尖的肉,指甲划开皮肤。
我呜咽一声,脑袋发麻,像是落在砧板上的鱼肉。
放开我……
我恍惚间溢出求饶,林安却没有停手,毒蛇在我身体上爬行,错落几秒之后,突然有凉意涌入,我猛地一颤,尖叫从喉咙口叫出,闭合的洞口竟然被一个圆形瓶口挤入,生硬摩擦着壁肉,划开道道殷红。
雷电之下,大伯的脸化成了魔鬼的幻影,他随手拿起地上滚落的酒瓶狠狠捅入,痛如尖锐刀锋,席卷而来,我近乎疯狂挣扎尖叫,耻辱与疼痛燃遍全身,我被撕成了碎片,身体连同灵魂一起,一寸不剩。
那顶入的酒瓶变换碾转,直捣黄龙一般,刺入我的身体,我凄惨尖叫,四肢都在颤栗,大伯的脸变幻成影,覆上了林安那苍白阴狠的脸。
不只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我抬起腿,踹向林安,林安没有防备,竟被我从床上踹下。
我扯出那酒瓶,冰冷的瓶身捏在掌心里,胸膛起伏,我跨下床,站在林安跟前。
我看着他,叫出他的名字,林安忍着疼,要朝我扑来,我反手扬起酒瓶朝他挥去,玻璃瓶身凿开坚硬的脑壳,闷声作响,林安捧着头,咒骂我。
我拿着酒瓶扎入他的嘴里,他唔唔几声,我狠狠刺入,真想让这酒瓶直接碎在了他的嘴里就好了。
林安的嘴边溢出鲜血,他的脸色暗淡灰白,神情从刚才亢奋成了惊惧,他慌乱惊慌看着我,似乎在向我求饶,我的手却还在用力捣入他的口腔里,似要把他的牙齿给碾碎一般,我恨他们。
便在这时,红棕色的门被外打开,我的脸上还是僵硬的恨意,身体却被柔柔拢入一个怀抱。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攥住我的手腕,轻轻拉开,我的眼被柔软的掌心覆住,身体被裹在散发着淡淡的橘香的衣服里。
耳边是担忧焦急,又是隐忍温柔,是如海风潮汐,又如朝阳旭日,我开始哭,像坠入了母体怀抱。
我蜷着肩膀,有人牢牢揽住,沉沉的重量压在身上,竟然会是无比安心。
那人说,徐立然,没事了,不要怕。
林朝堂携着我离开那间房,离开的刹那,我便看到有数人涌进,林朝堂看我怔愣,便对我说,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我一愣,林朝堂把他的衣服给我穿上,他的手轻轻扶着我的肩膀,不轻不重,像是生人之间的帮扶。
我默默垂下头,错开身体,他的手一顿,肩膀上的重量彻底没了。
我走到他身旁,林朝堂的步伐很慢,我走了两步,突然小腿一软,整个人竟一头栽倒在地。
我身上很痛,我原以为皮肉被殴打只是小事,可没想到当了一段正常人,再被虐打时,那疼痛竟然比以前更甚。
肛口的地方似乎也被撕裂,我不敢说,也不会说,我只是蜷缩在地,拢紧林朝堂的衣服,似乎在把自己最后一点自尊给拾入簸箕内。
就在我自己试图起来时,我听到林朝堂微不可闻的叹息,而后身体被打横抱起,他的手臂横在我的腰间与膝盖窝里,我惊呼一声,我想说,把我放下来。
可在我没开口时,另一个声音,暴跳如雷般响起,林展面色发红,目光如火烧,他大步流星走开,站在我与林朝堂面前,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我,又狠狠的看向他哥,他说,把徐立然放开。
我徒然一抖,便是一万分的不愿看到林展,身体迅速僵硬,林朝堂似能感觉到我的抗拒,我感受到他均匀呼吸,和他平静无波澜的声音。
小展,胡闹是要有限度的,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林朝堂说着,抱着我朝前一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林展耳中,他说,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差点害死了徐立然,你知道吗?
林展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定然是滞住了,其实只要仔细看,便能瞧见我露在衣服外青紫的脚踝,又或者是被掐红肿起的脖颈。
林朝堂抬起单手推开他,林展呆滞地退后几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到擦肩而过时,他艰难的喘息。
我不怪他,我甚至还是喜欢他的,只是不合适罢了。
第44章
我被带到医院,身体实在是不好受,接受治疗,没多久便沉沉昏睡过去,
醒来时,身体枕在柔软的被褥中,眼皮上跌落薄薄的光,我睁开眼,便看到林朝堂坐在一侧。
他低着头,下颚的弧度撇向一边,散落下来的头发显得他温驯柔软,光从玻璃窗外镀在他的脸上,深刻克制的五官成了一段让人忍不住放缓呼吸的温柔。
我看着林朝堂,神情莫名专注,眼神里慢慢爬上的情绪起伏是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心口像是被放在蒸笼里,很热很闷,说不出的感觉,让我焦灼。
林朝堂的睫毛颤抖,几个呼吸后,交簇的睫毛掀起,他看向我。
我根本没有防备,望着他的目光被捕捉到,他神色淡淡,我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我们就这样互相对视,十几秒后,都未开口。
是我先打破沉默,我组织语言,费力地让自己不要那么尴尬,我说,那些照片很漂亮。
林朝堂不置可否,他点了点头,又站了起来,他说,林安的事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处理,你以后不会再看到他,还有你的伤……近期最好不要碰水。
我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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