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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暗恋的影帝官宣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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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戏之后,齐卓程和文梦姝的戏紧接着上来。
被王寄楠一遍遍的“卡卡卡”!
训得多了,两个人的状态总算从青涩有了略微的进步。
——
好不容易熬完了大夜戏,齐卓程觉得自己仿佛被扒了层皮。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拍戏原来会这么累。
齐卓程抱着剧本来找顾怀求救,明天又是日戏加大夜,他半点不敢怠慢。
尤其是在王寄楠严苛的要求下,在片场里,齐卓程都快被她喷成筛子了。
齐卓程在顾怀这里洗了澡,谁让顾怀的房间环境比他好呢。
顾怀洗完澡出来,看到他正趴在床上,宛如一条咸鱼,拿着剧本“嗷嗷”乱叫。
“哥哥,我太难了……”
突然被逼出全部的精力,体力,去完全融入一个新的角色。
于他而言,真的是太难了。
“王寄楠不是让你多和文梦姝相处么,你老是跑我这里来干嘛。”
顾怀说归说,拎起齐卓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丢给他,“穿衣服,跟我出去。”
“去哪里?”齐卓程利落的从床上爬起来。
“去吃甜的。”
来了南抚,齐卓程感觉自己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和他之前拍过的所有戏都不一样,甚至《山川纪》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压迫感。
这次是他头一次当电影的男主角,还有王寄楠凌厉,强势的导戏手段。
齐卓程真觉得自己要被榨干了。
夜半的南抚街道,零星的走过几个路人。马路上连车子都是大半天不见一辆。
齐卓程跟在顾怀身边,他第一次来南抚,也不知道顾怀要带他去哪里。
齐卓程说:“是不是拍电影的导演都那么严苛?”
顾怀:“你觉得王寄楠很严苛么?”
齐卓程讶然:“她不凶么?下午的那场戏,文梦姝都快被她骂哭了。”
顾怀裹紧了衣领:“绝大多数的电影都是导演个人的艺术,但凡一个有追求的导演,对自己的作品有要求,有感悟,那是必然的。王寄楠到底还是新晋的导演,说话也已经很客气了,不算太严苛。”
“还有更严的?”
“有啊。”顾怀讪笑,“有指着我鼻子骂的,全剧组的人都瞧着,骂得狗血淋头。”
齐卓程:“……”
齐卓程难以置信:“哥哥,你不会是在故意安慰我吧。”
顾怀笑而不答。
顾怀如今有多少的辉煌,也曾经跌入多少的深渊。
在黑暗中,踽踽独行,那些受伤和折磨,除了自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倚靠的。
顾怀看了眼齐卓程,默默的想着:“还好,你如今不是一个人。”
顾怀带齐卓程拐到西街巷,一条狭窄、幽深的小巷子。巷子的尽头,亮着一点灯火,摆着一家路摊。
三张破旧的桌椅挤在一块,用久了,深黑的木桌上沾着擦不掉的油腻。
没有其他客人,顾怀捡了一张桌子坐下,朝铺子里喊了一声:“两碗油泼面,一个镜糕。”
齐卓程好奇的朝铺子张望了眼,舔着嘴唇:“以前来过?”
顾怀怔了两秒,随后道:“是的,很多年前来过。本想着来碰碰运气,想不到还开着。”
顾怀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林雅书的葬礼之后,他到南抚来找顾博容。
他在小区门口等了几个小时,看到顾博容推着婴儿车,和许觅云说说笑笑的,从外面回来。
顾博容见到他,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你怎么来了?”
顾怀那时也就十来岁,面上还做不来那些虚与委蛇,硬声说了一句:“丧礼办好了,你没有来。我是告诉你一声,人葬在江城,你要是想去看她……”
许觅云突然插嘴:“哎哟,昊禹哭了啊。博容,你快点,宝宝饿了。”
顾怀抹了把眼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算了,你应该也没空去看她的。”
那天,顾怀在南抚漫无目的的走了整整一天。最后实在饿得走不动了,刚好路过这家路边摊,吃了碗热腾腾的油泼面,整个人才好像活过来一样。
之后,只要顾怀来南抚,他都会到这家摊子来坐一坐。
只是他来南抚的次数少的可怜,这一回差不多有好几年没来了。
……
齐卓程眼底愁色,低低的喊了他一声:“哥哥。”
那时顾怀才十二岁,却仿佛在一夜间,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自己都不在他的身边。
那些年,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眼前无限的黑暗中,和着鲜血,和破碎不堪的羁绊,一步一步摸到了曙光。
“快吃啊,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顾怀却跟没事人一样,筷子拌了面条,吃起来,“镜糕给你点的,甜的。吃完了,明天好好拍戏。”
“哦。”
齐卓程咬了口镜糕。
甜香的味道,可吃在他嘴里,那抹甜味直直的撞到他心上,然后狠狠的扎出了一抹心疼。
他快心疼死顾怀了。
然而顾怀丝毫没有那种觉悟,一碗面吃的津津有味,还不时的点评两句齐卓程和文梦姝的表演。
“文梦姝挺有灵气的,你可别被她压下去了。”
“对了,等下回酒店前,去超市买两支口香糖。拍吻戏前,多嚼嚼。”
齐卓程:“……”
顾怀还万分期待的表示:“啧啧,你的荧幕初///吻。到时还可以再宣传一波。”
齐卓程苦笑道:“也是我的初///吻啊。”
“咦,还没吻掉吗。”顾怀奇道,“我以为你和文梦姝已经偷偷尝试过了。”
齐卓程小声的自言自语:“我怎么可能给她。”
顾怀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齐卓程理直气壮:“我没说话!”
吃完甜食,齐卓程终于满足了。顺路在便利店里买了几条的口香糖。
挑口味的时候,顾怀在旁边指指点点:“这个香橙的好,不要草莓味,我试过,会冲鼻。”
齐卓程拿了几条香橙味的口香糖:“和谁试的。”
顾怀:“不是看过我所有的片子么?怎么不知道我和谁拍过吻戏。”
齐卓程突然道:“那除了拍片子,还有和其他人么?”
顾怀:“其他什么?”
齐卓程眼神一跳,意思是“你懂的”。
顾怀从货架上又拿了两瓶漱口水给他:“小孩子,管那么多。”
齐卓程跟着他,朝结账柜台走,嘴里碎碎念着:“我可不小。”
顾怀没听见,在门口等他,催促说:“快点结账,回去睡觉了,明早还要赶戏。”
“哦。”齐卓程手忙脚乱的拎了一大袋子的吃的,他还拿了不少零食,嘀咕道,“到底是谁要这么晚出来吃宵夜。”
“我还不是为了你,下了戏,整张脸都愁成苦瓜了。”
齐卓程的那句嘀咕,顾怀听到了。
齐卓程走到他面前,咧嘴笑着:“还是哥哥对我好。”
顾怀觉得身边站着那只大暖炉,真是又甜,又暖和。
“哦,那你把戏拍好点,别扫了我的面子。”
“好。”
第55章
这晚之后,齐卓程的进组焦虑症得以缓解。
之后几天的拍摄,进展的非常顺利。
片场转到南抚郊野公园,王寄楠之前已经来这里看过外景,园里的一处山坳,种植着一株漂亮的山楂树。
在进人物开拍前,王寄楠要求摄影在这片山野里取了几个空境。
山楂树上结满了火红的果子,一簇簇的,反光板打在树上,配合着山野间的自然光。这一株山楂树在镜头里爆发出绚烂的景致,如荼蘼,盛放到极致,像极了火勺///烈的爱情。
齐卓程和文梦姝正在场边候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戏。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两人就跟王寄楠建议的那样,一下戏,就凑在一起,感情上升得非常迅速。
现在的对手戏演起来,已经没有初几天那么尴尬了。
顾怀坐在片场的一角,捧着只保温杯,慵懒的如同晒太阳的老人家,漫不经心的望着场中的两人。
齐卓程和文梦姝并肩走在山楂树下,轨道车在两人身边跟拍。
时至春光正好,佳人,少年,仿若一对璧人。
阿瑶笑盈盈的看向林素,突然在他身上洒了把山楂果,叉着腰哈哈大笑。
林素头发上粘了几颗果子,也不拍掉,傻呵呵冲着阿瑶笑。
“喂,你怎么不躲啊。”
阿瑶走上前,拨掉他头发上的果子,眼底不吝啬的溢出爱意,“林素,你怎么那么傻呀。”
林素痴痴的说:“阿瑶,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齐卓程这一句话是照着台词说的,然而文梦姝突然心跳一快,娇俏的脸上悄悄红了起来。
她瞧着眼前的少年,一时恍惚,这人究竟是林素,还是齐卓程。
她好像一下子分不清了。
文梦姝心神摇荡,齐卓程牵着她的手,阳光透过树荫,漏在他们身上。恰如这对青梅竹马,情窦刚开的朦胧情怀。
王寄楠爱死这个镜头的感觉了。
角落里,顾怀看完这一场戏后,默默的闭上眼睛,胸口徐徐起伏着,好像睡过去了。
“顾爷,齐卓程不愧是刷了你那么多片子,找状态的水平越来越厉害了。”
陈言还很尽职的补刀说,“他这几天都和文梦姝待在一起,看来感情戏的确是需要培养。听说他们俩最近聊戏聊到很晚。”
顾怀有气无力的应了声:“磨合状态是应该的。”
顾怀摇摇晃晃的起身,不知为什么,这场戏他突然有些看不下去了。
“顾爷,你去哪儿啊?”
“吹风。”
顾怀刚刚走出片场,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顾博容。
一见到顾博容,顾怀立时收拾住刚才烦乱的心绪,瞬间,披盔戴甲,全副武装的对着那人。
顾博容仍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脸,他打听到郊野公园今天有剧组拍摄,就想着过来撞撞运气。
“若怡说你来南抚拍戏。”
“……”
“怎么没回去看看?”
“回去?回哪里?”
顾怀冷嗤,“你那里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博容面上微微抽///搐着:“你每次都要跟我这么生分?”
顾怀满不在乎的望天:“顾先生,我们生分了二十多年。”
顾怀不愿再陪聊,他发现自己这次溜出来真是太失策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顾博容问道。
“没空,拍戏。”
“晚上我在家里等你,觅云和昊禹不在,多晚都来一趟。”顾博容在他身后,咬着牙关说,“雅书的事,我知道了。”
顾怀猛然回头。
——
大夜戏片场,正在拍顾怀和齐卓程的对手戏。
宅院大门口的长街,三台补光灯在狭长的深巷子里打出错落的光线。
前后两台主摄像机,纵深架着一台摇臂。
这场戏是晏珩以为林素玩物丧志,原本答应要来学习,却没有准时出现。后来才知道,林素是因为阿瑶的事,被阿瑶的父亲打了一顿。
“《山楂》第三十场,三镜,第二遍。”
巷子的尽处,顾怀站在宅子门口,门檐下的那盏挂灯“滋滋” 的冒着火星。
上完妆的齐卓程浑身是伤,慢慢的挪到巷子口,想要笑一笑,结果扯到了嘴角的淤青,禁不住抽了几下。
“师傅,我迟到了。”
顾怀演的晏珩没有做声,几步穿过巷子,镜头一路跟着他的步速。
晏珩看到他脸上的青肿,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她父亲?”
林素用力的点了下头:“他不让阿瑶去考学,阿瑶逃出来找我。他追了过来,我拦他的时候,就打了起来。”林素龇牙咧嘴的解释,“他可比我伤重得多了。”
晏珩伸出手,想要扶他,但手臂抬到半空,还是垂了下来:“一个半老头子都打不过,还把自己弄成这个德行。”
“他到底是阿瑶的父亲。”林素挠了挠头,轻声的撒娇,“师傅,好疼啊。”
晏珩背过身:“你喜欢她,她的父亲你也得受着。另外,迟到就是迟到,今晚刨一百个圆锥,刨不完,不许睡觉。”
顾怀言辞犀利,可转回身的面容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先前一直记挂这人的念头,终于放松下来。
林素“哦”了声,一瘸一拐的跟在晏珩的后面。
齐卓程远远望着顾怀的背影,眼底生出崇敬,恰好是林素对晏珩的信仰。
如果阿瑶是林素爱情成长中的胚芽。
晏珩则是他人生前路上,遥不可及的那盏明灯。
“过了!”
王寄楠在监视器后,一口气摒了半天。
这个长路镜头,她采用了一镜到底的拍摄。开拍前就跟顾怀和齐卓程提过,希望能一气呵成。
前一条,NG在齐卓程的走位上,跟镜跟得太晚。
顾怀已经转身走了,他慢了一步,直接出了画面。
这条开拍前,顾怀叮嘱他道:“别管摄像机,看我,我转身,你就跟上。视线不用照顾得太多。”
“好。”
然后齐卓程就始终把视线落在顾怀的身上。
王寄楠在现场安排下一场的置景,接下来是林素被罚刨一百块圆锥木的场次。
等场的间隙,顾怀问了陈言好几遍:“几点了?”
陈言:“八点三刻。”
顾怀:“几点了?”
陈言疑惑了:“刚过九点。顾爷,你有事啊?”
顾怀看了看手机,屏幕上安安静静的:“没事。”
第56章
齐卓程坐在顾怀边上,化妆正在帮他补受伤妆。
今晚没有文梦姝的通告,齐卓程搬了张凳子,安静的挨在顾怀这里。
齐卓程不是陈言,能被顾怀糊弄过去,他问道:“赶时间么?”
“没有。”顾怀不耐烦的摆手,“哎,你不要出戏,刚才好不容易进了角色 。”
齐卓程:“你不是也出了。”
顾怀瞪他:“我入戏比你快。”
然而下一场,入戏快的人立刻被打脸了。
工作坊里,林素认认真真的雕着木块,把每一块雕好的圆锥体一个一个,整齐的摆在工作台上。
晏珩拎着药箱进来,把药箱往桌上一放,拿起一个圆锥体。
林素期待的看着他:“师傅,还可以吧?”
顾怀拿着木雕,转了几圈,刚要说话。
寂静的片场里突兀的响起一道手机铃声。
全部工作人员傻眼了。
“靠,这片子是现场收音的啊!”
“哪个不要命的忘记静音了?”
“完了,完了,王导要发飙了!”
王寄楠一脚从导演椅里跳起来,手里的剧本狠狠的往场子里一砸,开口就骂。
“是谁!立刻把手机给我砸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向声音的来源地,就见陈言呆在原地,身上已经扎了无数把眼刀,还好他壮实,抗住了。
陈言惊愕的望向顾怀,把心一横,就要承认:“是我……”
“我的。”
陈言那个“我”字还没说出来,顾怀站了出来,“王导,各位,抱歉,手机是我的。”
王寄楠:“……”
众人:“……”
全场大概只有齐卓程一个人,从这场戏开始就一直盯着顾怀。
就像这人刚才跟他说:“你就看着我。”
顾怀瞥了眼来电显示,是顾博容。
他直接把电话关机了,对王寄楠道:“再来一条。”
“卡。”
“卡!”
“卡……”
结果这一条,NG了不下五六遍。
王寄楠的脸色有点难看,但那个人是顾怀,她还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对于晏珩这一人物,顾怀理解得比她还透彻。
“顾老师,要不要休息一下?”
王寄楠有些难办,她清楚这种状态再往下,很难出到满意的一条。与其僵局,不如缓一缓。
“不用,直接来吧。”顾怀十分肯定的说。
王寄楠担心:“可以吗?”
顾怀深呼吸了下:“可以的。”
再次上场前,顾怀拉住齐卓程:“等会儿带我一下。我的戏有点硬,接不上,你稍微放慢一些。”
“没事吧?”
“顾博容找我,刚刚的电话是他的。”
……
带顾怀的戏,齐卓程油然生出“我一定要好好让哥哥依靠”的信念,这一条,他完全超水平发挥。
顾怀的节奏也终于找回来了。
两人你来我往,对手戏行云流水的痛快。
“过了!”
王寄楠总算露出了笑容,“今晚收工,辛苦大家了。”
——
顾怀一卸完妆,就出了片场。他赶到顾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逼仄的楼梯走道,吊着的那盏感应灯好像坏掉了。
顾怀一路摸黑来到门口,在外面呆站了两三分钟,才按响门铃。
门一打开,房间里就涌出一股个烟味。
“来了。”顾博容把窗子推开到最大,“等你的时候,多抽了两口。”
两室一厅的房间,因为房间里零零碎碎的堆了不少东西,视觉上感觉非常狭小。
和顾怀在江城的那套公寓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顾怀依然会隐隐觉得,这里的杂乱无章,却比他那里更像一个“家”,应该有的气息。他那间屋子,太冷漠了。
客厅里,桌上放着几个早已凉掉的小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顾怀环顾了一圈,没有见到许觅云母子:“这么晚了,他们还不回来?”
顾博容倒了两杯酒:“昊禹去年上大学了,你忘了,他入学的手机和电脑还是你买的。”
“我忘了,助理买的吧。”
顾博容喝着酒,慢声说:“觅云这两天回娘家了,我和她吵了两句。”
“因为母亲?”
顾怀知道这些年顾博容很少和许觅云吵架。
这次突然吵到许觅云回娘家,可以想象到是闹得很重的一次了。加上在公园时,顾博容说已经知道了林雅书的事。
顾怀便已猜到这次的争吵是因为他母亲。
“是的。”
顾博容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一口灌掉,突然一甩手,抽了自己一巴掌,他眼圈一红,颤抖的说:“二十多年前,我竟然……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是许觅云她……”
那日,顾博容在医院遇上齐卓程,回来后,他数番打听当时的事,赶到燕市,亲自追问方若怡,和许觅云对质。
许觅云忍无可忍,将当年如何设计林雅书撞见他俩亲昵,又如何一步步逼走林雅书的事合盘托出。
顾博容终于明白到,是自己混账,亲手将自己的家拆得一干二净。
这人说着便哽噎了,“啪”,反手又甩自己一掌。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早点告诉你又怎样。”顾怀漠然的看着他歇斯底里发疯的样子,“你会再离婚么?母亲会再活过来么?”
顾怀叹声道,“早点告诉你,不过是让你变得跟我一样。孤独无依,何必呢。”
顾博容愕然抬起视线,嘴唇哆嗦着:“你不恨我?你不恨她们母女吗?”
“恨的。恨你负了母亲,当年的那些恩爱,一转眼,居然就变成了世上最毒的伤害。”
顾怀怎么会不恨顾博容,要不是顾博容亲手拆了他们的家,说不定林雅书也不会抑郁症,说不定住在这里的,是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家。
“至于他们母女……在我眼里,是无法原谅的陌生人。”
顾怀也缓缓的喝光了一杯酒,“但和你一样,即便你如今再怎么恨她们,也不会再做什么了,不是吗。”
顾博容醉了。
顾怀半拖半抱的把他扶到床上,他嘴里喷着酒气,依然在不停的咕哝着:“你说的对,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可能再和她离婚。在你这里,我没有当个称职的父亲,我不希望昊禹这里,我仍然那么失败……顾怀,对不起……”
“!”
听到顾博容的道歉,顾怀的脑袋里突然“嗡”的一声。
这句“对不起”,他等了多少年!
等到林雅书死,等到自己几乎想狠心的把这个父亲忘记!
顾博容躺在床上,面容异常憔悴,眉宇间的褶皱仿佛难以抹平了。他嗫嚅着双唇,含糊不清的又念了一句。
“雅书,我错了……”
……
顾怀走出小区,如同丢了魂魄,脚步虚浮,朝着门卫室的那点光走去。忽然见到灯光下等着一个人。
齐卓程看到他出来,快步迎过去。
顾怀认出他的同时,从房间走到这里,支撑他的力气霎时全部消失了。
“哥哥?”
“卓儿,我撑不住了。”
顾怀一低头,靠上齐卓程的肩头,眼底强忍着的酸胀奔涌而出。
第57章
齐卓程把他带回酒店,顾怀始终一言不发。他其实也喝了不少,一杯接一杯,没有刻意的节制。
顾怀呆坐在床边,齐卓程倒了杯水给他,被他推开。
“他真的还不如不知道,起码那样子,我可以让自己和他继续陌生下去……”
顾怀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如同受过伤,支离破碎。然而眼泪还是流过指缝,滑落脸颊。
这些年,顾怀早就已经不指望顾博容还会改变什么。但今天晚上,这人突然道歉,突然忏悔二十年前的决定,顾怀却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就好像心底葬着的伤疤,锁了十七八道大锁。因为顾博容的一句话,然后天崩地裂。
那一言如刀,狠狠的在他心口上重新剜出那一道大疤,结的痂被重新撕裂,扯出满腔的鲜血淋漓。
顾怀想到他第一次心悸发作,就是这样痛不欲生。
齐卓程站在床边望着他,他印象里的顾怀,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流露过这样脆弱的样子。
苍白,无助,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他的小哥哥明明该是一副清清爽爽,阳光温暖的模样。
没有卓儿在身边,哥哥怎么就把自己变成这样子了。
齐卓程忽然想到秦墨揶揄他俩的话,要是有顾怀那样的人伴君侧,他宁可做个昏君又何妨。
匆匆二十年,积在胸口里的那点喜欢,没有扯断,反而越缠越紧。令他满眼望出去,全部都是顾怀的样子。
心尖上仿佛生了蛊,一种叫做顾怀的蛊///毒。
当初被这人种下之后,而后,愈演愈烈,成了他全部的感情。
齐卓程走到顾怀面前,一双深褐色的瞳仁紧紧的锁着他。
蓦然俯下///身,浅浅的口勿///去这人嘴角边的泪痕。
“唔……”
声///色///入骨。
一抹滚///烫的湿润突然印在自己的唇上。
顾怀整个人从脚底到头顶都是猛一阵的酥///麻。耳中“砰砰砰”的,是他快要窒息的心跳。
缠绵又温暖的角虫//碰。
顾怀只觉得自己整颗心脏都要被烫得化开了。
前一刻,那些还在身体里肆意跋扈的痛楚,仿佛刹那被一抹温煦的光芒掠过,随后摧枯拉朽的散作了尘埃。
顾怀闭起眼睛,竟是贪///慕起这样一份暖意。
是喜欢么?
……
齐卓程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顾怀身上淡雅的红酒香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住了,唇上那抹细腻的温暖,简直令他痴狂。
哥哥,卓儿不会再走的,会一直陪着你……
——
这天一大早,剧组转场来到郊野的湖边。
这个景主要是几场动作戏。林素带着阿瑶逃跑,阿瑶的父亲带着一群人在后面追赶他们。
开拍前,包括齐卓程在内,几个演员都在边上候场。
齐卓程嚼着口香糖,还在背台词。
文梦姝也同样在嚼着口香糖,她偷偷拿眼去瞧齐卓程。
齐卓程察觉后问道:“有事?”
文梦姝有些暗喜:“我听到王导说,这次好像是你的初///吻哎。”
“是荧幕初吻。”齐卓程纠正她,“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没有和别人吻过吧。”
“啊,不是啊……”文梦姝泄了气。
她原先是有点小兴奋,齐卓程可是当红顶流,能把初吻给自己,是多少粉丝,还有圈中人奢想的事。
不过她到底是混娱乐圈的,了解真相后,也就没有再钻牛角尖,爽快的岔开了话题:“你的口香糖什么味的。”
“香橙的。”
“好巧,我也是。我以前吃过各种味道,西瓜,桃子,草莓,后来还是觉得香橙最好了。”
齐卓程笑着说:“我是别人推荐的。”
“什么人呀?”
“不能说。”
片场里,各组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这次的景借用了郊野公园里的天然湖,昨晚剧组连夜搭景,王寄楠也跟在现场,不敢托大。天然湖还是会有许多不可控的因素。
整个组忙了大半宿,搭景工人忙得早饭都没顾得上。
王寄楠也是忙里偷闲,找了空当,才坐下来歇一会儿。
顾怀来到片场,自己拿着一杯咖啡,手里还拎着一盒牛奶和一袋煎饼果子,递给王寄楠:“王导,早饭。昨晚又熬夜了啊,眼睛都成熊猫了。”
“谢谢顾老师。”
王寄楠工作起来就不怎么顾及形象,和其他人一样,接下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咬了一口,很满足了。
顾怀望了眼还在湖面上忙碌的工作人员:“都辛苦了。”
跟着顾怀进来的陈言,招呼着几个外卖小哥,把顾怀买的百来份早饭全都搬进来,包括牛奶,还有各种各样的早点。
“啊!谢谢顾老师!”
“可饿死我了!”
“太香了!”
剧组的人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儿吃着早餐,一个个跑来感谢顾怀。
齐卓程趁着拿吃的时候,凑到顾怀面前:“顾先生,早。”
因为周围都是工作人员,齐卓程叫顾怀的时候就比较安分。
顾怀“嗯”了一声,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会儿,看到这小子笑着朝他做了个鬼脸,跟着跑开了。
这几天,顾怀和齐卓程没有刻意提起那晚的事,两个人都在假装那个吻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有些东西发生了,就不可能被无视。
吃完早饭,片场准备就绪。
王寄楠把齐卓程和文梦姝叫到跟前:“这场是你们第一次拍吻///戏,准备的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我没有问题的。”文梦姝已经不是第一次拍这类戏了。
王寄楠转看向齐卓程:“你呢?你该知道,我不借位的。”
“之前有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王寄楠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那好,准备开拍。”
河岸边,文梦姝涨红了脸,慌乱的闭上眼睛。
齐卓程也差不多,紧张的抓住她肩膀,慢慢低下头,诚惶诚恐的吻///住文梦姝的嘴唇。
那点迟疑,却又万分期待的彷徨,恰是林素该有的情绪表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他们两个身上。
整个片场最随意的,估计就是顾怀了。他今天心血来潮的要了杯卡布奇诺,浮在面上的一层泡沫,一不小心碰到了嘴唇。
顾怀一晃神,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到场中,林素正在亲吻阿瑶。
“emmm……”
顾怀的心脏突然颤了两下,他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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