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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癖房东请远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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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动口。”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透着该死的性感,江白就这样受了蛊惑。
两个人就像裹在紫菜卷里面的饭团,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等一下——”箭在弦上,江白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薛铭抬头看他,薄唇呈现出不正常的红,看的江白差点又被勾走了魂,“你,会吗?”
他在心里,对薛铭的纯真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的。
“嗯。”男人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管状的东西,看的江白眼睛都直了,“许川给我看过教程。”
还教程!小黄片呢吧?
江白本想吐槽,一抬头就看到了薛铭那双深到看不见底的黑眸,心跳不经意漏掉了一拍。
实在是色令智昏!
江白的意识又开始混沌起来,一直到男人沉下身体,才终于如梦初醒一般嘤咛了一声。
薛铭修长好看的手指从他的发间穿过,低沉的声音因为染上了情欲变得有些喑哑,透着湿淋淋的性感,该死!
“江白,跟我结婚吧。”
这个王八蛋,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突然抛出一个炸弹!
江白本想着缠缠绵绵欲仙欲死,被他一句话震得身体都跟着颤了一下。
可是这个男人啊,从头到尾都完完全全的犯规!
他终于妥协的低叹了一声,“你这话说的,老让我感觉自己跟个娘们似的。”
薛铭似乎是愣了一下,撑在他肩头的胳膊松了下来,贴紧了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拥进怀里,“我错了。江白,请你娶我。”
你搞错了重点了啊喂!
江白在心里吐槽着,嘴上却已经软的一塌糊涂,“好。”
第二天江白推开薛铭起身去洗漱的时候,男人本来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看着他歪歪扭扭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半夜丢开的那条围裙,江白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最后临近上班时间,才终于不甘心的选择了放弃。薛铭在边上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果然还是喜欢。”
江白只是沉默。
家里的老佣人上来收拾房间的时候,将那件大红的围裙从床底下捡了出来,晃晃悠悠的找到了薛柠房里,“小姐,您是不是把自己的东西放错地方了?”
薛柠这会儿正在画眉毛,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动作,看到那件极具故事性的围裙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手指乱颤,生生把自己折腾成了“一眉道长”。
“真想不到,薛铭还挺会玩。”
十月的最后一天,他们的家正好装修完毕,所有的东西全部焕然一新,但是回忆还在。
江白提议要搞个火锅趴,热闹热闹,于是就邀请了一大帮人,最后来的只有许川,路放和程尧。薛柠在医院要加班,林轩跟徐帆去出差了。
电视上放着程尧那个组合出道曲MV,他来的最晚。路放看到他,点了点头,程尧只是笑。许川不乐意了,凑过来说要斗地主。
江白被赶到了厨房,看到薛铭投过来的眼神,讪讪的笑笑,“要我帮忙吗?”
薛铭没有说话,只是拣起一根胡萝卜递给了他。
这几天气温骤降,连续降雨之后终于迎来了晴天。阳光透过玻璃静静的照进来,照在铺开的牌面上,茶几上,沙发上,厨房雪白的墙壁上,最后定格在每个人的脸上,默默流淌,像一段未完待续的故事。
END。


第114章:番外章城篇:此间欢喜

从公司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女人披着毛毯窝在沙发里,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台灯。昏黄的灯光静静的照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美好而安详。
章城将手中的公文包轻轻放在了桌上,有些无奈的去给她拉上已然滑落下来的毯子,却没想到惊醒了她。
裴雪的眼睛干净得仿佛清晨在林间奔跑的小鹿,对上的时候有片刻的恍惚。
章城默默收回了手,看着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温柔的笑,“你醒了?”
“嗯。”裴雪轻咳了两声,她最近有点感冒。
章城松了松领带,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这几天降温了,你早点休息,就不用等我了。”
裴雪眨了眨眼睛,面前似乎是蒙上了一层林间的雾气。
她开口喊住他,“阿城,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正欲搭上门把手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的时候表情依旧温柔,只是陷在了巨大的阴影里,有些模糊不清。
裴雪的唇角漾开一抹清浅的笑,“这么多年了,你有爱过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一片羽毛,静静的飘落在了地上,却掷地有声。
章城的脸终于在那片晦暗不明的阴影中变得清晰起来,唇角慢慢向上勾起,弯出一道醉人的弧度,“我当然爱你。”
裴雪裹着毯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赤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慢慢朝他走来,无声无息,安静的如同一场对峙。
章城伸手帮她紧了紧毛毯,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你是我的妻子,以后还会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他温润好听的声音低低的响在她的耳畔,她却突然不笑了。
清亮的眸子里,那些久久不曾散去的雾气终于显形,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
这个单薄温顺的女人突然之间执拗了起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章城的眼神在这一瞬间涣散开来,像是挟裹着无数的风雪从他的眼底平地而起,最后又销声匿迹。
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在昏黄的光线中摇曳不定,最终呈现出一个清晰的影像,横亘在两个人中间,终于还是没能迈过去。
“章城,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漆黑的小巷里,少年粗重的喘息声跟尖啸的风混在一起,成了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魔咒。
他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循规蹈矩的读书,循规蹈矩的上大学,循规蹈矩的生活,循规蹈矩的忙碌。他曾经以为,他的一生,大概也就这么循规蹈矩下去了,毕业,结婚,生子,然后老去,死去,了无痕迹。
直到遇见他。
依稀记得那一年家乡发了一场洪水,颗粒无收。小镇浸泡在污秽的脏水里,惶惶终日。而他知道的时候,已经上了新闻。
章城看着银行卡里汇来的报名费,听着电话那头母亲安心的声音,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遇见江白,也是一场洪水,经年累月,覆水难收。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热情的小学弟,一次次的靠近,都是在步步为营,而他毫不设防,所以轻易沦陷。
身体里一息尚存的理性告诉他,这是离经叛道,是穷途末路。可是他还是轻而易举的沦陷了,义无反顾,又心甘情愿。他的循规蹈矩全部被抛在了脑后,那些久违的热血重新涌上了他的心头,好像这么多年他苦苦追寻的东西,突然之间全部找了回来。
其实他从未失去。
章城在第十八次面试失败之后从公司走出来,看到站在树荫下面等他的少年,所有的苦闷都在一瞬间化作一抹浅笑,“你来了?”
“你笑的跟哭似的,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江白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他,揶揄的捶了捶他的肩膀。
章城有些无奈,“又失败了。”
江白蹦跶了两下试图勾上他的肩膀,最后还是放弃的拍了拍他的背,“B市这么大,总是会成功的。”
他的想法太过冒险,被很多人认定是激进。
扔掉最后一份求职信的时候,章城沿着宽阔的泊油路走了很久,树上的蝉鸣有些聒噪。
江白今天有社团活动,抽不出时间过来。章城想起他说的话,眼前的光蓦的暗了下来。
是啊,B市这么大,怎么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呢?
路还是找到了,章城打跑了那些小混混,看着一脸惊慌的女孩子温柔的问道,“你没事吧?”
女孩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双清亮的眸子如同林间的小鹿。
父亲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章城有些手足无措,最后都没来得及跟江白说一声,连夜坐了火车回老家。
拥挤的绿皮车厢,熙攘的叫卖声,还有一些粗鄙的调笑,章城显得格格不入。他胆战心惊的皱着眉,一夜没敢合眼。
母亲的诊断结果出来了,是癌症晚期。
章城握着化验单,骨节泛白,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父亲在他身边抽着旱烟,烟雾中是他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的脸,“瞒着吧。”
章城说,“我有钱。”
他记得少年亮晶晶的眸子,与他谈论梦想和未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好看的就像故乡的星辰。所以章城也知道,当这一切都粉碎的时候,他没说出来的情绪,藏了多少隐忍。
他讽刺的笑,“你去找你的前程似锦吧。”
他曾经在B市的机场里找到他,他笑得一脸狼狈,“章城,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多么廉价。他知道。
本来应该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些恶毒的话比刺进他胸口的匕首还要疼,淬了毒,不见血。
他看着他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最后低下了骄傲的头,“阿姨,对不起。”
章城带着晕倒的母亲离开,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拥抱她温热的躯体。
她走了,不是因为癌症,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那些恶毒的话至今还是插在他的胸口,他无法赎罪。
这些年来为供他上学欠下的钱,东奔西走筹起来的医药费,所有的一切都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在明灭的烛光中看到了少年最后惨白的笑,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我曾经想过,抛弃梦想,前程和自由,只为与你一起,可是为什么,这世界这么大,就是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呢?
这些年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身边的这个女人。所有的人都说,他们是模范夫妻。
他成功了。当初那些写在纸上的东西被他完成的几近天衣无缝,这是他们的梦想,他知道他会看到。
而现在,章城看着女人第一次倔强起来的小脸,低叹了一声,“对不起,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里不行。”
他的手心按着的地方,是他的心脏。
氤氲在眼底的雾气逐渐蔓延开来,凝成雨滴,无声的滑落。女人却笑了,如释重负,“我知道。”
她走了,带着还未出生的孩子,留下了一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他又变回了一个人,却比以前轻松了。
父亲比以前更老了,长年吸进肺里的旱烟在时间的浪潮之下来势汹汹,他咳得一天比一天厉害。
人年纪大了,大概都会犯糊涂,他慢慢都分不清现实了,居然还颤巍巍的抓着他的手,笑着说道,“阿城啊,你妈给你炖了乌鸡汤,补身体哩。”
章城笑得温和,“爸,你也一起吃。”
医生说,这是典型的阿尔茨默海症,也就是所谓的老年痴呆。
他最近似乎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母亲的小名。章城给他喂进去的米饭全部吐了出来,一边吞一边掉,他现在只能依靠流食。
章城看着眼神空洞的父亲总是在想,自己老了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如果那个人站在他面前的话,他会不会也再也认不出他来?
他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从发烫的胸口拿出了一张照片。黏黏糊糊的劣质胶水让照片上那个人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贴近心腔的位置。
这是他们唯一一张留存下来的合照,在被母亲撕的粉碎之后,被他从垃圾堆里翻了出来。只有江白的这一边,其实只有有这一边,也就够了。
后来的某天,章城、来的病房的时候,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床,以及被风吹得扬起来的白色窗帘,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医生说,他走的时候,应该是清醒的。
倔强了一辈子的农民,他的父亲,最后也选择了倔强的死去。
关于章城这个名字,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梦回西游的鼎盛时期,他曾经接受过某家杂志的采访,最后因为某些原因被撤掉了版面。直到后来公司易主,那些陈年旧事才终于被翻了出来。他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
而最后,对他,也只用一句话做了简单的总结——
章城,梦回西游创始人。20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21岁结婚,22岁成立梦游公司。28岁离婚,深爱前妻,再无婚配。
他这些年攒下来的财富全部捐给了家乡的扶贫机构,而他,一身坦荡的回到了长大的小县城,守着那个小房子,了了余生。
时间就这样徐徐凋落,如同门前那棵银杏树。
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开,邻居发现的时候他正睡在隆冬正午的暖阳里,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至此,经年梦回,死别无期。


第115章:番外程尧篇:夜奔上

“劳资跑不动了!”
少年被石头绊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
已经跑开的少年停下了脚步,转身的瞬间,明亮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着奇异的光。
“站住!”
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呼声,愈发清晰的脚步声随着手电筒的光不断交错。
“抓紧了。”
即使是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少年还是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之后就在宽阔的夜。
“徐嘉明,你要死啊!”
嘴上说着抱怨的话,手还是紧紧的拉在了一起,延伸进无边的黑暗中。
“程尧,醒醒,要迟到了。”
远远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刺眼的光,生生割破了眼前的黑暗。
“几点了?”程尧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这是夏野,W组合的主唱,他的固定partner。
“八点四十五了,你还有十五分钟。”夏野将手中的枕头丢在了他脸上,程尧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下,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抱怨他,“你也不知道早点喊我。”
夏野翘着二郎腿,在他身后嗤笑了一声,“我巴不得你不去呢,这样也少一个人分钱。”
程尧停下了脚步,转身恶狠狠的瞪着他,“留着给你买一口八星八箭的钻石滑盖棺材吧。”
他今年28岁了,W组合已经成立了九个年头。
程尧接过水龙头底下涓涓而出的流水往脸上扑了两下,才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今天是新歌宣传期的第一个行程,尽管早已过了新人的青涩期,但是紧张感依旧存在,尤其是他们这种,不断消耗人气的偶像组合。
听队里的老幺盛楠说,这次的回归曲目反响不错,甚至调侃说他们是不是迎来了第二春。
话糙理不糙,他们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
程尧看着镜子里那张硬朗起来的脸,眼前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跟夏野打一架——这样或许能清醒一点。
“程尧,我不能放着你不管。”
少年带着怒气的声音恍若一声闷锤,震得他耳膜生疼。
程尧怔了一下,缓缓的触上镜子里那张不再青涩的脸,唇角轻轻上扬,“嘿,你现在还好吗?”
你,现在,过得好吗?
宣传期的通告总是赶也赶不完,他们还得连夜坐飞机赶往另一个城市宣传即将上映的电影。昨天的电台节目结束之后,回去的路上程尧又跟夏野打打闹闹起来,本来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人较了真。
夏野的脑袋摔破了,缝了七针,上了头条。
他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漫不经心的嚼着苹果,对程尧说道,“肯定有黑粉要嘲我们现在只有用这种方式博关注了。”
“你真是话多。”程尧白了他一眼,又将开了盖的酸奶递到他面前。
夏野接过来吸了一口,冲他挑眉,“你不会是对我昨天说的话怀恨在心吧?”
程尧微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气?”
他是无心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那句话还是让他失去了理智。
夏野说,“你们知道不,程尧在B市藏着一个老情人。”
他们下一个行程,是B市。
现在舆论还没有消停,解散论再次甚嚣尘上,经纪人说先缓一缓,毕竟粉丝群体还在,话题热度还在。
夏野说的也没错,他们现在,居然也到了要用这种噱头博头条的地步。
程尧成了话题中心,长枪短炮都对着他全副武装的脸,墨镜下反射出来的闪光灯让他有些不耐。
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他找到经纪人说的那辆车,二话不说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身后的那些狗仔似乎是乱了方向,这是他们昨天商量的法子——声东击西。
程尧弯起唇角笑笑,摘下帽子口罩跟墨镜之后正好对上了驾驶座上的那人看过来的眼神,一下子愣在原地。
相对无言。
他曾经想过很多次他们重逢的场景,在街头,在便利店,在某条人迹罕至的路上,最可笑的,应该是在他的演唱会。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
程尧脸上僵住的笑容在一瞬间加深,巧妙的掩饰了一切痕迹,“好久不见。”
对面的男人深深的望着他,嘴唇微动,“好久不见。”
声东击西?乱了方寸的人,原来不止那群记者。程尧低下头,眼底的不耐更甚。
“我坐错车了,现在有点不方便,能不能载我一程?”
明明当初说好了绝不纠缠,但是喉头上下滚动之后,这句话就这么蹦了出来。
听起来,似乎是挺合理的。
徐嘉明点点头,说,“好。”
他在等人,很明显。所以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程尧并没有太多惊讶,倒是女人先愣住了,随后捂住了嘴巴,激动的似乎是要掉出眼泪来,“天哪!”
男人帮她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绕到前边的时候开口喊了她一声,“小曼,先进来吧。”
程尧不明所以的收回了目光,坐直了身体。
“她,是你的粉丝。”他迟疑了一下,给他做着解释。
程尧这才回过神,扭头冲女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好。”
女人只是捂着嘴巴,眼眶泛红的不住点头。
真巧!
程尧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甩在座椅上的东西收好,声音平淡的向她说明现在的情况,“我现在遇到一点麻烦,借一下你们的车。”
女人终于从震惊和激动中缓了过来,一边连连说着“没问题”,一边手忙脚乱的从手提包里翻出了便笺本。
没有笔。
程尧在口袋里找了找,最后缓缓指向里被她抖落在一旁的口红,“那个,可以稍微浪费一点吗?”
秦曼心满意足的接过签了名的便笺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包里。
“我,我喜欢你们九年了,从你们出道,就,一直喜欢到现在。”她突然就哭了出来,两个男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抱歉。”
程尧递给她一张纸,柔声安慰道,“要当新娘子了吧,哭鼻子可不好。”
车子突然往前趔趄了一下,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传来,“眼花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曼破涕为笑,疑惑的望向程尧,“你怎么知道?”
“我跟嘉明是同学。”程尧的脸上是标准的偶像笑容,完美无瑕。
那个便笺本的上面记录着婚检的日期,就是今天。
到达目的地之后,程尧又戴上了帽子口罩,秦曼探出身体跟他告别,“我们后天结婚,你会来吗?”
青年压低了帽檐,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身往酒店大门跑了过去。
他居然,还存着莫须有的幻想,实在是可笑。
ROOF叛乱的第一夜,屋顶上的演唱会,来了很多人。最后却被警察强制叫停,大家乱作一团,四处流窜。
程尧在奔跑的路上被石头绊倒,幸好徐嘉明坚持拖着他往前跑,才终于免了进局子的灾难。
他的脚扭到了,安全之后硬是逼着他将他背了起来,一直背到了校医院。
脚踝处肿的老高,药酒擦上去的时候程尧喊的惊天动地,差点震落了医生手上的棉签。
“很疼吗?”徐嘉明蹲下身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势,却没注意到少年悄悄弯起的唇角——哪有这么疼?
他的喜欢来的突然,却固执,如同随风飘落的种子,一旦落地,生根发芽,再不可收拾。
他举着手机里的照片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程尧笑得没心没肺,“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少年的眼神却忽然慌乱起来,他皱着眉,声音低沉,“不要开这种玩笑。”
程尧抓住他的肩膀,执拗的吻上他的唇,目光直直的逼视着他,“你觉得,这也是玩笑吗?”
少年往后退了两步,愤愤的推开他,力气很大,目光激烈起来,“你疯了!”
有时候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会活的比较轻松。程尧知道,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是奔着沉重去的。
他爱他,得不到的,就毁灭,最后还是得死在他的手里。
他曾经半开玩笑的问他,“你干嘛拉着我?不怕我拖累你啊。”
他却一本正经的皱起了眉,“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就这一句话,成了他往后矫揉造作的全部资本。
而他,也真的没有不管他。
他曾经以为他赢了,甚至胸有成竹。
经纪人说,“这是这个圈子的规则,你们必须接受。”
他不喜欢被逼着做选择,但是想到他,心思就柔软了起来。
他撞开了酒店的门,红着眼将拳头砸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程尧穿着宽大的浴袍站在旁边,眼底满是胜利的喜色。
一直到,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一群人闯了进来,他根本无力抵抗。程尧开始慌了,跑出来之后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义无反顾的跪在了他面前,求他救救他。
在医院的时候,有个人问他,“你喜欢他什么?”
他喜欢他什么?当这个问题不可避免的被提了出来的时候,他却突然答不上来了。
他跌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无助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你走吧。”


第116章:番外程尧篇:夜奔下

程尧本来以为,这个人会扯着他的领子,打他骂他,这些都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他只是叹了口气,让他走。
他是那个少年的哥哥,他唯一的亲人。
可是现在,他害他进了医院,生死不明。而他却一句抱怨都没有,只是让他走。
看到他电话上闪动的名字时,程尧不可避免的哭出了声,“江白哥。”
这是他在此刻,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而程尧也终于明白,在徐帆眼中,他比自己的弟弟病的还要严重,已经无药可治。
徐嘉明伤的很重,断了的肋骨可以接上,但是他的那只右臂,再也使不上劲了。程尧在旁边听着医生的诊疗结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病房的门“吱啦”一声拉开,徐帆站在他身后,眼神复杂,“你好好想想吧。”
程尧关上门,朝着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那个人走去。
他平日里是多么张扬的一个人,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苍白着脸,不省人事。
程尧弯下身,嘴唇慢慢贴了过去,却在距离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洇开一道水渍,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
程尧说,“徐嘉明,对不起。”
他不需要听到,可他需要心安。
程尧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B市这么大,他再没有遇见他。
出道的时间被提上日程,他比以前更加忙碌了。头发越长越长,没过了脖颈,有时候扎到肉,会有些痒,还会有些疼。
录制出道视频的时候,他清唱了一段有点年纪的歌,是张悬的《关于我爱你》。
歌曲的最后是不断重复的“我爱你”,他念着唱着,突然就笑了。
徐帆曾经问他,他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呢?大概是从那个夜晚,他抓着他的手在苍茫的夜色里奔跑,杂乱的脚步声跟呼吸声浑在一起,那个时候他的脑子里,似乎是浮现出了这首歌的旋律。
“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那个时候,怎么就偏偏响起了这首歌呢?
他明明是一直知道的啊,为什么要佯装不懂呢?
那不是喜欢,是爱啊。
张悬在告别演唱会上的谢幕词曾经提到过:吾爱,人心不需印证,如同世界上的唯一的,我们,像是想家的根不用泥土,它自己生长,活着,我深爱你,这就是我的生命。
这就程尧曾经看到过的最好的释怀。然时至今日,他也终于明白,所谓的挥霍与珍惜,到头来,其实也都是殊途同归罢了。
所以他跟江白说,要珍惜啊,不会变的东西,太少了。
他跟徐嘉明,说到本质上,其实都是同样的人。可是很多时候,这个少年,都果敢的太过天真,不像他,明明怯弱到了骨子里,却表现出毫不在乎的刻意。
他曾经跟他说,对于自己想要走的路,他怀有极大的不确定。
可是少年却说,“那就先走着试试啊。”
那个时候程尧就明白了,那些从来没想过琉璃会碎的人,或许真的是天生勇敢。
徐嘉明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现在的他,也开始害怕琉璃会碎了。
他到底为什么会来?为什么奋不顾身?其实他们都有了答案。
但是这一次,程尧再也没有戳破一切的勇气。
他也该坦白的面对自己的懦弱了。其实这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出道舞台的时候,造型师给他们五个人做了惨不忍睹的造型。那个时候的盛楠还只有17岁,顶着一头爆米花的炸毛在他们中间来来去去,他说,“程尧哥,我本来就紧张,看到这个发型,我更紧张了。”
他们都在笑,但是少年的脸上,全部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眼线画的太浓,劲歌热舞之后似乎是花了一点,加上周围热辣的氛围,程尧感觉到眼睛里仿佛流出了汗。
“徐嘉明,以后我要是出道了,你坐在台下,那么多荧光棒,我肯定看不到你。
“你还真敢说,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粉丝,自带光环的好吗?”
程尧眨了眨眼睛,有汗水顺着滴了进去,沾了化妆品的分泌物,火辣辣的疼。他被刺激的皱起了眉,却依旧站得笔直。
夏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程尧只是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眨着不太舒服的眼睛朝他望了过去,就只看到那家伙腻歪的笑,耳边却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他有些不明所以的往下边瞥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的第一个粉丝,你还在吗?
他捂住了眼睛,那些潮湿的液体终于沁了出来,这次不是汗水。
夏野走过来抱住他,手上举着话筒打圆场,“阿尧好像有点激动。”
这一段在多年之后成了粉丝们乐此不疲的调侃,而那个在出道舞台上因为紧张而失声痛哭的少年,也渐渐成长为了坚强可靠地存在。
那些未曾开口的真相,也慢慢被岁月掩埋,连骨头都不剩下。
“嘉明,快点快点。”女人拖着他的手坐在了沙发前,打开电视机开始看直播。
这是W组合昨天上的节目,少了夏野,虽然遗憾,却依旧完整。
电视上那个从容接过主持人各种梗的人,似乎跟昨天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到底哪一个,才更真实一些?
关于组合内部不和的问题,终于成了节目的压轴。于是还在病床上的夏野的一段采访,就成了一发催泪弹。
背景音乐是他们的出道曲,煽情告白的电子音,现在听来似乎有些老套,但是坐在电视机前的秦曼却红了眼睛。
最后说话的人是程尧,他看着镜头淡淡的笑,恍惚之间依稀可见当初那个少年的影子。
“对于歌手这条路,我曾经有过很多的不确定,但是有人跟我说,不去走的话,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我的第一个粉丝,很谢谢他当初的鼓励,我才成为了现在的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可能结了婚,有了孩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继续支持我,但是我还是想说——”
“要幸福啊。”
秦曼回头抱住了徐嘉明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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