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喜欢上对家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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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煊旗下的和风酸奶是市场领军，份额称霸，每年圣诞节活动都做得漂亮，和活动大使完美双赢。今年如果找沈灌，那就更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卓立算盘打得满，对面却可疑地沉默了好一会，才回复道：【明天下午么？明天下午应该不行，有别的通告。】
　　沈灌明天下午本来要录制S省的一档节目，但最近热播电视剧着急上，被往后延了一周，所以明天下午的行程就开了天窗。这个消息还是今天早上透出来的，某追星软件上的爱豆日历也是今早才刚刚刷新。
　　顾卓立倒是没想到这么快灌崽就把工作给填上了，稍一思忖，又觉得崽很争气，一个工作延期了很快就补上新的，宇红本红。
　　于是他欣慰地回复：【没关系，你挑个最近方便时间发给我，我帮你安排。】
　　顾卓立收起手机，身后两人聊天的声音又闯入耳朵。
　　乌锐清：“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新专辑发了，等待入组，最近不怎么忙了吧？”
　　廖山犹豫了一小下，“明天晚上不行，就……约了重要的合作伙伴聊聊……音乐。要不后天？”
　　乌锐清不放在心上，“当然，你说一声，我提前准备。”
　　顾卓立闻言整个人都有点垮，掏出手机默默把后天晚上原定要约见的一个大佬局给涂掉了，决定去乌家赖着，省得廖山总在背后和小乌总说他的坏话。
　　廖山忙，匆匆见一面还要赶去下一个通告，乌锐清也不多留他。
　　下车前，廖山身子都闪出去一半了，忽然又想起什么，退了回来，“对了哥。”
　　乌锐清神情温和：“嗯？”
　　廖山嘻嘻笑，“平安夜和圣诞节我可能有事，但是元旦快到了，我们兄弟一起跨年呀。”
　　他话音刚落，乌锐清余光里就捕捉到坐在前面的某人后背一绷。
　　原本闲散放在方向盘上的一只手攥紧了，手背绷起，就差鼓出两条青筋。
　　乌锐清忍不住笑出了声。
　　廖山发蒙，“笑啥？”
　　乌锐清摆手，“跨年就算了，年龄大了折腾不起。三十一号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等到元旦，来家里吃晚饭吧。”
　　廖山爽快笑，“也行，那我后面就跟经纪人打招呼了啊，其实好多台的元旦跨年晚会想找我呢。”
　　“弟弟实红。”乌锐清笑着说。
　　廖山下车，走远了之后，乌锐清回到副驾驶坐，把安全带扣好，“回去吧。”
　　男人“噢”了一声，把车平稳地开出影视城，上了绕城环路，又忍不住问，“年龄大了折腾不起……你都不跨年的吗？虽然咱们中国人过农历新年，但我总觉得每年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的跨年更有意思，要不你……”
　　乌锐清没等他说完，轻声道：“三十一号晚上，来家里跨年吧，带着小伦敦。”
　　“……”
　　男人一下子腰杆拔直，浑身都洋溢着喜气。
　　乌锐清挑眉侧头看着他。
　　顾卓立按捺着兴奋，努力沉稳地扶着方向盘，“你有没有觉得……唉，冬天特美好，还有那个，北京城也特别美，交通也那么让人神清气爽。”
　　乌锐清回头看了眼前面一动不动的长龙，又拖了拖导航屏幕上深红色发黑的路况，沉默地点了下头。
　　顾卓立得了便宜还不满足，堵了一会车又忽然说道：“小伦敦那天可能有局，回头我问问它，它不一定能去。”
　　“……好。”
　　乌锐清侧头看着窗外路边的积雪。
　　神他妈有局，一只貂能有什么局。
　　不知是不是高速上出什么事故，回去的路上堵了半程，从影视城到家里足足开了两个半小时，到家时天都黑透了。
　　乌锐清让顾卓立留下吃晚饭，本以为今天男人该不那么羞涩，却没想到顾卓立还是没答应。
　　不仅没答应，连上楼都省了，替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只送到电梯口就要走。
　　乌锐清看着那道背影，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哥到底打什么算盘呢。
　　晚上入睡前，顾卓立忽然戳他，还是那个加密小窗。
　　【昵称升级中：睡了吗？】
　　【廖旷群山：你这又是什么新ID……】
　　【昵称升级中：如字，在升级中呢。】
　　【廖旷群山：……】
　　乌锐清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了。
　　他在床上翻个身，点亮床头的小夜灯，就着昏黄的光回复那家伙。
　　【廖旷群山：怎么不睡觉？】
　　【昵称升级中：老铁，我送我那朋友回家之后就一直在想他，干不了别的，也停不下来，睁眼闭眼都是他，你说我还有救吗。】
　　乌锐清望着屏幕上那几行字下意识勾起了唇角，他摸索着在床上坐起来，浅笑着回复。
　　【廖旷群山：你可能没救了，早就告诉过你要去看精神医生】
　　【廖旷群山：所以，为什么不肯来吃晚饭？】
　　对面过了一会才回复。
　　【昵称升级中：等过两天吧，其实我也很饿……】
　　【昵称升级中：自己家的饭好难吃，我好几天没吃晚饭了QAQ】
　　乌锐清拿着手机哭笑不得，实在猜不透那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他和男人道了晚安，重新关灯躺下来，却忽然有些睡不着。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又摸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里犹豫着打下一行字。
　　——“男朋友脑回路好像有点不正常”
　　乌锐清对着那行字犹豫了一会，嘶了几声，觉得思路不对，又改掉。
　　——“女朋友脑回路好像有点不正常”
　　点击搜索。
　　乌锐清没想到，这么奇葩的问题竟然真的有很多人问过，他随手挑了标题重合率最高的一条点开看。
　　——“女朋友脑回路好像有点不正常，其实我觉得她根本没脑子，我要不要分手呢……”
　　下面是一条两人日常对话，乌锐清匆匆一扫，没心情看，就直接点了叉。
　　他其实对这样随便说分手的人有些无语。
　　又往下拉了几条，后面清一色都是吐槽女朋友太作的。
　　乌锐清翻了翻不再看，关掉手机又忍不住想，如果以后顾卓立很作，他要怎么办。
　　按理来说打一顿应该就好了，但如果以后在一起，他总作，也不能总打他。
　　不过那家伙一颗巧克力都能哄半天，估计也不会大作……宠着就是了。
　　胡思乱想一整夜，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乌锐清刚开完一个会，出来刷微博就刷到了某八卦论坛最新消息。
　　【内部消息！沈灌拿下《踏沙云舟》男二云画江，板上钉钉了！】
　　【今日劲爆X2！廖山拿下《踏沙云舟》褚望一角，要跨界了啊啊啊！】
　　乌锐清停下脚步，点开沈灌的那个帖子，迅速浏览了一遍，自言自语道：“拿下来了啊。”
　　Lucy从身后跟过来，“Boss，您说什么？”
　　“没什么。”乌锐清勾了勾唇，收起手机，“帮我叫财务总监来办公室，下午要是有别的约见就都推掉，别放人进来。”
　　Lucy干练点头，“好，我先让人帮您准备下午要喝的红茶。”
　　乌锐清轻松点头，把手机收好，从容踏进总裁办。
　　与此同时。
　　沈灌坐在团队中间，看自己萌萌哒化助妹子和助理小哥击掌，听经纪人在旁边兴奋地念念叨叨，自己眼角眉梢也不禁染着喜悦。
　　昨天面下来有些忐忑，没想到那边立刻就给了结果，也算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经纪人清清嗓子，一脚踩上凳子，“大家静一静！”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九号了，再过二十二天，这一年就要结束了。”
　　“我们灌灌在这一年春天、暑假带红两部大剧，电影票房前三进了一部，发了第一支个人单曲，还在年底收到这样重头的剧本，值不值得庆祝！！”
　　整个团队的欢呼声能把房间的屋顶掀了，“哦！！！”
　　经纪人，“那么我们……”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灌对大家笑笑，示意他们继续，独自拿起手机走进套间里的卫生间。
　　卫生间隔音很好，门一关，外面一点声音都无。
　　屏幕上跳着廖山的名字，沈灌没怎么犹豫，直接接起了电话。
　　沈灌：“不是说等会下午再见一面看看要不要为加试准备么，现在结果出来了，我们都不用担心了。”
　　廖山的声音难掩激动，“灌灌——”
　　沈灌有些没想到他能激动成这样，毕竟这家伙昨天出来的时候对结果就已经比较确定了。
　　沈灌：“嗯？所以今天还约吗？”
　　廖山激动道：“约啊，我知道你肯定想约，我们一起庆祝下不好吗？”
　　“呃……”沈灌犹豫了下，心说其实也没那么想约，但他没好意思直说，于是说道：“嗯，我其实都行，那就约吧，还是昨天说好的时间地点吗？”
　　廖山在电话另一头猛点头，“嗯嗯，就是昨天说好的，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沈灌挂断电话，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知为何，每次跟廖山说话，他都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就好像……两人有什么频道没对接明白，总是怪怪的。
　　晚上。
　　沈灌低着头被服务员引领到贵宾层，独自推开包厢的门。
　　廖山穿了一身清爽的白衬衫牛仔裤，手边摆着巨大一盒巧克力。
　　沈灌吓了一跳，“你们职业歌手不是不能吃太甜的吗，你……”
　　他刚反手关上门，廖山就把那个巧克力盒子抱了起来，一脸认真庄重地看着他。
　　沈灌：“……”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廖山有些拘谨地顿了顿，而后说道：“灌灌，谢谢你为爱做的一切。”
　　沈灌：“嗯？什么？”
　　他怀疑自己聋了。
　　廖山咽了口吐沫，看见对方一脸困惑，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太急了。
　　可能会吓到羞涩的灌灌。
　　于是他强行把到嘴边的“我也喜欢你”咽了回去，捧着巧克力盒子明朗而笑，“巧克力送给你，到了新剧组，我会罩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沈灌：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顾卓立：我，大招蓄力中——
　　————————————
　　大家明天见明天见~


第46章　「D」
　　沈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　原本对这个饭局没太大兴趣，但借着拿到戏份的兴奋劲心血来潮般地喝了点酒；　那些酒精似乎烧尽了浑身的压抑，他有意无意地放纵着自己的情绪。
　　他又喝干一杯红酒；　用空荡荡的酒杯比在窗前；　蒙着一层看外面的灯火。
　　“真好。”沈灌自言自语；　“我竟然能拿到《踏沙云舟》的男二；　做梦也想不到。”
　　廖山有些意外，“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你本来就很优秀啊。”
　　“我？优秀？”沈灌垂下头，片刻后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扑了多少个剧啊，今年火的那两部；　都是点子正撞在了火题材上；　你知道从前的剧组导演说我什么？”
　　廖山沉默地看着他，沈灌苦笑一声，“说我是剧本杀手，我越认真演戏；　角色的爆点就越出不来，好好的出彩角色全让我演成了教科书；　问起都说好，不问谁也想不到。哈哈。”
　　廖山看着他；　看了许久，这个喝醉酒后忽然变得悲观的人与平时有些不同；　但似乎又没那么让人意外。
　　——沈灌接触下来和他的公众人设很相似，似乎本来就是那种会悲观、会一个人想些有的没的那种家伙。
　　太惹人疼了。
　　廖山想也不想地握上了他放在桌上的手，认真道：“不是这样的。”
　　沈灌抬眸，目光从两人搭着的手上扫过，平静地看向廖山。
　　廖山仍然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我没拍过戏，但我也听很多朋友吐槽过。垃圾导演最喜欢找的借口就是演员不给力，一旦作品的市场反响不好，能把演员从流量到演技埋汰个遍，你是实在没得挑了，把他们逼得连这种‘演得越好越扑街’的鬼话都扯出来了。”
　　沈灌闻言愣住了。
　　经纪人安慰过他很多次，每次都说“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角色”，像廖山这种“导演在放屁”的言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偏巧那家伙不仅不松开手，还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自己说，那些话是不是在鬼扯，听起来是不是屁话？”
　　沈灌：“……”
　　竟然他妈的有点道理。
　　他喝得其实有点晕了，不知是不是刚才上来就干杯的豪爽给廖山带来了什么误会，廖山又给两人各自满了一杯。
　　廖山：“来，为他们的屁话、为我们今日的成功，干杯。”
　　沈灌仿佛被一种魔性的热血控制住，也庄重地举起杯来，“干杯。”
　　廖山：“跟我大声说，去他妈的狗屁导演。”
　　沈灌顿了顿，“去他妈的导演。”
　　廖山：“干杯！”
　　……
　　第二天早上起床，顾卓立右眼皮狂跳不止。
　　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原本不信这些鬼话，但右眼皮就像抽筋，从早上起床一直跳到中午午饭，没有一分一秒停歇，跳得他眼皮酸乏，恨不得拿个胶带粘上直接睡觉得了。
　　他心下难安，把马可交到办公室小声询问。
　　“我让你准备那些事，没让小乌总知道吧？”
　　马可一脸正经，“怎么可能？我这些年为您干的见不得人的事还少吗，有一件走漏过风声吗？”
　　“……倒也是。”顾卓立嘶了两声，还是不放心地给乌锐清发了几条消息试探，结果乌锐清好端端地开着会，没有半点反常。
　　“见了鬼了啊。”顾卓立捂着自己右眼皮开始逐一排查。
　　顾卓立：【爸，你最近没得什么病吧？没出意外吧？】
　　顾出色犀利反问：【你，找削？】
　　顾卓立不肯放弃，【我姥爷还活着吗，病情恶化了吗？】
　　顾出色看懂了：【你，找削。】
　　顾卓立困惑地皱了皱眉，又检查了望煊的股价，盘问了几个安插在老乌鸦内部的眼线，一切均正常。
　　沈灌的超话也正常，几个缺德冒烟的键盘侠组织也很消停。
　　“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男人嘟囔着，随手点开和沈灌的短信界面，发了一条问候过去。
　　顾卓立：【崽啊，工作怎么样了，你忙什么呢？】
　　此时是下午一点，沈灌没回。
　　顾卓立便随手打开沈灌的公开日程，发现他这时候有一家杂志专访邀约，没回也正常，便随手关了短信框。
　　等到晚饭时间他再刷微博，忽然发现广场上出现了两条热搜。
　　#沈灌无端放杂志社鸽子#
　　#沈灌疑因耍大牌遭吐槽#
　　“什么鬼，不回我短信也没去通告，干嘛去了这人。”顾卓立皱眉，眼皮是不跳了，心里却十分不爽。他想再发一条给沈灌问问清楚，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反过头去联系杂志社的人，先帮忙灭火。
　　与此同时。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就是搂着睡了一觉。”
　　廖山蹲在墙角，墙的另一端是沈灌那冰山脸经纪人、廖山自己的冰山脸经纪人，以及满脸麻木崩溃的沈灌。
　　廖山感觉自己悲催得令人发指，“我说的是真的啊，就是我们昨天一起庆祝拿到了《踏沙云舟》的角色，然后我俩都喝多了。他咣当一下倒在桌子上，叫也叫不醒，手机密码我不知道，我只能给他开了间房。那时候我也喝得走不动道了，就一头栽上床一起睡了，但我们连衣服都没脱，真的。”
　　沈灌的经纪人抓住重点，“我们灌灌酒量不好，从来不主动多喝酒，你是不是灌他了？”
　　廖山一脸复杂地看向沈灌：灌灌，我怎么不觉得你从不主动多喝酒啊，你昨天上来就干杯，我还以为你是李白呢。
　　沈灌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解释不清自己昨晚莫名其妙的兴致，只能把头别过去。
　　廖山叹口气，心想总不能让大家伙都知道灌灌暗恋他。
　　于是他把心一横，拿出做男人的风度，低下头嘟囔道：“嗯，我故意灌他的。”
　　廖山经纪人气得差点蹦起来，“廖山你……”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廖山麻木地看着地板，“我嫉妒他人气高，故意想让他出丑。嫉妒是万恶之源，我是柠檬精，我不要脸。”
　　沈灌经纪人气道：“果然！你还知道自己是柠檬精啊你！”
　　廖山机械地说道：“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沈灌经纪人：“嗯？”
　　廖山：“……柠檬树下只有我。”
　　“好了。”沈灌脸色难看，打断了这场单方面的□□大会。
　　昨天的事他很多都记不起来了，但他记得廖山没有刻意灌他，嫉妒他什么的。就更是子虚乌有。
　　沈灌一个头十个大，关掉微博热搜页，低声向经纪人道歉：“大家都是无心的，别纠结了。我自己失格，跟廖山没关系。”
　　廖山听到“失格”二字，一下子从蹲着的姿势弹了起来。
　　沈灌和他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工作室，他是自由的，而沈灌却背靠经纪公司，要受多方制约。
　　一旦和失格二字联系起来，沈灌必受处分无疑。
　　廖山正色道：“放什么屁呢，说了我是柠檬果，你们是不是听不懂话？不就是个杂志社纠纷吗，赔偿合约我来付，我付双倍，我找人帮沈灌疏通关系，这个专访我帮他要回来，热搜也是我花钱撤，你们听明白没？”
　　沈灌经纪人被刚一脸，愣了半天反应过来，“不是，你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挺牛逼？”
　　廖山诚实道：“我以前觉得自己一般牛逼，但最近认了个亲，我现在是相当牛逼。”
　　沈灌经纪人：“……”
　　沈灌：“……”
　　廖山经纪人扶额道：“散了吧散了吧，回头我们两方经纪人联络，别让艺人插手了。”
　　沈灌心里乱糟糟，跟着经纪人上了车，听了几句埋怨，而后手机突然在衣服兜里震了一下。
　　他有些烦躁地点开消息，发现发信人是廖山。
　　【别往心里去，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还有，你真的太瘦太瘦了，搂着睡一觉都把我硌疼了……我过两天寄一点好吃的给你，你留意收快递哈XD】
　　“……”
　　沈灌看着那条日常脱线的短信，烦躁竟然默默消退了大半，他把短信反复看了几遍，心里一点都不堵了。
　　莫名其妙心情还有点好是怎么回事……
　　经纪人皱眉道：“你在听我说话吗，想好怎么跟公司交代了吗？”
　　沈灌收起手机，淡定道：“责任我自己担，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吗？”
　　经纪人被噎了一下，过了半天才嘟囔道：“我是态度差了点，但也是为你好，怕你上升期被公司处分，你和我硬什么啊……”
　　沈灌垂眸嗯了一声，“是我不对。我只是……压力有点大，想静一静。”
　　他低下头，给廖山回了一条信息。
　　【什么吃的啊？】
　　廖山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兴奋：【我自己做的火腿肠，努力还原多年前一款风靡全国的火腿肠风味，你吃到就知道了！】
　　沈灌哑然。
　　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礼物。
　　他望着窗外沉默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助理道：“我昨晚住的房间……东西都拿出来没？”
　　助理连忙点头，“都在后座呢，你找什么？”
　　“没事，我自己找。”沈灌解开安全带，到最后一排去，在后座堆着的一堆衣服里摸了摸，手指触碰到一个有些凉丝丝的铁盒。
　　他下意识勾起唇角，把那个有些笨重的巧克力盒子拿了出来。
　　经纪人回头看了一眼，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买的巧克力？之前不是不敢吃甜食吗？”
　　沈灌没吭声，打开盒子随手拈起一颗放进嘴里，待巧克力滑开才含糊说道：“偶尔吃点没事。”
　　盒子里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男人小学生一样的字迹。
　　——给最勇敢的灌灌。
　　沈灌对着那行字愣了愣，而后默默把字条揣进口袋，没事人一样坐回到前排。
　　他含着巧克力给顾卓立回短信。
　　【顾董，抱歉，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您不必担心。】
　　顾卓立简单回了句【注意休息】，就把手机放下，一边有意无意地屏息听着乌锐清电话里透出的声音。
　　乌锐清正皱眉听弟弟的电话。
　　廖山吭哧了半天，说道：“哥啊，你认不认识《娱乐一千零一夜》的人啊，他们杂志社有点高冷，我好像没什么门路。”
　　乌锐清回答道：“不认识，但想找人的话总能找到。你找他们干什么，他们现在不是和沈灌撕着呢吗？”
　　他顿了下，忍不住又问，“小顾董下午去找了，对方说晚点就发公告澄清粉饰，估计快了吧。你找我跟这事有关系吗？”
　　“啊……啊。”廖山恍然大悟，连忙改口道：“不是，那个什么，我本来想着他们给沈灌开天窗了，要是排期空出来，我琢磨着我能不能填上去呢。既然重新安排了那就算了！哈哈哈。”
　　顾卓立在旁边听到这几句话，脸色冷漠得几乎龟裂，动一动能掉渣的那种。
　　乌锐清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走开两步低声道：“也不是那么宝贵的资源吧，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哥哥就帮你联系，和别人抢什么？”
　　“是是是。”廖山的声音听起来迷之快乐，“哥哥教训得对，我还是好好发我的歌吧，上什么杂志！虚荣！哦对了哥，我真的很想吃肉多多，你帮我跟顾董套路一发自制配方，我爱你哥，拜拜拜拜。”
　　乌锐清：“……”
　　作者有话要说：
　　顾卓立：还有比狍子更不要脸的人吗？还有吗？！【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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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论区抽10个100点，大家明天见明天见~


第47章　「D」
　　乌锐清挂断电话；　回身就看见男人的三白眼。
　　顾卓立：“我都听到了。”
　　“……”乌锐清把手机收好，破天荒地竟然有些心虚；　他用沉默掩饰自己的尴尬，倒了杯茶回来才说道：“小山不是那个意思；　他从小就孩子气；　想到哪说到哪；　自己回头就忘。”
　　顾卓立冷笑；　本想挖苦那脸皮比城墙厚的家伙几句，但却被乌锐清捧到手边的一杯茶给噎了回去。
　　男人双手捧着温乎乎的马克杯，哼了两声，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乌锐清认真地看着他；　“你要学会爱弟弟，像我一样爱他。”
　　顾卓立努力认真起来；　“我特别爱他。”
　　乌锐清：“……”
　　晚上；　这座城市又一次飘起雪来。乌锐清洗个澡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落地窗外的城市已经白了。
　　他小时候在这座城市的孤儿院长大，见多了冬天的雪，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片。
　　扑簌；　纷飞，似乎忽略了呼啸的北风；　在空中快速纷落。
　　乌锐清正出着神，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顾卓立小声对着话筒说道：“下雪了。”
　　“嗯。”乌锐清下意识拢紧了浴袍；　“看见了。”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抹磁性的温柔；　从话筒里传递出来，像是在他耳边说的。
　　“下雪，满脑子都是你。”
　　乌锐清闻言垂眸莞尔，片刻后轻声问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来我家吃晚饭的传统？”
　　男人却说，“你以为我说满脑子都是你，只是为了这个？”
　　乌锐清闻言错愕。
　　这难道不就是这家伙一句花式“我想你”么。还能是什么别的意思？
　　顾卓立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里又沾了些平日里意气飞扬的骄傲，低声道：“雪，和你，是一起的。”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乌锐清挂电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满脸都是问号。
　　虽然那家伙一直都不怎么正常，但最近也太过于神秘了，像是在酝酿着一件大事。
　　乌锐清有些纠结地对着窗外的雪犹豫了好半天，想要给男人发一句“你不要太费心做一些刻意的事”，但反复思考后，还是作罢。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忍心泼冷水，只能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哪天上班时在公司门口被人造雪浇一头，然后看见那家伙穿着一身骚包的礼服在满地的白泡沫中走出来。
　　——这个场景在随后的的几天一直伴随在乌锐清的脑海里，甚至在他晚上睡觉做梦时出现，害他醒来的时候尴尬得一身冷汗。
　　十二月中旬，望煊旗下的和风酸奶官宣将与沈灌合作今年的圣诞活动，廖山粉丝群里一阵躁动，所有人都在紧张分差不算大的商业价值榜。
　　乌锐清和弟弟吃饭时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商业价值榜，今年要是能拿第一，还是挺有用的吧。”
　　廖山扒饭到一半，筷子顿了顿，含糊道：“我觉得拿第二也挺有用的。”
　　“嗯？”乌锐清抬眸看过去，“你现在不是第一吗。”
　　“哦，我知道啊……”廖山又拼命地往嘴里扒了几口，仿佛给自己开了二倍速，把嘴里塞鼓鼓囊塞之后才边嚼边嘟囔道：“我这不是心态好吗，给自己一个下降的空间。现在都快年底了，最多也就降一名吧。”
　　大男孩狂吃的场景和十几年前那个小子渐渐重合。
　　乌锐清眉眼间不经意地染上温柔，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肋排夹进他碗里，温声道：“哥哥不会让你下降。”
　　“……谢谢哥。”廖山低下头，心说，其实降一名也挺好。
　　我想让灌灌上去呢。
　　乌锐清完全不知道弟弟的心理活动，低头盘算了一会，又问，“那部国漫，什么时候进组？”
　　“一月二号。”廖山想了想，“反正就是元旦后呗，拍摄地主要在上海。”
　　乌锐清心算了下时间，点头，“刚好，一月我要去上海。”
　　廖山却一愣，“要去很久吗？哥你不在公司坐镇么？”
　　乌锐清不急着把自己的事业规划说出来，只随口道：“到时再说。”
　　日子平静地过，顾卓立白天里越来越少现身了。望煊每年底都会有新产品上线，乌锐清心想那家伙也终于有忙的时候。
　　只是白天越忙，晚上的小窗就抖得越浪。
　　【小乌总，你送我的巧克力吃掉三分之一了，我的心好痛】
　　【今天加班，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见了你办公室关灯的一瞬间】
　　【小乌总今天有没有想起自己的撕友？】
　　【小米粥熬得越久就越浓稠，米粒和水都化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在洗手间听到两个猥琐员工的攀比……我的天他们其实真的都是战五渣好吗，半斤八两有什么区别。】
　　乌锐清习惯了每天晚上睡前翻看男人的自言自语，大多数时候只回复一句简单的“晚安”，但是他今晚看到这最后一句，有点忍不住了。
　　他特别想问攀比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打了一行字，又删掉了。
　　……总觉得会得到什么辣眼睛的回复。
　　乌锐清正纠结着要不要问，小窗又在黑暗中闪亮地抖了出来。
　　【小乌总，北京今冬的第八场大雪了。你说，第九场雪会是什么时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