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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喜欢上对家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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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卓立坐在台下暗处,抬起头,看着台上灯光中心下温和微笑的男人。
乌锐清如常穿了一身低调而温柔的深蓝色西装,白衬衫在白光照射下像是带了一层光晕,让他整个人如同被光束包围了,温暖闪耀。
他接过麦克风,干练而稳重地对台下微笑,“Amber,由Pierres十五年磨一剑,致力服务于所有不肯向岁月屈服低头的女性,无论其年龄、无论其职业、无论其家庭、也无论其财富。”
“Amber,是一个以与岁月斗争为核心价值的、有科研专利性核心成分护航的,有生命的品牌。”
“如果要把Amber比喻为一个业界的艺人,那么TA无疑有两个特点:自带话题性,并且业务出众,能抗能打。”
短短几句话,嘈杂盛大的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所有的摄像头,都定格在光圈中央的男人身上。在世界眼中,这个年轻的精英总裁为一个品牌燃烧了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天,终于催开了这多娇艳而神秘的花。
唯有顾卓立的目光不同。
——男人抬头看着台上那道身影,却觉得乌锐清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有一颗尖利的小沙子,被风卷着打在他的心上。
乌锐清所言不虚,他是真的为Amber亲力亲为燃烧了一切,除了,亲手埋下了一颗地雷。
这个平和而淡漠的人,狠厉起来是如此决绝。
乌锐清几句话总结完Amber的特点,话锋一转,唇畔绽开今夜首个明烈而自信的笑容,说道:“Amber与黎凌合作,相信黎凌会将品牌正直不屈、独立高洁的价值发挥到极致。我们也相信,黎凌的到来,将会为Amber起飞之初灌入无穷的能量,在往后的数年中,黎凌本人,也将代表Amber的全部精神内涵。”
掌声雷动,乌锐清微微点头对旁边致意,亲手把话筒转交给了黎凌,而后从容下台。
在那道身影踏入光明与阴影交界的一瞬,所有人都收回了视线,继续关注台上的人。唯有顾卓立,他看着乌锐清缓步走入黑暗,紧绷的肩膀在陷入黑暗的一瞬松了下去,那道背影,带着许多说不出的落寞。
男人觉得,心痛得有点过分了。
他沉默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而后起身追随着那道身影出去。
乌锐清打发了公众发布会,立刻坐电梯上顶层。
电梯里两人都不说话,过了一会,乌锐清深呼吸一口气,忽然笑了。
“哪怕知道只是短暂被打压一下,还是会觉得很抗拒。”他看着自己一尘不染的皮鞋轻声道:“果然哪怕在乌家已经忍辱了快二十年,依旧没有办法变得麻木。”
顾卓立轻声问,“等你离开了乌家,自由的那天,你想做什么?”
仿佛有种默契在两人之间无声地铺开,不需要乌锐清多说,顾卓立已经知道了他早晚是要彻底脱离乌家的。
乌锐清垂头想了想。
他想和这家伙一起躺在草地上,不追星,不谈论弟弟和沈灌,就听对方口嗨几句CBD那几栋写字楼里的八卦,然后或许……一起去买一盒男人喜欢的那种很甜很甜的巧克力,再一起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就,找个觉得心安的地方,和一个心安的人,待在一起放空吧。”他思绪有些纷乱地回答道。
“喔。”男人轻轻捻了下自己的衬衫袖口,过了片刻,无声地在乌锐清背后叹了口气。
顾卓立心想,心安的人,大概是廖山。
虽然那家伙千万般不好,但他却有小乌总的童年,哪怕只是兄弟情,也很让人嫉妒发狂。
电梯叮地一声,乌锐清瞬间从那个有些疲惫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年轻的总裁气质干练而锋锐,抬脚稳步踏入股东晚宴的酒廊中。
顾卓立以一个边缘宾客的身份,旁观了他今生见过的最令人愤怒的一场酒会。
Amber从立项以来的每一次走偏路、最后决策过程的卡壳、甚至到最终方案里每一个本不该乌锐清经手的细节,都被逐一挑出来,由不同的股东,轮番质疑一遍。
乌锐清举着一杯红酒站在台上,却更像个受审的犯人,对着那些他该称呼叔叔伯伯和前辈的人,谦卑作答。
男人的眼神不止一次地被乌锐清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吸引,乌锐清从容微笑时,食指第一个指节却已经泛白。四十多分钟的一场“股东交谈”,实际上却如同一场辩论,乌锐清像是说完了自己一年的话,中间无意识地喝了三杯红酒。
十分可笑的是,最终投影上出现了预测Amber品牌登陆一年后Pierres的市值增长,那群人开始向乌庆泰和乌锋举起酒杯,恭喜他们“终有回报”。
王雪霞穿着一件富贵堂皇的披风,在中间笑得如沐春风。
“你是……望煊的顾董?”一个老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顾卓立把杯中残余的一点酒喝了,才冷漠地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凑上来的人。
也是刚才混在找茬大军里给乌锐清难堪的人之一。
“有事?”
那人伸出手,“幸会啊顾董,想不到你也入股Pierres了,明智之选。对了,我司最近刚好有看食品行业……”
“没兴趣,不卖股,不投资,不整理结构,也不喜欢你们这些垃圾公司。”
“……”
顾卓立把高脚杯往桌上一墩,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那人一眼,“看到你们这些人就觉得反胃。还有,谁投Pierres了,散发着尸臭味的集团,只有你们这种垃圾公司才会跟投。”
“……”
男人一肚子的火憋着发不出去,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开。
踏出那道气势恢宏的大门前,他回了个头。黑眸冷厉而凝重,将人群中谈笑热烈的乌庆泰、王雪霞、乌锋三人,挨个看了一遍。
顾卓立找到乌锐清时,乌锐清坐在四十八楼防火通道的某一级台阶上。通道里的声控灯早就灭了,乌锐清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打开盖子,一簇火苗就成了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男人无声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玩那只打火机。
打开,火苗弹出,映出那对漆黑明眸中如死亡般的宁静。
关闭,世界熄灭,只有那道浅浅的呼吸声。
打开,关闭,乌锐清反复重复,过了好久他才收起,跺了跺脚,让声控灯亮起,而后对顾卓立笑,“小顾董,坐吧。”
他往旁边挪了挪,在狭窄的楼梯上给男人腾了个地方,轻声道:“不追星,陪我坐一会。”
男人坐下,无言,侧过头去,看着乌锐清线条利落的侧脸,又顺着他的颈看到他的衬衫领口,目光停留在胃那里。
乌锐清今夜喝了好多酒,喝到周身似乎都散发着一种本不属于他的,酒精的气息。
酒精让那双黑眸更加波光粼粼了,却也更加空洞。
许久,顾卓立低声问,“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黎凌?”
乌锐清笑,“因为黎凌和乌庆泰犯了一样的罪行。”
“黎凌的丑闻必将会带垮Amber,给Pierres重击。重击之上,再加狠拳,爆出Pierres创始人和代言人如出一辙的罪孽,Pierres即便不死,也要休养上三年五年。”
“瞬息万变的商业市场,三年五年后谁才是行业巨头,谁又能说得清呢……”
顾卓立听不进去那些计谋,他只记住了一句话。
男人失神地重复着,“黎凌和乌庆泰犯了一样的罪行……”
“对。”
乌锐清垂眸轻笑,“我用十几年的时间查清了一件事,关于我是谁,关于我是怎么来的。”
“二十五年前,乌庆泰酒后强/奸了一个在行业论坛峰会上做志愿者的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是帝都名校高材生,无父无母,除了自己一无所有。”乌锐清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中似乎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颤抖,他哽了哽,说道:“我母亲傻,被乌庆泰的几句花言巧语骗到乌家的宅子里待婚,实际上却是被半藏匿半绑架的状态。乌庆泰好面子,怕事情捅出去,本想藏到她疯,却没想到几个月后发现有了我,而那时,他已经和王家联姻,娶了王雪霞。”
“所以啊,我出生没几个月,就被乌家扔进了孤儿院。”
“而也是那之后不久,我母亲出了一场车祸,死了。”
乌锐清把头埋在膝盖里,像是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笑得呛起来,“王雪霞婚后难孕多年,乌庆泰为了留后勉为其难把我捡了回去。捡回去不久,王雪霞不知想了什么狗急跳墙的法子,大概就和当年安排我母亲被撞死一样的疯狂,强行怀了乌锋。”
乌锐清抬起头,眼眶猩红如血,黑眸中闪着一道令人心惊的水光。
“乌庆泰以为自己捡了一条狗回去养了很多年,却不知,捡到的是条狼……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年纪轻轻若要直接跻身顶级投资公司的高层,必然要有所战绩。”
顾卓立心中一沉,缓缓点头,“嗯。”
乌锐清红着眼笑,沉声缓缓反问,“那么,Amber成也乌锐清,败也乌锐清,山起是我,山平还是我,够不够我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
顾卓立:够的。可我只想抱抱你
——————————————
明天见大家~明天真的掉马啦~
第41章 「A」
乌锐清话音落下许久; 顾卓立只是看着他,眼眸中仿佛有深深的震撼; 沉默不语。
片刻后,走廊的声控灯自动熄灭; 在顾卓立的视野里; 就只有对面那双蒙着一层水膜似的眼睛; 清澈沉静; 似是带着决绝的笑,却分明有更多的孤寂和悲哀。
乌锐清嗓子忽然间哑了几分,“觉得我毒,觉得我内心阴暗吗?”
“不。”男人终于开口; 看着他,片刻后他伸出手; 仿佛不受控制似的; 拂了一下乌锐清眉边的头发。
“我觉得,你很甜。”顾卓立轻声说。
“像是一颗扎根进污泥的种子,却开出一朵清甜的花来。花实在开得太清香,渐渐地就让人看不见它的根其实是扎在泥里的。后来; 人甚至会觉得,连花脚下的污泥都变得不那么肮脏。”
男人的声音低沉柔和; 像乌锐清今晚入口的馥郁的酒。
顾卓立有些执着地一次次拨开乌锐清眉边散落下来的碎发,只想完完整整地看见那双好看的眉眼; 片刻后,他低声道:“你喝醉了。”
乌锐清垂眸笑; “是有点。”
他把脸埋在掌心间,深呼吸,还能嗅到酒精的气息。刚才站在台上受八方质询时,那些酒精好像自动在血液里停滞住,直到此刻,在这个人身边,酒力才迟缓地升腾起来,让他的思维开始变得很慢。
他能感觉到顾卓立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伸了伸屈起太久的腿,而后柔声道:“心情不好,想要和会让你安心的人在一起吗?”
乌锐清依旧把脸埋在手心里,就着自己的掌心点了下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男人掏出手机,“那我叫廖山来,让他唱歌给你听。”
“我不要。”乌锐清忽然一把按住了男人的手。
喝过酒的小乌总,手心的温度终于不像往常那样沁凉,而是有了一丝烫感。他紧紧箍着顾卓立的手腕,力道透露出坚定。
片刻后乌锐清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半醉半醒之态,有些慵懒地侧过身靠在身后的墙上,半含笑看着顾卓立,“弟弟是用来我照顾的,这种时候,找他来干什么?”
顾卓立愣了一瞬,“那你是指谁?”
乌锐清半天没说话,就那样看着他,看到男人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停跳了,他忽然说,“不然你来吧,你会唱歌吗?不想唱歌就跟我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
乌锐清酒力上头,感觉自己的头很沉很重,四肢却仿佛被抽空了力。华贵高雅的礼服变得十分禁锢,他抬手解开礼服的一粒扣,又随手解开衬衫领口的几颗,趴伏在自己的膝盖上,听男人说话。
那道声音时远时近,低声絮语一些他未曾听过的过往。
“有一个悲催的小男孩,从小就被亲生母亲嫌弃。”
“他爸爸穷,赚不来钱。他也跟着土,喜欢吃大酱拌米饭,酱汤滴到桌子上还用手指头往嘴里舔。他又胖又挫,说话粗里粗气的,穿开线的毛衣,和邻居小孩一起滚泥巴,像个野孩儿。他妈妈就一直指着他的鼻子嫌弃他,说能把他从小看到大,以后就是一个只会抠脚的大老粗,没文化,没有钱,也不会有人喜欢。”
“他妈妈喜欢所有昂贵的手包和珠宝,喜欢有气质又优雅的人。后来她实在受不了让她恶心的父子,离开了那个家。可就在那之后不久,小男孩莫名其妙帮家里赚了一大笔钱,他努力减肥,读书,考最好的大学,又去麻省理工读硕士,去各种国家旅游,回来后努力经营公司,变成他妈妈从前最喜欢的那种人。”
“他妈妈回来找他了,可是后来他发现,妈妈是为了钱回来的,不是因为他变成了妈妈喜欢的那种孩子。在妈妈的心里,无论他怎么变,他都是当年那个命根子里就带出土气的人。别人哈哈大笑是爽朗,他哈哈大笑,在妈妈眼里就是土匪气质。”
顾卓立说着说着,忽然不想再说下去了。
他心里有些怪自己,何必要让乌锐清知道这些——哪怕知道这些会让乌锐清觉得自己的那份凄苦不再孤独,可却也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最羞于对人启齿的伤疤。
为什么要让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的不堪呢。
他沉默地偏头去看,却发现乌锐清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
几天的功夫,乌锐清眼下的青色比之前更重了,脸庞瘦削,再得体华贵的衣着妆发也依旧难掩憔悴。
静夜流深。
男人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辛苦你了。”
“我记住那些老王八的脸了,乌庆泰,还有那个女人……等你离开乌家。”
乌锐清仿佛睡得很熟,呼吸绵长而规律,侧伏在膝头一动不动。
片刻后,男人脱下自己的礼服披在他身上,帮他把衬衫领口的扣子往上扣回一颗,然后站起身。
那道高大的身影将乌锐清蜷起来的身子完全笼罩住,显得乌锐清只有小小的一团。
男人弯下腰,左手从乌锐清膝窝下穿过,右手撑着他的背,将他抱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各楼层的媒体宾客都在陆陆续续离开,电梯显然不能用。顾卓立抬头看了眼防火楼梯道间亮起的“48”。
他把小乌总抱稳了一点,小心翼翼地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睡颜,又仿佛被烫到似的,立刻收回了目光,缓步小心翼翼地下楼。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小乌总明明那么轻,抱在怀里却仍然是软的。
也依旧感受不到他是个多么能打的人,抱在怀里,很温顺,像个孩子。
男人清空思绪,无声地踏下一节节台阶。
每层两撇台阶,每撇十四阶,从四十八楼到负一,一共是一千三百七十二个台阶。
男人在心里倒数,下一阶就少一阶。
半小时后,他终于轻轻用脚推开了负一层防火通道的门,小心翼翼地把乌锐清抱了出来。
男人后背的衬衫已经湿透了,他对远处小跑过来要询问的马可摇了下头,用下巴指引他留下车钥匙,然后把乌锐清小心翼翼地放进副驾驶。
卸下那份重量后,身上陡然轻了不少,却也好像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顾卓立愣了半天,而后低头看着倒在座椅里熟睡的人,嘟囔道:“酒量太差了,三四杯红酒,醉成这样。”
开车回去的一路上,男人专心致志看着路,不知为何,没敢再往副驾驶位看一眼。
最后把乌锐清抱回他的公寓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顾卓立帮他脱了鞋在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准备了床头的水和应急胃药,什么都搞好了,才放心地要离开。
他刚刚转身迈开一步,一声突兀的微博提示音忽然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
男人吓了一跳,连忙拿起刚才从乌锐清外套口袋里滑落的手机,掰下静音按键。
屏幕上亮着一条微博消息。
【@全世界最好的廖山弟弟转发了您的微博,并说:华夏盛典的摇滚舞台真的绝。。。。。。。】
顾卓立匆匆一瞥,确认手机已经静音,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好,然后转身出了门。
卧室门关闭。
几秒钟后,防盗门关闭。
静谧漆黑的房间里,一直酒醉熟睡的乌锐清平静地睁开了眼。
黑眸中没有醉态,反而十分清醒。
他坐起来,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好的水和药,又下意识揉了揉腰。
其实,被那家伙抱着下四十九层楼,他也很辛苦啊。
而且那家伙好爱出汗啊,在他衣服背面留下一条水痕,是那家伙的胳膊。
乌锐清把男人莫名其妙给他扣上的衬衫扣子又解开,活动了一下筋骨,坐在床上却忽然低笑出声。
原本只是轻轻一笑,笑着笑着却好似忍不住了,捂着脸笑了好一会。
他拿起手机看时间,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男人该是到家了,才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乌锐清:晚安。】
刚刚到家才脱了一只鞋的顾卓立对着手机震撼片刻……
“啊啊啊——”
他为什么醒了?!
这么突然就醒了吗?这么快的吗?!
男人正靠咕咚咕咚咽吐沫来制止自己的猜想,手机又亮了起来。
【乌锐清:胳膊酸不酸?辛苦了。】
顾卓立满脸惊恐,大脑空白。
他机械地打字回复:【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
回完这条,他绝望地把鞋甩飞,大骂了一句,“你这个臭傻逼。”
男人在寒冬的深夜,洗了个冷水澡来保持人性。
他打着哆嗦裹在浴巾里,思绪空白地点开微博,想刷刷灌崽今天的动态以此重回人间。
然而首页一刷新,最顶端的动态却是关于廖山的。
男人嘟囔道:“我真他妈的服了,做卧底做到这个苦逼份上……”
他说话到一半,却忽然看出一丝不对,猛然从歪在沙发里的姿势挣脱出来,一下子坐直了。
【@全世界最好的廖山弟弟:华夏盛典的摇滚舞台真的绝,哥哥粉整理辛苦啦~@廖旷群山:……】
“…………”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别人艾特廖旷的微博,为什么乌锐清的手机会收到提醒?
男人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脚趾头咣地一声踢在茶几上,他痛叫一声,拔腿就往卧室跑。
顾卓立费了好大的劲,把枕头被子床单全都掀了起来,一脚踹在床垫子上,把床垫平移开半边,露出下面的储物格。
床底下睡到一半的小伦敦慌张地挣扎出来,探出一个懵逼的头。
小伦敦:地、地震了吗?
顾卓立从储物格里拿出了那个硕大的巧克力盒子。
——里面的巧克力早已被转移到了冰箱里,这个盒子原本他是暗戳戳想收藏起来的,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全容易被偷,最后就放在了床底下,还能让小伦敦每晚睡觉时帮他看着。
男人打开盒子,从里面抠出那张小小的卡片,盯着“友谊长存”看了足足十秒。
而后他又把卡片翻过去,从左上角开始一毫米一毫米地仔细看,终于——
反面,PHLK
正面,友谊长存
狍糊廖旷,友谊长存。
“…………”
“嗷————!!”
作者有话要说:
顾卓立:完了完了完了,凉了,凉透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
大家明天见明天见~
第42章 「A」
“啊啊啊啊啊!!!”
小伦敦不耐烦地用爪子划拉着床板; 在昂贵的红木上划出一道一道的印子,豆豆眼里写满了不满。
顾卓立低头和它对视半秒; 飞起自己裹头发的毛巾就把它的头给蒙上了。
“别看我!别用这双和小乌总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完了,我完了啊。”
“他怎么会和我那装逼撕友是一个人; 他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狍糊的!”
顾卓立冲到床边把快要被闷死的貂解救出来; 晃着它疯狂问; “我什么时候掉马的?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啊?啊?”
“你说话啊!”
小伦敦:“……”
貂要哭了。
顾卓立讪讪地放下小家伙,看着它惊恐地跑回床底下,整个人站在原地如遭雷轰。
片刻后,他僵硬地到书房; 打开电脑,开始追溯自己和廖旷群山的小窗记录。
一小时后; 男人双眼空洞; 扣上了电脑。
好吧,一切的不对劲,大概要从微博账号解锁那天开始。乌锐清似乎也是在那天戴了满手的铆钉戒指跟他说要套麻袋把廖山家的卧底殴打致死的。
而在那之后,他还厚颜无耻地跟自己的网友倾诉种种; 就差直接告诉他“老子喜欢老子那个对家粉朋友”了。
顾卓立颤抖着重新翻起电脑的盖子,点开那个小窗; 复习上一次的聊天内容。
【廖旷群山:你就不觉得我像谁吗?】
【狍子今天糊了吗:我很想说你像莎士比亚,但对不起; 老铁,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亮闪闪的杀马特要闪瞎了顾卓立的眼。
男人在空荡黑暗的房间里默然无语; 内心哭得好大声。
顾卓立一个人在房间里从凌晨一点绝望到早上六点,当他想明白一切后,才知道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有多高能,自己基本已经是个死人了。
苍老的目光锁定屏幕上简陋的聊天界面,他心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半小时后。
憔悴崩溃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呵欠连天,“客户爸爸,你可能不知道,对于我们这种伟大的创世级程序员而言,早上六点是刚刚陷入睡眠的时间,所以您现在已经从想要暴躁痛骂我升级到想要恶意摧毁我了吗?”
顾卓立的声音比他还要憔悴,“可儿,价格你开,我的命你要救。”
Blacker简直无语,一边揉乱自己的鸟窝头一边从床上绝望地爬起来,按亮电脑,“说吧,又要做什么不人道的操作。”
顾卓立:“我希望你能帮我清除掉一些我和那人聊天历史中的不良记录。”
“什么叫不良记录?”Blacker惊讶了一瞬,“不是,你俩有什么良的记录吗?不是每天都在互喷和口嗨吗?”
顾卓立艰难地叹了口气,“其实不是,你看一下,口嗨的主要是我,他其实……一直都挺有素质的。”
Blacker闻言有些惊讶地把手机拿开,看了眼上面的电话号码。
这个客户的变态程度又升级,进入到自我反省的究极模式了。一般那种丧病程序开始自查,十有八九下一秒就要开始自毁,估计这个客户也离那天不远。
Blacker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眯起眼睛飞速拖动聊天记录,“说吧,销毁哪些记录?”
“就……”顾卓立犹豫了一下,“粗鲁的,不要。涉及到脏字的更不能留。还有那些对他人身攻击的、冷嘲热讽的、骂他爱豆的,都……”
“那还剩什么?”Blacker简单粗暴,“我直接勾选所有你的发言记录,一键给你清零得了呗?”
“……”顾卓立棘手地嘶了几口气,不确定地问,“能把这个软件直接从他电脑里挖走吗?”
Blacker声音冷漠,“哦,利用完了就要毁灭程序,是这个意思?”
“嗯……”男人正想说我多付你一些精神损失费,然而他开口的一瞬,脑海忽然有一空,看着屏幕上那个陪了他几个月的简单的页面,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以前不知道是小乌总,现在知道了,舍不得了。
Blacker机械地呼唤,“客户爸爸,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在、在……”顾卓立长叹一声,“算了,那就算了吧,没事了,打扰你睡觉,挂电话吧。”
Blacker心里骂了一句有毛病,本想直接挂断电话,但又心里觉得今天这个客户情绪有些不对劲,于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突然这么怕对家,怕他把你暗恋你朋友的事告诉你朋友吗?”
“…………”
顾卓立感觉有一个二踢脚在自己脑海里燃放。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什么?他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知道的?”
“是你自己和他说的啊,上次……哦。”Blacker恍然大悟,“是你说的那句话触发了程序休眠关键词,另一个客户来找我的时候,我给他讲解了程序逻辑,顺便把你原本发送失败的话念给他听了。”
“………………”
Blacker顿了顿,“客户爸爸您还在吗?您还有别的事吗,我可以挂电话了吗?”
“………………”
顾卓立茫然地瞪着空气,听着电话里可儿嘟囔了几句,“什么玩意啊,这客户也太傻逼了吧”,然后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几声短促的挂断音。
男人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他麻木地坐回到屏幕背后,无意义地往上滚着鼠标滚轮。
滚动到某一处,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界面上还停留着上次的聊天记录。
【狍子今天糊了吗:想让他过得真的开心。想一直陪着他。】
【廖旷群山:希望你如愿。】
男人萎顿的双眸蓦然间重新灌入了一丝神采,虽然还有很多很多的不确定,但他仿佛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清晨八点,乌锐清起床。
他如常去浴室冲澡,昨夜喝醉后晨起十分乏力,胃里也有些若隐若现的灼痛,估计又要温养两天。
他站在花洒底下,嘴巴里十分干涩,味蕾忍不住回忆起小米粥的味道。
顾卓立很会煮粥,就是简单的两碗小米六碗水,可他煮出来的粥似乎格外香甜。
乌锐清有点想把那家伙喊来家里煮粥。
还有昨晚的事……该死,原本都装睡到最后了,却又忍不住发那样两条短信,搞得现在局势越发微妙。
他从淋浴间踏出来,罔顾身上淋漓的水珠,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自己。
和几个月前毫无二致的轮廓和眼眸,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却越来越让他感到陌生了。
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乌锐清轻轻抽气,回到淋浴间洗了个囫囵澡,而后裹着浴袍,简单擦了把头发,就赤着脚带着一身的水汽去厨房淘小米。
黄澄澄的小米刚刚被清水没过,门铃忽然响了起来,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亮起男人的讯息。
【我在门外。】
“突然这么正经。”乌锐清有些讶异地挑挑眉,随手关上水龙头,擦了把手走出去,“该不会是胳膊酸了找我来碰瓷求推拿吧。”
乌锐清走过去打开门,却见顾卓立还穿着昨天礼服里面那件衬衫,裤子和鞋也没换过,挂着两个黑眼圈憔悴地站在门外。
他惊讶地挑眉,“怎么了?没带钥匙?昨晚没进去家门?”
“不是。”男人从他身边径直走过进屋,挨着客厅的墙站着,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乌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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