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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乖乖,把门开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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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飞一拍大腿,“卧槽这是回老窝了,这上面有他家的地址,看不把人赌门儿上,敢骗你二爷,说什么跟着金棒子私奔,看二爷不把你绑起来狠狠干,干到你没有力气跑为止。
常闯看着常飞一会儿咬牙发狠一会儿咧嘴傻笑,心说这个弟弟全是完了,快让爹妈再生一个吧!
常飞这种二货傻 逼状态一直到喝粥的时候,他从粥碗里抬起头,嘴上还沾着米粒儿:“哥,裴澈没跟人私奔,那我不算是给人甩了,不算失恋?”
常闯抽张纸巾狠狠的擦常飞的嘴:“吃你的吧,瞧那个怂样儿,我是裴澈才看不上你。”
“哈哈,你才不是他,对了,哥,我和他谈恋爱你们不反对吧?”
“常飞,你要是能拐到裴澈当我们老常家的儿媳妇,哥哥给你换辆玛莎拉蒂。”
“我才不要,太骚包了,裴澈肯定不喜欢。哥,你真歹毒,你想着裴澈给我们家做牛做马,你好领着老婆孩子周游世界?”
“怎么不行吗?不过你也得有本事,哎,飞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长长心?既然没有第三者裴澈为什么要离开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常闯的一句话扎到了常飞的痛楚,他本来已经给这块病灶注射了麻药,企图不去理会,可是常闯的针扎的很疼,提醒了他麻药总该会退去,不从根本上切除,这个病永远都好不了。
笃笃的敲门声,常闯打开门林医生穿着白大褂儿嘴角带着淤青站在那里,笑得温柔和煦。
“医生,快进来,操,常闯,你下手真重。”常飞撑起身子喊。
“你快躺下,没事的,我就和常大哥切磋了几招,是吧,常大哥?”
常闯心里暗骂真是个千年的狐狸,你打老子可比老子打你下手重多了,只不过你***就打老子不能见人的地方儿。
常闯脸上的笑很僵硬,他搂着医生的肩膀说:“对对,不打不相识,呵呵。”
气氛微妙而尴尬,常闯找了个借口出去,病房里只剩下常飞和林医生。
“医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小命就没了。”
“那救命之恩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常飞呵呵傻笑掩饰尴尬,林静言坐在床边微凉的手摸摸常飞的额头,感觉到常飞的抵触和退缩,他淡淡的说:“就是试试还发不发烧,不验货。”
“医生,那个,对不起,我哥把你打了。”
“没事,我也把他给揍了,你哥看着块头儿挺大,就是欠练。”
医生说完常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
常飞为这样的安静隐约觉得不安,他低声说:“我不是自杀。”
“我知道,当时是急糊涂了,不过用白酒送服头孢,你说不是自杀都没人相信,有没有点医学常识?”
“这个真没有,就是病了,乱吃药。”
又静了静,林医生站起来说:“对了,来主要是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林医生伸手给常飞拽拽被子:“常飞,裴澈前几天来过医院。”
常飞一抬眼皮:“他找你看屁股?”
“他挂的是精神科的号。”
“精神科?医生你开玩笑吧,裴澈他很正常。”
“其实看精神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代人的生活压力大,有时候轻微的抑郁是可以通过药物调节的。可是今天我偶尔看到了他的电子病历,给他的诊断是脑内CA不足,DA代谢产物高;HVA降低,5…HT降低……“
“操,你别和我说这些,我听不懂,你就告诉我是什么病。”
医生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双相型情感障碍症。”
常飞不解的看着医生,嘴唇有点哆嗦:“什么双、单,什么情感障碍,我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重度抑郁症或者说精神病。”
常飞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被子,他嘴唇打颤,出口的话特别飘忽:“医生,你不用这样的,就算没有裴澈,我也不会喜欢你。”
医生上前抓着他的双臂,看着他的眼睛:“常飞,你要接受事实,其实裴澈不是来看病的,他是来开药的,他完全知道自己该服用什么药物,卡马西平,阿米替林,丙咪嗪,他不是初得,他的病历上写着最初发病是在18岁,他在美国的凡纳克精神疗养院住了2年。”
常飞反过来紧紧抓着医生的手臂,指甲深深扣进他的肉里:“为什么,裴澈是精英,是哈佛的MBA;,他曾经是华尔街最牛 逼的投资顾问,我给你看他的履历,都金光闪闪,这样的人是精神病,那我不就是弱智了?医生,你看错了。”
“常飞,情感障碍症可能是因为在青春期遭受到最大的打击从而导致了人格障碍,我和给他看病的医生谈过,他说裴澈是个意志力非常强的病人,他在病好了后正常的学习工作都没有问题,再复发的原因可能是他又遭受到与之前造成病因相似的困扰,从来勾起以前不好的记忆,恐惧焦躁时刻害怕自己发疯。”
“你的意思是说他发病可能是因为和我谈恋爱?”
“不排除这个因素。”
“那发病了会怎么样,疯掉吗?”
“一般来说情感障碍症最终会导致患者自杀。”
“自杀!”
常飞猛的去掀被子想下床,结果浑身脱力,连带着被子滚在了地上,他在一团棉花中挣扎,却越挣越紧,像一条蚕把自己困在茧子里。
“常飞,常飞,你没事吧,把手给我,不要慌,没事的。”
常飞停止了挣扎目光呆滞的看着林医生,似乎不认识他。
林医生把他抱在怀里:“常飞,呼吸,你快呼吸,没事的,你要勇敢,裴澈等着你去拯救。”
“裴澈,裴澈,裴澈。”常飞把这个名字衔在唇间,似乎是用整个灵魂去品读,渐渐的把冰冷的字里行间哺润上暖意。
“常飞,看着我,我是林静言。”
常飞推开林医生,苦笑着:“医生,你当我傻了,我挺好,我终于知道裴澈不接受我的原因了,不,我不知道,我只是大概知道,所以我要去找他,我要他原谅我的幼稚无知,原谅我的索取纠缠,我以为爱最简单不过,就是在一起吃饭睡觉,可是我从来不管他想什么,我哥说我是脑残,一点都不屈。”
常闯下去抽烟回来,见常飞倒在地上,伸手就要揍医生,这次医生反应迅速,夺过去冷着脸低喝:“胡闹什么,把人弄床上去。”
大概今天医生穿着白大褂儿,看着比较有权威,常闯也不敢再叨叨,两个人合力把常飞弄床上去,常飞拉着医生的手说:“医生,有什么药能用了让我赶快好起来,我要去找裴澈。”
“这到底怎么回事?”常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熊孩子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会儿正这么狂躁。
医生出去领着一个护士进来,医生温柔的和常飞说:“常飞,乖,护士给你打针,打了这个针你就会好起来。”
常飞瞳孔瞪的老大,眼白上布满红丝,整个人都像一只处于极度惊恐状态下的小猫,他把手伸出来的时候,肌肉绷得紧紧的,针头都扎不进去。
林医生给他按摩着肌肉,小声的哄着,渐渐的常飞放松下来,护士才把针扎进去,看着针管里的药水一点点减少,常飞觉得凉意一点点从血管爬上来,一直到了大脑里,麻痹着那里活跃的神经,忽然觉得好疲倦,他上下牙重重磕着,拼命想睁大眼睛,却抵抗不了那股把自己卷入漩涡里的黑暗。
“你给他打的是镇定剂?”常飞似乎听见在遥远的云端上常闯这样说。
“嗯,他太激动了,得让他安静下来,否则神经和心脏都负荷不了。”
常闯给常飞盖好被子转头问:“林医生,你和他说了什么,他这么激动。”
林医生疲倦的坐在椅子上:“我告诉他裴澈患有情感障碍症,随时有自杀的可能。”
常闯一张脸黑的像阴天:“医生,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也喜欢我弟弟吧,但是这种方法不是太卑鄙了吗?”
“常大哥,我是喜欢常飞,可是我告诉他的也是事实。”
“你开什么玩笑,裴澈那样的人会自杀,你打死我也不信。”
“常大哥,你可以不信,我不能把病人的档案拿给你看,但是常飞真的要快好起来去找到裴澈,让他到医院治疗,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常闯皱起浓眉,忽然觉得自家小王子的爱情炒蛋透了。
医生叹口气,说:“常大哥,你帮帮常飞吧,他真的很爱裴澈,我终于认输了。”
“这孩子从小就神经大条,没有什么能上心的事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男人,也许是天生的吧,一开始以为是赵家的孩子把他带坏的,后来想想也许是他把人家带坏的。人家出柜是因为爱上某个人,他就是单纯的想陪着赵魏,把我给吓得,以为他和赵魏搞上了。这些年他身边儿的人来来去去,也没和谁怎么着,我还以为他闹够了能找个女人结婚呢,现在看他对裴澈,我才发现这小子原来还有这一面,是我看错了他。”
“常大哥,也许常飞他自己都没有了解过自己,他还年轻,要走的路要懂得道理还很多,裴澈是他最严峻的一门课题,帮帮他吧,不要让大家都有遗憾。”
医生和常闯聊了很多关于常飞的事情,等从病房出来他才想起了他错过了一个约会,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他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但是身上和心上都很累,让他话都懒得说,他把手机装口袋里甩甩头就当是忘记了,然后回宿舍。
常飞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他做了很多梦,各式各样的,每个梦里都有裴澈,虽然过程不一样,但是每个梦的结果都是裴澈和他说再见,独自一个人一瘸一拐消失在黑洞洞的夜色里。常飞着急,他大喊,可是出口的声音给风吹走了连自己都听不到,他想追上去,可是提起的腿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每迈出一步就像踩在云端上。
裴澈,你为什么不能站在原地等我,就算是用爬的,我也要追上你!
常飞急出了一身汗,睁开眼是空洞洞的病房,根本就没有裴澈的影子。
说来也怪出了一身汗常飞觉得身上轻松起来,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头已经不晕了,他已经不哭不闹了,一个大老爷们儿遇事儿不能像个娘们儿,等好了,就算是天涯海角犄角旮旯他也要把裴澈找回来,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病,是药,能治他病的良药。
当常飞站在那所知名大学的教职工家属楼前,心跳的很乱,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就在那扇门里面,他将残忍的把已经结痂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
作者有话说:今天上来我顶平底锅,有木有找我拼命的?其实墨墨的小命不重要,常飞娘娘和裴总的幸福才重要,你说常飞挺幸福一小孩,为什么非要看上裴澈一个深井冰,哈哈,就是一个已经放弃治疗的深井冰呀!你们放心呀,这是甜宠文,小虐一下无伤大雅,就是真想砸墨墨,请用月票吧!
☆、第我九十二章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大度
当常飞站在那所知名大学的教职工家属楼前,心跳的很快,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就在那扇门里面,他将残忍的把已经结痂的伤口撕开,那势必是个血淋淋的过程。
深吸一口气,常飞在心里给自己加油,然后敲开了门。
房门打开,整洁的二居室扑面而来就是一股馨雅的书香,头发斑白的教授站起来,打量着常飞,开门的白头老妇端上了茶水。
常飞打量着教授,他脸部冷硬的线条和裴澈有8分相似,因为这分相似让常飞觉得和教授的距离拉近了,他低声说:“伯父,我就是常飞,给您打电话的那个,也是裴澈的—男朋友。”
裴澈妈妈也坐下来,她打量着常飞,很久才从心里发出一声赞叹,裴澈的眼光一直都不差。
教授在家里也衣着整洁,随时都能走上讲台的样子,虽然他早已经不需要讲课了,他看着常飞说:“常飞,澈澈前几天回来过一次,住了一个晚上就走了,这些年他和我们的关系很疏离,虽然我们很高兴他回家,却不敢多问一句,他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了?原来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
“孩子,裴澈怎么了,他已经有1年多没有回家了,这次回来对我们挺亲热的可是我看着这孩子眼神不对。”裴澈的妈妈眼睛里含着泪水,十几年前她为儿子哭,十几年后她还为儿子哭。
“伯父,伯母,裴澈最近又开始吃药了,他辞了工作一个人下落不明,我求求你们告诉我裴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在凡纳克精神疗养院住了两年?”
裴澈的父母都像遭到电击一样僵直的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久,教授才给常飞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没有意外,那是个悲剧。
从裴澈父母家出来,常飞把知道的一切穿起来完整了裴澈这一生故事的脉络,他手里有一本世界地理,教授说那是裴澈最喜欢的书,他从8岁起就用笔圈出上面的城市、山岗、湖泊说希望以后可以去看看。可是每当这个时候教授就粗暴的打断他,塞给他厚厚的英文书或者是奥数,他的童年全是在英文和公式中度过的,9岁学完小学课程,11岁学完初中课程,14岁考入科技大少年班成为所谓的神童,裴澈,没有童年。
进入了大学,14岁的孩子简直是个生活白痴,不会照顾自己不懂的和同学沟通交往,那个时候裴澈该是异常苦闷吧,所以当插班来的汤淼帮他刷了第一双鞋他就把他视为唯一的朋友。
汤淼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16岁的汤淼考入科技大对他们来说就是儿子中了状元。
通知书下达的那一天整个小县城都轰动了,老汤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人前挺起了胸膛。
常飞在裴澈的家里找到了一本日记,上面凌乱的记录着他的大学生活,每一页都和汤淼有关,常飞几乎能看见在春天到处飞着蒲公英的校园,两个少年一起上学吃饭打球睡觉形影不离。
汤淼学习好,生活自理能力也强,把裴澈照顾的妥妥帖帖,而裴澈则需要买了好吃的饭菜给动手的汤淼补充体力,渐渐的同学们开玩笑说他们像一对小夫妻,裴澈就觉得他们真的像一对夫妻。
他们这些孩子都是天才,人家四年上完大学他们在四年里已经读研,四年,褪去他们的稚嫩让他们长成白杨般挺拔的少年。
用心浇灌的果实渐渐成熟,他们在蒲公英纷飞的校园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在彼此的手中青涩的释放,初尝禁果的少年热情似火,恨不能天天把彼此吊在嘴边,终于有一天晚几只手电的光芒照在他们赤luo年轻的身体上。
双方家长都给请了来,裴澈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而且和学校的人都很熟悉,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教授当场给了裴澈一耳光就给带走了。裴澈逃不脱父亲的禁锢,他想知道汤淼会怎么办?
汤淼父亲的高楼塌了,儿子带给他的荣誉本来是那垒起来的一块块砖,现在都刻上了羞辱的印记,他觉得自己的儿子神经出了问题,把他送进了县城里的精神病院。
裴澈从家里跑出来,带着他所有的积蓄,他想好了哪怕是去当搬砖的建筑工人也要和汤淼在一起生活。
裴澈是爬了很高的围墙进的那家精神病院,很快被人发现了要把他赶出去,他大吵大嚷,喊着汤淼的名字,他知道汤淼好好的,同性恋不是病,更不是精神病,他们其实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只是恰好是同性。
汤淼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他出不来,四周的窗户全是铁栅栏,他已经是给关成受惊的小鸟,但凡有一丝天空的召唤他就想飞翔。
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弄开了五楼的气窗,他爬上高高的平台,像一只小鸟一样对着裴澈打开了翅膀。
那天的事情是裴澈后来写的,已经看出了裴澈的不正常,他说汤淼就是一朵蒲公英,被风吹到不知名的地方,那一天,下了一场蒲公英的雨,漫天雪白,如丝如棉。
汤淼高高的飞起,轻轻的落下,染成红色的蒲公英漫天纷飞。
汤淼的死给裴澈的打击是巨大了,他眼看着自己几个月前还抱在怀里的鲜活柔体支离破碎,大量的鲜血从头颅和口鼻里涌出来染红了天染红了地染红了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不,裴澈已经没有未来!
裴澈像一只沙漏,所有的意识都流淌集中到一端,一端沉重的不能负荷,令一端轻飘的苍白空洞,他再也不法平衡的生活下去,于是他放弃了自己,心甘情愿溺死在一片空白里面,不思考,不挣扎。
裴澈的父亲不能接受自小用心血浇灌的儿子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更不能接受世俗给他的白眼。他给儿子办了退学,送到了美国加州的妹妹那里,裴澈独自一人在凡纳克精神疗养院住了两年。
两年,两年,常飞的心痛的无法呼吸,他不能想象裴澈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更不能想象裴澈是怎么坚强的站起来考进了那所大多数人都可望不可及的哈佛大学。
一直以来,常飞都以为裴澈是强硬的,甚至是无坚不摧的,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内心娇弱的几乎不能碰触。原来裴澈根本就不是冰,他是水,无形无状,没棱没角,可以深入其中,却无法带走。
常飞坐在去北方小城的火车上,下一站他将到汤淼的故乡,他知道他追不上裴澈,但是他愿意踩着他的脚步把他走的路走一遍,然后感受他的沧桑和温柔。
北方的冬天冰天雪地,常飞走了很久才找到那个墓地,一切都掩埋在皑皑白雪里,纯洁的仿佛这世界不曾有过歧视和丑恶,常飞在刻着汤淼字样的墓碑前长久的站立,如果对方可以听得见,他愿意诉说他和裴澈之间的一切,他也会告诉他,你是他过去的风景,而我会和他一起在风中颤抖,等待雪花绽放,一起天长地久。
离开这座小城后,常飞一直在追赶裴澈的路上。
他不知道裴澈会去哪里,他拿着那本世界地理,沿着标记的路线一路走过去,他看过美国的大峡谷,也去过印度的金庙,他在悉尼的歌剧院里听歌剧,也去威尼斯参加狂欢节,圣诞节的时候他在爱丁堡的露天咖啡厅观看长头发的流浪艺术家用小提琴演奏RAYAL MILE。
柔和的琴声仿佛四月的湖水,温柔的涌到常飞的心里,渐渐的蒙上了一层忧伤。
这不是一首适合圣诞节的曲子,但是一首适合常飞的曲子。
当细微的弦音消失殆尽,常飞已经泪流满面。
世界这么大,没有人注意常飞的忧伤,很快的,欢快的风笛声想起来,人们拉手跳起了舞蹈,当焰火璀璨盛放时,一个金发蓝眼的美女记者开始采访大家,大概就像央视那种“你幸福吗?”的采访,作为当时在场很少的中国人,常飞接受了采访,他用娴熟的英文问:“你们的节目会有很多人看吗?”
美女记者对眼前这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小伙子很热情,她回答“Yes。”
常飞对着摄像机用英文说:“我想唱首歌送给我的同性恋人,现在不知道他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在干什么,我想告诉他,裴澈,回家吧!”
常飞的歌唱得并不是很好,但就算不懂中文,美女记者也听出了里面缱绻深情。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一切风景都看透
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常飞唱完了,凝视着镜头就像凝视着的恋人,他用中文说:“裴澈,不管走多远,不管等多久,我,一直都在。”
常飞不知道这个节目在英国是现场直播,此时在距离他不过几条街圣路德公园旁边的一座维多利亚风格酒店里裴澈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他蹲在电视前面几乎是贪婪的用手指隔着冰冷的屏幕描摹着常飞的眉眼,黑了,瘦了,却更有男人味儿了,看着泪水从常飞的黑眼睛淌出来,听常飞说让他回家,听常飞唱歌,听常飞说一直在,裴澈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常飞,我爱你,一直爱,可是我不能回去,我怕,怕如此不完美的我怎么会配上那么完美的你,我的生命是在刀尖上舞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里那根弦轰的就断了,到那时疯狂暴躁忧郁的裴澈不会是你喜欢的裴澈,我不会让你看到那么恶心的我,时间是一幅良药,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更好的,然后忘记我,而我,可能早化成一朵蒲公英也不知被风带往何方!
常飞不知道他的这个视频很快就在网上热传,他的家人朋友都看到了,他哥眼睛红红的,心里疼极了自家小王子,他跟他爸说:“给他多打点钱,你看又黑又瘦,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常爸爸叹气:“我养这个儿子不如养个闺女,满世界给我丢人去,这要是早几年我一准儿毙了他。”
常闯烦躁的摆手:“爸,别说那些不着调的话,你能舍得,飞儿可是你心上的。”
父子两个齐齐叹息,真是儿大不中留呀!
这个视频赵晨曦也看到了,此时他正在赵魏家照顾简丹。
简丹的手术非常成功,但由于肿块大于1。5厘米并且腋下及周围淋巴结有转移,还需要做4…6个疗程的化疗。
简丹厌恶住在医院里,最后和医生沟通好,只需要化疗的时候来住院其余时间住在家里。赵魏的最后一站比赛迫在眉睫,再说他也不太会照顾人。简丹都让他们走,说自己有特护有厨师要他们干什么。赵魏一听就火了,抬脚就踹倒一个花盆儿,赵晨曦皱着眉毛看他,心说赵魏在他妈面前戾气怎么这么重?
赵魏同志在成功的踢翻花盆后就开始给他妈上课:“简女士,你切的是胸不是脑子吧,你是不是嫌我们在这里耽误你和梁睿眉来眼去呀,我告诉你,化疗很痛苦,你马上就会掉头发皱皮肤变成一个干巴枣儿,你确定梁睿见了你这个样儿能接受?”
赵晨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儿子,他低声呵斥他:“赵魏,你胡说什么呢?”
简丹倒是没生气,她柔声说:“我不会让梁睿留下,他也走。”
梁睿站在房间门口,听到这话冲进去,大声说:“我不走。”
简丹仰起憔悴的脸,不施脂粉的她真的见出老态,她平和的对梁睿说话,可是语气里有不容人拒绝的严厉:“梁睿,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了,你还是走吧。”
“简总,你这话说的太伤人,我什么都不要,就想陪陪你。”
“梁睿,我们好歹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该是知道我的,请给我留一点尊严,记住我的美丽就行,不要看到我的丑陋。”
“简总,我?”
赵晨曦伸手拍拍他,然后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赵晨曦走到简丹的轮椅前,蹲下身子平和的说:“阿姨,你现在是病人,不适合发挥指令的,您儿子就在您眼前,为什么您不给他一个担当一家之主的机会呢,现在我们说定了,赵魏回车队,梁睿该干嘛就干嘛去,而我就留在北京照顾您。”
“晨晨,我真不需要。”
“阿姨,您怎么就和赵魏一个臭脾气,让我照顾您您觉得不舒服吗?赵魏是您的什么,我又是赵魏的什么,除非您不承认我和赵魏的关系。”赵晨曦说的有点急,眼圈都红了。
赵魏一看媳妇生气了,立马就板起脸来:“简女士,别给脸不要脸,晨晨这些日子容易吗?天天医院家里两头跑,你就不能顺着他?”
“嗨,你们这些孩子,我不是怕拖累你们吗?”
“怕拖累你就别生病,现在这个样子矫情什么,最讨厌你这个样子,多少年的臭毛病,就是不改。”
简丹给赵魏说的一声不吭,赵晨曦见赵魏当着这么多人不给简丹面子,狠狠的瞅了赵魏一眼:“怎么跟阿姨说话?”
经过吵闹事情终于定下来,赵魏和梁睿走了,剩下赵晨曦和简丹朝夕相对。有钱人有有钱人的好处,简丹有特护、保姆、司机、厨子所以动手的活儿根本就不用赵晨曦干,赵晨曦就负责监督她吃药,安排她的饮食以及陪着她。
简丹是个阅历丰富见识广博的女人,和她聊天非常有趣,平日里和赵晨曦相处的十分融洽,但是做完化疗后就完全就是这个样子了。
化疗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做过一疗程,简丹要吐上3…5天,药物的作用让她的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早晨起来,枕头上都是黑色的,她的皮肤也开始萎缩,变得灰暗没有光泽,现在她变得异常讨厌镜子,她卧室浴室的镜子统统都砸了。
赵晨曦看着她砸东西就想到赵魏,母子两个的破坏能力一样强呀。每次砸完之后简丹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赵晨曦和人收拾好之后就耐着性子去敲门,柔声说好听的哄着,有时候有效果有时候甚至连他都打了,那天简丹抓起一个香水瓶子就扔出来正打在赵晨曦额角上,赵晨曦闷哼一声赶紧用手捂住,温热的液体从他的手指缝里流出来。
家里的人都吓坏了,特护赶紧找药给他消毒,但是血一直止不住,只好去了医院,一共缝了6针。回去后赵晨曦疼在床上,头疼的他想哭,他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还有朵朵,好好的日子不过来受这份儿洋罪,越想越委屈泪水不知不觉中就打湿了枕头,握着手机想给赵魏打电话,没等打赵魏倒是先打过来了,赵魏在那边儿问简丹的病情,吃药没有吃饭多少吐不吐一天吐几次事无巨细大小全问就是不问赵晨曦怎么样,赵晨曦淡淡的,也不怎么搭理他,到最后赵魏才说晨晨你怎么了感觉不太高兴。
赵晨曦满嘴苦味淡淡的说没什么就是困了,两个人就挂断了电话。
事后赵晨曦也挺后悔的赵魏又没错自己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能有什么事儿,和他妈妈吃醋,忒幼稚了,不过也懒得打电话回去说什么,反正来日方长。
第二天简丹一大早就来敲赵晨曦的门道歉,看清了赵晨曦额头上的伤之后一个劲儿骂自己,赵晨曦一看这又是恢复正常了,也不说什么,笑笑就过去了,等赵魏再打过电话的时候也就有说有笑的,本来吗,居家过日子,勺子能有不碰锅沿儿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心情都比较抑郁,可以谅解的。
感觉简丹好了没几天,下一次化疗又来到了。
赵魏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出发去了张掖,成败关键在此一战,比赛还没开始新闻发布会上赵魏的风头就盖过了所有的车手,有很多媒体就他前一段时间爆出同性情人这件事大肆炒作,本来现在的比赛就是多元化的,商业的因素占得比重很大,一时之间赵魏成为热门话题。
简丹这次化疗回来虽然还是很痛苦但是她收敛的多,可能赵晨曦额头上的伤太明显了,时刻提醒着她要压制脾气,他们一起期待着赵魏的比赛,谁知比赛前一晚风神车队爆出了大丑闻,队长赵魏和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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