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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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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
作者:不晚睡
文案
本文原名:《据说他们没羞没臊地同居了》
沈秋成莫名其妙地被“第一公子”给看上了,对方作为他大哥头号敌人每天想的却是怎么“上他”。自以为可以运筹帷幄的他也懵逼了:一脸懵逼的那人来了他的家,二脸懵逼的那人上了他的床,三脸懵逼的他就跟人没羞没臊地同居了……亿脸懵逼的他就跟人开始了为期一生的傻白甜之路……
#驯养忠犬受的终极指南#
#教科书般的强X不成反被X+包养不成反被包#
#论另一半不是在发情就是在吃醋的总攻大人的性福一生#
主攻!1v1,HE~
苏爽+装逼+甜宠齐飞!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秋成,晏权 ┃ 配角: ┃ 其它:主攻,宠,甜,强强
Chapter 1
又是一年的毕业季。
B大管理系所有毕业生聚在一起热乎乎地吃“散伙饭”。吃过饭后同学们都有些微醺,有人提议集体去夜店玩,得到全体响应。B大是全国知名大学,学霸聚集地,四年勤恳地投入学业,很少有机会去“放浪形骸”。
他们要了一间豪华大包厢,大家气氛热络的点起歌,嗨成一片。
苗小篆抱着一桶爆米花狂吃,而她的闺蜜唐岑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见苗小篆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急败坏的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拖到包厢外,关上门狠点她的头:“你这死丫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苗小篆一脸莫名其妙的抬头,“急什么?”
“你……”唐岑被她气的语塞,指着她半天才说:“你不去跟他表白?暗恋四年了,最后连搏都不搏?就这么错过你甘心吗?”
苗小篆神色寂寥,讪讪的说:“表白了又能怎样?他那样的人……我不可能的。”
“连试都不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走,进去。”唐岑说着就拉着苗小篆进了包间。
苗小篆暗恋了四年的男神——沈秋成,就静静坐在一群男生中间。
有那么一类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柔随和、亲切有礼,但就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忍亵渎不敢亲近的清冷气场,不是刻意营造,而是浑然天成。
沈秋成便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
李淳中拈起一片西瓜,边啃边问身旁的沈秋成:“毕业了什么打算啊?”
“今天刚跟西园谈好,下周就去上班了。”沈秋成抽出一根香烟燃上。
李淳中一口西瓜汁差点呛住自己,咳了几下才说:“西园?你不回颖川吗?就准备在这城市扎根了?”
“回颖川干吗?”沈秋成吐了个烟圈,“在哪座城市不得自己奋斗?在这挺好的,呆了四年了,有种熟悉感。”
李淳中耸耸肩,继续闷头啃西瓜。
“那个……我……”苗小篆站定在男生桌前,低着头十指用力绞着雪白色的裙子。
由于包厢里的嘈杂声太大,苗小篆本来就心虚的声音更像蚊子叫了。见没人理她,她的脸羞红透了。
唐岑跑到点歌机前暂停了歌曲,唱得正投入的同学不乐意了,刚要发作,唐岑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指了指苗小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苗小篆的身上。
苗小篆当真骑虎难下,只好闭着眼豁出去地大喊:“沈秋成,我喜欢你!”
整个包厢的气氛一瞬间冷得仿佛能结冰。
说起来苗小篆也是好勇气,沈秋成可是在B大BBS上票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帅哥榜”四年雷打不动的第一名,喜欢他的女生不少,真来表白的却从没听说过。
事已至此,还能更坏吗?不如把心里的话全说了:“沈秋成,我喜欢你,从我进大学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可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我,所以我不敢对你表露自己的内心,毕竟我们还要在一个班级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我再也不怕了,你拒绝我,我也只丢一晚上的人。不想让我的青春留有遗憾——”
话到此,苗小纂再也说不下去了。
沈秋成就那么清清凌凌的坐在那,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言一字。
沉默就是最冰冷无情的拒绝。
苗小篆捂着嘴哽咽着说:“打扰了。”转身拔腿就跑。
“等一下。”沈秋成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慢步踱到苗小篆身前,搂她入怀,眼神却飘到进来送啤酒的服务员身上,专心致志地看他动作流利地开瓶倒酒——沈秋成温柔地拍了拍苗小篆的后背,轻轻说:“谢谢你。”
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掌声和尖叫。
只有李淳中暗暗摇头,晚上大家散了之后,他们在回宿舍的路上,李淳中问沈秋成:“你那么难为自己干吗?不喜欢就直说好了,这也用逢场作戏?”
沈秋成立刻抛给他一个你无可救药了的眼神,“当众被拒绝会受到很大的心灵创伤,终究还是要顾忌女孩子的面子。”
李淳中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凑上前去赞叹:“哎呦,没想到你这平日看起来无欲的家伙情商还挺高的。”
沈秋成淡笑了一下,做了个“承让”的手势。
“对了,秋成啊。”李淳中试探着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沈秋成不假思索地回答。
李淳中生了一张眉目间有着半分天真的圆脸,此刻泛出微微愁容,“你就没想过找一个伴儿吗?”
沈秋成斜瞥了李淳中一眼,说:“什么伴儿?”
“你明知故问!就是那个伴儿——”李淳中的胳膊搭向沈秋成的肩膀,悄声问,“你有情欲的时候怎么办?”
“没有。”连这个问题的答案都这么的“沈秋成”。
“连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都控制的这么一板一眼的,你活的还有什么劲啊?你跟我说说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啊?……”李淳中滔滔不绝的。
沈秋成不想再听他纠结这些无聊的事情,加快脚步走回宿舍。
B大的宿舍有两人间、四人间,沈秋成和李淳中住的是两人间。学校是很人性化的,已毕业的学生仍旧可以再住一年,所以他们也没有急于搬走。
沈秋成洗澡的时候,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李淳中正在兴高采烈的玩着网络游戏,循着铃声而去,拎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冲着浴室喊:“你大哥打来的。”
淋浴的声音戛然而止,沈秋成裹着简单的浴袍边走边系着,接过手机听了起来。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沈秋成径直走出宿舍。
“——大哥,我周四就要去上班了。”空旷的走廊,沈秋成挺直背脊扶着墙壁。
“上什么班?不是跟你说了是父亲五周年祭日吗?”沈辰风不悦的声音传来。
沈秋成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起来,“前四周年没我,地球也转的挺好。”
“不一样。真的,秋成,今年不一样。”沈辰风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声音近乎恳求他,“弟弟,就今年,你一定要回来。”
沈秋成的直觉向来敏锐的很,立刻就察觉这里的微妙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辰风说:“弟弟,今年过去了,明年,以后,一辈子,我都不会再逼你。”
沈秋成仰起头,喉结上下鼓动,淡淡的说:“好。”
沈秋成和李淳中不一样,他的课余时间不会玩游戏泡吧,他只会看各类书籍,偶尔会去健个身。
李淳中不止一次挤兑他没青春不懂享受生活,总说:“要不你出一本书叫《禁欲是如何炼成的》,或者干脆出家得了,青灯古佛一辈子最适合你。”
沈秋成连睬都不睬他。
时光飞逝,周四很快便翩然而至。
李淳中看他简单收拾行李,蹲在椅子上,疑惑地问他:“干吗呢?这就搬走?不是下周才上班吗?”
沈秋成只顾埋头整理书籍,漫不经心地回答:“回家。”
李淳中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转念一想,他急火火地说:“那我也回。”
沈秋成抬眸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忙碌的背影问:“你回去干吗?”
“靠!你都回了,我还呆这干毛啊?”李淳中气急败坏,“反正我们老家都在颖川,到时候接着玩,我可舍不得你这朋友。”
“……”沈秋成无话可说。
待两个人提着行李下楼,已经有两辆车在等候了。
车里带着墨镜满脸煞气的几个人一见到他们,立刻冲下车来,点头哈腰地接过行李。李淳中见这架势吓的退了一步,偷偷地捅沈秋成的胳膊,小声问:“这怎么跟拍电影似的!”
沈秋成沉默地横扫了李淳中一眼,转眸看向那辆打头的黑色奔驰。
有个人见沈秋成注视着奔驰车若有所思,赶忙恭敬的解释:“大少爷特意吩咐过,说小少爷钟情奔驰。”
李淳中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不是因为少爷这种逼格甚高的称呼,而是那人用了“钟情”这两个跟沈秋成的气质背道而驰的字眼。
“走吧。”沈秋成轻轻说。
车行了大约6个小时到达颖川市,李淳中知道沈秋成回去是为了祭奠他的父亲,便要跟他一起去,沈秋成立刻拒绝掉,李淳中不乐意,唧唧歪歪吵了一路,沈秋成被他的噪音折磨的脑仁儿都开始隐隐作痛。
到达会所门口的时候,沈秋成最后一次警告李淳中,“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李淳中盯着会所上方大大的烫金牌匾,目瞪口呆,半晌才缓过神,结结巴巴地说:“你……竟然是……渊深沈家的人……”
渊深沈家,在J省家喻户晓的存在。沈秋成的父亲沈东上早年成立渊深是靠黑色背景起家,后来逐渐走入灰色地带,到沈辰风掌舵彻底洗白,成为一家综合公司,什么行业都接触一些,但外界对渊深的主要印象还是投资。
——胆肥、财大、气粗。
沈秋成瞥了眼李淳中,面无表情的走向会场的入口,绷直的背脊伫立在高档红木门前。然后,那道门被人从里面一点点拉开,豪华奢靡觥筹交错的场景像一幅失传许久的油画一样,缓缓铺开,那颠扑不破的色彩斑斓,尽现眼前——
仿佛一道圣光射了出来,李淳中觉得这个与他同宿舍四年的好友,原来从未与他在一个世界。
李淳中步伐失调地跟着脚下生风的沈秋成走在红毯上,华丽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醉人的光,听着此起彼伏的“小少爷”、“沈小少”,他想从这里消失,却又无处可逃。
沈秋成带着李淳中坐进角落里的一个小圆桌,有一群人进来,这才令大厅里的人山人海转移了探寻的目光。
李淳中可算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他们好奇的不是你。”沈秋成点起烟,深吸一口,“是我。”
“不明白。”李淳中摇头。
“我五年没来过这里了。”沈秋成说。
李淳中环顾四周,放眼望去高朋满座,人人锦装华服,看起来就身份不俗。只是……这真的是祭礼,不是典礼?
隔壁不远处一桌,有几个人背对他们而坐,谈话声隐约传来。
“沈东上五周年祭典办的可真够隆重的。”
“人家是渊深沈家,财大气也粗,哪个名门望族或是商场新贵不得给沈辰风这个面子。”
“不止颖川市,本省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了吧。”
“瞧你这话儿说的,‘第一公子’可没来吧。”
“还真是,‘第一公子’没来一下子气势就没了一半啊。”
“谁说不是呢,但看‘第一公子’这几年跟沈辰风掐的鱼死网破那个样子,他要是真来了沈家才头大了,今天什么日子啊?跟砸老爷子的场子差不多,人都死了也不消停。”
“你们就说‘第一公子’回国这几年,他都干了什么了?早晚得弄出点事出来。”
“这话你可别出去乱说,传到那位耳朵里,一个不高兴,你就要出大麻烦了。”
“只要‘第一公子’还是‘第一公子’,他想怎么浪就怎么浪,谁能奈何的了他?”
“哈哈哈哈,要不怎么叫‘第一公子’?你我估计得叫个‘第一千公子’。”
说到这,几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
李淳中用手遮住嘴探头问:“他们说的第一公子是谁?”
Chapter 2
沈秋成紧抿下巴,夹着烟,烟头朝下,用食指弹了下烟灰。与此同时一双手突然拍上沈秋成的肩膀,爽朗的女声仿若平地惊雷:“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嗯?”
沈秋成镇静地吐了个烟圈,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反倒是给李淳中吓的一激灵,瞪大双眼看着那身穿显贵晚礼服的高挑妩媚的女人坐在他们旁边。
那女人伸出手在沈秋成的眼前打了个脆生生的指响,埋怨他:“臭小子你也真够可以的,过来这边竟然不来找我,现在姐姐我送上门了,你还这不咸不淡的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这是我的堂姐沈纤夏。”沈秋成略过沈纤夏的怨言,开门见山的介绍,“我的大学同学兼室友,李淳中。”
沈纤夏嗔了沈秋成一眼,转眸落在李淳中的身上,立刻变脸兴高采烈的拱身与他握了下手,又转回到之前的话题:“刚才你们聊什么呢?悄咪咪的。”
李淳中挠了挠头,“刚才听到有人谈到什么‘第一公子’?”
沈纤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横眉竖眼地用力一拍桌子窜了起来,骂道:“去他妈的第一公子!全是狗屁!”
沈秋成把烟头掐灭扔进烟灰缸里,抬手去拽沈纤夏的胳膊,沉着声音说:“姐,不要引人注目。”
沈纤夏鼓着嘴,甩开沈秋成的手,但又觉得他说的挺对,确实不能太过招摇,只好气呼呼的坐下,咬牙切齿地说:“秋成,你是不了解。那什么第一公子就是个傻叉!就在今年年前,他把辰风新交上的一个女人勾搭自己床上去了,辰风大人有大量根本没跟他一般见识,结果呢?他还不乐意了——有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嗑多了还是酒喝多了,大半夜跑出来发疯,追着辰风的车子跑了大半个颖川市,最后非得把辰风的车撞翻了才算完,辰风也是命大,车都掀过防护栏了,幸亏没出什么事儿。”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沈秋成微皱着眉。
沈纤夏环起双臂抱在胸前,有些无可奈何地说:“辰风说不能影响你读书,谁还敢告诉你?估计也就我有那贼胆了,但辰风到底没出事,跟你说了白让你担心。”
听到这,李淳中也义愤填膺起来,“这这这……也太过分了吧,生命也能拿来开玩笑的?你们怎么没报警啊?”
沈纤夏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顿时就笑了出声,“你多久没回颖川了?”
李淳中被她问的一愣,大学期间他一直跟沈秋成勤工俭学,确实也很久没回来过了,大概约莫了个数:“快五年了吧?”
沈纤夏拈起桌上盘里的一颗四季豆,扔进嘴里,“他回国没几年。”
李淳中还是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猜……”沈秋成修长的手指间灵巧的转着打火机,不紧不慢地说,“这人姓晏吧?”
“有人的地方就是这样,世道如此。都不用坊间传闻,就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他的老子,他老子的老丈人,”沈纤夏叹了口气,“这个晏可不是白姓的,名副其实的‘第一公子’。”
三个人都沉默了,只有沈秋成手中的打火机一开一合,跳起忽明忽暗的火光。
沈纤夏吃了半盘子四季豆,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对沈秋成说:“我上去叫辰风吧,你都到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不见人影,估计是被人绊住了。”
沈秋成轻轻摩擦着打火机上的花纹,用余光若有所思的扫了楼梯口一眼,转眸间揣起打火机,同时轻声说道:“姐,还是我去吧,怎么好让大哥来找我呢。”
沈纤夏“噗嗤”一声笑喷了,“也行,正好你姐夫应该也跟辰风在一起呢。”
起身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毫无例外地汇聚在了沈秋成的身上——他轻轻搭着扶手,沿着设计非常艺术的盘旋楼梯漫步而上。
行至楼梯半腰处,沈秋成凌冽地一回头。
就在所有人都纳闷他在看什么的时候,他又将脑袋转了回去。
李淳中的目光追随着沈秋成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想,这种行走间自带气场的感觉真是牛逼爆了!
沈秋成拐过楼梯口,冷冷望去,细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但沈秋成好像就能感应到沈辰风的心电,他不动声色地站定在一间房的门外,透门上的磨砂玻璃,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越走越近。
沈秋成抬起手正要敲,门很有默契的从里面被打开。
两个人都愣住了。
几秒钟后,沈秋成的嘴角卷起微笑。
来人正是沈辰风,英眉黑目,五官强势。他扯出一个疲惫且欣慰的笑容,张开大大的怀抱,一把将沈秋成楼进来,“我的好弟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舍得回来了。”
“哎呦,可别腻歪了,恶心死个人。”沈纤夏调侃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沈辰风松开沈秋成,说:“进来吧。”
沈秋成用脚趟上门,紧跟着沈辰风走了进去。
这是装潢极其精致的一间总统套房,落地窗前遮着窗帘,整个房间几乎密不透光,空气中漂浮着压抑的因子。
高档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两个人。除了沈秋成的姐夫,也就是沈纤夏的老公潘拓,还有一个人隐在黑暗中,只能看出不清不楚的轮廓。
“我们可以继续了吗?”一个黯哑的声音说。
“当然。”沈辰风给沈秋成指了个位子。
那个黯哑的声音接续说:“沈小少旧叙完了可以先回避一下么?”
紧跟着走进来的沈纤夏立刻不乐意了,“我说戴嘉木,你这是要做什么?秋成也不是外人。”
“他确实姓沈,但不代表他不是外人!”
沈秋成微微挑起了一侧眉——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戴嘉木,果然和传闻中如出一辙:冲动暴躁、有一说一,眼里不揉沙子。
“你在这窝里横算什么能耐?沈秋成是渊深创始人沈东上的亲儿子,现任老总沈辰风的亲弟弟,渊深本来就可以说是沈家的家务事。”沈纤夏反驳道。
“好一个家务事。”戴嘉木幽幽冷笑起来,顿了一下说:“渊深从沈老爷那代起,就规矩分明,沈总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栽培,公认的太子,大权在握之前不也是处处回避么?沈小少现在算什么?”
沈纤夏不屑的哼了一声,“也不想想现在什么世道了,还谈规矩。你倒是用规矩收拾晏权给我看看。”
戴嘉木被沈纤夏刺激的发怒,口不择言的吼道:“对对对,我用规矩是收拾不了晏权,那您呢?您还不如干脆去□□晏权,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咱也不用这么费心竭力了!”
本来沈纤夏和戴嘉木就时不时的因为点事儿对立起来,两个人的嘴都跟抹了□□似的想要对方的命,幸好都是急脾气,当时吵完回头就忘了。再说现在沈秋成这件事确实也难办,潘拓不方便插嘴。但听到这话,潘拓真是火了,一下子从沙发里窜起来,骂道:“□□妈戴嘉木,再把刚才的话给我说一遍!”
戴嘉木话一脱口就觉得自己大错特错,沈纤夏是个女流,还是个已婚的,自己当着人家的老公面前就说这些有的没的,确实有失妥当。
沈辰风靠在沙发扶手上,不怒自威,“今天是父亲的忌日,秋成是我叫回来的,刚进门连句闲话都没顾得上说呢,怎么就惹得你们这么多啰啰嗦嗦的废话?!干什么?造反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了。
“你,嘉木。”沈辰风指着沈纤夏和潘拓,“给人家夫妻俩道歉。”
“对不起了。”戴嘉木小声嘀咕。
沈辰风喝了口水,说:“听不清!”
戴嘉木只好破罐子破摔的大喊:“对不起!”
沈辰风又对沈纤夏说:“你呢?小夏。”
“对不起。”沈纤夏很是不情愿。
暗流涌动的空气里,忽然响起“叮”的一声清脆的钢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那一缕蓝黄色的火苗,映出一张剪影般的面孔,他把嘴上叼着的烟凑近火苗,点燃深吸一口,随手一甩合上打火机。
“你少抽点烟行吗?”沈辰风微微皱眉埋怨道,“年纪不大烟瘾不小。”
“染上了就戒不掉了——”沈秋成的烟头一闪一灭,“大家都是自己人,因为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惹得不愉快就太没必要了,我也就是过来看看我大哥和姐夫。楼下还有我的客人,确实没时间多做停留。”说着他便站起身,走近戴嘉木,弯下腰在他的耳边意味深长地轻声说,“我就在楼下静候戴总,请让我当面为你致意——”
说完,他就微微一笑,对戴嘉木谦逊的微鞠躬,然后头也不回的礼貌退出。
“哎,我说,秋成!老弟!”沈辰风伸着脖子喊,沈秋成脚下片刻都没犹豫,走没影了。
戴嘉木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之间回过味来——
这……是挑衅吗?
Chapter 3 见面啦~
等到他们几个散会下楼的时候,沈秋成果然已经不在了。
沈秋成叫人开车送李淳中回去,自己披着夜色踩着月光去了沈东上的墓园。他两手空空到那,被守在那的保镖给拦下了。
那几个保镖根本不认识他是谁,沈东上的墓园并不是谁都可以探望的,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放沈秋成进去。
沈秋成孑然一身伫立在墓园入口,微微仰头。
渊深沈家的小少爷,曾经他的笑容也可以带着动人心魄的况味,但在父亲一次次血的教训中他开窍了,从蹑手蹑脚如履薄冰到泰然自若波澜不惊。
所以他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不想也不愿去触碰渊深沈家的那些灰色地带。他的大哥真是把他保护的密不透风,替他硬抗下了多少外面世界的风风雨雨。
就在他与渊深沈家愈走愈远,渐渐脱离的时候,为何沈辰风又要让他直面这些呢?
如今他想在父亲的墓碑前磕个头烧柱香,都不得愿。
也许是走的太远了,已经走到两个世界。
滚滚凄凉袭来,神色沉郁寂寥,但那些沉郁终究压不住年轻骄傲的眉眼。
当沈秋成深夜到家,沈辰风坐在一楼客厅的大沙发上,在闭目养神。
听到声音,沈辰风立刻回头望去,“回来了?”
“嗯。”沈秋成不咸不淡的应着。
“过来坐,陪我聊会儿。”沈辰风指了指身旁的沙发。
沈秋成走过去坐定,侯阿姨端来两杯热腾腾的牛奶,嘱咐道:“两位少爷,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沈辰风笑着说:“得了侯阿姨,别为我们操心了,您先快睡去吧。”
侯阿姨看了看他俩,唉声叹气的走了。
沈辰风拿起茶几桌上的烟盒,弹出一根递给沈秋成,他看着沈秋成眼也不眨地点燃,摇头说:“你这几年烟抽的太凶了,对身体不好啊。”
“还好吧。”沈秋成淡然一笑。
“有兴趣回渊深来帮我一把吗?”沈辰风也给自己点了支烟。
“没什么兴趣。”沈秋成的拒绝不假思索,也在沈辰风的意料之中。
沈辰风仰头,脖颈靠在沙发背,眼神空洞的看着天棚上的水晶吊灯,问道:“知道晏权吧?”
沈秋成默默的点了点头。
沈辰风吸了口烟,“我跟他明争暗斗了这么久,他很不光明磊落的给我下了这么久的绊子,我从小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我现在恨不得能扒了他的皮。”
沈秋成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夹着烟的手微微扶额。
沈辰风顿了顿,接着说:“可是我一直拿他没办法,他有钱有势,漠视亲情无视友情不懂爱情,除了长得好看,其他的真是滥到可以,什么攻击对他都不痛不痒,简直就是个刀枪不入的东西!对他我无从下手,他实在太会投胎了。”
沈秋成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赞是嘲,“你竟然在感叹别人会投胎。”
沈秋成从小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现在金汤勺终于变成铁筷子了吗?
沈辰风瞥了沈秋成一眼,也没生气,只是自言自语般呢喃:“也许我真的会有机会扳倒他了呢?”
两个人都淡漠不语,低头默默抽烟。
第二天晚上,沈辰风出去应酬了。
沈秋成躺在卧室里百无聊赖地看书。
突然有人敲了敲房门。
“进来。”沈秋成说。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气场异常深沉的男人走了进来,就站在门口。
沈秋成放眼看去,微笑,语气是难得的放松,发自心底,“舟哥。”
被沈秋成唤作舟哥的男人叫许恒舟,十六岁时被沈秋成的父亲沈东上收养,与沈辰风沈秋成一起长大,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后来成为沈东上和沈辰风的左膀右臂。
许恒舟晃了下手中的车钥匙,“走,舟哥给你接风。”
“别别别——”沈秋成说了三个‘别’,微微笑道,“嫂子怀了好几个月了吧?我大哥都给你放长假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接风呢?”
“刚才在外面还碰到了你几个同学,带他们一起来吧,舟哥的话你也不听了?”许恒舟说。
许恒舟都这么说了,沈秋成也不好再推辞,换了衣服就跟着许恒舟出去了。
站在大门外眺望的是李淳中——这是在沈秋成意料之内的。
当然也有意料之外的,就是苗小纂和唐岑竟然也在。
唐岑一见了沈秋成就赶紧帮苗小纂甩锅,“沈大神你先听我说,这一切都怪李淳中,我们听说他也回颖川了,兴致勃勃地找他玩,结果他就给我们带到你这来了!”
李淳中:“……”
沈秋成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
这时候许恒舟将车开了过来,降下车窗对他们说,“走吧,上车,带你们玩去。”
于是那三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了后排。
不出沈秋成意外的,许恒舟带他们来的是Z俱乐部。
这是颖川市当地最著的俱乐部——高等级高逼格,会员实名制,VIP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持有。
沈秋成与许恒舟边走边交谈,迎面就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呦,这不是沈家的小少爷吗?”
沈秋成这才不冷不热地将视线转移到那中年男子身上。
许恒舟不着痕迹地站在沈秋成身前,沉声说:“康总,我知道你和渊深之间‘渊源’颇深,但这里面也有‘江湖道’,别牵扯到无辜的人。”
康元直接笑了,一副看戏的样子点了点头。
然后,直接让路了。
不止沈秋成,连许恒舟都一愣。
没过几分钟,他们就知道康元为什么如此的反常态!
本来Z俱乐部的VIP会员都有自己的特定包间,但当许恒舟推开他的专属包厢的一瞬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这“P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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