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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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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样充满爱意的吻也是第一次。他不主动,孟泽不会僭越,说来可笑,他和孟泽做了无数次的爱,却连一个亲吻也不曾有过。
  他有时觉得自己的心无比苍老,现在又觉得稚嫩如孩童。
  仅仅是短暂的一个吻,孟泽揽住徐更的手放开,转而去抹开了徐更脸上的泪痕。
  “别哭。”他说。
  孟泽的指腹干燥而温暖,好似有微微的电流从指尖释放出来,徐更心中一动,他凑了上去,吻住了孟泽。
  第二个吻是有侵占性的,他的唇在孟泽的唇上辗转,小兽一般宣示着所有权。从嘴角到唇峰,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孟泽被他亲了个措手不及,任他攻城略地,直到徐更微微喘息,这才轻咬住对方绵软嘴唇。
  舌尖探进唇缝,和牙关寒暄一阵,徐更便卸下了防备和他缠绵起来。
  欲火一旦点燃,就迅速遍及全身。就连呼吸也变得炽热,吻愈发滚烫。徐更的唇被孟泽吸吮得微微发麻,颜色艳红,还挂着难以分清是谁的涎液。
  徐更情动不已,性器更是硬得发疼,他身上穿得轻薄,轻轻一拨衣服便从肩头落了下来,孟泽一手按捻徐更胸前红色小果,一手褪去徐更的裤子,他的阴茎几乎是一下子就弹了出来,青筋偾张,前端渗出些情动的汁液。
  他用手自下而上地撸过,那粘稠的液体便从前端小口上滴落下来,戚戚然挂在上面。
  徐更的玩意分量也是不小的,孟泽没作多的犹豫,将那根半含了进去,给他口交。
  徐更没想到孟泽会来这一出,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的感觉让他如同踩在软乎乎的云端,一声“孟泽”脱口而出,声音又软又浪。
  深喉几次,孟泽不打算让徐更这么快射,他吐出嘴里火热的性器,在床头捞了瓶润滑剂,
  草草扩张一番,涂了更多在自己勃起的阴茎上,折起徐更的双腿,缓缓地挤进徐更两股之间那处娇嫩的地方。
  他们的身体早就契合无比,徐更的后穴更是又湿又软,在那根巨物探进小穴时便紧紧缠缚了上来。孟泽握住徐更的腰,徐徐抽动,动作看似斯文,实际又狠又准,在幽幽小径内来回贯穿。
  徐更被他顶弄得舒服,也不再拘束,扭着腰要翻过身来换个姿势,孟泽拍了他雪白的屁股一把:“背上伤着呢,先忍忍。”
  他又觉得两手无处安放,抬手搂住孟泽的脖颈,拿脸颊不停地蹭着孟泽。
  孟泽被他蹭得心痒,胯下的动作加快,他轻笑道:“属胶水的?这么粘人。”
  徐更身体处在极度的兴奋和敏感中,心里又如一汪水哗啦啦地流淌,他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无比放纵,他一遍遍地喊着:“孟泽……孟泽……”
  孟泽在他耳边应:“我在这。”
  他像是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顶在孟泽小腹的性器抽搐了几下,射出浓厚白浊。
  一股情欲的味道迅速在房间里散播开来。
  原来两情相悦的性爱是如此的快乐。
  高潮后的徐更敏感不已,孟泽却没打算放过他,肉穴艳红翕张,贪婪地吮吸着不属于他身体的这部分。
  他抱起徐更,坐在床沿,徐更两腿大开,双手搭在孟泽肩膀,胸口的乳珠被对方低头衔住,徐更摆动腰身,任由那根火热性器破开自己身体,乳尖也随着他的动作被拉扯着。孟泽被他吞吃得舒服,也不再忍着,低吼一声射进了贪吃小穴里,徐更被他按住喷射,身体痉挛不已,脚趾都舒爽得蜷缩起来。第二波高潮迅速到来,呻吟愈发高亢,他脑子一片混沌,只有交合。
  到最后薄汗覆了满身,腹间、小穴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两个人纠缠甚久,化作最原始的野兽,在熊熊欲火中激烈燃烧,不烧着骨头不罢休。
  孟泽捞了一把疲惫的徐更,感受到对方湿漉漉又真实的身躯,拍了拍那人挺翘圆润的臀部。
  徐更一身敏感至极,可下半身却再硬不起来,他手指头都懒得动一根,眼神却还是亮的。
  “我爱你。”
  床上的话做不得数,徐更的话却每一句都真,他内心撼动无比。
  他亲吻徐更汗津津的额头,温柔地笑了,声音又低又性感:
  “我也是。”
  从前顺风顺水,备受呵护,一毫一厘也伤不着;后来跌落云端,深陷泥潭,万般苦痛也吃过了;遇见徐更,从此人生又变了滋味。
  这人不会甜言蜜语,只有一颗宝贵赤诚真心。
  幸好,幸好。


  30

  天刚蒙蒙亮时,孟泽不得不爬起来赶回去拍戏。他出来得急,连假都忘记跟导演请。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不忍心吵到一侧沉睡的人。昨晚酣战太久、太激烈,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如山洪般爆发出来,直逼得灵魂相触。
  孟泽快速地冲了个澡,裹了块浴巾出来找衣服。
  他动静其实很小,但徐更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他眼睛半睁不睁,声音有些沙哑:“要走?”
  孟泽换好衣服,到床边俯身亲了他一下:“没打招呼跑出来了,现在得赶回去,你自己多保重。”
  徐更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此时只能含糊地应着。孟泽看着心痒,忍不住拿手在他脸颊上摩挲:“对你家人的事别太钻牛角尖,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明白吗?等我回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徐更仍是疲倦不已的样子,他知道这些话徐更不一定听进去了,他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他对徐更的家庭不甚了解,徐更言语之间透露出对那个家的眷顾。既然对徐更很重要,他也不能冷着一颗心袖手旁观。
  可他能力有限,目前全都依仗着徐更。
  他不是手眼通天的人,只能努力变得更好,至少不辜负徐更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
  孟泽不能逗留太久,他摸了摸徐更的头,起身离开。
  徐更在自家大床上悠悠转醒。他浑身跟被拆了重新组装似的,腰又疼又软,孟泽不在床上,他隐隐约约记得孟泽和他告别,徐更咬咬牙,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清理。
  他俩都太累,一片狼藉的后穴只拿湿巾随便擦了擦,这会儿精液干了还糊在穴口和腿根。
  草草洗完,照了照镜子,才觉得昨晚确实做得狠,他一身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小小一粒乳头被咬得又红又肿。
  更别提使用过度的后穴了。
  徐更一边暗骂这小崽子泰迪精附身,一边在房间里寻了枚创可贴贴在自己可怜的乳头上,孟泽咬得不对称,左边还好,右边乳珠一碰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骂完后心里又忍不住开心,一整天都后知后觉地傻乐。
  他屁股疼,没法坐着,站着又腰疼,趴着前面又磨得慌,最后只能找了个软乎乎的抱枕侧躺着,看书办公都在床上,除了吃饭还得下楼去,一天也没怎么踏出过自己的房间。
  魏鸣办事向来效率高,前一天吩咐下去,第二天上午就约了那人出来面谈。对方不过是个八卦小报,派出来面谈的人也是贼眉鼠眼,连点圈子都不会绕,漫天要价。
  徐更心里清楚魏鸣的办事能力,这会儿听他描述,觉得是杀鸡焉用牛刀了,“透信儿的人有着落么?”
  平时剧组会发些场照来保持关注度,孟泽也在这个过程中积累了些人气,但比起影帝、影后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照理来说不会有人专门蹲守他,可这会徐更是突然去的影视城,没声张,连导演都没发现他过去了,他们不在酒店的时间也就那一会儿。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嗯,应该是他们剧组的人,具体是谁可能查不到了,对方的卡是临时买的,只发了条短信给狗仔,把消息给小报也不是为了利益,单纯跟孟先生过意不去,”魏鸣说,“只能让孟先生多注意,剧组里面有没有什么和他有过节的人?”
  徐更觉得不大可能,孟泽待人滴水不漏,昨天在剧组里呆了一天,他也在仔细观察,现场几十号人员里没发觉什么异样。
  “辛苦了,不用查下去了,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再追着不放也是浪费心力。”
  “好的。”
  徐更挂了电话,陷入思考。据他的了解,能想起来无缘无故、在背地里当小人的只有那个施显,可这次《世家》剧组里并没有他,当初试镜招募,对方也没有要参与的意向。
  确实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地方,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他是在明处,对方是暗处里伺机而动的小鬼。
  可要他坐着等下一次这类事情发生却不大可能,他一个电话拨出去,那边很快接了,徐更出声道:
  “老蒋?”


  31

  “说吧,你家小明星又怎么了?”蒋龄和徐更从穿开裆裤时就互相认识,早就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自打他和孟泽认识后,每次打电话不出三句必定是孟泽,蒋龄都会抢答了。
  “少贫,”徐更听出对面吵吵闹闹,挑了挑眉毛,“这才几点钟?白日宣淫呢。”
  “呸呸呸,什么白日宣淫,我这是必要的应酬,一帮有家室的臭老头就爱出入声色场所,我都快恶心坏了。”蒋龄边走边说,徐更也听到那边杂音越来越小,估计是走到了外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你在圈里这么多年了还膈应这个?你可不比他们差到哪儿去啊蒋大少。”蒋龄这人生了一副好皮相,随他妈妈,五官长得比女孩子还精致,一双狭长眼睛怎么看怎么勾人,时常对人对物明里暗里送秋波。
  在老板圈里,徐至是人人梦想着当太太,蒋龄则是人人梦想着睡他一睡。
  用徐更的话来说,他就是一只到处开屏的孔雀,怪骚的。
  “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怎么玩也只用对我自己负责,不像那帮臭老头,家里老婆孩子都在呢,天天睡的是一个比一个小,管不住下面,把那玩意儿切了不就得了。”
  蒋龄话糙理不糙,徐更心里认同他的想法,可也只能叹口气,安抚这只炸毛了的公孔雀:“各取所需,你也管不了太多。”
  “不说这个,你找我什么事?”
  “想让你帮我留意一下施显这个人,是白金的,他的行程和人际关系。”
  蒋龄努力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这人是谁:“谁啊?行程我找他经纪人要吧,人际关系还得打听打听。”
  “当初和孟泽经纪人合起伙来抢资源的人,”徐更言简意赅,“有人偷拍我和孟泽,我暂时找不到线索,先摸个底。”
  “偷拍?他不是在拍戏吗,你干嘛去了?可以啊老徐,欲火吹千里,你和你家小明星很会玩嘛。”
  徐更:“……”
  他要报警了。
  虽然看不见脸,但徐更觉得蒋龄那边估计笑得挺荡漾。
  “说起偷拍我想起来了,之前孟泽开机仪式完好像也被跟过,困在公司出不去,最后蹭我的车回你那儿的。”提起这件事他就觉得尴尬,他当时吹着小星星调子的口哨,要是知道徐更的情人在那儿,他估计就哼奇异恩典了。
  这样的话,如果是同一批人,就等于多了一条线索。
  “好,”徐更稍微想了一下,“孟泽的妈妈,你知道安顿在哪里吧?”
  蒋龄惊了:“你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假过?我们俩这么多年朋友,你还不了解我?”徐更觉得无奈。
  “不是……我头回听说包养把自己搭进去的,他知道吗?”
  “嗯,他接受了。”
  信息量太大,蒋龄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徐更就和孟泽从打炮的关系变成正儿八经谈情说爱了呢?
  想想也是,他从没见过徐更对谁这么上心过,从他一开始提出包养开始,他就应该意识到孟泽是特别的。
  他这个挚友当得还是不称职了些,如今也只能祝福徐更,希望他能够更快乐。他轻轻笑了笑:“他妈妈不在本地,在邻市,位置有些偏,我发具体的地址给你……”
  听蒋龄语气转变得如此自然,声音还带着些笑意,徐更心里觉得诧异,过了一会儿便渐渐升起一股暖意。
  他原本以为蒋龄也会说一些和徐至类似的话,可他没有。
  蒋龄选择了认可,并且相信和祝福。
  这对于刚刚和孟泽互换心意、敞开心扉的徐更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支持。
  孟泽赶到片场的时候,程锡已经拍了一场戏,导演也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包山楂片,边吃边和程锡聊天。
  他从锦苑出来就给陈牧打了电话,拜托导演安排一下拍摄的顺序,他回来就能补,尽量不再耽误时间。
  孟泽觉得奇怪,关峰巴不得二十四小时坐在监视器前,此刻优哉游哉地在休息室里吃零食谈天,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他敲了敲门,两个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来。孟泽打了个招呼:“关导、程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回了趟家,给你们添麻烦了。”
  程锡很买他的账:“我早点拍完还能早些走,你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提及孟泽的烫伤,关峰把零食塞到一旁程锡的手里,从座位上“噌”地站起来,朝孟泽走过去:“你这小子,伤着了也不说,演戏演傻啦?”
  关峰虽然对演员严苛,可也不会到演员受伤了还漠然不管的程度。相反,他是个很惜才的人,拍戏难免会遇到一些问题,但他向来是把演员的安全放在首要位置上的。
  他拉着孟泽左看右看,眼神扫过一圈,指着孟泽的脖子:“你脖子上的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程锡闻声也看过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孟泽张口就来:“毛囊炎。”
  程锡:“……”
  这么明显的吻痕你看不出来吗大导演。
  关峰半信半疑:“那这儿的抓痕呢?”
  “被我家猫抓的。”
  关导一脸关切:“那你家猫该治治了,打疫苗了吗?”
  孟泽:“……”
  这个人怕不是个处男吧。


  32

  “不碍事,剪剪指甲就好,”孟泽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您这个点儿休息,有哪儿不舒服吗?”
  关峰摇摇头:“没呢,跟人吵了一架,歇会儿再拍,气死我了,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刚才进来关导明显没有生气的样子,看来是程锡在安抚。
  等关导离开后,孟泽才小声问程锡:“关导这是和谁吵架了?戏都不拍了。”
  孟泽向来是单方面被关导骂,不能也不想回嘴,但能让关峰撂挑子不干的架,估计是吵得很厉害了。
  程锡手里拿着关峰那包山楂片,也没客气,继续吃:“张译,咱们剧组里挂名的一个制片,实际上开机到现在也就今天出现了一回,到这儿还嫌这嫌那,找关导茬,你也知道他那脾气,还能任他怼?”
  孟泽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当初试镜陆怀信这个角色的时候,缺席的那个人就是张译,但他对《世家》里的角色选定其实是说不上话的,所以徐更那晚的饭局里不一定有他。
  他一直对开机仪式那天有人影射他被包养的事耿耿于怀,可进组后发现知道他和徐更这层关系的人其实不多,并没有想要凭借他攀上徐更这棵大树的人,也没有看不过眼在暗地里使坏的人出现。
  他心存疑虑的,就是这个张译。
  不过,也有可能是知道,但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的人,比如程锡。
  徐更来找他的那一晚,他恰好和程锡喝完茶准备上楼。现在脖子上又有遮不掉的暧昧痕迹,影帝纵横演艺圈多年,估计早就心知肚明了。他对孟泽的态度却并没有什么改变,一如既往。
  “然后呢?”制片人照理来说是摄制组的老大,但既然是挂名的,而且这么久没有出现,必然是属于投资方署名的情况。只管掏钱,前期统筹和拍摄都没有跟进,在剧组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可他能撤资。
  “吵了一架,哭着走了,”程锡乐了,看出孟泽担忧的事,“撤资倒不一定,赚不了钱的是他们,但张译不好说,谁知道会不会脑袋一热要开了关导呢。”
  孟泽:“……”
  你这一脸期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这时关峰臭着一张脸进来:“开我?他有那个资格吗?有几个臭钱还不是他爹的,我把你开了信不信?”
  程锡:“你开呀,我看小孟挺好的,不如让他来演陆秉文吧。”
  孟泽:“……”
  他做错了什么。
  闹归闹,下午的时候摄制组又恢复了正常的拍摄,但关峰被坏了心情,到傍晚的时候就收工。孟泽也得了空,走出片场时被天边绮丽壮阔的晚霞吸引住了目光。
  所谓云蒸霞蔚。他觉得震撼,又有一种惬意和宁静,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徐更。
  孟泽:'图片'落霞与孤鹜齐飞。
  然后又从手机里保存的些表情包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张很可爱的发了过去。
  他从前没有时间上网,闲暇时间少得可怜,在网络四通八达的年代里,像是和现在的年轻人脱轨了一样。现在有些闲工夫会刷刷微博,但并不沉迷其中。看到了觉得有趣的表情包也会存着,太丑的看看就过去了,手机里最多的还是一些小动物的图片。他也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拿来跟徐更卖萌。
  徐更回得很快:鹜在哪儿呢?长天共你一色。
  末尾还跟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孟泽知道徐更发的微笑就一定是微笑的意思,他觉得徐更此刻应该是笑着的。
  徐更:'图片'
  孟泽点开大图,那也是一张晚霞的照片,看到鳞次栉比的高楼,他发了条信息过去。
  孟泽:在公司?
  徐更:以前拍的,今天的日落不太好看。'微笑'
  他以前没能发出去的照片,徐更没想到有一天会拿出来和孟泽共享。他心里觉得开心,眼底笑意更深。
  这些琐碎又亲密的生活细节,他从前只能独自欣赏。眼前的美景再壮丽,没有分享的人,美是固然,失色在所难免。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虽然人隔两地,但以后有的是时间相伴,共立黄昏。
  徐更这么想。


  33

  和徐更在微信上道了别。程锡恰好换下戏服出来,他们俩约好吃个晚饭,正好孟泽想打听打听张译的事。
  程影帝知名度太高,几乎家喻户晓,饶是他想去大众些的菜馆也没办法。最后只能选了家比较隐蔽的日料亭,人少安静,口味也不会不太适合酷暑。
  程锡很想去开在路边的小馆子,可惜人太多,他怕打扰别人,不得已才往偏僻的地方找。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不给孟泽面子,一顿饭吃得很是愉快。
  孟泽往蘸碟里添酱油:“程老师,张译是什么来头,能跟我说说吗?”
  “你怎么好奇这个?”随后程锡一副了然的表情,口气忽然热情起来,“M…ONLINE你听说过吗?”
  孟泽手一顿,好在瓷瓶里的酱油没有洒出来。他脸色微微变了变:“听过,是专门做社交媒体的吧?”
  怎么会没听过。
  这家公司的名字对孟泽来说如雷贯耳,其老总就是当初包养孟泽不成让白金雪藏了他的人。
  也是生生将他从实现梦想的地方剥离的人。
  “但那家公司的老总不是姓王吗……我之前没有听说过张译这号人物。”孟泽平复下来,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张译是那位王总养在外边的私生子,随母亲姓,最近她过世了才找上门来,这位王总为表歉意,把这个孩子宠坏了,”程锡说得有些累了,喝了口茶润嗓,“说想做电影,专门找上《世家》的剧组做投资商,投了不少钱,老关才松口让张译署名制片人。”
  可张译不过二十出头,之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做电影无非就是为了潜规则。
  “老关可会讹钱了,徐更那里应该也掏了不少吧?”
  孟泽:“……”
  你这幅八卦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见孟泽不好回答这个问题,程锡又道:“好久没见徐更了,想不到他瘦了这么多,还剃了个光头,你见过他以前的样子吗?小胖墩儿再往前,嫩的跟个豆腐块儿似的。”
  孟泽讶然,他没想到程锡和徐更会是故交:“您和徐更?”
  程锡露出颇为怀念的表情:“有机会让他给你看看以前的照片,上大学以前,不比现在哪个明星差,可惜没管住嘴,虽然现在事业很不错,可胖了秃了,多糟心。”
  孟泽想象不太出来,轻笑一下:“其实他现在这样也很好。”
  说不上有多瘦,可能就比标准体重超了那么一丢丢,可徐更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他有时希望徐更不用勉强自己,去实现他人心目中的标准。不论胖瘦美丑,是自己不就好了?那个人总是太固执,在他满意停下来前,孟泽没什么话语权。
  “知道你们情人眼里出西施。”程锡佯怒。
  “不过不能以貌取人是真的,就像小徐更一样,是吧?”
  孟泽:“……”
  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你好像对张译很感兴趣?”程锡夹了片鲔鱼刺身。
  孟泽摇摇头:“原本觉得他和一些事有关联,但听您这么一说,觉得又不像了。”
  一来张译涉世不深,就吵个架还能哭鼻子的心性,他不觉得对方是绕弯子抓他把柄的人;二来他和张译确实没什么牵扯,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他的父亲在从中作梗。
  但如果那位王总是想第二次毁了他,也有很多直接的方式。
  孟泽觉得自己又进了死胡同,只能暂时作罢,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晚饭后程锡不着急回去,他兴致未尽,带着孟泽去了电玩城。里面的人玩得都很入迷,竟然也没注意到程锡的存在。
  程锡直奔抓娃娃机而去,孟泽不太感兴趣,在一旁看着程影帝玩。
  为什么是玩?因为程锡抓不到啊。
  在他看来程锡无非是在做一个投币游戏,他往里扔的币已经远远超过一个娃娃的价值时,孟泽实在看不下去:“程老师,您让我试试。”
  程锡不情不愿地让开了操纵杆。
  孟泽试了两次,在第三次的时候基本掌握了技巧,将娃娃机里的一个玩偶捞了上来。
  程锡:“换一个换一个,灰的好看。”
  孟泽:“……”
  抓起来就成了你还挑。
  于是他又抓了程锡点中的那个娃娃上来。程锡拍拍他肩膀,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不错不错,这个送给你了。”
  这是一个黄白相间的猫咪公仔,琥珀色眼睛,走线不太整齐,但摸着还算舒服。
  他拿到手里的时候,就想起了徐更当初送的那些毛绒玩具。
  那些公仔有大有小,质量也是参差不齐,他当初只是觉得徐更送礼物的癖好奇怪,现在亲手在娃娃机里捞了个玩偶起来,也有一种想要送给徐更的冲动。
  见孟泽对着手里的玩具发呆,程锡拍了拍孟泽的肩膀:“送给徐更?”
  孟泽没有否认,这人明知故问:“那您呢?送给关导吗?”
  程锡一脸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给一个直男送礼物?”
  孟泽:“……”
  这位影帝你好像暴露了什么。


  34

  关导活得也是不容易,孟泽默默想。
  “我俩是艺术方面最合拍的伙伴,生活上合不来,”他摆摆手,“我其实很看脸的,老关那张脸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孟泽:“……”
  为什么感觉关导又中了一枪。
  程影帝让孟泽再给他夹了个娃娃起来,这才心满意足地从电玩城离开。
  他们俩回酒店的时候约莫十点,程锡明天一早就有戏要拍,此时要回房间休息。缓步进入大堂准备往电梯的方向走时,程锡拉住孟泽的手肘:“稍微等一下,张译在那边。”
  孟泽闻声看过去,心中对程锡避让的疑惑也就解开。张译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旁边还贴着一个女人。
  两人姿势亲昵,张译手不安分,不停摸着对方的腰臀,一副急色之相。
  孟泽对靠着张译的女人有一些印象,是明天夜戏里要和他搭档的舞女扮演者。当初他试陆怀信时的片段关峰觉得效果比他想象中好,于是决定采用,再由专业的编舞稍微改动一下就能拍出来。
  这也是刻画陆怀信这个人前期性格的很重要的一场戏。和他跳舞的女演员从开拍前就在学那段舞的女步,虽然只是一个小配角,但能在关峰的电影里出现几分钟,对于刚踏入演艺圈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关导接受了一部分的潜规则,其中一处就是张译和这位女演员之间的桃色交易。
  程锡对这件事不予置评,因为他知道孟泽是这部电影的另一部分潜规则。
  电梯门开,那两人匆匆走进去。
  孟泽眉头微皱,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张译手捧大束鲜花,出现在化妆间。
  他个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五官只能算端正,即便身着大牌服装,眼睛里也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他选了一大束红玫瑰,包装精致,香气扑鼻。甫一走近孟泽,他就闻到对方身上浓郁的古龙水味。
  “不知道孟先生肯不肯赏脸吃个晚饭?”张译单刀直入。
  孟泽冷笑。这家人还真是印证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只是儿子还愿意做做表面功夫。他心里厌恶不已,可脸上不动声色:“今天恐怕没有机会了,抱歉。”
  那就是不赏脸了。
  张译脸上佯作讨好的笑消失了一些,他的咬字重了一些:“那明天呢,据我所知,你明天应该是没有戏要拍的吧。”
  看来是提前打听过一番了。
  孟泽的态度并不退让:“明天有一些私人事务要处理,张少,如果您是想和我探讨探讨这部电影,不如把关导和张监也叫上?只请我一个人的话,他们可要说您偏心了。”
  化妆间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几位化妆师和造型师。张译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注目,此时更是有窃窃私语响起。
  张译不想和孟泽打太极,两次被拒绝,他觉得失了面子:“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他们护不护着你。”
  张译弓下身,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不好清高这一口,你也就不必装了,否则闹得不愉快,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我想你背后的那位,也不会介意你陪陪他未来的合作伙伴的。”
  他把手里的花往孟泽身上一扔,大步离开了化妆间。
  花束不偏不倚砸在孟泽胸口,他拿住,理了理,站起来递给一旁愣着的化妆师:“带回去泡泡澡应该还不错。”
  他不可能去赴这场鸿门宴,当年他送走母亲,打起精神想要努力接一些工作,他的前经纪人告诉他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让他一定把握,吹嘘了一番未来的广阔前景后,他去了。到了那儿才发现,对于想要凭借肉体上位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次大好机会。
  他尴尬地站在一个精虫上脑的老男人面前,被人挑肥拣瘦一番,饶是当年他再单纯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潜规则。或者说,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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