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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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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安德烈?!还有十六分钟才到十二点,给我回到岗位上去!”
提起袖子,监工看着腕部的手表煞有其事道。
没予理会,安德烈又掬了点水擦洗脸。
感觉清爽多了,他抬头,视线停留在街道彼端的那堵红墙根部。
他们仿佛一个冬天,一个夏天。
里昂依然身穿那件不合体的大衣,倚靠在墙上,嘴里叼一根香烟,幽幽地飘着烟气。
那日,里昂的请求被安德烈拒绝了。
他问他,难道不担心他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吗。
“……怎么会?”
依然笑着,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僵硬。
俩人陷入了沉默。
“我一个人习惯了。”
吸完最后一口烟,安德烈将它拧灭,打打裤子起身。
“要继续去忙了。”
“……嗯。”
眼看安德烈穿过街道,走远,里昂的心情却仿佛从云端陨入了谷底。
他没有离开,他原本就无处可去。
在红墙旁里昂或踱步或静坐,偶尔,也掏出弹跳球,百般聊赖地掷上掷下。
末了,感到倦乏,里昂拿下帽子掩住脸,准备小眯一会儿。
下午四点钟,摇铃收工,里昂惊醒,才知道自己完全睡了过去,再看看马路对面,依旧有零星的几个劳工逗留在场地旁聊侃、抽烟,但安德烈已不知所踪。
午间排队领餐,监工挤到安德烈身旁,抖着两撇胡须,扬言要扣他的工钱。
安德烈感到烦闷,没多说什么,抓起面包就走开了。
离开聒噪的人群,安德烈抬眼,又瞥见了那个靠在红墙上的人影。
里昂也看着他,侧了侧帽檐。
险些将他遗忘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安德烈靠近坐下,里昂问道。
“没,你饿了?”
安德烈提提手里的干面包,示意里昂如果需要可以拿去吃。
“不……不用。”
里昂移开视线。
安德烈于是咬下一口,咀嚼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找到住处了吗?”
“姑且算是吧,只不过屋顶塌了一半。”仰头看看碧蓝的晴空,里昂继续说:“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再下雨。”
顿顿,他又看向安德烈,问:“安德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安德烈回应里昂的这道视线,却始终没作答。
“我想继续留在坦卡特,虽然我在这里一无所有。”
“之前好像从没见过你,不是本地人吗?”
“嗯,赛莱斯塔听说过吗?莱茵河畔的一个小城镇,我是在那里出生的。”顿顿,里昂又说:“十五岁那年,我就离开赛莱斯塔了。先后去过圣迪耶、维尼奥里,当然,也去巴黎走了一趟。”里昂笑了笑,像是在怀念巴黎城醉人的都市风光。
“最后,我才来到坦卡特。”
“十五岁?就你一个人?”
“是啊,准确的来说,我是离家出走。”
“为什么?”
犹豫片刻,里昂才缓缓开口道:“我的性取向让他们蒙羞了,再说,我从小到大都家里多余的那个人。我其实尝试过给他们邮寄明信片,等了半个月,一封回信都没有。”
安德烈不是太能理解里昂的这番话,但他的想法听起来真是消极。
“你或许应该回去。”
“不,不要。”里昂有些激动。
“……我不想回去,就让他们认为,我已经被德国人处死了吧。”
帽檐矮了几分,安德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吧?你看起来很悲伤。”
“安德烈,说真的,我从没想过我能活到现在。从那个人间炼狱里幸存下来……”
偏头,看向安德烈按在肩部的手,没有犹豫什么,因为明白像这样的时机不多,里昂抬起手,覆了上去。
手背一暖,转而被握住。
起先,安德烈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里昂越握越紧,微凉的指尖滑进他的掌心,暧昧骤生。
里昂看着他,眸子里写有渴求。
猛地抽回,安德烈换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他感到尴尬。
手僵在半空中,一时间,里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张张嘴,像是叹息。
“你说你从没见过我,但是不是的,我们曾见过面,就在圣波顿酒吧。以前每个星期三的晚上,我都习惯去圣波顿小酌几杯。”
圣波顿,一家位于繁华街区的边缘,由废弃地下室改建而成的不起眼的小酒吧,光临者的多是同性恋、双性恋,还有跨性别人群。
听说纳粹到来后,就将他们一锅端了。
“你也会选在周三去圣波顿,对吗?”
安德烈没有回应。
“那时,我就有在关注你了。只不过我既自卑又胆怯,一直提不起勇气和你搭话。”
安德烈明白了。
恰时,铃声响起,懒懒坐在场地边缘的劳工们戴帽、起身,簇集到施工地。
“抱歉,里昂,我不能帮到你什么。”
安德烈起身,打了打裤子。
“要去忙了。”
视线向前,看向远处盯梢着他的监工。
“嗯,好……好吧。”
“那么,再会。”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里昂挠挠头,掏出烟盒。
晃晃,抖落出最后一支烟。惜重地将它衔在嘴里,点燃,里昂边抽,边搓了又搓发红的鼻头。
第34章 试探
“咳,咳,咳咳……”
半敞开的窗外,徐风拂进。
艾德里安倚在沙发间,膝上摊放的已不知是第几本小说。封面上,一抹灼炽的红划开了黑色的帘幕,五官模糊的男人女人相拥其间。
这样的装帧,安德烈有几分印象,应该是司汤达的《红与黑》。
越发能感受到春的舒和,艾德里安却像是病了,时不时轻咳。这会,咳嗽的幅度有些大,艾德里安阖上书页,掩着嘴,背脊随之轻颤。
安德烈抬眼,看过去。
放下腿,艾德里安边咳嗽,边抓过茶几上的杯把。
润过喉咙,好受多了,摸摸发红的眼,艾德里安换回原先的姿势,继续阅读那未完的故事。
安德烈将视线收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安德烈皱眉,再次抬眼,却看见艾德里安卷起毛坎肩的边缘,脱了下来。
气温回暖,的确已不适宜穿着太多。但这仍不够,边看书,艾德里安边单手解开领口的纽扣,一颗、两颗……喉部的不适总算有所减轻。
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了安德烈的目光。
无法否认,这画面具有挑逗性,白衬衫之间,依旧是那抹细腻的颈肤,两道横斜的锁骨及其下的“V”形凹窝,引诱人往下一探究竟。
手部的动作停顿,而后,艾德里安轻慢地解开了第三颗纽扣。
一条明显的阴线雕刻在胸脯的正央,勾勒出了浅伏的胸肌,艾德里安偏偏头,扯扯衣襟。
仿佛胶著的数秒钟过后,安德烈毫不留情地撇开了视线。
艾德里安瞬时间泄气了,低垂下眼睑,眨动眨动,看向窗外万物拥春的景致。
“知道吗?每天、每一次,你将我锁进暗房后,我都会想当你再次回来时,身后会不会跟随几个美国大兵?”
轻声讥笑,模样却像是醉了。
“毕竟,我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对吗?”
周遭再次被黑暗裹挟,入了夜。
躺在床上,艾德里安并不安宁,时不时翻身、咳嗽。断断续续持续近半个钟头,安德烈至始至终以背相对,仿佛无知无觉。
摸摸干痒的颈部,不适感从喉咙深处涌现、袭来,艾德里安扯起被子。
又是一阵沉闷、急遽的咳嗽,床随之晃颤。
歇缓后,艾德里安捋捋湿黏的额发,看向了安德烈。
他知道,他还醒着。
是从何时开始,他对他丧失了兴趣?
不再碰触他、胁迫他,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奢侈。
可偏偏就是这种无声的相处,瘙痒人心。
偎在床边,艾德里安隔裤摸上胯间的某物。
缓式的揉抓下,它膨胀、勃立……
闭上眼,脑内回旋起白日里安德烈的动作、神情与目光。
他谨慎、小心翼翼地体会着他的一举一动,体会那对黑眸的掠及之处。
紧紧眉梢,扯开前侧的拉链。
勃挺的男茎落入掌中,握住,撸动,包皮在龟头、沟状处上下蹭擦,艾德里安将脸埋进了枕间。
“你在做什么?”
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自慰。”
“什么?”
坐起身看去,艾德里安整个人散发热燥的气息,注意到安德烈,半阖的眼睑中,那对蓝眸侧侧,并不避讳地瞥向了他。
“有段时间没释放了。”顿顿,艾德里安问:“你介意?”
“……”
“你要看着我吗?安德烈。”
艾德里安的整个背脊都在发麻,快感簇集在前端,但每一寸肌肤,都在窥视身后。
安德烈的的确确清醒着,他距离他是如此地近,没参与到这场快感的盛宴之中,但也听着、想象着,感受着……
已无心入睡,坐在床边,安德烈掐揉出一掌的湿汗。
身后,男人的呼吸声由慢转急,再渐渐,变成了喘息……
迫促着他的神经。
一个力道,扳住艾德里安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翻倒过去。
脖颈被抓捏住,下颚被迫扬起,唇上旋即被一阵湿热覆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场舌战过后,安德烈抬起头,质问他。
嘴角勾了勾,艾德里安没有发出声音。
“你自找的。”
扳住裤腰,狠狠地扒下。
紧实的臀部裸露而出,安德烈掏出阴茎,它已充血勃立,顶在一侧的臀瓣上,拨动、揉蹭。
龟头上的溢液,在臀上抹开,凉了一片。
“继续啊,一起……”
喑沉的鼻息拂在颈后、耳郭,他没有插入他,但他又掌控了他的身体。
烫热的阴茎在股沟间碰撞、摩擦,艾德里安一手握住前端的根部,一手反复套弄。
就这样,他们一前一后,深浸在肉欲的底渊。借着彼此的气息、体热,却得不到解救。
额间渗出细密的汗,安德烈攒眉、紧咬牙根。
他曾告诉过自己,不要再碰触这副身体了。他需要一段时间,一段不受干扰的时间,好下定决心,又或者是放弃。
可是为什么……
“该死!”
安德烈掐捏住艾德里安的臂膀,向后扳,好让他的身体能够最大限度地迎接他。
“快了……快来了……”
欺压过去,安德烈撕扯他的衣服,啃舐他的脖颈,一手以环抱的姿势滑没进脯前,摩挲那伏动的肌纹。
夹带体温的精液喷泄而出,握住依旧硬挺的阴茎,安德烈拍打艾德里安的臀肉,直至完全射尽。
低伏在艾德里安的肩峰,大口喘气。
“你……到底在想什么?”
快感消退,安德烈感到后悔、失望,甚至是愤怒。
明知他危险,明知道他是个同性恋,为什么还要试水?
为什么……要诱惑他?
“嗯?”
视线往下,安德烈看见艾德里安萎缩的男茎前只有一小滩溢液,他并没有射出。此时此刻,艾德里安就仿佛是滩死水,对安德烈的话充耳不闻。
这让他泄气。
支起身,正要收回撑扶在床旁的手,怎知腕部一紧,艾德里安竟将他拉住了。
越攥越紧,却在掐捏到尺骨,感到疼痛的瞬间松缓。
时间过去许久,安德烈开口:“放开我,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闭眼,咬紧了嘴唇。
他哽咽、流泪,佝偻的身体因抑制不住的情感发颤。
第35章 索求
雨势渐裯渐密,拍打在房檐、玻璃窗上“呯呯”作响。
捻住针的手晃颤,甚至找不准绽裂的伤处。
一手的湿汗和血。
艾德里安将双手没进盆中,顿时变得污浊,他用包扎剩余的布料抹擦干净掌心掌背以及指缝。
透过发蒙的双眼,看向客厅一角的沙发。
安德烈就睡躺在沙发间,空酒瓶侧倒在地上,划过一个弧形,他依旧纹丝不动。
揉去眼里的汗雾,挣扎起身,艾德里安将水盆拖曳到门口,施予一个助力,它扣盆倒去,血水被雨水浸淡,四漫开来。
疲瘫,靠墙坐下。
最终的最终,他还是没能从安德烈的身边逃脱。
而此时此刻,他竟然会为此感到庆幸。
艾德里安痛苦地抱住了头。
推开提拉窗,夜晚薄凉的风窜进,撑扶在窗缘,安德烈感觉稍稍清醒了些。
这种时候,他特别需要一支烟,来纾解烦郁。
可惜没有。
他从艾德里安身边逃离开来了,现在的艾德里安,着实让他畏怯。
会有这么一天吗?他拉住了他,他索求他。
夜幕下的梧桐林,越发深邃、晦暗……就像这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夜晚。
小屋里一片寂静,走廊的尽头,几声咳嗽也变轻变淡,乃至消失。
安德烈抹了抹脸。
站起身,准备在次卧的儿童床上将就一晚,这时,房屋的某处发出了一声闷响。
廊道的尽头,半开的卧房门内侧,隐隐传出男人的恶吐声。
安德烈不由加快了脚步。
推开门,第一眼所见的双人床间,仅有卷裹成一团、布满褶皱的被褥,视线再晃过去,安德烈才注意到佝偻在床脚下,捏住颈部干呕的艾德里安。
身底下有滩呕吐物,里面是未消化完全尚能看得出形态的食物,青黄色的胆水顺木地板的缝隙漫流,气味刺鼻。
艾德里安的胃部已被腾空,但它仍在痉挛、翻滚。
走近,安德烈伸出手,正想拍抚艾德里安,艾德里安的背脊紧了紧,又俯下身呕吐。
手攥攥,收了回来。
最后一阵恶感消失,艾德里安倚在床旁,虚脱无力。
“感觉好受些了吗?”
安德烈就站在他身旁,逆光之下,那对黑眸不甚清楚。
“安德烈……”
“去床上吧。”
安德烈托住他的臂膀,试图将他扶起。
“抱歉……我把地板弄脏了。”
“不要在意这些,你病了……”
扯近被毯,盖在艾德里安的身上,安德烈说:“……好好休息。”
再次睁眼,已是正午,日光将周身裹罩地暖暖洋洋。
艾德里安是被一阵干渴感催醒,若不然,还能再睡上好几个钟头。
目光在卧房里滞缓片刻,转看向了地面。
呕吐物已被清理干净,只是床裙还沾染有一些难以拭去的秽物。看见那斑斑的秽迹,艾德里安才恍然想起昨夜的种种并非是场梦。
舌根既苦又麻,咽咽喉,艾德里安穿上鞋,下去一楼找水喝。
安德烈醒的早,准确的说,他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睡睡醒醒,等到东方破晓后,困意也就随之消失了。
“醒了?”
楼梯阶上,艾德里安的气色稍稍转好,昨夜不知是因为光线黯淡,还是确实病的厉害,肤色呈现出让人揪心的惨白。
即便很快入睡了,也是呓语不断。
蜷缩在床上,艾德里安战战兢兢地说着他的母语,很多词安德烈听不清,也听不明白。
“早,安德烈……”
艾德里安抬睑,看向安德烈,而后下了楼梯,挪到流理台前。
翻找台面上的腕盆,怎知盆里是空的,侧倒,发出一串清脆的颤音。
“你要什么?”
身后,安德烈跟了上来。
“水,安德烈,我需要水。”
“等着。”
碰碰壶身,它还温热。将水杯倒满,安德烈把放置在餐桌前。
艾德里安抓起,“咕咚咕咚”喝下。
安德烈为他续满,又走向了橱柜,回来时,手里捻着盒饼干。
“能吃点东西吗?”
胃部的灼热感有所减缓,艾德里安吃着,安德烈就坐在餐桌的另一侧,沉默地看着。
昨夜发生的事情,俩人清楚记得。只是艾德里安一字不提,安德烈也就一句都没问。
那半吊子式的性爱,猝不及防的眼泪,还有就是,怎么突然间病得这么厉害……
“不用,安德烈,我饱了。”
听到,安德烈放下刚刚拿起的罐头。
“如果是你想吃的话……”
“去休息吧。”
“……我想在客厅里再多呆一会儿。”
偎靠在沙发上,艾德里安视线打斜,流离在敞窗之外。
身上,只有那一件单薄的白衬衣。
安德烈几步上前,关上了窗。
“不冷吗?”
他有些发愁,抓起围椅上的毯子,丢给艾德里安。
“你昨晚一直在寒颤,还有说梦话。”
艾德里安伸手碰了碰膝上的被毯。
“盖好,你难道就等着别人来照护你吗?”
“现在的我,就是个负担。”勾勾嘴角,艾德里安淡淡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德烈感到泄气。
“安德烈。”
忽然,艾德里安伸出手,攥住安德烈的衣角。
仰头,注视安德烈的双目。
“怎么?”
没予回应,艾德里安摸上安德烈的臂膀、肩峰……直到完全站起,额头触碰到安德烈的下颌。
所有的重心,都倾倒在安德烈的身上,踉跄,他坐到了围椅上。
“你病了,还想干什么?”
安德烈推打艾德里安的手。
一次、两次,第三次……不依不饶,艾德里安手伸向安德烈的胯间,扳开腰带扣,解下。
“喂,艾德里安!”
抬高腿,艾德里安跨骑在他的身上。
一手抵在他的胸脯,一手摸进了裤里。
毫不生涩,也没有犹豫,他摩挲他,而后将他包裹住。
安德烈嗅见身前人的气息,触手可及。
“艾德里安……”
这样的艾德里安,陌生而又让人抗拒不得。
如不是顾及这病弱的身体,他会舍弃掉最后的一丝理智。
安德烈掐捏住艾德里安的肩峰,试图阻止,但这动作却更像是拥抱。
艾德里安低下头,伏在他的脖颈,颤抖地探舌,舐吻他的领颈与喉结。
劲部一阵热麻,安德烈垂头丧气。
半勃的某物被掏出,男茎上,几条粗壮的青筋暴跳出来。
“艾德里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从昨天开始,你就……”
安德烈捧起他的脸,却看到一双迷离湿润的眼眸。
不是从昨天开始的……完全不是……
摇着头,艾德里安挣开,他弯下身,将安德烈的男茎吞纳进口里。
安德烈彻底缴了械,手扶在额间,没有面对艾德里安。空出的另一只手则抓住了椅把,越握越紧。
同样是男人,艾德里安知道他的所有敏感点,他舔舐他的男茎,取悦他,抬眼,看安德烈呲起的嘴角以及眉间的每一道褶纹。
埋下头,将它深深地吞进喉道中。
“我忍不住了,别怪我……”
脑后被压制住,安德烈在他口里穿插起来。
然而,艾德里安并没有接应下,即将冲顶之际,他脱离开。
嘴角垂着涎液,艾德里安喘气,没有了进一步的意思。
“就差一点,你……”
很不畅快。
阴茎依然坚挺,安德烈露着下体,可艾德里安却居然在这一步停住了。
“安德烈,我想要。”缓了缓,艾德里安道。
“给我吧……”
“……”
趴伏在沙发间,艾德里安乖顺地抬高臀部,解开裤腰,然后脱下。
安德烈没有再多说一句,多问一句,他沉默地伸起手,覆上他的腰间。
摩挲、游走,掌心的一排薄茧,分外刺挠。拇指触及尾骨,而后沿股沟下滑,抠进了他的肛穴。
艾德里安低吟。
肛褶紧了紧,吮啯指腹。安德烈将它掰开、撑大,后侧的满实感充盈全身。
艾德里安扯高衬衫,配合安德烈的动作。
安德烈抬眼,看向艾德里安隐忍的表情。
他真的希望他这样对待他吗?
他在期待吗?
艾德里安攥紧身底下的毯子,安德烈又一把抓住了他的前端。
好硬好烫。
已经极限了吧。
起身,把住艾德里安的腰肢,挺进。
“啊……!啊……啊……”
艾德里安的呻吟充斥耳郭,安德烈感到振奋。
他想要更多,将他湮没进这副身躯里。
抬高身体,艾德里安手伸向后,抓住安德烈的手臂。
紧紧嵌合。
艾德里安的背部泛起红潮,汗顺颈后涔下,一片乱色。
他却像是依然不得满足,拉扯安德烈,让他侵入他、挠搅他。
前端胀疼麻热,但他不予理会,全身的兴奋点,都簇集在了身后与肠道之中。
“啊啊、啊……!”
艾德里安佝偻起身体,跨间一片湿淋。
搏动的阴茎,一下又一下,乳白色的精液喷溅在毯间。
紧绷的背脊,瞬间弛缓下来。
等艾德里安射完精后,安德烈再次抬高他的腰,抽插起来。
很快地,安德烈也倾泻而出。
俯下身,贴伏在艾德里安的背后,啜吻他的胛骨。
一遍又一遍,最后的一吻,尤为深久。
“艾德里安,你真的……真的非常地性感。”
他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第36章 病
裹住毛毯,艾德里安蜷缩在沙发上,神情惚怔。
今早清晨,天刚刚微亮,他便趴伏在床旁呕吐。前前后后好几次,折腾一上午,已不成人形。
时间逼近正午,耀阳从云层后方走出,落入室内。艾德里安像是稍稍转好了些,半个多小时了,一声不响地偎靠在那里。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痛,注意饮食、稍加休息就能够痊愈。可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他的病情明显在加重。
两天过去了,食物已所剩无几,安德烈却无法走开。
“咳……咳咳……”
提眼看去,艾德里安咳嗽几声,身体前倾,提起了杯把。
还剩余半杯水,一时间没忍住,将它完全喝完了。
看到,安德烈发出烦闷的鼻息,果真,没支撑够五分钟,艾德里安又奔向了卫生间。
刚落进胃里的水,裹挟着胆汁强呕出来。
跪伏在马桶旁,艾德里安的整个身子仿佛都要倾倒进去。
恶吐声,充斥耳郭。
“你已经脱水了,不要再喝了。”
站在门槛前,安德烈无奈道,他几乎帮不上什么。
“很渴……”
用手背蹭了蹭嘴角,艾德里安瘫坐在瓷砖地上。
眼白布满血丝,眨眨眼,眦角渗出了泪水。
“你这样下去,会把身体吐伤。”
嗓音已经沙哑了,放下手臂,安德烈走近。
“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
点点头,艾德里安试图起身,怎知眼前瞬间窜黑。
把扶在洗手盆上才免于跌倒,歇缓后,黑暗被铺满的花白取代,再渐渐地,世界恢复了原貌。
“你还好吧?”
眼前,安德烈的眉心攒得紧密。
“没事……”
双眸晃晃,定在一旁的毛巾架上,艾德里安将它扯下,抹擦身上的秽物。
很不妙,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安德烈看得出,他可能快撑不住了。
“这里。”
安德烈指指自己的颈部,提示艾德里安。
“是右侧……”
一急,艾德里安的额上浮出细密的汗。
“还是我来吧。”
抓过毛巾,蘸湿,抹过艾德里安的嘴角、脖颈……稍稍扯开衣襟,抹去锁骨处的汗污。
投进水里洗净,拧干,再擦净艾德里安的脸颊、额头。
犹豫一番,艾德里安伸出手,触碰到安德烈腰部,再抓上……
安德烈感觉到了,但他没有拒绝。
背靠洗手池,艾德里安环着安德烈的腰肢,安德烈拭擦他的脸,在那对黑眸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好了。”
过长的额发捋到耳后,病憔的面容,于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透明的白。
惆怅将他裹笼住。
安德烈发出沉浊的鼻息,弯腰,将艾德里安拦腰抱起。
艾德里安被放落在沙发上,安德烈并没有立即离开,坐在了艾德里安的身旁。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他认真道。
没等艾德里安回应,安德烈扯起衣襟,将纽扣一个个解开。
汗湿的胸脯在衬衫间隐现,安德烈却像是熟视无睹。
艾德里安表现地无比紧张。
衣尾的最后一枚扣子解除,安德烈翻看起他的身体。
前脯接连锁骨、喉部有几道明显的抓痕,而在肋骨底端的位置上,有片肤色偏红。
摸过去,有些硬胀。
安德烈试图让艾德里安翻身,艾德里安笨拙地配合。
侧过身子,安德烈的手掌伸摸进腰后,他掀开他的衬衣,又扯低腰带。
稍稍放妥了心,在他所能看得到的地方,没有发现想象中的红斑、淤点或是疹子。
“你发烧了……”
安德烈为他整好衣服。
“身体有点烫。”
躺正,艾德里安依次扣上纽扣,一脸的憋窘。
顿顿,安德烈像是想起什么,看向艾德里安的左踝。
它被长裤遮掩住,干结的血污呈现出暗沉的黑色,腐臭的气味隐隐传出。
脑内一闪而过楼梯阶下斑驳的血痕,那天夜里,他的伤口再次撕裂了。
伸手,可是在下一秒,被艾德里安制止住了。
艾德里安坐起身,把住安德烈的手腕,双目直直地看着他。
“别看了,安德烈。”
“……为什么?”
低垂下眼睑,像是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艾德里安说:“化脓、溃烂了。不要看了。”
抓起椅背上的大衣,摸出一叠军用票,安德烈将它攥成团揣进兜里。
准备出门,想想,又折返回来。
铁桶内剩余的水倒干净,安德烈把它放在了沙发旁。
“再想吐就吐到桶里。”
“嗯。”
“……我去去就回。”
本想责问艾德里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但话到嘴前,安德烈就放弃了。
是啊,他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他看见浸透布料的红迹,看到了艾德里安病憔的面容。
是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为艾德里安保守这个愚蠢的秘密。
艾德里安咳嗽、发烧还呕吐,他竟然乐观的以为只是一场表现有些夸张胃疾。
“哪里有医院?”赶到城区,安德烈揪住一名路过的行人,劈头便道。
据安德烈所知的两所市区医院,已被炮火炸毁,废弃掉了。
“我不清楚。”那人一脸懵状,摊了摊手。
推开,安德烈往前几步,又拦截了一名小妇人的去路。
“你知道哪里有医院吗?”
她一惊,提紧了臂弯里的篮子,左右躲闪。
安德烈没有放过她,随了上去。
“或者哪里能拿到药?”
小妇人使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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