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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骓二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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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你不会说话。”得不到回应,十七转了一圈,把目光投向星骓:“虽然我对男的没兴趣,不过十六哥这么喜欢你,我也想尝尝味道。”

    “苏朴宁,强上大肚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来插老子。”见他要对星骓下手,所有人都很紧张,特别是哑巴,脸都涨红了,可惜四肢无力,派不上用场。紧要关头,小十九发挥他的嘲讽功力,扯着嗓门大喊:“还是说你被小爷我干过两次,前面就痿了,只能撅着屁股等人上?”

    “牙尖嘴利。”大概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他转头,猛地一脚踹在泽德的肚子上:“伤口裂了吧,放着不管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到时候挖你的心就感受不到疼痛了,怎么能便宜你这混蛋。”

    说着,他扯开泽德的外衣,准备拿他开刀。

    “苏朴宁,放开他!”外公用银针扎自己的穴位,却也没有大用,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刀刃在小十九胸前缓慢移动。之所以有立刻下刀,大概是想用压抑的气氛折磨每一个人,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星骓免疫所有的麻醉和迷幻类药物。

    泽德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到有人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捡了一根长棍。为了不让苏朴宁发现异样,他继续挑衅,让对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等他发觉身后有人,已经晚了。

    十七毕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被狠狠打击后脑,就算没当场昏过去,也半天爬不起来。偷袭得手后,星骓不顾身上还有伤口,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短刀,准确地刺进这个心狠手辣的克隆人的胸腔。献血喷涌而出,不到半分钟,苏朴宁就端气了。确定没有生还迹象,星骓才冷静地站起来,先帮泽德包扎伤口,再处理自己裂开的缝合处,然后从死者身上搜出解药让大家恢复行动能力,这才把苗苗抱在怀里。

    刚才那几人动惮不得,只能看他孤军奋战,但星骓没有一点犹豫,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三儿,你……”外公看看他,又看看尸体,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杀了人,但我不后悔。”星骓把脸贴在苗苗的头上,表情坚定:“如果有人要伤害我爱的人,即使是落到地狱最底层,我也会不择手段保护大家。”

    “他要进来,肯定留了出去的通道,先出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小十九又在大出血,外公主动接过苗苗,让哑巴搀扶着星骓,白凤扛上泽德,准备逃出这个鬼地方。然而星骓给自家男人使了个颜色,故意放慢脚步等大家离开,然后转头去把十七的心脏挖了出来。哑巴皱着眉头,想阻止他又不知怎么做才好,只能问——你想让外公返老还童吗?

    “没错。”把心包好,他回头看一片狼藉的墓室,目光似乎穿越了数十米的岩石和泥土,直达深处的地宫大门:“事情没还完,我们需要强大的战斗力,如果外公能恢复到二十几岁的身体素质,那么……也许能终结这一切。”
 

57娃娃亲
 
    出了墓室,回到地面上那间小屋;外公给每个人吃了两颗金色的药丸;教他们就地调息,然后动手抢救失血过多的泽德。星骓本想过去帮忙;可苗苗不知为何哭厉害,害他连坐下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悠。

    赶紧去医院吧,这样下去你怎么受得了——思来想去;还是得去正规医院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因为他无法想象刚剖腹的人还在四处走动,又担心早产的儿子,但外公摆摆手,说处理了小十九马上就去照顾他们;不必担心。星骓边逗孩子边笑;样子不但不痛苦,还有点得意:“去什么医院,难得外公这么担心我,怎么能放过让他看病的机会。倒是你,赶紧去找点奶粉来,我这又没有奶水来喂娃娃。苗苗好可怜,摊上我这么个爹,都吃不到母乳。”

    可是——男人欲言又止,看着大声啼哭的孩子,决定先去解决吃食问题。

    “朴宁,你过来。”刚出门,白凤拦住他,神情很是焦虑:“我觉得你儿子有问题,不足月的婴儿中枢未成熟,哪来那么嘹亮的哭声,而且……”

    他压低声音:“我刚才翻开他的眼皮,眼珠是血红的,胸口还有不正常的红印。”

    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苗苗有先天性疾病,还是在那该死的墓地中惹上了麻烦?尽管直觉告诉他是后者,但因为是自己的孩子,保护多过恐惧,让哑巴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凤先下手。

    “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苗苗的情况和史书上记载的竹王被兵主附身后的状态相同。听着,兵主是由很多灵体聚合而成的恶灵,它无法完全到现世来,所以会诱惑献祭者,夺取他的身体附身。今天的情况很特殊,为什么我们这么容易就逃出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想来想去我都不放心,想下点药试试。这种药对人类无害,但能把兵主逼出原型。”白凤说完掏出一个装有白色粉末的小口袋,倒了半袋不知名的粉末在自己嘴里:“你要是不信我,也可以自己尝点。”

    哑巴狐疑地沾了些粉末放到嘴里,没味道,暂时也没有不适,但他还是拒绝这个提议,理由是比起兵主更不放心他。

    “你还在怨恨我。”白凤很无奈,话头一转,开始用苦肉计:“我都是要死的人了……”

    如果兵主真附身到苗苗身上,我和星骓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孩子,再消灭那个恶魔。到时候,你就不用去送死了——哑巴不喜欢这段假设,匆匆忙忙结束对谈。他动作很快,赶回去取婴儿用品和干净的换洗衣物,顺便把被锦年带回家的豆豆抱出来。因为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敢完全相信小二十三,所以编了个理由让弟弟在家等待,独自回了小屋。

    回去时,星骓脸色好多了,透着血色,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小小的苗苗就睡在旁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在追逐灯光下绕圈的飞蛾,表情一点也不像刚出生的婴儿!

    新生儿视力发育不完全,有光感,但无法准确对焦和辨别物体,大约要三四个月才知道认人。但他刚才看飞舞的小虫时,那股视线既专注又准确,没有丝毫犹豫,让哑巴心里咯噔一下,恐怕白凤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小家伙转动眼珠,毫不畏惧地望着他,赤红色的瞳孔仿佛能射出异样的光芒,还有点嘲笑的意思。

    “爸爸,这个就是弟弟吗?”睡眼惺忪的豆豆看到襁褓中的孩子,立刻挣脱哑巴的怀抱爬上床,把浅眠的父亲吵醒。他好奇地探头看,用手指戳弟弟粉嘟嘟的脸颊,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惊讶:“好小哦,全身都软绵绵的,好可爱。爸爸,把弟弟送给我好不好。”

    “小笨蛋,你是哥哥,以后要好好照顾他,不能拿来当玩具。”星骓刚发出声音,苗苗就把眼睛闭上了,装出贪睡婴儿的摸样,还在吧唧嘴。

    哑巴没放过这个细节,目光始终停留在两个孩子身上,心里百感交集。天真的豆豆一边点头答应父亲的托付,一边亲吻弟弟粉嫩的小脸,看似和谐的画面越发让人忧心忡忡,但他什么也不会说。见大儿子小心翼翼地躺在小婴儿身边,用手护着弟弟,星骓轻声叮嘱两个孩子好好休息,然后让男人把他扶起来,去了隔壁房间。

    他接过哑巴的电脑,用手指写下这样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那孩子很可能不是我们期待的苗苗。

    你都知道了——哑巴的心情沉重,胸口也在发闷,本想瞒着他,可这事怎么瞒得住。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什么不对马上就能看出来。星骓当然很爱孩子,可从他杀十七的果断劲来看,也有可能大义灭亲。男人犹豫了会,还是写下这段可能让大家都很感到难过的句子——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们的亲骨肉,不到万不得已,求你不要放弃。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更不会让苗苗遭遇哪怕一点危险——也许是顾忌兵主,他们一直用文字交谈。

    不一会,外公和白凤回来了。他们去墓室清理残骸,结果怎么都找不到十七的尸体。开始还怀疑这家伙没死透,被手下救走,但通道只有一条,用秘术追踪也毫无进展,只能先关闭墓室石门回来。听完叙述,星骓连忙取出包着心脏的布包,表示自己不但杀死了他,还把战利品带回来了。

    “你把这玩意挖出来是想干什么!”见到血淋淋的心脏,外公很震惊,无法相信善良仁慈的外孙会做这种事。

    “我想让你跟他一样。”睹了一眼白凤,星骓的表情很坦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必须足够年轻和强大才能保护我们,保护整个家族。外公,我知道你希望用古老的方法献上祭品,然后把这件事危害降到最低。可你想过没有,就好比恶鬼答应跟你要一根手指头吃就放过你一样,他不可能真的只吃那么一点就罢休。等你把手指砍光了,他会继续要求别的部位,永不满足。我不希望白凤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还不能解决问题,十六年之后又逼着别的人自动献身。或者你利用克隆技术能减少伤害,但你想过他们也是生命吗,早晚还会出现十七那样的人和更多难以解决的麻烦。我不能让我的孩子陷入危机,活在恐惧之中!”

    因为出了小屋,众人可以压低声音谈话,但星骓的情绪很激动。哑巴搂住他的肩膀,担心他的身体,又怕惊了附身的兵主,一行人去了旁边的小巷。

    外公,这件事必须解决,不能妥协。你是医生,最清楚治标不治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许献上人心可保一时平安,但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这个定时炸弹会爆炸,把局面搞得无法收拾——男人的想法和爱人一致,姑息是最差劲的让步,养虎为患而已。等兵主休养生息,强大到封印也压制不住的时候,灾难就会来临!

    “容我想想。”外公没有拒绝,接过那颗心脏,回头对白凤说:“去把你家老四找回来,疯疯癫癫流浪在外面,你也不心疼。”

    四哥我安排好了,没事,等这边安定了再去接他——有耐心负责的耿大哥照看着,有什么可担心的,比起那个,苗苗的状况更需要大家的关注。但外公似乎不想谈论新生儿的事,或许是心有顾虑,也可能是没想好对策,总之他带上十七的心脏,说要去别处呆几天,不必寻找。

    留下来的白凤承诺会负责大家的安全,但星骓还是想回家,商量之后,决定天一亮就离开这里回诊所,小屋留给部下看守。闹了一夜,大家都很疲惫,孕夫却因为吃了外公特调的药,疼痛有所缓解,再加上担心苗苗,怎么也睡不着。

    哑巴陪他说了会话才回屋,听见豆豆奶声奶气地说:“弟弟不哭,豆豆答应你啦,长大了给你当媳妇。”

    “宝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星骓几步上前,把儿子抱起来。小家伙看着爸爸,轻轻摇晃脑袋:“弟弟不让说,是我们的小秘密。”

    “弟弟还不会说话呢!”如果不是儿子说谎,那情况可不太妙。

    “会的,弟弟刚才还叫我的名字。”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豆豆大声喊弟弟的乳名,让他跟爸爸说话。可是苗苗闭着眼睛,好像一直在熟睡那样。叫了一会没反应,豆豆撅着嘴:“爸爸,我没有说谎,他刚才真的说话了。他说好喜欢豆豆,让豆豆嫁给他当媳妇儿。”

    “傻儿子,哪有兄弟成亲的,再说你不是喜欢红红吗?”跟哑巴交换一个眼神,星骓不动声色地抱着儿子离开房间:“怎么,不想娶红红当老婆了?”

    “想的,可是我不答应弟弟就哭得好凶,爸爸说过我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的,所以我就答应了。只要弟弟能开心,我可以忍耐着没有红红的日子。”奶声奶气的回答,若是在平时,一定会被当成童言趣语一笑而过,但此刻的星骓却笑不出来。他望着哑巴,脸上有点绝望的神色,如果不能驱逐兵主,以后该怎么办?
 

58如果这都不是爱

    虽然每个人都能看出苗苗的不寻常;但外公不在,凭他们了解的那一丁点信息也解决问题不了任何问题。更何况此事关系众多;不能轻举妄动。但白凤明确表示;即使兵主附身在孩子身上,只是小婴儿的话也不能作恶;可星骓和哑巴还是不愿放松警惕;决定分工合作;二十四小时看着儿子。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几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锦年已经找人把砸坏的诊所修整一新,这会正在柜台边上逗阿幼,小女孩咯咯地笑,画面很是好看。但哑巴心里不痛快,又摸不清小二十三的底细,根本摆不出好脸色,瞪了他几眼然后带着老婆孩子上楼。

    “十六哥怎么了?”感受到恶意,锦年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月经失调,最近几天脾气暴躁,你多包涵。”白凤走过去,笑嘻嘻地看小二十三。

    身为酆腾集团的创始人,他其实很中意这个儿子,够聪明,又有手段,对外圆滑对内忠诚,很有经商从政的天赋。只可惜不是亲自怀孕产下的孩子,混了外人的血,不能认祖归宗,是个极大的遗憾。但锦年不知白凤是何许人,见他自来熟,表情微妙得很:“这位先生,我哥有没有子宫我最清楚,月经这玩意又不是自来水,你以为拧开水龙头就能淌出来?”

    “嘻嘻。”阿幼没忍住笑出来,又觉得在陌生人前失态,便说:“锦年哥,帮我看会店,我去瞧瞧星大夫的小宝宝。”

    说完一溜烟跑了。

    “喜欢?”小女孩刚离开一会,锦年眼里就流露出失落的神色,这点变化可没逃过某人的眼睛:“漂亮是漂亮,可惜年纪太小了点,你就算不找个年纪相当的,也寻摸个成年人,这姑娘小你七八岁吧。”

    “我喜欢谁没必要向你汇报。”真是莫名其妙。

    “有必要哦。”躺在治疗室玩手机的泽德忽然探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补充道:“这家伙可是你货真价实的亲爹。”

    “呵呵。”锦年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两眼:“闲的蛋疼就来看店,我还要办正经事,没空陪你们发神经。”

    说完就走,白凤在后面跟着,锦年不耐烦地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带我去见见你四哥,朴宁说他把人安排在种西瓜的农民家里,我找不到路。”这事哑巴倒是跟锦年透过气,他掂量了会,心想小十六也不是信口开河随便把事告诉别人的人,于是带了白凤去郊外。还没到耿大哥的住处,远远就看见酆家老四跟幺妹玩得不亦乐乎,屋前屋后的跑,笑得春光满面。

    白凤挑了几下眉,从怀里摸出个摄像机,认认真真地拍摄起来,还说;“有意思,等他好了看见自己疯成这样,估计要气成傻子。”

    “爸爸!”又走了几步,四哥忽然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一把抱住白凤:“你来接南南了?南南好乖的!”

    “乖儿子,想不想爸爸?”他作为酆玮冶生下老四时也就二十出头,现在四哥记忆倒退到五六岁,自然认得出年轻的白凤。只见四哥傻呵呵地笑,手抓住父亲的衣襟不放,奶声奶气地回答:“想!”

    “我……我先走了。”其实关于外公他们私底下密谋的事,锦年也查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亲眼看见返老还童的父亲,还是没办法相信眼见为实这句话。此刻他一头冷汗地站在旁边,只觉得气氛尴尬得要死,于是把车钥匙留下,自己逃了。

    为了缓解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身体,他伸了个懒腰,沿着田埂朝沙路边走,远远丢下一句:“有些人到老都没享受过天伦之乐,好不容易脱胎换骨又因为身份变了没法正大光明地认儿子,导致好多事回不到从前。不过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要是你,就去照顾四哥享受当父亲的乐趣,也可以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

    “这孩子。”白凤摇头,让老四放开玩,自己在旁边拍了许多精彩的镜头。

    这边,锦年漫无目的地走,把原先出来的任务都忘光了。本来他应该去一趟镇政府,催拨地建生态园的事,不过见了年轻的父亲,脑子里冒出更多不得了的想法。作为人类,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生逃不过这八个字,赚再多的钱,得再多的利,掌再多的权,最终躲不过自然规律。其实,从调查外公开始,他就隐隐约约知道家族中隐藏的秘密,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推测。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返老还童真的存在!

    走了一会,他加快步伐,在路边拦了辆面包车,上了高速路,直奔城区……

    你刚才去哪了,才剖腹的人不要到处乱跑可以吗,伤口裂开怎么办,我可没办法帮你缝好——诊所内,哑巴刚把豆豆安顿好,抱着苗苗喂奶,回头一看星骓不在床上,找了半天发现他在阳台打电话,顿时怒火中烧。把伤员拖到床上,男人眼睛瞪着有铜铃那么大——你又不是铁打的,哪能这么折腾,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生完孩子不是都得坐月子吗,怎么你跟多动症一样到处乱窜。

    “女人才坐月子。”瞪了哑巴一眼,星骓接过苗苗,问:“豆豆呢?”

    请红红妈帮忙看会,现在跟小朋友出去玩了,晚上我再去接——写完,有些顾虑地看苗苗,心情沉重地写下这句话——你说他不会真的对豆豆怎么样吧!

    星骓摇头,用眼神示意他换个话题,于是哑巴又问——你免疫麻醉药物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干嘛瞒着我,生豆豆时也是破腹产吧。对了,上次做手术你也没用麻醉,我居然这么粗心,一点没察觉不对劲,痛吗?

    “在你肚子上剌一刀,你说痛不痛。”苗苗貌似贪睡,眼睛闭得紧紧的,星骓就把他放在床上。可刚离手,这家伙就用能掀翻屋顶的音量大声嚎哭起来,只好又抱在怀里哄:“我原先也不知道,直到生产豆豆的时候才发现,当时又不是在正规医院做的手术,差点把我活活痛死。不过,再剧烈的疼痛和孩子平安出生的喜悦相比都算不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们这个家族受到诅咒,所以子孙都有不同程度的缺陷吗——苗苗安静的时候很可爱,哑巴用手指逗他,他就会抓住那根指头,放到嘴里吧嗒吧嗒的吮吸——小十九有凝血障碍,你是免疫麻醉药品,小二十三天生少一个肾脏,豆豆又对粉尘过敏。

    “锦年少个肾?”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是啊,不过正常人少一个也能活吧——想了会,又动笔——我的其他兄弟都有些问题,不是残疾就是有罕见的先天性疾病。

    “可你不是挺正常的吗?别吓我!”星骓猛地坐直,扯得伤口钝痛,又担心哑巴有什么疾病,满脸都是焦虑。还好男人咧嘴笑,亲了他一下——我啊,没有智齿,不是不生长,而是天生就没有这四颗牙。嘿嘿,倒是省了长牙的痛苦。

    “其他的呢,没有什么不对劲吧。”握住哑巴的手,星骓才幡然醒悟自己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他开心,自己也会开心;他难过,就跟着难过;得知他可能患有疾病,立刻担心得不得了。

    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你还没说刚才干什么去了,要拿什么吩咐我就行,别自己跑来跑去,你现在需要卧床静养。动来动去的,小心伤口长不好,肚子上留条蜈蚣一样的疤——哑巴吓唬他,装得有模有样的,可惜星骓是医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吃他那一套。

    他笑了笑,不当回事:“我去给小林打电话了,泽德伤得比我重,家里又没专人伺候他,少不得把人叫回来。”

    也许,现在小十九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因为不知道弟弟是下面那个,做兄长的倒也不反对两人交往,更何况这家伙原先喜欢星骓,是他的情敌,当然要早点解决才是。他们聊了好半天,哑巴忽然想到些邪恶的画面,偷笑——等你身体好了,我要做到你下不了床,好期待!

    “这有什么好期待的,都老夫老妻了。”星骓脸红得厉害,手指不自然地蜷曲在一起,早就忘了一天前他还想逃跑的事。

    因为我爱你,所以珍惜每一次结合的机会,我想感受你身体最深处的热度和迷乱,把极致的快乐传递给你——哑巴忽然正经起来,他抬起星骓的下巴,轻轻啄吻柔软的嘴唇——我年轻的时候没能好好爱你,对不起,但现在我们有时间和机会,完全能把那些年失去的全部弥补回来,可以吗?

    星骓被他亲得气息不稳,靠在床头上,用一个拥抱作为回答……


59怀上了
 
    “呵呵!”两人吻得难分难解;忽然被短促的笑声打断,这声音分明是从苗苗身体里发出来的。星骓一惊,立刻推开哑巴,如临大敌。但孩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安安静静睡着,声音也不是他用嘴说的,而是从身体内部扩散而出。

    等了好久,再也没有其他响动。夫夫两对看;很清楚他们没听错,笑声绝对不是幻觉。

    “苗苗?”试探着叫了几声,哑巴也在旁边推波助澜;用手指轻轻抚摸孩子的小手小脚。可是没动静;不管怎么问都没反应;过了会,小家伙蹬了两下胖脚丫子,一翻身,抱住男人的大手又睡了。虽然他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可新生儿哪里会翻身,而且苗苗明显比昨天长大一圈,没有哪个人类的孩子有这种生长速度!

    星骓满脸焦虑,可没敌得过天性,不管孩子体内有什么,都是他割舍不下的心肝宝贝。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目光既温柔又痛苦,哑巴当然理解他此刻复杂不安的心绪,又拿不出好的解决办法,盲目尝试只怕会带来更多麻烦,最后弄得一团糟……

    之后的十几天,苗苗倒是老实,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除了长得比较快之外,情况稳定。但是豆豆闲不住,老去逗他说话,见他不理人,还有点伤心欲绝的样子:“爸爸,弟弟是不是讨厌我,怎么不和我说话了呢。”

    “弟弟在养精蓄锐长身体,长大了才能和你玩啊。”星骓哄他。

    “我今天跟红红说以后不能娶她了,因为我要给弟弟当媳妇,结果她哭得好厉害,一直不理我,还说再也不跟我说话了。”豆豆趴在床边上,两只眼睛瞅着苗苗,小大人一样地叹气:“哎,我现在就想问弟弟,我能不能又娶红红,又给他当媳妇。这样红红不会伤心,弟弟也不会气我说话不算数了。”

    “傻儿子,你们是亲兄弟,不能做夫妻。”孩子还小,被兵主忽悠了两句就晕头了,一门心思要给苗苗当媳妇,星骓哪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看,弟弟才那么点大呢,那能想到以后的事。你乖乖的,好好学习,长大找个好姑娘,爸爸才能放心。”

    “可是……”小家伙还想反驳,想了半天没找到理由,眼巴巴地看父亲,忧虑地蹦出一句:“那弟弟死劲哭怎么办,哭得太厉害会把肠子哭断的。”

    肝肠寸断是他最近从电视里学来的成语,还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只知道可以用来形容伤心。

    “弟弟可乖了,不会哭闹,你看,他不是睡得好好的吗。”话刚说完,苗苗像是故意唱反调一样,扯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星骓头痛得要命,只好把他抱起来哄,心里却想着要是不把兵主弄出去,以后这个家绝对会鸡飞狗跳。

    豆豆看他哭得厉害,比当爹的还着急,围在父亲身边团团转,不停安慰:“弟弟不哭,不哭!”

    不是才喂过吗,又怎么了——哑巴拎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进来,皱了皱眉。

    “别提了。”星骓摇头,把孩子递给男人,顺便抱怨几句:“外公怎么还不回来,到处都找不到,不知道我们在这着急吗。”

    操什么心,他老人家做事有分寸,你把身体养好就行。瞧你,脸色都没以前红润了,还不多吃点——虽然星骓说男人不需要做月子,哑巴还是在网上收集了许多滋补的汤品,每天换着法做。前天是蛋奶鲫鱼汤,昨天是猪脚炖莲藕,今天则选肥嫩的乌鸡和竹荪用砂锅慢慢烹制,加了枸杞,色香味俱全。把东西归置整齐,男人立刻去盛了一碗鲜美的鸡汤,给豆豆夹了个鸡腿,伺候爷俩吃饱喝足。

    “别光给我补,泽德伤得重,你弄点七星鱼给他吃。这东西有清热解毒、拔毒生肌,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最适合挨刀子的人吃。”鸡汤味美甘甜,可星骓吃着觉得不是滋味,全家就他一个人待遇最好,有失偏颇。

    小林日日夜夜伺候着呢,哪轮得到我管闲事。要说这小十九也是个懒得长毛的混蛋,吃了睡,睡醒了吃,连上厕所都要人抱着去,半个月胖了七八斤——哑巴嘿嘿地笑,因为不知道泽德是下面那个,所以对这个耐心负责的“准弟媳”或者说是“未来婶婶”很满意——真看不出来他以前那么喜欢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暗恋了泽德多久,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对我有好感又不是因为产生了爱情,这次是真的遇到心动的人了,当然不一样。我看他跟泽德很般配,两人有发生了关系,不如……”他一直认为这个大男孩只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温柔的安慰,跟泽德在一起才会真的感受到幸福和快乐,所以很愿意撮合他们:“前天我遇到小林爸,他隐约跟我提过这事,似乎也不反对,可能最近几天还会上咱们家来谈婚事。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就那样,拿不出多少钱,你也别为难人。”

    他家就小林一个男丁吧,不反对?怎么可能——哑巴大吃一惊,在重视继承人的农村,就算当地没有重男轻女的风气,也不能不要孩子!

    “开始确实不同意,不过小林告诉他泽德可以生育,加上两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拆不开,所以点头默认了。”谈论这些的时候,豆豆一直趴在婴儿床边,拿玩具逗苗苗玩,根本没注意大人在说什么:“但我不同意他受孕,那种体质熬不过破腹产手术,还得跟小林家人说清楚才行。”

    生个屁的儿子,他敢让人爬上身上去,我先打死他——哑巴的沙文主义思想又犯了,好像真的看到泽德被人压着侵犯一样,气得脸红脖子粗。星骓偷笑,又想闹闹他,于是装出不满意的神色说:“怎么,他就要精贵点,不能给人压?”

    不能——明显带着情绪的回答!

    “那你能让我压一次吗?”勾住男人的脖子,星骓用很近的距离,贴在耳边低语:“不是想要女儿?自己生啊。我已经问过外公了,你也有这功能。”

    他们这个家族,凡是男人生产下的男性都拥有可以孕育后代的特殊体质,而女性生的后代只有一定几率才可以生孩子。星骓属于中了大奖的那种人,而他的两个哥哥都很正常。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哑巴也是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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