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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骓二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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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被踢到墙角,冲击力过大,连外壳都摔碎了,那可是星骓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愤怒之下的哑巴挣脱保镖的束缚,照十七面部猛击一拳。酆家的儿子都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所以两兄弟很快拳来脚往,打成一团。

    混乱中,手下想分开他们,却被自家主人呵退。他用膝盖的力量把兄长踹到两米开外,扑上去补了一拳,然后被哑巴用柔术制住手脚,胳膊差点被扭脱臼。

    这场兄弟互殴直到耿大哥出现才停止。

    “有话好说,你们这是做什么?”耿家乐是路过,但不管怎么样,有人在星大夫的店里闹事,不可能不管不问。

    也许是出现外人,十七停手,捂着鲜血长流的鼻子站起来,丢下一句四哥送你,做为交换,我要把刚才说的人带走,然后带着手下离开了。见人走了,耿大哥立刻把哑巴扶到座位上,准备报警。但男人按住他的手,摇摇头,又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四哥。耿家乐会意,把人扶到床上。整个过程四哥都清醒着,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长着空洞的眼睛,像个活死人。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状态非常差!

    来不及叫人给四哥准备安身之处,接到耿大哥电话的星骓带着儿子和阿幼回来,看到一片狼藉的诊室,有点不知所措。

    “你没事吧,痛不痛。”见哑巴受伤,赶紧做检查,幸好只是皮外伤。他把头贴在男人的额头上,内疚和不安一起涌上来:“都是我不好,我要不走你们就不会打起来了,对不起。”

    “星大夫,还是报警吧,把你这砸成这样,怎么能算了。”耿大哥帮着收拾残局,阿幼也在旁边说:“是啊,不能白白给人欺负。”

    算了——男人牵起星骓的手,写下这两个字。

    “阿幼,你今天先回家吧。”考虑到之后可能要和哑巴谈论这事,不想让外人知道。再说少女年纪小,估计吓着了,也不该勉强让她继续看店。阿幼先看看星骓,又看哑巴,确定自己在这帮不上忙,才说那我带豆豆去我家玩会,晚上再送回来,把豆豆抱走了。

    “这闹的什么啊。”孕夫满脸愁容,在哑巴身边坐下,才发现病床上还有个男人。这人看上去大概三十七八岁,五官非常精致,看得出年轻时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帅哥,即使上了年纪,也非常有魅力。但是,这个人留在诊所干嘛,他疑惑地望向哑巴:“这是酆朴宁来带手下?别把他弄伤弄残了!”

    这事等会和你解释——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暂时和孕夫交流——你给锦年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真是一团乱,但可以确定,十七的目标不是星骓父子,而是泽德。要是以前的他,会毫不犹豫拿小十九去换平安,但在自己倒台,十九弟不计前嫌,大力支持的情况下,他怎么能出卖对方?再加上泽德身份特殊,是外公的儿子,这层关系又另当别论了,要是出了事,保不准外公也要揭穿他的身份。

    觉得头很痛,男人按压疼痛的太阳穴,一抬眼,发现本来无意识的四哥抓着耿大哥的胳膊,像小孩子那样傻呵呵地笑……

45危机
 
    趁星骓去打电话;哑巴赶紧在纸写上——他不是坏人,帮我照顾几天;具体的情况晚上去你家说。

    刚把纸条塞给耿大哥;就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连忙把人推出门;打了个三轮车送走。孕夫回来,没见到伤患,多问了一句去哪了,男人扯谎说酆朴宁的人回来把他带走了。

    “但愿别出什么事;毕竟是在咱们这伤的;到时候说不清楚。”星骓不知就里,担心惹上麻烦。哑巴没法解释;又挂念着一看就不对劲的四哥;迫不及待想赶过去问个究竟,但也不能丢下孕夫和店铺;简直是心急如焚。不安中,他紧紧抱住自己的爱人,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寻求心灵上的安宁。此刻有太多想说的话,可恨的嗓子却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有嘶哑的呼吸声。他的牙齿咬得那么用力,不断发出奇怪的撞击声,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收拾完了,我们去把豆豆接回来吧,我不放心。”握住哑巴的手,星骓知道自己该和盘托出过去的事,可他开不了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也没发现男人此刻的异样。

    稳住心神,哑巴点头,起身收拾被砸得乱七八糟的诊所。

    不多时,锦年从临县赶回来,看见摔坏的手机,来不及问缘由,塞了个平板电脑过去,贴在兄长耳边汇报掌握的情况:“联系不上十九哥,恐怕那混蛋已经下手了。这事都怪我,想着穷乡僻壤的不会出事,就把他的保镖撤了,现在怎么办。”

    不能让他把泽德带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把人追回来——哑巴咬牙。

    “好,那我先让手下去查他们的位置。”星骓在,不好说得太直白,压低声音讨论了几句便终止了谈话。哑巴让小二十三陪着孕夫,自己去接豆豆回来。虽说没目睹斗殴的场面,但店铺没砸成那样,多少让儿子受了惊吓。一路上小家伙都在问爸爸有没有事,哑巴说不了话,只能笑着亲他的脸蛋作为安抚,好半天才让孩子平静下来。

    到了晚上,男人拜托锦年看家,才在夜色中前往镇郊,去了耿大哥的住处。

    “兄弟,你可来了,你交代的人恐怕要去医院看看才行。”哑巴刚进门,就被拉到里屋:“他好像伤了脑子,有点不正常,说话动作跟小孩似的,现在跟幺妹玩着呢。”

    到底怎么了?

    满腹疑问,推开起居室的门,只见一个不断傻笑的高大男人和幺妹趴在竹席上玩过家家,满地都是洋娃娃和各种玩具。两人玩得开心,欢声笑语不断,可这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哑巴大步走过去,在平板电脑上写下一个字——哥!

    谁知四哥一见满是烧伤的脸就吓得哇哇大叫,整个人缩到耿大哥怀里不停地发抖,任凭那父女两怎么劝都不肯回头再看哑巴一眼。最后还是幺妹主动抱住哑巴脖子,以身试法,让四哥相信那是好人而不是吃小孩的怪兽,才让紧张的情绪渐渐平缓。闹腾了半天,他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但还是离得远远的。哑巴又把电脑递过去,四哥看了摇摇头,奶声奶气地回答:“南南不识字。”

    擦,哑巴冷汗直流,兄长叫酆佑南是没错,可不惑之年的大男人叫自己南南也太惊悚了!

    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确定四哥是装疯还是真傻,所以他把原先的字消除,对耿大哥说——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会?

    “没问题,你们慢慢聊。”男人说完,抱起女儿去外屋看电视。等门外传来热闹的节目声,哑巴把目光转向酆佑南,瞪了他半天才写下——别装了,要被你气死!

    可四哥对他的字依然没有反应,而且,已经变得熟悉的父女两不在身边,房间里只剩下个恐怖的烧伤男,明显让他感到很恐惧。也许是太害怕,他一点点往旁边躲,缩在角落里,两只手护着脑袋,不敢看哑巴。没多久,还开始发出抽泣声。

    搞什么,还装,我就不信你真傻了——哑巴的脾气其实没那么好,除了对星骓和孩子有十足的耐心,其他人的死活都不关他的事。他想甩手不干,但四哥不一样,这位在童年时期代替父亲照顾他的兄长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信不过我吗,在我面前居然也需要装疯卖傻。行,我看你能伪装到什么程度!

    因为他不抬头,也就看不到字,哑巴急了,伸手去抓,结果让四哥受惊,大哭着冲出去。他哭着躲在耿大哥和幺妹背后,差点尿裤子。

    “你别吓唬他。”别人家的事本来不好多过问,但他都吓成这样了,哑巴还继续逼,看着太可怜:“兄弟,先缓缓,不管啥事等人好了再说。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说什么都听不懂。我问了一晚上,他也只知道自己叫南南,今年六岁,其他啥也不知道了。我想真是伤着头了,最好去县医院检查下,你看他还叫幺妹姐姐呢。”

    “哑巴叔叔,南南真的好可怜,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别欺负他。”幺妹也在旁边帮腔,像个小姐姐似的安慰哭哭啼啼的四哥。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哑巴被弄得烦躁,又挂念家里的老婆儿子,不想耽误时间,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写道——这是五千块钱,你先拿着,帮我照顾他一段时间。等事情安排妥当就来接人,谢了。

    “啥钱不钱的,西瓜的事多亏你们帮忙,别说照顾几天了,就在我这住一辈子都成,只要别嫌弃我家穷就得了。”耿大哥不肯收钱,哑巴执意要给,推托中四哥见烧伤怪人还不走,哭得更凶了。耿家乐只好暂且留下信封,说:“那这钱我先拿着,算给他看病的。你放心好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保证给你照顾好。”

    那我就放心了——哑巴点点头,再看了眼满脸恐惧的四哥,匆匆踏上回家的路。

    回去的路上,他心情很沉重,不得不思考如果这位兄长真的傻了怎么办。如果他没有生活能力,势必得照顾今后的生活起居,还要当心人身安全,少不得又要卷入家族纷争。这样下去,恐怕会连累星骓过上不安稳的日子,可要叫他对虎落平阳的四哥见死不救,又做不到!

    实际上,作为父亲左右手的老大和老四一直心存芥蒂,各自为党,暗中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酆玮冶在世时,两者力量得到平衡,从没出过什么大事。而这次内斗发生得太突然,不擅弄权的哑巴首先落败,紧接着取代他地位的十七转投大哥一派,联手做掉了老四。就算躲在小镇上,这些事他也是清楚的,但他不愿相信那么铁腕的四哥会轻易被人干掉,更不相信会变成只有几岁智商的傻子,太不可思议了。

    可他今天的表现又不像装的,那么,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夏的夜晚,有许多发亮的夜虫在田间飞舞,给漆黑的夜晚带来星星点点的光明。这奇异的现象让哑巴想起很多年前,还是他五六岁时发生的事。他小时候不那么优秀,常常因为学业惹父亲生气,有一次家庭教师告状,害他被关在暗房里受罚。被竹板狠狠抽打过的臀部火辣辣地痛,又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对年幼的孩子来说是非常恐怖的经历,几乎终身难忘……

    那时,他一边喊着爸爸,我错了,一边猛拍大门,希望有人放他出去。直到哭得声嘶力竭,昏死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年幼的哑巴感到温暖的光线从门缝一点点扩散,有人打开房门,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朴宁,没事吧,朴宁!”

    严厉的父亲、窃笑的继母、看戏的家教、冷漠的佣人,那天他看到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孔,只有这位兄长用炙热的怀抱接纳了他,把小小的他送回房间,一直陪到天亮。

    哑巴对四哥很感激,但他无法选边站,这里面有太多说不清的关系,不是他能简单操控的。

    摇摇头,把复杂的情绪甩开,哑巴发动汽车,在夜色中驶回小镇。到家已经很晚了,星骓却没睡,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去:“是不是出事了,这么晚上还偷偷出去,我问锦年,他什么也不肯说,我好担心。”

    对不起——不该隐瞒,不愿欺骗,本来是想保护他,可最后还是让他处在不安中。哑巴既内疚又自责,只能抱住孕夫,单膝跪下,虔诚地忏悔——星骓,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说太多,你能原谅我的隐瞒吗?只要时机成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

    “到底怎么了!”越不说清楚,越让人担心。

    “他不敢说,因为你听了会怒火中烧。”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酆朴宁脸上挂着鬼畜般的笑容直直闯进来:“十六哥,本来我想放你一条生路的,可惜你这混蛋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弟弟我赶尽杀绝了。”

    “你……刚才叫他什么?”星骓呆在原地,思维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十六哥啊,对了,你嫁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哎呀,毕竟我们没在一起生活,外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伴随恶魔的笑声,十七舔舔嘴唇,向哑巴头像报复的目光,仿佛在说,你再轻举妄动,我就把一切都抖出来!
 

46跪玻璃
 
    完了;这种情况下;即使解释也变得被动;事情会发展什么样;根本没法预测。哑巴不敢看星骓;脑子一团乱,身体僵硬得没有任何行动,有点逃避现实的意思。然而在紧要关头;孕夫头脑清醒得多,他起身挡在男人面前,拦住不请自来的十七:“酆先生;你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吗,我已经知道了,他是你哥,你们是双胞胎兄弟,有什么大不了的?好了,没事的话我也不留你,请回。”

    “哈?你不生气?以你的脾气应该很痛恨别人欺骗你吧。”露出玩味的笑容,某人明显还想蹦出点更劲爆的。

    “生不生气和你无关,我家的事也轮不到你管。”孕夫大力推开房门,做了个慢走不送的动作:“倒是酆腾集团的继承人,好好的生意不做,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小镇来纠缠普通老百姓,还在半夜私闯民宅,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吧。”

    “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十七不怒反笑,径直闯进去,拉了把椅子准备坐下:“那么我们来聊聊你现任丈夫的身世,怎么样?”

    滚——哑巴抢先一步,抓住他的胳膊。

    “我家不欢迎你。”像读懂男人心思般,他开始充当翻译:“你哥的想法和我一样,识相的话赶紧走,不然我要报警了。”

    “喂喂,你可真绝情啊,好歹也同床共枕过几个月,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怎么就舍得对前夫这么冷淡?”因为被哑巴制住,就算是小十七也没办法轻易挣脱钳制,但他不愿落下风,必须从嘴上讨回点优势:“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冷淡的人,我每次进入的时候,你都哭喊着瑟瑟发抖,用后面缠住我不放呢。”

    这段话说得露骨,哑巴暴怒,挥拳过去,大有再干一场的架势。怕他们再打起来,孕夫抢先拉住自家男人,转头对小十七说:“不好意思,我可不记得和你滚过床单。我的丈夫,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酆朴宁,不是你这个冒牌货。”

    说完,他转头,用手抚摸哑巴烧伤的脸:“你欠我一个解释,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先齐心协力把破坏咱们家庭的人赶出去再跟你算账!”

    “原来你知道。”露出真没劲的表情,十七甩开哑巴的胳膊,动作优雅地整了整衣服:“那我就有话直说了,给你三天的时间,把泽德弄回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腿长在他身上,你让我上哪去弄人?”紧握住男人的手,星骓像得到力量般大声回绝他:“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泽德是我丈夫的弟弟,也就是我的亲人。如果你要伤害他,我和哑巴会用我们的方法来保护这个家和家里的所有人!”

    “这么晚吵什么吵,也不怕邻居看笑话。”在矛盾激化到顶点之前,锦年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呦,稀客啊,别来无恙。”

    “你倒是找了个好军师。”看清来人,十七的嘴角微微上扬,把目光转向哑巴。

    “军师虽好,也是拿工资的打工仔,你要付得起好价钱,我这个智囊也不是不能跳槽。”锦年胳膊下面夹着随身不离的电脑,单手搂住不速之客的肩膀:“出去喝一杯怎么样,谈谈待遇,我这里有让十九哥自投罗网的好办法!”

    “锦年,你怎么能这样!”孕夫出声制止,却被男人拉住。

    “哼,看来你们不是一条心啊。”毕竟在家族恩怨中沉浮许久,熟知阴谋诡计和各种手段的人又怎么会上锦年的当,但他愿意顺着往下演,反正也是一出好戏:“隔壁有个油茶店,咱们去找老板聊聊,或许还能打听到泽德的下落。这个十九弟可真让我焦心,话还没说上呢,就把我的保镖打残跑了,让我这个做兄长的脸往哪放?”

    “他不就是个定时炸弹吗。”锦年笑,抬腿要走,星骓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到底怎么了,你准备干什么。”

    “放心,我有分寸。”二十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从容不迫,连镜片下锋利的眼神都在褶褶闪光,仿佛胜券在握:“豆豆哭了,你还不上去看看。”

    他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隐隐约约的哭声从楼上传来,星骓心烦意乱也没有辨认,只好等人走了,把大门锁好赶紧上楼。不过等他去了二楼才发现儿子的房间安静得很,小家伙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有不知哪里的猫叫得凄厉,貌似小孩的哭声。

    我们谈谈——刚松了一口气,哑巴追上来,电脑屏幕上只写了这句话。

    孕夫看了看,点头,推开书房的门,率先走进去。这间房的窗边还放着不久前买的电子琴,哑巴给他弹悦耳动听的乐曲的画面历历在目,但这一切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不可否认,除了愤怒,他还有别的情绪,心情比任何时候都复杂。那些汹涌的情感虽然没有完全表露出来,脸色却好不到哪里去,只说:“上次去温泉的时候就发现你和酆朴宁很像,年龄也差不多,可是因为新闻里不断播放酆腾集团的消息,也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是我太蠢,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你们的身高长相几乎一模一样,血型相同,连家世背景也差不多。况且,你还跟豆豆那么亲近,按理说那么小的孩子肯定会害怕严重烧伤的脸,可豆豆就是那么的喜欢你,血浓于水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呵呵呵,也许是太害怕,我逃避似的不愿往那方面想,或者说,因为完全信任你,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欺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男人不敢看星骓的眼睛,垂着头。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孕夫长长叹了口气,让他焦躁不安的,正是割舍不下的感情。他可以发怒,摔东西,大吼大叫发泄心中的不满,但那样一点帮助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隐瞒身份是因为你害怕我知道你是酆朴宁以后会拒绝你吗?如果这样,如果你对我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爱,为什么当初要对我那么的……绝情……”

    我没想过要干扰你的生活……他们给我灌了毒药,我以为自己活不久了,只想来看你和儿子最后一眼,才挣扎着来到这个地方——哑巴的眼里渐渐泛起水光,握笔的手也抖个不停,情绪很激动——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骗你,可你没认出我,还帮着治伤,豆豆也很亲我。所以我就想,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机会,也要留在你们身边。可我又很害怕,如果说出真相,这一切,眼前的这些幸福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想以哑巴的身份陪在你和孩子身边……真的很对不起……

    见他不断自责,用混乱的字句表达自己的内心,星骓又心痛又觉得这个人真的不可原谅。哑巴到底有什么顾忌,到最后也不肯跟他商量,需要背负所有的秘密和痛苦一个人承担。难道这几个月的相处,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不知道他最终会原谅他吗?

    男人在无声地流泪,星骓鼻头一酸,也想哭。

    对不起——哑巴忽然跪下,把头贴在孕夫的膝盖上,还是说了不知多少次的三个字——对不起!

    “你爱过我吗?”虽然在十七面前表现得十分镇定,但他的内心其实早就崩塌了。过去和现在慢慢重叠在一起,冷漠的酆朴宁和温柔体贴的哑巴竟然是一个人,知道真相后,这短短的半小时比一年还难熬。

    星骓的脑海中不断掠过各种画面,纵横交错,几乎可以把他杀死。

    他恨这个男人,但也爱这个男人……

    我爱你,从我十六岁开始,就爱着你,从未改变过——哑巴抬头,用异常坚定的目光,一笔一划写下这句话——也许你不相信,也许这些话现在听起来也像是请求你宽恕的蹩脚借口,可我真的很爱你。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呢,我是说七年前。”付出得不到回报,那种和空气拔河,不知对手的无力感至今还记忆犹新,让人痛不欲生。

    我不能说——摇摇头,哑巴绝望地看向别处——就像你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逃走一样。

    “好,我答应过你,你不愿意说的我就不问。”孕夫按了按酸痛的眼窝,觉得喉咙发紧,每一句话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似的:“换一个问题,如果假冒的酆朴宁不出现,你会继续骗我吗?不要说谎,告诉我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没有被揭穿的话,是的,我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这一生都用哑巴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星骓看完这句话,不置可否。他沉默了很久,忽然站起来,把搁置在墙角的玻璃摔得粉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膝盖这么不值钱,连男妻都要跪的话,不如让我给你垫点东西。”

    碎玻璃被扫起来,堆成一座小山!

    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别说跪玻璃了,让我吃下去都行——哑巴慢慢露出笑容,把裤子卷起来,面对星骓,朝那对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跪下去。

    孕夫没敢看那个画面,他转过头,偷偷擦了擦眼睛。
 

47合二为一

    跪玻璃的是我;痛的也是我,为什么是你在哭?不要难过;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你看;我的膝盖已经够痛了,别让我的心更痛——哑巴努力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举起平板电脑,想让孕夫看这句话。他的膝盖虽然在流血,但星骓的眼睛在流泪;比起来,这点肉体上的疼痛算什么?

    “谁让你真的跪下去。”两分钟后,孕夫把哑巴拉起来;帮他处理伤口。

    还生气吗——这是句多余的疑问。

    “要是真生气,早就把你这混蛋赶出去了。”星骓低头清洗嵌在伤口中的碎玻璃时;哑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大腿上。他轻轻拉起自己的爱人,才发现他哭得比刚才还厉害,修长的眉拧成解不开的死结,一如主人此刻的心事,剪不断理还乱。

    看到他哭泣的脸,男人的心脏猛烈收缩,被剧烈的疼痛击溃。他想写字,想安慰,想说自己心中的苦楚,电脑却先一步被夺走。星骓没有看他,红红的眼睛瞪着别处,有点赌气地说:“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好,那就不说!

    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哑巴只能抓住爱人的胳膊,把他带到怀里,吻掉脸上未干的泪水。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和空间仿佛都不重要了,天地间只剩下彼此。星骓闭着眼睛,双手搂住男人的后背,尽管他不是懦弱的人,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如果可以,不想再思考过去的烦恼,不愿回想曾经发生过的不愉快,只看现在,只体会眼前,只珍惜当下。只要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可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没办法简单地用对错来判断,脑中的记忆也不是说电子文档,删除就能全部忘记。最重要的是,他心尖上长了个疙瘩,解不开、融不烂、割不掉,而且会越长越大!

    “我们好像还没有……好好地做过一次。”这场面一点也不温馨,空气滞留了一般,连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缄默许久,星骓终于推开哑巴,用很小的声音低语:“虽然以前曾经结合过,也成功怀上孩子了。但是……我是说,带着爱意地真正进入我的身体,从来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还是咬牙继续:“哑巴,我想要你。”

    不等对方做出反应,他脱掉上衣,把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脸上带着说不清的复杂表情,又重复了一次:“我想要你,就现在!”

    恐怕会伤到孩子,虽然无法抢白,哑巴还是露出担忧的神情。他的手从星骓的胸口滑到腹部,轻轻抚摸孕育生命的部位,动作温柔,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也许是看出顾虑,孕夫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固执地说:“没关系,我有分寸。”

    他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竟然主动诱惑,伸出舌头勾画对方嘴唇的轮廓,在哑巴吃惊之余,柔软的舌顺势滑进去,从口腔内侧到牙齿,像猫一样慢慢舔着。

    不清楚爱人内心中的真实意图,哑巴其实有点恐惧,因为星骓此刻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劲,好像再用力一点就会坏掉似的。他的表情那么虚幻,眉眼间都是压抑的细痕,却分不清喜怒哀乐,也不知隐藏的悲伤究竟有多深。男人很心痛这样的他,所以不想在这种状态下结合,太疯狂,也太扭曲了。

    “别动。”按住男人的肩膀,星骓酡红着脸解开他的皮带,缓缓拉开裤子拉链,从里面取出尚未勃发的雄物。

    带着体温的男性象征躺在手里的感觉很奇妙,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他认真地想,这应该是第一次亲手握住哑巴的私处。虽然还没激动起来,但处在柔软状态的物件已经有相当的分量,和七年前的少年状态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可是,一想到这东西曾经凶狠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他心里又掀起一番波澜,茫然和不知所措轮番折磨脆弱的神经,得不到解脱。

    为了让大脑安静下来,他抬头看男人的眼睛,一直看到很深很深的地方,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希望我宽恕你的话,就老实呆着……”

    他用给自己自慰的手法搓揉开始渐渐胀大的阳具,没动几下就被男人抓住手腕。

    别这样,我会担心,哑巴仿佛这么说!

    “我很好。”一瞬间,星骓惊讶自己的读心能力,因为他完全明白男人想说什么,而且能很好地理解。但他不愿意停下来,这样的行为,恐怕今生今世也只有这么一次了:“我想含住它,可以吗,应该会让你感觉舒服。”

    说出露骨的对白,孕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深处火烧一样炙热!

    真的要吞下这东西吗,他不太确定,可是纷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那砰砰砰的有力撞击让人无法冷静地思考,只能凭本能行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后悔之前用充分湿润过的唇瓣触碰火热的前端,继而深处舌尖舔舐小孔和敏感的冠状沟,最后整个含住。带有征服性的雄性体味夹杂着热气迎面扑来,星骓以为自己会恶心得想吐,可是没有。因为这个人是他的爱人,所以能坦然地接受不太美妙的气息。他开始上下吞吐,亲吻鼠蹊部位的褶皱……

    哑巴发出舒服的闷哼,疲软的肉块充血肿胀,变得坚硬无比。这种尺寸在亚洲人中很少见,长度和直径都很夸张,星骓有些费力地衔住过大的柱体,笨拙地运用舌头爱抚每一寸肌肤,直到那玩意勃发到最佳状态,连血管都浮现在表面!

    “舒服吗?”他没有帮人口交的经验,所有的知识来源于前段时间恶补的动作片,所以动作显得很生涩。他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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