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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逆袭-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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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端着水果走进来,钟文玉招呼着吴所畏吃水果。
“小吴啊!池骋的事多亏你了。”钟文玉说。
吴所畏挺不好意思,“阿姨,您甭跟我客气。”
钟文玉盯着吴所畏看了一阵,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吴所畏和池骋不是那种关系该多好,钟文玉现在肯定对他感恩戴德的,恨不得认他当干儿子。可一旦知道吴所畏和池骋的托关系,心里突然就变了个滋味。
“你和阿姨说实话,你到底花了多少钱?阿姨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阿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提钱不就见外了么?”
“一家人”这仨字就像一颗石子铬在了钟文玉喉咙。
刚调整好情绪再开口,吴所畏就夸张地嗯嗯两声,把手里的大苹果扬到钟文玉面前,说:“阿姨,这苹果又甜又脆,在哪买的?”
“就在小区门口的那个小超市。”钟文玉说。
吴所畏又问:“多少钱一斤?”
“五块五。”
吴所畏眼睛一瞪,“这么便宜?上次我买的精品富士,将近十块钱一斤,还没有这个脆。”把头转向池骋,“回去咱也买点儿。”
池骋点点头。
吴所畏这么一搅和,钟文玉后面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三个人客厅聊了一会儿,钟文玉问了池骋在看守所的一些情况,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保姆敲了敲门,经允许后进门通知钟文玉该吃饭了。
钟文玉朝吴所畏说:“要不你也留在家里吃吧?”
刚说完,保姆就在门口说:“哎呀,实在抱歉,我只做了三个人的份量。我忘了还有位客人在,我以为只有池少爷一个人回来了。”
明摆着,这个保姆是成心的,至于是谁让她这么做的?还用说么?肯定是提前出屋的那位。
钟文玉佯装抱怨的口气朝保姆说:“你也真是的,那么大个人你都没看到?”
保姆说:“那我再去做一份。”
说完,钟文玉故意等了片刻,想让吴所畏主动开口说不在这吃了。结果,吴所畏的确开口了,而且说得很客气。
“没事,我俩刚才在楼下买了点儿酒菜,就是拿上来和您们一起吃的。”
说着,池骋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餐盒。各种熟食主食凉菜一应俱全,够三四个人的量。
钟文玉对吴所畏的未雨绸缪感到钦佩。
吴所畏和池骋把塑料袋提到餐厅,当着池远端的面,把餐盒里的酒菜全都倒进了盘中,端到桌子上,好不丰盛。
“谢谢叔叔阿姨的热情款待!”
说着,吴所畏搓搓手,坐在了池远端的对面。
池远端被他气了无数次,已经气麻木了,早就不知道气愤为何物了。现在他有点儿相信池佳丽的论断,他儿子和这小子,还真有点儿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吃饭的时候,保姆只准备了三碗鱼翅粥。池骋把自个那碗给了吴所畏,说:“这个是大补的,多吃点儿。”
吴所畏只吃了两口,嫌腻,又推给了池骋。
“太腻了,吃不下去了。”
池骋命令的口吻说:“再吃两口,瘦了六斤多,趁这几天赶紧给我补回来。”
吴所畏又不情愿地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就把碗往那一撂,去夹别的菜了。
池骋这才把吴所畏吃剩下的鱼翅粥端了过来,几大口吃没了。
钟文玉扫到这一幕,嘴里的东西更加难以下咽了。从小到大,她从没见池骋吃过剩菜剩饭,更甭说别人吃剩下的。可这一幕又显得那么自然,丝毫不像是作秀和示威,就像是平时生活中经常发生的。
憋了很久,钟文玉终于撂下筷子,表情凝重地看着池骋和吴所畏。
“你们两个人……”
吴所畏立刻接口道:“你甭担心我们没地儿住,我们两个人现在住在郭城宇家。”
池远端在对面瞪了钟文玉一眼,让你多嘴!现在怎么样?又让人家反咬一口了吧?
钟文玉干笑两声,“哎呀,你瞧瞧,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你俩还搬回去之前的那套房住吧!前阵子我是怕上面查,才临时改了户名。”
吴所畏说:“不用了,阿姨,我打算再给池骋买一套房。”
“你拿什么给我买?”池骋和他一唱一和的,“你以为你还是总经理啊?你的公司早就让人封了!你自个儿都没房,还想给我买?”
池远端嘴里的那颗豆差点儿咽进气管里。
钟文玉又说:“这样吧,池骋你还回自个儿的拿套房住,我再给小吴买一套,算是弥补他之前的孙氏了。你俩也老大不小了,虽说都是男人,同居在一块也挺不方便的。以后要是各自有女朋友了,混住在一起多麻烦啊!”
吴所畏满不在意地笑笑:“我俩要是能找到女朋友,还会同居么?”
听到这话,钟文玉彻底吃不下去了。
“怎么会找不到?”钟文玉说:“先不说我儿子,就说你,条件多好啊!模样俊又能干,脾气还好,多少女的赶着要嫁呢!”
吴所畏说:“就是因为条件好,我才找不到能配得上我的。”
钟文玉嘴角抽了抽,这回不止吃不下了,刚才吃的那点儿都想吐出来。
吴所畏和池骋吃完饭就走了,他俩一出大门,钟文玉的眼泪就下来了。
池远端没好气地说:“刚才不哭,现在哭有什么用?儿子又看不见!”
“我就是哭给你看的。”
“朝我哭干什么?”
钟文玉说:“我要不是嫁了你这么个不着调的男人,何至于生出那样的儿子啊?”
池远端:“……”
回去的路上,池骋如鹰一般阴鸷的视线定定地注视着窗外,斧凿刀削的侧脸带着凛然的寒气。吴所畏扫了他一眼,隐隐感觉池骋有心事。
池远端和钟文玉对吴所畏的态度,远远超出池骋的预期,有种莫名而来的忍让。而且从钟文玉的口气中,他听出钟文玉已经知道了他和吴所畏的关系。既然这样,以钟文玉的脾气,没哭没闹实在很不正常。
正是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和忍让,让池骋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怎么了?”
吴所畏点了一颗烟塞进池骋嘴里,也给自个儿点了一颗。
池骋吸了两口,丝丝缕缕的烟雾顺着牙缝钻出来,有种渗人的压迫感。
“大宝……”
吴所畏扭头看向池骋。
池骋淡淡开口:“你很那个举报我的人么?”
“当然恨了。”吴所畏语气很坚定。
池骋说:“如果我说那个人咱不能报复,你是不是特委屈?”
吴所畏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我恨他是因为他让你蹲了将近一个月的看守所,不是因为我那些钱。如果你自个觉得不委屈,我就没什么可委屈的。”
池骋沉声说道:“我会把咱家老院买回来的。”
“不着急。”吴所畏说,“反正房子也搬不走,什么时候买回来都是一样的。”
池骋看到吴所畏脑袋歪着依靠在车窗旁,黑亮的大眼珠静静地望着外面,听话又憨厚的小样儿让他心尖一抽一抽的。
晚上,吴所畏和池骋正在外面吃饭,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贾申,吴所畏笑了。
“最近忙什么呢?”贾申问。
吴所畏说:“没忙什么,池骋这不刚出来么?给他跑跑腿儿收拾收拾。”
“你还给他当保姆使唤呢?”
吴所畏哼笑一声,“咱就这命!”
贾申沉默了半响,又问:“有空没?出来喝两杯。”
“能多带一个人么?”吴所畏问。
“只要不是池骋,随便带。”
吴所畏挂了电话之后冷笑一声,我要不把池骋带过去,你丫不得很死我?不过我把池骋带过去,也是让你恨我的,而且一恨就一辈子。
想罢,吴所畏朝池骋扬扬下巴,走吧!到了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275 醒醒吧,哥们!
贾申站在一个餐馆门口等着吴所畏,他刚从单位出来没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是那身帅气凌人的警察制服,程亮的大皮靴。在饭馆门口溜溜达达,眼睛不经意地四处张望,嘴角捎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大约二十分钟后,池骋开车带着吴所畏过来了。
好像早就料到车上会下来两个人,贾申已经摆好了不欢迎的表情。
“谁让你跟来的?”贾申问池骋。
池骋扬扬下巴,暗示贾申是吴所畏让他来的。
“切……”贾申还不信,“我都跟他说了,别把你带过来,人家还呼违背我的意思硬是要把你往这拉?”
池骋一副懒得解释的表情,随后从吴所畏上衣口袋掏出火机,点了一颗烟后站到距离他俩两步远的一棵树底下顾自抽着。威武高大的身形被路灯斜抛在路上,透着凛然的寒气。
贾申斜了他一眼之后,又把目光对准吴所畏。
“是他非要跟来的。”吴所畏乐呵呵地说,“他不放心我,怕我跟你跑了。”
贾申完全没把吴所畏这句话放在心上,还和他嘻嘻哈哈,手故意勾着吴所畏的肩膀从池骋的眼皮底下过,好像存心要让池骋吃醋一样。
贾申和吴所畏走进饭馆没一会儿,池骋惗灭烟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三个人找了挨窗的位置,贾申故意先坐到里面,明显是给池骋腾出地方,让他坐在自个儿这边。吴所畏坐在贾申对面,坐在了外边,池骋 要坐到里面还得挪凳子。
结果,池骋走过来之后,大手在吴所畏脑袋上一推,沉声道:“坐里边去。”
“你怎么不和他坐在一块啊?”吴所畏故意逗池骋。
贾申立刻反应迅速地坐到外面,一副不屑于此的表情,“我不想和他坐一块。”
池骋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猛骛的目光狠盯了吴所畏 一眼,吴所畏立刻乖乖挪到了里面,池骋和他坐在了一边。
吴所畏刚坐下没一会儿,服务员递上菜单。
“吃什么?”贾申问吴所畏。
吴所畏还没说话,池骋念出了几道菜,都是吴所畏喜欢吃的。
贾申冷哼一声,“我问你了么?我问的是小吴。”
吴所畏说:“就点那些菜。”
“我说你有点儿出息成不成?”贾申拧眉,“他说吃什么就吃什么?都到了我这了,还这么受气?重新点!”
“这本来就是我吃的。”吴所畏用手勾住池骋的肩膀,乐呵呵地和贾申说:“他对好着呢,我爱吃什么他都知道。”
贾申又没把这句话当回事,还用挺同情的目光看看吴所畏。仿佛吴所畏这一席话是故意讨好池骋,生怕池骋翻脸似的。
等菜的过程中,吴所畏注意到贾申脖子上的挂坠,不由的笑了笑。
“哎哟,您脖子上也有一个啊?”
贾申立刻把有字的那面翻了过去,明着是不想给吴所畏看,实际上是勾引吴所畏去看。
最后,吴所畏顺了他的意,真的把手伸过来,一把翻了过来。
“哟,这不是‘骋’字么?”
贾申轻咳两声,故意把脸朝向窗外,一副拒不认账的表情。
“我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某人送给我,不戴白不戴。”
说完,贾申才发现池骋脖子上也戴了一个。
吴所畏也把池骋又字的那边翻了过去,存心不让贾申看到,还挑挑眉朝贾申问:“知道池骋这个吊坠上刻的是什么字么?就是不告诉你。”
贾申心里乐吟吟的,嘴巴收得很紧,丝毫没表现出任何好奇的表情。
“懒得知道。”
吴所畏故意问:“你是懒得知道还是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贾申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哪知道某个人做了两个?我要知道是一对,肯定不会戴的,弄得好像我俩有什么似的。”
吴所畏坏笑着问:“你俩有什么啊?”
贾申一筷子杵进吴所畏的嘴里,给他塞了一片肉。
“吃饭吧你!”
池骋表情相当平静,全然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其实老虎爪挠心,胸腔子一团火,气无所谓这种有话不挑明,还公然给自个儿老公和别人牵线搭桥的行为。
“我去趟卫生间。”
贾申说着站起身,故意从池骋身边蹭过,想趁机翻看池骋脖子上的吊坠。结果吴所畏也在这时候站起来了,一下将贾申微扬的胳膊攥住,拽着他一起往卫生间走。
进去之后,贾申故意在里面耗了很久,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吴所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问贾申是不是上大号,贾申这才提裤子走出来。
“你丫尿不净吧?磨叽这么久。”吴所畏戏谑道。
贾申没说什么,跟着吴所畏一起往回走。
走到池骋身边,吴所畏故意朝贾申绊了一脚,力度不是很大,动作也挺明显。贾申是警察,也受过不少训练,照理说吴所畏这种小招数治不了他,可人家就华丽丽的往池骋身上倒过去了。
池骋的筷子抖都没抖一下,脸色依旧那么冷硬。
贾申的手触到了池骋结实的胸肌,心脏狂跳一阵。手顺势往上爬,想趁着起身的一瞬间把池骋脖子上的挂坠翻过来,却被吴所畏一声调侃打住了。
“啧啧……这是怎么个意思啊?投怀送抱?”
贾申立刻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凌厉的目光转向吴所畏。见吴所畏嘻嘻哈哈的,立刻给他来了个勾腿拍背,手脚合劲。吴所畏防备不当,整个人朝后仰去。池骋一撂筷子,两只大手托住了吴所畏的腰身,才没让他摔下去。
坐下来之后,吴所畏明显感觉到了池骋的怒气。
但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从老虎到嘴里拔牙,尤其还是一只擅长招蜂引蝶的猛虎。
贾申这一推也是故意的,他就像看看,同样往池骋身上摔,池骋会不会同样无视吴所畏。事实证明,池骋只会在他‘投怀送抱’的时候采取默许的态度。而对别人,就要伸一把手阻止了。
但贾申喜欢把话反过来说。
“我说,池骋,你够偏心的。他绊我你就不管,结果我一绊他,你就伸手把他扶住了。”
吴所畏又把话茬儿结果去了,笑着朝贾申说:“那当然,池骋那么爱我,生怕我磕着碰着的。”
贾申但笑不语,还把吴所畏这句话当成调侃,配合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吴所畏刚吃了两口,嘴又闲不住了,朝池骋说:“人家在看守所那么照顾你,你怎么不敬人家一杯啊?”
池骋扫了旁边的妖孽一眼,再次忍下了。
结果,吴所畏又不怕死地来了句,“要不,来杯交杯酒?”
“你丫太坏了!”贾申佯怒着朝吴所畏说:“干脆咱俩喝一杯得了!”
吴所畏目露怯色,“那可不成,我要跟你喝交杯酒,池骋不得弄死我?”
贾申还没喝就醉了。
池骋也‘醉’了,眼珠子都红了,赤红赤红的,里面血光冲天。
吴所畏还朝他问:“对吧?池骋?”
池骋没说话。
吴所畏又问:“对不对啊?”
池骋忍无可忍,扭头就是一句。
“你再给我贫一句,回去我操哭了你。”
吴所畏表面一副受欺负的表情,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
贾申在对面给吴所畏打抱不平,“嘿,我说,池骋,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人家小吴说什么了?不就开个玩笑么?你丫至于翻车么?你是不是心里有……”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话,就看到池骋粗暴地在吴所畏嘴上亲了一口,痛快了事!
贾申僵住了,好半天才开口。
“你俩……”
吴所畏挺自然地说:“我不是开始就和你说了么?池骋不放心我,怕我跟你跑了,你都没明白什么意思?”
贾申脸都绿了。
吴所畏又说:“我后面不是也说他爱我了么?这还不够直接?你咋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你误解成了别的?”
贾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吴所畏朝他笑了笑,拽着池骋起身,特别诚恳的语气:“真的,我特别感谢你在看守所帮我照顾池骋。”
帮我……帮我……
贾申觉得这俩字就是往他脸上抽了两巴掌,一边一个。
然后,他突然感觉脖子空了,手一摸,吊坠不见了。
再往对面一瞧,人家脖子上一人挂一个,全翻过来了。
一个‘骋’,一个‘畏’,那叫一个登对。
贾申突然想起吴所畏绊他的那一脚了,那可是个陷阱,只不过不是让他向池骋‘投怀送抱’,而是在他脖子上顺手牵羊。
……
☆、276 叙旧惹祸端。
池骋和吴所畏回到郭城宇住所,姜小帅和郭城宇正在吃晚饭,看到他俩进来,忙抬手招呼,“过来喝点儿。”
“我俩吃过了。”吴所畏乐呵呵地说。
姜小帅想起吴所畏今儿去了池骋父母家,忙过来打探消息。
“嘿,什么情况啊?”
吴所畏没听到姜小帅问什么。光顾着看他额头上面翘着的那个小辫子。这是郭城宇趁姜小帅睡午觉的时候给他梳的,特意把翘起的那撮小卷毛扎起来了,而且扎得特别艺术,不是往一边弯,而是玩四周弯,像个小喷泉一样。
“哟呵!整得和韩国帅小伙似的!”吴所畏星星眼。
姜小帅完全不知情,还拽拽自个儿的衣服问,“你说我这身衣服啊?这不是欧美范儿么?怎么还成棒子风了?”
吴所畏刚要伸手给姜小帅指他的小辫,就遭到姜小帅身后郭城宇的眼神警告。瞬间发出会意的奸笑声,拍着姜小帅的英俊脸蛋说:“挺好,挺好。”
“什么挺好?”姜小帅一脸糊涂。
吴所畏敷衍着说:“在池骋父母家一切都挺好。”
“他父母没说什么难听的?”姜小帅追问。
吴所畏一边进屋换衣服一边说:“一会儿再和你细说,我得先去找郭子,有点儿事问他。”
“什么事啊?”
“商业上的事,跟你说你也不懂。”
说着,踩着一双趿拉板直奔餐厅。
姜小帅吃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再继续吃,抽出一张纸巾嚓嚓嘴,扭头忽见两道猎鹰的目光打量着他。池骋仰靠在沙发上,已经盯着姜小帅看了一段时间,视线粗粝又带着毛边,刺得姜小帅浑身上下不舒服。
“看我干吗?”姜小帅愣了。
池骋沉声言道:“你真骚。”
姜小帅气得脸都绿了,他不知道某人给他梳了个特勾人的小辫,所以觉得池骋这句嘲弄来的莫名其妙。但他不敢飙粗话,池骋给他的阴影太多了,他到今天心里都忌惮威猛先生几分。
憋了好久,姜小帅总算憋出一句。
“没你们家大宝骚。”
池骋露出极有男人味儿的一个笑容,几大步晃悠到姜小帅面前,威武的身形把半个房间的光亮都遮挡住了。下颚紧绷,像锐利的刀锋,架在姜小帅的脖子上,令他无端紧张。
不过池骋的语气倒是很轻松随意。
“晚上和我睡去吧。”
姜小帅猛的一惊,“你开什么玩笑?”
池骋的手在姜小帅的卷毛小辫上轻轻一拨弄,嘴角跟着小辫波动两下。
“我比郭子猛,能把你操得更爽。”
姜小帅脸一窘,想赶紧远离这个无聊的人。结果刚一转身,手臂就被池骋的虎爪钳住了。想大声呼救,嘴又被池骋的另一只大手捂住了,小鸡子一样提进了池骋的房间。
被扔上床的那一刹那,姜小帅自作多情了一把,真以为池骋要把他怎么着。那叫一个玩命挣扎啊,汗珠子都下来了,俊脸胀得通红。
他不这么折腾还好,一这么折腾,池骋看他的眼神更毒了。
“你这样,我特么真想操你了!”
说完,斜倚在写字桌旁,点了一颗烟,边抽边打量着姜小帅。
姜小帅这会儿知道池骋跟他闹着玩了,懊恼地坐起身,斜睨了池骋一眼,没好气地问:“叫我来干嘛?”
池骋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随便聊聊,想知道你俩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的?”
“大宝没和你说?”
“说了大概,没细说。”
聊起这个,姜小帅瞬间来了精神,要知道钓池骋这件事算是姜小帅人生经历中最成功的一份策划案,没有之一。不仅捡到了一个活宝徒弟并训练成才,而且还顺便捞到了多财多艺还做得一手好菜的老公,自此开辟人生的第二春。
所以,每个西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特愿意与人分享他的成功。
“他没少骂我吧?”池骋问。
姜小帅点头,“嗯,天天骂,秃子长秃子短的。只要一提你,那张脸准拉三尺长。”
池骋仿佛看到吴所畏当初穿着带窟窿的花裤衩坐在床上,绷着小脸瞪着大眼叨叨叨和姜小帅诉苦的小样儿了,嘴角不由的浮起一抹浅笑。
“你不知道,你丫一开始特没出息,和你拉个手就激动得和啥似的。看你打手枪就发高烧三十九度五,我以为你把他怎么着了呢,敢情就干了这么点儿事。”
姜小帅不知道,他那段恨铁不成钢的训徒经历,池骋听得比看限制级片子还带劲儿。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是池骋最关心的事。
姜小帅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还真说不准,应该挺早就对你动心了,只是脸皮薄不肯承认,一直拿岳悦当挡箭牌。话说,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大畏啊?”
“我没事问他这个干吗?”池骋语气淡淡的。
姜小帅不解,“你能问我怎么就不能问他?”
池骋直接把手里的烟头扔到了姜小帅的卷毛小辫上,威胁般的口吻说:“别说不能问他了,就是我问了你这件事,你要敢说出去,我把你身上所有带卷的毛都给你薅了。”
姜小帅立刻下意识地夹紧腿,心里暗暗咒骂两句:明明自个在乎,还死硬着不表现出来。装JB什么潇洒?就你看大宝那个眼神,能腻死一头牛……
正想着,池骋又随口问了句。
“你和大宝怎么认识的?”
姜小帅冷笑一声,“你说怎么认识的?三番五次用拍砖砸脑袋,每次都来我这看病,搁谁谁记不住啊?”
“就为了练铁头功?”池骋问。
姜小帅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眯起,幽幽地扫向池骋。
“合着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用板砖拍脑袋呐?”
池骋说:“我上哪知道?他也没说过。”
报复的机会来了!
姜小帅立刻把吴所畏当初如何一往情深为岳悦抛头颅洒热血的‘感人’故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池骋。
池骋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神中的情绪没了。
刚才听得劲儿劲儿的,什么大宝和他第一次拉回去的激动,聊起池骋时的不淡定,接了‘我想操你’那个电话后的抓狂……所有萌翻他的小片段全忘了,就剩下吴所畏英勇赴死的一个场景。
“行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出去吧。”池骋下了逐客令。
姜小帅一起身,烟头从脑袋上掉了下来,这才想起池骋往他脑袋上扔了个烟头。又把手伸到头上,想拍拍残留在上面的烟灰,结果摸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姜小帅神色一滞,火速冲进卫生间。
对着镜子愣了足足一分钟,想起今天别人看他的那个眼神,想起吴所畏的那句调侃,想起池骋莫名的嘲弄……
姜小帅发出底气十足的一声嘶吼。
“郭城宇,我草你大爷!”
……
吴所畏回到房间,看到池骋阴沉着脸仰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好像随时随刻都能把自个儿燃爆。
“怎么了。”吴所畏试探性地问。
池骋没说话。
吴所畏以为池骋介意他和郭城宇聊了那么久,连忙解释道:“我和郭子是说正经事。”
池骋沉默了好半天才扫了吴所畏一眼,命令的口吻朝腿上一指。
“你过来,坐这。”
吴所畏磨磨蹭蹭地坐了上去,特风流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说:“那个……玩情趣事先说啊,别老给我惊喜。”
玩情趣?池骋双眉一拧,大手掌狠狠在吴所畏脑门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脑袋猛的一震,当即朝池骋投去恼恨的目光。
“你打我干嘛?”
干嘛?池骋又是一巴掌楔在吴所畏脑门儿上。
吴所畏呲牙咧嘴,骂声还没飙出来,接二连三的巴掌又扫向他的脑门儿。吴所畏想挣扎却被池骋按得死死的,哪都不打,专门打脑门儿,打得吴所畏嗷嗷叫唤。
池骋呲牙拧笑,“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情种!”
“这和情种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又一巴掌楔在脑门儿上。
……
☆、277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吴所畏被池骋欺负了一通后,气汹汹地从房间出去,正好撞见同样铁青着脸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姜小帅。俩人在玄关处相遇,同时喊了一声操。
“你操啥?”吴所畏问姜小帅。
“你说我操啥?”姜小帅在吴所畏胸口捶了一下,“你丫看到郭子给我扎小辫咋不告诉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师父顶着一个唱双簧的发型到处丢人现眼?”
吴所畏坏笑两声,“你平时那几撮毛就东卷西卷的,我压根没看出你扎了小辫。”
“你丫给我闭嘴!”姜小帅磨牙。
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劝哄道:“我是看着好看,才舍不得提醒你的。”
“少来这套!”
话虽然说得横,姜小帅心里的气还是消了大半。想起刚才吴所畏也骂了一声操,于是开口朝他问:“你操啥?”
吴所畏故意把头朝向门口的方向,喊得特别大声。
“操池骋!”
姜小帅噗嗤一乐,“你操他就进屋操去呗,站在这给谁操呢?”
吴所畏阴着脸不吭声。
姜小帅这才发现吴所畏的脑门儿红通通的,用手一摸,好家伙,真够烫的。忍不住朝吴所畏问:“你这脑门儿怎么弄的?”
吴所畏没好气地说:“驴蹄子给抽的!”
姜小帅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池骋又打你?我草!不想活了吧?你等着。。。。。。”
刚撸起袖子,不远处的推拉门开了,池骋赤脚走了出来,脚底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却震得姜小帅胸口一抖一抖的。卷起的袖口偷偷撸平整,眼珠子飘忽闪躲,最后定在郭城宇的门口处,准备一有情况就撒丫子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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