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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逆袭-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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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远端不解,“绕那么远干什么?”
“我听说小吴在那摆摊,我想去看看。”
池远端脸色变了变,“摆摊?你听谁说的?”
“小亮子亲眼瞧见的,还过去问了问,说他在那摆三天了。”
池远端脸色沉沉的,没说话。
钟文玉在旁边长吁短叹,“其实小吴这个孩子真挺不错的,性格忠厚对朋友也仗义。池骋这事也不能怨他,真要有人想在背后捅一刀,想拦也拦不住。何况他在咱儿子的事上没少费心,我听说他把爹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都卖了。”
池远端冷哼一声,“他不费心成么?他就仰仗着池骋呢!等池骋出来,他公司那边缓过来,多少个老房子买不回来?”
“你说的倒轻松。”钟文玉冷言冷语,“那老院能买回来,爹妈还能买回来么?你爹留给你的老房你怎么不卖?你怎么知道隔三岔五去那溜达溜达,拔拔草擦擦窗户的?”
池远端依旧冷着脸,“那情况能一样么?我没遇到急事,遇到急事我也得卖!你信不信?你要不把池骋那几套房子过户,那小子准卖咱儿子的房!”
“他卖咱儿子的房不应该么?出事的是池骋,不是他。这事要是摞在别人身上,人家早就拿着钱跑路了,会管你?要不是对咱儿子是真情实意的,人家能下那个血本么?那些钱够花一辈子了吧?够另起一摊了吧?怎么说也比当小贩强啊!”
钟文玉不知道,池远端气的就是吴所畏这份真情实意和执着。吴所畏牺牲的越多,池远端心里就越不痛快。
“他没跑路并不能说明他真心实意,只能说明他野心大。”池远端说。
“那他摆摊呢?”钟文玉又问:“说明什么?说明他脸皮厚?”
池远端阴沉着脸说:“你别老拿摆摊说事!他摆个摊又怎么了?说不定就是存心给咱们两口子看的!他那么多朋友,和谁借钱不成啊?犯得上去抛头露面?明摆着么!就是让咱心里过意不去。你可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心软了,那小子花花肠子多着呢!”
钟文玉气得直揉脑门儿,朝池远端摆摆手,“你甭说了,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去。”
很快,汽车开到了那条街上。街道有点儿窄,汽车前行速度很慢。钟文玉一直往窗外看,学么着吴所畏的身影。
池远端表面上不在意,其实眼睛一直往窗外瞄。
吴所畏就站在街角,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街上人并不多,钟文玉很轻易就发现了他。
“停车!”
这会儿正值一天最热的时候,吴所畏把摊子放那一摆,自个站在阴凉地儿扇扇子。钟文玉下车的时候,吴所畏并没有瞧见她,整合旁边一位大婶闲聊着。
“小吴。”
吴所畏扭头看到钟文玉,露出惊讶的神色。
“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钟文玉皱起眉,“你瞧瞧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抽出纸巾要给吴所畏擦汗。
吴所畏连忙拦住钟文玉,“不用,不用,这会儿越擦汗越多,一会儿凉快就好了。”说着用手胡噜一把脸,困倦的眼神瞬间精神不少。
钟文玉挺心疼地看着吴所畏,“你有困难就和阿姨说,没钱阿姨给你,你赶紧收摊回家吧!”
“真不用!”吴所畏无奈地笑笑,“我就是来这体验体验生活,老坐在办公室也挺压抑的。阿姨,您着急回去么?不着急回去我给您吹个糖人儿吧!”
说着就站起身,走到摊位旁,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吹出来了。
钟文玉眼睛一亮,“哎哟,还真挺像的!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么一门好手艺!现在会这个的可不多了,更何况是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谁有耐心练这个啊?!”
吴所畏心中汗颜,为了勾引您儿子,没耐心也得有耐心啊!
钟文玉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属兔?”
“池骋告诉我的。”
钟文玉温和地笑笑,“你还挺有心的。”
上车之后,池远端扫了一眼钟文玉手里的糖人儿,明知故问。
“什么破玩意儿啊?”
钟文玉斜了他一眼,“破玩意儿?有本事你给我吹一个。”
池远端不屑一顾的表情。
钟文玉把糖人儿往空气清新剂盒子的缝隙上一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人家是故意装给咱俩看的么?我过去的时候,他可没叫一声苦。我想给他钱,他也没要。人家还说了,来这就是体验生活的。你听听,多懂事的孩子!”
池远端虽然脸色依旧冷硬,但心里已经有些触动了。
“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臊你!我那边房产手续还没办完,人家那边就把房卖了。也就你把池骋那几套房当好东西,人家连问都没问,压根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池远端心里越乱,钟文玉越没完没了的。最后池远端脸一黑,直接把插在盒子上的糖人儿给拿过来了。
“嘿,你要干嘛?”
干嘛?池远端直接塞嘴里吃了。
钟文玉咬牙切齿,暗中嘟哝:“死老头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
。。。。。。
一大早,汪顾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笑醒了。
使劲推了汪朕一把,“嘿,快醒醒,天大的喜讯!”
汪朕把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困倦时都异常凌厉的目光扫向汪顾。平时汪顾最讨厌的事就是早上被电话吵醒,今儿被吵醒后不仅没发火,还露出半年来最灿烂的笑容,足见这件事有多让他高兴。
“什么喜讯?”汪朕冷淡淡地问。
汪顾说:“池骋被逮进去了!”
说着,高兴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滚到汪朕背上又滚了下来。胳膊支着脑袋,笑眯眯的瞧着汪朕,那股荡漾劲儿比熬了多年的光棍娶上媳妇儿还血活。
汪朕嫌他无聊,翻了身继续睡。
汪顾又压到他身上,乐呵呵地问:“最近你忙不忙啊?”
“干嘛?”汪朕一副提防的表情看着汪顾。
汪顾哈哈大笑几声,使劲在汪朕腰上拍了一下,“跟我回国啊!这么大的热闹哪能不看?快快快,起来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汪朕一动不动,如同死尸。
“你倒是快点儿啊!再不走池骋就该出来了,到时候看谁去啊?”
汪朕还是不动。
汪顾轻咳两声,故意说:“池骋这么一进去,吴大眼儿可就没有靠山了,我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挤兑挤兑他!”
话音刚落,汪朕就坐起身了。
汪顾本来就黑的脸瞬间更黑了,“我说汪朕你什么意思啊?我刚才撺掇你半天,你丫不理我,怎么我一提吴大眼儿你立刻就精神了?”
汪朕没说什么,麻利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
。。。。。。
今晚又轮到贾申值夜班。
他把事情忙完,坐在监视器旁,又开始这些日子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严密监视池骋的一举一动。
与其说是监察,倒不如说是欣赏。欣赏池骋抽烟时那滚动的喉结,欣赏他闭目沉思时那硬朗的眉骨,欣赏他脱掉上衣时那精壮的胸膛,欣赏他内裤里蛰伏的雄性象征物。。。。。。
贾申看得正入神,池骋突然把视线定在了墙角的摄像头。
虽然知道池骋不可能从摄像头里面看到自个儿,可贾申一旧心脏狂跳。
池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看,犀利的目光通过监视器冲撞着贾申的神经。
贾申感觉自个儿的胸口像是着了火,紧张得想把视线移开,却又舍不得移开,就这样提着心吊着胆儿与池骋对视。
很快,池骋嘴角扬起一个笑容,相当有男人味儿的一个笑容。
机身耳根子都红了。
然后,池骋轻启薄唇,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想见你。”
很快,贾申以审视为由把池骋叫到了值班室。
进去之后,池骋没费一句话,单刀直入。
“帮我找个人,送样东西。”
贾申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当然池骋也知道。
“为什么找我?”贾申问。
池骋淡淡地说:“因为你会帮我。”
有种莫名其妙的滋味在贾申心窝里流窜,让他隐隐兴奋又略显不爽。
“我要是不帮呢?”
“随你。”
说完,池骋健步朝外走。贾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池骋让贾申给吴所畏送去一个小木匣,木匣是他闲来无事自个儿做的。底部和四周都是打磨光滑的小木板,顶部是木条拼接的,没两个木条间都有一道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一个小铁扣,想打开木匣就得把小铁扣弄折,所以是不允许偷看的。
贾申草草的往手里面扫了一眼,貌似是一张纸条。
池骋又把吴所畏的手机号和地址秘密告诉贾申,贾申拿到手之后,不声不响地回了值班室。
☆、266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吴所畏刚准备收摊回家,贾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是吴所畏么?”
吴所畏点头,“是,您哪位?”
没有介绍,没有寒暄,贾申就一句“来拿你的东西”。然后简单地报上地址,就把手机揣进衣兜,恭候吴所畏的到来。
吴所畏心里一阵糊涂,这谁啊?也不说明白就把电话挂了。
要是放在平时,吴所畏肯定直接当骚扰电话处理了。可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不敢轻易忽视一个变动。万一是池骋秘密派来接洽的人,因为怕被人窃听才长话短说,错过岂不就耽误事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赶忙把车存到一个商场的门口,打个出租车过去了。
因为之前吴所畏进看守所的时候,是以委托律师的身份,各种证件都是假的,所以贾申并不知道他就是吴所畏。站在街口等着的时候,贾申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池骋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千方百计地和他联系?
吴所畏到了之后,拿起手机给贾申打电话。
贾申就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没有接电话,直接走了过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贾申走到吴所畏面前,才发现是那天来看守所见池骋的人。
“是你?”吴所畏也挺惊讶。
贾申把小木匣递给吴所畏,“池骋要我给你的。”
“哦,谢谢了。”吴所畏接了过去。
贾申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眼神中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性。
“你不是律师吧?”
吴所畏一时语塞。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贾申双手插兜,一副酷范儿,“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说完,在吴所畏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走人了。
吴所畏定定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后,也拿着木匣走了。
回到诊所,吴所畏迫不及待地把木匣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池骋的字迹略显潦草,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写工整。
“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说得吴所畏心中百般滋味。
池骋不怕被判刑,不怕受牢狱之灾,不怕被狱警出卖。就怕吴所畏会记恨他那句口是心非的话,怕吴所畏会生气,会伤心。
其实,吴所畏根本没计较这句话。倒是池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心里酸涩涩的。
第二天,姜小帅来到诊所,看到吴所畏没出摊,心里挺纳闷。
“嘿,今儿怎么还没去啊?再不去没位置了。”
吴所畏趴在桌上,手摆弄着那个小木匣。讷讷的目光透着几分倦意,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不想去了。”
姜小帅坐下来,手在吴所畏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怎么不想去了?累了?”
吴所畏摇摇头,依旧摆弄那个小木匣子。
姜小帅把小木匣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当即露出嫌恶的表情。
“从哪买的破木盒?做工这么糙!”作势要扔了。
吴所畏一把抢了过来,两个大眼珠子里隐隐含着几分怒气。
“怎么说话呢?哪糙了?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缺工断料的,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哟?”姜小帅挺意外,“池骋做的?”
吴所畏美不滋的点点头。
“怎么给你的?”
说到这个,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淡。
“让看管他的狱警秘密送出来的。”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贾申?”
吴所畏挺纳闷,“你怎么知道是他?”
“郭子和我提过,说看管池骋的那个狱警挺照顾他的,貌似就叫贾申。”
一听这话,吴所畏心里更不舒坦了。
“你知道他昨天给我传东西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么?”
“什么?”
“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姜小帅有点儿不解,“这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吴所畏气不忿,“才和池骋认识几天啊?就尼玛谈信任不信任的!你说说,他心里要是没想法,能顶着这么大罪名帮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么?”
“也许他的看中了池骋的身份,知道池骋在里面待不了多久,才想巴结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他要真想巴结池骋,就不会对我那副态度了,想巴结一个人,首先就是和他身边的人打好关系。”
“也是啊。”姜小帅一边喝水一边说:“我听郭子说,那个贾申貌似长得还挺帅呢!”
一听这话,吴所畏那张脸更黑了。
“他帅么?他哪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靠,郭子看走眼了吧?”
姜小帅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我可没看见,我就是听郭子说的。”
吴所畏当即甩了句,“郭子眼光有毛病!”
姜小帅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副吊样儿睥睨着吴所畏。
“你什么意思?”
吴所畏大眼珠子往木匣铁扣上一定,假装没听见。
“郭子眼光再有毛病还能有池骋眼光操蛋?他连汪硕那个样儿的都能看上!”
说起汪硕,吴所畏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梦见他了,梦见他又回来了,然后我就醒了。”
“接着呢?”姜小帅比较关心吴所畏其后的心理感受。
吴所畏抿嘴一乐,“接着我就继续睡,又把那个梦续上了,他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姜小帅一呲牙,“你说池骋要是知道你这个梦,他怎么想?”
“你丫别又碎嘴子!”吴所畏双目威瞪。
姜小帅特不爱听别人说他碎嘴子,“别张口闭口就说我碎嘴子,我说什么了你们就这么说我?……嘿,你一提汪硕我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你瞧瞧,还赖我说你……”吴所畏无奈。
姜小帅脸一沉,“听不听?”
吴所畏小鸡啄米状。
姜小帅说:“据相关人士透漏,汪朕和汪硕不是亲哥俩,汪硕不是他妈亲生的,是领养的。”
“那他是哪来的?”吴所畏嘲弄的口气问,“蛇蛋里孵出来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汪朕和汪硕哪有一点儿像的地方?他俩站在你面前,你能看出是哥俩么?”
“不能。”吴所畏实话实说,“可池骋说他俩仔细看还是挺像的。”
姜小帅嘴角抽了抽,“那是池骋自欺欺人,暗示自个儿汪硕底子不差,就是没长开。实际上汪硕底子就不行,长开了也那样。”
吴所畏促狭一笑,“这倒是实话。”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汪硕知道这件事么?”
“不知道。”姜小帅面露慎色,“所以我不让你说出去,据说汪硕特在意他爸妈对他们哥俩的态度,打小就爱和汪朕争风吃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更不能当着汪硕的面说,他得活活气死了!”
“我有那么丧德性么?拿这种话刺激人?再说了,他离我十万八千里,我找谁说去啊?”
姜小帅这才放心了。
吴所畏在诊所的里屋憋了一个下午,躺在床上,露着肚皮,把小木匣放在上面。看着小木匣跟着自个儿的呼吸节奏起起伏伏,心里若有所思。
到了吃晚饭时间,吴所畏才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鼓捣了一阵,起来后试着给贾申打了个电话。
“方便出来一趟么?”
贾申说:“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你尽快,一会儿我还要去值班。”
吴所畏一听这话,立刻穿鞋出门。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再次见到贾申。
“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池骋。”
吴所畏又把小木匣递了回去。
贾申没接,审度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朝他笑笑,“我是池骋发小,池骋说你人不错。”
贾申一把抽走了吴所畏手中的木匣。
【亲们,容我再贫一句,本文还有十章左右就完结了。所以本月基本是单更,前天所谓的补上是指两更,正常情况下只有一更了。】
☆、267你不是亲生的。
回到看守所,贾申把小木匣还给了池骋。
池骋浓眉微拧,“他没要?”
“不,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贾申细心地发现,从池骋错以为吴所畏没要,到他得知这是吴所畏又送进来的,他的眼神经历了一个陡直的转变。这种转变,让贾申心里有少许的不舒服。
“他到底是谁?”贾申问。
池骋沉默了半响,说:“我发小。”
贾申突然间松了口气的感觉,“还真是发小啊?”
池骋冷眸对着贾申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我没以为什么,只是有点儿不相信而已。”
“现在信了么?”
贾申悠然一笑,一条长腿搭在小矮凳上,别有深意的目光扫着池骋。
“我信不信对你来说重要么?”
“重要。”
贾申心里骤然一颤,像是触了电一般,整片胸口都麻酥酥的。往外走的时候,还有种飘乎乎不真实的眩晕感。
贾申走后,池骋把那个小木匣打开。
里面是吴所畏吹的一个糖人儿,原本想吹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吹着吹着就变成了两颗蛋。后来想想算了,也许是天意,于是就把小糖蛋儿给池骋送过来了。
池骋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好像注视的不是糖人,而是吴所畏提裤子过猛时不小心勒出来的两个大球球。
糖人儿捏在别人手里就是个糖人儿,捏在池骋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就像一滴水珠,好像一不小心就被揉化了。
贾申回到值班室后,习惯性地扫向监视器,不由的惊愣住。
池骋精壮伟岸的身躯斜倚在床头,肌肉线条硬朗的手臂轻轻抬起,粗粝的大手里捏着一根与他形象气质相当不符的糖人儿。不像平时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缓慢地往嘴里推送,吃得特别细致认真,好像要让那股甜味儿丝丝渗入心头。
因为池骋摄像头有点儿远,贾申看不清他手里糖人儿的形状。。只是单纯地觉得,平日里威武霸气的池骋吃起糖来,竟也是如此呆萌,如此有爱,有种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
贾申出神地望着,感觉自个儿的心都跟着甜了。
……
又是一个大晴天,吴所畏站在街口,整个人都被晒蔫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他的瞬间精神抖擞。
不会吧?那个梦这么准?
汪硕从街对面走过来,很没辨识度的脸,却很有辨识度的走路姿势。即使他把帽檐压得很低,眼睛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小缝,吴所畏依旧能看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
“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汪硕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顾自刮蹭着木架上凝固的糖渣儿。
“我说吴总经理,去年我去你那买灯,你还跟我说:甭给钱了,就算我送你的了。”汪硕夸张地学着吴所畏那副豪放的语气,大手一挥,“把这批货给汪先生送过去!”
吴所畏幽幽地看了汪硕一眼,还是没说话。
汪硕还没完没了的,“我说,你们家那位呢?那个为了你甘愿放弃养殖业踏入仕途的池某人呢?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怎么没接啊?他……”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吴所畏说。
汪硕上扬的嘴角嗖的一下弹了回来,脸瞬间憋成酱紫色。
就在这时,一个气场强劲,表情肃杀的男人阔步朝这里走来路人见人纷纷避之一米开外。
吴所畏看到汪朕,有种重回梦境的感觉。
结果,汪朕还没走到吴所畏摊位旁,就被汪硕拽到三米开外。
“他说我不是爸妈亲生儿子。”
“本来就不是。”汪朕冷冷开口,“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你那不是玩笑么?”汪硕脸色铁青。
汪朕说:“你把你哥的话都当成玩笑,还能把别人的话当真?”
汪朕这么一说,汪硕才放开他,继续朝吴所畏走过来。
吴所畏的视线穿透汪硕的身体,和汪朕的视线交叉碰撞,闪出无数电火花。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亲哥俩?”汪硕问。
吴所畏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表情,“是,我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汪硕,“……”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说:“你随便从街上拽一个人过来问问,看看有谁能看出你俩是亲兄弟。你自个儿瞅瞅,你俩有像的地方么?”
汪硕幽幽地说:“就算不是亲哥俩,我也是亲生的,他才是抱养的。”
“不可能。”吴所畏嗤笑一声。
汪硕邪眯着眼扫向吴所畏,“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看过你爸妈的照片,都长得挺白的。”
吴所畏刻意把‘白’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汪硕阴着脸憋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憋不出词了,又开始囔囔,“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得逞地笑了好久,笑得汪硕差点儿把一盆糖稀扣到他脑袋上。
后来来了两名顾客,汪硕看看这吴所畏特熟练地给人家吹了两朵玫瑰花,心里暗道:还真有两下子!
顾客走后,汪硕又说:“我也不能白来一趟,看你挺困难的,也想伸出援助之手。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要,我也只能买你几个糖人,给你捧捧场了。”
说着,把头朝向汪朕,“你说说,让他吹个什么?”
汪硕就是想试探试探汪朕,看看他有多心疼吴所畏。
汪朕投向吴所畏的目光看似很淡漠,其实里面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吹一百个气球吧。”
汪硕一听这话,磨着牙狠笑两声。
“气球……你丫还不如直接把那盆糖稀买下来呢!还省得在这挨晒了……你这不是变相施舍,成心寒碜人家么?这样,大畏,我瞧得起你。你给我吹十个刺猬,我给你五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吴所畏冷哼一声,“我给你五百块钱,您赶紧找个地方凉快去
!”
汪硕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给吴所畏提个醒。对付暗中害你的那个人,就要拿出对付我的精神头儿。
汪朕把手搭在汪硕肩上,汪硕半个肩都麻了。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刚下飞机,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咱有时间再聊。”汪朕朝吴所畏说。
吴所畏点点头,“这太热了,你们快回去凉快凉快吧。”
汪朕没再多说什么,驾着汪硕朝远处走。
吴所畏迅速拿起一个吹好的糖人儿,几大步飞跨到汪朕身后。纵身一跃,把插着糖人儿的棍别在了汪朕耳朵上。
汪硕感觉到身后的异常动静,因为肩膀疼,第一次转头没转过来。等第二次转头的时候,汪朕耳朵上别着的那个糖人儿已经不见了。
汪硕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又把头转了回去。
汪朕用舌尖舔了舔硬朗的薄唇,刚才吃得太快,竟然没尝到什么滋味。
大汪二汪走后,吴所畏摸了摸衣兜,果然有一枚掌心大的贝壳。这是汪朕从海边捡回来的,趁着刚才汪硕挤兑吴所畏的工夫,偷偷塞进了吴所畏的衣兜。
贝壳有安神的作用,吴所畏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
赶上贾申值班的这一天,吴所畏买了很多豆干和麻辣食品,均是池骋的最爱,又委托贾申给送过去。
这一次,贾申的态度好多了,还和吴所畏开起了玩笑。
“池骋平时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大爷啊?在看守所那么多特殊照顾,还让你们从外面带吃的?”
吴所畏乐呵呵地说:“是,我现在要是不多关心关心他,出来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贾申乐呵呵的,“他在我面前从不敢这样,说话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是么?”吴所畏佯装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你还真有两下子!他对我们可不那样,三句话不到准挨训。”
贾申把脚抬高抵在墙面上,用手掸了掸鞋上的灰,乐吟吟地说:“那是因为他跟我不熟。”
吴所畏紧接一句,“这话你就说错了,他对生人熟人都一样。注重眼缘,他要是瞅你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脾气。”
贾申扬唇一笑,好像等的就是吴所畏这句话。
☆、268无罪释放。
白天,池骋在看守所闲得无聊,手里把玩着一毛钱的钢镚儿。让它高速旋转过后,稳稳地立在桌面上。如此反复玩了几次之后,他把那枚钢镚儿拿起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
然后,池骋将钢镚儿放到水泥墙上使劲儿磨,直到把上面的图案磨没了。接着又用棉布细磨,再用牙膏抛光,抛得像镜子一样。最后用领钩掰直磨成的针在上面一点一点地刺,刺出的点儿组成的字体就是磨砂的感觉,很漂亮。
池骋打算做个吊坠,正面刻上“骋”,背面刻上“畏畏”,回去送给吴所畏。
结果,他刚刻完一个“骋”字,就被看守所副所长叫去谈话了。
等池骋回来的时候,贾申就在监房,那枚吊坠已经被他收进上衣口袋了。
“谢了。”贾申朝池骋露齿一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气生硬。
“我说过这是送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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